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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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薯的文章1:红薯糖

文/晓寒

刨子搁在箩筐上,一头靠墙,一头对着父亲的膝盖。这块宽五寸左右的木板,被时间打磨得滑溜乌黑,只有中间口子上那块薄薄的刨铁,闪着不露声色的光,像一排蓄势待发的牙齿。红薯高高堆在箩筐里,都是经过认真挑选的,个头匀称,跟拳头差不多大,父亲随手拿起一只,放到刨子上一推,嗖地响了一下,紧接着嗖嗖的声音连续不断地从刨子里蹦出来,越过门槛,钻进屋外的曙色,成为下落不明的事物。四周死水般安静,薯片一片接着一片飞,父亲弯下腰,用两根指头从箩筐里捏起其中的一片,晃一晃,软耷耷地,厚薄均匀,对着光一照,朦胧中,能看清里面横穿竖织的道路,哪里起止,哪里交错,哪里迂回,他把薯片丢回筐里,对着空洞洞的早晨点了下头,像是告诉自己可以了,很好了。红薯里的山水,是父亲熟悉的江河。

嗖,嗖,嗖,声音以同一种节奏在厅屋里响着,远处,天边的云一直在走,从灰褐走到橘红,从橘红走到水蓝,黑黝黝的山浮出轮廓,山上的树如手指般叉开,这时,一筐红薯变成了雪白的薯片。天干冷,炊烟直直地一线往上长,冷不丁被风粗暴地甩向空中,变成缭乱的游丝四处飘散。大铁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叫,在喊薯片下去。薯片分几拨下了锅,烫熟了,拿簸箕装着,端到外面,在晒簟里一一排开等太阳。

一筐薯片烫完了,剩下半锅水还在打滚。母亲把发好的麦芽拿出来,四方的一块,芽条挺拔,峰峦逶迤,像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她几下用菜刀割了,往锅里一撒,剩下的茬随手丢到灶角里,干了可以做柴烧。麦芽在滚水里翻了几个跟斗,不见了。母亲拿着木勺把水舀起来,倒进筲箕,一根根水线沙沙地往下扯,把筲箕和木盆连接起来,倒完最后一勺,水线慢慢小了,短了,断成水珠,嘀嘀嗒嗒的声音把木盆吵醒了。

太阳升起来,挂在屋边那片油桐树上,阳光把油桐的叶影送到老屋的垛墙上,灰蒙蒙地摇摆,像黑白电影里用来烘托情感的镜头。霜期还剩两三天,霜还是照常地来,只是到了最后,霜的力气快用完了,和开始的时候比,少了那股恶狠狠的劲儿,毛茸茸地往浅里白,太阳一照,病恹恹地,黯然神伤。

柴几天前就准备好了,上好的劈柴,像一扇木墙一样码在灶边。吃过晚饭,母亲把盆子里的水哗地一声倒进锅里,把锅盖盖上。劈柴在灶膛里架成一座山,火苗从山上呼呼地扯出来,隔一阵子,噼里啪啦冒火星,火星一眨眼来了,一眨眼又不见了,山顶有了星空灿烂的气象。水冒气、翻滚、跳跃,锅盖被热气撑起来一点儿,又落下去一点儿,如此反反复复,像好多鱼在里面蹿,锅里和灶里都忙死了。

灶烧烫了,安睡在烟囱边的猫突然“喵”了一声,身子一跃,四脚腾空下了灶台,跑远了,叫声里带着惊慌失措。

睡意上来时,糖的甜味儿冒了头,从锅里钻出来,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灶屋里跑来跑去。吸一下鼻子,甜味争先恐后地涌向我的肺叶,又从我的身体里破土而出,使我仿佛突然从一场梦里醒来。平时吸过茶花,嚼过玉米秆、高粱棍子,那些甜汁穿过菜地、田埂、山冈,穿过早晨、中午、黄昏,直达心底那块无人涉足的腹地。现在,拿这个甜味儿一比,比下去了,那些东西都不算甜了。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没有比这个甜味儿更甜的东西了。

趴在屋角的黄狗也闻到了甜味儿,它突然跳起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吸气,耳朵一扇一扇的,不停地转圈,想咬自己的尾巴,转了一阵没咬到。它竖起两只前脚,把大门抓得沙沙响,对着黑夜呜呜地叫,它大概想叫来某一样东西,来安抚自己的欲望。

半夜时分,火势减弱,锅灶里冷清了,荒凉了,揭开锅盖,大半锅水跑了,剩下锅底小小的一汪,如中天的满月,半天一个泡鼓起来,又瘪下去,像是干旱肆虐后的池塘。水一转身,成糖了。拿筷子一挑,黏稠起来,深情起来,像一对恋人到了分手的当口儿,不舍了,放不下了,想起对方的好了。

母亲用一个小铁勺把糖舀到钵子里,她双手抓着勺把,用了不小的力,像在地里拔一株顽固的草或者萝卜。经验告诉她,得趁着这个当儿,赶紧把糖舀起来,再不舀,糖就老了,结在锅底,铁锤敲出火星也敲不下来了,一口锅也就废了。买口锅得花不少钱。

刚熬的糖火气重,吃不得,吃了嘴巴起泡。母亲把这句话说了几遍后,挥着手赶我们去睡。去去去,糖也熬完了。起身去睡,外面黑茫茫的,鸟也睡了,不叫了,风把蒙在木窗上的薄膜吹得啪啪响。刚躺下,闻到被窝里有糖的甜味儿。舔一下嘴巴,再舔一下,不知舔到第几下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父母起得比平常晚,我呢,起得比平常早一大截,灶屋里一片昏暗,几丝晨光从窗户和门缝里漏进来,锅碗瓢盆影影绰绰。我摸索着打开碗橱门,用筷子慌里慌张地往糖钵里一插,不停地转着圈,糖的力气真大,我用了不少的力,它跟我较劲儿,我急,它不急,在筷头上慢腾腾地转,像一根金黄的带子,只是边上毛糙,牵了丝,扯了线。大半天工夫,筷头上才结了一个不大的糖球,往嘴里一塞,化成了水,一股甜味儿顺流而下,嘴里、喉咙里、心里,一直甜到脚上。吃完把筷子舔净,用水冲了,一看,糖钵里多了个坑,再拿筷子搅几下,还是没有还原,不管了,赶紧溜回去装睡。

父母起来后,和平日里没有区别,烧火、做饭、炒菜,饭好了喊我们起床。我从床上起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故意打哈欠擦眼睛。母亲见了,笑呵呵的。饭桌上,我默默低头吃饭,趁夹菜的机会用余光瞟一眼,父亲和母亲脸色平静,心里庆幸躲过一劫。

晚上再打开碗橱,没看到糖钵,偷偷翻家里的箱子、柜子、坛子、罐子,都没有,糖不见了,消失了。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早晨就应该多吃点儿。

过年的时候,糖又从母亲的手里冒出来了。吃年夜饭之前,父亲把挂在门框上的爆竹点燃,爆竹冒出青烟,火红的爆竹屑满地奔跑,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甜甜的风中。

关于红薯的文章2:难忘老家红薯窖

文/王俊楚

下班后经过街边的小摊,一阵烤红薯的清香扑鼻而来,我不禁又想起,在老家,又该是窖藏红薯的时节了吧。

老家在大山里,红薯是常见的杂粮。通常,种下了油菜,播完了小麦,母亲就开始挖红薯,一筐又一筐的红薯被扛回来堆放在屋檐下,择去了藤藤蔓蔓,晒掉了泥土,那些个儿小的被晒制成了红薯干,而那些个儿大的红薯有的要留到来年当红薯种,有的要作为过冬的食物贮藏起来。用来贮藏红薯的是一个像坛子一样的大地窖。

我在县城附近的村子看到,这里的红薯窖大多建在屋外,而在我们老家,红薯窖却都是建在屋内。在老家,每家每户都有一间专门用来烤火取暖的屋子,我们称它为火笼屋。在火笼屋里,靠里墙边有一个方形的火塘,红薯窖一般都建在火塘尾上。

记得当年火笼屋刚建起时,父亲不是先砌火塘,而是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先挖了一个一人多高、形似坛子的大坑,坑口用木条镶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口,而后又用一大一小两个木板做成盖板,这样,一个红薯窖就建成了。

贮藏红薯之前,父亲先抱来一大抱碎柴扔在窖里,然而丢一个燃烧着的火柴头进去,干柴遇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起初,我们不明白为什么首先要熏一下,后来才知道这样是为了驱湿逐虫。因为红薯窖里阴暗潮湿,经常有蛇鼠出没。

待红薯窖冷却之后,我们便将屋檐下择好的红薯一筐一筐搬来,轻轻倒进窖里,最后盖上盖板。如果遇到室内烤火气温高时,就将小盖板一揭,让它透气透风,以免红薯腐烂。

老家离镇子远,所以父母也没有上街买米、买菜的习惯,这一窖红薯既能当菜又能当饭,香甜家人一个冬天的胃。用红薯掺上苞谷糁儿,加上水,架上吊锅,可以煮成香浓的红薯稀饭;蒸饭时,在大米下面加几个红薯,又可以做成别有一番风味的红薯干饭;将红薯切成条晒干以后,用油一炸,便成了又香又脆的红薯条。进入腊月以后,用鲜红薯拌上苞谷粉,加上新鲜猪肉上蒸笼一蒸,便又成了新鲜可口的红薯蒸菜。闲暇时,母亲还会择出一些红薯,熬制成为红薯麻糖。想吃的时候,就用小锤子敲上一块,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平时,又冷又饿地从外面回来,就赶紧从红薯窖里捡几个红薯出来,扔进红火灰里烧起来。待身上烤暖和了,红薯也烧熟了,用火钳夹出来,拿在手上,吹吹灰,撕掉皮,就着热气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又烫又香的味道,至今想起仍然让人口中生津。

后来,随着父母亲的相继离世,老屋也闲置了起来。那口红薯窖就像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在老屋里空洞地张着。只是那香甜的味道,经常在梦乡里萦绕着。

关于红薯的文章3:红薯角子

文/雨林

寒风肆虐的时候,小城的街头巷尾四处飘散着烤红薯的甜香,那温暖的味儿总能引得人垂涎三尺,即便不饿,也抵挡不了它那热腾腾的诱惑,一尝为快。在皖南山区,多称红薯为山芋,这种山地作物淀粉含量较多不易保存,但勤劳的山乡人家用它来做成一种小吃却能保存很长时间,这便是红薯角子。

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山村的上空便弥漫着浓浓的煮红薯的甜香,叫你闻了不禁要再深吸一口,连胸腔里都满是它的味道。家家户户的主妇们忙着将煮熟的红薯去皮,乘热捣成黏黏的糊状,用盘子或是碟子的底部做模具扣进红薯糊中。取干净的白老布,浸湿后拧干,铺在盘子或是碟子的底部,提起老布的两角,将做好的模型倒扣在簸箕里,摊凉后,冷却凝固,切成小块,晒上七八个日头,便是红薯干,也有手巧的女人,会在红薯糊中加入一些白芝麻,等到满满几簸箕的红薯角子摊放在院中,正午的阳光加足热量开始暴晒时,芝麻味混合着红薯香便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这种生红薯角子,颜色深棕接近褐色,韧如牛筋,嚼在嘴里,越嚼越甜,让人口齿生津。贪嘴的孩子是等不得红薯角子炒熟的,总是偷偷抓上一把揣进口袋里,一边走在上学的路上,一边不停地嚼着。甚至在课堂上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也会嚼上几口,直甜到心里去。课间的时候,小伙伴们便将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取暖用的火钵拨拉开,露出红红的火炭,然后将生红薯角子放在火炭上烘烤,那黑褐色的红薯干在高温的作用下开始脱去硬硬的盔甲,变得柔软而蓬松。这个时候,大家总是顾不上烫手,直接取了塞进嘴里,一边哈气一边吞咬,较之生吃更有一番风味。

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前,家家户户都会炒上瓜子、花生、冻米之类的果子以备过大年,红薯角子是其中的重头戏。母亲取出墙角那罐放置了多年的干净河沙,倒上少许桐子油将河沙炒的又热又圆润,这个时候就会放入红薯角子进行烘炒了。火热的河沙包裹住红薯角子,用自己的热情融化它的坚硬。不消几分钟,红薯角子的颜色变成了橙黄,就可以起锅筛去沙子了,嚼上一口,又脆又甜,让人吃了一捧还想再来一捧,真是欲罢不能。即便是夹在角子里的沙子硌着了牙后浑身发凉哆嗦一下,也不管不顾了。

如今,随着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生活条件的提高,乡村人家鲜有妇人制作红薯角子,我也有多年未尝过它的甜美了。虽然超市里也有一种名为薯干的玩意,与红薯角子外形相像,但吃起来总是没有正宗的红薯角子的味道。人们似乎已经将这种乡土的美食给遗忘了,但是在我心里,红薯角子早已和故乡,和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起深深地烙下了印记,历久而甜香,永生亦难忘。

关于红薯的文章4:红薯里的乡思

文/周少芬

人在幼年,吃多了一样东西,成年后对这种食物一般是厌腻的。然而对红薯,我却是个例外。前两天老家亲戚送来一袋红薯,我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放在垫有干草的纸箱里,像童年时母亲细致地贮存红薯。

红薯是蔓延了我整个童年的食物。那时节,家乡有句俗语:“替米是薯,下饭是鱼”,这足以见证当时人们把红薯当做粮食看待,而并非佐食材料。因此一到红薯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的红薯堆成了山。一日三餐的饭桌上,人们变着花样吃,顿顿也离不了红薯,有蒸红薯、红薯糊、红薯饼、红薯粥等等。勤劳节俭的乡亲,都巴望着把节省下来的大米,去集市卖个好价钱。

红薯因耐旱,对土壤要求低,产量高等易种特点而深受农人们的喜爱。每到深秋季节,漫山遍岭的红薯挤裂了垄上的黄土,像是急盼着主人收获归仓。这也是母亲最劳累的季节,一筐筐沉甸甸的红薯在母亲结满老茧的肩头颤悠悠地荡着,洒下一路的汗水和艰辛。红薯归仓后,母亲细心地将它们分类,有破损的或表皮有裂痕的碾碎后成红薯粉,日后可做成各式各样的特色农家菜肴;个头偏小的蒸熟后捣成泥,掺上少许芝麻后,碾成红薯果,那是我们农村孩子时节里常见的小吃;大部分红薯被母亲一丝不苟地贮进地窖,在整个漫长的寒冬,甜润的红薯伴着我们清贫度过。

弟弟不喜欢吃红薯,每到吃饭的时候,他会事先瞥一眼饭桌,若尽是红薯,他总是发愁地望着母亲,呆愣在饭桌旁一动不动,以示抗议。偶尔,母亲会为他开开小灶,下碗面条或弄点其他什么的,但大多数时候是随他去,“饿了自然吃”,母亲总是这样说。那天中午他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母亲为他盛好的红薯糊,气呼呼地冲口而出,“天天吃这个,我不吃!”说罢狠狠地把碗掀掉,随着“砰”的一声脆响,黄绿色的红薯糊洒了一地。母亲愣了一下,将端在手里的碗筷“啪”一声摔在桌上,顺手抄起墙根的竹棍,气急败坏地一言不发,朝着弟弟的小腿横扫过来。

弟弟站在屋子里跳了两下,随后抓起书包撒腿就跑。平常我们一旦忤逆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便不再追究。可那天母亲抓着竹棍,随着弟弟冲出屋子,穷追不舍,表情愤怒而坚决,好像是追不到弟弟誓不罢休。弟弟一定是害怕了,背着书包没命地跑,像兔子般的敏捷,绕着村口的河岸转来转去,母亲追在后面跟他兜圈子,脸色气得铁青,口中愤愤有词“混账儿,看我逮着了怎么收拾你”!

母亲怎么也追不到弟弟。或许是弟弟看到母亲追得太累太辛苦,也或许是弟弟心里有些恐惧了,“扑通”一声,弟弟一侧身,一头扎进了河里。

深秋的河水,凉彻肌骨。弟弟虽然谙熟水性,但冰凉的河水还是让他像只受惊的鸭子在河面上扑棱着。母亲一看愣住了,“哎呀”一声,也不假思索地跳进河里。

河水并不深,母亲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弟弟已怯怯地挨到母亲身边,哀哀地说:“妈,我错了,再也不敢甩碗了,您打我吧!”母亲把竹棍用力地摔在河心,拉着弟弟的手,惊魂未定地说:“回家吧伢,下碗面条吃了去上学。”

这是弟弟读小学五年级11岁时的一幕。而今,定居海外的他,谈及曾让他深恶痛绝的红薯,幽幽地叹道:“都二十多年没吃了,现在还真有点想了。”

红薯总是伴着母亲一起呈现在遥远而温情的乡思里。母亲那担着红薯时佝偻着的腰,那侍弄红薯时的琐琐屑屑,以及为了一顿红薯糊追打弟弟时的辛酸场景,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不再有了。只是当我看到故乡的红薯时,便会想起那些赖以红薯为生的贫瘠岁月,想起我劳累一生的母亲……

关于红薯的文章5:拾红薯

文/长笑

中秋已过,早晨已经很凉,不到七点,陪妻子一起去赶早市,竟有些瑟缩。突然记起来,小时候这样的早晨正是我拾红薯的时候。记得那时没在乎过冷暖,只觉得觉不够睡,如果碰到有的生产队当天分地拾红薯,反而还很精神,不用家里人叫就能起来。如今,人们都娇贵了,也懒了,大概都是日子好过了闹得吧。

困难的年代,老家种得红薯多,因为红薯的产量高,也耐干旱,是那个年代乡下人的主要食物。红薯面烙饼,红薯面窝头,红薯面面条,煮红薯,压和烙,能把人吃的一张嘴就是红薯味儿。也许现在的城里人说红薯面好吃,是粗粮,对身体好。其实,现在城里人偶尔吃到的红薯面食物,都是加了好多白面的,单纯的红薯面不是真正的甜,总带着一股苦头,吃多了反酸水。

但是,尽管红薯面不好吃,为了不饿肚子还得吃。那时候每当过了中秋,我都是早晨出去拾红薯,太阳升起来后再回家吃早饭。起床时天还黑着,走到地里刚能模糊的看清地皮。很凉,是一种混合着水汽和庄稼气味儿的凉。我背个筐子,拿一把四个齿的镐,在人家刨完红薯又翻过几遍的地里翻腾。记得每次都是打着哈睡出去,一边走一边揉眼,因为两只眼仿佛被浆糊沾上了,需要用力扒开。几乎是混沌着走到地里,找一块刨过的红薯地就放下筐子轮镐。四个齿的镐半尺多宽,一下能钊下去将近一尺深。所谓的拾红薯,就是用镐仔细地翻腾人家刨过的地,希望有丢在泥土中的红薯被我们刨出来。一个早晨下来,不知道要翻腾多少泥土。就是这样凉的早晨,为了在翻土的时候泥土不灌进鞋里,到了地里就把鞋脱掉。潮湿的泥土带着早晨的凉顺着脚心一下就刺进心里,但是不用多一会儿就适应了,甚至觉得刚翻出来的泥土是热的,很快就会弄出一身的汗。当然,我们的刨地也不是白费功夫,偶尔会滚出一块红薯,立刻就拿起来欣赏一会儿,那种喜悦绝对不亚于如今的中了奖,或者是业余作者发表了一篇文章。一个早晨,幸运的话可以拾半筐头红薯,不幸运就只能拾一筐底。等到太阳老高才回家洗脸吃早饭。现在想起来奇怪,那个时候就没有感到累过。

晚秋的早晨田野是空旷的,有的只是淡淡的晨雾和寒露,在那种清凉中,我们的镐下一个希望跟着一个希望,恨不得把泥土翻得更深,翻得更多。在一镐接一镐的挥动中,太阳就慢慢升出来了。起初是东边天上的一抹白,然后渐渐的变成了粉红色、红色,然后一角红彤彤的太阳突然就冒了出来,带着早晨湿漉漉的雾气,身上立刻就觉得热了许多。小时候情绪容易激动,见到太阳升起就想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那样看过日出了,但拾红薯的情结却时时纠缠着我。前几年我曾和同事提议,说咱叫锻工给打两把四齿镐,到郊区拾红薯去。同事笑我,以为我是开玩笑。不是玩笑,是真的,却一直没有成行。

其实,我知道,当年的拾红薯是迫于生活,没想到如今成了感情上的纠结,这也是一笔财富吧。年轻时候的苦与累,就像刚出窖的酒,越放越醇,到了醇的拉不开的时候我们就真的老了吧。

关于红薯的文章6:悠悠红薯情

文/郭华悦

老家盛产红薯。小时候,一到深秋,红薯就端上了饭桌。

初秋时,处处是一派忙碌的景象。把红薯收上来后,红薯的叶子一捆捆绑好,之后大半年的时间,这就是猪的重要食物。至于红薯,从深秋到隔天的夏天,都是农家门饭桌上的主食,怎么也吃不腻。

早上,很多人家都会用红薯干煮粥。外头的人,很少尝过红薯干煮成的粥,淡淡的,初尝时似乎带着点涩味,但越是吃到后头,就越能尝出涩中带着甘甜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红薯干,是将红薯削皮后,用菜刀横切成一个个薄厚均匀的圆形红薯片,接着将其晒干,煮粥时,加入清水即可。

到了中午,清蒸红薯就登场了。儿时,家里的午饭常常是蒸红薯。红薯香甜,不用炒菜,也能当成一顿饭。对于农家来说,中午蒸红薯,还能省去菜肴的费用,一举两得。只不过,孩子们往往更喜欢烤的。每次,母亲用土灶蒸红薯,孩子们都会趁机抓一两个红薯,扔进火里烤。等到香气四溢时,用火钳夹出来,剥去焦皮,味道特别香。

红薯甜汤,最常被当成晚饭。把红薯削皮后,用刀随手切成小块,下锅煮,就是一锅清甜的红薯汤了。说是汤,其实浓稠的一锅,比吃饭更能填饱肚子。有时,红薯块也能和稀粥一起煮。只不过,红薯甜汤味道更香甜。

那个年头,在老家,红薯似乎成了农人们的标志。有时,吃腻了,孩子们想着能吃上一顿米饭,往往招来大人们的数落,说有红薯吃就不错了,哪还能顿顿吃米饭!言下之意,顿顿吃米饭,那可是有钱人的日子。

前些年,衣食不愁了,红薯似乎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饭桌。直至最近,偶然路过菜市场,发现了熟悉的红薯干。一问之下,价钱竟然贵得离谱!可是,排着队等买红薯干的人,依旧排成了一条长龙。不知何时,红薯又悄然回到了大家的饭桌上。

是呀,这红薯里,寄托了老家人的记忆和乡情。随着时光的流逝,这样的感情更显得弥足珍贵。吃着红薯,想着过往的日子,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关于红薯的文章7:红薯糍粑里的儿时味

文/陈华英

“出锅啰,出锅啰,马上就可以吃了啰——”“哇,好香啊!”今年正月初四,我们家,严格说是我的娘家,掀起了新年的又一拨欢乐高潮—— 一家人一起做大家都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红薯糍粑,尝到了久违的儿时美味。

在以前缺衣少食的年代,家里基本上过年才会买糖果零食,平时即使家里来客,也只是搬开笨重的廒盖,到廒里去抓一盘自己家收获的花生出来招待。小屁孩到山上采些野果就是珍馐。可是每到冬天,手巧的村妇们却能将自己家的收获做出诱人的美食。

外焦内软、又酥又脆、香甜可口的红薯糍粑就是其中最美味又最普遍的一种。

每年冬季,一大担一大担的红薯收回家,倒在楼板上,码在火房长板凳下;一担担的茶籽摘回家,倒在坪里晒干,剥壳,再挑到榨油坊榨出琥珀色晶莹透亮的茶油。这时,各家主妇就会惦记着抽半天时间,来炸红薯糍粑了。

母亲炸的红薯糍粑更是漂亮美味,令我们全家期待。

清早,母亲会挑选两竹篮个大又饱满的红皮黄心红薯到井里去搓洗干净。我和妹妹似乎已从鲜嫩的红薯上看到了美味的糍粑,兴奋地争相加入,要给母亲帮忙,围着竹篮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将一个个红薯削皮后放入干净的盆中。随后,母亲拿来一面大簸箕放在厅屋中间,上面放砧板将红薯切片再切丝,切丁,最后快刀剁碎。随着母亲手中的刀起起落落,红薯粒也快乐地舞蹈跳跃,有的挤走了下面的、旁边的,有的跳到了砧板边沿或是砧板下 的簸箕上,母亲时不时用刀将砧板边沿的红薯丁刮到中间,或是将簸箕里的捧到砧板上红薯堆的最上面,又挥舞着菜刀剁起来,不一会儿,小山堆便又塌了下去,红薯丁很快成了红薯粒。这时,母亲会往上面撒上一调羹盐切上一把葱,再一手翻动红薯粒,一手挥刀再剁上一阵,直到将盐、葱和红薯粒和匀。母亲将剁好的红薯粒倒到大盆里,再往上面倒粘米粉、糯米粉,用手搅匀,再淋上少许开水,边淋边用筷子拌,以防水流到盆边沿。

说来容易,做起来可要技巧和耐心。米粉放多少是有讲究的,米粉多了,会盖住红薯的香甜味,米粉少了粘不住红薯粒。水少了揉不成团,水多了会粘稠。做这一切时,母亲都是非常小心地,凭着经验慢慢调。调好后,母亲就用力搓,将米粉和红薯粒揉到一起,搓成团,直到盆里一点碎粒都没有。

这时,一直在旁边捡红薯粒玩下雨游戏的我们姐妹又可以上场了,学着母亲的样子,用手指捏一团鸡蛋大小的红薯糍粑团揉成球,再用两掌压平,整好边沿,一个红薯糍粑就做好了。我们将做好的红薯糍粑围着簸箕边沿绕圈圈摆放,很快就将簸箕摆满了,一个个黄白相间的糍粑拼成了美丽的花朵形状。这时,母亲就开始架锅烧火热油了,等一锅油烧开后,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糍粑沿着锅边沿滑下去,锅里的油起了泡泡,发出欢快的滋滋声。渐渐地,一个个糍粑浮到油面轻轻晃荡,原本黄白相间的颜色已变得金灿灿的,并发出诱人的香味,很快,香味就弥漫着整个屋子。还在做糍粑的我们已是无心做事,双手动动停停,两眼盯着锅里,直咽口水。看到母亲捞糍粑上时,我们放下手中的活,一齐围了上去,母亲忙叫住:别来,别来,小孩子别往油锅边挤。母亲对我们说,刚出锅的红薯糍粑会烫伤嘴,并且火气也大,喉咙会受不了,凉凉再吃,边说边帮我们放几个炸好的红薯糍粑在生糍粑上面,好凉得快一些。可是,母亲一转背,我们俩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表皮的那个酥脆,内里的那个松软,那种香甜可口,文字难以描述,只知自己瞬间唇齿生津,充满了幸福感。我们一个接一个,吃个痛快,接下去那餐饭,是不会端碗了。

干农活路过的村民闻到香味,会大喊一声:你家里好香啊。母亲会快步走到大门口说,在炸红薯糍粑呢,进来吃吧。这些人都会不讲客气地放下担子,进来吃几个,并边吃边赞不绝口。这时,我们会非常骄傲。炸完后,母亲会让我们给几个邻居及住在村里的亲戚分别送点去,让他们也尝尝。红薯糍粑的香味要弥漫好几天。

现在,街上、商场里的零食琳琅满目,品种、口味众多,有些人也许早已将红薯糍粑的美味忘记了。加上原来的家庭主妇大多外出打工,冬闲季节也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忙碌,很少有人静下心来,亲手制作一番美食。就是有人想做红薯糍粑,在今日农村也不是家家有新榨的土茶油和一筐筐的红薯了。

我倒不用担心家里会没有炸红薯糍粑的原材料。我的父母亲虽年龄大了,但勤勤恳恳的两老还坚持下地劳作,小菜、杂粮不仅供自己吃,还有得卖。当然啦,我们每次回家,车子后备厢都会被塞得满满的,里面装满了母亲早就准备好的,我爱吃的各种纯天然绿色食品。

年前,我跟母亲、妹妹通电话时提出,好久没吃过炸红薯糍粑了,非常想念,过年时一起来做吧。我的提议得到家人的全力赞同,这其实也是大家的心声。母亲马上应承我说,好好,家里还有很多红薯,今年又新榨了几斤茶油。

这次炸红薯糍粑跟小时候差不多,也是母亲精挑了最好的红薯,清早就到井里去洗净了,然后我们姐妹俩削皮,只是母亲年龄大了,已无法将刀挥得跳舞般灵活,剁红薯改由妹妹主刀,爱人则负责出力气揉搓糍粑团,掌勺炸糍粑这种得有耐心的事还得母亲亲自出马。这次更多了乐趣,就是五岁的小女一直在旁边扒拉红薯粒玩,不时将少许红薯粒撒在地上,喊也喊不到。我在半嗔半怨中,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禁莞尔一笑。女儿做的糍粑小小巧巧的,就像她人一样可爱。

红薯糍粑炸好了,香味飘荡了,欢乐也飘荡了。儿时的味道又回来了。

关于红薯的文章8:翻秧子长红薯

文/冯海鹏

这些天,天热得像洗桑拿。父亲打电话问我有空的话,可以回家帮忙翻红薯秧子。父亲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此时正是红薯秧子疯长的时候。

父亲每年都种红薯,春天扒沟植苗,红薯苗好活,一到天热,它便肆意生长,匍匐得满地都是,墨绿的叶子,柔韧的根茎,不给土地一点儿空隙。相伴疯长的还有杂草,要及早拔除。小时候,喜欢到红薯地里去,站在红薯地里,头上是大太阳,把叶子晒得温温热热的,但陷到叶子底下的脚,却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稠密的叶子把一点点水分和湿润紧紧地聚拢到身边。也不怕红薯叶的汁液浸染了衣服,疯起来就在红薯地里打滚。可是,红薯叶子下,还藏着蚊子,一会儿工夫,身上脸上已经满是大包,奇痒难忍。肆意的放纵有时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父亲母亲在翻红薯秧子,他们一边看着我们笑,一边用力把红薯秧子扯起来,稠密的扯断几根,朝那边匍匐生长的扯到这边来。红薯秧子有点落地生根的样子,没几天就在地上生出了许多红红的根须,扯起来,得费一番力气。父亲母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很好奇,问母亲为什么要翻红薯秧子。母亲说,翻秧子长红薯啊!要不就只长秧子,消耗了养分,不长红薯。

翻秧子长红薯,红薯也需要干预,也需要提醒,让它集中精力去做它该做的事儿,而不应该心有旁骛!这次回到家,站到红薯地里,看着满地的红薯秧子,我忽然想到了生活。翻红薯秧子同样也蕴含了生活的一些小哲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但是,在奔向这个目标的过程中,诱惑太多,我们易偏离目标。就如这些红薯,为了笃定,为了坚持,我们真的需要提醒,需要被扯起来翻秧子!

翻秧子长红薯,这是母亲在红薯地里给我的人生启示。

关于红薯的文章9:红薯粥

文/楚木湘魂

金盘烩鲤鱼在上流社会的餐桌上,大块大块的红烧肉在梁山好汉的粗瓷大海碗里,红薯粥在村妪的铁锅里,它是属于村庄的,属于我的。倘若某些纤纤素手也曾宠幸过红薯,那不过类似于太太们的闲情偶寄罢了。

在物以稀为贵的人世间,红薯那种漫山遍野的生长气势,那种大大咧咧的粗砺个性,注定它无法成为贵族,即使放在金碟银盘里,终究未有富贵气象。酒朋诗侣最能以文字将红薯送入美境,然而他们围炉煮酒,或者月夜泛舟的时候,助兴的还是非鸡鱼鸭肉不可,没听说他们揣个红薯就吟诗作赋的。

母亲自己不爱吃红薯,她在饥荒年代已经吃够了,任何红薯的味道于她都是苦涩的。如今她种红薯,很大程度是为了我,以及我们家的猪。我对红薯一直抱有亲密的情感,一直觉得拥有红薯是人类的造化,虽然它使我胖,一圈一圈地胖,我依然矢志不渝,谁叫咱是个长情的人呢。渐渐的,我也长得像个红薯了,两端尖尖的,中间圆圆的。但偏有人说我更像土豆,听起来像平级调动。我只得笑嘻嘻地说一声“悉听尊便”,反正都是圆。

食物与感情是血肉相连的。晋朝时张翰因见秋风乍起,想起家乡的菰菜、莼羹、鲈鱼脍来,于是功名利禄全不要了,马上打道归乡,觉得他未免孩子气了些。后来我行走在深圳街头,看到糖水店里的红薯糖水,“不如归去”之意油然而生,才明白不是张翰孩子气,而是我彼时不够人生经验,哪里会有感同身受。

霜风乍起的时候,红薯中的淀粉刚好完成糖分的转化,一切恰到好处。我对于吃东西和对人生的态度如出一辙,毫无追求,以简单为上,并且煮食物继承了母亲的大手笔,从来不耐烦煮个三碗两碗,务必近乎野蛮的盆满钵满,始觉称心如意。萧萧黄叶闭疏窗的早晨,母女同桌而食,无烦无恼,无挂无忧,甘甜绵软的感觉从舌尖滑入喉咙,似乎也略具一种朴素的小家子情趣。遇上不嫌弃的闺蜜或者小主,也取碗来分一杯羹,漫说隔壁的八卦,愉悦地浪费生命,单纯而畅快。林语堂说中国人成功的时候都是孔教徒,失败的时候都是道教徒,想必我是道教徒无疑了。

红薯的一切食用方法中,我同时爱着还有红薯干,以及红薯切丁煮糍粑,但都不及红薯煮粥这样手到粥来而且货真价实。在冬天厚厚的棉袄的掩护下,母女两个任性地将红薯的热量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从不嫌弃自己不端庄不优雅,从来都活得理直气壮,颇觉得自己事迹和精神都很感人。

饱富才情者的红薯粥决不会像我这么肤浅。他们的粥里至少会拌入避世、淡泊、孤独等等的佐料,会在金黄的颜色里染上忧郁,或者故作豁达的忧郁,在缭绕的雾气里联想到生命的茫然无所托付,从而将一碗粥喝得千古黯然。

当然,如果有朋自远方来,我还是决不至于用一碗红薯粥来搪塞人的。毕竟,红薯煮粥我也只有说得美而厨艺不美。毕竟,煮干饭的米还够,下饭的咸菜也还够。我那葛朗台的名声,还是不要传出去才好。

关于红薯的文章10:红薯往事

文/阿晔

红薯,在我们冀西山地称红山药。

我爱吃烤红薯,源于小时候。

小时候,我们那里种红薯;因为粮食不够吃,红薯成了辅粮,大人孩子皆喜爱。种红薯要压秧。每个生产队找一块儿暖和的地方,把种薯埋在沙土里,蒙上一层塑料,过一段时间,就有红薯苗儿出来,等到四月栽进红薯地里。红薯的地埂特殊,一排排平行的地埂,像战士一样排列。等到栽时,红薯秧子从窖里取出来,分成把儿,放在水桶或者阴凉里;那几天,家家户户都栽红薯。平地里好弄水,坡地里就要从河里挑水;高高的山坡里,大人挑着担子,一趟一趟地将水从山下挑到地里,再用葫芦瓢一瓢一瓢地舀进去,湿一个窝窝,放两棵秧子。等水渗透了,将湿土埋上。过几天,红薯地里就绿茵茵的一片,红薯苗们晃动着脑袋在春风里歌唱了。包产到户后,户里不压秧子,就去集市上买上几把。山里人对红薯都有一种天然的感情,秋天红薯熟了,蒸上一大锅,大个儿的吃,小的晒成干儿和片儿。红薯片是用擦条擦出的,晾干后做淀粉,或者磨面,做红薯面干粮、红薯面饸捞、蒸饺、烙饼;红薯梗儿也不浪费,用它喂年猪,猪可爱吃了,红薯叶子红薯蔓都是它的好饲料。没有磕碰、蹭皮的好红薯,放进山药窖里,等冬天吃,红薯怕冻,窖里暖和,吃的时间长一些。

生产队时期的红薯是集体的,队里集中起来再按人头分给每家每户。但是,刨的时候总刨不尽。这个时候,是孩子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带着尖头铁锨荆条篮子就去地里“罗山药”,在已经收获过的地里一点点儿的翻土,也能翻出被“遗漏”的红薯来。一旦听说那块地收过了,我们就“呼朋引伴”去“罗山药”。别看我小,我是“罗山药”的能手,运气好的时候,能“罗”半篮子。半篮子山药就等于一家人几天的口粮。“罗”回来的山药大的吃,中不溜儿的晒山药干儿,很小的喂猪。“罗山药”给我们带来了乐趣,也从那个时候起开始用微薄之力参与生活,体验生存的艰辛。

红薯有的甜,有的面,甜的如蜜,面的干、噎嗓子、有板栗味;红薯按颜色分白瓤、红瓤和黄瓤,不同的瓤儿代表不同的味道;红瓤和黄壤的红薯“物以稀为贵”,比较甜,白瓤的有的甜,有的面,有的因为土质不好,没有红薯的味道,这样的红薯就被擦成片儿,晒干后磨面,或者喂了猪。红薯片儿一片一片的在房顶或柴禾垛上晾晒,是秋天的一道非常漂亮的景观。

红薯的吃法有很多,蒸红薯是最传统的,可以去皮与大米小米豆儿熬山药粥,甜香可口;可以炸,做拔丝山药,过年请客,我曾经多次做过拔丝山药;家家户户要晒红薯干,红薯干是我们山里孩子的零食,放学回来饿了,没有熟饭,吃几个红薯干临时垫垫肚子;红薯干有的是蒸熟后带皮晒的,有的是大块的切开后晒的,切开后晒的带着红薯的瓤色,白的红的黄的很是好看,越干的越经嚼,在嘴里慢慢软化,嚼的过程也是享受的过程,能充分感受红薯干的甜美。

冬天是红薯绽放薯香的时候,将洗净的山药放在煤火的炉口,用一个破脸盆扣上,放学回来就能吃到喷香的烤红薯。夜里上晚自习回去,肚子饿,父亲就把煤火捅旺,给我们闷山药吃,一家人围坐在煤火边吃烤山药别有乐趣;贫困时期的山地也有“悲壮之举”,秋天红薯还在地里,去山里割柴的年轻人不愿意带饭,饿了就从地里刨来红薯黄豆在山沟里烧红薯烤黄豆,这种“烧秋”的行为尽管有些“不雅”,同样也是一种感情;上班后,车间锻造加热炉上边的温度很高,职工们就带来生红薯放在炉顶上,红薯熟了,车间里飘荡着红薯的浓香,让人奢望,有“脸皮厚”的悄悄拿走“偷偷”地吃了,吃了也就吃了,反正是吃的东西,犯不上“犯罪”,连“品德”也算不上,最后知道了哈哈一笑,因为带红薯的人还有饭,谁谁吃了就当做“嘴馋”和“笑话”,大家也不计较。那种“吃的东西吃了不算偷”之“亲密无间”的气氛成了工厂生活的回味。

离开家,离开了亲爱的土地,与红薯接近的机会少了。父亲姥姥每年还会晒红薯干,晾干了让我们吃。似乎,现在的红薯不如小时候的好吃了。冬天脸盆烤红薯的生活远去了,也没人去地里“罗红薯”了,因为现在不缺吃不缺穿,不像以前那样生活艰难了。大街上有卖烤红薯的,我每次见了都要多看一眼,烤红薯的味道拽着牵引着经常买一些回去,让爱人和孩子享受烤红薯的甜美。我做工会工作时经常买烤红薯奖励那些参加活动的爱吃烤红薯的“馋嘴们”,以此“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使大家乐意参加工会的活动,让我的工会工作有声、有色、有“味”,“味”就是烤红薯的味道。

红薯是长寿食品,连红薯叶子都能吃;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没有粮食,吃“代食品”,我父亲就吃红薯蔓做的“干粮”,说是“干粮”,其实根本捏不到一块儿,只好用布“包”起来吃。他咬着牙,坚持上完中学,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烤红薯在城市的街头是一道风景,也是离乡游子重温红薯生活的平台。黄昏里,我为爱人买回几块儿刚出炉滚烫的烤红薯。每年冬天,“不经意”买回去的烤红薯总是让她欣喜!

红薯,红薯,红的红薯,甜的红薯,舌尖上的红薯;红薯,红薯,童年里的红薯,也是乡愁的红薯;浓郁的红薯香在岁月里打着旋儿,让我口齿萦香,念念不忘……

关于红薯的文章11:红薯记忆

文/李瑞华

受组织委派,我来到大路口乡的一个叫吕那里的小村上。小村不大,却很有名气,缘于这个村上盛产红薯。该村有个经济能人叫吕德忠,他靠自主研发引进种植紫薯发了家,刚开始是满足当地市场,后来研发育苗,供应全国各地市场,目前,已引进20多个品种,仅紫薯育苗一项就占地300余亩,推广基地20000余亩,窖存地瓜600余吨,他目前已经拥有员工100余人,不仅提高了周边广大农民经济收入,还做成了一个响当当的产业。

看着他种植的红薯,小时候和红薯有关的那些记忆光片日渐清晰。我是土生土长于梁山的地地道道的农民后代,从小对红薯这种食物就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其实,在我们当地,我们习惯叫红薯为地瓜,也称“山芋”。在大集体时期盛产红薯,而且成为当家主粮。相当一段时间内,这里流行着两首顺口溜,“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泥巴房子泥巴床,泥巴囤里薯干藏,一年四季都吃啥?红薯是宝当主粮”。由此可见,红薯与我们这代人的关系是多么地密切!

在我的记忆里,之所以红薯是主粮,是因为大集体时主粮小麦、玉米和水稻产量低,还要交公粮,卖余粮,留种子,其余所剩无几。我们这一带,最易栽易管易高产的就是红薯,亩产鲜红薯可以上万斤,可以填饱农民的肚子。它全身都是宝,淀粉糖分含量高,人们不但可以蒸煮熟吃,还可以烧红薯、烤红薯吃,薯香诱人。为了改变口味,可以拉红薯丝子、做凉粉、下粉条、吃粉面子。为了易于储藏,可以切开晒红薯干。拿红薯干掺豆面、小麦面可以做杂面条和白面条。为了保鲜,还可以掏地窖把红薯深藏,留作一冬一春天天吃。红薯皮可喂猪狗,红薯秧、红薯梗可喂牛驴骡马当饲草,薯干掺豌豆、大麦、黄豆可做牲畜饲料。“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在肯定红薯诸多益处的同时,我们还应该清醒地看清其另一面,红薯不易多吃,吃多了容易腹胀、烧心,生胃病,不利于身体健康;最不雅的是人放屁多,破坏清新空气,也可以说这是负能量和致命的缺点!

在我的老家,几乎家家种有红薯。育苗、扦插、翻藤,到了金秋十月,红薯悄然成熟。

当晨雾未尽、露霜还寒的时候,父辈们就已挑着箩筐出门挖红薯。山地瘦瘠,种植的农作物种类不多,倒是红薯成块成片。它们深深扎根,心形的叶子长得茵茵密密,像是给山地铺上了一层厚实的油绿地毯。甘甜的红薯就长在“地毯”下,挖的时候先割掉藤蔓,然后顺着露出地面的藤蔸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地挖掘。父辈们挖红薯,恨不得把土层深翻个底朝天,却又手留余力怕红薯有所破损。就在一锄头又一锄头的挥动中,原本含着植物气息的清凉也逐渐退去。刚挖出来的红薯特别新鲜,还带着薄薄一层未抖落掉的土壤,看起来颜色更加红润。个头硕大的红薯躺在翻新的松软地上,一堆又一堆的,在初升的太阳下绽开笑脸,像是为“出土”庆祝。

每年,我的母亲也会种红薯。她种过不同的品种:本地薯、粉薯、红心薯和紫薯。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其实是不大爱吃红薯的,但小时候的我们喜欢,于是种上几块地。童年的印象中,有过各种红薯吃法,放在米饭里蒸着吃,窝在火塘里烧着吃,磨薯粉做“溜豆腐”吃,最为美味的要数红薯果和红薯丸子。记得母亲将红薯煮熟,剥皮捣成泥,撒点芝麻搅拌,擀薄平摊在面板上晒,晒至半干时切成三角或菱形的小块,晒干贮存,吃的时候放少许油炒,香脆可口,回味无穷。而红薯丸子则不加芝麻,和入米粉、佐料搓成丸子,入油锅炸,外层香酥,里头软糯。逢年过节时母亲都得多备些,有时还要求我们一起动手,将朴素的红薯尽量做成不俗的吃食。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追求。父亲曾经感慨,在他们读书的那个清贫年代,米面不足,红薯是作为口粮充饥的,吃腻了只好换些花样。社会飞速发展,粮食早已不是问题,乡下父辈们收获的红薯,也早已改变价值,作了猪饲料。我却听朋友说,如今在外面的大城市里,一些饭店将红薯做成菜肴端上了高档餐桌,营养价值高,天然无添加,极为珍贵,很受欢迎。想来真正是“旧年果腹不愿谈,今日倒成席上餐”了。

现在的烤红薯成了城里人的香饽饽,小区门口,简陋的烤红薯摊点,才一会儿工夫便是买者群集。一位奶奶牵着孙子驻足,与一旁的大婶边等边聊,说超市卖的红薯干色泽总看着不太自然,还是买这现烤的红薯给孩子吃更放心。老汉从小桌一角扯下一个袋子,将冒着热气的红薯装好,弯下身递给孩子。孩子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剥开烤焦的薯皮,那是一个又甜又软的红心薯!

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一缕暖意升腾,整条街巷荡漾的,是红薯的朴素不俗和记忆的香气悠远。

红薯作为经济作物还在发挥着调剂生活补充营养的作用,作为主粮它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有伟人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以红薯为主粮的特殊年代养育了我,我是幸福的,也是难以忘怀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写作此文的目的在于不忘艰难困苦的岁月,珍惜今日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永葆艰苦奋斗之本色!

关于红薯的文章12: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忽然亮了,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打开,童年时关于红薯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我小的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夏天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地面,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

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会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苇席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用火钳把红薯夹出来的时候,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像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烤红薯卖,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年轻人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关于红薯的文章13:红薯香里忆流年

文/刘希

母亲托人给我捎来一大袋红薯。

我把红薯洗净,放进烤箱里,把温度调到250度,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满屋都是红薯香。因为有了这个味道,顿时感觉很温暖。

去年,红薯成熟的时候,妹妹来我家,给我捎来母亲种的红薯,我放烤箱里烤熟了,孩子们都说味道好。我尝了尝,可不是,味道比外面卖的烤红薯还要好。一连几天,我都做烤红薯给孩子们吃,一小袋红薯,没几天就吃完了。于是给母亲打电话,问家里还有没有,母亲遗憾地回答,说种得少,没有了,等明年多种一点。

没承想,今年母亲种了两亩地的红薯,全是我爱吃的那种又嫩又脆的。红薯成熟的第一时间,她就拖人捎了一大袋给我。

有了烤箱,吃烤红薯极其方便。挑几个个头差不多的洗净,放烤盘里一溜儿排开,一次能烤七八个。这样烤出来的红薯,又香甜又卫生,很适合在冬天里当小吃。当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红薯,整个身心都温暖了。满屋都飘着又香又浓的红薯味,那味道,幸福而甜蜜。

吃着香喷喷的红薯,很多关于红薯的往事,便一股脑儿地涌现在眼前。

记得儿时,到了冬天,每天做饭的时候,母亲必定在灶膛里丢几个小红薯,灶膛里的火大,不到半个小时,半斤重的红薯准能烤熟。但因为火大,很容易烧糊,母亲隔一阵就要把红薯从灶灰里拨出来看看。烤好的红薯软软的,要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灶膛里拨出来,撕去外面烧得黑乎乎的皮,便可以美美地吃上了。这时候,满屋都是红薯香,我一边吃,一边听母亲唠叨:好好学习,将来走出大山,吃上比红薯好吃百倍的东西。

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零食,烤红薯就是我们的零食,红薯又易保存,能吃上一整个冬天,家家又都能烤红薯,烤红薯跟吃米饭一样普通。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外,都能吃上香喷喷又饱腹的烤红薯。

那时候,在野外烤红薯,还别有一番情趣。我们在外面玩累了,便在红薯地里,扒拉几个红薯出来,再捡一些枯树枝,把红薯埋在里面烤。慢慢地边烤边玩耍,如果闻到了红薯香味,大家便停下来,围坐在火堆边,这时候,有人提议唱歌,有人提议讲故事,热闹一阵过去,用树枝把红薯扒拉出来,便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这时候烤出来的红薯,即使没太熟,也是相当抢手的。大家你一个,我一个,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幸福。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但依旧满屋都是红薯香。那熟悉的红薯香味,不仅是家的味道,更是爱的味道。

关于红薯的文章14:红薯歌

文/沙草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在洛阳流行过一首红薯歌,老城区文化馆馆长史金来把它编成了一段快板儿,幽默、风趣,很受欢迎,还被搬上了舞台。

“红薯甜,红薯黏,红薯管路真是宽。不用磨,不用碾,煮到锅里稀烘烂。红薯面,掌点碱,面条擀哩像丝线。红薯叶,窝两缸,掌锅吃着甜又香。红薯根儿,包扁食,扁食吃着老好吃。生红薯,磨干粉,干粉还能做凉粉。红薯粉,漏粉条,人来客去离不了。”

这歌在当时流行,如今回忆起来,那是苦中作乐。红薯是杂粮,乡村的情况我说不了很细,也知道在秋冬时节,一年红薯半年粮。而在城里,家家凭粮本吃饭,百分之三十的杂粮全成了红薯。到了红薯收获时,粮店会拉来大车小车的红薯。只记得辖区南关的贴廓巷粮店顿时热闹起来了,农村送红薯的车队排到了街上,买红薯的市民也排成了长队。粮店的院子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好不容易买到手,用借来的架子车往家里拉,拉回家里堆放好,慢慢吃。记得一早一晚是红薯汤,切成小块的红薯,满锅都是,盛一碗,把馍也省了。最让人难忘的是,红薯还能当菜吃,炒时放点辣椒,火候要掌握好,炒出来也脆甜。只是,饭后我会跟祖母或母亲闹着心里“作哩慌”(胃酸多了),她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喝点面汤。

细粮不够吃,粗粮离不了红薯,这日月延续了好多年。“文革”期间,有一阵子,街上流行轧饸饹(hé le,方言音“合落”)。谁家要是有个轧饸饹机,半道街的人都要去借。开始时用的机器,全靠人力驱动,几个人压在木杠上,碗口粗的杠子都压断了。后来有人发明了丝杠(螺杆)机,省劲多了,轧出来的红薯面条匀实、光捻。

说了半天,你可能还不明白,是用什么轧饸饹。告诉你,是用刚蒸熟的红薯面窝头,趁热放到类似活塞的缸套里,下部有眼,用力挤轧,凉了就轧不成了。

红薯歌的结尾是:“仰起脸,笑眯眯,想起红薯老得意。冬不冷,夏不热,红薯吃着老滋腻。”说实话,滋腻真说不上,但我们还是要感谢红薯,在那个年代,亩产可达一千公斤以上,耐旱,适宜北方种植,多好的粮食!

关于红薯的文章15:挖红薯

文/袁一方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大地变成金黄色的了。今天一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乡下的田野真漂亮,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铺满了金黄金黄的稻子,整个田野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一阵微风吹来,稻子随风摆动,就像大海里的波浪。

一走到爷爷家门口,刚好遇到准备去挖红薯的爷爷。我急忙叫住爷爷,对他说:“爷爷,带我一起去挖红薯吧!”爷爷说:“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连忙拿着小铁铲、铁耙子等工具,高高兴兴地跟着爷爷来到红薯地里。爷爷家的红薯地真大呀,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红薯藤。我问爷爷:“这么大的红薯地从哪儿开挖呀?”爷爷回答:“我都划了线呢,今天就挖左边这块,你先看看我怎么挖。”“一、二、三”爷爷一声令下,拿上工具就开始示范了。只见他高高地扬起锄头,找准一颗红薯根用力挖下去。几锄头过后,一个胖乎乎的红薯像顽皮的孩子似的露出了小脑袋。我喜不自禁,连忙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拔,可是红薯好象是舍不得离开大地怀抱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用小铁铲把红薯周围的泥土铲松,然后双手紧紧抓住红薯根,边摇晃边往上拔。渐渐地,红薯松动了,我再稍稍一用力,一个完好无损的大红薯破土而出了!瞧,它身穿大红袍,歪着小脑袋,神气活现地看着外面这个新鲜的世界,那样子真是惹人喜爱。

爷爷挖了一会儿,地里摆满了红薯。趁着爷爷休息的时候,我接过锄头,挖起红薯。锄头又大又重,我一锄头“挖”下去,可怜的红薯“一分为二”了,白生生的伤口瞬间渗出了白浆,我接连几锄头下去,红薯顿时遍体鳞伤。我感到很沮丧。爷爷鼓励我说:“没关系,敢于尝试就是好样的。”爷爷告诉我,挖红薯的时候,一定要用锄头小心地从沟的最底处挖起,否则就会伤及红薯。

照着爷爷教的方法,我尝试着挖了一锄,这个方法果然很灵,红薯再没有被挖坏,一个个不再缺胳膊少腿。我挖了一个最大的红薯,一根藤上串着大大小小足足有五六个。爷爷说我挖了一个“红薯王”。这真是大自然赐予辛勤劳动的人们最珍贵的果实!

在欢声笑语中,我和爷爷挖了满满一箩筐红薯。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满头大汗,手上沾满了泥土,但是很快乐。因为我从挖红薯中,从丰收的田野里体会到了劳动和收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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