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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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文章1:外婆的茶

文/熊燕

我家柜中收藏了许多茶,最多的是普洱茶,其次是黑茶,然后是绿茶,花茶。

一次和朋友说起我家的茶,她好生向往。并当即为我去煮茶。茶煮好后,也不给我喝。放在小矮茶机上,几冲几泡,我正口渴难奈,好不容易等她泡好了。她却还是不许我喝,放在我鼻尖,要我慢慢闻,细细品。

我哪管这茶艺术?一仰脖子,小杯茶见了底。面对朋友的惊愕,我笑,蔡澜曾在《茶道》中说过:茶是在轻轻松松之下请客或自用的。我忍受不了这种先观赏,后品尝的玩茶艺术,我没那耐心,也没那份雅兴。

我的饮茶习惯来源于外婆。外婆家的茶叶都是自家采撷,培干,收藏于玻璃瓶内。每日清晨,外婆会烧三壶茶,一壶倒入带长嘴的白色瓷壶内,作凉茶。一壶倒入暖瓶中,作热茶。做凉茶的那一壶,倒入前,外婆会抓一把茶叶放进去,让其慢慢融入,慢慢一起凉。出去干活的家人回来,一般会匆匆将茶倒入小碗,然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暖瓶中的茶则为待客。一般是饭后,取一小撮茶叶放在小瓷杯中,倒入暖瓶中的沸水冲泡。客人坐在竹椅上,一边喝,一边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鼻翼间能轻闻到一股淡香。

外婆自己有一个大号的瓷杯。只要空闲,她就会端起这个瓷杯,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慢慢地饮。饮到最后,茶没了,茶叶还在。这个时候,外婆会一手端稳瓷杯,一手轻拍瓷杯底部,然后是腰部,再然后伸出食指前去拔弄。直至将茶叶拔弄到瓷杯交口处,然后,将瓷杯贴近嘴边,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一探一卷,茶叶进嘴,再慢慢细嚼。那样子很是享受。让我对外婆的瓷杯充满了无限好奇与向往。

外婆从不让我喝浸泡了茶叶的茶水,说我太小,脾胃不适应,长大了才能喝。外婆也不让我碰他的瓷杯,怕一不小心就让其粉身碎骨。

外婆是典型的家庭主妇。那时为了维持生计,家中的男女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劳作,所有的家务事都交给她一个人打理。冬季还好一些,夏季每日十几口人的衣裳,一洗就是几大盆。而这时,我总是缠着催促着,嫌她太忙,不能陪我做游戏。这时,她便会倒入一杯茶,放在洗衣盆前的凳子上,然后让我站着,小嘴对着瓷杯内的茶隔空而吹。她说,什么时候茶凉了,她便陪我。那时候,为了想外婆早点陪我,我总是对着茶可劲儿吹。有时急了,很想将瓷杯提起来,放在嘴边吹,或者将脸贴近瓷杯,省力地吹。可都被外婆及时阻止。外婆一边阻止一边对我说,古时候有一个人前去拜师学武艺。师父什么都不教,只让他先对着家中的水缸吹气。说什么时候能让水缸内的水沸腾起来,就收他为徒弟。这人回到家后,心无旁骛地一吹就是三年。后来,他不仅能将水缸内的水吹沸腾,就连水井里的水也能吹得沸腾。有一天,他正在家中对着半缸水继续练习。这时,有一伙恶人进来打劫。看他弱不惊风,像文弱书生,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手举砍刀欺上前来,那人双脚站稳,气运丹田,一口气吹过去。竟将那伙恶人全部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栽头倒地,狼狈而去。

这当然只是传说。可是,我却吹得更带劲,幻想着自己有一日也会因一个瓷杯而成一代武艺高强的侠女。虽然常常茶凉了还不自觉。心里却是满满地欢心。一种靠近梦幻的欢欣。

有一阵外婆病了,医生嘱咐吃药的时候不能喝茶叶,这样会解药性。于是,外婆便不再喝茶叶。有时想得极了,会悄悄对我说,听说现在外面的人都时兴喝一种花茶,什么玫瑰呀,桂花呀,菊花叶应有尽有,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我想,一定很好喝。想像着花在沸水中慢慢伸展的姿势一定很美。

那时我便暗暗发誓,什么时候等我长大了,我就要买尽天下所有的茶叶品种,孝敬外婆。然而,外婆终究没等我长大。在我上大学那年,外婆悄然而去。那口硕大的瓷杯,也随外婆而去。我想,在世界的尽头,外婆一定也需要时时端此杯在手。

外婆走后,我便有了收藏茶叶的习惯,什么茶叶都收藏着。却也仅仅只是收藏,从不打开来喝。我想,我是怕喝不出外婆的味道吧。

外婆的文章2:外婆·绿茶·记忆

文/寒池

当我驻足某个山脚,仰望那些采茶的女人们,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想起外婆年迈的身影立于茶丛,一抬头,远远给我一个美丽的微笑!

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绿灿灿的茶叶,会让我潸然泪下。

阳光拂过,四月里,那片片山坡,一棵棵挺立的茶树,在外婆的惦念里,掀起层层浪涛。

想起在灾难的年代里,洪水漫过家园的苍凉,外婆面对那片山坡,双手合十,顶礼膜拜!

春风里的茶树,从高高的坡顶由上而下摇摆着,像大海一样汹涌着外婆的心。夜色还未醒来,外婆就放飞心的所向,走向春天的深外。

外婆牵着我的小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让她心动已久的世界。蝶儿飞舞,鸟儿鸣叫,外婆布满皱纹的双手,轻巧地落在每片茶叶上,我爬到高高的坡顶,听着外婆甜甜的呼唤!

再高的山坡也不高,再累也不会累,在这个季节里,外婆是快乐的!可在深夜,我分明听见外婆疼痛的呻吟!

茶季过后,面对两眼红红的小舅,外婆递过一沓皱皱的小票:“娃,明天缴学费去”。

在那些记忆里,茶开的季节便是外婆的季节!

外婆的文章3:我和外婆收花生

文/邱思瑶

许多人都说花生好吃,今年暑假我干了一件事,和花生有关,而且啊,准让大家羡慕,那就是——收花生,我和外婆收花生。

那是夏日的一个早上,我和外婆走在路上,前一天外婆就说要带我去收花生,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想猴子爱吃花生,花生肯定长在树上,可到地里一看,发现“花生树”还没有我的个头高呢,绿蓬蓬的,满是叶子,就像一丛一丛的青草,连个树杈杈都没有。花生到底长在哪里呢?正在疑惑着朝外走,外婆一把把我拉住,神秘地笑着说:“花生一会就给你‘变’出来。”说着,外婆拿起铲子就挖,正当我疑惑外婆为什么要挖地时,外婆又对我说:“瑶瑶,你先闭上眼睛,一会儿给你个惊喜,我说一二三的时候你再睁开眼。不准偷看啊。”我连忙说好,便闭上了眼睛。只等了一分钟,“一二三,看!”我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串串白嫩嫩的花生。啊?原来花生是长在地底下呀,猴子是用手刨出来才吃到的花生吗?我抓起一个花生就吃,哇,甜嫩嫩的,脆生生的,香味溢满了我的口中。以前,我每次吃的花生都是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吃到了刚挖出来的花生,真是别提有多鲜了。我又剥开一个花生,仔细一看,哦,原来里面的花生仁是白色的,好嫩。

我和外婆继续挖,没想到挖到了一半就汗流浃背,我对外婆说:“我想摘花生,不想挖地了。”虽然摘花生能轻松一些,但一会儿我还是满头大汗了,再看外婆,也是衣衫差不多全都湿透了,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连忙去给外婆擦汗。

回来的路上,我想,外婆真是太辛苦了。花生好吃,但是收获的时候真是辛苦,将来随着科学的进步,外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也能吃到鲜嫩的花生。

外婆的文章4:依偎

文/刘学刚

父亲结婚的那年已经29岁。

外婆早逝,母亲是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姐姐,和父亲结合以后,她的温顺体贴,很快移到父亲的身上。父亲早年的经历像是把他的童年冰冻,密封,保鲜,等待着母亲温热的疼爱,然后春天的河流一样,哗啦哗啦,融化。父亲结婚以后的三十多年,母亲就是他活着的全部温暖。也许在这个时候,父亲就唤回他的童年,让我们都生活在简单的快乐里。母亲晚年得了肌肉萎缩,到了最后,说话都含混不清,只是摇头点头,更多的时候,母亲的头软塌塌地耷拉着,像傍晚的向日葵,在拾掇一点点昏黄的余辉,塞进黑夜的锅灶。母亲一脸的灰色。父亲的话是一团灯光,在小屋里晃动着,漫溢着,“咱老俩谁走得早,是谁的福”,“看看,又低头认罪了”。在煦暖的灯光中,母亲慢慢地抬起头,嘴角一抿,就紧凑出一个明亮的微笑。可是,母亲走了以后,父亲一下子老了。一天,他去接放学的女儿,我想招呼一下,想说,我给小雨买饭吧。他窝在上衣口袋里的两只手,纽扣扣眼一般地努力靠近,眼睛直直地瞅着地面,使劲地收缩着身体,只见帽檐往前一晃一晃地送。他和我擦身而过,仿佛没有看见我。他伛偻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地单薄和孤独。

父亲牙痛。他年轻的时候给人家扛活,中午,主人熬好一锅菜,父亲掀开锅,但见沾了玉米面的萋萋毛,像是少女的发梢扑闪着微黄的阳光,是那么的形态生动。父亲用筷子扒拉,用舌头吸吮,汤汤水水五大碗,吃出一身臭汗。这一次吃撑,疼痛在父亲的牙洞里潜伏下来,像一只长着利爪的老猫,突然蹿上来,抓扯着他的牙根,撕咬着他的腮帮他的前额。半夜里,父亲痛得厉害,就围着天井里的石磨,像蒙了眼睛的驴,他捂着腮,哼哼着,转圈。转来转去的疼痛,有一些从他的嘴角淌出来,淌成酸酸涩涩的口水。仿佛有冷风在母亲的牙缝里吹,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得抽动着。久病成医,父亲的牙痛,使母亲淘到了不少民间偏方。父亲围着石磨哼哼唧唧,母亲端着一碗蜂窝水从灶屋出来。她弓着腰,边走边轻轻地吹着碗上的热气。父亲很听话地躺在炕上,嘴唇合拢,蜂窝水的温热在口腔里游走,咕咚有声,吐的时候,干净利落。父亲哼过闹过之后,便了无响动,像个熟睡的婴儿。有时想想,上帝可能是个玩心正盛的孩子,他并不是真的想让父亲生病,而是想把父亲变成一个孩子,哭哭啼啼的孩子,让母亲疼着,宠着,呵护着,激活他对温暖的知觉。

母亲走了以后,父亲变得不爱说话了。他的牙齿全部脱落,只剩下了牙床。现在,父亲躺在一堆痛痒之上,表情木然。他的牛皮癣越来越厉害。被子掀起的冷风,让他浑身刺痒,好像许多毛毛虫在蠕动。内吃外敷了几家专卖店的特效药之后,他说,他和这些癣一起待了四十多年,你娘都记着呢。父亲的皮肤对季节的感知格外敏锐,是慢性疾病使得他有了对生活的细微体察。有一天,他忽然说今天是母亲节。是洋节,我的声音很低。我看有人在过呢,他犹豫了一下。他笼在我头上的目光阴翳翳的,看上去是一片积雨云,如果我温热的目光接应过去,就会下雨,是吧嗒吧嗒的大雨点。这两年,遇见老奶奶领着她的孙女,我就停下来,失神地看,直到眼泪模糊了世界,然后悄悄地转身。母亲不在的这两年,我越来越像母亲。

到现在,我觉得父亲的生活方式很不一般:对生活,是一种贴着心连着肺的大热爱。至少,他对病痛的理解比我深刻直观,有着鲜活明亮的性格。2004年春天,父亲得了青光眼,在市人民医院的眼科病房大哭大叫,使得其他的病人暂时失去了疼痛,挤在父亲的病房门口。我匆匆赶来的制止很有疗效。事后,妹妹埋怨我,父亲是见了母亲才哭的。那时,我们一家五口分居三地。我在县城住单身宿舍,母亲、妻子、女儿一起生活在县城西去40里的一所乡镇卫生院,父亲一个人在老家耕种着两亩薄田。是父亲的生病,使得病房成了我们获得团圆的家。他的哭喊是一种撒娇,是对亲人相见的一种酣畅淋漓的表达。从某种意义上说,敢爱敢恨的父亲应该是一个抒情型的农民,或者说农民诗人。父亲外露、恣意、响亮的气质,拓展了我的精神空间,塑造着一个家族的清澈和奔涌。

外婆的文章5:我的外婆

文/庄子玲

她是童养媳。13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外公家。还没有灶台高时,就站在小方凳上,烧饭洗碗;细柔的胳膊挎起菜篮,喂养家禽;提着锄具,下地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照顾外公一家人的衣食起居。

自打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外公。在妈妈和爸爸刚谈恋爱的那一年,留下外婆和七双儿女,撒手人寰了。外婆过的最苦的日子也就是失去老伴的那段灰色期,家里的经济支柱和精神依靠,顿时间,倒塌瓦解了,那种状态可想而知,她几乎每天处于临近崩溃的边缘。有时候突然的打击,比慢慢的痛苦折磨,更叫人撕心裂肺。最终她还是熬过来了,用她那布满厚茧的双手,撑起了一片天。

外公去世后,家里的子女也渐渐成家立业,各自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外婆也不便将自己思念外公的愁绪向他们告知,于是便寻找了香烟作为精神上的寄托了。想念外公的时候,便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在烟雾徐徐上升中,思绪也随之萦绕,或许这样可以把惦念外公的情愫转移到其他事物上来。记得家里还有一张表哥结婚的时候,外婆嘴里叼着根香烟的照片。每次在抽屉里翻到这张照片时,都会拿出来给外婆好好看看。她总是定睛的望着泛出疲惫的黄色相片,思绪霎时间回到那个雕琢着有外公的时光。

起初是外公离世也使外婆学会了打麻将。她为了摆脱寂寞的空闲时间,来化解思念至亲的磨人时光。在奶奶没有离世前,她们俩每天下午就召集牌友来打麻将,每次赢钱后,就会拿些碎花钱给我去买零食吃。现在只要我和哥哥比划赵本山在小品中摸牌、看牌、洗牌的动作,全家人都会嘿嘿发笑。

我的童年时光,是与外婆为伴的。小时候,妈妈很忙,就把我和哥哥送到外婆家,让外婆带。因此,回忆小时候总少不了外婆的身影。我自小是个闹人的孩子,睡在摇床里,不管是寒暑易节,总得要人摇着、哄着才肯睡。还模糊的记得,在冬天时,夜间气温格外低,手放在外面实在受不了寒意的侵袭,外婆想尽各种法子,最终在摇床的边缘系上一条绳子。夜里,我哭闹的时候,她便拉着绳子,摇床便随之动起来。说也奇怪,我渐渐地习惯了左右颠簸摇晃的节奏,也就不吵不闹了。

无论是悠闲还是忙碌,和外婆聊天是必不可少的。我总会像只温顺的绵羊贴在她的身边,听她讲毛泽东、邓小平,说公社、生产队,用布票粮票、吃大食堂……各种有趣的故事,娓娓道来。顾盼往昔时,她似乎重新经历了一次,而我则是带着无限的好奇想象着那些真实的存在。有时候她讲的某些东西,虽然不是很懂,但我喜欢看她回忆往事的神情和嘴角抹开的温柔弧线。偶尔还会冒出"阿伯利亚人"、"沈万三"等各种他们那个时代的词语。在她特有的安庆方言的腔调中,听起来特别逗。因此,只要有什么烦心事,和外婆一说,立刻减少一半。

有老人或孩子在家里陪伴,生活好像又多了几分调味剂。没事的时候,最喜欢逗外婆玩了,让调味剂充分的发挥它的味道。我们都知道,人一旦上了年纪,骨质就会变疏松,个子也会随之缩减。外婆年轻的时候个子是很高的,可现在,越发缩得厉害了。每次和外婆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都会说,"外婆,我比你高了耶,你只在我下巴那了埃"有时候,还特意找一些妈妈的高跟鞋穿着,和外婆比身高。她笑了,撅起嘴,佯装着生气,丢下一句:你这个小东西。而我的恶作剧似乎就成功了。其实,老年人是最像小孩子的,也藏着一颗敏感的心,会生气,也会撒娇。

电视是老年人最好的伴侣。闲来没事时,外婆就拿起遥控挑选着喜欢看的节目。起初,她最钟情的是那些宫廷剧、家庭伦理剧,渐渐地,偶像剧也进入了她选择的范围。看《王子变青蛙》的时候,她戏称陈乔恩为"大眼睛",每次看到赵薇的时候,就会叫"小燕子",看到范冰冰的画面时,时不时的来句评论,"金锁比以前漂亮了氨。某个电影里有成龙的身影,都会说,"你看,成龙那个大鼻子……"她总会将自己看过的电视角色去记忆刚接触的人物,并且以剧中人物的特点给它们命名,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时,就欣喜若狂的叫我看。遗憾的是她的耳朵,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退化了。每次电视里放出的声音,都听不见,只能根据剧中的画面来想象其中的情节。或许,人到老年后的诸多无奈:听力渐渐下降,语速稍微快一点,就不知所云,只能望着大家唾沫横飞,无奈的苦笑,这是原因之一吧。时间的力量,是甜美却也是残忍,把人推向不可预测的衰老。

自打我懂事的时候,我就和外婆一起睡,小时候,钻进暖暖的被窝里,那种暖心的感觉还不明显。到了高中的时候,每次她先睡的时候总是会睡在我的位置上,用自己的体温把被子暖热。等我上床睡觉的时候,她就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然后捏住我冰冷的手,用她手心的温度来温暖着我的手。现在外婆要是去舅舅或者姨家去,就剩我一个人睡了,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念想,难眠。看着洁白的月光,滑落在脸庞、发梢,做着各种关于外婆的梦,关于外婆的记忆就这样被偷走了。外婆不在家的那段时间,家里看不到颈背佝偻的身影,没有低沉沙哑的声音,晚上没有人和我一起抢电视遥控……太多太多的不习惯。害怕哪一天,外婆带给我的一切都被封锁入记忆。

喜欢生命中这些最初的记忆,自在,轻灵。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却又丰富的如一幅蜡笔画。那画面,停顿在那里,也停顿在我心里。如今,外婆已经82岁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了。滑落掌间的时光如一汪春水,拂去岁月的花瓣,外婆的发就这样成雪,散落我的眼中。不知道还能和她调皮到几时。我,默念静祈。

外婆的文章6:慈祥的外婆

文/家乡竹林

外婆离世距今已经大约20年了,至今仍然让人挥之不去的,是她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和对我家关爱。尽管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但这种思念却与日俱长,穿越40多年的烟云,抚摸那段时光,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外婆伫立在我上学路上,目送我消失在远方的影子,如今物是人非,唯有寂寞的原野述说着昔日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在我的记忆中,外婆一直是个与人为善、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好人。

外婆生有四女一儿,四个女儿中我妈是老二,但婚姻最不般配。不知当时是处于什么考虑,外爷非得让我母亲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我爸。在这个问题上,尽管外婆极力反对,支持我母亲。但在农村男权社会,最终结果还是让我母亲嫁给了她看不上的人。导致了母亲一生的艰难困苦,也使外婆直到去世仍然放不下的是她的二女儿。

母亲秉承了外婆的性格,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尽管当初她不愿意这门婚事,但当一切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时,农村妇女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理念就会主宰一个人的一生。母亲勤快,干活麻利,父亲性子特别的慢。直到现在起床穿衣需要近一个小时,上个厕所时间也长得令人难以想象。所以地里农活、家里家务常常是母亲性子急,干得多,而父亲则轻松得多。特别让人恼火的是,父亲一辈子几乎从来不出门去搞个副业,增加点收入,贴补家用,一年四季就呆在家里,在生产队时也就挣个工分。所以尽管母亲精打细算,家里的生活仍然拮据穷困。父亲挣钱本事不大,脾气蛮大,动辄打骂母亲,母亲只能选择偷偷流泪。或者去外婆家暂时避难。虽然母亲从不愿把心中的委屈告诉外婆,但聪明的外婆从母亲的举止上还是能觉察到一切,母女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切都在不言中。外婆能做的只是给母亲做些好吃的,把她偷偷攒下的私房钱送给母亲贴补家用,让母亲回家时偷偷给我们兄妹带些白馒头,不能让舅妈知道……

小时候家穷,全靠外婆和姑妈周济。母亲没上过学,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但她和外婆、姑妈一样,积极支持我们兄妹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让儿女能够改换门户。儿女可能是母亲能够维持与父亲婚姻的纽带,上学需要各种花费,虽然当时的学费不多,但钱很值钱的。所以上学费用有两个途径:姑妈给点钱、外婆偷偷给些钱。小学时在家门口上学,距离近,很方便。到了初中,全镇只有一所学校,而且在离家很远的十几里以外,而学校距离外婆家很近。所以我们兄妹上初中时,为节省费用,母亲去外婆家商量,希望能够住在外婆家,让我们兄妹少跑点路,并答应每月给舅家送点粮食(堵舅妈的口),外婆四个女儿中,只有母亲境况最不如意,所以最操心的也是母亲,爱母亲也就更疼爱我们兄妹。所以外婆答应让我们和她住在一起,开始舅舅和舅妈口头也答应,等到我们来了不到半月,舅妈就借题发挥,有时当着我们兄妹和外婆的面就骂,我也知道,由于我们兄妹的到来,尽管外婆一直包揽舅舅一家人的一日三餐,舅妈就是看不惯我们兄妹在她家,本来晚上放学后我和外爷睡,舅妈打发儿子也挤到外爷的炕上,妹妹开始和外婆睡,舅妈就打发女儿也挤到外婆的炕上。外婆只能叹息,因为这个家已经是舅妈说了算的时候。放学回到舅家,吃饭时我和妹妹两个人老是忐忑不安、缩手缩脚,看舅舅家人的脸色。好在外婆疼爱我们,估计我们回家,就提前给我们舀上一碗饭端到她的房子,背过舅妈的监视,在她的柜子里给我们偷偷藏些馒头,让我们在上学路上充饥,她知道我们在舅家吃不饱啊!但又无能为力,只能采取这种方法把我们的饥饿减小。

一个月后,我们兄妹实在不愿遭人下眼观,也为了使外婆少受舅妈的白眼,把在舅家的遭遇告诉了母亲,母亲潸然泪下,毅然决然去了一次舅家,和外婆商量了一下,把我们兄妹领回了家,让我们一天三回跑步上学,一个单程十几里,一个来回将近30多里路,我们每天早晨早早起床,母亲给我们做好饭,就踏上新一天的上学之路 ,当时的学校作息时间很特别,早晨去学校早读后上2节课,放学回家吃早饭,再去学校上4节课放学回家吃午饭,然后去学校上课和晚自习回家。来回奔波,虽然劳累,但人精神好,我们也是从哪个时期萌发了要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念头。由于每次上下学都要途径舅家,慢慢的外婆也掌握了我们放学的时间,就每次在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让外爷提早在路口给我们偷偷送些馒头和其它好吃的。我们舍不得吃就带回家,一家人分着吃,穷人的幸福是含泪的微笑。难熬的初中三年转瞬即逝,现在想起来仍让人落泪,其间包含了人世间多少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我要感激的是,上苍毕竟有悲天怜悯之心,它没有让我们白遭罪,反倒使我们兄妹从那个时期练就强健体魄,良好的体质使我们受益终生。而且也是在初中毕业当年,妹妹顺利考取中专,成为国家人,开创了我们村女子读书照样能改变命运的先河。

我没有考上中专,后来上高中、读大学,也是在上大学前最后一次见了外婆,没想到这竟然就是永别。上大学前,外婆已经患病,我和母亲去看她时,她特别高兴,因为外孙女已经工作了,所以她就想看到我毕业工作,毕竟这些年她的心血没有白费,她把最后积攒的一点钱交给母亲,让母亲给我做一身体面地衣裳。踏上离家之路,开始了我的大学求学路,在临近毕业前外婆去世,我是在事后母亲才告诉我的。母亲说:“外婆去世前嘴里念叨的还是我的名字,她不让母亲告诉我有关她病重的消息,担心影响我的学业。”直到当年暑假我回家,母亲才把外婆去世的噩耗告诉我,我欲哭无泪,喃喃自语……

如今我定居在都市多年,家境已经好多了,父母身体也硬朗,有时也常回家看看,可以尽些儿女孝心,唯一的缺憾是没有使外婆在有生之年安享几天清福,现在能做的只是在逢年过节给老人家烧些纸钱,希望她在天国享受永恒的幸福。

外婆的文章7:外婆桥

在我的老家蓬安杨家镇,挨近杨家中学后面的小河上,有一座造型优美、外观古朴的石拱桥,与一棵古老的黄葛树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一直矗立在镇郊,几乎成了杨家镇的一个地标。

从我记事起,每次赶集都从这座石拱桥上过,我都来来回回在桥上走过了四十年,它的模样一天也没有改变。我的祖父母、父母也在这座桥上来来往往,石拱桥到底修建于哪一年,似乎桥面上也没有特殊标注。

一座桥,一座讲究艺术造型的石拱桥,在一个普普通通乡野孩子的心目中,差不多可以与天上的彩虹桥或者神话传说里的喜鹊桥相媲美了。杨家镇的这座古老石拱桥,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深的影像。

从家里走到街道,差不多有三公里路。那时候跟着大人去赶场,没有车坐,只有走路。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要拐多少弯才能到达,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但是只要看到这座巍然的石拱桥,看见那棵高大的黄葛树,我就欢欣鼓舞,快到街道了。一路的疲累就被见到那座桥的喜悦给代替了。

赶场的人走到石拱桥上,一般都要歇歇气。因为很少有人空手去赶场,几乎都要带些土特产去变卖成钱,再买些家用品回来。男人们一般都是用扁担挑着自家地里的出产,比如粮食蔬菜之类的,担子重了,肩膀上常常被压得通红;女人劳力小些,就用背篓背,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肩部和背部、腰部,放下背篓,肩膀上两条红红的勒印。无论男人女人,都被一家子生活的负担压得直不起腰来,多像这座弯弯的石拱桥啊,忍辱负重,脸朝黄土背朝天,背负一天天的日升日落。

去赶场的路上,小孩子大多数是跟在大人脚后跟后面跑,如果走不动了,就由母亲陪伴着慢慢走在母亲的前面,母亲就拿一些香甜的诱饵诱惑着赶场的孩子,比如买麻花买芝麻饼等。直到在石拱桥上歇好了气,直到在街头吃到了向往已久的零嘴,直到市场的交易基本已完成,大人孩子又经过石拱桥往家走。这时候大人的箩筐空了,买的东西远没有卖的东西多,空下的箩筐常常可以成为较小的孩子的旅行车。慈爱的父母把买来的日常用品集中放在一个箩筐里,另外一个空出来的箩筐就把赶场累了的孩子放进去坐好,于是仍旧担起挑子,晃晃悠悠地赶回家。坐在箩筐里旅行的孩子在晃晃悠悠的节奏里可以酣然入梦了,等到家了,还不愿意醒来。经过石拱桥的时候,大人像是对孩子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过桥了哦,过了石拱桥了哦!孩子有时候会张开眼睛看一下,有时候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了,只要父母在身边,经过哪里都不是他关心的内容。

记得我就问过母亲,为什么过桥的时候要给孩子说那么一句过桥了呢?母亲说,修桥的地方就有土地菩萨,路过的时候打声招呼,菩萨会保佑过桥的孩子平安健康。

我多少次走过这座石拱桥啊!在杨家镇上中学的时候,每周一个来回。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就可以回家了,在家里吃几顿妈妈做的饭菜,在自己的简陋小屋里睡一觉,星期天的下午,又要背负一周的口粮和生活费到校学习。每次经过石拱桥,都要停下来歇息一会,石拱桥是我眺望学校和回望老家的地方。在桥上歇息的时候,就会想起临走的时候,父母的殷殷嘱托,于是暗暗给自己加油,一定要努力!而学校就在眼前,回到学校的怀抱,回到同学们中间,又多了一份不同于家的温馨,大家的欢声笑语消除了离家的愁云和孤单。

后来考上原蓬安师范学校,多少次开学、放假都要经过石拱桥或者返校或者返家,在晴天、在雨中,老爸帮我扛着一个暗红的皮箱,陪伴着我走在这条连通学校和家的路途,一路上大多数时候是默默无语,父亲总是像大山一样沉默。而每每路过石拱桥,他都要放下皮箱歇一歇,我们父女俩坐在石拱桥的石栏杆上,父亲会问几个他最不放心的问题,黄葛树也在一旁默默地听我们摆谈,得到准确的答案觉得放心以后,又扛起皮箱然后继续赶路。

工作了,成家立业了,我带着他经过石拱桥回老家,后来我们一家三口从石拱桥上走过,回老家看望父母、爷爷奶奶,回家的脚印一串串,石拱桥都帮我们记录着。

耳边此时恰好响起一首经典的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这大约也是我以前坐在回家的石拱桥上,对着还在襁褓里的女儿哼唱过这首歌曲。其实这座石拱桥何尝不是我和女儿心目中最温馨的外婆桥呢?

外婆的文章8:外婆湾

文/红酥手

这是天下最美的河湾,我的外婆湾。

清明时节,细雨菲菲,山花烂漫,我又一次来了。

涓涓新安源头水,从云雾缭绕的六股尖深处,千回百转,飘逸而来,在此打两个转,画出巨大的几字,河水仿佛是累了,放慢了脚步,汇成一湾幽潭——合潭。

潭上波光潋滟,涟漪荡漾,曾泛有古渡,曰藤溪。宋代着名大诗人王安石,千余年前一个深秋的早晨,打此经过,留下了“朝渡藤溪霜落后”的千古名句。河湾因此而显。

潭边,右岸篁竹扶疏,牧歌浅唱,粉墙黛瓦,错落有致,远山近影;左岸金山突兀,两水夹峙,山峦叠翠,形成半岛。

外婆的坟,绿绿的、小小的,就安卧在金山之巅,与这明山丽水相伴,似乎多了些灵气。这是她身前自己选择的墓地。驻足山顶,数里内外,村庄、田野、河流,一览无余。或许,她是怕孤独,她选择了这样登高望远之地。

三年了,每一次,我回到外婆的小山村,我总觉得,她就站在那高山上,用那如水的柔波,深深地遥望着我,看我一点一点地,蚂蚁一般,渐渐挪近,我无法逃离她的目光,一如身前。

金山的背后,就是外婆的小山村。水灵灵的徽州人家,青青的石板,深深的古井,高高的马头墙,森森的古祠堂。其中一条石板路连接着河湾与村落,入口处,置有一城门洞。

我的童年,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是在那度过的。尽管当时村庄已是斜阳残照,但还有余晖脉脉。

外婆命运多舛,3岁母亲去世,没有进过一天学堂,大字不识一个。婚后,生养了八个孩子,五男三女,吃尽苦头。文革中期,我的大舅被关押,二舅不堪歧视,奋力抗争,结果遭受迫害,后含冤自尽。知命之年丧子,她整日以泪洗面,独自黯伤。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那时,我就跟在外婆身边,我是她带的最久的外甥,常常替她擦红肿的眼睛,家人都为她担心。几个月后,她擦干了泪水,重新振作起来,一如既往,操持家务,烧饭洗衣,日夜忙碌。

金山原是片荒山,舅舅和姨们将其部分开辟出来,种上了山芋,边上栽上南瓜,补贴粮食不足。外婆常带着我去,挖地、扦插、施肥、锄草、割藤、挖山芋、摘南瓜,干不完的活。

夏日炎炎,她常常让我坐在板栗树下嬉戏、打滚,清风徐徐,拂面宜人,对着对岸的瀛山手做喇叭状,奋力高喊,空谷传响,回音阵阵。而她则暴晒在烈日下,汗一把,雨一把地劳作,汗水沾湿了她的粗布衣裳,都拎得出水来,她全然不顾,没命地干,几次都差点中暑。

秋天,外婆最开心。金山上的南瓜黄了,冬瓜白了,山芋熟了,外婆和舅舅们三天两头地去摘南瓜,挖山芋,外婆湾里笑声扬。老宅的堂前,堆满了南瓜、冬瓜、山芋,小山似的,心中有了这粮,外婆心里就不慌了。

外婆湾的粮食养育了我,我就在这外婆湾中个子渐渐长高,上小学时,母亲把我接回了家乡小镇,相隔15里。外婆常常来看我,每次总是带着山芋干、南瓜干,那味道特别特别地香。

暑假里,去外婆家玩,常去那河湾游泳。小姨夫是捕鱼高手,养着十几只鸬鹚,驾着一只渔船,我常常跟着去,看那鸢飞鱼跃的景象,观鸬鹚的精彩表演,一看就是大半天,总是等外婆来叫我吃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二十多年前,外公走了,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外婆老了,闲了,寂寞了,常常夜不成眠,为解苦闷,她开始“砌长城”,不久就上瘾了,而且非常痴迷,整天整宿地打,但手气差,常输钱,钱接济不上。家人从身体及经济考虑,劝其放弃,可她不服输,不愿停。我也劝过她,无效。儿孙们颇有微词。有时,她难免生气,心里窝着火。

不过,每次只要我去,她得知消息,都要来接我,在河湾城门洞那里,离开时,又非要送我,真是难为她了。特别是到了85岁以后,打麻将渐渐吃不消了,在家里走动,我一去,她总是跟着我,絮絮叨叨地说许多左右邻舍的事,我也向她说说我的烦恼。有时,无话可说了,我到哪,她跟到哪。我是她最疼爱的外甥,告别时她总是站在那城门洞与我挥手作别,伫立许久,仿佛一尊雕像,一直目送着我的背影消失。

三年前的早春,外婆身子虚弱,偶感风寒,便卧病在床。我去探望,发现外婆已是骨瘦如柴,眼睛凹陷,目光呆滞,白眼珠缓缓转动,说话无力,声音细小,只是向我点头。我隐约觉得外婆大概大去之日不远了。我的泪盈满眼眶,鼻子发酸。那一次,她再也无法来到外婆湾。

2008年的 4月8日凌晨1点多钟,外婆悄然地走了。那晚,我的手机关着的。早上,我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舅舅的短信,得知外婆撒手西归,我顿时泪流满面,泪水涟涟。外婆走完了她92载春秋。

三年来,我无数次地在梦中与外婆相见,那情景就是在外婆湾里,在深宅老院中,历历再现。醒后,泪湿枕巾。也曾多次想提笔写一写外婆,可我的笨笔写不出她万分之一二的好。

梨花风起正清明,这个断魂的日子,我又来了,独自一人,采了一大束洁白的九里香,端放在青青坟冢前,深深地鞠躬、叩拜。

外婆,我有多少话儿要想向你倾诉,可我们阴阳两隔,无语相对。你走了,我心灵的世界空空荡荡!

外婆的一生,很普通也很坚强,就像那乡野里的九里香,虽然常见,可她香飘十里,沁香袅袅,弥漫我的一生。

外婆湾,我心海中永远的港湾!

外婆的文章9:我的外婆

文/刘汉斌

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外婆就离开我们了。几十年过去了,但外婆瘦弱、佝偻的身影一直浮现在我眼前,叫我难以忘怀。

外婆家在过去是大户人家,封建礼教森严。外公排行老大,兄弟姐妹七人,五男二女,老二和老四是姑娘。外婆妯娌就有五个。在那个封建大家庭里,外婆的“待遇”不低,妯娌五个的孩子只管我外婆叫姆妈,其她几个妯娌哪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只能享受叫三大、五姆、六娘、七婶的份。

外婆年轻时一直被这个不成文的“待遇”所累。外婆作为长媳,家务担子非常重,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扫地、刮锅,然后操持一大家子的家务,尽做“姆妈”的责任。古皮隔扇的大屋,天井又多,每天要起很早才搞得清楚。一家大大小小的衣服,包括小姑子的也是她洗。冬季里一大家的火炉,晚上各房的照明都要外婆一人脚到手到。十六、七岁正是花样年华,最爱美的年纪,可是外婆每天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运转,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收拾自己。她每天头发蓬松,烟尘仆仆,忙得一塌糊涂,稍有不足之处还要受曾外祖母的气。那是怎样的悲哀和压抑啊!

外婆是方圆十里闻名的贤德女子,有“朱氏割肝”的孝道心肠。外婆虽然经常受曾外祖母的虐待和谩骂,但她从来不顶嘴,逆来顺受。外婆每次从自己娘家带来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外公暗自买的食物,外婆总要首先拿去孝敬曾外祖母。

除了承担大家庭繁重的家务,外婆还得为五个孩子的小家庭劳累奔波。无论寒暑,她不仅白天要忙家务活,晚上还要做针线活。每到晚上,外婆便与一盏油灯为伴。灯火如豆,外婆却用那微弱的光温暖着孩子们的身心。年轻时的外婆有一副宽厚的肩膀,无数个夜晚,她用身体遮掩着灯光,把孩子们遮在暗处,自己在灯光下做着针线活。我舅父常常会在半夜里醒来,悄悄看着外婆在灯下全神贯注的样子,看外婆在一块布片上飞针走线,那双巧手,就像是围绕着昏黄的灯光上下翩飞的两只蝴蝶,一针一线飞出浓浓的爱意。

勤劳、善良的外婆一生都在为别人活着。外婆在含辛茹苦把自己的儿女养大,在他们成家立业后也没有安享晚年。她仍然不分昼夜忙碌,为子女分忧解难。在我的母亲有了三个孩子后,外婆就主动把我带回家照顾。从此,外婆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最好的爱。

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外婆总是把仅有的大米用罐子煨粥给我吃,而自己却吃野菜,在寒冷的冬天吃着热气腾腾的粥,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

外婆不仅慈祥如佛,而且心灵手巧。即使年过花甲,她也从未间断纺纱织布。记得小时候,我常常在油灯下做功课,外婆就在灯下纺纱。外婆偶尔怜爱地望望我,我会意地望望外婆。外婆吱呀吱呀摇着纺车,就像摇着艰难的岁月,摇着一首首无字的歌,纺车见证着我和外婆相依为命的日子。外婆灯下的身影像一座雕像一直深埋在我的心窝。

“厚戴老母恩,爱儿孙,苦寒苦热日夜全不分,呱呱儿口,殷勤亲心,灯前娘独坐,塌上儿安寝。”在我小时候的夏夜,我坐在竹床上,外婆总是摇动着硕大的蒲扇,一边轻轻给我拍打蚊子,一边哼这首古老的歌,讲她过去的故事。我似懂非懂的听着,那些故事里充满温柔、善良与美丽。我睁大眼睛,脑海里满是扑朔迷离,但外婆的好就此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如今每逢夏夜,我都会有意无意地静听蝉声和蛙声,静看月牙儿悄然滑下。那声音是外婆哼着的催眠曲,那月牙儿是外婆看着我的眼睛。

外婆的文章10:外婆的米粉

文/曹旭东

在我人生的长河中,米粉不知吃过多少碗,但我始终觉得外婆做的米粉最好吃,以至致每每看到“米粉”二字就想起外婆。

印像中外婆的身影大多是围着她的石磨转着。我幼时常常跟随母亲到外婆家,那时还没有公交车,母亲是邻乡的中学老师,到了周五下午,母亲会牵着我的手,顶着金灿灿的阳光,沿着青石板小路,往外婆家走去。学校与外婆家大约相距十五公里,开始两条腿走起来很有劲,仿佛一步就可跨到外婆家。然而,走着走着我的两条腿便又酸又麻,在盛夏炎热的下午,汗水慢慢从脸上、脖子上、背上涌出来,此时凹凸不平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显得那么漫长。我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沉,走着走着便一屁股坐在石板路上不肯起来。这时母亲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崽,快起来,你外婆在家里磨米粉给你吃呢。”我听了仿佛闻到了米粉的清香,突然感觉长出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向石板小路跨出小小的脚步。

踩着夕阳的余晖,我远远地冲着外婆瘦小的背影喊着:“外婆、外婆!”外婆回过头笑眯着眼答道:“满崽来了,正在做粉给你吃呢。”此时我看到行将消逝的阳光,透过门窗,犹如涨潮的水一样,洒在外婆的身上,一瞬间聚集成即将消逝的深红色,映照在她那张苍老、沉静、倔强的脸上。外婆正推着磨,石磨在外婆的手中仿佛像一个高明的舞者,一边像孩子似的依依呀呀地唱着歌,一边飞快地旋转着,转成一朵大大的白色石头花。外婆一只手推转着磨,另一只手用杯子在桶里舀着米和水往磨眼里倒,一股股白色的米浆就像清泉似的从磨道里叮叮咚咚地流进杉木桶。

看着雪白的米浆,外婆笑眯着眼,一边用水瓢将米浆舀进圆圆的铁皮蒸笼里,一边歪过脸,看着我们说:“这可是最好的晚稻米,我昨晚就泡上了。”

随着一股股白色的蒸气溢出,一股米粉的清香在空气中荡漾,我禁不住用鼻子贪婪地在空气中嗅了起来。外婆见了,裂开嘴露出黄黄的牙笑着说:“崽,别急,粉马上就熟。”外婆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锅盖,用粗糙的手扇去白雾似的水蒸气,然后用两块白布包着端出蒸笼,将白白的圆圆的米粉一块一块挂在绳子上晾干水气,再重新端上一口小锅,倒上水,将切成一条条的米粉放进锅里煮沸,再捞进放有葱花、盐、油的碗中。我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外婆的身影,直到外婆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端给我。碗是那种经历了许多岁月的旧碗,碗沿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的缺口,碗边上透着淡淡的青花,碗中爬满了一条条雪白的粉条,白粉中掺杂着点点翠绿的葱花和鲜绿的芹菜叶,边上还撒着红红的剁辣椒。我先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香气,然后对着碗轻轻地吹气,看着热气慢慢散去,我急急地夹了米粉往嘴里送。瞬间,香香辣辣鲜鲜柔柔的爽滑米粉占据了我的口腔和味蕾。此时,我感激地窥了一眼外婆,只见她一边拿着毛巾在慢慢地擦汗,一边一脸幸福地看着我笑,然后转身没入黑暗处。在那里,外婆摸索着火柴和油灯。油灯被外婆举得高高的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黄黄的灯光将外婆瘦小的身影映照在灰白的墙上,外婆变得高高大大起来。我看着墙上高大的影子和现实中瘦小的外婆,一瞬间,竟分辨不出哪个才是我真实的外婆。

那时,条件艰苦,米粉是没有肉鱼作配料的,尽管后来吃过鱼、三鲜、牛肉、海鲜等各类米粉,但始终找不到当年外婆做的米粉的纯正口感,那口感仿佛带着稻田和石磨融合的原始清甜,让人难忘。

如今外婆早已作古,留下的只有那个转磨得一边厚一边薄的石磨,代表着主人和她过去的勤劳时光。多少光阴过去,于今我也两鬓苍白,外婆留给我的除了繁忙劳作的身影外,还有嘴里淡淡的米粉清香,仿佛与时光相连,永远挥之不去。

外婆的文章11:外婆屋檐下的红辣椒

文/鲁珉

外婆的家在鄂西山区的一个小山村,淙淙的小河水在村前悠悠地流淌着。小河岸长着很多的柳树枫香树,还有密密的茅草,肥沃的土壤,加上河水的滋润,全都舒展出枝繁叶茂的盎然生机。

记忆中外婆的小山村,是那样地古朴清新,宁静自然。我上小学前的那几年,几乎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家的屋是典型的土家风格,土墙木楼,灰瓦飞檐。正面墙的二楼的屋檐下,是木质的晒台,就像现在的阳台。

就是那个晒台,多少年来一直就印在我的记忆里。屋檐下,一年四季都会挂些东西,印象最深的是秋收后没有脱粒的苞谷,长长的干豇豆,干白菜,还有那一串串红红的辣椒。辣椒在晨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仿佛在唠叨它那匆匆走过的春夏秋,诉说着山里往事。

鄂西山区的生活习惯与渝东湘西差不多,喜辣好麻。外婆家的菜园子里,总会种有大片大片的辣椒。秋天来临时,蓝天格外高远,晴朗的日子四处飘香,红透了的辣椒垂着红扑扑的笑脸。在这个季节,各家各户就把红透了的辣椒从秧上摘下来,用线索子串起来,串成长长的一大串,然后挂到屋檐下的晒台上。

那时我最喜欢玩的地方就是外婆的晒台。有时会痴痴地仰望屋檐下那一串串的红辣椒,踮起脚用手去摸它,红红的尖尖的滑溜溜的,有时偷偷摘下一个拿在手里玩。那时外婆跟两个舅舅生活在一起,舅舅们都特别喜爱吃辣椒,有时候桌上的菜就一盘清炒辣椒,舅舅们就着它吃了几大碗苞谷饭。有时,做铁匠的二舅还就着辣椒,蘸着外婆自己做的豆瓣酱,喝着自酿的苞谷酒,脸上便绽放着红光,我们的心也一样跟着醉了。

那个时候的冬天似乎特别冷,专门的火垄屋的火好像从来就没有熄灭过。打了一天铁的二舅,晚上总是要外婆多炒一个菜,多加些红辣椒,说吃了身上暖和。夜晚降临,外面风呼呼地刮,有时还飘起鹅毛大雪,外婆一家人都围坐在火垄旁,菜就放在火垄边一个长方形的小桌上,照例是二舅喝酒,我们吃着红辣椒炒腊肉。

每每这个时候,舅舅都会带着醉意说:“大外甥,红辣椒,就是好,开胃又下饭。你也要多吃红辣椒,它是山里人下饭的好东西。”我偎依在外婆怀里,吃得满头大汗,二舅说的话没几遍,我就记住了,而且一直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

后来我上小学,每年就只能在寒暑假去外婆家。再后来,上大学,走上工作岗位,生活在城市里了,再也没有机会跟在外婆的后面,看外婆亲手种辣椒了。

有一年寒假,我去看外婆和舅舅的时候,临走时外婆从晒台上取下几串红辣椒,让我带上,说以后放假,一定要多来外婆家。那个时候,心里一种复杂的情感油然而生。看着渐渐老去的外婆和舅舅们,走路都慢了许多,他们自己都不怎么吃红辣椒了,但还是惦记着我。秋天依旧会串上一些红辣椒挂在屋檐下,好像在说,有红辣椒挂在屋檐下的时候,就有外婆在啊。

只是现在,外婆家二楼晒台没有了红红的辣椒串,因为外婆早已离我而去。可每每看到红红的辣椒,就会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情形,那种快乐与温馨,犹如辣椒的红色,深深地印记在柔弱的心底,永远不会淡去。

外婆的文章12:我的外婆

文/雷丰源

梦里的世界是美好的“桃花源”,只有在梦里才能和外婆见面。回到了小时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几朵白云随风变化,演化成千姿百态,悠悠缓缓地在空中飘着,谁也不知道这些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外婆一手拿着锄头一手牵着我,我嗲吧嗲吧地脚步声一直到小菜园才结束。外婆弯着腰挥动着锄头,顽固的杂草就被连根带起,整齐的蒜苗在微风里摇摆,显得格外的精神。记不清梦里外婆说了些什么,却还是记得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在太阳下显得格外温柔而耀眼。外婆像变魔术一样从缝缝补补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包吃的,撕开了一个小口递到我的手心。外婆给田除草,我就跟着外婆身后,拿着吃的不离外婆左右,等外婆歇息时,不忘把吃的递到外婆嘴边……

梦醒了,最最亲切的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醒前的那个瞬间。我企图抓住先前的梦境,让它无限延续,可惜的是,它真的远去了,像白云一样无法挽留。眼角处有些湿润,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个记忆中的小菜园,承载着外婆对我深沉地爱,也承载着我对外婆的无限地眷恋。再走到记忆中的地方,小菜园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熟悉而又陌生。外婆慈爱的脸庞,坚毅而瘦弱身影也都定格在了记忆中。每一次梦到外婆,都会让我无比珍惜,这成了我能再次见到外婆的唯一方法,可醒来之后还是会有所触动,不自觉地在心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外婆是一个苦命的人,历经风霜雪雨,感受了世间冷暖,最终在84岁高龄离开了这个让她受尽折磨的世界。外婆出生的时候家境贫寒,2岁时她的父亲被人持枪打死,她的奶奶又好吃懒做,为了得到钱打算把外婆的母亲卖给别人做媳妇,迫于无奈,外婆的母亲也无从选择,只能抛下外婆偷偷地离开。年幼的外婆和她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外婆的奶奶对外婆没有什么感情,喜欢打牌串门赶热闹。那时候人们都住在山里,这家住在山尖,那家住在半山腰,就算是最近的人家都要走上好一阵,而外婆的家在深山里,独独那一户,外婆的奶奶时常一走就是几天,把外婆一个人留在深山家中。一个山头独独一户,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野猫、黄鼠狼等各种野兽的叫声,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狼的嚎叫,年幼外婆每晚只能伴着恐惧入睡。

在外婆16岁时,因为相貌清秀、聪明能干被外公相中。那时的外公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还是当地有名的文人,外公大外婆一轮,在此之前还娶过两位妻子,但都已离世,据说是因为外公八字太硬克死了。前一任妻子留下了一个4岁的孩子,外婆一个姑娘的年纪就成了一个孩子的妈,都说后娘心狠,可外婆却把这个孩子心疼到了骨子里。外公的姐姐信佛没有出嫁,在家中带发修行住在一起,因为没有孩子,就把这个4岁的孩子过继给了外公的姐姐。外婆外公相敬如宾,外婆做着一位贤妻良母该做的一切,成为外公的贤内助。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在“斗地主”中,外公又是一个读过书的文人,家业被全部没收,瞬间成了人人可欺的穷人,外公的姐姐觉得外婆肯定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带头不把外婆当家里人,那个孩子也欺负原本年龄就不大的外婆,外婆硬是把这样的苦日子熬了下来,还给外公生了4个孩子。生活艰苦,外婆去给地方单位做饭来挣钱养家,开始干活的时候大家也只是把外婆当作一位做饭的大姐。随着长期的相处,外婆的勤劳能干,心地善良把那些吃着国家饭的工作人员折服了,在与外婆相处中带着一份敬畏和尊重。外婆从来没有记恨过她的奶奶和母亲,她们晚年无人照料,外婆把自己的奶奶和母亲接到家中,悉心照料,让她们安度晚年,从来没有在孩子们年前说过她们的不好,只记得生她养她的那份恩情。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身边度过的,在十几岁之前,记忆中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完全模糊的状态。外婆和母亲含辛茹苦地将我带大,撑起了我的整片天空。小时候因为家里没有钱营养跟不上,我经常会生病,由于家里本来就很拮据,外公不愿意把钱拿出来给我治病。迫于无奈,外婆和母亲东拼西凑,什么有用的东西都留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家里的母鸡开始下蛋,外婆和母亲却从来舍不得吃,悄悄地将母鸡下的蛋留下,一个鸡蛋一个鸡蛋的攒,把东西变卖成钱带我去县城治病。外婆接了很多给别人做衣服的活来补贴我和母亲的生活。每天晚上坐在外婆旁边,看着外婆坐在一堆布料前,拿出一把泛着黑色的竹尺比划着尺寸,就像变魔术一样,经过裁剪、测量、勾画,把一块块零散的布料拼接在一起。夜深了,有时稍不留神尖细的针就戳进了外婆那双布满了褶皱,手心长满老茧,看着干巴巴暗淡无光的手里。通常这时的我早已瞌睡得如小鸡啄米一般,身子东倒西歪,外婆轻轻地放下手上的事情把我抱上床,盖好被子,看着我酣睡之后又回到衣料堆旁,缝缝补补,一针一线,夜已深,灯却依旧亮着,亮在漆黑的夜里,也亮在我的梦里。

稍大一些,母亲一个嫁出去的姑娘长期住在娘家引起了外公的不满,母亲只能带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依旧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外婆放心不下,频繁的穿梭于两个家之间,2公里的路程在外婆眼中也不过咫尺。还记得有次生病来得很急,外婆硬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找药方,生火熬药几个小时下来已到深夜。奔走在漆黑的夜里,只为了给我送那一份还带着热气的药,看着我喝下药,这才松了一口气。稍作休息,又用酒精给我擦拭身体。我迷迷糊糊地睡着,朦胧看见外婆和母亲的身影守在身边。第二天醒来身旁只有母亲,仿佛昨晚的身影只是我的幻想,可是那个外婆不知道给我煎了多少次的药罐就在窗台。外婆不管在哪,什么时候都挂念着我和母亲,事无巨细,担心夏季雨水太多引来房子后面山体不稳,担心刚长出的小白菜因为没有东西遮住让我们冬天没有绿菜过冬,担心因为家里没有煮饭的柴火,担心我不能平安长大……

那段暗淡无光的岁月,是我深深埋在心底不愿回想的一段记忆,但因为有了外婆,又不舍得真正地将它埋藏。外婆把那个漆黑而透不过气的黑夜点缀上了无数璀璨的星辰,为我带来了光。外婆就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我紧紧地护在身下,不让我受到伤害。外婆用她瘦弱的身躯,让我感受那份真正属于我的温情。在外婆因年迈得病卧病在床的那段时光,外婆嘴中还是挂念着种植的玉米有没有倒,挂念着土豆的收成怎么样,挂念我和母亲的一切。每次外婆说起的时候,我的泪腺便不受控制,背过外婆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怕外婆担心,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告诉外婆一切都好。

外婆病得很严重,大口大口地吐血,人也变得糊涂,时而清醒,时而谁也不认识。但就是这样,嘴里还嘟囔着“小女娃子”“桢”,这是我和母亲的乳名啊,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泉水一般,不管怎样都克制不住。悄悄地退出人群,走到那个没人的角落,泪水瞬间奔涌而出。放肆地哭过之后,走到水池边洗把冷水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觉眼泪正从红肿的眼角悄悄地滚落。回到外婆身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外婆消瘦的脸庞,努力地把外婆的模样刻在心头。握着外婆枯黄的大手,布满皱纹,但就是这样一双粗糙的大手陪着我长大,紧紧地握着,感受着那份温暖,想要陪外婆走完她这坎坷的人生最后一程。最终在那个寂静的夜晚,外婆走了,走得很安详,离开了这个折磨了她一生的世界,离开了我和母亲。虽然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清晰地听到嘎吱一声,我的世界,破了!

外婆的文章13:我的外婆

文/燕子

外婆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多了,每次想起,我都会潸然泪下。

外婆跟千千万万个中国妇女一样,一辈子耕田织布,生儿育女,赡养老人,为人做事却是风风火火。外公是长子,公公早逝,婆婆患病,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所以外婆一嫁过来就成了“当家的”,她没有丝毫怨言,主动担负起照管弟弟妹妹的责任,省吃俭用还供弟弟上了大学,在那个年代,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外婆是个能干的人,外公当时是队上的干部,经常外出干活,顾不上家里,所以照看孩子、下地干活的担子就落到了外婆肩上。听外婆常给我讲,舅舅妈妈小的时候,一旦哪个孩子生病了,外婆就只能背着一个抱着一个,步行几小时去山下的医生那里看病,看完病又得往回赶,因为家里还有孩子要照管。白天田间地头,回家锅台灶头,几十年如一日。虽然家里人口多,但在外婆的精心打理下,日子也过得井井有条。

外婆跟邻里都能和睦相处,邻居是个孤寡老人,外婆经常给她送饭,我们每次去拿的好吃的外婆都要给她送去一些。她总是告诉我们对别人要好点,做人要积德行善。她对我们这些孙子辈更是疼爱有加,别人给她买的东西她舍不得吃就给我们藏着,那时没有冰箱,常常东西都放坏了。我们让她吃,可下次她还是给我们留着……有一年寒假的印象最深,炕上坐了一排孩子,外婆在炕头的灶上摊黏米饼,摊的速度跟不上我们吃的速度,外婆忙活了一上午,到最后一个都没吃着,但看我们一个个吃得很开心,她的脸上乐开了花。

外婆没有上过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她却有着自己的“人生哲学”。从我嫁人的那天起,外婆就叮嘱我要孝敬公婆,勤快肯干,和睦邻里。若是我跟爱人吵架了,外婆从不偏袒,批评我说:“肯定是你的错,娇生惯养,受不下一点话,赶紧回家去。”每次我跟表哥表弟在一起说起自家的孩子时,一旁的外婆就会插上一两句,最经典的“每只羊都有自己的一片草。”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我们还觉得可笑,现在仔细想想,外婆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乐观豁达的处事态度,一种无私奉献的崇高品质——不在意得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活好自己。

我们这些孙子辈都早已成家,按说外婆该安享晚年了,可劳作了一辈子的外婆闲不下来,给她的重孙们做鞋做衣服,给羊剁草,给鸡喂食……一次我去看望外婆,看到案板上的面条,我问谁做的,八十岁的外婆自豪地说:“我给你舅擀的。”那一瞬间,我非常感动,觉得不论多大年龄,有妈的感觉真好!

外婆临终前在床上躺了一年多,因为不小心摔倒骨折了,年龄太大,难以恢复,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刚强了一辈子的外婆躺在病床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拖累我的儿女孙子们?”每次看望外婆时,看着她那满是皱纹、清瘦的脸,结满老茧的双手,我都会泪流不止。

一个冷风呼啸的早晨,八十五岁的外婆离我们而去了。虽然外婆很少给我们讲什么大道理,但是她一直用自己的言行来引导我们,教给我们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们会像她一样,不管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下,都坚持做一个善良、乐观、勤劳、孝顺的人,这是一种纪念,更是一种传承。

外婆的文章14:外婆的爱,我该如何留住

文/海心

好多年过去,那个熟悉的地方,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味道……

我好想把一切留住,就像电视里的定格镜头——暂停、一直暂停着!

外婆虽然还健在,可我却很怕哪天会失去,会无法承受,真的到了那一天,当我再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谁在门口等着我,给我最灿烂的笑容,谁给我做那熟悉的午饭,谁陪我聊心事,谁能拉着我的手在田野里漫步。

想到这些,我的心撕扯般的疼痛,那份情感,有多珍贵,为什么要经历离别,期待着时间能过的慢一点,外婆就不会那么快老去……

好久没回家了……城市的生活,让我失去了很多……

回忆着与外婆在一起温馨的感觉、回忆田野的气息,感受那份伟大的爱,好想找回儿时的感觉,好想好想……

外婆,等着我,我一定会安排好时间回去看你!

外婆的文章15:回乡看外婆

文/张辉祥

去年重阳节,我回了一趟乡下,看看外婆。

外婆静静的坐在躺椅上,很和蔼,但更苍老。那张黝黑而清瘦的脸上,皱纹沟壑起伏,生活的沧桑和坎坷将外婆凝固成一尊雕塑,长久地静默着……

我轻轻地走过去,在旁边叫了一声外婆。

外婆转过头,看见了我。但没有一点激动与惊喜,目光呆滞。我的心忽然凉下来,不知道为何她没有露出布满皱纹的笑容。我依旧喊:“外婆。”外婆却突然放声抽泣着说:“你们怎么也不回来瞧瞧我,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们啊!”

我陪外婆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坝里,舅舅们都外出务工了,偌大的小院没有一点声音,令人窒息。已有些寒意的秋风吹动着老屋顶上的野草沙沙着响。外婆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视着老屋的一砖一瓦,我知道这是她和外公一生的心血,这破败的房屋,也许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栖息地。

孤独,突然涌上心头。一个老人的孤独更能使浮躁的心平静下来,我仔细地聆听着她心灵深处的独白,哪怕一字一词。外婆表情有些激动,脸色也红润起来,她说:“那时候多么好啊,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一大群,肩扛手牵的,都是我的孩子。看着你们在沟渠田间撒了欢地乱跑,我真是开心,可是如今却没有几个在身边了。”随着语调的舒缓,外婆的神情又萎靡下来,“你看看,要不是你来陪我,这个重阳就是我孤人一个,找个唠嗑的人都没有。”外婆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上打起了盹,不久便进入记忆的梦乡。时空在这一刻停滞,让人感到世界的宁静。

孤独难耐,年轻人常常会去找朋友玩或一个人逛街打发掉时光,而那些留守的老人呢?有个说话的人是多么重要啊,可是却常常被我们粗心忽视。有些事情,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理解。真的,当我们理解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远无法弥补。

今年,我还要回乡陪外婆过重阳节,亲情既是最“廉价”的,也是无价的。或许,一句暖心的问候,一个会心的微笑,对外婆来说远比给一大堆保健品,一桌子美味佳肴,一叠金钱来得温馨。这个重阳节,我要在乡下多陪外婆住几天,满足她的唯一期盼,也是天下所有父母对儿女们的期盼!为父母长辈们尽孝是一种行动,作为儿女千万别错过了他们健在的光阴,要记住尽孝请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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