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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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文章1:蛴蟆节

文/廖天元

五年前正月十四下午,我在办公室准备一个会议的讲稿,有朋友打来电话,邀我到一个小镇参加一个活动。

本不想去的,说什么去送蛴蟆,连蛴蟆两字都不会写,况且那个地方远得有些离谱。

但最终没经得住朋友的“劝唆”,一下班,便被拽上了车。省道318线左一个弯道右一个弯道展示着它的深邃。渐渐天黑,发现公路上有很多人手拿纸糊的灯笼,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向前走着。

车至目的地,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诧异。公路两边挤满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高举着蛴蟆灯,口中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红红的灯光辉映着他们微笑的脸庞,从头到脚都仿佛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接过朋友准备的蛴蟆灯,我们也加入送行的队伍!看前后长长的火龙,心里纯净得像天上的明月,似乎所有的焦躁烟消云散,只有对美好生活的无比憧憬和向往!

我很想弄清“蛴蟆”的意思。

命运其实最有意思!我想不到,这个“送蛴蟆”的习俗三年后会再次来到我的身边,让我不得不去探寻出几点意义来。

2013年底,我到嘉陵西路的一个小镇工作。这个地方,人们对蛴蟆节有着痴迷的狂热,新年一到,人们的心思就聚焦到正月十四这独特的一夜!

事实上,嘉陵所谓的西路,再延至西河流域,早就盛行送“蛴蟆”,历史可追寻到“爷爷的爷爷”那一代。

我觉得应该做点啥,于是请来西华师大一个教授,和老百姓交流蛴蟆节的渊源。老教授博学多才,他说,这个蛴蟆节,除了普通意义上的祈福,还应该与张献忠的史实有关。

在本地农家屋顶,我还真的发现了张献忠时期烧制的青瓦,只是我不知道如何把它和老教授的话无缝对接。也许,那只是民俗专家和历史学家的事?

野史好多都说不清楚,只能是也许。当我似乎明白蛴蟆的意思后,居然还有些失落和抵触。它分明只是给人提供了一个狂欢、祈福的机会,其它的,对普通你我,又有多大意义?

蛴蟆节的狂欢从中午开始。狭长的街道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舞龙耍狮,踩高跷,滑旱船,各种民间艺术纷至沓来,让人大饱眼福。

高潮在入夜。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涌来,天一微黑,便点燃自制的灯笼,高举着朝同一个方向浩浩荡荡走去。月光和灯光交织,歌声和笑声互和。长长的火把像蜿蜒移动的巨龙,壮观得令人惊叹!走在队伍前面的,往往是八九个壮汉抬着的巨型“蛴蟆”。那差不多是镇上的乡亲花四五个昼夜扎制而成。颜色逼真,体型硕大。抬着的乡亲边走边吆喝:“蛴蟆公,蛴蟆婆,把你蛴蟆送下河……”有人摸一摸自己的腰,再摸一摸这巨大的“蛴蟆”,哎呀一声:这下,我这腰椎盘不会再疼了。

事实上,我是很想把这个蛴蟆节搞出点意思来的,比如开发点旅游产品,比如把时间从一天延成两天。有一天,我和部分社区干部及村干部商量,满以为他们会对我的主张欣喜若狂,想不到一个干部问我,这样会不会变味?快乐就好,管那么多的意义有什么用?

快乐就好!不要那么多意义了,简单也许就是最大的意义。我也不再饶舌,就此放笔,放蛴蟆灯去了!让我祝愿这个小镇永远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永远富强昌盛,国泰民安!

正月的文章2:正月里,正月正

文/疏泽民

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庄子里“闹”的,不仅是花灯,还有耍狮子,舞龙灯,踩高跷,划旱船。而最有意思的,要数舞狮灯了。

咚咚隆咚锵,村口传来一阵锣鼓响,舞狮队进村了。

舞狮的都是村里的小伙子,练过武术,身手不凡。舞狮前需提前给庄子里人家送帖子,这帖子相当于合同,接受了帖子,就等于签了合同。元宵这天,狮队就直奔领帖人家,上门耍狮。

咚咚隆咚锵,村口传来一阵锣鼓响,舞狮队进了庄子。领过帖子的户主点燃一挂长鞭相迎,狮队就在这家门口开演了。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将庄子里人招过来,一脸兴奋的男女老少,将门前的空地围成了一个圈;娃娃们个头小,他们紧靠着大人的腿,站在最里面。空地中央摆着桌子,桌子上一层层相互交叉码着几条长板凳,最上层的板凳上绑着竹竿,一棵青菜和一只红包,就悬在竹竿顶端。见来的人差不多了,打锣打镲钹的便停下来,而敲大鼓的则挥起鼓槌,猛砸下去,咚的一声响,连空气都震动起来。紧接着,锣鼓齐奏,在一挂鞭炮声中,舞狮开始了。

那狮子的外皮虽是用竹片、铁丝和饰物扎制而成,但极通人性,任由舞狮人摆弄。像是刚刚睡醒,那狮子张张大嘴,抖抖髦毛,浑身的铃铛摇得叮当响。接着,狮子一边低头鞠躬一边原地转圈,还不忘朝围过来的人眨眨眼,点点头,算是感谢。谢毕,狮子就面朝领舞人手中的灯球,摇头晃脑,再低头俯身,如饿虎扑食,向前一跃,去叼那灯球。领舞人机灵地一闪,跳到狮子身后。狮子被激怒了,猛然起身反扑。随着渐敲渐紧的锣鼓声,领舞人左躲右闪,那狮子或翻飞腾挪,或就地打滚,动作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突然一声宏亮的棰鼓定音,领舞人将灯球抛向空中,那狮子立即竖起前腿,猛地一蹿,稳稳地衔住灯球,逗得看的人一个个傻了眼。

接下来表演的是登高采青,这个节目考验的是舞狮人灵巧的真功夫和过人的胆量。锣鼓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沉闷,人们的心渐渐提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狮子身上。但见那狮子用力一纵,就轻轻跳到场院中央的桌子上。稍作停息,便先前腿再后腿,慢慢地爬上了摇晃着的两层板凳。要想取下竹竿上的青菜和红包,就必须跃上第三层板凳,这对狮子是个严峻的考验。锣鼓声息了,人们屏住呼吸,周围静悄悄的。只见那狮子喘了口气,用前腿轻轻试了试顶层板凳的稳固性,再依次伸出前腿和后腿,慢慢地爬上去,站稳。接着,朝下面看的人晃晃头,眨眨眼,好似在炫耀。转眼间,狮子立起来,张开大嘴,衔住并咬下悬在空中的青菜和红包。就在这时,户主将葫芦瓢中染成红色的花生以及喜庆的糖果一齐抛向狮子。那狮子呢,将生菜抛还给主人,并朝主人点头致谢,接着纵身一跳,从高层凳子上飞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看的人也一个个鼓掌喝彩。

狮子采到的红包就是演出的报酬,而送还主人的生菜音谐“生财”,是讨“福运生财”的口彩。狮子完成了采青任务,朝围观的男女老少躬身拜谢,就到下一户去表演了。我随着那些围观的人,尾随过去,过一把观赏舞狮的瘾。

正月的文章3:正月天

文/玉门

读书累了,她就提着一个蓝子往菜园去。

她喜欢这个篮子。婆婆嫌它碍眼,一次次把它扔进地下室里,她又一次次把它翻出来。这是公公生前用那种白色的硬包装带编的,圆口方底,虽谈不上什么精美,但她偏爱一些不值什么的小物什,如一朵枯椿丫花,一片干木莲果,或那种只她所见的像个大大“人”字的络石种壳,何况这个篮子确实很实用啊,提着它去超市,把要买的东西往里一扔,付了钱,拎着就走,不会为买个袋子,多花冤枉钱而懊恼,或东西太少,干脆两只手抓着、握着、抱着,而尴尬。

外面的阳光真好。她正的怀疑这是不是正月天,二十多年前,这样的好天,村里人在家是坐不住的,个个要到田间地头去。这不,她走到园里,就笑了。母亲上午肯定来过,那两块地被人刚刚翻整过,新鲜的深色泥土还冒着水淋淋的热气呢。她知道母亲是准备在上面种洋芋的。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大正月的,虽阳光和暖,能做的也只能栽洋芋了,后面的寒雨天还是一拨拨会来的。

这几日,她的嘴也越发刁了。她不再吃大秆子,大叶子的白菜,而是要吃尖耳朵的菜芯、菜苔子。反正母亲洒下了那么多的白菜籽,有的供她挥霍。她每顿都要吃一碗青菜,她告诉别人减肥的密诀就是:餐餐吃白菜。是啊,绿色再茂盛,再肥大,再臃肿,给人的感觉也是清秀,清灵和清瘦。天天经历绿色纤维的洗刮,身体里多余的油脂,还哪有存在的可能?她总是暗暗得意,她终于变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她看书的习惯很不好,总爱赖在床上。两个枕头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地叠好,她拉上被子,斜斜地半躺着,不时翻动身子,或向左侧,或向右侧,有时累了,身子不听话,“滋溜滋溜”慢慢往下滑,等头滑到最下面的枕头上,干脆把双手塞进被窝里先睡上一觉。这也不能怪她啊,天太冷,坐着不动,更冷。不到床上去焐着,那到哪去呢?饶是如此,双手、双脚还是寒得怕人,特别是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僵硬干朽得像一截枯木,不过这枯木却知道疼。为此,她备着好几个热水袋,暖脚的暖脚,暖手的暖手,有时还垫一个在腰底下。

她喜欢几本书同时看,这本书翻翻,倦了,又换另一本,另一本腻了,又再换一本,诗啊、散文啊、小说啊,中国的、外国的,都杂在一起看。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她也无所谓,像一头吃草的牛,不管什么草,先划拉进肚子再说。世间哪有比看书更好玩的事呢?无数个灵魂同时在她身边缠绕,她喜欢这样的丰盈和富足。她在此刻变成了君王,雄霸天下、傲视四方,她拥有了自己的臣民和土地,她随意支配着它们,随意耕种着它们,她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自由。

看书久了,她又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有时,她眼里看的虽是这些个字,但脑子里却是另外的完全跟眼前文字无关的图画或事情,她想不通,在这样的时候,目光为什么还跟随着一个个字,继续往下走呢?同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两条不同的轨道上驰骋呢?那哪条轨道上的自己是真实的,哪条轨道上的自己又是虚假的呢?奇怪啊!她也经常问自己,哪一面是真正的自己?哪一面又是虚幻的自己?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个面?自己这一生到底要扮演多少个角色?她真的很想找到一本书,书里明明白白显示出她一生的轨迹,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谁又和谁,与她终生纠结,难舍难分。这时,她又笑了,盖棺定论那一日,她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女人。

阳光暖暖地抚着她的脸,她的手。风里再没有些微的寒意。一些小植物迎着光,掏出它们的珍宝。她最爱的一种小花——婆婆纳,母亲却称她为破棉絮,像星星一样在还是枯涩的土地上闪动。花瓣四片,花朵极小,一朵只开一天,且只开在晴天里。她爱它那纯净的蓝,浓郁的蓝,像朋友送她的那条宝石蓝的丝巾,总让她联想起丝绸的滑腻和温润。世间诸色,她最爱的还是蓝,所有蓝色的花都像一面魔镜,恁的,就能照见她柔软的心。

掐完满满一篮鲜菜苔,她在菜园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像国王一样开始巡视她的子民。突然,她看到畦角摞成一堆的蜷缩的绿。她的嘴角又泛起了笑,她笑母亲,也笑自己,她怎么也不明白,粗枝大叶的母亲怎么会生出她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的女儿?你看那一堆白菜,是母亲翻地时扯弃在一旁的,母亲的意思是,嫌它们老,嫌它们碍事,完完全全地把它们抛弃掉。可她怎么舍得呢?这么大棵的白菜,虽然老点,但也不是没有用途啊?把它们晒晒,用生盐揉几把,再泡进凉开水里,用大石头压着,不几日,不就是是爽脆香馥的酸白菜吗?吃面,喝粥,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辅料啊!

她用手里的小剪刀一一剪掉那些大白菜的根,然后把它们压实在新鲜菜苔的上面,提回了家。

出去,再回来,她突然发现家里实在是太香了。香得让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

阳台边宝蓝花盆里的七枝春兰,完全怒放了,在光的薰蒸下,蕴藏了大半年的香分子,像决堤的洪水,上窜下跳,四散奔涌。饭桌上的水仙,也绽出了几朵水灵灵的小花,身着白裙子,头扎小黄巾的仙女儿,凌波独步,清泠动人。她一会儿来饭厅里,闻闻,一会儿到阳台边,嗅嗅。她对香味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同样,她对香味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挑剔。去年,她养了两瓶风信子,这之前她是不知道风信子的,乍听名字,她觉得非常好听,让她想起了一句诗:二十四番花信风。这是不是就是风信子的来历——传递花信的风神之子,她这样揣摩着。她精心呵护着这两瓶风信子,它们确不负她所望,日日更新,花开艳丽,乃至香飘,她赶快把它们从卧房移出,移到远远的她看不见的,闻不到的地方。那香气太浓,太烈,呛得她恶心,浓烈之后,隐隐却是一股酸臭,她把它称作舞女,从此,再不让舞女进她家的门。

空谷幽人,水中仙子,她真的不敢想像,集汇山精水气的两种植物会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太幸福了,她幸福得想狂啸几声。她细细地闻,兰香里有一种幽,有一种远,有一种山环水复,有一种云遮雾绕。在似有若无里,她想起曾看的一本书,书里的那个人,为了闻兰香,不断地从屋子里走出,又不断地从屋子外进来,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他怕浪费那好时光,好香味,所以不停地出出进进。她微微地笑起来,笑那人真傻,但她更爱那样的傻人,傻得纯真,傻得可爱,世上再哪有比那样的傻人更有趣的人呢?

她又去闻水仙。她想水仙将该是女子吧,那香味该是捉得住的吧,不会滑腻地钻来钻去吧。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凑上鼻子,第一个字,清;第二个字,雅;第三吗?她移开鼻子,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抬起眼,细看眼前的水仙:无土无尘,清水里,柔嫩的绿叶,参差披拂,细长的茎轻轻挺起,白花葱叶,光亮清美。她想不到的是这柔弱无骨的躯体里竟暗藏着一股决然和刚烈,像无数镜头里那飘旋升入空际的美人,往人间最后的一瞥,眸子里那绝世的冷,横扫下界,一瞬间,山河失色,国倾城倾。哦,我的水仙,她又笑了,好个美人!

看江山更爱美人。

她把捡回的白菜,从正中剖开,一一排列在一个竹篾的小簸箕里,搁在阳台外面的伸缩衣架上晒。便到厨房里去弄吃的。她这细磨细蹭的,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

有藕汤,有咸鱼,她只须炒一个菜苔子。她拉上厨房门,倒上菜油,菜籽油要烧好长时间才能去掉植物的那种腥味,她怕油烟呛着了她的君子美人。客厅的东角里还搁着一束红玫瑰,可她再也看不上那些被人为洒上香水的失了生命的植物。“哗”的一声,倒进菜苔时,锅里火苗窜了上来,若是二十年前,她一定惊慌失措,哭爹喊娘,但她不在是那个小姑娘了,多年的历练使她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青菜就要大火快炒,否则就蔫答答地不好吃。她的手臂没有力量,掂不动这口小锅,只用右手不停地翻炒。“啪嗒”一声,她关掉煤气,盛菜入盘。

菜摆在水仙旁,她人坐在兰花边,一边吃着一边晒着那么好的太阳,虽然是从玻璃外斜斜地透进来。她想起那座老房子,也是这样好的阳光,她坐在向南的墙头,身边搁一小收音机,也是这中午,她一边吃,一边听那些英雄的豪情万丈、儿女情长。她吃得极慢,极慢。从那时起,她慢慢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轻声细语,细嚼慢咽……

正月的文章4:用剪纸赞天使

文/常学英

正月期间,剪纸服装表演群里看到市文联下发了“以艺抗疫,用爱相守”,文艺进万家,健康你我他活动,看到白衣天使们逆行,不顾个人安危奋战在第一线,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感到应该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向他们表达什么。因为自己略懂点美术知识,曾帮助一位同事设计过剪纸作品,同事为此获奖还出书了,因此自己也想尝试一下。

我在头脑中构思着美丽的图案:白衣战士冬天的逆行者,他们的品德就像冬天凌寒挺立的梅花一样美丽值得赞美,“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为了谁”,他们用双手托起人间心中的大爱,像圣洁的和平鸽一样给人类带来平安幸福,他们就是疫情阴霾里我们心中一轮红太阳,有他们在前线战斗,中国一定能平安!

找来一张一米长的宣纸开始用铅笔绘画,一点一点精心设计图案与构图,于是我的设计图案出来了,主体穿防护服的白衣战士,有梅花衬托在他们附近,下面一行赞美汉字,上部一双手托着一颗红心里面写着大爱两字,一轮红太阳上下三只和平鸽在翻飞,右边竖写中国平安四个大字。

剪纸有“千剪不断,万抖不乱”的特点,就是你不管怎样剪,图案必须连接上,否则就成了剪贴画。因为初学没经验,整个版面决定采用阴刻方法,就是留底色背景连接图案,把设计图案剪出镂空即可。

找来订书器把底稿与红纸订在一起,作品一米长,用剪刀镂空边缘图案部分,中间部分用剪刀操作不方便,只好改用刻刀作业。感觉刻刀怎么也没有剪刀的手感,使用起来不顺手。

剪和刻是最浪费时间和磨练意志性格的环节,既要检验手的技法,还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有一丝走神和懈怠,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整个图案或把线条刻断(剪断),既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

用了两天时间完成作品,发到群里受到大家点赞,更增强了我对剪纸的兴趣和信心。但也有专业人士指出不足:有点不通透。

在三八节到来之际,看到女逆行者们为了穿脱防护服方便,把自己心爱的长发剪掉,她们就是这个春天的使者和最美女神。我设计了《最美女神》剪纸,这次我决定改用阳刻剪法,免得看起来不通透,阳刻剪法就是留下设计图案,线条之间注意连接上,把没用底色去掉。因作品本身不是很大,这次剪纸全程采用剪刀完成。作品打开相比较第一幅的阴刻作品层次感立即凸显出来。

接着我又设计了两幅“复工复产”题材的剪纸作品,在这两幅作品里运用了阴刻和阳刻相结合的技法,使作品表现力更丰富和饱满了。值得高兴的是谷雨刚过,朋友给我传来链接,自己两幅“复工复产”题材的作品,竟然上了《人民日报》网络平台。

在学习剪纸中,我发现由于头部随着手中剪刀不停地转动,有时身子也随着扭转,竟然把我的颈椎病治好了,而且拿剪刀的右手不停地活动,能开发人的左脑语言表达和思维能力,可以预防老年痴呆症,真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并且剪纸艺术已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当代人我们有责任传承弘扬中华文化。

看着红色纸屑随着剪刀的飞舞,纷纷扬扬飘洒在地上,像红尘中一季蝴蝶炫耀着自己的舞姿,像一卷红色的花毯铺满地板,像一阙和着唐诗宋词韵律的清歌,又似仙女飞天散花般唯美与飘逸,自己的心境感觉就像春天般的天空一样明亮。突然懂了这个春天其实并不孤寂。

最美最享受和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作品完成后,去掉底稿,打开作品的那一刻,既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担忧和忐忑不安,心里像有一个未来的世界在许诺给我们!但看到作品的那一刻不管怎样,自己的劳动成果从内心里都是欢喜的。它就像自己孕育的孩子一样,在这幅剪纸中已渗入了自己的气息、体香和手纹印记,甚至骨髓!犹如杜甫的诗中曾赞扬“暖汤濯我足,剪纸招我魂”。

感谢这个特殊春天对我的馈赠,为我的生活增添了丰富多彩的一项兴趣艺术爱好!

正月的文章5:去年元宵今朝别

文/今生有约

丁亥年正月十五日晨,天地正在落雪,我和妻却在飞雪中与儿子送别。大学最后一年的儿子,舍不得大病未愈的父亲,眼角和外面的天地一样:潮潮湿湿、迷迷离离。

妻子送其下楼。一柄碎花伞,遮住了那步步迟缓又沉重的归履;深深地巷道,儿子三回头。

我伫立后窗,眺望落雪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在巷口北端要拐弯了,那柄花伞又驻,儿子却再一次使劲向我挥手……雪花碎了他一身一头……

妻子轻轻上楼来,轻轻揽了我的背,许久许久,妻说:“儿子走了?”我没有回答。一会儿妻又说:“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雪,紧一阵、慢一阵,巷道里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妻抬起卧伏在我脊背上的秀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时候不早了,走吧,到老人那边去。我们既为人父母,亦为人子为人媳啊!”

落雪中,街道上锣鼓锵锵咚咚,时缓时疾、夹杂着零落的爆竹声声……

如今又是一年元宵节,往事历历,人却两地。已经参加工作的儿子,只身漂泊南疆边陲,一场罕见大雪,儿子一再推迟归期。鼠年第一天,儿子打来电话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拜年,欢天喜地中,竟因少了儿子老人说这个年格外冷清。去年学“土木工程”专业的儿子,毕业应聘去了省内一家大型矿业集团建筑公司,受训15日后,赶赴贵州边陲丘陵某处工地,从此遥迢万里大半年未归。过大年了,员工们已陆陆续续回家转,儿子却说他年底当班,年后回家来过元宵节,谁知接下来一场大雪,回家的职工不能如期回归,回归的儿子一再延误归期。初四的那天晚上已经8点半了,儿子突然打来电话,问妈妈说怎样宰杀活鸡,说是工地粮菜断顿了,今日去苗家岭买来了一只活鸡,但三个当班的小伙子都不会杀鸡。电话上妻子笑着细细地说着,眼角的泪却流的悄无声息……我们那个从小在暖风细雨中长大的儿子,如今一个人置身千里万里,做父母的一方面牵肠挂肚,一方面又是欣慰无比。毕竟小鸟总得要离巢而去,雄鹰只有展翅蓝天才谓之鹰,地面上滑行的那只是“土鸡”。

元宵节又要到了,儿子与我们两相分离。其实分离的不过只是躯体,紧紧连在一起的却是我们的心魂。王勃有诗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何况是亲生骨肉欤?只要天地亘古永恒,那种人间博大的亲情和爱也将永无止休;只要彼此心中蕴藏着永久的牵念,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里。

正月的文章6:父亲向我借钱

文/张铭

正月过后,爸爸问我有多少压岁钱,我说总共是两千两百元。他要我借给他先用,计利息。于是,便写了一张借据,借条写道:“兹向张铭借人民币两千两百元,利息每月一百元钱,借期三个月。”还正儿八经地签了名。

一个月过后,爸爸按借条付了我利息,我非常高兴,心想: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这笔钱不但来得合情合理,而且还轻轻松松!

又过了一个月,我又向爸爸要利息钱,可这次爸爸却耍起“赖皮”来了,只是还给我本金两千两百元,利息说什么也不给了。这时我急忙拿出借条提起嗓门对爸爸说:“爸爸,这是凭据!”爸爸这时从书架上取来一本有关法律的书,翻了翻说道:“利息我已经超过银行规定的几十倍,法律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并且借条没有注明借款时间,你凭什么向我来索取利息?”说完,得意地笑了笑。这时,我恍然大悟,原来爸爸是在有意识地向我宣传法律知识,同时,他在教我怎样写应用文。

这件事虽然过去两年了,但仍萦绕在我心中。它告诉我,现在是法制社会,依法办事首先要学法、懂法、更要守法。

正月的文章7:打花脸

文/萨若兰

在我的家乡,每到正月十六,无论汉人,还是蒙古人,都要过一种特殊的节日,也是一种年俗,叫做“打花脸”。现在,这个年俗,虽然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但每到这天,还是让我时时想起。

如今在城里,过完十五,年味逐渐淡下来,可是在农村,因为是农闲季节,整个正月都在过年。正月十六,在民间被誉为“黑日子”,“打花脸”这个习俗又增添了新的喜庆气氛。这天,是当嫂子或姐夫的人“倒霉”的日子,特别是新过门的媳妇,这一天要时刻小心被人打花脸。蒙古人一般与嫂子、姐夫开玩笑,与其他人是不开玩笑的。打花脸,一般要把墨水、印泥、锅底灰等有颜色的东西,涂抹到人的脸上,农村人多用锅底灰。

据老人们讲,“打花脸”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很久以前,经常有飞禽猛兽袭扰人间,伤害人类和牲畜,人们便自发组织起来扑杀这些飞禽猛兽。一天,一只神鸟飞落人间,被不知情的猎人射死,震怒了天神,天神立即下令给天兵天将,让他们在正月十六这天到人间抓捕那个猎人。天神的女儿心地善良,不愿意看到猎人受难,偷偷下凡,变成貌美的新媳妇,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猎人。猎人听了,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保护天神的女儿不受天谴,一位老人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将仙女美丽的容貌弄丑陋,把她的脸涂黑,让她的家人认不出来。正月十六这天,天兵天将来到人间找寻仙女,看她的脸丑陋无比,不愿意再看第二眼,仙女得以脱险,从此留在人间。同时为了保护猎人,人们都涂了脸,天兵天将不知哪个是猎人,只得无功而返。从此,“打花脸”就成了民间的一个习俗,每到正月十六,人们要给嫂子、姐夫打花脸,算是恶作剧,也是人们期望避凶降福的一种娱乐方式。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年正月十六,我的表姐和姐夫来我家拜年,正月十五晚上,我和大姐偷偷商量着第二天起早给表姐夫来个“打花脸”,我姐姐把白菜切开一个平面,用它去蹭锅底,上面还抹了一点猪油,然后把它藏起来。第二天,按照约定,我和大姐起了个大早,大姐拿着蹭了锅底黑的白菜刷,蹑手蹑脚地走近尚在“酣睡”中的表姐夫,就要涂在他的脸上,不想,表姐夫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大姐的手,反而把我大姐涂了个满脸漆黑,真是“捉鸡不成,反蚀把米”。我从一旁“哈哈”大笑着跑开了,才逃脱了也被涂黑脸的恶运。

“打花脸”也是零距离与新媳妇接近的机会。早头儿,世间并不太平,胡子(土匪)又多,新媳妇入门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年轻人好事,都想认识一下新媳妇,“打花脸”这个习俗,给他们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可是给新媳妇“打花脸”,可不是个容易的事,需要耍很多花招才能得逞。厉害的婆婆,怎能允许这些毛孩子随便给自己的儿媳“打花脸”呢?他们有时连门都进不去,只得悻悻而归。可是最终不“打花脸”又不行,因为大人们都说“打花脸”之后,来年种庄稼不长“乌米”。于是,年轻人怎么也得想办法取得最终胜利。

现在,“打花脸”这个年俗,越来越被淡化了,但是人们祈求平安幸福、五谷丰登的主题没有变,它将随着时代的发展赋于新意,向更加健康文明的方向发展。

正月的文章8:正月柏灵香

文/董竹林

在我的故乡冀南一带,至今仍然流行着正月十六烤杂病的习俗。过去叫做“烤柏灵火”,它能祛病驱邪,给人们带来春天的温暖和健康快乐的生活。

这一天,是新年里的第一次月圆,是年节的尾曲。家家户户吃罢晚饭,都在自家门前点起一堆大火。燃烧物多是自家的草墩子、破篦子、旧笤帚、烂家什。在过去,必不可少的是柏树枝。现在,柏树少了,用柏树枝的也不多了,代之以芝麻秆、花柴及秫秸,但还是习惯叫“柏灵火”。无论用什么燃烧,其寓意为烧掉旧的,换上新的,辞旧迎新。燃起熊熊的火焰。火堆燃得越旺,寓意今年的日子也就过得越好。

人们相信烧柏树枝有去百病、驱百邪的意思。除去病迎新外,烤火还有祈求人丁兴旺的涵义。老人围着越烧越旺的火堆,总会对着新媳妇说“烧个墩儿养个孙儿,烧个篦儿养个妮儿”。如果真的是自个家里儿媳妇怀孕,老婆婆一定会怀着自己的心愿,在火堆里烧想烧的东西。烤火时,大人小孩要在火堆上跨越,全家人互相祝愿长寿百岁。孩子们更会高唱起“前烤烤,后烤烤,身上百病都烤掉;前烤烤,后烤烤,绊倒拾个大元宝”这一古老的民谣。有些老人还要在火里烤一些食物,说是吃了可以免灾去病。

《汉书·王吉传》一书中有言:“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冀南一带的这一习俗,源自何时,并无确切记载。但民间的一个说法,却让它足以追溯到我们中华民族的始祖女娲。传说:女娲当年是在凤凰山(河北涉县)前炼石补天。炼石之火烧起来,熊熊火焰照亮漳河对岸。又说点火炼石始于正月十六。之后,正月十六晚上,周边的百姓便家家都在自己大门口点火作纪念,后来演化为“烤杂病”。

无需探究,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确有女娲在天台山顶炼五色石补天的故事。正因为是传说,谁又能界定出女娲娘娘到底在哪座山峰采石炼石呢?太行山绵亘万里,峰峦层叠,在历史上形成了一山多名。据《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收列:《淮南子》称五行山,《隋书》称母山,《太平寰宇记》称皇母山、女娲山等。这就足以证明女娲与太行山的密切关系,而冀南地区就依偎在南太行山的怀抱。今天的涉县凤凰山上,保留着始建于北齐专为祭祀女娲而修建的娲皇宫,迄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据这里碑文记载,此处古迹最早创建于汉文帝时。何况,太行山里不乏叫做天台山的山峰。有专家考证,凤凰山过去就叫天台山。临城县西部有一座山峰,也叫天台山。所以说,正月十六那一堆堆燃起的火焰,蕴含着人们对女娲抟土造人、送子继嗣、“炼五色石以补苍天”、使人类和万物得以生息和繁衍这一盖世之功的崇敬与怀念。

至于正月里在门前燃柏枝,古代确有明确记载。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今正腊旦,门前作烟火、桃神、绞索松柏、杀鸡着门户逐疫,礼也。”这也证明了古人确实有在门前燃火逐疫的习俗。燃烧柏枝,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柏灵火”,是因为松柏固有的特质,柏叶具有灵气之意,古人称赞柏树说:“经冬而不凋,蒙霜不变,麝食柏而香,皆为天齐长。”认为柏树为神异之木,其香可以去邪秽、疗百病。这又让人想起了这一带过年时的另一个习俗,就是年前要将家里已经过世的家亲,都请回来一起团团圆圆过春节。等过完了元宵节,也就是正月十六一大早,便要把这些家亲送回他们原来的地方。即使至亲,毕竟人鬼不同,更怕大顺风车的孤魂邪魔赖在人间惹乱,人们就用燃烧柏灵枝火来驱逐并隔断其转头的路。

也许是受这一传说的影响,与太行山接近的山东、河南交界的农村和冀中地区石家庄、保定一带,至今仍然延续着正月十六日“烤百灵火”的习俗,便有了古老的历史渊源。河北东光有走百遍、去百病。井陉有“转黄河”,沧州有“溜百病”。尽管不全是在烤“柏灵火”,但相通的都是在这一天,又无一不是在表达着对去病的期望和对健康生活的共同祈盼和追求。

正月十六烤杂病,真可谓新年里乡村百姓的狂欢。是时,村里都会同时燃放鞭炮、焰火,伴随着迷漫的烟雾、浓重的柏香、爽朗的欢笑声,一时间暖热了料峭春寒,把那轮冰凉的玉兔也氤氲成了金黄。大人欢、小孩闹,即使久病的人,也会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大门前,让柏灵火的炽热驱散目光中的昏暗。再抑郁的心怀,也会在一堆堆冲天的旺火面前变得释然,脸上就会盛开春天的花朵。是狂欢,也是春的嘹亮序曲。那一笼笼旺火升腾,更是春天的昭示,昭示一派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生机蓬勃!“柏灵火”前,故乡的老人们还会在火堆上竖着放一捆谷草或芝麻秸,看它燃着的时候往哪个方向倒,据说倒往哪个方向,哪个方向便会五谷丰收好年景!他们还有“烤七堆火”的行动。七,既是“切”又是“祈”。切除病痛,祈盼人寿年丰。

故乡人的记忆深处,永远都有这个场景:大街小巷里,一蓬蓬的柏灵火在一家人的欢笑中轻轻燃起,浓浓的青烟随着柏枝噼噼啪啪的声响,袅袅娜娜在村庄的上空氤氲着,渐渐弥漫开来。霎时间,沁人肺腑又有着朝圣般的清香,将冉冉升起的圆月染得橙黄。一阵略带寒意但已经没有了刀削扎脸的微风,“呼”地一下将火苗从枝叶中拽出老高。烟变得轻了,火光映红了整个街巷。穿行如织的人流,每一张脸都变得明净,每一双眼睛都流溢着虔诚般的温情,每一声欢笑都飞扬出新春的涌浪。那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火堆,给人们带来热情,带来希望。一串串鞭炮声伴随着一串串欢笑声,在温暖而热烈的夜色中回荡……

正月的文章9:不随桃李一时开

文/乔健

没出正月,院子里的迎春花就噗噗啦啦地开了。

站在冷风里,凝神观望那烂漫在枝头上一朵一朵的黄色小花,因寒冬而阴郁的心境竟然“霍”地一下敞亮起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到小区的院子里走一走,看看甬路边上的那几株迎春花开了没有。这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或者——更像是萌动在心底、企盼春天早日到来的一种期待。是啊,经过整整一冬的“天寒色青苍”的日子,谁不盼望着姹紫嫣红的春天的早日到来?

迎春花真是应时应节,每到这个节气,即使寒风料峭,冰雪交加,她也照样绽开,照样以笑靥迎人。难怪古人说她:“金英翠萼带春寒”呢。一个寒字,道出了迎春花“不随桃李一时开”的孤傲性格。

我喜欢迎春花的这种孤傲。因为这种孤傲——是鹤立鸡群,是超凡脱俗,是胸怀大志的气宇轩昂;它不扎堆、不起哄,更不人云亦云。它是一种性格,一种品质,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是的,迎春花远没有牡丹那样雍容,更没有玫瑰那般娇媚,但她“敢为花先”的性格却为她在百花之中赢得了一席之地。你想吧,看倦了一冬灰蒙蒙景色的人们,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鹅黄,谁不欣喜?谁不两眼为之一亮?初春时节,人们最盼望的就是迎春花开,因为迎春花开了,没有几天碧桃也开了,榆叶梅也开了,接着就是桃花开了,梨花开了,杏花开了,满园春色关不住……

花之孤傲尚且如此,那么人之孤傲呢?

孤傲的人,从不猥琐,从不因为蝇头小利而失却风范,他们对任何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

孤傲的人,不喜欢寒暄,也不屑于讨好。他们不愿意为了世俗的交往而打碎自己心灵的那一份安宁。

孤傲的男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们特立独行,不畏人言,与世俗决裂,为的就是实现自己的追求;而孤傲的女人,尽管会遭人侧目,但她们身上那朴素、典雅的气质,却仿佛缕缕兰香,无论在哪儿都能让人心醉……

孤傲的人,信守承诺,就像迎春花,无论置身山野,抑或居于温室,也无论被花圃盆栽,还是充当农人的篱墙,到了季节,都会盛开……

正月的文章10:正月里来正月正

文/陈频

正月里来正月正,新年新月新时辰,户户玩狮子,村村看玩灯。

送走大年之后,人们的活动一下子从室内转到了室外。玩狮子、玩花鼓灯,趁着正月里农闲,玩就玩它个热火朝天!

玩狮子的人,也是邻村的人,不请自到。

一阵锣鼓飞进村,一队人马拥出门。狮子走在最前面,摇着头,摆着尾,既有几分威风,又有几分可人。锣鼓紧跟其后,打鼓的人最显风头,花鼓斜挎在胯上,鼓槌子次次举过头,就这还嫌不过瘾,头儿跟着鼓点摆,长发随着鼓声飘。

禁不住狮子的招摇,禁不住锣鼓的引诱,男男女女,一时间围成半个圈。人多势众,狮子这才显威风。伸伸腰,昂起头,左左右右兜圈子;张张嘴,抖抖毛,浑身铃铛叮当响。明知狮子是假的,大人孩子还是一个劲地往后让。

狮子显威风,人们也没闲着。这边从家里抬来大桌子,那边从家里搬来大板凳。桌子上面放板凳,板凳上面垒板凳。还有人把筷子戳进欢团里,爬梯子把它插在屋檐上。如此这般,就是要验验玩狮子人的真本事。

锣鼓敲得更紧,狮子遛得更欢。一转眼,但见那狮子“前爪”往桌子一趴,只那么轻轻一纵,就跳到桌子上面。一阵鼓掌喝彩之后,狮子得意地向左右点头致意。就在这会,只听到大锣声声闷响,人们的思想不由得有了几分紧张。这狮子左顾右盼之后,慢慢地爬上了摇晃着的第一条板凳,紧接着又颤颤地爬上第二条板凳。大锣停下敲击,人们张大嘴巴,因为大家都知道,狮子皮下藏着的是两个人。这狮子稳稳地趴在板凳上,摇着头,摆着尾,突然撑起两条“前腿”,张开簸箕般的大嘴,一口咬下插在房檐上的所有欢团。一时间,四周的人们把染了色的花生和小糖,一股脑儿地抛向狮子。顿时,落下一场五彩雨。就在这会,狮子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到地面上,果然是身手不凡。又一通锣鼓,玩狮子才算结束。

“狮子闹门前,合家保平安”,合肥地区本来就有这个习俗,玩狮子,家家户户都欢迎。

新春旺月,图的就是大吉大利。

玩花鼓灯是大场面,一要提前邀请,还要及早准备。

在大场的中央,高高地竖起几根毛竹,主要是用来挂灯。于是,毛竹成了“消息树”,这边刚刚竖起来,四方就知道,今晚这里要玩灯。

大红灯笼挂起来,热闹的花鼓敲起来。天还没黑透,四面八方看灯的人,就如潮水一般地漫过来。

有节奏的锣鼓,敲出打花伞的汉子。三四圈子扭下来,这才招出了鞑子哥哥、兰花妹妹。

兰花妹妹真漂亮。头顶上一朵大红花,身后边一根长辫子,桃红色上衣镶着金边,麦绿色裤子只到膝盖下面。脚穿一双绣花鞋,手持手绢和扇子,走一步,颠三颠,就像朵朵刚出水的荷花,其实他们全是男扮的。鞑子哥哥最滑稽,鼻子下面两撇山羊胡子,对襟短衫全敞着,手中摇着一把四分五裂的芭蕉扇,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蹦,惹得观众一个劲地笑。

锣鼓不住地敲,兰花妹妹们手中的手帕和扇子不断地变换着花样,一时在头顶上,一时在身两边,跳着跳着,锣鼓声戛然而止,一个兰花扭出队伍放声唱道:“正月里过大年,玩灯玩到贵府前,唱段花鼓先问安,这才躬身拜个年。”这时大家齐声唱道:“拜个年,玩灯人到哪礼在先。”开场白赢得一阵掌声。打花伞的接着唱道:“去年本是好年景,又收金来又收银,金灿灿稻子装满囤,银闪闪棉花接房顶,接房顶,今年更比去年胜。”一段词唱出了老百姓的心声。这边歌声刚落,那边鞑子哥哥赶快抢着唱道:“玩灯图的是热闹,言高言低莫计较,好话记在心里面,歹话跟着大风飘,大风飘,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段唱词一出,大家都知道“得味”的唱词要来了。

这方唱罢,那方紧跟,一唱唱到三更天,才恋恋不舍地熄灯散人。

正月里来正月正,新年新月新时辰,户户玩狮子,村村看玩灯。一个正月,乡村里人人是笑声不断,处处是歌舞升平……

正月的文章11:乡村的正月是一首歌

是从那炮竹零星的声音中来,是从肥硕的大年猪,竭力嘶叫的声音中,是从那集市上热闹的叫卖声里唱响。乡村的正月是一幅画,银装素裹的田野是它的底色,玉树琼枝,从雪地里拔出头的屋舍,雪地里穿的臃臃肿肿行走的人,就是它的风景。乡村的正月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乡村里早晚飘起的清香中;在村道上、在麦场上孩子们的欢呼声中;在大人们忙忙碌碌赶集的背影中,向我们每个人走近。然后,她和我们每个人做激情狂欢的拥抱,把欢乐,幸福,吉祥,希望给了我们。

乡村的正月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是从种完南山种北山的画图里走出,经过杨柳依依的河岸,她爬上荒凉的黄土山岗,她穿过冰封的林涧。她身上有泉水湿漉漉的气息,有泥土淡淡的芬芳,有刚露出头草芽的清新。她用多情绵软的纤手抚摸干枯的白杨榆柳,为这些伫立在冰天雪地里的树木换上崭新的绿衫。为萧条的田野更换多姿多彩的新装。她采集春天山野五彩缤纷的春花,汲取夏日沸腾的火热的激情,带着金秋时节的丰硕果实,穿越沸沸扬扬如席片般的大雪,从新修建的通往乡村深处的路上走来。然后她和我们激情相遇,让我们把红红火火的灯笼挂起,把生命的蓬勃传递给我们,把春天就要莅临的消息告诉我们。

乡村的正月是一个能歌善舞的美人。高亢的太平鼓,清脆的铜锣声,抑扬顿挫的马口卸山原生态秧歌……在喧天的声音里,在彩旗飘飘里,她腰肢舒展,把曼妙迷人的腰肢在乡村里舞动。她走进农家,那屋檐下一串串红辣椒,沉甸甸的包谷架就一下子绚丽夺目。她到了乡村,家家的院落就因为她的到来变得干净整洁、农家的门框门楣就因为她的到来而红红火火。淳朴厚道的村民为她,让礼花夜夜把天空绚烂。乡村的正月是一股暖暖的风啊,她暖和着乡村,不知不觉里消融了乡村山头的雪,融化了河坝里的冰。乡村的正月是一团红红的火焰,她闪烁在那一个个灯笼上、一副副对联和窗花上、也闪烁在一个个穿着节日盛装的身上;跃响在农家庭院的猜拳行令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中,跃响在礼花烂漫的夜空,把古老的乡村装扮的时髦漂亮,把乡村稔熟的日子映的红火明亮。

她是一坛香醇无比的老酒,让乡村里的男女老少陶醉在其中……

乡村的正月也是从那绚烂的礼花中,在零星的鞭炮声中告别村庄,汲着被太阳亲吻而横溢的冰雪水,然后就越走越远了,把热闹和欢快,美丽和回忆留给了村庄。

正月的文章12:正月十六看“蔗灯”

文/谢娇兰

早听说过潮州磷溪正月十六有游蔗灯的风俗,我素来对乡间民俗活动感兴趣,一直想逮个机会亲临其境。元宵前夕,几位文友志趣相投,相约一同到潮州看个究竟。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黄昏刚卸妆,暮霭轻笼,一轮镜月已高悬至碧空。坐在车里感受速度的快感,看窗外低徊绕月的淡云,速度和恒定的比照,总教人神思出窍。

沿省道S335线往潮州市区方向前行不远,淡浮院在右,磷溪镇在左,一座崭新的牌坊把我们导向乡道。元宵节刚刚落幕,这里正上演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气。

沿途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大红灯笼高高挂,夜色中犹如天上的街市,洋溢着乡村特有的节庆气氛。如果说热闹总是相似的,那么,不同的唯有内涵,蔗灯便是题中之义,我们寻找的主角儿和关键词。

此际,挂着写有各家姓氏的灯笼,正肃静地斜倚在各家各户门口,蔗尾留有绿色凤尾。灯笼是传统竹架纸糊的,一边统一写“磷溪世家”,一边则是各家姓氏。一路观来,多为“刘”字号灯笼。甘蔗上扎灯多寡不一,有一根甘蔗一盏灯的,也有一根两盏、三盏的,正疑惑。知情人介绍,潮汕话“丁”与“灯”同音,家里有多少男丁,便扎多少。视家庭男丁数目而定。

“女孩算吗?”也许是女性意识作祟,我明知故问。

“……”

友人当然知道我有意作难,以笑缄口。

想想独孩化的家庭,只生一个女孩,这蔗灯是否就免了?心里还是纳闷。

潮人好客,尤其在热闹喜庆的日子,倍加热情。听说汕头来客,朋友连夜下园摘杨桃,又赶着来接应我们。他开摩托车穿梭引进,我们开汽车紧跟其后。乡间人声鼎沸,鞭炮声四起,车流如涌。由着友人引领,我们好容易才挤过层层车围,由主干道向乡道,再拐进小道。

停妥车辆,溪口友人说游行尚早,到家里喝茶去吧!

长长的陋巷,红灯高挂处,友人的三层楼房大门敞开着。抬脚进门,便见地上摊了一堆翠玉般惹眼的杨桃,约摸不少于十斤,棱角分明,硕大如拳,显然是友人从园中刚采撷下来的。一下子来了十多人,正入迷于电视剧情情节的小孩子都懂事地作鸟兽散,让位给客人。热情的主人挑了几个上好杨桃,切成五角星,淋了酸梅汁,端上茶几。入嘴酥脆酸甜,淡淡的咸味,恰到好处,一下子被我们扫了个精光。

溪口杨桃也是该村久负盛名的特色水果之一,名不虚传。

我们向友人父亲了解关于蔗灯的历史。据说,溪口村盛产甘蔗,这一民俗活动发源于清朝年间,村民们以甘蔗挂灯笼寄寓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在每年正月十六夜,各家各户擎举蔗灯,站在村巷两旁形成一条长长的“蔗巷”迎接游神队伍。以此贺新春、庆丰年,祈望过日子犹如吃甘蔗,从年头甜到年尾。

我们聊着天,不时被外面海响的鞭炮声打断,不得不停下话题。而心情却是早已飞到户外了。

村口是游神必经之路,早已人声鼎沸。看热闹的,摄影的,长枪短炮早已准备妥当。持蔗灯的村民也三三五五开始蠢蠢而动。参与游行的少男少女穿上了特制的礼服,脸抹脂粉,头插金花,身着锦衣,面若桃花。未形成“蔗巷”气场,听说要待游神队伍出行才达高潮。

我们终于还是站不住了,好奇驱使脚步追寻源头。各家迎神的鞭炮响过一串又一串,平时井然的街道一下子迫仄拥挤,我们猫腰闪避,捂着耳朵侍机溜窜。儿时放鞭炮的乐趣,如今已隐化成记忆中的亲切,再相遇,竟生分了。这也难怪,城市禁炮多年,我们都被现代文明所驯化,乡间民俗的生猛题材依然姓着乡村,适合留在记忆中回味。

溪口村民,传承着祖宗习俗,他们已圆熟了这种热闹,在热闹中进化出现代与古老的文化交融。游蔗灯民俗活动年年举办,已然经验丰富,无需城市那套秩序,凭着乡村世代遗传下来的规范,以及对神明的敬畏而自律,在貌似混乱的格局中,格外有序通畅,每个人都有自觉养成的和谐信念。

在潮汕农村,一村一乡都有民众信仰的神,乡神的威慑不在法典和制约的文本操控中,但乡民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那是乡民心中世代信仰的力量。

在陌生而熟悉的乡居小巷中,我们鱼贯于每一个脚趾可抵达的角落。

这边小店,买几张撒满白芝麻的瓜册肉丁大饼;那边工艺铺,磨叽一只民间手艺制作的簟竹篮。乡间街市因节庆而变得有弹性,也因了这开放的不夜市,热闹得以加倍扩充。不知拐过几道弯,也不知走过多少个岔口,好奇的膨胀让我们仿若回到童年。

随着一阵阵鼓乐声,抬着“七圣娘娘”圣驾的游神队伍穿街过巷,朝乡民既定线路逶迤而来。观望已久的持蔗灯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通道,“蔗灯”高擎,以示对神的敬畏。站在人墙内围,两边侍立,两两相朝,弧形蔗尾几欲相接,自然形成一条甬道。

夜色中,各家灯笼像一轮轮昏黄素月,落在了凤尾竹梢上,温馨写意。让人看得发呆,醉美到心里……

正月的文章13:红了正月

文/郭成良

俗话说:“十里不同天,五里不同俗。”但过年这样的习俗在汉民族的大家庭里却是大同小异的。小时候有民谣:“腊月二十三,灶家娘娘快上天;二十四,掌柜家宰年猪,二十五,弹尘扫房子,二十六,打发伙计过年去……”人们在地里辛苦忙碌一年,力出了,汗流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为准备过年,又得忙碌一阵子,人称忙腊月。现如今,人们的生活普遍好过了,对年的期盼不像童年时期那么急切,没有了那种压着指头算日子的渴望,有人嬉称“现在的人天天在过年”,这话不假!

逛过几个年货会,赶过几次夜市,会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场面令人震撼,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叫人目不暇接。最愿意逛的是每个集市上售卖春联的区域,那铺天盖地的春联年画灯笼挂饰活脱脱渲染出一片中国红来,耀着人们的眼睛。那各种各样的春联,门神,福字,寿字,囍字,招财进宝,恭喜发财,金童玉女恭贺新年,吉祥宫灯,大红灯笼,十二生肖,窗花剪纸……花花绿绿,喜庆吉祥。平面的,立体的,镂空的应有尽有,都在昭示一个主题:年味越来越浓了。看着这些现成的春联,许多年前有关写春联的往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的家乡坐落在拉脊山脚下,这是一个贫穷的脑山小村庄,但这里的人们并不因土地贫瘠而自艾自怨,他们对生活始终充满着十足的信心。记得小时候,临近年关,父亲都要准备好几张联红(写对联的专用大红纸),有时捎带一小瓶墨汁,提前叫我去二叔家写春联。

二叔是村小学的民办教师,老师是最有资格书写春联的。每年这时候来写春联的人很多,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把联红排成一溜,算是排了队。人们袖着手,或谦恭的看着二叔握管挥毫,或相互之间窃窃私语,显露出羡慕之情。也不因我是亲侄子,二叔照顾我,先给我书写。有的时候去的迟了,要等好长时间,母亲几次打发妹妹来看;有时二叔还要把排我后面的人的对联先写了,我心里尽管不快,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终于等到给我写了。只见二叔拿起联红,对齐,折叠,裁开,对联,横额,门芯,剩下的边角碎料也不丢弃,收在一起。开始书写,只见他抿笔,屏气,悬腕,一系列动作之后,一个个大字出现在联红上,我能断断续续念下来,每写完一副对联,二叔都要大声地念一遍,每年写得最多的就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写完最后一个字,没等墨汁全干,我叠起春联一溜烟跑回家。

母亲已洒扫完院子,哥哥撕了门框上年残留下来的对联残片,擦好了糨子,等在那儿了。我们先从家里往外贴,贴到大门时,远处“噼噼啪啪”的鞭炮此起彼伏响起来,好多人家的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对联,红红的春联把或新或旧的门框门楣门扇装饰得吉祥喜庆,映得门顶墙头的残雪也泛着红光,像极了乡村少女初嫁时绯红的脸颊,也像白头发老翁脸颊红润,喜笑颜开的沧桑面容。联红贴上了,一挂鞭炮燃响了,我们蹦着、跳着,大声欢呼起来:“过大年了,过大年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考上县师范学校,学校课外开设了书法、美术课。我对书法有了一定的认识,跟着老师临习书帖,潜心学习,我的目标就是每年腊月里,不再夹着几叠联红往二叔家跑,自己写得字能够贴上自家的大门,来装点红红火火的正月,过一个不同寻常的大年。

这个愿望在当年腊月就实现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我亲手书写的春联,我心里像灌了蜜糖似的,发誓好好练字,在正月的门面上展现自己的书法艺术。

自己忙得不亦乐乎,母亲着急地团团转是从上师范第三年开始的。那些年腊月二十四、五,我就忙开了。邻居家的老爷爷、叔叔、婶子,或小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夹着几张联红,提着一小瓶墨汁或一袋子油炸馓子,纷纷跑来我家写春联。我有点兴奋,师范三年的书法练习有了展示的地方。我拿起联红,对齐,折叠,裁开,剩下的边角碎料也不丢弃,认真书写对联,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直忙到大年三十中午,自己家的春联抽时间写了几副,还不够,得抓紧写出来,不然母亲又得唠叨。人人家家的对联都贴出来了,我们家里却是人来人往。只有贴上对联,放过鞭炮,外人就不再登门,大家才能安安心心过年了。

遗憾的是我想追求完美,又想显示自己的能耐,别出心裁地画起门神来。从上年开始,我们家院门上的门神像是我描画画出来的,那时的门神多为线条勾勒,手工雕版套色印刷的。一对门神也就卖一两块钱。我买了一副,贴着玻璃窗描出来,再填色,整个画面色彩艳丽,色块凝重。秦琼、敬德二员大将赫然立于纸上,威风凛凛,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觉。买一副,复制一副,分别贴于大门和主房门扇上。花点时间,找点乐趣,省点金钱,也吸引了别人的眼光,就有邻居小伙硬缠着我给他家画门神,好话说了几大筐,无奈,就给他家复制门神。这活儿费工夫,啥地方一旦画错了,就得重码盅儿重定财,重头再来。

写春联裁剩下的边角余料,也大有用处。写上“出门见喜”贴在门前的老榆树上,“身卧福地”贴在老人卧室的墙上,“五谷丰登”贴在粮仓上,“六畜兴旺”“牛羊满圈”贴在马棚牛圈上,“五味生香”“移风易俗”贴在厨房的门楣上,“平安出行”“日行千里”贴在手扶拖拉机的拖斗上……

临近黄昏,远处的鞭炮“噼里啪啦”响得越来越密集。一声声尖利的呼啸过后,伴随的是一声声“呯—”“嗙—”的爆炸声,上天炮在空中炸响,火星迸散,烟雾弥漫,纸屑纷飞,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油烟混杂着焦毛及硫磺的味儿,间或夹杂着着小孩子的欢笑声,越来越浓烈的冲击着我们的视觉和听觉。

年味越来越浓了。

忙过腊月,进入正月,年在家家户户的精心准备下大摇大摆,噼噼啪啪,吵吵闹闹就来到了人间。走过街巷,人们的脸是红扑扑的,小姑娘的棉袄是红扑扑的,贴在院门的春联是红扑扑的,人们提的礼品是红扑扑的,场院里影子匠的亮子上是红扑扑的,社火场上涂了浓重油彩的脸谱是红扑扑的,就连人们的欢声笑语和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有红扑扑的感觉……

而最为庄户人看重的就是贴在门楣上的一副副春联。大红的联红上书写着墨色或金色的字体。有一年我给三叔家写得春联由于三叔不识字,大门上的对子贴错了,一边是7个字,一边是9个字,这也不要紧,没几个人发现,要紧的是那红红的春联就吉祥地、耀眼地贴在自家的大门上,过的是大年,迎的是吉祥!尤其那祝福风调雨顺、人寿年丰,祝贺新年新气象的对子,更是给农村的年味增加了深意,年的韵味便加饱满绵长。

亲朋邻里见了面,拱手作揖,互道一声:“过年好!”“新春吉祥!”整个心里也是热乎乎红彤彤的感觉。过年了,烦心事,都往后放一放,除了大人小孩沉浸在年味中,就连人家里的牲畜、果木也感觉到了年味。你看,那个大爷牵着骡子走亲戚,骡子的额头、鬃毛、尾巴上都拴上了红布条,想必他家里金贵的果树上也挂上了红布条,没有迷信色彩,给它们穿上节日盛装,就图个喜庆,图个吉利!

往事悠悠,现在过年的方式较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好多习俗都丢弃不用了,新的习俗随之形成,如网上办年货,聚会团拜,微信有信拜年,看春节联欢晚会等等。春联也没有往昔那样挤着排队去书写,市场上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拿钱买上就成,只是缺了那么点味道。是少了繁复褥杂的过程,得到太过简洁容易吗?是少了人情礼节的周旋情调吗?好像也是。但这正迎合了如今人们快节奏的生活方式。

不变的是大红对联,还在正月里染红了半边天。年味儿,还在城乡之间氤氲飘散……

正月的文章14:正月烤百病

文/刘明礼

在河北老家,有个流传久远的习俗——正月十六烤百病。

这种习俗何时而起,缘何而生,我未曾考证。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正月十五、十六,是一个月中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早在远古时期,民间便有着“玉兔捣药”的神话传说。玉兔是专门制作长生不老药的神仙,住在月亮里的广寒宫中。在新年第一个最圆、最亮的月亮下许个心愿,讨个彩头,祈求月神护佑祛除百病长命百岁,或许便是先人的初衷。而正月十五,人们要闹元宵、赏花灯,这烤百病的事儿,也只好安排在正月十六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想。

那时候,日子过得艰难,医疗条件更是有限,人们便借此祈愿四季安康,求个心理安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我小时候,到正月十六这天,大人会指派孩子到村外拾些干枝枯叶。到晚上,月亮升起来了,孩子们吃过晚饭,抱着白天拾来的干柴,邻里相邀,玩伴互唤,成群结队到村边的麦场上、沟壑里燃起篝火,这烤百病的大戏就开演了。

出来烤百病的,一般都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很少有大人参与。通常是要好的小伙伴儿凑成一拨儿,围成圈,烤手,烤脚,烤后背……直到烤遍全身,一边烤一边振振有词:“烤,烤,烤百病,烤了一年不生病”“烤,烤,烤百病,烤得全身没有病”“烤烤手,烤烤脚,一年不冻手和脚……”时而会有人抱着柴火前来入伙儿;时而孩子头儿会派这个回家去拿来两个馒头,派那个再去捡点儿柴火;时而会有小脚老太太赶来,拿着孙儿的衣服、鞋帽到火堆上来烤。一张张笑脸被篝火映得通红,一双双眸子被篝火照得闪亮,一个个心愿被篝火点得翩然。

也许是我从小多灾多病的原因,这天,一向对我管束颇严的父亲会网开一面,允许我出来“玩火”。甚至,父亲白天会骑车到十多里外他教书的学校,“修理”来一些柏树枝,让我拿去烤火。据说,用它烤百病最为灵验,大概是因为“柏”与“百”谐音的缘故吧。在我们那儿,柏树可是稀有树种,十里八村也见不到一棵。借此,平时身单体弱、人见人欺的我,也难得当回孩子头儿,小伙伴们都愿意和我一起烤百病。也许是拜上苍所赐,也许是父母的怜爱,也许这烤百病果有奇功,原本灾病不断的我,身体竟日渐强壮起来。

长大后进了城,我再也没在老家过过正月十六,也再没有烤过百病。听哥哥说,如今的正月十六,老家已很少有人烤百病了,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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