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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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散文1:母校怀旧

文/浦景东

我工作所在的鹿苑小学去年9月喜迁新校,那株特别珍贵的、已种植近百年、见证母校历史的紫玉兰搬植于新校大厅之前,从根部长出的4个大枝杈给人以壮实与饱经风霜之感。看着那花后卵圆形叶片蓬勃而发,不由激发了我对母校的怀旧之情。

母校位于张家港市境内古黄泗浦畔的原鹿苑镇,历史悠久。原校最早由原全国政协副主席钱昌照的祖母于1907年创办,至今已逾100年。鹿苑小学的前身鹿苑中学以前是一所完全中学,我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初中和高中。

我中学在读阶段的校舍均为平房,校门在西边。对着校门的右侧是三间古朴典雅的民宅,乃钱昌照的故居,为校领导与部分高中教师的办公之所。宅前左右对称地植有芭蕉、棕榈、山茶等花木,埔内四季常绿,夏季芭蕉扶摇。正对校门的墙上置有宣传橱窗,橱窗前的圆形花坛中是棵珍贵的紫玉兰,每年4月,众多紫红色花苞竞相绽放,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时过近40年,高中阶段的学习生活还历历在目,教过我的老师一个个犹在眼前:班主任姜梦怀老师教政治,他的治学严谨,他的为人,他的一手规范优秀的正楷字和毛笔书法,都使我受益匪浅;教数学的季瑞松老师,他的代数、几何课言简意明,作图明快利落,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刘铭贤老师的语文课上,常指名让我用普通话朗读课文,我的习作常得到他的鼓励;钱金逵老师的化学课,幽默风趣,我们在轻松学习中总能有所收获;孙海航老师的物理课,分析严密,说理透彻,同学们都很喜欢;教体育的谢如榴老师组织能力很强,善于指导学生……母校的许多老师在教育教学上都有很深的造诣,他们长期住校,工作认真,待人热情,生活清苦。他们上课时的一招一式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个阶段的教科书内容不全,幸好有一段智育“回潮”时期,教学上老师们还是抓得挺扎实的,会发些补充讲义来充实课堂。那时高中数学有“三视图”的内容,陈俊义老师教学很认真,我记得有一次他让我回家用乌土做一个机械模型,我照着他的话回家找了乌土做成后交给了他。在数学课上,我看到陈老师把我做的模型事先锯开了给大家展示,使大家懂得实物剖视的样子,课上得很踏实。十年动乱,高考取消,尽管我们当时没能入学深造,但是我们的成长离不开这些老师的辛勤培育。

每年的秋季田径运动会隆重而热烈,中小学联合举办,历时3天,校与校、班与班之间展开激烈的竞赛。运动员们顽强拼搏,勇于夺冠,在母校赛场上多次留下了矫捷的身影。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时光已使我们学生时代的那份容颜荡然无存,但母校的昨天在我心中是那么的永恒。学校易搬迁,师恩难忘却,岁月的鸿沟使我们师生少有联系,但老师们的音容笑貌,却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怀旧散文2:私人定制怀旧路线图

文/林特特

几年前,我和文姐第一次见面,约在紫竹院。

虽说是初见,我们已是十年的网友,文姐笑眯眯告诉我这一天的安排:紫竹院野餐,北海喝下午茶,景山公园看落日。

说实话,文姐说的这几个地方,我都熟,但跟她走一趟,又别有感受。

比如,在紫竹院,文姐向我介绍她每天晨跑的路线:哪块空地聚集着京剧票友,谁给她拉过胡琴;在长椅上小坐,眼前波光粼粼,文姐说起父亲猝然去世的旧事,“那段时间,我常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思考、哭……”

文姐曾是一家知名网站的金领,如今专职写作。

我们漫步北海,她向我描述现在的生活,“写稿、逛公园、晒太阳、跳广场舞”,我们路过一处露天卡拉ok,正唱着《甜蜜蜜》的大爷向文姐打招呼,她应着,稍后自嘲,“一个人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见的”。

落日余晖中,我们慢慢踱下景山,文姐说,今天由她定制的一日游是她心中最好的北京;我想说:我也看到她展现出的最好、最私密的自己,她的过去和现在,日常及志趣。

不久,我回老家,朋友韩给我类似的款待。她提议,带我逛逛新合肥。

说实话,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合肥人,听来自阜阳的她这么说,有些失笑。然而,初秋的午后,在韩的带领下,我看到的是属于她的路,她的城。

从我家出发,沿途,韩一一对我介绍。

“看,那是刚来合肥时,我实习的大楼!”

“结婚时,买的第一处房就在那家商城背后!”

韩还不时穿插对现实的种种见解,“二线城市更好‘混’”“买房、上学都比北上广好解决”“有过机会,但我不想离开这里……”

韩特地绕远,为的是带我去看几条她最喜欢的路。

一条路,我们一直在婆娑绿树中穿梭,她欣然,“我去过很多地方,没有绿化比合肥好的”。

一条路,在她的指点下,我注意到车窗外的大朵白云,“每天下班,在这个路口,一拐弯,前面一片空旷,能看到满天彩霞,这时,我就会觉得生活特别美好。”

韩最后把车停在一家宾馆内,神神秘秘,略带紧张地拉着我,“走,里面有个湖……但要小心门卫把我们赶出去”。风吹湖水皱,韩提起某年某月就在这里,就像现在这么浓郁的桂花香中,她和谁谁谈过恋爱;末了,韩说了一句令我耳熟的话,“我今天带你来的,是我心中最好的合肥”。

我在北京南城的湖广会馆等一个故人时,想到文姐和韩。

在此之前,故人发了一条短信问我,“为什么你家在北城,约我在南城?”

我这才发现,上次约某某,上上次约某某某也都在南城。事实上,凡是我觉得该好好招待的朋友,我都约在此地,饭馆一样,吃完饭的节目一样:看纪晓岚故居,逛琉璃厂,说菜市口的凶宅掌故,不知不觉,我也定制了一条私人路线。

“因为我在琉璃厂附近工作、生活过五年,熟。”等故人坐到我对面,我终于想出答案。

在稍后的沿途解说中,我眉飞色舞向他介绍,哪家的酱牛肉好吃,哪家的羊汤冬天是一株救命稻草,第一次见到“大千画廊”以为是“大4画廊”,听说三毛来过这条街,便每块砖都仔细踩过,意图脚印有重合的可能。

“这里一草一木都有你的痕迹啊。”故人点评,“看得出你很怀念那段时光。”

我沉默了。对着我的路,想起文姐和韩的,隔了许久,更多理解,更多感激——

那是待客的最高礼遇吧?拿你心中最美好、最重要、最熟悉的路,用你最私密的记忆和心情招待来宾。

怀旧散文3:怀旧情结

文/王友明

自从我辍学后走向社会,步入军营,转业地方,退休闲置,至今已半个世纪。当步入老年人行列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不光是我,其实每个老年人都有怀旧情结。回首逝去的岁月,往昔的激情、理想、憧憬、风发的意气和对荣光的渴望已烟消云散,却要想方设法把过往融入已构筑好的精神家园,传承后世。这个精神家园的宝盒内藏着许多温暖的体验、记忆和情结。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轻轻拂去流光碎影中的纤尘,收藏心底,从中得到极大的快乐和慰藉。

也难怪,年轻时,疲于安身立命,以及世事的攘扰,而无暇顾及怀旧。当年岁渐长,于晨昏之际或闲适之余,自然会再现流淌的时光和岁月。争强好胜的年华已经过去,是非曲直的刻度也已更加精准,曾经眼里的暴风骤雨也已化作了和风细雨和天边的那一抹彩霞。现在,用一种淡然的心态重新审视自己的一切,便会更加客观与公允。如果当年做对了,自然是一种美好的回味;如果当年的言行多有不妥以致于过错,定会心生懊悔与愧疚,思量如何扬善补过,完善自我,升华人生;对亲友故旧交往的依恋,那一份亲情和友情,那一份曾经对自己的帮扶或自己曾经的付出,至今仍然使人怦然心动与珍视,就像一枚香甜久远的奶糖,使人享用终生。

生活,其实就像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主题曲《苦乐年华》所唱的:“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线,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生活像七彩缎,那也是一幅难描的画;生活是一片霞,却又常把那寒风苦雨洒呀;生活是一条藤,总结着几颗苦涩的瓜;生活是一首歌,吟唱着人生悲喜交加的苦乐年华……”闲暇之时,我经常到临汾古城公园散步,非常欣赏园内的那些老磨盘,它经年累月地执着守候在那里,吸纳着阳光也吸纳着月色,承接着雨露也承接着雪花,无声地铭记着岁月的苦乐年华。我特别喜欢旁若无人地像一尊雕塑,坐在老磨盘上,微笑着怀想或久远或新近的人和事,把老磨盘当成知己。我知道,满脸的皱纹,已经可以和那些老磨盘匹配,可我愿意把皱纹看成是一朵美丽的花,让它盛开在心扉,永远不会衰败!

怀旧,其实是一种情怀,既可以是一张老照片,又可以是一本老日记;既可以是一个老场景,又可以是一首老歌曲;既可以是一段陈年事,又可以是一位故交人。

怀旧,其实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之所以在经过岁月淘洗之后仍历久弥新,并非由于其本身具有多大的魅力,而是过往岁月能给人以沉思的素材,使人于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某种或平淡或辉煌或闲静的变动过程中,触发人生的感悟,汲取生活的经验,体认生命的意义,获得前行的动力。

岁月如河流,淌过风霜雪雨,淌过阳光阴霾,淌过痛苦欢乐,淌过爱恨情仇……在人生漫漫的征途中,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荣耀和屈辱,成功和失败,昨天的那一页必将翻过去,崭新的一页会摆在我们面前。过去的就过去了,时光永远不会倒流,只有留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才是永恒的。因而,每每朋友相聚,酒酣耳热之际,总会怀念过往:童年的天真,青年的彷徨,中年的拼搏,老年的闲静……

岁月是深邃的,犹如一条长长的林荫道,高大密集的树木,就像一把伞给人生带来荫护。任凭阳光暴晒,行走在林荫道上,会顿感心旷神怡。每当雨后,我都乐意漫步于林荫小道,倾听风吹树叶的飒飒。那种春蚕嚼丝般的沙沙作响,还有那挂满珠翠的绿叶嘀嗒嘀嗒的声音,真好似生命的节奏,自然的鼓点。尽管岁月的苍桑已在我的脸上刻下了缕缕印迹,此刻,我的心中却充满活力与激情。

有人说:“只有经过时间发酵的东西,才是好的东西。”我赞同这句话。我向来是一个怀旧情结极重的人,常常在不经意间,触景生情,勾起对往事的回忆:飘雨时候,一个人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着,许多往事会涌现脑海;幽静庭院,一杯白开水,几张报纸,便会酿成一片浓郁的记忆情怀;明亮月夜,沐浴着月光的清辉,吟诵几首古诗,便会与古人一同享受追思的静谧;倚依窗前,任微风吹拂,看花开花落,便会放飞思绪,遥想当年;台灯之下,翻阅昔日着作,咀嚼生活的真味,便会回窥过去,感念生活,体认生命……即便是演唱会上的一首歌,电视剧中的一个镜头,宴席间的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把我拉回到那段久远的时光里,沉浸其中,有时开怀大笑,有时感伤落泪。往往是或开怀或感伤过后,便是激动,还有一缕亲切与幸福。

春去夏来,秋走冬至,潮起潮落,日落日出,月圆月缺,燕来燕往,花开花谢,草长瓜熟……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循环往复。长此以往,积淀下来,便有了许许多多的旧事,许许多多的记忆,时常忆想,不知不觉中,就会丰富人生的经验与感悟。

的确,怀旧,作为一种正常甚至健康的状态,是有着积极作用的:可以调整心态,返朴归真;可以认识自我,宣泄情感;可以追根溯源,学会感恩;可以总结经验,激励人生。当年杜甫写下“结欢随过隙,怀旧益沾巾”诗句的时候,不是更深刻地认识了自己,梳理了心情,宣泄了忧伤吗?!所以,我热衷于怀旧,喜欢那种古朴而又纯真的感觉,喜欢那种感伤而又甜蜜的独有情怀。

多年来,我怀旧的结果,是增加了现实感,注重活在当下,感恩时代,感知幸福。尤其是含饴弄孙之时,我更懂得拥有“天伦之乐”的幸福与温馨!

怀旧散文4:爱情与怀旧

文/何红雨

我想我是个十分怀旧的女子。

于爱情,亦是。

虽然岁月蹉跎了我的容颜,时光荏苒了我的秀发,但是,却总有一些情怀,未曾改变。

那就是,那就是于爱情的一份怀旧。

旧的,便是好的好的吧?

我时常会这样去想,于是,那份旧情怀,旧爱恋,便也会一再地被我追忆和眷念。

某时,正午或者黄昏,骑了单车,行进于光影花叶之间,耳畔有呼呼啦啦的清风,心里面却会是一直在牵念的那个人。

彼此并不在一处,然而,这些遥远的距离呀,并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相爱的理由。爱情也依然还会一再地升温再升温。

即便,到了经年之后的某天,在我再次回头去看这段感情的时候,那些曾经漫卷袭击我美好韶华的爱之情感呀,也仍旧会清晰和美丽。亦芬香,更旖旎。

闲来无事,总喜欢百度或唯美或感伤的图片来消磨光阴。或者,于我,这样的一种所谓的消磨光阴,是更多意义上的一种享受,而并非浪掷。

也于是,在某个春日暖融融的午后,我看到了一张分外怀旧的图片。

图片上,是两个深爱的恋人。她们坐在一排椅子的后面,分外用情地,将要亲吻。而那刻的她们,只是眼眸深望于对方,鼻尖与鼻尖互相碰触,只差,只差双唇的紧贴了……整幅图片是晕黄的色调,亦有一面墙壁,以及依稀可能辨认的一点窗户呈现于画面。但这些,也只不过是种于爱恋,于怀旧的烘托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谁人刻意的调色,还是,还是某个老电影中的片段。

但,纵使十分清楚地知道,也并无多大意义。

我所在乎的,只是,只是这张图片所带给我的感觉,以及十分甜蜜、馨香亦幸福的怀想罢了。

于是,那份最初爱恋的记忆,便也在不经意间,被悄悄然地翻起,再翻起。

想必,尘世中的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刻,十分地怀恋一些过往。而那其中的人或事,又或者可能会常常地来往于心间,而不会消失殆尽。

爱情的,更是怀旧的,泛着或粘稠或寡淡的香味,弥散翻涌过来,然后,袭击围裹起我们。

一直,又倘或是曾经。

怀旧散文5:故乡的小河

文/黄玉才

人到中年,最易怀旧,缕缕乡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记忆的天空飘飞。

故乡的小河,流走了贫穷和叹息。沉淀在记忆河床的童年往事,如镜月般明净,拷贝在岁月深处的底片上,发黄的记忆,抹不去岁月的痕迹。故乡的小河,流淌着泥土的芳香,散发着故乡的气息,飘着故乡的迷人风情,映照着故乡那轮清纯的山月,浅吟细唱着时代的新曲,走过高山,注入长江。

记得我在小学四年级时,由村小学转到乡小学读书,在斑鸠崖吊脚楼村校里,度过了3年童年读书时光。从小学第七册开始,步行到离家5公里的官田街场读书。那时家里一贫如洗,弟妹四人嗷嗷待哺。父母仅靠挣工分吃饭,每年一头过年肥猪变卖了凑学费,几年不缝新衣服,弟妹们用“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疤上重疤的补丁衣服,互相接替穿洗。每当在街上,见到正在裁剪衣服的裁缝铺,总要朝屋里张望,伫立良久,渴望有一件新衣服。

镜月童心。难忘10岁的我,第一次初尝劳动的艰辛和快乐。当年我第一次上街见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当时连环画很流行,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小人书”,但家里很穷,盐巴就是卖鸡蛋换取,梦想“小人书”成为奢望。有一天,放学尚早,到乡供销社建筑工地,手工搬运砖块,力钱5厘一块,身体瘦小的我,每次搬运三、四块砖,汗流夹背搬运了100多块砖,得了5角力钱,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用体力劳动,换取的劳动成果,在供销社花1角钱买了一本连环画“小人书”,余下的钱,给弟妹们购买了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摸黑一人步行5公里回到家。从此,年仅10岁的我,常常放学回家,上坡割猪草、砍柴、挑水、煮饭,替父母分担家务。那时,我身体瘦小,要站在板凳上靠着灶台替父母煮饭。每当父母披着月光回到家,见到已熟的香喷喷饭菜,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慰藉。

那时,学校的劳动课,就是发动小学生春天积肥,冬天剥桐子壳。班上后墙有一块光荣墙,看谁插的小红旗最多,就是全班劳动的“红旗手”,会得到表扬和铅笔奖品。我春天积的肥最多,当年我天亮就起床,吃了母亲热的冷饭,大步流星往学校跑,赶在其他同学前面,在放学的路上就把牛粪、扁竹根等畜粪青草肥交到班上。冬天剥桐子壳数量最多,名列前矛,成为班上得“小红旗”最多的学生,为此,我成为山寨交口称赞最勤快、爱劳动的小孩子,学校经常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扬我。

清幽幽的故乡小河官田河,从大风堡山脚流淌而出,一直注入长江,成为石柱土家族的母亲河龙河的源头之一,每年夏天,我们放学回家,光着屁股,在小河里游泳、嬉戏、摸鱼,留下美丽的童真。故乡小河的鱼,有斑石子、青尾子、洋鱼,不大,几寸的小鱼常藏在石缝里,山里娃捕鱼有绝招:浅水地带,用铁锤猛击石块,鱼儿被震昏顺水流出,用撮箕舀鱼,十拿九稳。深水区的鱼儿,用化香树叶捣汁,用竹竿插入石缝,鱼食此叶而晕,舀鱼很方便。最有趣的是在浅水石板下摸鱼,双手插入鱼洞,勾住鱼头拖出,有时摸出一条水蛇,童伴们惊叫而逃。

故乡小河边有块大石头,是母亲晒粮食和洋芋片的晒坝。每年夏天,放学回家,我就跑到大石头上去,收回母亲的粮食和干果。特别是遇到雷阵雨,我跑得气喘吁吁,抢在雷雨前收回粮食。

11岁小学毕业,第一次出远门,步行50公里,翻越川鄂古道大寨坎,前往桥头区场参加升初中考试。正值盛夏,酷暑逼人,水土不合,吃坏了肚子。当天晚上住在临河的一家私人客栈,大雨倾盆,龙河河水猛涨,睡到半夜拉肚子,黑灯瞎火,起床入厕不辨方向……

暑假接到升入桥头中学初76级的入学通知书,父母为学费发愁。八月的一天,父亲决定带我前往忠县乌杨镇表叔家借点学费。

表叔姓陈,一年四季在船上当水手,在家的只有表叔娘和表妹,日子也过得清苦,见我们远道而来,不容易,表叔娘特为我们煮了一顿香喷喷的南瓜米饭。第二天,父亲带我坐木帆船,从乌杨镇下忠县县城,第一次认识滚滚长江,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见大城市。

表叔家给了10元钱,50斤粮票,我们又步行两天才回到家。书学费无法凑齐,父亲决定找生产队申请,外出搞副业,到大风堡凉水井民政局正在修建的麻风院工地扛木料,靠体力每天2元的工资,还能吃饱饭。麻风院一个干部给父亲借了30元学费,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才将这30元加息还了那干部。

故乡的小河流走了我的童真,长大成人,我顺着故乡的小河,走出大山,走进繁华的都市,但故乡的小河一直在我梦里流淌……

怀旧散文6:有些怀旧只是抚慰人心

文/李晓

在一个微信群里,有人在雨夜里贴出了老城老巷子的照片,那些发黄的老照片,还散发着当年温暖的市井烟火气息:修鞋、配锁、剃头、磨刀的手艺人,卖豆浆油条的铺子……或许是引起了情感的共鸣,那天晚上微信群里炸开了锅,纷纷怀旧,表达对老城日子的无限深情。

只有一个人,情绪特别冷静,他发问:“如果真的让你们搬迁回到当年那尘土飞扬用蜂窝煤做饭的年代,你们真愿意回去吗?”这句话,让热闹的群里吹来一股冷风,好不容易点燃的怀旧火光,就这样吹灭了。

秦二麻子是我老乡,有一次他跟我怀念起二百多公里外的故乡,双眼含泪。二麻子说,故乡真好啊,而今他有钱了,想回去给村里每个人都发上一个大红包。

秦二麻子怀念的故乡,是经过岁月沉浮后,过滤了的故乡。我知道,二麻子那年离开故乡,是被逼的,村庄里几个人,设计了一件事陷害了他,二麻子冲冠一怒,卷起被子来到了城里,凭自己的手艺谋生。后来开店铺,事业越做越大,还解决了几个老乡的就业。二麻子对故乡的回忆与怀念,把那些委屈、伤害、辱骂、嫉妒,在光阴的深水里浸泡以后,沉入了河底,只留下了纯朴善良的东西。

二麻子对我说,他还是想回到当年那破檐遮雨的土坯房里去住,尽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可以一觉睡到日上竿头,歪倒在墙角晒太阳。二麻子这样的乡愁,我以为带着某种矫情,如果时光真把他拉回到当年饥寒交迫的生活里去,大概他过不了几天,就要奔回到城里的生活来。

正如眼下,是一个全媒体时代下的生活。有许多人感慨,想回到没有网络的从前日子里去,想回到古代的生活里去,骑着一匹马,万里迢迢穿云破雾去看望亲人朋友,到达时,马已经瘦成了驴样,但那种美好深厚的感情,却让人回味无穷。可真让他们一旦没有了网络,没有了一日千里的交通速度,他们还愿意返回到过去那日子里去吗?

想起有一年,我山里老家一个人死了,家人去给一个亲戚报信,跋山涉水走了三天的路,结果那人在翻垭口时,栽倒在悬崖下,也死了。后来修上了公路,小车去来,也就几个小时,通车的那天,几个老乡跪在悬崖边的公路上,朝汽车磕头,那是最深的感谢。不过现在还是有人,常对我提起那些翻山越岭的日子。

住上了别墅高楼,怀念老胡同老院子,吃上了山珍海味,怀念粗茶淡饭。为什么人对过去生活的追忆、怀念,总是那么深情款款的样子?是因为过去的岁月,哪怕是最艰难坎坷的生活,都成了过去,不会再回来,成为历史的东西,一旦想像,沉重的就会变得轻盈,辛酸的品咂后甚至有一丝甘甜。而眼下的生活,未来的生活,还要泅渡下去,必须用力。用力了,矫情就少了,结结实实的生活,需要你去扛着,承受着。

对过去世界的追思,有时其实是擦亮了一根火柴,把那些最亮最暖的一部分给浮现出来,而那些黯淡的人性,黑暗的经历,而今都已经完成了隧洞的穿越,把它们一一给隐去了。出土的瓶瓶罐罐,也是年代久远了才具有收藏价值,当初它们被使用时,也是太寻常不过了。丑陋人性和情绪也像病毒一样传染,所以尽量回避与淡忘。通过这种擦亮性的回忆,自己暖和了自己,宽容了自己,其实是一件好事。一些人的回忆看起来是那么温暖,其实当初经历时,往往是最痛苦的,这是因为回忆时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

所以某些怀念怀旧里的美好与伤感,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矫情,软化了现实里某种坚硬粗糙的生活,成为一种缓冲,一种补足,一种稀释。说得再明白一点,这种矫情里,其实就是对美好人心、人性、简单生活的渴望,呼唤着它们冲开世俗的烟尘,缓慢归来,温暖着沧桑人世。

怀旧散文7:童年的土灶

文/刘宏沛

人一上了年纪,就爱怀旧,尤其是儿时故乡的一草一木,田间的一稼一穑,总像是电影的蒙太奇一样,在梦中放映。用一句时髦的话,这就叫做记住乡愁。

近期,因参与自然村落历史人文普查的工作,又回到阔别数十载的故园。乡亲的一颦一笑、乡里的祠堂公厅、农家的瓢盆炉灶,又徜徉在脑际。诚然,普查的内容都有明确的规定,而那些牛栏、羊棚、猪圈、狗舍、鸡窝、鸭寮以及土坯的老屋、坑沟的鹅卵石,都不属调查的范畴。然而恰恰就是这些毫不起眼且微不足道的物事,却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缕缕乡愁。

采写的过程中,我在远房宗亲一间闲置了的土角砖筑成的老厝中,再见到了儿时所熟稔的土灶,勾起了对童年的记忆。

土灶出身卑微。很久以前,我们的先辈,将一堆以红土和上贝灰夯实成形的土坯或煅烧了的砖块,靠着泥土的黏合,垒砌成简朴的农家灶台,在其中再安放下一口黑铁锅(潮州人称之为鼎),土灶便诞生在厨房内或屋檐下。一捆捆稻秆,一抱抱柴草,燃起了一灶通红的炉火,烹调出可口的农家饭菜。一锅饭、一盆菜,过起了和和美美的农家日子。土灶,似庄户人家的乳娘,默默地相伴着日落日出,哺育着春夏秋冬。清代文士赵翼在其《恨海》中曾有记述:“东面墙脚下,打了一口土灶,树叶树枝,高粱秆子,铺满一地……”,可以看出自古以来就有土灶的倩影。土灶虽不绚烂,甚至杂芜,但却暖心暖胃,养人养家。

土灶的燃料是柴草,各种各类,兼容并“燃”。修剪柑林茶树砍下的枝蔓,秋风乍起落下的枯叶,树林冬春更新露出的朽木,收获稻麦时剩下的秸秆……皆可入灶。为不断炊,农民们稍有闲暇,便上山割草、砍柴、拾枝。满山遍野的茅草杂竹,镰刀挥舞,一捆捆背下山坡;干枯的树枝,斧头砍过,一段段扛落山坳;林间的败絮,耙子搂过,一筐筐挎出山谷……日积月累,那些陈年旧柴及当年新草,垛满厝前屋后,以备日常三餐之用。它展现出农家的辛勤,也昭示着那个年代农家的自力更生。

若想人吃好,先让灶吃饱。烧火和做饭有个前因与后果的关系。火烧得好,饭菜才做得香。可掌握火候绝非易事,须要耐心与技巧。熬稀粥、炒青菜,需猛火;烹小鲜、煎鸡蛋,需慢火。母亲是煮饭炒菜的行家,看母亲的操持,就像观赏艺术家的表演。一条条柴一把把草送进灶膛,或猛烈或温柔地燃起红红的火焰。柴草燃烧的爆裂声,噼噼啪啪,锅铲撞击鼎墘的清脆响声,叮叮当当,合奏出美妙的乐章,让生活充满希望与期许。

土灶传承了土的厚道与包容,从不矫揉造作;农家人特别钟爱这一点,虽无山珍海味,但却倾其所有,煎炒烹炸蒸煮烙炖等各种烹饪技法,在土灶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变着花样满足家人的胃口。每当炊烟袅袅,锅盖响动,饭香弥漫,那便是一天中最舒心的时刻,诗意而温馨。每逢年节,饪鸡卤鹅蒸年糕,土灶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制作过节美食,是土灶的使命与荣耀,各式应时的食材,本是形孤影单的个体,经过灶与火的催化,在锅内搭配融合,变成色香具备滋味抢嘴的佳肴。如魔术般神奇,却又富于人情味,为农家营造年节和顺安乐的气氛。

记得儿时家中的灶台,在显要的位置,供奉着一位灶神爷。每逢晦日(农历每月的最后一天),祖母便敬上三炷香,诚心诚意地顶礼膜拜,祈求灶神庇佑。(《抱朴子·微旨》中说:“月晦之夜,灶神亦上天白人罪状。”)到了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这一天最为隆重,相传为“送灶日”,或曰“辞灶日”。我们潮州人称之为“送灶”,也称“祀灶”、“过小年”,意为送灶神上天述职,故又称“神上天”。当地的习俗,于是日要备清水一缸,并以“奏疏”、“糖桃”、灯芯和纸马、纸鹤作为供品,举行送灶神上天的仪式。此中的“奏疏”是灶神上奏天庭的文本;“糖桃”则让灶神吃了嘴甜而多说好话;灯芯是让灶神点燃了好照明上路;纸马纸鹤是灶神往返天地的交通工具。到了翌年的正月初四日,一家人就早早起来,打扫庭院房屋,备清水一缸及稻草扎,再插上香烛于灶台,恭迎灶神返回人间,俗称“神落天”。

关于灶神,辞书中有记载:灶神,亦称灶君、灶王,供奉于灶头,是中国民俗信仰的神明,能掌管一家的祸福。灶神的原型是谁呢?据孔颖达疏载,“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祀以为灶神。”《礼记·礼器》曰:“燔柴于奥。夫奥者,老妇之祭也”。故祭拜灶神多为家中的老年妇女。灶神的穿着如何?《庄子·达生》云:“灶有髻”。据司马彪注:“髻,灶神,著赤衣,状如美女。”在民间,大多数人家还在送神当日于灶头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的大红对联。我上小学的那段时间,每年都帮着祖母粘贴对联。

又据《酉阳杂俎》记载:“灶神称司命帝君,姓张,名单,字子郭,状如美女……凡治灶于屋中央,口向西,灶四边令去釜九寸,以砖及细土构之,立亦勿令穿折,神灶之法也……四月丁巳日祭灶,主百事大吉之兆。”(见《搜神谱》)这是另一段关于灶神的传说。

土灶吃的是柴草,奉出的是美食。也许是出于对灶的感恩与敬畏,勤劳善良的村民,总在逢年过节时,将盛出的第一碗饭,虔诚地高高举起,敬天谢地,祷祝五谷丰登、家业殷实。而主妇们也分外珍视土灶,常把灶台洗刷得干干净净,使之不现出丝毫烟熏火燎的痕迹。灶上用具、灶前柴草,总是码放齐整。因为土灶也是农家的脸面,映衬着农家的生活品位。

我原来的工作单位,有位老家住东北的南下干部。他曾告诉我,北方的土灶大多连着土炕。灶上做着饭菜,灶火的余热从侧旁地下通道进入炕底,烧热了一床土炕。寒冷的冬天,全家人在炕上闲聊、安睡,很是惬意。灶里剩下的火炭,扒出来可放入火盆取暖;或用水浇灭,晒成木炭,老年人可作为火笼(手炉)的燃料;也可趁着灰烬的剩热,埋进几根玉米、几粒土豆、几个红薯、几片大蒜,顷刻间就能享受喷香的烧烤。这是农人的智慧,更是农人的福祉。十几年前,他返了趟老家,回潮州后对我说,他老家的土灶已湮灭了,代之以各种电气化的炉具。土炕也端掉了,最普通的人家也用上眠床,冬天铺一领电热毯,以备睡眠时取暖之用。较充裕的家庭,则用上冷热两用的空调机,夏凉冬暖。

我久居城市,远离了故乡的土灶,远离了烟火的味道,但对土灶烹出的美食的渴望却愈发深沉、浓烈。现如今各处农家乐所经营的农家菜,比比皆是,故而时不时寻家土灶餐馆,邀来三五好友傍着灶台,在丝丝的温暖与淡淡的烟香笼罩中,开怀畅饮;时而续上一节木柴一抔稻草,仿佛又面对童年的土灶。偶尔回乡,常静坐灶前,沉沉隐隐地为灶门添火,看年迈的母亲在灶台做出熟悉的家常美味。当是时也,忽然觉得漂泊的心有了依托,踏实而祥和,恍惚又找回了儿时在老家的感觉。

不久前搬进新的住宅小区,厨房里的燃气炉、电磁炉、微波炉、电饭煲一应俱全,所做出的饭菜也算美味爽口。可是久违了老厝的土灶、柴草、烟火及农家饭菜那极具画面感的生活场景,心中未免惆怅。每忆及此,心中便五味杂陈。因为那些往事是植根于心底的情愫。一座土灶,曾经燃起昔年红火的日子;而今,又燃起游子炽热的乡愁,永不熄灭。

怀旧散文8:群里怀旧

文/朱秀坤

人是喜欢群居的,微信群一建马上吸引了遍布于五湖四海的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有的大家族、老街坊也时髦地建了群,多少失联或疏于联络的老同学老战友老街坊老亲戚老同事迅速加入进来,如失散的地下党重又找到了组织,如漂泊太久的游子回到温暖的家,大家奔走相告,喜泪纵横,哪怕远隔重洋、隐居深山也要拽进来——想想这网络的力量实在是强悍,人情的大网也周密,一旦张开,再小的鱼儿也难以逃脱。于是,群里面一会儿发两张泛黄的旧时老照片,勾起一通时间是把杀猪刀的感叹;一会儿晒几张现场直播的聚会照,满桌的佳肴美味羡慕得人鼓噪着也要加入,奈何山高路远坑深;一会儿又在吵吵着何时组织重游第二故乡,何时举办毕业周年大聚会……然后就是山东的同学来了河南的战友来了江西的同事来了,当然悉数叫上本地的同学战友同事,聚会,唱歌,觥筹交错,一起怀旧,少不了发多多的照片在群里。群里群外,互动交流,说不尽的旧时情,道不完的知心话,洒不尽的相思泪,抚一抚对方额上的皱纹,瞄一眼渐渐稀疏的头发,眼角更多了伤感之意惜别之情,只觉得要说的还没说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要唱的如此嘶哑了喉咙也表达不了心中那份情,要喝的远还没到位但也不敢再喝,叹息一声,抹一抹眼角,只得约好下次再会,挥挥手,分开……

真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一个微信群,瞬间又让大家欢聚在一起,想和谁说话聊天,随时都可以,哪怕你困了倦了睡在梦乡里,照样能把你唤起,不想聊都不行。那么多目光盯着你,好意思么?最最纯真的同学或战友啊。

然后,便每天关注着群,发发红包,跟着打两行字,发几个表情,来几句实时讲话,与战友同学街坊闹一闹权当是又在见面,排解心中的那份孤寂,但说实在的,聚上几次,也就懒了那份心。闹上几次,也就觉着累了。

那天,某同学放出重磅炸弹,竟晒出了初中母校的图片,一座小岛,几间旧校舍,还有长满野草的荒芜的操场,学校门口卖油饼的老人……一时间群里沸腾了,大家轮流回忆起那座小岛上发生的故事,不只关于读书学习,更多的是关于青春的惆怅和懵懂的爱情,关于岛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石,于是更多的人感慨那时的天真的蓝,那时的人真的纯,那时的老师多认真,那时的同学多嘴馋,那时一切的一切多让人留恋……其实那座小岛已非昔时的岛,几棵黄叶纷飞的杨树,树下堆满垃圾,无一个学子在岛上用功——早被现时的学校划为禁区而成了垃圾场。而那几间校舍也已改造得看不出旧时模样,至于卖油饼的老人,满脸沧桑谁还能认得出来啊?隔了几十年的光阴,除了心中珍惜的那份真情,容颜的改变真的叫人莫名辛酸。

后来又有人陆续晒出了许多年未见的老师、校长的照片,当年的意气风发,已换成今日的颓唐老者,萧疏的几根白发昭示着岁月的沧桑。不看了,真不想看了,明明心里是那个有着磁性嗓音的玉树临风的校长,却顿时穿越成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真叫人沮丧。

在群里,我们总是习惯于怀旧,历数旧时的真善美,对比着现时的种种不堪。最不堪的就是岁月的飞逝,容颜的苍老,令彷徨在流水岸边的人们嗟叹复嗟叹,真的如歌里唱的“相见不如怀念”了。若真如此,不如不见;若不如此,那就是矫情。

其实,时空的流逝是历史的必然,谁能永葆青春令光阴倒流。而现实中的我们亦不必沉陷群中让自己徒增无限愁绪,抬起头更会发现生活的美好快乐与多姿多彩,参与微信群不过是孤独时的一种取暖,适当释放心中的压力,暂时与浮躁的现实说声再见,躲进昔时享受难寻的纯真岁月,对那时美好情怀的怀念与珍惜罢了。

怀旧散文9:传统,不是怀旧

文/二姑娘良晨

进入腊月,仿佛依稀就透出了那温馨、喜庆、熟悉、醉人的味。在人们脚步匆匆里,依稀仿佛如晨雾一般氤氲着整个大街小巷的年味就扑面而来。

腊月之味,每一代人都有着自己永恒的记忆,或许只是一块米糕的记忆,或许只是一件衣服的向往,或许只是几颗糖的香味,但这些味道每到腊月就会回忆起来。

记得小时候,只要进入腊月,对过年就有一种特别的向往和希翼。大人们忙里忙外闯年关,虽然生活艰苦,过年之际,家里老老少少都要添置一件新衣服。因此,腊月里,父母就想方设法卖一些土货,攒钱买布,然后请裁缝师傅来家里做。每当听见答答的缝纫机声音就亲切无比。现在呢,进入腊月,商场,专卖店广告就铺天盖地的,再加上网购,想买什么衣服既方便又容易。因此,想起少时的腊月就回味无穷。

进入腊月,就要忙着张罗过年的食品了。在我们江南,祖祖辈辈都有腌腊味的习俗,因为腌制腊味所需的时间较长,所以必须尽早准备。如今,虽然传统年味在日渐淡化,但腌制腊味和吃腊味的习俗,还在延续。各式腊肉制品在过年的餐桌上,仍然占据着一定的地位。今年的腊味,我特意去乡下买猪肉来腌制。乡下养的猪肉结实,腌制出来的腊味,吃起来特别香。尽管大家对腊肉的看法不见得都一样,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腊味香飘飘,诱惑难抵挡。

对于年,历代文人墨客都留有佳作以示后人。那些名诗佳句,无不彰显出中国传统节日深厚的文化底蕴,具有五千年历史传统文化的年一直源远流长。

现在,不少朋友抱怨说体味不到什么年味。因为,居住在钢筋水泥建筑的城里,过年随意串门是万不可能的,即使串门也得看对象甚至前思后想,或者要备好礼物。去街上,除了都市的霓虹闪烁、少数单位门前的灯笼春联、偶尔的听见鞭炮声声,能够让你真正感觉年味的东西确实不多,与狂欢夜、圣诞节相比是感觉冷清了许多。

可是,年味在我看来,还是非常浓厚的。年三十,一家人回老家,与年事已高的公公婆婆过年,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老家,传统的过年习俗保存依旧,除了家家户户贴春联以外,烟花爆竹燃放也越来越多,从年三十到元宵节可以不间断地放着,响彻在小溪两岸的爆竹声给年味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最近几年,不管城市还是农村,过年,回归传统日成趋势,因为,传统不是怀旧的情绪,传统是生存的必要。在这个世代相传千古不易的过年习俗传承里,承载着合家团圆共享天伦的人文情怀,也有辞旧迎新继往开来的民族精神。这些习俗它是任何方式也不可阻挡地就这样一年一度代代相传,它也给人们带来了一种温馨醉人的味道!

这些味道,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阅历酿出不同的感受。对我而言,少时的味啊,是一种在父母的疼爱下童心未泯不谙世事简单无忧的新奇与快乐。长大后的味却浸透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印记。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如今的年味在我看来,不仅没有淡化,而且更浓了。

怀旧散文10:怀念当年竹藤椅

文/朱凌

对于怀旧,在我看来年纪越大,越有恋旧情结。就如同此时的母亲,她非要将屋里的那对竹藤椅拿到新房,对她说这藤椅旧了,和新房里的装修不配套。可母亲却固执地要带去,她说:“你不让我带去,我就不过去住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坚决,如果我不同意,她便真的不与我同住了。

不得不承认,她对这对竹藤椅情有独钟,印象中,在我4岁的时候,家里多了这对竹藤椅。整个椅子是用藤条编制,特别是夏天,坐在上面既凉爽又舒服。那时家里的家具及摆设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把竹藤椅可以说是引领了当时的潮流。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到夏季,母亲便会将藤椅搬到院子里,藤椅中间摆放着一个小方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那时由于我年纪小,母亲总是会单独让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她和父亲则坐在藤椅上吃饭聊天。

那时总会傻傻地想,等到我长大了,也让母亲给我买把藤椅,坐在上面,想必很是威风。这样的想法,到我大一点后,便觉得很幼稚,那把藤椅,再也不需要借助外力,我便可以坐在上面,而母亲常说的话便是,大了,真是长大了。

母亲对于竹藤椅很是爱护,总是会每天擦拭,天冷的时候,她做了两个厚垫子放在上面,坐上去的时候,冰凉的感觉便不复存在。有几回藤条有些松了,父亲就用工具将其修好,藤椅又能继续为我们服务了。

时光如梭,这对藤椅陪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不仅是它,家里的那辆自行车,还有缝纫机,再就是母亲舍不得扔掉的案板,都成为我记忆中比较重要的物件。这次如果不是搬家需要丢掉一部分东西,母亲势必同以往那样将它们视作宝贝。

闲下来聊天时,母亲说:“不要小看了这些老物件,它是一个家成长的见证。”我听后,心里似乎有所触动,曾经的家,曾经的家人,此时,已然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没有变化的或许也只有这些老物件了。

母亲留下这把藤椅是有她的理由的,看着它,就像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曾经两人并排坐在藤椅上的美好情形。虽然,父亲已经离世,但是有它在,母亲还是能够感受到昔日温暖的记忆。

怀旧散文11:轮到我们来怀旧

文/梅玉荣

东坡外滩,汀步咖啡。因为一次酒宴的缘故,几位老同学饭后聚到一起。

一壶甜甜的菊花柚子茶,被我们喝到淡而无味。一小杯一小杯,喝下的都是时光的滋味。

偌大一把杀猪刀砍下,竟然显出三十年的刻痕。那时青葱年少,那时轻狂骄傲,那时踌躇满志,那时的爱恋只在心海里飘。

华,蔚,武,桂,燕,晓,我,当年号称“七星座”,三男四女,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样,保持着恒久的友谊和距离,纵横学校内外,笑傲江湖之间。我们在琴房练琴,不分昼夜。我们加入文学社,办起油印刊物《扬帆》。我们结伴出游,轮番光顾了几位同学的老家,互贺生日、夜行骑车、雨中叫啸、爬山下田、割麦插禾……

七星座,今日不期然的聚了五星,自是五味俱全。回想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爬过的山,翻过的墙,打过的架,谈过的话,唱过的歌,心潮起伏。犹记被我们奉为校园歌星的晓,最爱唱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有亮……”喜欢粤语歌的独特味道,别有一番空灵苍凉的风情。

近来迷恋辛波斯卡的诗歌。这位举止优雅的波兰女诗人,用她精准的笔触、细腻的传达,向我们展示了诗歌这片星空的璀璨迷人,万物静默如谜,生命美妙如歌。

她的《不期而遇》令我久久沉吟。“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我们的鹰隼低飞于地面/我们的鲨鱼溺毙水中/我们的野狼在敞着的笼前打着呵欠”,年少时那些生猛的念头变得温顺,尖锐的棱角变得浑圆,是悲哀还是庆幸?是坦然还是失落?

我曾在一首诗中写道,“我偏爱人到中年的我,胜过青春年少的我”。决非矫情。青涩的少年时代,我们并不了解自己,是岁月的风沙一点点扬起,在迷蒙的天空里,我们反倒越来越看清那个真实的自己。我爱文学,比年少时更甚;我写诗,激情一直未曾消减。今生何其有幸,我用文学作羽衣,在劳碌迷茫的尘世,让自己绽放出仙子一般的光芒。不喜欢用灰色眼光看待世界,不喜欢用阴暗心理揣摩他人,不喜欢过分的偏激和一味的偏执。我只是有我的主张和见解,有我的观察与思考。

张爱玲有句话,“想做什么立刻去做,也许都来不及了,人是最拿不准的东西。”渺小的生命够短暂了,不珍惜也许真来不及了,有多少时光让你去怨天尤人?有多少日月让你去纠结算计?

生命有时不过是一捧流沙,从岁月的指间,不知不觉地漏下。

人到中年,天赋我怀旧之权,旧时阳光下有七彩的虹、五色的锦,旧时月色里有氤氲的诗、葳蕤的画。说说往事,并非伤感,不过人生一茬茬,轮到我们来怀旧,如此而已。

只需把握生命的每一天,像一棵向上的树,在春光荡漾里勤生绿叶,在秋色灿烂时硕果满枝。

怀旧散文12:年味

文/高峰

人老了总会怀旧,每当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总会回忆起儿时过大年的往事。一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忙年”,即便是不能杀猪宰羊,也一定要扫房子、蒸干粮、购年货,一天浓似一天的年味,逐渐在整个村子升腾飘荡。

作为男孩儿,我最喜欢的莫过于放鞭炮。“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那时候不识几个字,自然读不懂这样的诗句,只知道放鞭炮听听响,图个乐儿。年前的乡村爆竹大集是我最爱去的地方,虽然没钱买,但听听响也很过瘾。父亲常说,一年到头,就是再穷,过年也要放点鞭炮,冲冲晦气,沾沾喜气。那时候,只能看着大人放“大雷子”“二踢脚”,我只有放小鞭的份儿。为了弄出“多响”,就把两三个小鞭信子弄在一起点燃,爆竹越响,越是痛快淋漓。

过年最奢望的是吃猪肉。平日里,偶尔还能吃点面食,猪肉则是奢侈品。那一年,父母也真舍得花钱,一下子买了十几斤带着骨头的猪肉。母亲煮肉的时候,我不再出去玩耍,一直站在锅台边等着,馋得流口水。然而肉煮熟了,母亲也只是先让我啃了块没剩多少肉的骨头。家里实在是穷,母亲没办法让我吃个够。正月十五之前,为了能吃到肉,我每天都不辞辛苦地跟着父亲或哥哥们到亲戚家去拜年。现在回想起那混在白菜里的肉片儿,真叫个香!

“一夜连两年,五更分两天。”子夜过后,不管有多困,有多不愿意,都必须做一件事——给长辈拜年。按照由小到大的顺序给家里的长辈一一拜年,然后才能吃上饺子。天放亮的时候,就要去给本姓家族里的各位长辈拜年,之后一大家族人分男女两队,全村挨家挨户给每位长辈拜年。那时候,拜年是要磕头的,在硬邦邦、冰冷的地上磕头,一天下来要磕上几百个头,膝盖常常是红肿的,甚至会磨破。有过纠纷的人家,只要相互进家拜过年,好多心结都会解开,真可谓相互一拜恩仇消。

欢天喜地过大年,辞旧迎新纳福来。其实,过年过的是文化,这当然是我长大之后才悟出的道理。年俗文化体现在“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对联和那倒贴的“福”字里,也包含在祭奠祖先的各种仪式中。大年三十上午,母亲烧纸烧香,嘴里还念念有词,请已过世的长辈们回家过年。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这承载着中国传统的孝道文化,叫我们不能忘祖,也读懂了挂在供桌后面的那副配联:“忠孝持家远,诗书处世长。”

儿时过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有暖气,窗户玻璃都结着冰,没有电灯,只点一盏煤油灯,一家老少坐在小火炉周围,除夕夜守岁,谈天说地,回忆过去,展望未来,苦中有甜。今天的幸福自然是当年难以想象的,坐在温暖的室内欣赏春晚、浏览微信,不光能和家里人说话,还能通过手机随时和不在身边的好友们视频。都说儿时的那种年味少了,那是因为儿时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如今在平日里就得到了满足,儿时曾经祈望的幸福生活如今都成为现实。

怀旧散文13:店岸怀旧

文/陆福兴

我们一家去店岸那里的长江边游玩,回程特意经过店岸老街。

我们的车在店岸街缓缓前行,不时让过行人、自行车、电瓶车、三轮车,虽然很慢,但不需要停下,善良朴实的人们在千方百计地让行,没有抢道的,车速慢,完全是由于街道太窄的缘故。

从店岸老街走,完全是我的提议,因为我在这里工作生活了好几年,对这里的大道小路,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车刚停下,我急切地开门,不顾家人惊诧的目光,急切地寻找记忆的痕迹。家人进商店、逛超市,我举起相机逛街。记忆中的粮管所、药店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饭馆、小超市;记忆中用小石头铺的路变成了水泥路,几处的老式排门依然在,平添了几分古色。

沿着小街往北走,想寻找店岸老桥,耸立在面前的是雄壮的店岸大桥,半圆形的拱圈下,几十根钢索雕凿宽大的桥梁,车辆在飞驰,全然没有了老桥的影子。再向南走,还有一张桥,我以为是修复的老桥,到了近前,寻找以前的建筑,荡然无存,到了对岸,在桥堍北边,终于打听到一户曾经熟悉的人家,才明白了方位,仔细目测,店岸南桥应该在老桥的南面不少,已经不是昔日的老桥了。

在一干河的西岸,看到一排老屋,我似乎明白自己想要找寻的是什么了,这里不就是我梦牵萦绕的店岸中学旧址吗?我曾经在这里工作,此时我忆起了分别20多年的老师,许多都不在这里居住了,从零碎的消息中得知,有的老师已经老去,不禁有点黯然。

我找到了当年的宿舍,我曾经的家。记得当年孩子还小,放在家里无人照顾,和妻子商量好,带到妻子单位的托儿所去试试,我们约好,如果孩子实在不能适应托儿所的生活,第二天就乘车到店岸。翌日,我下了课,匆匆赶到车站,刚好有一辆车开来,我迎了上去,妻子果然抱着孩子来了,心灵的沟通是不需要语言的,我们相拥而泣,立誓再也不去托儿所,尽量抽空自己带孩子。自此,孩子就常常在学校的宿舍了,这里也成了孩子临时的家。

又沿着台阶爬上店岸大桥,近处、远处,还有些旧建筑,还能引起昔日的回忆,据说店岸老街出于保护的需要,没有大拆大建,还保留着许多原来的建筑,更容易引起联想。

这里的街依旧,这里的水依旧,这里曾经熟悉的人不知了去向,就连学校隔壁的丁家,曾经非常熟悉的邻居,家门虚掩着,家里空落落的。

下次还要再去,一定要找几个20多年前的老友,谈谈店岸的今昔。

怀旧散文14:怀旧情绪

文/李瑞华

其实,不想去怀旧

其实,不想写这些怀旧的东西。

老是去回忆,就好像显得我的过去有多么沧桑似的;也好像显得我过去的生活有多么五彩缤纷似的;又好像显得我念念不忘某个旧人、某段旧情似的。其实,我就是世界上最普通的那个男人,和绝大多数的凡夫俗子一样,踏着岁月的足迹,从无忧的童年,经过青涩的少年,到躁动的青年,然后到平淡的中年,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青春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所谓的回忆了。

有人说,如果你开始喜欢怀旧,那么说明你已经不再年轻了。

很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年轻时候是不具备怀旧资本的。只有经历和阅历有了一定的量的积累,思维才有可能在岁月的催化下发酵,酿造出甘醇的美酒,发散出浓浓的馨香。

如果哪个人一直怀旧,说明他已经老了,这话大体没错。可随手翻开报纸,满满的是对逝去岁月的追忆。难道这个时代老了?这个社会老了?

怀旧情绪,几年之前不过是文人们的嘀嘀咕咕,可眼下弥漫了整个社会,似乎中国人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稍不留神就会毫无来由地想起过去的事情。

对于怀旧,你是否会认为这种情怀并不真实?

不知何时,发现自己也成了一个怀旧之人。骨子里的怀旧情绪,随着岁月的潮渐涨。那时的平淡甚至生活的艰辛,在今天看来也有它浅浅的温馨与美好。所以,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怀念那时的一草一木,那时的童年游戏,那时的露天电影,那时的夏夜星空,那时的红枣桑椹,那时的郊游野趣……

记忆是握住自己的最好方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记忆更加私人化的了。即使是面对同一范畴的集体性回忆,也不会出现任何细节上的完全重合。

记忆是一种回归,是现代人对抗存在的虚无与绝望的最好武器。

而怀旧,是把令人恐惧的时间空间化的一种方式。只有在这被凝固的时间中,人才能完成对死亡的永恒降临的暂时性躲避。在对自我生命的历史性回望中触摸一些“事情本来的样子”。

怀旧,同时也是将集体记忆转化为个人记忆的一种方式。这正如克尔凯廓尔的主张,现代性的主要活动是群体社会的漂移,生活日益集体化和外在化的群体社会意味着个体的死亡。集体的理性告诉我们未来怎样怎样其实那是大可怀疑的。未来到底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一切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在那个过程中的痛苦和希望曾经怎样在你生命的每一寸经络中行走。

有些事情,是很难重复的。也许是不愿,也许是不必。只是偶尔会把它捧上心尖,细细体味。

在同事之间,也时常会有一些怀旧的话题。末了,终于还是让它仅仅成为谈资。因为不愿这怀旧的情绪充斥于我的文字。否则,它们可能会在我的文字中泛滥成殃。

我想,我该面对现实的生活。这才是最贴近的真实。我把怀旧的情绪尽量冲淡,但它依然会在每一天执拗地出现。这是无法回避的。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所遇的人,所持的物,有很多原本就是和过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会在某一次让你在这一刻想起当时那一刻的情形。它不是一种浪漫的粉饰,它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这种真实的感觉,只有自己深味。

让我们怀旧的,无不是已经远去的。怀旧,让心底的温暖会增一分,亦更加懂得何谓覆水难收,对于今朝的拥有,也会更加珍惜一分。

当你面对一位老人絮絮地唠叨往事时,不要投以诧异甚或厌恶的目光,请抱着一种理解宽容的态度去聆听,去感受。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因为你还不懂。但是,多年以后,你应该会懂。

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美好的记忆需要珍藏;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心灵的伤痛需要抚慰;怀念过去,是因为很多成功的经验需要总结,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刻骨的教训需要吸取;怀念过去,是因为要感恩生活的赐予,怀念过去,是因为要获得灵魂的重生……

“物质文明向来是朝前看的,而精神家园往往在走过的路上”,人类就是在物质的展望与精神的怀想里走到今天的。展望是虚幻的,怀想则真真切切,逝去的过程永远地留在幸福的心灵之中。

想起从前,天总是蓝幽幽的天,路总是走不尽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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