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文章

请欣赏白菜文章(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白菜文章1:素雅白菜

文/张春波

但凡见过台北故宫博物院中的“猪肉”与“白菜”,你会从心底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如果说那块好似猪肉的“肉形石”还有些许人工痕迹的话,那么“翠玉白菜”则完全出自天然,新鲜滋润,仿佛是菜农刚从田里收割起来的。一块璞石,经过工匠的精雕细琢,绿色部位是菜叶,灰白部分是菜帮,整棵白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既素又雅。

我想,如果台北故宫博物院把“肉形石”和“翠玉白菜”同台展出,那么大陆的游客特别是东北客定会联想起“猪肉白菜炖粉条”这道北方常见的菜肴。“翠玉白菜”乃稀世珍品,只可雅赏;现实中的白菜,却是过冬素菜,且“食之可忘肉味”。其实,一棵白菜就是一段温暖的冬日记忆,暖心暖胃,熨帖舒服。

白菜,一种极其普通的蔬菜。白菜和其他的蔬菜不尽相同,没有选择春的生机,也不钟爱夏的繁茂。过了白露,细细地整出一块田来,再均匀地施上些土杂肥,就成了白菜生长的温床。它们就这样静静地守候着寒冷北风,傻傻地等待着漫天飞雪,在各种蔬菜退隐时粉墨登场成了主角。生在江南的鲁迅先生曾说过白菜是“物以稀为贵”,因为那时“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

然而,在北方,白菜可没有那么金贵。记得半个世纪前,每到冬天就有菜农推着板车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叫卖大白菜。有一次,菜车经过齐白石先生的家门。先生不仅擅画白菜,也是白菜的忠实“粉丝”,于是向菜农“吹嘘”自己的画作能值大钱,之后表示愿意给卖菜人画幅白菜图,以换他的一车大白菜。不料,卖菜人生气地说:“你这老头好没道理,想要拿你的假白菜来换我的真白菜。”或许我们会嘲笑菜农“不解风雅”,甚至“鼠目寸光”。但退一步讲,如果菜农慧眼识宝,珍藏齐白石先生的“白菜图”,那他还会觉得地里的白菜鲜嫩养人吗?

我在农村生活过,知道在农人眼里,一棵现实的白菜要比一张字画实在得多。记得小时候,母亲每年都在自家的菜园里种上几分地白菜。收获后,母亲把一些白菜腌制成酸菜。酸菜猪肉炖粉条算是家乡菜炖品里的代表作了,把爆炒过的五花肉放入煮过肉和骨头的老汤中,然后再用文火慢慢炖制,待汤汁变白,加入粉条和酸菜,炖上几分钟便可起锅。香喷喷的一锅炖菜,粉条丝丝透亮,经嚼耐咬,猪肉伴着酸菜的味道,鲜而不腻,如果再喝上一口浓浓的汤汁,酸菜那浓郁悠远的香味沁人心脾。家常菜,家常话,全家人就在冬季里享用这样的御寒美食,品味朴素的百姓生活。

朴素的,也许就是高雅的。素雅的白菜,靠着它淡淡的味道、朴素的外表、平实的品质,让人们在冬天里感受到一种温暖。

白菜文章2:最是白菜暖人心

文/杨丽丽

大白菜,是北方普遍种植的一种蔬菜,叶白如脂,叶绿如玉,素有“冬日白菜美如笋”的称赞。一直喜欢大白菜,不仅因为她食用起来味觉甘甜,还因为她朴实的贴近生活,温暖人心。

大白菜耐储存,是中国的老百姓冬储菜里必不可少的菜品。一户人家往往需要储存数百斤白菜才能应付冬天里菜品的萧条。我的老家就是北方最寻常的农家,砖瓦红墙,篱笆小院,记忆里整个童年的冬天,大白菜都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菜品。

北方的冬天,寒冷,萧瑟,少有新鲜的蔬菜,即使商店里有卖的,也因为价格的昂贵而使大多数人家望而却步。但是大白菜就不一样了,因为亲民的价格而受到大多数人家的青睐。记忆里的冬天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白菜,还好母亲有一双巧手,可以变着花样给我们改善大白菜带来的朴实味道。白菜炖粉条,醋溜白菜,白菜丸子汤,白菜鸡蛋饺子……这些最日常的菜品,经过母亲巧手的调配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而大白菜那些清香味也慢慢深入了我们内心。

母亲常说: “百菜不如白菜,白菜是农家的看家菜,入了冬,储下一窖白菜,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母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每年的秋末冬初,母亲总会在自家的小院里储下大量的大白菜。大白菜都是自家种的,一个个经了秋霜,都瓷瓷实实的,白胖白胖的惹人喜爱,排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那股大白菜朴实的清香就钻进人的肺腑,让人闻着踏实放心。

白菜含有蛋白质、脂肪、多种维生素和钙、磷等矿物质以及大量粗纤维,除了炖、炒、熘、拌以及做馅、配菜。母亲还会腌制酸菜,在北方用白菜腌制酸菜是每个家庭主妇的拿手戏,母亲腌制酸菜的方法总是与众不同,不用一滴水只用细盐。新收获的大白菜在院子里晾晒几天,母亲就开始腌制大白菜,选那些白白胖胖瓷瓷实实的大白菜用菜刀细细地切成细条,一层白菜撒一层细盐,紧紧压紧码进一个坛子里,一层一层压下去,压满了就用一层薄膜封好坛子口,再压上一块洗干净的石头,把坛子挪进通风阴凉的角落里,接下来就是慢慢地等它发酵变酸。一整个冬天酸白菜特有的气味就飘散在小院里,那种酸味儿没有陈醋的浓烈,却比陈醋多了一些日常,闻起来更加地贴近生活。

母亲最喜欢做白菜汤,不管是白菜豆腐汤,还是白菜虾米汤,还是酸菜粉条汤,母亲喜欢那种热腾腾的感觉,她觉得熬汤的岁月里那些水汽蒸腾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一大家子人在冬日的寒冷里,围着火炉上热气腾腾的白菜汤,你吃白菜,我吃豆腐,香气袅袅,热热闹闹,那是何等的幸福圆满又是何等的日常朴实。

其实,最日常的日子都是平淡的,就像大白菜的味道,家常,普通却是温暖的有温度的。

白菜文章3:腌菜

文/董改正

小雪时节好腌菜。腌白菜、腌萝卜在冬日是盛事。粗豪的做法是扫一片净地,白菜芥菜雪里蕻萝卜胡乱撒在尚有余烈的阳光里,没事翻翻,一日左右就可以收起,扔大缸里,盐水腌制——别忘了压一块大石头。

精致的人家,要将菜洗净了,放在竹编上晒蔫了再腌,腌绝不只是用盐的。水萝卜拿玻璃瓶,放盐,加冷开水,看着清爽;五香萝卜,先称好五香,磨碎了,这才腌在罐子里。五香萝卜是几乎看不到水的,经放,放到下一个秋天都可以吃;辣萝卜,辣椒粉、盐,一般放在吃过的罐头空瓶里,吃稀饭非常好。辣萝卜也是干爽的。白菜也是如此腌法,只是容器更大些。腌辣白菜时,要先把白菜洗净的,晒的时候也要注意别落了灰尘,要拍点蒜头、切点姜丝,吃的时候,锅里倒油,油烧熟了,倒进去炒几下,就可以了。

泡菜差不多的做法。只是水放得更多,有放醋加糖的,有放苹果丝的,有炒花椒八角等各种香料摆进去的,还有放鲜虾酱的,太能自由发挥了,所以泡菜更具国际范。着名的要算韩国泡菜,东北大娘不服气了:还不都是从俺那旮旯学的?——尽管新生代泡菜品质层出不穷,但有两点是不变的:蒜泥姜丝不可少,水是凉开水,生水不能放。

腌制是一种食物保存法,有备无患,可以抵御因为突发事故引起的食物短缺,还可以避免浪费。什么都可以腌,鸡鸭鱼,牛羊猪,白菜茄子韭菜,宁波人还腌冬瓜。腌制的方法多,鲊,鲞,泡,酿,生腌,熟腌等等,进而发现:腌制过的食物竟是别有一番风味!就像当初穿衣服是为了御寒蔽体,到后来发现生活原来可以更美的。于是就有了文化和传承。

豆豉的“豉”我经常读错,它也是腌菜的一种。夏天把新鲜杏仁、花生米、黄豆煮熟晾干,加新鲜的绿色花椒,一起用两片野生的大青叶夹好,放在背阴处发酵,先长白毛,进而变成黄毛,晒干搓去毛毛,置坛中,加凉开水、盐密封,再自然发酵一月,美味无比,可以下饭。

据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腌菜的。得看手,有的手腌菜,菜就烂。腊月出生的人腌菜,菜才脆,生味。这也是乡下旧闻了。且当作“文化”一种吧。

白菜文章4:冬闲话白菜

文/胡月强

白菜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北方人家冬日里不可或缺的当家菜、家常菜,自古以来,就受到不少文人雅士的青睐。南朝齐时着名学士周颙不愿为官,躲到金陵钟山隐居起来,甘心吃素。有人问及:“菜食何味最胜?”他回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菘,就是大白菜。宋代诗人范成大在《田园杂兴》中诗曰:“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能与蜜藕味相媲美。北宋大家苏轼诗云:“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竟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于乳猪和熊掌之类……近代国画大师齐白石有一幅《白菜辣椒》写意图,上题曰:“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于是白菜又有了“蔬菜之王”的美誉。齐大师还画过一筐柿子和一棵白菜的画,题名《世世清白》,体现了大师高尚人品的内心独白和崇高的思想境界。

记得小时候,我得了重感冒,两天没吃东西了,母亲抱着身体孱弱的我,实在想不出可口的东西吃,急得直掉眼泪。无奈之中,母亲给我蒸了半碗白菜,出锅时撒上蒜末,又点了两滴香油,霎时刺鼻的香味直逼我的肺腑,溢满了低矮的小土屋。我捧着碗吃下,立刻觉得浑身暖和了,病去了一半。这件事过去40多年,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时的农村,天寒地冻的时节,再穷苦的人家,也少不了白菜,有了它,清淡的日子才觉得踏实,这让我想起郑燮在《板桥家书》上说过的一个词:暖老温贫。

说到白菜,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作用,那就是医疗价值。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菘性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中医认为白菜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微寒味甘,具有养胃生津、除烦解渴、利尿通便、清热解毒等功能,是补充营养、净化血液、疏通肠胃、预防疾病、促进新陈代谢的佳蔬。民间素有“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萝卜保平安”之说。

白菜的一生平凡、朴素、寡欲,清清白白,外糙内秀,自由自律,不为世俗所虞,不为权势所扰,固守着心灵的纯洁,执着笃情,无畏无惧,斗寒傲霜。她以一介微不足道的生命之躯,和严冬岁寒抗争,坚贞之气可同菊花,劲节之气不亚于梅花,为人间留下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永不腻烦的馨香。

白菜文章5:每一棵白菜都生长着故乡

文/白俊华

前段时间,母亲打来电话,说春播之前闲着没事,要来城里小住几天。定好日子,我去车站接母亲。母亲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下车。不用看我就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酸菜。

和母亲一起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打开袋子,把里面已经切好的酸菜取出来,并用力闻了闻,那酸酸的味道,真好!晚上,母亲又亲自下厨,烧了一锅酸菜炖骨头。吃饭时,母亲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这么多年,我最爱吃的,就是母亲炖的酸菜。今天吃起来,香味依旧如昨。原来,味蕾也是有记忆的!

小时候,家里很穷。仅有的几亩薄田,大都用来种植玉米、高粱等高产作物,目的很简单,解决温饱问题。为了尽力给儿女改善伙食,在母亲的坚持下,自家院内园子里,每年只用来种些白菜、土豆和黄瓜等时令蔬菜,而白菜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地盘。

种白菜之前,母亲会把园子里的土翻上几遍,并把每一块土块用钉耙敲碎,再往上面撒上些许农家肥,然后打理成长方形的池子,在池子里耙成若干小垄。待一场小雨悄然“莅临”之后,母亲便精心地把菜籽埋下去,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几天后,一株株幼苗便拱破泥土,探出鲜嫩的小脑袋,煞是招人喜欢。

母亲侍弄白菜,如同养育自己的儿女。天旱时,每天中午,她都给白菜浇一遍水,并一根根地拔掉菜地里滋生的杂草。那样子,像一位雕塑家正在打理自己的作品。偶尔,我们哥几个也会帮助母亲侍弄一下。不过,没有母亲那样细心,有时不小心踩到一株小白菜,母亲便轻轻地呵斥几声。日子无忧无虑地过着,而白菜,也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长成了郁郁葱葱的景致。

秋天来了。这是母亲最忙碌的时日。母亲把白菜一棵一棵拔下来,用镰刀砍掉根须,整整齐齐地摆在屋檐下,宛若列队的士兵。对于个大心厚的白菜,母亲会在修理掉多余的叶子后,用热水烫一烫,拧干后,一棵一棵小心地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大缸里,放一层,在上面撒一层盐,待缸里满得装不下了,再搬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在上面。这样,一缸酸菜就渍完了。而对于那些个小心薄的白菜,母亲会用草绳一棵棵地绑起来,串成一串,挂在屋檐下抑或院子里的几株桃树上,一点点地晒干,用来杀年猪时炖肉用。每一棵白菜,在母亲的心里都是一个宝贝,舍不得半点浪费。

离开家乡虽然好多年了,但自己的骨子里早就种下了抹不去的白菜情缘,并时不时地撩拨着血液中的乡愁。送母亲回乡下那天,我返回居住的小区,发现住在一楼的邻居,正蹲在一小块空地前看着什么。我凑上前去,才知道,他精心撒下的白菜籽已露出一簇簇新芽儿,灵秀而可爱。我的心里,顿时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对于一个远离故乡的人来说,这样一株小小的白菜,也如一片丰韵的田野。白菜虽小,但每一棵娇嫩的身躯里,都生长着游子的村庄和故乡。

白菜文章6:白菜香

文/马卫巍

父母从乡下来到小城,给女儿捎来了晒干的小枣、炒熟的芝麻,还有精挑细选的一袋白菜。忙、累成了我和妻子一直难以回家的理由,父母的牵挂流淌在电话中、叮咛里,哪怕我有丁点儿时间,他们都会不辞辛劳的奔波于四十华里的路程上,为的就是短暂团圆的那种温暖。

三岁的女儿吃着小枣、嚼着芝麻,甜甜的、香香的,小脸蛋上荡漾着满足地神色。对于白菜,她只是不屑地看了几眼,甚至没有动手抚摸它们,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味道永远是孩子最大的诱惑。这种青帮绿叶的小白菜,再普通不过,它所散发的味道,有泥土的气息、原野的芬芳还有家乡的辽阔,没有甜味,更没有香气,简单、朴素甚至有点丑陋,根本勾不起女儿的兴趣。

该怎样形容一棵白菜呢?美丽、醇厚、香美,抑或是无华、朴实、沉重?生长在泥土之上,筋脉里永远流淌着原野的味道。

碾碎土地的梦境,锄去肆虐的杂草,父母在烈日的阳光里播撒希望。在北方,白菜要在三伏天播种,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在夏天里的某个下午,天气依然闷热,蝉在无聊的高歌,父母肯定小心翼翼的播撒下那些细微地如同微尘般的种子,种子虽小,却是沉甸甸的未来。母亲顾不得撩开被汗水沁湿的头发,弓着身子,甚至跪在田垄里,将种子一粒粒地洒下。父亲光着膀子,黑黝黝的脊背在斜阳下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手中的锄头轻轻扬起,慢慢落下,好像在原野中抒写一个个携永的文字。父亲佝偻的身躯如同缓慢爬行的蜗牛,站立在原野中,好像一尊雕塑。

那些嫩芽儿瘦弱的如同襁褓中的婴儿,淡绿中流露出一种成长的渴望。烈日炎炎,依旧奈何不了它们,倔强与生俱来,要么死亡,要不一步步走向成熟,这便是白菜的性格。平原中、原野上、田垄里,这些瘦小的生命伴随着父母殷切的目光,缓缓而生,茁壮成长。

有时候,父母相约来到地头,看着这些已经长出三四片叶子的白菜,有些期待,也有丝丝幸福涌上心头。菜地被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大的土块,没有杂草,也没有病虫害。在年日的劳作中,父母逐渐老去,往日风采不再依旧,只有从他们怜爱的眼神里,才会流露出当年的影子。对待农家田地中的事情,他们有一些固执,甚至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父亲会抓起砸碎的牛粪,顺着田垄,慢慢地撒在白菜的根部。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布满了一道道弯曲的裂痕,有点触目惊心,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肉茧。母亲蹲在菜田之中,细心地轻翻着一片片菜叶,寻找一条条菜虫。她轻柔的动作,好像在给出嫁的女儿梳洗头发一般,慈祥而又坚毅。

白菜在这种期待与体贴中健康成长,不紧不慢、不急不燥,慢慢走向成熟。入了秋,放到了高粱、玉米,收完了棉花、谷子,原野变得空旷起来。北雁南飞,在大地上倒影出一道道诗行。野麻雀飞的极高,鸣叫委婉悦耳,是原野中最美丽的音乐。颗颗白菜,成了大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绿的陶醉、青的耀眼、白的纯洁,三种亘古不变的颜色,衬出了原野、村庄、农人最为引以自豪的表情。在第一场寒霜到来之前,父母又一次收获希望,收获幸福。他们把这些有点清瘦、有点倔强,同时又有点芬芳的白菜连根拔起,整齐的摆列在家中的南墙之下,好像列兵,更像听话的儿子。

我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何固执的把它们挪来挪去,比如搬在南墙之下,在阳光下懒洋洋过上几天,然后,又会不厌其烦的搬到东屋里面,盖上玉米秸做的席子,趁着小雪未到,保证它们冻不坏,保持鲜美。这样来回倒腾几回,白菜们愈发的丰满了,好像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流露出迷人的风采。

在漫长而又无聊的冬季,白菜是百姓之家饭桌上面常见的蔬菜,亲切、朴实,最为贴近生活。生着可食,炒熟即吃,多种烹饪方法。谁说农人的生活没有诗意?这些白菜便是诗意的精华。他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炒也可,凉拌亦可,没有任何讲究,充分体现出了憨厚淳朴的性格。年老的父亲盘膝在炕头,烫一壶老酒,听着梅尚程旬,陶醉在慢悠悠地时光里。母亲炒一盘老白菜,熬一锅玉米粥,满室生香,幸福的波纹便荡漾在了额头。他们相依而伴,默默无言,白菜的清气滋润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白菜,白菜,这两个字眼一直氤氲在心头,淡雅而又温馨。我轻轻地把它们摆放在厨房的一个角落,片片清白淡绿的叶子好像父母慈爱的眼睛,咀嚼中淡雅的清香充盈了每一天的生活,白菜相伴,冬天不再寂寞。

白菜文章7:文人墨客赞白菜

文/张光茫

冬天是一个吃白菜最好的季节。白菜水份多,脆嫩爽口,味道清鲜,无论生拌、熟食,还是做泡菜,都令人久吃不厌。民间有“百菜不如白菜”之说,历代文人墨客不仅喜欢吃白菜,而且大加赞颂。

文人雅士自诩高洁,认为吃盘油闷笋,喝碗白菜汤,不但胃肠舒适,味道也不错。白菜古时称“菘”,韩愈有诗曰:“晚菘细切肥牛肚,新笋初尝嫩马蹄。”有一年冬天,大雪飘飘,孟郊、卢仝来访,韩愈把储藏的白菜细细切丝慢炖,加汤慢炖,满满一碗好像烩银丝,配上屋外新挖出的冬笋。众人品菘尝笋,煮酒论诗,韩愈赞白菜赛过牛肚,冬笋胜过嫩马蹄的味道,众人也有诗唱和,成了一段千秋佳话。刘禹锡也曾说:“只恐鸣驺催上道,不容待得晚菘尝。”他把未能吃到晚秋的菘菜当作一种遗憾。

白菜虽其貌不扬,却用它的洁白无瑕,熨帖着人们的辘辘饥肠。文人常是惜墨如金的,苏轼赞美白菜却是毫不吝惜词语,不惮使用力气,他居然形容“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直译出来是说,白菜的味道堪与羔羊肉和小猪肉相比,是从土壤里生长出来的熊掌。白菜也曾叫“黄芽菜”,李渔说:“菜类甚多,其杰出者则数黄芽……每株大者可数斤,食之可忘肉味。”白菜之美可忘肉味,李渔所见显然与苏轼略同。李渔注重本味、淡味、鲜味,不主张肥厚甘浓,这是从他重视素食引申出来的。

白菜便宜的身价,代表着平民的生活,而白菜碑的故事则代表了官员的清廉。明嘉靖四年,徐九思任江苏省句容知县时,为官清廉,自奉节俭,办事公正,不徇私情,深受百姓爱戴。他在县衙前竖立一座石碑,碑上是他自己画的一棵大白菜,两侧题写了一幅楹联:“为民父母,不可不知此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此色。”徐九思逝世后,句容百姓为了怀念这位清官,捐资在茅山建造了一座“遗爱祠”。这个故事说明,白菜久经风雨严寒,用瓷实饱满的身姿,守护着内心的一尘不染,在平淡中给人以无尽的回味。

白菜一入画,便有了风骨韵致。齐白石笔下的白菜特别鲜活,处处都透露出旺盛的生命力。他的一则假白菜换真白菜的故事,广为称道。一天,北平大风扬沙,齐白石坐在画室里,听到外面有呦喝卖大白菜的。齐白石拿了一张白菜图,对卖白菜的说:“我用这幅白菜图,换你一车白菜,你可肯么?”没想到,卖白菜的一听,勃然大怒:“我不看你一大把岁数,非得踹死你。大冷天的,有这么消遣人的吗?到想得美!拿一张画的假白菜,要换我一车白菜!”一顿咆哮,弄得齐白石摸不着北,只好挟着白菜画,灰溜溜的走了。

白菜像文人一样,甘于清贫寂寞。任是怎样贫寒的厨房,都有它的身影,随意就能撑起一盘子甚至一整张饭桌。白菜不仅仅是人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肴,更在于它自身所传递给我们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平凡、朴素、清心寡欲,而这正是我们生活中所必须的。

白菜文章8:白菜

文/胡竹峰

白菜,是冬天的菜。寒冬腊月,一大家子围坐在八仙桌旁,桌底放一盆栗炭火,熬一锅大白菜,掺上粉条,放点肉片,边吃边炖。虽是劳动人家的日子,内心里却有锦衣玉食的富贵。倒也真是富贵,白菜好吃又好看,我经常在人家客厅的博物架上或古董店看见玉雕的白菜,敦实、憨厚,一副自得的模样,将别的玉件一下子就映得黯然失色了。

白菜是菜中之王,是大哥大,所以人们常常尊称它为大白菜。但它王者的身份得不到承认,当年齐白石曾为此抱不平,在一幅画上如此题跋道:“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

大名鼎鼎的韩国泡菜,原料用的就是白菜。有一年我在杭州吃到了正宗的泡菜,据说厨师是韩国人,那泡菜吃在嘴里,清爽甜脆中含有一丝淡淡的香辣,倒真不是浪得虚名。

白菜是中庸的菜,不卑不亢,和便宜的粉条一锅煮,白菜礼让三分,锋芒紧敛;和尊贵的虾仁放一起,虽沾了海鲜味,但本色不变,固守住一份家常。你强我更强,你弱我也弱,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白菜有君子之性。

在我老家皖南,很多乡民将吃不完的白菜做成咸菜干,把腊肉放进去埋起来,能保存一年,滋味不变。我在南方居家过日子,不大吃白菜,偶尔做一次,没觉得味道多好。到了北方,忽然体会出好来,连“白菜”的名字听在耳里,也觉得说不出的熨帖,仿佛母亲炒的土菜,妻子做的面条,越吃,越爱吃,吃出了美好生活的细水长流。当然,这和北方白菜的品质是分不开的。鲁迅在《藤野先生》一文中言及: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倒并非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而是北方白菜的品质实在上乘。尤其是黄河边的白菜,汁水多价格便宜,还适宜存放,就那么随意地堆在家里,十天半月过去,依然新嫩。

北方名菜芥末墩是用白菜做成的。有一年去北京,在一土着朋友家,吃到了着名的芥末墩,酸甜脆辣香,五味俱全。我想当年老舍家的芥末墩,也不过如此吧。(汪曾祺先生曾着文称赞“老舍家的芥末墩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芥末墩!” )

我有心向朋友讨教芥末墩的做法,他说:将白菜心去掉叶子部分,切成四五厘米长的圆墩状,用开水烫一下,码入坛中,一层白菜,一层芥末糊和白糖,最后淋上一层米醋,捂严,一日即成。我后来做过两次,惜乎始终只得两三味,不能酸甜脆辣香俱全。想必自有一份功力在里头吧,非初学者所能掌握,又或者制作过程中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处,更非初学者所能领悟。

常言说: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久久长。所以中国民间认为百菜不如白菜。冬天,大雪纷飞,有一堆白菜堆在地窖里,心里踏实。

我会做酸辣白菜、醋熘白菜。

白菜文章9:白菜 上山

文/仇保珍

刚过立冬,看到电视里播出的一些老人又开始购买冬储大白菜的新闻,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那还是1958年,我在门头沟广播站工作。当时,门头沟98%的耕地是山坡梯田,土地贫脊,全区也没有菜地,更没有种过大白菜,人们想要吃菜,就得到山外去运。斋堂、大台、门头沟公社党委召开会议,决定各公社都要自种蔬菜不靠外援。1958年,仅斋堂公社就种了30多亩大白菜试验田,这一年人们吃上了自己亲手种植的大白菜。大白菜上山获得了成功。

第二年,也就是1959年,斋堂公社就把菜田扩大到了400亩,生产各种蔬菜150万斤,这些菜,除供应当地厂矿机关学校和社员自己吃外,还调出了70万斤,支援了其它地区。

1960年,斋堂公社菜田扩大到900多亩,这年虽然遇到自然灾害,天气干旱,从播种到收菜克服了一道道难关,人们挑水浇菜,公社党委书记安久善经常到菜田和社员一起研究新技术,社员说:“我们不仅让白菜上山,还要让白菜高产。”这年,全社收获蔬菜四万多斤,在白菜丰收的喜庆时刻,人们欢欣鼓舞,共产党的领导好,使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

如今,国家的经济大发展,物质极大的丰富,人们想吃什么有什么,想买什么有什么。尤其是到了冬天,不再指着吃大白菜、萝卜这些当年的当家菜过冬,也没有几家再去冬储大白菜。但回想起这段历史,还是挺温馨的。

改革开放后,政府取消了票证,昔日每人每月半斤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白菜文章10:胜过萝卜白菜

文/莫小米

他是做过文学梦的,后来成了农民工。

晚上工友们窝在工棚里打牌,他到公园闲逛。每次都能看到一个卖冰赤豆汤的女孩。灯火阑珊里,像公主一样美。饭可以不吃,赤豆汤每天一碗。

几十碗赤豆汤吃过以后,女孩爱上了他,跟他回家过年。女孩父母闻讯大年三十追来,把女儿拽走了。

临走前,指着他的家对女儿说:“你看看清楚,这样的人家你也嫁?爱情值几个钱?”

那年他20岁,初恋受挫,不出去打工了,在村里一边搞养殖,一边踏上了漫无尽头的相亲之路。

见一个,女方到他家一看,说你们这种山旮旯我待不牢的,你到外面去开店,我就嫁给你。

见一个,女方长相一般,家境一般。女方哥哥说,你要是能办工厂,妹妹可以跟你走。

周边找完了,去省城找。到约定地点见女方,等着他的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说他是女方的表哥,叫他拿五千元钱,人就可以带走。后来知道这人是女方打工饭店里的老板。

打声讯电话。一个声音很甜的女人说自己未婚,在声讯台打工,聊得来可以考虑婚事。结果一个月电话费花去2000元。

某杂志有个婚介版,他交钱成了会员。在婚介的帮助下,接触几个姑娘,都不投缘。唯一说得来的,是个骗子。愤而到杂志社投诉,编辑部承诺补偿一笔费用,另外再为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家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小城,幼儿园老师。

这回他作了充分的准备,连蒙带骗,把女孩带回了家。只说一个细节,他怕夜长梦多,瞒着她提前把火车票买好,时间紧迫得女孩连交接班都没办,换洗衣服都没带,直接从幼儿园去了火车站。

一千里长路的慢车,女孩从哭哭啼啼,被他说到喜笑颜开,到最终感动落泪。到家就办了婚礼。当然有个重要条件,此时的他,已经从其貌不扬的穷小子变成了资产千万的养殖场老板。

这个男人,找老婆的经历可谓曲折漫长。后来的许多次,似乎都与爱无关,他只是需要一个老婆、一个家而已。

但他对自己的婚姻很珍惜、很满意,也很自豪,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你又不能否认他们是爱着的。

他对我说:“宋丹丹在她的书中写到她的再次婚姻,她认识才28天的先生给她一张纸条:我爱你,胜过萝卜和白菜。于是他们就结婚了。我们,也是。”

白菜文章11:鱿鱼衣架白菜裙

文/曹淑风

客厅里,先生看着电视吃饭,我坐在他旁边,在朋友散文集的页面空白处画插画。

我正给一棵树画叶子,他突然笑着叫:快看,这像不像衣架?

我抬头一看,也笑起来。

他正吃的菜有两盘,一盘是肉炒白菜,一盘是辣椒炒鱿鱼圈。他让我看的是一个鱿鱼圈,因为是尾部,圈洞只有筷子头那么大,向两边伸出长长的弧形翼,确实太像衣架了!

我们都停止正在做的事,他一手托碗,一手举着筷子,一根筷子头上挑着鱿鱼衣架走到光线好的白墙边,调整各种角度配合我拍照。我们这样摆弄着,相互取笑不务正业,然而世间果真只有正业可务?期间,鱿鱼衣架歪斜几次,滑落几次,但终于拍好了。

我低头翻看拍好的照片,嘀咕着有衣架就得有衣服,我们给它配件衣服吧。他说太迟了,已经嚼碎了。说完翻看菜盘子,居然又找出一个来,虽然模样不如之前那个周正,却也是衣架的样子。就像真正的衣架,有的造型好看有的造型不好看,功能是相同的。

我把这个“衣架”洗干净,放在速写本的空白页。去厨房撕了一片白菜叶子,用剪刀裁剪。白菜是新鲜的,脆生生不好成型,裁出的连衣裙跟上了浆一样僵硬呆板,不肯妥协地支棱着,像是它的主人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社交活动,必须保持齐整规矩。我好歹把它摆得像挂在鱿鱼衣架上,又勉强摆出随风飘的样儿,拿黑笔在裙子左上方画出冒火的太阳,再给这《晒太阳的裙子》拍了照,去雕塑那个黑泥巴的吹风女子。此时,先生已出门去忙他的事。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我经过茶几,目光被那条白菜裙子拽住,即刻停下来,弯腰与她对视。她变温润了,色调也柔和起来,褶皱间的缝隙不再对峙,而是亲密地合在一起,拉拉裙角就能飞扬,像是经了多次水洗阳光晒的旧衣,能够贴合身体随形就势。又像经了岁月磨合的情感,摒弃了毛刺杂碎,只留下柔情蜜意。

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软,心也变得柔软,想起张晓风《衣履篇》中的《睡袍》,说她认识的一个杰出女子,穿上不同衣服就能成为不同场合里受人瞩目与尊敬的人,但这杰出女子的小女儿却在一个夜晚抱着妈妈说,最喜欢妈妈正穿着的旧睡袍,因为这样一来,就说明妈妈不会出门,母女可以共享一个晚上了。她觉得这个故事又心酸又美丽,晚上,她也换上旧睡袍,总想起这个故事,就好像穿上一袭故事。她还说:不管明晨有多长远的路要走,不管明天别人尊我们为英雄为诗人,今夜且让我们夫妻儿女共守一盏灯,做个凡人。

此时,我看着变旧的白菜裙,就好像看着一个故事。

一个凡人的故事。

白菜文章12:冬吃白菜

文/九月菊

家里有大白菜,放在阳台阴凉处,外面一层风干成了“记忆中的往事”,而里面依然是水水嫩嫩的鲜活模样,切菜前总忍不住欣赏一番,舍不得下手呢。

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一个人在外过日子,自己做饭自己吃,就像无人喝彩的一场演出,演得再好,也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所以很佩服自己在孤寂中没有倦怠的情绪,把胃喂得好好的。那时候钱挣得少,想想上馆子里打牙祭就心疼,所以大白菜便宜又好吃,被我做得花样百出。

大部分做法都是跟奶奶和妈妈学的,老式做法,简单美味。清炒、醋熘、凉拌、炖煮,朴实无华的大白菜,真是百搭,和豆腐搭配,清爽可口;和鲜虾结合,白菜当中蕴含极鲜美的味道,无疑上了个层次。没有鲜虾用小虾米也好吃,往往吃得风卷残云。

长久地爱着一样食物,往往和年少的时光有关。母亲和奶奶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靠着一双巧手,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颗大白菜,是老百姓过日子的看家菜,可朴素,可唯美,兼具大众与小资的情怀。白菜梗不太讨喜,奶奶将梗竖着切成细丝,配上山楂丝或者红辣椒丝,让人眼前不由得一亮,真是一道好看又味道极美的开胃菜。

《红楼梦》中有美食无数,其中的一道火肉白菜汤,是林黛玉最喜欢吃的。原料简单易寻,做法也不是很复杂,相比那道著名的 “茄鲞”,简直是素雅至极的。曹公真是会讲故事啊,茄鲞这样的富贵繁缛的菜品,配的是贾母、王熙凤,而林黛玉,清高孤傲,火肉白菜汤才是标配啊!

齐白石也喜欢吃白菜,曾经用一幅画换老农一车的大白菜,成为千古佳话。白石老人的果蔬画,清淡雅致,就像宋人的词,清瘦。那副《白菜与辣椒》,提款为: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菜之王,何也?颇有些为大白菜鸣不平的意思呢。

白菜其实没什么味道,却贵在久吃不厌,就像日子,凡俗中好像少了些许的浪漫和激情,可是能拥有一份大白菜式的爱情,平淡无奇却温暖舒心。

白菜文章13:白菜

文/吴文兰

霜降之后,白菜的味道尤其好。

本来霜降了,应该万物萧瑟才对,可偏偏不是。历历寒霜,好像给菜们倾注了别样的营养似的,本来就味道颇佳的白菜愈加糯软香嫩,汁水丰盈。古人喜欢比兴,觉得白菜经霜不凋,像松树一样品质可嘉,所以取名曰“菘”。后来人们提到好吃的菜蔬,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初春早韭,秋末晚菘。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有种很田园的悠远神情。

白菜分大白菜和小白菜。大白菜就是接球白菜,吾乡俗称黄芽白。李时珍在本草中提到,当时一棵大白菜能长到十几斤,那时没有化肥催长素,可是绝对的原生态种植啊。在燕京,人们冬天把马粪放到地窖里种菘菜,不让见风和太阳,长出来的菜叶都是嫩黄色的,吃起来脆美无渣,时称黄芽菜,富贵人家视为珍品。过去在北方,人们冬天通常会贮上好多,记得刘震云在《一地鸡毛》里有个很形象的描述,因为贮藏时间过长,每年到了开春,白白胖胖的大白菜往往干成了小棍棍。这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人们,可以每天去超市买很新鲜的大白菜。

我们的菜市上更多的是小白菜,人们吃得更多的也是小白菜,小白菜品种很多,有白杆青杆,宽叶卷叶,有青梗,乌塌,矮脚,矮杂,称呼不一样,吃起来味道都是那么好。从春到秋,小白菜都能播种。刚开始是油嫩的菜苗,一般买回家做汤。随后长成半大的样子,这时候,清炒、做汤、下面都行,一棵掰开洗净,也不用刀切,直接下锅。深秋至,寒霜降,小白菜也长大了,一棵白菜就是一大朵绿色的花朵,一匹匹叶子油嫩嫩的厚实实的,一棵就能炒一盘子,装盘后玉白翠绿,糯软香甜,让人百吃不厌。

白菜是我们的本土菜,大约是明朝传到韩国,后来人家制作出了很有名的泡菜。其实我们做的腌白菜味道才真好呢。记得小时候家家院子里都蹲着一只绛紫色的大瓦缸,里面就是满缸的腌白菜。现在我们用小坛子腌菜。先买回肥大的白菜,去掉老枯之叶,放阳光下晒一天,腌之前先倒在大盆里搓揉,直到揉出碧绿的汁水,然后一层盐一层白菜,齐齐码在坛子里,再压上从河边捡来的大青石。一个多月后,揭开看,看菜叶金黄,香味扑鼻,菜就腌好了。逢周末有闲,去坛里掏两棵,做酸菜鱼,炖牛肉,都是极好的下饭菜。

白菜性甘温,利肠胃,人们常说萝卜白菜保平安。白菜又是平民菜,人们通常将价格便宜的东西称为“白菜价”。宋朝的黄庭坚写过一首《即席》:霜栗剥寒橐,晚菘煮青蔬。想想,地冻天寒时节,亲朋相聚,一壶酒,一镬菘,和板桥笔下的炒米酱姜一样,也是极佳的“暖老温贫之具”了。

白菜,让人想起生活的平和温暖。

白菜文章14:夜市白菜

文/王炜

双竹、四府,两个村子,像两方眼镜片,樊川路做了眼镜梁,自西北向东南一串,两镜片之间空出一条路来,双竹人叫它新路,新路便聚了夜市。说是夜市,下午三四点就见摊。卖菜、卖水果的居多,顾客多为附近村子的租户,绝大多数是陪读的主妇。我这个顾客例外,妇男一个。

日暮将倾的傍晚时分,我常汇进那三五成群的主妇队列去买菜。要逢周末,我会特意买些蔬果,带回韦曲的家中。毕竟,夜市的蔬果价格,相对韦曲便宜。月初那会儿,大白菜七毛一斤,那天我挑了七个,心想这便宜占大了,满心欢喜,带回了韦曲。小区门口也卖白菜,标价:五毛。我心里一咯噔。回到家里,母亲看我买了白菜,问我多钱一斤,我想了想,不能照实说,便哄她说五毛。母亲说,某超市卖两毛八。看着那些个大白菜,我脑海瞬间闪过一个词:淡若白菜。

记得看过一幅《清白人家》的国画。画面上,一蹲一卧两颗白菜,画笔勾勒的叶子和帮子,青是青白是白,笔法干练凝重,墨水调制恰到好处,物像底蕴清澈通透。题为——清白人家,四个篆字,神韵清癯,闲适惬意。字与白菜,交互映衬,相得益彰,惊人眼目。如果有那样一幅画挂在自家厅堂,不惟望“白菜”止饥渴,亦能警示我:凡事,还是要走出书房,多看多听多问,才不至于轻易吃亏,更不至于吃了亏,还拿淡若白菜慰藉自己。

据说,当年齐白石旅居北京时,画过一幅画:两线红椒,一个白菜。白菜肥硕拙憨,红椒瘦长骨感。一个青白,一个红艳,那要营造的,是怎样的心境?画上题字: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王,独不识白菜为菜之王,何也?我不知道先生当时的生活是否已经脱离窘境,但他能于三餐外,悟出白菜之王性,并加以深情赞颂,先生确实本真,通达,真切,淡然,不愧为大师也。

《管子·水地篇》说:“淡者,水之本原也,故曰天一生水,五味之始,以淡为本。”白菜正是以淡为本的,及至成熟之后,身上的绿色都要褪尽,极力还原淡白之色;其形貌更不张扬,也是缩紧了的实心,帮子叶子紧抱着,一副笨拙谦逊的憨样儿。就这样,不惊不艳不张扬的白菜,却是高汤里炖得,清水里煮得,煎油里炒得,全叶、剁末都行,酸辣咸甜皆可。最值得称道的,是它能与诸味相济相容,成奇异纷呈之美味,而令食者回味无穷。

现在,每夹一筷头白菜入口,我绝不再大嚼大咽,我会细细品咂。吃进的这一口七毛钱的白菜,我要品咂出三口那两毛八的白菜味儿。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品出了一种淡若白菜的深刻意味,品出了一点儿生活本真淡然的意蕴。

白菜味淡,味觉自然,根本纯正,淡如水性。正如《老子》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如水样恬淡的白菜,不也和水一样善于周全万物,而不与其相争吗?

夜市的白菜是白菜,超市的白菜也是白菜,并不因为搁了不同货架,卖了不同价格,其秉性真味就有所不同。白菜,依旧是白菜,依旧是淡若白菜的白菜,依旧是百菜之王的白菜。

人吃白菜,也要学白菜呢。

白菜文章15:白菜白

文/董全云

秋季最后一个节气——霜降,蔬菜摊上的大白菜就多了起来。一棵棵硕大的白菜,根儿朝下,头朝上,挨挨挤挤,围在一起。白生生的菜帮舒展着,绿色的菜叶镶边,青翠鲜嫩,精神饱满,甚是可爱。

从下种到收获,白菜要经历8个节气的孕育。这段日子里,小小的白菜娉婷地长在农家的地头、院落,成为一首小令、一首长调。别看青菜还小,从初生到长出几片肥硕、鲜嫩的绿叶,充盈着农家饭碗的清香。《诗经·谷风》中有“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的描写,“葑”便包含蔓青、芥菜、菘菜之类,而菘菜就是白菜一类的蔬菜。

宋代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中也有两首写白菜的诗,其中一首写道:“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能与蜜藕滋味相媲美,范成大对白菜的喜欢程度可见一二。美食家苏轼更是用“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之句来赞美,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乳猪和熊掌之类,真乃美味也。

霜降后,一棵棵硕大的白菜被整齐地堆放在院子或屋里的墙角。晴天,拿出来摆在地上晒太阳,傍晚再收起来。冬天最爱吃的就是猪肉白菜炖粉条了。白菜里有肉香,会更有滋味。母亲在厨下忙碌,增添了一些红烧肉片和柔润嫩滑的粉条,香气扑鼻。母亲总是将肉片夹起放进父亲和我们的碗里,再苦再累,母亲的眼神中始终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豫东年夜的饺子也常常是白菜馅儿。叮叮当当的剁馅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齐动手包饺子的温暖,曾经勾起我们多少美丽的回忆。结了婚,婆家的风俗是吃萝卜馅儿,所以农历大年初二回娘家串亲戚,母亲常会问我们想吃什么,我和姐姐总是异口同声地说:白菜馅儿饺子!

而今,日子富裕了,但人们对大白菜还是那么青睐。居家过日子,大白菜还是人们饭桌上的主要蔬菜之一。虾仁炖白菜、醋熘白菜、凉拌白菜等,都是一道道地道的家常菜。尤其是豆腐炖白菜、粉条炖白菜、猪肉炖白菜、酸辣白菜等更是营养丰富,百吃不厌。据说,吃白菜对血糖偏高、血脂偏高有益处,一日三餐,餐前一碗“翡翠白玉汤”——水煮白菜,一清二白,微甜绵软,清爽营养。

卷得结结实实的大白菜,如同庄稼人的言谈举止一般实在。能变换出多种花样做成一日三餐。蒸、熘、炒,不变的是白菜,丰盈的是日子。白菜的宽厚大度,让冬日的主妇有了施展厨艺的余地。

白菜,好吃;细嚼,意味深长;多吃,自有它不可尽言的妙处。年年白菜,岁岁陪伴,久而久之,对白菜的感情一点点地发酵着,在我们心里蓄积出一段又一段难忘的情感。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