油菜的散文

请欣赏油菜的散文(精选14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油菜的散文1:油菜花香连天黄

文/何伟良

油菜花是弱小的,她的生命也是短暂的。然而,每年阳春三月,这稚嫩的生命不忘伸展蓬勃的身姿,给大地敞开金灿灿的笑脸,相邀亿万之众向天欢呼向天歌唱,向人们昭示他们欢乐而幸福的存在。油菜花的舞姿是浪漫的,她的内心永远思念着生活的锅碗。油菜花生来是农家的孩子,朴素平淡,毫无张扬富贵之气,以致人们很容易淡忘她。

大自然赋予生命无穷的奥妙,而小小的油菜花储藏着自己的自然密码,年复一年不忘在春天歌唱自己的存在,叫鸟儿为她飞舞,为蓝天衬映出漫天火黄,给茫茫大地洒满淡雅迷人的芳香,为蜂儿送出丰盈的琼汁,为人们献上剔透晶莹的琼浆。

置身于黄色的海洋,难免对这漫天火黄产生不尽的联想。我问几位在花丛相遇的学生:这花为什么是黄的?他们的回答直截了当:本来就是黄的呀。我耐心而不厌其凡地给他们作了一番超常的说教:不同颜色的花,之所以展现出不同的颜色,是因为他们不吸收阳光中的那种颜色!这黄花就是因为不吸收阳光中的黄色谱线,所以最终将黄光反射给了我们的眼睛。令一群学童悻悻然,我则获得一阵自鸣得意的快感。

是啊,城里的色彩再鲜艳再华丽,无论如何也拼不过油菜花的天然娇媚、淡雅甜蜜的芳香。当你放松心情,暂时远离人工堆砌的城堡,去亲近土地时,假如恰好与那漫无边际的连天黄花不期而遇,你一定会忘情地吸吮那甜蜜清新的芬芳,敞开胸怀热烈地拥抱那浪漫廉价的小花。如果你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她金黄娇嫩的小脸庞,漫天黄花会唤起了你诗兴大发,抒发出你关闭多时、压抑已久的情感。当你兴奋地向天高歌时,那说明你生命的热情被这小小的油菜花激活了,你获得了无限的快乐,你对生活的索要简洁了,你向生命的原点靠近了。

一片油菜花瓣可以被忽略,当她们以亿万之众奔腾跳跃,必然就撩起你对生命无限的敬畏。近近细看油菜花的一片花叶,在阳光下它是透明的,剔透中把阳光中的黄色谱线过滤给春天,它的美是一种淡雅而清纯的乡间之美,天然之美。一片油菜花叶的香味是浅得不能再浅的,甚至难嗅其香,唯有那向天边奔涌的黄花之海,则蕴藏了无限的芬芳气息,献给缤纷世界阵阵醉人的清香。

赏花宜对平淡心。漫天火黄黄的浪潮向天滚涌,一如金色的飞毯飘飞在时空之中,幻化澎湃,蓬勃生机诠释着一个新春的开始。

油菜的散文2:油菜花开了吗?

文/刘潇

又是人间三月天,自然免不了那句俗套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乍暖还寒时候,还未来得及脱去冬装,却见树木早已抽了新芽。嫩绿嫩绿的颜色,拈在指尖是软软的细柔,不似老叶般的硬脆。

“春天来了啊?”这样说着,风一吹却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放眼望去,远处竟有成片的油菜花,心中不免一阵惊喜。这抹黄似乎在告诉我,春天真的到了,只是被我淡忘得太久了。

若不是中间隔着长长的距离,我真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去摸摸它的花瓣,闻闻淡淡的清香。“家里的油菜花也都开了吧?”想着想着,却有些念家了。

家里也种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是一层一层的,花开的时候也是一层一层的,上面是黄,下面是绿,拼凑在一起,就像是画家笔下的名作一般,没有特别震撼或浓墨重彩的地方,但它在那里,就是一种和谐的美。

年纪小的时候,总爱跟着外婆去地里,她择菜,我就跑进油菜地里玩。比油菜杆高不了多少的身高,却总想摘那朵开得最高的花。把菜杆子一点点拉下来,踮着脚尖去摘那朵黄黄的花,等外婆择完菜时,我手中也多了一把花。有时候外婆叫我回去时,我就故意往下一蹲,以为会看不到。结果外婆走过来就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你这调皮孩子,你穿个大红衣服我还看不到吗?”夕阳的余晖下,我趴在外婆的背上,玩着手中的花回了家。

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总爱带着家中的大黑狗去玩,它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那狗疯得很,总爱在油菜地里兴奋的乱窜,弄倒了好些油菜杆子。我一边骂它,一边把花扶正,那傻狗却躺在地上打滚,耍皮,让人哭笑不得。

而现在,外婆年纪大了,我也长大了,长得比外婆还高。那只傻黑狗,也被套进了麻布袋,我再也没见过它。油菜花年年都开得那么好看,那么旺盛。想它的时候,我就去油菜地的田坎上坐着,摘一朵花看着远处发呆,嘴里喃喃道“傻狗,我好想你”。只是再也没有那只狗摇着尾巴过来舔我的手心手背。回过神来,眼泪竟已溢出了眼眶。

又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远处的油菜花自顾自的开着,美丽而旺盛,走近点也许还能看到蜜蜂,好一幅春意正浓。只是,那不是我的油菜花,而它又会几次成为某个游子心中的牵挂?

“家里的油菜花开了吗?”其实牵挂的何止是那片油菜花。离家也不算远,不过两小时的车程,但却如同相隔千里一样。小的时候,我总希望离开家去更远的地方闯荡,向往大城市的风光。但当我背上行囊离家越来越远时,却越发的想家,想念泥土的清香,想念那个漫山遍野开满油菜花的地方。

你的足迹可以遍布天涯海角,你的行踪可以翻过千山万水,但无论你见过多少美景,遇到多少风土人情,心灵的归宿永远都是那个小地方。而我此时只想低声问一句“家里的油菜花开了吗?”

油菜的散文3:油菜花的记忆

文/水墨雨嫣

油菜花的记忆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记忆,快乐的记忆是灵魂的烙印,灵魂的烙印是生命的动力,烙印在灵魂里的动力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油菜花的记忆是美好的记忆,美好的记忆是生命里不停跳动的音符,在生命里流串成最迷人的歌,灿烂生命。无法拥有上好的生活,但可以拥有上好的心灵,安然生活,淡泊静雅。

--题记

油菜花,是极普通的花。它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茉莉的芳香,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兰花的精致。似乎,难入大雅之堂。但,有关于油菜花的记忆却属于很多人的,美好而漾其一生。

春天,是油菜成长的季节。默默抽苔,默默孕蕾,默默开花,默默地,默默地。不为张扬,不为美艳,不为炫耀,只是默默,默默的生长,默默地孕蕴美好。蹋实,本分,豁达,淡然。如,淳朴的农民,朴纯的人们。默默地默默地生活。不求起豪华,只求起蹋实。油菜花如是,如是的演绎着纯朴善良大气。努力的绽放绽放,微笑,微笑。不喧哗,不骄傲。不似绿藤萝开花时的张扬,喧哗,挤闹,叫嚷着,呼喊着,我开花了,我开花了。

油菜花只是平静的开花,平静的从灿烂走向憔悴之凋亡,以奉献的精神诠释着生命的灿烂,以温柔的姿态演绎着奉献。

油菜花演绎着一种淡然与大气的美,美得自然,美得清新,美得温柔,美得蹋实。无论是一株,是一线,是一片,依旧如是。

一株,盎然,勃勃。一线,靓丽。一片,明媚。

如果说,一株,是逗号,一线是破折号,一小块是句号,那么零零落落的油菜花就是省略号,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么,那么,那么,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该是一大块的画布了。油黄油黄的,柔柔的,柔柔的,好想一下子扑上去,然后打几个滚,呼喊着,跳跃着,然后,然后,躺下,写上一个大大的大字。好舒服,好温馨,阳光暖照,一片依然。那是儿时的乐趣,是有关于油菜花的记忆……

快乐的时光融在了油菜花的馨香里……

油菜花的记忆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记忆,快乐的记忆是灵魂的烙印,灵魂的烙印是生命的动力,烙印在灵魂里的动力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油菜花的记忆是美好的记忆,美好的记忆是生命里不停跳动的音符,在生命里流串成最迷人的歌,无法拥有上好的生活,但可以拥有上好的心灵,安然生活,淡泊静雅。

2013-3-11-23:07

油菜的散文4:油菜花香老戏情

文/姬文海

老戏在我稍大的时候,就已日渐消沉、显的冷清了许多。概因时尚的网络电影和电视进入每个家庭新鲜的缘由吧,家乡的老戏也就在一切都快餐化的现代渐行渐远、渐声渐悄了。说真的,我已有好几年没有感受村社唱秦腔老戏的热闹场面了。

又是一年油菜花盛开的日子向我们走来时,我不止一次地想走出校园,徜徉在开满油菜花的田埂上,尽情享受油菜花那份合着泥土的清香。恰值周末,我便回老家享受那种绿茵园地悠然的宁静,身处喧闹之地久了,尤其向往那乡下清幽淡雅花的海洋,向往那清新醉人的郁香。

余暇之时,欲到戏院溜达溜达,当然也免不了儿子的份,揪住我的衣襟,也想去凑凑热闹,无言的默许使他成了我的随从。戏院就在我二十多年前的小学母校――七里河小学,大约3里多路程。春天的天空晴朗明媚,阳光灿烂,漫步于昔日的上学路上,离思萦怀。油菜花开满了村庄,庄前屋后金黄闪耀。蜜蜂环绕舞动,碟儿轻盈飞扬。花絮飘乡,清香四溢。一大片一大片浩如烟海的油菜花,浓烈的春意在明媚的阳光中蒸发,带着金灿灿的菜花色调,流淌出一浪浪扑鼻的暖香。儿子看到几只蝴蝶,就一下跑进路边的菜花中,努力的追捕飞舞的彩蝶,劝他不要踏伤农人的劳动成果,他似乎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声音,油菜花下传出爽朗清脆的笑声,儿时的印象瞬间涌生在我的眼前……

那时,我和村里的小伙伴背着书包,徜徉在油菜花旁,放开嗓门,相互争高,胡喊着粗狂的老秦腔,疲了就安静地坐在油菜花下,给心仪的女孩写下满满的殷情的话语;静静嗅着油菜花的清香,仰卧凝眸着湛蓝的天空,畅想朦胧的未来;放学后我们一群孩童在油菜花地里嬉戏,捉迷藏、过家家。我们玩累了的时候,缩卷在草地里美美的酣睡一气,饿了,摘嫩的油菜径和油菜花塞到嘴里嚼,甜甜得。那时的油菜花丛——是我们玩伴的天堂世界。懒的怕干农活,于是就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有时候便在田埂上沉睡到黄昏,然后挥舞着书包,踩着最后的余辉回家。

对油菜花情有独钟,似乎源于以前出门就能看见油菜花地,还有那生活如同游牧民般的放蜂人,会带着一箱箱蜜蜂,拉着大狼狗,追随花地,四处安身。喜欢看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忙碌,那些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鲜亮,惹得蜜蜂四处采花。嘴馋的孩子,会趁蜂蜜专心摘花粉之际,捉蜂蜜,其结果就是反被蜂蜜蛰一口。因亲眼所见,所以对“像蜜蜂一样辛勤耕耘”这句话体会尤为深刻。

如今,沁香悠远的金光灿灿黄色花朵,不是让难以企及的诗人画家神采飞扬,手舞足蹈,遐想不尽,展笺铺宣,汨汨流淌吗?哦!真正不失为之的一种美妙,一种奔放思绪的渲染张扬。本是农民为收获油菜籽,榨菜籽油而种的,意外地成就了旅游爱好者,成了踏青,取景的好去处。但当你若是走入花丛中去看,那不就更有花融于你或你融于花的雅趣,直入“人面菜花分外香”的佳境;

走在林荫道上,不知谁家的小狗好像认错了主人,随前跑后,似乎专门为我这个陌生的乡客领路,一直小跑步在我的眼前。过了不久,恰和一个孩童时的玩伴相遇,他虽然在外打工,好几年不见,但因为小时一起长大,他相貌如故。我们之间也不存在所谓主宾之仪,但就在这样的环境和心态之下,我们的交谈言语却总觉得是那么得生疏,奄然显得有些尴尬。相比小时候的畅想欲言,豪无边际的说话,现在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知道,我们不再是二十多年前在油菜花里躲藏的小毛孩,也不是二十多年前徜徉在油菜花旁的楞头青。他有他的目标,我有我的事业,深挚之间夹杂着一道隔窗。也许这就是因为成长,成长的烦恼,成长之路上的那些坎坷也需要用些美丽的东西去填补。总要失去些美好,而那些美好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变为“成熟”的祭品。现在我们多远离家乡,真感觉有点情随事迁的感觉。

走过一村又一村,透过路边的白杨树,极目望去,草木绿意正浓,娇嫩中透出勃勃生气,这绿意越往高处越淡,逐渐地与碧蓝碧蓝的天空融在一起,大片大片的黄花就被牢牢地镶嵌在山谷中,而黄花似乎并不屈服于外面绿色的束缚,这儿突出一块那儿突出一块,不断地张扬着自己的个性和自由。这情景犹如两条绿色的飘带,中间裹着一条黄花的飘带,随着起伏的山脉缠绕着、飘舞着。三条飘带从远处一直汇聚到我的眼睛里,我牵动着它们,它们也一同牵动着我,牵着我的眼,牵着我的心,一直牵向远方……

一村唱戏,方圆四周的村子都要热闹好几天。演戏的日子,四面八方的村民们早早吃过饭,成群结队地带上凳子,急匆匆的从我的身边经过赶往戏院。从远处飘来的悠扬曲调和字正腔圆的唱腔更让他们加快了脚步,要趁早抢占一个好地方,有时会因为一块“风水宝地”相互争得脸红脖子粗。我顺着高音喇叭随着人群从侧门进入到了戏院。哦,还是我上小学时的老戏台,戏楼色彩灰暗了许多,上面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台面两边的对联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有一个红色横幅:固原市戏剧和谐艺术团。鲜红的横标与古旧的戏楼显得并不那么和谐。台前围满了许多的男女老少,中间的平地上,有条凳的坐了条凳,在低矮的马扎子上坐着抽着老旱烟的老头、不时的传来几声干涩的咳嗽声;有的站在土堆上,有的年轻人还骑在摩托车和并不整齐的自行车上。他们都个个神情专注,期待着大戏的开演,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很多的观众焦急的嘴里咕噜着,不时的挽起袖口看看时间……

记得小时候,农村没有什么文化娱乐,看大戏是人们休闲娱乐的重要形式。那时把观看秦腔的演出叫做“看戏,儿时的我在凑热闹的空隙里,皈依了秦腔。跟着大人去“跟会”,顺着人流去“看戏”,舞台上的唱、念、做、打鼓舞着观众,那时也没人鼓掌,但是叫好声震天的响,在一个少年疑惑的眼神里,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魔力在控制着台下的观众,由于对艺术的执着,秦腔便用它独有的魅力紧紧的吸引了我。有时候台下的秩序并不大好,尤其到了夜晚,显得更加糟糕,那年月还没通电,唱戏用的是汽灯。两盏晶亮的汽灯往台上一挂,满台通亮。紫红的幕布,满天的星斗,黑压压的人群便构成了壮观的乡村夜景。戏场里都挤满了人,人脚动弹不了,身子一会儿往左侧,一会儿往右侧,像是五月的麦田,刮了风。四边的人都站着,站着的越站越多,就向里挤,挤得中间的人坐不住,也全站在了条凳上。那些娃娃们从戏台的墙头爬上去,坐在台上两边,被撵下来,又爬上去,赖成了苍蝇。大锣边鼓,敲得地皮都为之震颤时,就会知道大秦腔要开演了。大幕拉开,那些惟妙惟肖的表演,那勾人心魄、起伏跌宕的情节,让台下人聚精会神,如痴如醉,高兴时也轻声应和几句,心旷神怡,得意洋洋;有时也搅得看戏人时而抽泣,时而开怀大笑。雷鸣般的掌声中不时地夹杂着叫好的呐喊。

那时很小,我不大懂戏,每次看戏就往老人扎堆的地方挤,聆听那些有山羊胡须的老汉讲解剧情,在最底层的文化氛围中感受到历史的博大精深,感受到神奇的戏剧舞台艺术,也感受到老人那独特的语言魅力。但是某些戏每年都在唱,只是每年都是不同的人演着同样的角色。在一个小戏迷的眼里,舞台逐渐纷繁,才了解到生、旦、净、末、丑的众生相,才知道简单的审美原则,也明白了“三两圈走遍天下”的舞台语言,也大概知道了中国古代主要王朝的兴衰变迁,更明白了传统道德做人处事的规范。更主要的是对传统曲目的熟悉,那种对戏曲的审美追求深刻的积淀下来,所谓“看戏要看老戏”,不同的演员对同一剧目角色的处理是不尽相同的,而人们熟稔的剧目永远是那几部,最多不超过三十部,而常在剧场公演的往往是经典名段,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清楚的把握一个剧团的实力。从《苏三起解》、《花厅相会》、《劈山救母》、《三娘教子》到《游龟山》《三滴血》《游西湖》以至《斩单同》《斩秦英》《斩李广》《下河东》《辕门斩子》《五台会兄》等等,文戏重情节,武戏看功力,单角出场看唱功,群角现身重协调。丑角诙谐幽默,武生英俊潇洒,青衣缠绵悱恻,须生荡气回肠,武旦光彩夺目,大净暴烈刚毅,花脸骁勇善战,老生忠厚善良等等不一而足。我是西北人,自然喜欢听那粗犷、激越、神韵绝俗的吼声。一声响亮的吼声把我从儿时的记忆中惊醒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中,主持人间公理的花脸包拯威武于戏台的中央,他是百姓们最钟情的角色,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将会引入戏迷的视线中……

儿子喊叫着口渴,我只好依存他的选择,场边卖小吃的、卖香烟水果糖的,葵花麻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分外热闹而富有生机。东墙下,"咆"的一声巨响,接着便从那边飘来一阵阵玉米爆花扑鼻的香甜之味,瞬间笼罩着戏院的上空。说是戏院,其实是我们昔日活动的操场,如今的校园被鲜红的砖墙分割两半,每当同学们上操或有体育课,便会从一个红色的小铁门进入。现在的操场三分之一被作为菜畦,原本长满许多杂草的菜畦,此时已经被不知名的脚印踩踏的伤痕不堪。我顺着母校的校园度步,努力的去拾拣那些已失去的记忆残片,孩童的笑脸,美丽的歌声,郎朗的书声,充满活力的身影……教室只留下了我非常熟悉的几间土木结构,那是我们在里面听到许多的故事和学到更多知识的空间,我轻轻的迈步到教室的窗前,目光穿过落满灰尘的玻璃,只剩下七八张桌椅,静静的沉寂着,墙上当年手写的标语被现代的激光印刷所替代。曾经从这里走出了多少个纯真烂漫的笑脸,曾经从这里走出了多少个睿智的人才……其他的教室与教师的住房都是崭新的红砖钢筋结构,找不到当年的影子,此时似乎我感到我的思绪和心空中少了些什么又多了点什么?西面的老土墙那边的杨树,记得是我们五年级同学的杰作,如今绿树成荫,茂盛非凡,儿子跑到那些树树影下乘凉捉小虫虫玩的开心。多少个早晨和黄昏,我们在那里的树影下读书,记得那时老师总是批评我们是在唱读,现在想起我们的老师也是醋溜的普通话,显得不大地道,夹杂着唱调之类的字句。墙角那边的厕所现已变成了一个大垃圾坑,坑旁还陈设着一个半旧的水泥乒乓球案子,周围有许多好像初中回来的学生,用几块破砖当网,玩的那么开心愉悦。不时的传来阵阵的笑声和掌声。八十年代的篮球杆是用不知名的木头做的,现在已换成了钢管式的,但已明显很旧,在尘土飞扬中,我也和不认识的篮球爱好者玩起来,看着他们的年轻和活力,我已显得不比当年,力不从心。几个奔跑就气喘吁吁,最终落得一身尘土罢了。

夜晚的戏台显得更加亮朗通明,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被夜幕笼罩着,嘈杂声和着脚下的尘土气息,戏场摆小摊微弱的灯光和叫卖声一起构成这个夜之灵魂。大声喧哗者不厌其烦,低声私语者依然不完,脏话连篇者也在其中,他们出色的表演便成了戏剧的序曲。高音喇叭里锣鼓渐起,板胡象丝线一样越拉越长,越长越细,细得可以挤进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绵绵的,撩拨得人脚心发空。开戏不久,我站的腿有点发疼,前面有位妇女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孩,怀里的孩子睡着了,打着匀称的饱嗝。不一会儿孩子醒来哭着似乎饿了,那个妇女站起身来,到外面买点吃的东西,我一看机会来了,酸痛的腿脚不容我思索便坐在条凳上,心里默默的感谢这个小孩,刚看入迷,她们进来了,小孩的右手中那着一个热考的火腿肠,香味如鼻。我自动立身让位,令我并没有想到的是她微笑着让我坐下,也许看到我脸上的一副眼镜吧,谦让之后她坐稳,我便坐在她的身旁,不长的的条凳恰好容得两个人的屁股。小孩不断地看着我露出可爱的微笑,我便握住他的小手,绵绵而细腻的皮肤,越发对小孩的疼爱。一会儿来了位她的亲戚,是个姑娘,约模十七八岁,扎着不长的马尾式,白色的上衣在黑暗里显得更加鲜亮,纯真的脸上带着许多的孩子气,她们打过招呼,我自动让位,互相谦让之后,孩子又不高兴起来,孩子的母亲便抱走可能去又买东西吃。她就坐在我的身边,开始我们的目光都盯着台上的角色,沉默不语,好像一对陌生人,谁也不会理谁,在暗黄的烛光里,我无意间的转动,发现在轻烟笼罩了的脸上,她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不断地闪动,流露出自然和刻意又无言的美。谈谈的香粉气味引惑着我的视线,我努力的把视线集中在戏台上,我想开口,但我又怕我的冒昧和唐突,我的经验表明,我该打住。不能随便和陌生人搭讪,尤其女性,可是没有过多久,那来的勇气:“你端的凳子,离这一定很近吗?”她自然和气的说,就在附近。我心中的害怕与恐惧一下减少了许多,逐渐消失,后来才知道她在一个职校读书,家在南川,在周末逛亲戚来看戏,也许都是读书的知识人,当然话题便多起来。

家乡的老戏从童年的红红火火唱到如今的冷冷清清。秦腔老戏给童年的记忆增添了无尽的色彩,也让我拥有至今仍不能释怀的情愫。随着时代的变迁,戏场附近的树干下,草垛旁,土墙后处处是张生和莺莺幽会的场面,是卢凤英和田玉川的推拉撕扯,是许仙和白娘子的真情告白。也许忽然有一天,村口的喇叭里出现了刀郎的鬼哭狼嚎,出现了周杰伦的含糊不清,出现了李宇春的五音不全。鸡狗对盆里的剩饭都置之不理,更别说主人的吐痰了。乡村的早晨不再热闹,古老的秦腔很少响起,偶尔有老人试探着问起:能否捎一盘四郎探母,总是被儿女们断然拒绝。如今只能从人家过红白喜事请的乐队中或是在过年过节舞狮舞龙、划旱船、走高跷中依稀寻到曾经的影子,而那些许的影子也在流行歌的喧嚣声中日渐飘渺了。

我更加怀念家乡的老戏。有一种记忆,与秦腔老戏有关;有一种情怀,与秦腔老戏相伴;有一种经历,是秦腔老戏的华章;秦腔老戏是久久不能消散的韵味,是一个与美好相伴的回味。

油菜的散文5:油菜花香溢满田

文/赖鹏

要问三月的监利属于什么颜色,答案无疑是黄色,铺天盖地的黄色。

这种黄色不同于秋天萧瑟的衰黄,亦不同于泥土幽暗的昏黄,这是一种代表着春的生机的色彩,如果问我有什么能够代表农村春天的降临,不是那抽芽的嫩叶,不是那啁啾的鸟鸣,就是这,遍野的黄。谦逊的花。

油菜花,实在普通而常见,以至于我们常置身于花海之中,而不会去在意她的组成。那一朵朵四瓣的小黄花,颜色显眼,本身却并不夺目。她没有芙蓉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没有梅花幽兰的坚毅深邃,因为普通,所以造就了她的别样,这才使得她成为了真正属于田间的花,属于乡村的花。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左邻右舍,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沟坎渠旁,仿佛一夜之间,到处都开满了油菜花,蔓延到天的边际,肆意地包裹着大地——成片的像是黄色的海洋,立于绿色的波涛之上;条状的像是黄色的河流,沿着风的方向缓缓流淌;块状的像是一口口黄色的池塘,那飞舞的蜂群是鱼儿的幻象。总之,这天地间都是油菜花的世界,不止宽广,更似一种音符悦动在心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与悠扬。

“沃田桑景晚,平野菜花春”,温庭筠眼中的油菜花,是无垠土地上春到来的象征。那傍晚斜阳下的春田沃野,泥土的芬芳与菜花的清香慢慢融合,一阵微风拂来,周围的空气轻轻荡漾,穿过旷野,透过鼻息,沁人心脾。

在宋人杨万里的眼中,这美景则有另一种呈现。“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正是油菜花开百蝶飞的时候,那村间的玩童,追着飞舞的蝴蝶,徜徉在这花海之中。蝶舞孩童乐,虽然诗篇已过千年,但是情景却超越时间,现在我依然可以享受这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油菜花美,大抵如上所说。然而只有美景是无法体现出油菜花的全部精髓。“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乾隆皇帝的诗句,一语中的。这油菜花之所以能够遍布乡村,漫野盛开,花香溢满田,仔细读读这句诗,也就可想而知了。

油菜的散文6:仰天堂下花如海

文/吴卫东

“油菜吐芳华,千里尽金黄”。早就听说,贵池仰天堂下的油菜花海,与江西婺源的油菜花景观不相上下,能创作出意想不到的摄影作品。

周日,带着心中的期盼,我们几个摄影爱好者,扛着“长枪短炮”,兴致勃勃地踏上行程。城西郊外的杏花,三两朵留恋枝头,依依不舍春日微煦的暖阳。一路上嫩柳轻舞,和风拂面,空气中不时弥漫着花草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

当踏入贵池区殷汇镇石城村,着实被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金黄震撼了。极目远眺,成片的油菜花轻扬细腰,与绿水青山和谐搭配,构成了一幅春意盎然的天然画卷。置身其间,那是一片片极富灵性的油菜花,朵朵黄金,巧着翠茎,渐次绽开。层层叠叠,与山川河流为伴;铺天盖地,与桃花麦浪共舞;时而妩媚温婉、时而热烈奔放,将秋浦河两岸渲染得醉美祥瑞。影友们仿佛进入了阵地,忙不迭地架起相机,广角、长焦,大光圈、慢快门……一边目不暇接的捕捉镜头,一边忘我的陶醉在舞动的花海里,像蝴蝶、如蜜蜂一般,身上缀满了金灿灿的花粉,心情早被点燃得热情似火,灿烂如花。

位于该村南玉屏山之巅的仰天堂,四周松竹环抱,景色秀美。我们一行边拍摄边沿着小径攀援而上,山路旁不时伸出的几枝桃花、映山红,像是与路人招手,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早已露出粉红灿烂的笑脸。爬到山顶仰天堂庵门前,三三两两的摄影人擦肩而过,不少人的相机已是收获满满。继续向前横上200余米处,终于找到了传说中观赏和拍摄山下油菜花海全景的最佳位置。

不同的角度,全新的视野。镜头里,仰天堂下的油菜花如金色的海洋,盛开在蜿蜒的秋浦河两岸,气势颇为壮观。俯瞰山下,群山横亘、远山如黛,白雾环绕、云蒸霞蔚;那条条块块不规则的油菜花田,依山傍水布局巧妙;几个宁静的小村庄,错落有致镶嵌其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极富灵气的花势,恰到好处地点缀了这里的青山绿水,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梦想和朝气。当然,最出彩的还是嬉戏的孩童,在田埂上蹦蹦跳跳,点缀金黄色的油菜花极富动感、最有韵味。徜徉于花海,好像迷失于带着清香的微风中,黄澄澄的油菜花衬映着蓝天显得格外娇艳,散发出浓浓的春意更是格外迷人。大自然的美景总是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油菜花开满地黄,丛间蝶舞蜜蜂忙;清风吹拂金波涌,飘溢醉人浓郁香”。果不其然,此行仰天堂油菜花的采撷,犹如画中游历了一番,收获颇丰,相机里早已装满了油菜花的金黄、装满了整个春天的气息。

仰天堂的春天,是油菜花开的世界,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仰天堂下花海,迷醉了游人,美好了乡村……

油菜的散文7:油菜花开笑春风

文/谢汝平

一年中阳光最亮的日子,是油菜花开最欢快的时节,田野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让天与地都呈现出欢快祥和的气氛。远处望,到处是喜人的金黄,那是农家美好的希望,也是大地自然流露的诗情。近处看,一朵朵菜花精神抖擞地绽放,茎和叶嫩得要滴出水来,像是可爱孩童的手指。头顶上的花朵有的已经绽放,有的半开半放,有的还是花骨朵,所有的菜花姿态不一,但却有着相同的甜美笑容,正是这错落有致、千姿百态的菜花,才写成春天最精彩的一篇妙文。

菜花黄,蝴蝶白,一向矜持的春天被菜花映衬得明快起来,微风悠悠吹过,让人沉浸到田野里的笑声中,心情也变得大好。清晨的太阳眯着眼,还在做着千古难醒的春梦,是春眠不觉晓么?还是春梦了无痕?是啊,陶醉在这人间绝美的景致,谁都不愿早早醒来。远处的柳枝在向谁招手,循着它的手势看去,竟然看到路也黄了,树也黄了,就连天空,似乎变成金子般耀眼炫丽。孩子们唱着欢快的儿歌上学去,他们的歌声也充满菜花的馨香,轻轻的脚步踏碎了圆润的露珠。痛么?不,露珠瞬间进入春日泥土温暖的怀抱,在菜花的掩映下重新开始又一场好梦。

百灵鸟的叫声撒开来,笼罩着整个田野,儿童的脚步声留在田埂上,让大地也变得纯真烂漫。最高兴的是那些纷飞的蝴蝶,错把菜花当成自己的知心爱人,在花丛中忘情嬉戏。菜花羞涩了,抿着嘴偷笑,冰冷的身子很快变得火热,感染着簇拥在一起的兄弟姐妹。田埂上走过的老农微微笑着,那深深的皱纹里面该藏着多少故事啊。伤心或喜悦,忘情或失意,身后那条忠诚的狗,一步不离地跟着,随时捡拾起主人丢下的片言只语。

遍地都是金黄,这是希望的色彩,这是生命在律动。油菜花的香味蜜蜂知道,这些勤劳的生灵,倾其一生努力着,把春天最美最香的时刻酿成蜜,流淌在生活的源头,甜在春天的心里,笑在农家的院落。

油菜花开笑春风,春风也在微笑,它笑美丽的世界,笑温暖的人间,笑迷人的花海,笑宁静的村落,笑没有愁苦的春雨,笑无忧无虑的鸟雀。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游人,陶醉在菜花深处,那个最美丽的小姑娘,相机快门闪过,她已经笑成一朵灿烂的油菜花。

油菜的散文8:人间最美油菜花开

文/苏锦秀

春回大地,望尽花海,人间最美不过油菜花开。

每到阳春三月,油菜花儿正值盛花期,满目满目的金黄恣意绽放,真不知是哪位神仙画家打瞌睡,怎么就一不小心把那明亮亮的黄颜料流淌到了人间,泼染上了油菜花儿,这里黄成一块,那儿黄得一片,弄得山坡田野沟壑湖岸到处都是,到处都是热烈的黄,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黄灿灿的披风。微风拂过,披风像锦缎在天地间轻颤,如诗如画,美如梦幻,有哪一种花儿会如此激情热烈,如此色泽明艳,如此阵容壮观,如此随处可见?怎不叫人心生欢喜啊,你是大地的嫁衣,你是激情的化身,你是吉祥的霞光,你是春天的使者,春到人间,春满人间!

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儿,陪伴着我从儿时一路走来,细数急景流年里的春去春回。儿时的油菜花儿,开在大别山南麓余脉、长江中下游北岸的小山村。连绵的山间梯田缠绕,小如晒筐,大不过亩,金黄的油菜花儿泼洒梯田,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肆意开放在青山碧水间,直逼人眼;山下的田间地头,绿的麦苗、黄的油菜缠绵成一幅色彩亮丽、淡雅空灵的田园画卷,又像一匹流淌着的锦绢,随意铺陈到房前屋后。春光明媚,辛勤的蜜蜂们在花蕊间嬉戏,边歌边舞,恰似在锦绢上穿针引线。村里低矮的老房子大都是土砖砌墙,采蜜归来的蜜蜂们在土墙缝里飞进飞出,成了我们这些孩童乐此不疲的游戏:用透明的玻璃瓶罩住砖缝的口子,飞出的蜜蜂一头撞进来后,我们赶紧拧上瓶盖,看着蜜蜂儿在缺氧的瓶子里折腾挣扎,一点都不懂得这是在残杀生灵,还比赛着谁逮的蜜蜂多。蜜蜂多的瓶子里积攒的蜂蜜就多,褐色锃亮浓稠的蜂蜜,是我们贫瘠的童年里天赐的甜蜜美味,如此珍贵。春逝花谢后,想念着蜂蜜的味道,我们就期盼着来年的油菜花开,再拼一场甜蜜的春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很多年后,我告别了小山村的油菜花儿,在依江的城里生活,一住经年,油菜花儿挤不进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根植在我儿时记忆里的油菜花儿,一度成了我寂寞的怀念。

油菜的散文9:又见油菜花开

文/罗文博

一年又一年,又见油菜花的花开。又见油菜花的花开,踏青赏花,从油菜花开始,春天真的来了,人间一片春天的盛景。

三月,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候,让人魂牵梦萦,那里的油菜花一望无际,人在油菜花田里行走,便将你淹没菜花丛中;要是搭上热气球,升到半空,油菜花组成的巨大图案尽收眼中,让人无比震撼。

早上趁着晨光,一眼便望得见油菜花。层层叠叠的金黄,金黄之间不过是间隔着绿色的叶;清晰分明的金色田块,却又不是门源那样一块就是一大片,人在花间行,反而不见花;田间的水冬瓜树,还没发芽,光秃秃的,在晨曦里,借着淡淡的雾气,犹如几笔水墨浅描,把垄沟点缀得愈加精彩。如果说油菜花是气场逼人的大家闺秀,油菜花是精心装扮的模特,那么,老家油菜花,就是素颜无暇的小家碧玉。

风和日丽天,徜徉在油菜花丛中,沁人心脾的花香会扑鼻而来,清香中会带有些甘甜的味道,令人醉意盎然。金碧辉煌的油菜花在绿叶的衬托下,典雅、靓丽。四个半圆小花瓣组成了一朵朵多情、柔美的小花。它们有的绽开了,露出一根根银针似的小花蕊;有的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用黛色手帕遮住了自己俊俏的脸蛋儿。

那一片片狭长的叶子,尖尖的,越往下越大,每片叶子都绿油油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站在宅沟沿放眼望去,一丛丛的油菜花倒映在清凌凌的水里,就像来到了人间仙境,让人须臾感到神清气爽、胸怀顿开,一切的烦恼、一切的愁怨,一切的焦躁和疲惫,一切纠缠于心的失落和不快,全都随悦目的色彩而化解,在清新芬芳的气息中烟消云散。

田野里最质朴的油菜花。然而,油菜花榨新油资民用,却也不是闲花野草之流。每年的清明前后,就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田野里也到处盛开油菜花,我也非常喜欢油菜花开的盛景,油菜花盛开的美景至今让我留恋不已,难以忘记。

艳丽的桃花开罢,金黄的菜花接踵而开了,油菜花可以说是阳春三月乡村最主要的花卉。金光闪耀,颜色浓艳,铺染的原野,美化了乡村,又能收获菜油,是农民最心爱的农作物之一。

油菜花花朵上的露珠还没有散尽,油菜花的清香仿佛还凝固在露珠里,淡淡地散发出来。那种即将迸发的花香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享受,弥漫在田间,空气犹如被花蜜清洗过一样,湿湿的。鼻翼抽动间,便将一股清新送到肺底,让人心脾一沁。突然感觉,这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油菜花香也引来了早起的蜜蜂,在一簇簇的花朵上转来转去。你若细看,会发现蜜蜂的腿上挂着金色的花粉,沉甸甸的,蜜蜂的嗡嗡声音仿佛是加大马力的发动机。看到花丛中采蜜的蜜蜂越来越多。

金黄的油菜花地里,风中阵阵洋溢着清新的花草香气,肺痛快地舒展着,可以时时感觉到肺泡迅速膨胀的快感,口鼻不由自主贪婪地呼吸着和着青草味道的花香气息。

如今乡村,随处可见油菜花美景,走出门去,满眼就是油菜花展开的画面,到处可见男男女女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走走停停在菜花丛中拍照。投入菜花的拍摄中,大片大片的金色,耀人眼目;芳香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欣喜异常。

油菜花是一种很特别的花。因为在我心中,大概没有一种花比油菜花更具有故乡的意味了。这不仅是因为我出生并成长的地方盛产油菜花,油菜花承载着我对于水乡和童年的美好记忆,更是因为油菜花的特殊气质,与“故乡”这个字眼最为贴切,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故乡景,故乡事,乃至故乡人。

每到春天,花开之处,仿佛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那满世界的金黄,浓得化不开的金黄,让人震撼,难以忘记。天南海北的人们,不远千里赶赴一处处花海,只为陶醉于那一望无际的灿烂的金黄。这种花,就是油菜花。

春分之后,大片大片的油菜拔地而起,到了清明前后,更是仿佛一夜之间,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纵情地绽开,于是,彼时农村的土地上,除了绿,就是接天连地的油菜花,金黄色的朵花,麦田两头,河港两侧,江堤内外,凡是有空地就有油菜花盛开的地方,蔚为壮观。

那纯粹的黄色,没有特别的香气,却让人心醉不已--只是儿时不知道珍惜这种纯粹的美丽,每天在上下学的路上总喜欢用红领巾去抽油菜花的花柄,几个小家伙还来比赛,看谁抽得准抽断的花柄多,于是,一路上到处是被折断的金黄色的花。

小的时候,这些小路都是土路,菜花开的季节,路边的野草也茂盛起来,小伙伴们顺着路就能够扯猪草。现在,这些路都变成了水泥路,弯弯拐拐,不断地在菜花间分岔。

小时候,每天放学后,路边的一侧是一条小河,河坡上开满了油菜花。沿着河坡往下走,采上一朵油菜花,将采来的这朵油菜花插在装了水的瓶子里,屋子立刻就靓丽了不少。记忆里,童年的每个春天,眼前都少不了油菜花的灿烂盛开,家中都少不了油菜花的美丽装扮。

小时候在乡村上学,路边的油菜花开放,倒不觉得什么,它就是一庄稼。偶尔,见小媳妇、小丫头,围着小蜜蜂的追逐,手持小黄花嬉戏逗乐。庄户人对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的欣赏,远比不上城里人的疯狂,他们更看到的是丰收的希望。

如果说有些花天生只可欣赏的话,那么油菜花则天生就是和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它沾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当有些花正在得到人们的精心栽培、呵护之时,与油菜花的命运相关的,却永远是田间地头的播种、收获,是水乡垛田间的摇橹穿梭,是房上屋顶的缕缕炊烟,是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是故乡的生产与生活,农事与家事。

爱看油菜花美景,并非我独有的秉性。我已见停满了私家车,也算是一道风景线。如今社会物质空前丰富,普通群众的生活水平极大提高了,人们才有了休闲时间和闲情逸致去看油菜花,以追求心灵的满足,精神的愉悦。几乎所有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被油菜花的盛景陶醉了,我们真得要好好珍惜如此美好春光,如此美好景色。

当我走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油菜花只是背景,走在春风里的人才是主角。在明媚在阳光照耀下,油菜花的金色更加耀眼,人们的精气神更足,花开得正好,空气里溢满油菜花的甜香,至此回过神来,这就是乡村最普通的油菜花,这就是农家汗水绘就的丰收田野、美丽景观。人们欢欣的脚步,纯朴的面容,灿烂的笑颜,一起像油菜花一样盛开。

随着社会的变迁经济的发展,现如今那大片大片的油菜已经鲜见了,现在的田间地头零星还能见到一些,每年清明之后总要去寻找大片的花海,面对那一片纯净无比的金黄的花海,心,刹那间也纯洁起来。

油菜的散文10:油菜花开

文/快乐风铃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心情舒畅,精神饱满地去乡下欣赏油菜花。终于看到了一片漫山遍野、金黄灿烂、欣然怒放的油菜花。

远远望去,一大片的油菜花呈现出一种浩浩荡荡的生机,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灿烂的黄中似乎拥有太阳的金光,是那般欢快、跳跃、美艳。

望着那片油菜花,感觉是那样繁茂美丽,似花的天地,黄的海洋。美丽的色彩中,点点绿色显得生机勃勃。黄色的小花,如点点繁星悬挂在夜幕中。

油菜花开得旺旺盛盛,开得热气腾腾,开得欢快明艳,开得繁茂美丽。成片的金黄映着湛蓝的天空,仰守对着天空摇晃着。

无法抗拒油菜花的盛情,无法忍受油菜花的诱惑。踏进田野,走进菜地,在金色的海洋里徜徉。凝视着油菜花,细细地观察着。

油菜花非常美丽,给田野铺了张金黄的地毯。一朵有一朵的姿势,一朵有一朵的形状,一朵有一朵的艳丽,一朵有一朵的芬芳,一朵有一朵的魅力。

每一株油菜都是那样饱满,每一根菜茎都是那样葱郁,每一朵菜花都是那样灿烂。朵朵盛开的小花,密密层层,挨挨挤挤地凑在一起。

油菜花的茎葱绿细长,柔柔嫩嫩,轻轻一折,就能把它弄断,用指甲稍微一划,会留下一条痕迹。绿色的叶子很大,像一把小扇子,不断地为菜花输送营养。黄色的花瓣有四片,呈十字型,像一个小喇叭,环绕在花蕊周围,尽情地绽放。花蕊也是黄色的,像一个个纤细的小姑娘,穿着黄色连衣裙,跳着优美的舞蹈。

在同一株油菜上,花开的形态也不同。有的全然盛开,正尽情舒展着粉嫩的花瓣;有的刚刚绽放,露出可爱的小脸蛋;有的似绽未绽,像娇羞的少女;有的含苞待放,还是鲜嫩的花骨朵儿。

春风吹拂,菜花摇曳,仿佛满金流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朵美丽的油菜花,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站在充满阳光的田野里,美如仙子,翩翩起舞。

一片金黄竟能带给我无限的想象,让我有身临其境之感。此时,油菜花地泛起一道道金波。花香顺着轻柔的风倾泻而下,沁人心脾的花香淡淡的,清新的。令人沉醉,让人回味。

风儿掠过发梢,长发随风飘逸。味儿浓了,心儿醉了。

油菜的散文11:遍地黄花

文/凡夫

油菜青青。

春姑娘拿来一支彩笔,轻轻一抹,嫩绿的叶面上顿时出现一片金黄,好似一幅巨画,从眼前一直铺到天边。

你再仔细看看,那画中藏着数不清的油菜花,就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姑娘,在春风中舞蹈,歌唱,让空气中飘荡着无声的欢笑。

一只乌鸦对另一只乌鸦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好了,这么多女人在一起,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另一只乌鸦应声附和:“是的,是的,她们一定会吵翻天的。”

“弄不好,还会打起来,你揪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皮!”

“说不定还会酿成一场骚乱呢!”

“呃,咱们就等着瞧吧!”

整个春天,遍地金黄,一派和谐。

两只乌鸦失望地说:“唉,这个季节,真没意思!”

油菜的散文12:到武穴去看花

文/詹丽霞

每年油菜花开的季节,到武穴去看花,似乎成了一种时尚。随着花期临近,越来越多有关花事的报道,携着具有武穴符号的特色经济、文化、旅游等方面的讯息铺天盖地而来。一时之间,无人不看花,无人不道看花回,到处是议花论花之人。人们反复询问和打听,到武穴去看油菜花了吗?这几乎形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压力、一种诱惑,好像不去武穴看花,就注定会成为这个春天最大的遗憾。

既是农作物又带有观赏性的油菜花,在这个季节里很普通、很常见,也有很强的地域适应性。去年7月我去青海旅游时,在高原地带也看见了这种黄色的小花,不知道是种植还是野生的,一片连着一片金黄,蓝和黄的色彩层次分明,干净亮丽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将湛蓝无垠的高原天空烘托得一尘不染。从车上远远望过去,只是匆匆一瞥,便留下灿烂金黄的“瞬间感受”。

拥有耕地面积90%左右的40万亩油菜花,除了武穴,在别的地方我未曾见过;如此的大手笔、大决策、大智慧也许只有这一方水土才能接纳。

喜欢并亲近那片灿烂金黄的油菜花海,这样的愿望如此强烈,并且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去修复这个缺憾。

没有任何预见,到武穴去看油菜花,终使这个念想有了着落。

第一次到武穴看花,碰上了下雨天。同行的很多是知名的文艺家,当我还在暗地里遗憾、失望时,他们却似乎并不在意这场雨,倒好像这是上天额外的赐予。

导游小姑娘不厌其烦地反复介绍武穴油菜花的优势,引得大家忍不住打趣和反问:“咳,武穴的油菜花和别的地方不都是一样的吗?”小姑娘很自豪地说:“怎么可能一样,我们的花色泽深浓,花朵相对大而饱满,而且选种、栽种方式也不同,所以没有哪个地方的花能和我们比,而且这里集天时地利人和,最适合种植油菜花。”

“你们的油菜花这么好,能吃吗?”有人故意诙谐地发问。小姑娘睁着笑意盈盈的大眼,好像就等着这样的问答:

“当然能,我们武穴的油菜花酿出的油产量高、质量好、而且是原生态、绿色环保的哦,你们参观了、品尝了一定能让你们满意的……”小姑娘骄傲、优越的表情赢得大家笑声连连。

雨雾中的油菜花,仅仅只是一眼,你便会认定那确实是美的,并且立刻就能确定那种美的特质。应该承认,这种人间烟火的味道更能激发起内心的亲切和快慰。连乡间田野的空气,都弥漫着浓浓的油菜花味道,带着雨的清新。

不用嗅吮,那醇浓的香气已在心头缓缓流动;不用眺望,铺天盖地的花海已向天空向四面八方伸展出去。遇到山、遇到水的时候,她就自然而优美地扭动着身子,划出一道道丰满灵动的弧线,将零落在各处的色彩凝聚起来,一并收纳在麾下,像个艺术家一样,唱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曲调,舞动着流光溢彩的光影,这样的气势足以唤起人们的满腔热情。

雨一直在下,大家三三两两邀约着畅游在花间小路上。

远处雨雾腾起,凝成云烟氤氲漂浮成片,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海中,风景式的悬浮着、陈列着,仿佛那不是云不是雨,而是一种特意摆放的装饰品。而她立意要表明的,是让这一切变得更有思绪、更有情趣。

难道武穴的油菜花有这般的灵气,用这样的姿态接纳专程而来的艺术家?或者说花沾染了艺术家的气息,展现她的表面沉静而实际上是怀了满腔热情呢。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诗人秦观在梦中赋词一个非现实主义的梦幻场景,千百年来,无数风雅之士在赞叹这篇佳作时,不免也会猜想:在春天的某个时候,细雨纷飞,漫天花海与春色交相辉映,自己也能醉卧树下,举杯邀饮,体会一番身心两悦、物我相忘的境界。而眼前此情此景,是否符合秦少游诗中的意境呢?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此时,撑着伞在花海中漫步,挑选着自己满意的摄影角度留影,或者选择花事最繁盛的去处悠闲漫步或静静观赏,全凭自己的领悟和感性。更多的人踟蹰在花下,这里看看,那里走走,好像哪里都看不够,哪里都割舍不下。

武穴毗邻长江,属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春天雨量充沛,阳光充足,雨水来得快,去得也急,像这样密密匝匝的春雨,三四个时辰后就可能云收雨住,阳光洞开,似乎连个过渡的间隙都不需要。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气候特征,有利于油菜花的生长繁殖,才使得她在这一方水土中健康蓬勃地长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油菜的散文13:油菜花开灿烂时

文/恋曲哆眯

油菜花开了,金黄灿灿的,象一个美丽而亮皇的梦,盛开在每一个人的面前,盛开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盛开在充满希望的春天里。

看,那一朵朵的花儿,那一片片的花瓣,那一丝丝的花芯,多么艳丽又多么婉约,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展现出了她们无尽的美艳,无限的娇柔,无法言说的欲语还休。她们开心的笑着,用快乐的心态积极地呈现出她们无与伦比的璀璨与柔美。

春风轻轻地吹过她们的身姿,仿佛在与她们互道美好,小草静静地仰躺在她们的脚下,仿佛在对她们顶礼膜拜,蝴蝶一只只翩翩起舞在她们的中间,似乎在与她们飞翔着一种和谐的美,就连一只只的小蜜蜂,也勤劳地停驻在她们的花芯,在与她们商量着用她们脸上的花粉去酿造世界上最甜美的花蜜。

我静静地站在油菜花前,欣赏着这大自然给予的美,感觉自己的心灵,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璀璨与美丽,感觉自己也仿佛已与这金黄灿灿的油菜花融为了一体。

油菜花,你们是属于春天的花,你们也是属于农民的花,是农民用他们的勤劳汗水默默地浇灌了你们,让你们开出了这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璀璨之花。

素面朝天的油菜花,花期短,花瓣细,颜色单一,没有牡丹雍容华贵的国色,也没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更没有桃花“人面相映”的丰腴。然而,平凡又简单油菜花,自始至终充满朝气而金黄,“黄萼”托着薄薄花瓣,开在田野里,描绘着晴朗明亮的春天,带着春天的气息的花香,给人们带来了温馨和清新。那香味,使整个山村芬芳清纯,典雅朴实。在杏花还未盛开,梨花还未开放,油菜花并恣意地绽放着。静静等待着辛勤的放蜂人来酝酿。无私地将自己的花粉献给别人,让放蜂的人感到,那随风起舞的不是花,而是流动的蜜河。在田间地头,庄户人家正谈着花事,展望着收成,人人脸上洋溢着丰收后的喜悦笑容。是啊!从田野到餐桌,从花香到油味,油菜花朴实无华,将她的辉煌灿烂默默地奉献给大地。她又多像我的父老乡亲啊!

“青枝绿叶顶金葩,嘻笑颜开吻万家。”油菜花美的震撼力,就源于它自身的浩瀚广博。当老百姓在山地上种下了油菜籽,也种下了希望。老农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金黄脸上洋溢油菜花的浓艳的笑颜。

油菜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油菜的散文14:菜花黄

文/秋子红

菜花黄,疯子忙。油菜在村庄外的麦子地里,肆意热烈地黄起来,轻盈的花香飘进村庄,村庄里整个春天都能闻到,油菜花那种腥甜、梦幻般的浓郁醺香。油菜一黄,陈梅梅就疯了。陈梅梅坐在房檐台上,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院子,嘴里像村庄里的孩子唱歌儿一样,语无伦次哼唱着。陈梅梅家的院门敞开着,院子里落满了枯干的桐树叶和一滩滩鸡屎,村庄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大人和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围在陈梅梅家大门口,一脸好奇、快乐地向院子里张望着。陈梅梅的脸上,泛涌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陈梅梅像一个才思敏捷的游吟诗人,想起什么唱什么,看见什么唱什么,她所唱的内容,既像天马行空风马牛不相及,又像真实地发生在村庄里,人们在大门口听着听着,“轰”一声笑了,有人从人群里红着脸离开了,陈梅梅将这个人唱进了她嘴里,这个人想起,她曾向陈梅梅借过一勺辣面或者一勺盐,一直忘了还。

陈梅梅疯时,整个春天,孙小文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珠子肿呼呼的,像一整夜在水里泡着。陈梅梅是孙小文的母亲,孙小文一定在夜晚或者早上起来哭过。我和孙小文在一个叫罗局的小镇上读初中,我们村庄离罗局镇有三里多路,一条土路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东弯西拐,像一截被人丢在田地里的烂麻绳。有好多早上,我已快走到了罗局镇上,回头望过去,看见孙小文才从村庄里跑出来。孙小文的身后是他弟弟孙小武,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的身影一会从麦子地里浮出来,一会又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地中,像是春天的风吹着的两张剪纸。有时候,早上第一节早读课下了,孙小文才胳膊里夹着书本,低着头,一双眼睛红红地走进教室。

学校里的老师几乎没有说过孙小文什么。或许,是因为孙小文那双红红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孙小文学习好的缘故。孙小文学习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孙小文从初一就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一直当到了初三。别人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的一道数学题,拿过去问孙小文,孙小文嘴咬着钢笔笔帽,看完题,一双眼睛使劲眨一下,再眨一下,数学题就解出来了。孙小文说话时有时候结巴,越急越结巴,这就使得他常爱眨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左右转动在眼眶里,一眨一眨,好像别人做不出来的那些习题的答案,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油菜花一落,陈梅梅就好了,好像她在油菜花黄的那些天里,刚刚做了一场连自己也记忆不清的梦。陈梅梅不大爱说话,她家的大门,在油菜花落后从早到晚一直紧闭着。陈梅梅有时走在村庄里,别人和她说一句她在油菜花开时所唱的那些歌儿,陈梅梅脸一红,一声不吭就低头走过去了。陈梅梅的丈夫孙广厚在咸阳工作,好像是什么军工厂,孙广厚只有过年时才回来。孙广厚回来时,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常将他父亲带回来的一种叫做镁的金属,拿出来给村庄里的孩子。镁像烟壳里的锡纸一样白,一片片明晃晃的,用火柴点着,会发出炽白、耀眼的亮光。孙小文曾给我他父亲带回来的几片镁,我在正月十五晚上点过,划一根火柴,哧一声,一团炽白、耀眼的亮光,映照得院子里一片雪亮,镁燃烧后的灰烬,落在地上,像一滩雪白的鸡屎。许多年后,我和孙小文上了初中,在化学实验课上,老师做实验时所用的那种金属镁,跟孙小文小时给我的,一模一样。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咸阳一所中专,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孙小文考上了高中。去罗局镇上的学校里领了录取通知书,走在回村的路上,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轻松。我考上的是咸阳一所农业学校,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前,我甚至连这所学校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中专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只是觉得,我和孙小文此刻正走着的这条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下雨天时常变得稀糊糊的土路,我再也不用走了。但对孙小文来说,这样的路还长着呢,孙小文考上的高中在一个叫益店的镇子上,距离我们村庄,要翻过一道沟,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土路边的麦子已黄了,已经有人在地里割麦,油菜地里的油菜早收割了,玉米一片片绿茵茵已有一拃多高了。快走到村庄里时,我忽然听见,孙小文说,我数学怎么才考了那么一点?!我回过头,我忽然看见,孙小文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孙小文不停抬起胳膊用手擦着,但泪水还是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陈梅梅疯时,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但我从来没见过孙小文的眼里有泪水。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完全出乎老师同学的意料,孙小文数学考得太少了,才80多分,孙小文离中专录取分数线,只差2分。

快过年时,学校放了寒假。我刚回到家,母亲就说,陈梅梅死了。年根时,陈梅梅时常在她家院子里喊她肚子疼,孙广厚到过年时才回家,孙小文在益店上高中,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村上的人打工去了,别人以为陈梅梅又疯了,在胡言乱语,谁也没将陈梅梅的喊声当回事。几天后,陈梅梅就死了。我在村庄里碰上了孙小文,陈梅梅刚过尽七,孙小文和他父亲孙广厚他弟弟孙小武从坟地里回来,孙小文穿着身白孝衫,看见我,孙小文似乎还咧着嘴向我笑了一下,但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跟春天油菜花开时陈梅梅疯的时候一样,眼珠子肿呼呼的。我问孙小文,学校里学习紧吗?孙小文说,不紧。孙小文在益店高中学习像他在初中时一样,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我和孙小文刚说过几句话,看见他父亲和弟弟走远了,孙小文就撵着他父亲和他弟弟的背影,向他们家的方向走了。

有一年五一,我放假回到家。夜晚,孙小文来看我。半年多没见面,孙小文一下比我猛高出了半个头,他嘴唇上的绒毛,黑沉沉的。孙小文谈恋爱了。他爱上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或者说,他们班上的语文课代表,爱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在屋子里说了几句话后,我们走到了村庄外面,一条僻静的土路上。孙小文给我说着他和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往对方的书桌里偷偷地塞纸条,写情书,甚至,他上晚自习时,偷偷和刘粉英跑到高中校园外的田野里。孙小文给我说着说着,忽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孙小文说,我……我们……那个了……孙小文使劲眨着眼睛,孙小文的眼睛里,涌动着羞涩、兴奋的波光。我和孙小文都十八岁了,我还从来都没有恋爱过。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失眠时眼前总飘着一位从汉中来的女同学的影子,后来,我发现那位女同学和我们班上一位爱踢足球的男同学手拉手走在一起,此后我再也不失眠了。孙小文对我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我连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淡淡的月光落在我们身边的麦子地里,村庄外面,油菜花又开了。油菜花开的夜晚,村庄里连我们嘴里呼出的气,好像都是芳香、腥甜的。

但是孙小文没有考上大学,和孙小文谈恋爱的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开学时,孙小文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孙小文家里叫孙小文和她一起去县城里复读,但孙小文没有答应。据说,那位女同学后来流着泪走了。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疯了。

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西安打工去了。一年后,春节过年回家时,孙小武从西安工地上领会来一个老家在乾县的女孩子,正月里,就领了结婚证待客结了婚。孙小武疯的时候,儿子连满月都没过,孙小武整天立在村庄口,媳妇怎么劝说都不回家。孙小武疯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整天立在村庄口,向村庄外的麦子地和油菜花黄灿灿的油菜地,呆呆地望着,一望,就是一整天。孙小武一疯,孙小武的媳妇抱着孩子去了乾县老家,不回来了。

孙小文高考落榜后,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了西安工地上打工。腊月里,孙小文回家将他弟弟孙小武接到了西安,住进了医院。正月里,我回老家过年,听村子里人说,孙小武死了。孙小武是喝农药死的。据说,孙小文将弟弟孙小武带回家时,孙小武的病好了。走进了他家的院子,开了房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孙小武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哇”一声哭了。孙小文打扫完院子,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院子里“啪”一声,响起瓶子的碎裂声。孙小文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一瓶农药被孙小武几乎喝完了,药瓶碎在了地上,孙小武人已经软了。孙小文喊人将孙小武拉在架子车里,还没到罗局镇上的医院,孙小武就断了气。我不知道,弟弟孙小武死的时候,孙小文是不是哭过,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母亲陈梅梅死的时候一样,红红的,肿肿的,眼珠子像整夜在水里泡着。有一年正月里,我去村庄东面的坟地里给父亲上坟,有人指着陈梅梅坟边,一堆小小的荒草覆盖着的土疙瘩对我说,那就是孙小武的坟。

几年后,孙小文结婚了。孙小文的媳妇娘家在我们村庄东面一个名叫东寨子的村庄里,我有几次回老家时碰上孙小文的媳妇,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坐在她家院门口的门廊里,脸扁扁的。孙小文像我们村庄里的那些男人一样,常年在西安工地上打工,只有过年或者收种季节才回一趟家。有一年,我回家帮母亲收麦,在村口,我碰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打了声招呼,刚说了几句话,孙小文就提着镰,向村庄外面的麦子地里走了。孙小文戴着顶草帽,他走路的样子像村庄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头低着,身子向前倾着,两条腿一摆一摆的。孙小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有一年,我听人说,孙小文的父亲退休时,孙小文顶替父亲进了咸阳的军工厂,当了车工。后来,又听说,孙小文在工厂里上了一年多班,工厂里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媳妇和孩子,他又去西安,和我们村庄里的人一道在西安工地上打工。有一天,我在罗局镇上下了车,忽然看见公路边立着孙小文。孙小文说,他回咸阳的工厂上班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城市里的教学质量比农村要强些。孙小文还说,他买了别人的二手房,因为去银行贷款需要证明,他刚去了趟镇上的派出所。后来,去咸阳、西安方向的长途班车来了,孙小文握了握我的手,就上车了。在孙小文踏上车门的一瞬,我忽然看见,孙小文满头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此后,回老家,路过孙小文家的院子,我看见,孙小文家的土墙院墙豁豁牙牙几乎快剩下半截了,透过院墙的豁口,可以看见院子里一簇又一簇的杂草,和落满院子的厚厚的桐树叶和杨树叶,看来,孙小文家里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我有好多年已没有见过孙小文。不知道,他现在在咸阳生活得好不好?在那些油菜一片片黄灿灿的春天里,他会不会想起他的母亲,那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给过他痛苦和屈辱的疯子母亲!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