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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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文章1:幽幽古道行

文/徐文峰

到梁平县梁山街道老城东采访,纯朴的城东人热情地向我介绍城东巍峨的山、清澈的水,山中的野樱桃、河里的肥螃蟹……还有一条西汉时期留下的古驿道。好古怀旧的我,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想去看一看的欲望。

机会很快来了。换上轻便结实的“解放鞋”,迎着初升的朝阳,一任晨风拂面,我和几个友人从老政府出发,爬坡过桥穿竹林,20余分钟后踏上了一条苔藓茵茵的青石板路,同行的人说,这就是古驿道了。

此处属金桥村地带,但见枝叶婆娑,翠竹掩映,更喜彩蝶穿花,蜜蜂争蕊。两三米宽的石板路沿阶而上,弯弯曲曲,绵延不绝。有少许石板一半深入山坡,一半悬在空中,有的石板上马蹄印清晰可辨,岁月的痕迹依稀可见。这条古道后被人们叫做“杨森大道”,是因军阀杨森出资重新修整而得名。在肩挑背扛马当车的年代,“杨森大道”是梁平县通往万县(万州)的必经之路,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马路”。

透过苍松与翠柏的缝隙向左俯瞰,梁万高速公路尽收眼底。折射着现代文明的高速公路与体现着古朴之风的西汉古驿道仅百米之遥,一宽一窄、一老一少平行相向,更让人浮想联翩。

再往上爬,往里走,森林变得更加茂密,满眼的树,满眼的绿。古道两边的银杏树、松树争高直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古驿道上的青石板也变得有些打滑。我们借来篾刀,自制手杖,继续前行,蓦地想起宋代文人王观的词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在古驿道上行进,不远处传来牧童的歌声:“王老五,心肠狠,苞谷剐个光梗梗。李老幺,狠心肠,田坎垮了丈多长。”嘿,还真是有意思。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渐亮,气温渐高,我们全身发热冒汗,正准备停下来歇歇脚,有人惊呼一声:“野兔!”草丛中,两只野兔子蹬起脚脚逃得无影无踪。

“这一带野兔多不多?”我虚心请教。附近几个村森林资源有4万多亩,野兔多的是。不光是野兔,再往里走,还有野猪。同行的当地人还讲了一件趣事,说是有一次一位护林员听见林中咔嚓咔嚓响,以为是偷树的贼娃子,便蹑手蹑脚靠近目标,走拢后“妈啊”一声,直吓得屁滚尿流,拼命飞跑。护林员看见的不是偷树贼,而是一头壮实的野猪。

一会,到了天鼓村七里峡,上游水库宽阔的水域像一弯月牙,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岸上,群山锁绿,晴烟抹翠,一望无涯的松柏密密匝匝,倒映于水中,活脱脱一幅让人如痴如醉的水墨画。

古驿道向东蜿蜒而去。

街道文章2:喜欢一条街道

文/黎尊乾

坐着,抑或是走一走,很久很久了,就是不想离开;也没有丝毫的倦意。这样一条街道,丈量宽度,百来米的软尺要走数个来回。但身在其中,抬头望着屋檐阳台处皆有绿叶红花垂挂。低目环视,满眼的苍翠林木,繁而不乱,盛而有致,把窄窄狭狭的街道掩映得曲折错落,颇有些引人入胜的诗意。

说是逛街,其实是来游园。过红绿灯,上这条街道,迎面遇见三个如罐如盆的陶器,高矮不一,土黄的原色,古朴的阳纹,呆呆笨笨如活物样可爱,或蹲或立地看人呢。分秒间,人便眼睛豁然,心儿亮堂。再看那从陶沿铺盖而下的绿叶藤蔓和向上生长的花花草草,摸摸脑勺,真以为自己进了别致的植物公园;缩脚回望,看到路牌和商铺,还有如织的人流,哑然笑了,连连击掌夸赞这街道的匠心奇妙。

哪里都有景。要是在别处,配电箱刷满警示的标志和语言,让人觉得面目狰狞,不敢靠近;而在这里,却装扮成了温馨的书架,红桃木的三层格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或蓝或红的书本,整洁,舒适,充满了书香气息,让人不忍随意取阅,唯恐破坏了主人家的书韵雅致。慢慢深入,你越发惊诧,一条老旧的街道,为何见不到蛛网般拇指粗的密密电线。细细看了,才发现都遮掩在花架之后了。那花架,也是自然,青色的铝框上布满白色的古典花纹,沿窗设立,和门楣相生相托,没有半点做作之态。

走着走着,有女声尖叫起来,有孩童们奔跑起来,原来前面的路边有一条木头的小船。小城的主人,厌倦了水泥和石砖,改以木船作为花基,并种满圆叶和细叶的植被,鹅黄,碧绿,猩红,金黄……一条水乡的船儿就是一个五彩绚丽的圃园,情侣们纷纷过去,在船头合影;乖巧的孩子,竟能做出划桨的姿势,引来路人的驻足称奇。

每隔三五百步,就见一座小小的街心公园,街道的景点便顿时掀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高潮。古典风格的围墙,用古色的青瓦叠垒成别致的窗,和纹路清晰的石砖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特别浓郁的南粤古风。最喜人的是,常常在密不透风的藤蔓下发现令人叫绝的奇特:百十条的长凳,一条骑着一条,骑成一个长凳阵,支撑起繁盛茂密的阔叶,下面的空间,宽敞而私密。

高楼之间,河涌两旁,常有惊艳之处。一块平面的褐色巨石,被白白净净的六墩小方石围了,七八人儿在那里对弈。或是情侣对坐,聊天,聊了许久,不再出声,让时光悄悄地流淌,让心扉享受这街道的静谧和静坐的和美。男的望着车流,在规划远方的日子,还是在思考对女子的蜜语呢;女的微笑,笑得放松而惬意,她摆弄着平板的电脑,或许是在翻看刚刚拍下的海量的美照。身后,一排瘦竹,竿儿历历可数,叶儿斑驳通透,刚好透见远处那些高高低低的尖顶房子,红瓦,灰墙,屋脊饰了一道白线;空中,则是茂盛蔽日的榕枝榕叶遮掩下来,此情此景,颇有大隐隐于市的畅快。

来吧,等你。

街道文章3:月是故乡明

文/张伟霞

夜晚,骑车回家。街道两旁树影斑驳,行人稀少。我将车蹬得飞快,不经意抬头,看见前方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默默地陪我前行。好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月亮了,平日为琐事烦忧,竟然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月亮。

家乡的月色很美。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了,明静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泻在小院的苹果树上,泻在村舍的瓦檐上,泻在村外不远处的白云岭上。

记得小时候,吃罢晚饭,母亲拿着芭蕉扇,和邻居们坐在门外石板凳上乘凉,谈农事,唠家常。我腻在母亲怀里,数星星,看月亮。母亲摇着扇子为我驱蚊,邻家老奶奶看着我笑:“现在是娘的小乖女,长大嫁人就飞走喽!”

后来渐渐长大,我外出求学,参加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当踏进家门,迎接我的是母亲欣喜的容颜;每次离别,不忍回头,我怕碰触到身后那依依不舍的目光。

几年前的一天晚上,后半夜值班。午夜,闹铃响起,我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爬起,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我诧异地问:“妈,你起来干什么?”母亲边披衣服边说:“我送你去!”。

和母亲一起走出家门,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头顶是圆圆明月,清风袭来,吹动了我的裙摆,吹乱了母亲的银发。

街上,商店都已打烊,空无一人。站在十字路口,我催促母亲赶紧回去,目送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班车终于缓缓驶来,我在靠窗位置上坐下。当后面车灯扫过街角,无意中向窗外一瞥,我呆住了,看到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母亲,此刻正朝我这边张望着。我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无论我漂泊多远,魂牵梦萦的依旧是我的家乡。

街道文章4:街道的树

文/白炳安

街道的树,不管开多少花结多少果,只能站在街道边,无法体验在山里扎根之美。

圆林的人,怕它扩大街上不洁的阴影,剪去横生的树枝,目的让它长得规规矩矩。圆林的人,怕它影响楼房的高大形象,砍掉高出的部分,只留下它经过修整的枝。

街道的树,可以拥有人迹、市声、楼影、车流;可以收留尘土、纸屑、鸟鸣、雨滴,但不能高过云朵摸到太阳,不然,被一道光芒刺痛。它的树叶,即使长得好看过女人的脸,一旦坠落,被当垃圾清走,不留一丝痕迹。

它有自己的绿荫,只能遮盖长得不茂盛的阳光,却成不了别人的庇护,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淋出一段灰心。在一把大风打造的刀下,被迫交出绿叶,失去安静的梦。几只麻雀流连在树枝间,制造叽叽喳喳的流言,打破它多年的沉默。

山上的树,能摸到山的心的温暖,随意横长,执意竖生,有充分的生长空间,不用担心大雪封山,突不出自己。但街道的树没有这样的福分,要经历四季的煎熬,还要面对不客气的剪刀与电锯。那些普照的阳光,都被高大的楼宇率先享受,而街道的树只是活在楼宇的影子下,靠边站。

街道文章5:莲花山记

文/姚显杰

莲花山寺坐落于高大坪街道正北方二华里处,辟建于一九三七年秋,占地十来亩,道观俨然,园林多处,景 中有景,其中首屈一指的是石莲花,山寺亦因此而得名。莲花山寺初创的那些年,香客朝山顶礼,并非因为山寺“有仙则灵”,而是爱慕它的盛景奇观,新颖布局,建筑宏丽,让人神迁梦化。

据说,当年客居高大坪街上的一位盲者,颇有些文墨,他听到人们赞叹莲花山寺,日积月累,便喃喃拾句,咏成了一篇《莲花山赋》。十多年前我走访彩莲庄时,叔父一时兴致骤起,提起盲老头的那篇赋来。叔父竭力回忆,背诵道:“莲花山,好风景,四时雅趣不一等。”叔父的背诵突然卡住了,脸上浮起一丝歉意,说:“忘了忘了——后面还记得一句,‘春暖夏凉冬不冷’,别的记不得了。”临告别时,叔父又说:“麒麟坡与莲花阁的石头上还有些题刻诗句。”接着又背诵起来。我怕有误,决定亲自去找一找。

我还记着儿时随父亲朝山的那条路道,于是,便先去麒麟坡。只见五十来度的斜坡上,风化万年的石灰岩参差密布,在荆棘和草丛中或隐或露。微风吹拂,它们似乎在蠢蠢欲动,更像某种兽群在扎堆,个个眯目晃脑,狼行犬坐,尽情作态……我知道:麒麟与龙凤一样,都是人类崇善崇美的产物,造型离不开虎头狮髯,鹰爪鱼鳞,鹿角象耳,它们都是抽象的组合体而已。

我在麒麟坡上寻觅起题刻诗句来。

老路口右侧有一块一米多高的岩石,上半部稍平整些,上面刻着一绝:“将军旗帜插前山,万卷诗书虎帐观。由此通玄玄更妙,天梯直上白云间。”读罢题咏,回首向西南方远望,高耸的麻子垭确如将军主帐,大大小小的山头拜聚于主峰之下,若旌旗飘飘,营帐历历;近案,右山如卧虎,左山似诗书堆积,一文一武扼守住门户。

通玄之路倚坡而建,坡地砌石梯,平地墁石道,伫坡脚仰望,天梯时隐时现,之玄而通岗顶。蓝天映衬着茂盛的黍粱,白云抚岗而过,让人顿生通玄之感。

麒麟坡第三级台阶右侧峙一巨石,高二米许,宽四米余,石面凹凸有致,顶上犬牙参差,题者择宜而书。或一字单书,或二三字连书,亦有落款。我把刻字连咏,得一绝:“天不爱大道,地不要国宝。龙华三会期,石莲花开好。”读罢古体,我想:是啊!大道行于世,谁说是天之所爱。国宝生于地,取之便与,实在无私!人爱石莲花,因此才不惧跋涉而来。至于另一绝句,已残缺不全,未录。

麒麟坡的第四级台阶右侧,亦竖立着一块巨石,可谓石群之最,我疑心石群因之而聚。它状若神龛,正面篆书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笔画就势而出,笔隙点画间的石面上,有几处布有许多蜂巢状的浅浅小圆窝,为佛龛平添了不少“灵”气。

麒麟坡通玄之路右侧,岩石洒洒稀稀,张扬裸露。石面上多有题字,楷书,刻工也很精湛。

如果再向左巡看,可见大片石坡。石上无泥土,由下而上派生着许多石棱与石沟,蜿蜒向上,宛若山川地貌缩塑。假若大雨袭来,石沟中定有“洪水”争流。

当年麒麟坡上,还有许多指石为“佛”处。香客朝山,定会寻烟而往,恭香长揖,不敢疏忽。

登上麒麟坡,沿土间小道,行百米,乃至石莲花处。莲尖露出岗面数米,由西南角登一段很不规则的石梯即入莲心。莲心大体呈圆形,中凹陷,直径约八米,人工填入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拟出花蕊之态,可谓别出心裁。莲心周边花瓣参差,当年建筑师就着莲瓣高低不等选凿柱基,竖起一座阁楼。阁楼六面三层。底层做木椅固定于五面楼柱上,二楼设围廊、楼室。室中五壁开窗牖,楼内十分敞亮,尚可开轩观畴。三楼无围廊,唯有悬梯直通壁门。其余五壁开启窗户,凭窗可眺望远山与蓝天白云。阁楼外观整洁雄峙,重檐微展,六角轻挑。阁楼顶饰物如莲蕾,有如出水新荷,傲然于碧叶之巅,但不狂野,坚心守职,令人神驰。

石莲花东侧有一片特大的花瓣,伫立在一块平地边上。它高盈三米,宽越七尺,得巉崖绝壁之势。石壁中凹陷处天然地凸起一台,台后石穴状若神龛,面东而向。当年此龛中供一座观音瓷塑,铮光夺目,故此崖名曰普陀岩。观音佛前设大石案,石案上置矩形石香炉,长米许。每当暮鼓晨钟时,定有香烟缭绕,仙风淡淡。

普陀岩前有岔道,一条通东面正殿,一条通北面,即莲花萼下的朝阳洞,为石砌坡梯,将另一朵石莲花分隔着,但相间距离仅十来米。观其长相,好像刚露蕾尖,就被一棵巨大古树根劈头盖脸地纠缠住,动弹不得。古树挺拔参天,树干需二人合抱,约四米高处劲分三枝,似盘虬飞龙。树冠超过莲花阁数米,琼枝交错,叶形如梭,春绿秋红,有点儿像近代妇女髻上的发簪。

古树的树杈间神奇地寄生着一大蓬棕榈,不知有多少棵,大者逾一米,小者未盈尺,柄柄棕叶竟绿争鲜,生机盎然。倒垂的枯叶好似棕榈姐妹的长裙,又好像专给古树配上的披肩。

古树北面树根下方,斜靠着一块巨石,名曰玄皇坛。坛前有块小小的草坪,曾应过做道场之需。石坛右角小台阶上置有一口大铁磬,直径半米,击之,磬音高亢清亮,空谷回音,磬身且会颤抖十来秒钟后才消声息韵。

当年普陀岩通向瑶池殿的是一条泥路,中起两开,靠普陀岩段种着许多花卉:有凤仙、芍药、牡丹、鸡冠花、喇叭藤,萝蔓匍匐于石上,紫薇高挑着繁花。春可赏幽兰,秋能观黄菊,亦有桂子飘香。

普陀岩与瑶池殿对应,靠大殿一端有一块二亩的草坪,正殿基础高于草坪三米许,称天宇台。主殿单进五间,两端各有厢房三间,与正殿成曲尺排列,厢房前接吊脚楼,建于草坪上,左右各四间。据说:原计划建左右吊脚楼各九间,统称十八罗汉殿,一期工程之后停建了。瑶池殿前建通檐。天宇台下面的草坪上掘有一池,名曰八德池,八米见方,附设围栏,池中放养甲鱼。正殿前房盖中间处耸起一间小楼,有栏杆,左右筑悬梯而下,游人可登此楼观寺庙全景。正殿中尚未塑佛身,殿内空空,唯于左殿设燃灯佛,时有信众携清油来此燃灯。

曾记那些年每逢六月十九日,远近香客相约来朝,礼佛进香,以了心愿,亦思游乐之美。其时山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草坪上,有卖水果者,有卖零食者,更有卖香蜡和其他小商品的,整个草坪上黑压压一片。殿内更是鼓钹喧喧,磬盂朗朗,祷告虔诚,乞求福泽。

解放后,寺冷楼空,之后曾驻临时乡政府,后设联合卫生所,大跃进时为化中校址。

一九六三年,寺庙被拆除,据说,那个场面也是轰轰烈烈的。

六十年变迁,唯有石麒麟依然在荆棘或庄稼中千姿百态,石莲花依旧傲然不逊,不管冰封雪裹,还是皓月朝霞。如是,似也必然会引发一些延续不断的怀旧与追思。

街道文章6:想起酒醅香

文/关山狼刘杰

又快到端午节了,街道里各种各样的荷包满满的,大小不一,形状不同,人工制作的,机器制作的,色泽艳丽,图案精致,把个小城的传统节日渲染的气氛浓郁。

街道里有卖酒醅子的摊贩,拳头大的小碗,一碗三元,只是那原料是小麦,口感和味道远不及老家里用燕麦煮制的酒醅蠕软醇香。

儿时的端午节,最喜欢的就是挂荷包吃酒醅了。在端午节的前几天,母亲就忙着挑拣淘洗留下专门用来煮酒醅的燕麦,挑拣洗净之后,就把燕麦倒进铁锅里用慢火煮熟,再把煮熟的燕麦用罩箻捞到案板上晾开,直到没有温度了,再把从秦安货郎那里买来的酒醅曲子用擀杖擀细,搅拌在煮熟的燕麦里面,最后把拌上酒曲的燕麦装进那个硕大的黑粗瓷盆里,上面用塑料纸蒙上,最上面还要捂上一件棉袄,这样才算是捂好了酒醅子。一般情况下一天一夜酒醅子就好了。母亲早早算好了时日,每年的酒醅子都会在端午节的前夜准时捂好,端午节的早上我们会准时吃上蠕软醇香的酒醅子。

打酒醅子装进大黑盆,我们姊妹兄弟就轮番趴在黑盆边狗一般嗅闻,有时候还偷偷地揭开捂在上面的棉袄,用手指捏一撮舔尝,如果被母亲看见或者被那个弟妹告发,免不了受母亲的一顿呵斥。好不容易闻到那黑盆里溢出浓浓的酒香,就急火潦草地跑去告诉母亲酒醅捂好的喜讯,然后就每人手捧一只粗瓷碗,雏鸟待食一般围在黑盆的周围,等着母亲给我们碗里铲酒醅子。

因为我的家乡在关山林区,才有福口每年吃到用燕麦煮制的酒醅子。关山外面的人家也煮酒醅子,但是他们只能用小麦作为原料,因为燕麦只适宜在高寒林区生长,山外是不能种植的。燕麦在生长期间又容易发病,再加上产量很低,多数的人家都不种植,种植的人家也都和我家一样,是为了给娃娃们过端午煮酒醅子吃。

一样的燕麦,一样的工序,可是不少人家煮制的酒醅子不甜不酸,干渣渣的糙口,甚至有的还有一股子酸霉味,令人难以下咽。母亲煮制的酒醅子粘稠滑润、甜香绵柔,口感很是独特,凡是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那么大的一个老黑盆,差不多要二十多斤燕麦才能装满的黑盆,从能闻见酒醅的酒香味到母亲揭开捂在上面的棉袄、塑料纸分酒醅给我们吃,差不多只是一天的时间,老黑盆就见底了,因为我们兄弟姊妹六七个,在端午节那天几乎再不吃别的东西(也没有比酒醅子好吃的东西),圆鼓鼓的肚子里全装的是甜香的酒醅子。其实父亲和母亲也极爱吃酒醅子,可是有我们这样一伙子馋鬼,哪里还有多余的酒醅子进入他们的嘴里呢?

少小时节吃惯了母亲煮的酒醅子,上了中学就有点不方便了,因为那时候端午节是不放假的,再加上家里到镇上有四十多里的路程。虽然如此,每年的端午节,母亲总会设法把酒醅子捎到学校给我吃,有好几次酒醅子刚到我的手里,还没来得及闻香味呢,就被同宿舍的同学你一嘴他一口的尝个底朝天。记得我上高二那年的端午节特别炎热,在五月初六的下午母亲托人给我捎来了一罐头瓶子酒醅子,不知是放的酒曲多了点还是因为天气热,酒醅子发酵的过头了,我吃完了那瓶酒醅子就浑身燥热,满脸通红,到上晚自习的时候,竟然胡言乱语,兴奋异常,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而且莫名其妙。班干部很紧张地叫来了班主任老师,班主任老师看见我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神态,也紧张了起来,忙询问我同宿舍的舍友我下午吃了什么,我的邻铺告诉班主任我吃了一罐头瓶子家里捎来的酒醅子,班主任老师才恍然大悟,说我是被酒醅子吃醉了,忙安排同学扶我到宿舍休息。

转眼我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母亲离开我们也已经七年了,打母亲辞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香甜蠕软的酒醅子了。现在,我的老家因为移民搬迁,早已人走屋空,故乡只是记忆里的一个地名了。燕麦也绝迹多年,想吃一顿燕麦煮制的甜香馋人的酒醅子,只能在偶尔的梦中了!

又将是端午节了,我眺望着关山,不由得想起酒醅子那蠕软滑润的香味来……

街道文章7:守在街道,等那段流年逝去

文/故居一曲--啊折

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吐尽了入世后的污浊。

有人说,你总笑,却是悲伤的。早已过了忧伤的年纪,便不愿再去提及这个字眼。然而,心却骗不了自己。怀恋过一个人,就像恋上一朵莲花,洁白如华。

曾几何时,走在熟悉的街道,两眼相望,无声无言,却是心照不宣。那就是一朵莲,亵玩只能让她越走越远,所以我未曾有过一丝的亵渎。或许那就是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只是那时的我们都不曾懂得退后,遥遥相望,然后渐行渐远。

几次醉酒,只想能暂忘痛苦,祈求片刻安宁,一醉一梦,一梦一殇。纯白的人生宣纸上,又添一道刻印。那是怎样一个人,像茫茫山川遥不可及,或似悠悠白云,触而逝散。

多少落寞季节,笑对山川,总有一番心情,想宣泄在纸上,只是研墨之人已去,独子怆然。有意付流水,无心伤落花。原非流水无情,只是总有些原因,让她不得不走、随波逐流。

见之时,似是非见。我曾努力的躲过,却难以撼动巧合。相逢陌路,谁在谁的梦里洒下忧愁。擦肩,会是一次开始,还是一次结束?一声久违的问候,少了几分默契,多了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人海漂流,我们却只能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那几日,阳光暗淡,不见天日。回忆如阵阵浪涛袭来,猛烈的打击那道从未愈合过的伤口。曾有过的段段期许,儒沫相存,而今却变得支离破碎。

微笑,到面容渐渐麻木,最后只是将之当作一个束缚。恰是青春季节,苍苍白雪覆相思,沧桑了一段年华。

白天吵醒我的那首歌,夜晚再次悠悠而现。掩下浮华的叹息,找一首别离的歌曲当作一段结局。

又一次走在熟悉街道,人来人往依旧热闹,所有一切未曾改变过丝毫,而我的身旁却不再有你的笑。既然命中注定是过客,就此擦肩是最好结果。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街道文章8:静默缄然

文/晨曦

走在陌生的街道,看着霓虹灯的迷幻,在树影里摇摆。借着幽暗的光线,看那树上寥寥无几的几枚残叶,心里明白,已至深秋了。我看到的这些凄凉的景象,无需悲哀,它是循着自然风化的规律,本该如此的。是啊,在浩瀚的宇宙。渺小的我,又有什么能够改变这季节的枯荣呢?

我确实不该因为季节的荒凉而心生悲情。在我的手中,正捻着一串檀木的珠子,颗颗雕刻精美,我时常在旋转它们的时侯,一边细数它们的年轮,一边想着那些意向中的苦行者嶙峋的筋骨里,究竟隐讳着多少人间的爱恨情愁?

又是什么;最终让这些均虚化为一场泯灭和痛苦的抉择,古佛与青灯,孤影和哀莲,还有那被佛门奉为至宝的,形状各异,千变万化,如珍珠、玛瑙、水晶、钻石一般光明照人的高僧舍利子的凝结,最终还是神话般的延续了佛家的经典。

故而,这串念珠已经跟我许多时候了,在我不经意的捻搓中溢着汩汩檀香,留下我许多的心语,刻下了我生命的痕迹。或许,是我想从中获得一种精神或是衣钵,想寄托或过度眼前这无序和迷茫的蹉跎。抑或,只有指尖触摸的厚重和细碎的禅静婆娑,才能将那一颗脆弱的心,从物质和浮华中,从阵阵绞痛和悸动的灵与肉的虚脱中解脱?

不,我无法澄澈和清晰地表达一切,现在的我,正握着这虚无的世界,寻找着一条灵魂的幽径。

在荒野的一片惊厥和灰暗的炙烤中,没有韵动的火焰,没有撕裂的咆哮,火和硝正在悄悄点燃,把我的意识,化为了寺庙高大的香炉灰烬里的一粒尘埃。不,我不要这唯美的颓废,那不明的意向与朦胧的虚幻正在蜕变我的灵魂。

高尚与卑微的衡量,灵魂与思想的碰撞。让我身陷其中,让我在岁月的风雨里,愁绪满怀。我终日为其所困,当我在秋寒中晓梦惊醒,眼前是一片纷乱的景象。没有我想象的温馨,没有我期待的美好。

其实,由于现实中的一些客观存在的问题,使一些修行者的心灵也开始了彷徨,他们既要遵寻自己戒律,又要面对一些现实中的层层刁难,使思想和灵魂无法超脱,那些焦急与郁闷中惆怅,在他们的眼前,堆积成了一座不可攀越的障碍,宽广和深邃的佛法,也难以撑起世间破碎的心灵,在延伸的,只有绝望和不羁的流觞,每天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无语地朝拜着博大精深的佛,还有那夜晚的青灯下语无伦次的念想。以这样的方式,倾述着万千世间里生命的迷茫。

此刻,那伟大的佛陀,正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信徒们,看他们在这串串珠玑上静数着心中的无奈与彷徨,或许,只有他知道,在大千世间,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挚诚的灵魂,去触摸无边的佛法,放下心里不切实际的欲望,才能拥有真正的和谐与幸福。他所创立的佛教。祈望有一天能够感化这已经质变的尘世。

而这渴望和祈盼,在我看来确实只是一个善意的骗局,是因为人们内心向往着的美好,而不能放下的一种依托,故而,人类代代依旧捻着这样各种材料制作的珠子,如同捻着自己的灵魂。祈望能够在精神上托起一轮时空的渺茫。

十一

而那些被捻断的情怀,重创的心殇,滴滴心血都凝固在这串串念珠上了。于是,使这佛门的串串念珠显得神秘而悲壮。而当我此刻捻着这颗颗散发特质的檀木珠子时,可能是修行不够吧,只是体会到了檀木的圆润和捻转人的凄婉心境。

十二

一颗普通的心,在自己人生相对清寥的时光里,难免会心生愁绪,也难免会想往美好。甚至会使感觉上的意识灵性化,但,这只是在脑中偶尔的闪恍迷离。目光能及与所及之处,只是对生命最轻微的触动,而这些肤浅的感知,只是世间瞬间的幻景。

十三

其实,这样的感喟人生,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也许并不合适,可能是因为这串念珠跟我时间长了,便给了我这样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幻觉。抑或是茫茫尘世间许许多多的无奈之事,给了我一种厚重之感,也给了我一种岁月蚀刻的沧桑。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生命里的故事,还有很多与我有关的,我周边的人与事。

十四

很是惭愧,我终究没能悟透那份佛门的禅意。待得恍然若悟时,却只能对着这样的一份心情。或许也如此,才更显大千世间里的那份孤独与寂寥。载着这样的一帘幽梦,站在陌生的城市。看那深秋的枝头,悬挂着我所有的生命迹象,在静夜里轻吟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便衍生了一番幽然的向往了,只是那时光啊,或许已经将我遗忘在尘世之外了,尔今,空有那番清婉的风情,寂寞在枝头婆娑轻舞,漫妙多情,清柔幽然。

十五

想到这里,在我看来;这晚秋的城市,虽早已坠入了风尘,却也难掩她生命的光芒,或许她一直都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吐露着四季的神韵,在不同的季节,给人以不同的感悟。

十六

而我在风中的身姿,在瞬间静默缄然。只能步步缓慢前行,因为在这陌生中,我看不到,也无人告知我生命的真谛,惟只在风里凝望那枝梢间的风情,以慰我幽幽的情怀。

(完)

街道文章9:景色

文/孔帆升

平素走过街道,看到形形色色的乞丐,也遇到诉苦求助的亲友,我奇怪自己心硬如铁,生不出一点悲悯,难得慷慨一回。上了年纪,经历过悲喜,极少有令我感动与悲伤的事了。这两天却总有热流奔涌。

节日里,约上几位朋友去看望文友儿子,这是个独生子,初中生。某个周末他从自家3楼顶不慎摔下来,送往市医院重症室抢救,当时可急坏了一家人,也使我们为之揪心不已。经过头部、手、脚三次手术,3个月后他不但可以坐轮椅活动,偶尔拄拐杖到院里玩,而且智力没受影响,精神与身体都恢复得非常好。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奇迹发生了,生命的顽强战胜了死神,我是打心里欣喜啊!他见了我们这些陌生客人,平静地笑着与我们示意,有些羞涩,同时显得愉悦和满足,看不出有丝毫病态与曾经的痛苦。我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喜悦地夸他坚强、好样的!一种经历不幸后的合家团圆之乐,在乡下四合院里弥漫,我身处其中,感觉那刻的心情与景物是最美的。

前天参加一个婚礼,新郎曾是品学兼优的中学生,一场脑瘤灾祸改变了命运。在危急时刻,父母倾尽家财求医,母亲用所学的护理知识成为儿子专职护理,儿子逐渐康复,重新考上大学,走上工作岗位。尽管留下后遗症,行动不十分方便,人亦比不得从前聪明帅气,但他见人很有礼貌地称呼与问好的教养没变。婚礼上,父亲感恩致辞,因为真切而令我热泪盈眶,我感觉他们老夫妻还有新郎新娘是美的。那种在不幸中坚强的精神,为了亲情决不放弃的伟大母爱,遇到灾祸打击不忘善待每一个身边人的笑容,不因对方伤残而改变爱的坚贞,是我最欣赏的人性美。

与友们一起闲逛,又听到说某某不容我,我很是无法理解。我是再也不会在意和在乎他们了,又不是为他们活着,何必生那份气。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再也不把脸面看得过重,再也不想反唇相讥,对斤斤计较者也懒得较真了,听了难听话也少了尴尬。不是我有何懦弱与谦谦君子风范,也不是有多大胸怀可藏污纳垢,是大半生的经历敲醒自己,不再被别人好恶纠缠。这种心性既不伤人也不害己,于平常的生活许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吧。

越来越觉得世上美的东西无所不有,无处不在。一天,与下属去村里办事,他见到一个陌生人,私下里说那人真丑。我看着倒顺眼,从中发现自己身上所没有的美,比如年轻、健康、乐观与自信。走进一群坐着晒暖的老太婆中,她们或缺牙或脸如干树皮,或头发蓬乱或两头钩一头去了,我认为她们是美的,一种长寿闲适的美,与世无争的美,安静自足的美。

冬天一大景色是落尽叶子,让阳光充分倾泻在村里,那些老人晒着太阳聊着家常,尽情享受岁月馈赠的美好时光。

村前村后一片片杨树干净利索,光秃秃的枝桠有着极致的线条美,阳光透过树丫射下来,分成一缕缕光柱,给人一种华贵之感。繁华落尽,喧哗渐远,只有淡然、安宁、静守,这些词停在乡间,风一样轻拂万物,抒写和谐的乐章。这就是我在2015年看到和感受到的景色。

街道文章10:老街

文/夏天

街道

老街俗称西大街,位于城市的西门。如果用一种色调来形容西大街的话,那就是灰色。青色的砖、灰色的瓦、老旧的窗格、雕刻精致的花窗、磨得透亮的青石板,这些年代久远的建筑物依然在现实生活中发出暗淡的光泽。

小城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西大街的存在也年代久远,它应是一个时代的索引。西大街跟东门的老街形成鲜明的对比,前者已重新得到修缮,以昔日繁荣的景象呈现在世人面前,它已成为新时代历史文物标本。后者更具平民化,少了许多高大的马头墙和人文气息,但依然保持着岁月的苍桑和历史留下来的痕迹。

街口的马路两边长着茂盛的合欢树,粉色、飘逸得像一把把巨大的花伞在初夏的阳光下兀自开放着,招摇着,吸引着行人的目光。走进老街,一股烟火气息顿时扑鼻而来,一米多宽的青砖路,一直幽深地向前延伸。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老旧斑驳,低矮的木板门依然起着重要作用。那些赖以生存的老行当,在老人们的手里依然泛着古铜色的光芒,似乎在向人们娓娓道着老街曾经的历史。居民们在这日新月异的年代,更愿意生活这种闲适的生活里。那些散漫的节奏却有着生活的细节,他们把这种细节在日常生活中发挥得极致。

早晨的老街最有着烟火气,生活的闲适也是从清晨开始。先是居民们卸下一块块褐色的门板,接着有车夫慢悠悠地骑着三轮车经过,家居的人们开始拎出煤炭炉生火烧水。随着人们手中的芭蕉扇摆动,脚跟前的炉子也燃起袅袅炊烟。

街头的一家早做起了大灶饼,三三两两的人们围着大灶,然后用一张报纸捧着金黄喷香的大饼回去。不远处炸油条的,正在麻利地炸着油条,黄灿灿的油条在沸腾的油锅里翻滚着。一家饭店门楣上挂着一块简易的匾“大公社饭店”,满是岁月的烟尘,似乎让人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人们三五个聚在这里一起喝茶,吃点心。茶水穿越壶嘴,并在不同的瓷器里发出悦耳的声音,当茶水漫过唇边,一天的闲适日子也开始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高楼时,你会觉得那些林立的高楼刺人双目,而老街的民居却所呈现的景象是散漫的生活节奏,朴素自然的生活。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灰暗的门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和往常一样掀开盖在窗下杂货摊上的蓝印花布,虽是一些针线和钮扣之类的东西。钮扣也不是新颖别致,线也没有那么鲜亮光泽。老太太依旧取下挂在墙上的鸡毛禅子拂去上面的灰尘,似乎在拂去逝去的岁月,开始了新的生活。编竹篮的、扎花圈的、老式剃头店……一个个相继开始了一天的营生。照顾这里的生意大都是一些老主顾,他们在边谈边笑中就达成了默契。每天打开店门似乎已成了多年的习惯,日复一日重复着老街的情节。

民居

走在老街上,你会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漫步老街,殊不知从老街两旁的老屋里,或是那些露出天窗的阁楼上传来绵绵的戏曲,丝丝缕缕的,如在云端上一般。走在离老屋一步之隔的街道上,你会发现生活中时常出现的一些闲适的画面会出现在眼帘里,比如一位老者悠闲地躺在老旧的藤椅上,眯着眼、打着拍子,自在地哼着戏曲,或是几位老太太聚在一起聊一些家常里短。

平常百姓家居狭窄,阴暗陈旧,逼仄的老屋总能收拾得井井有条。老街上有卖馄饨的、扎馓子烙饼的。喜欢到一家馄饨店吃馄饨,狭窄的门厅里摆放着两个老旧的方桌,老旧的条台上陈列着香案,两把老旧的木椅也成了客椅。东边的厢房里有着老旧的家具,穿过门厅向里有一个狭窄的庭院,五六个人一站就显得拥挤不堪,但里面却有着另一番天地,湿气的青砖上摆放着几盘花草,绿色的青苔在砖墙缝隙间见缝插针。女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人长得清爽,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每到下午,女人就开始张罗生意了。女人一边包馄饨、水饺,一边卖八宝粥、茶叶蛋,店里还有另一种馄饨叫苏州馄饨,坐在这样的店里,吃着苏州馄饨,感觉挺苏州的,似乎有着江南的味道。离此斜对面,会看见一个高大的门楣,门口的青砖墙上有着精美的图案,有着明清格局的宅第似乎透露了曾经的主人不一样的身份。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狭小弄堂,可看见主屋一排雕刻精美的门窗,这就是许家大院。

黄昏的余辉在一点点散去,卖卤菜的也开始出摊了。也有下班回来的汉子,劳累了一天,此时独坐门前,摆好小桌,备好酒菜,自斟一杯酒,伴着夕阳,对着老街,慢慢啜饮。酒足饭饱之后,邀上老友一起在门前杀上几盘棋,享受着“晚酒一两杯,夜棋三数局”的乐趣,或是几位爱说书的老人聚在一起,畅谈老街的故事,他们闲情逸致,独享着生活的欢愉。

夜晚,当你复又独处漫步老街时,走在晕黄的路灯下,如同梦境一般,偶尔有亮着现代的灯箱,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突兀怪异,与古旧的街道极不相配,但这让人感觉到老街介于历史和现实之间。寂静中如把老街连同那些湿润的青石板和布满苔痕的墙根砖缝一起读进去,你会觉得老街是有生命的。每一块砖瓦似乎都在向你述说着老街上的陈年旧事,于是,老街的气息会随着你的脚步漫溢开来。

小巷

老街仿若一位年迈的长者,依然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而小巷就是他的脉络。老街有许多小巷,比如:三清观巷、唐子巷、宗家巷、许家巷等等,它们如同小巷的一个个符号。小巷阡陌纵横,四通八达,满是青砖的巷子更像一个个迷宫,曲转圩回。它们被布置在老街不同的位置上,而每条小巷更像老街的重要穴位,依然起到方位和住址的作用。走在这样的小巷里让你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或是在某一个路口会突然与你相遇。据有戏剧性的是,常有行人走在这样的小巷,依然搞不清它的方位,惟有借用现代化工具向友人求援。走在小巷深处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一些古旧的门楣,或是斑驳的青砖墙上和门楣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绿色的藤蔓无声地伸展着一直披散到屋檐下,如同一帘的绿窗,这样的景色有说不出的诗意来,并透着一股古意。小巷里有不同的古井,人们像先人一样用井水做饭、洗衣服。这里虽没有东大街散落一排名人的名字,但在小巷拐几个弯就到了明朝中原才子宗臣的故居了。故居没有修缮,依然保持着旧日的模样,那木制的阁楼上有着一块块细长的木板密封着,似乎锁住了曾经的秘密,也锁住了这位才子不一样和短暂的人生。这里居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精神矍铄,对每位来访者都能侃侃而谈。

喜欢在绵绵细雨中在小巷里行走。雨细细的、柔柔的,湿漉漉的似乎多了一些水气。雨如果连续下几天,老街和小巷就会泛着一股霉气,潮湿得如同一沓宣纸。雨中的青石板上以及那老旧的瓦片上泛着湿润的光和暗的色彩,似乎透着忧郁和散淡的气息。人们三三两两地打着伞,烟雨中,不知谁家的枇杷树斜出三两枝,沉甸甸的,桔红的果子挂满了枝头,让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一群鸽子在院墙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灰色的翅膀上似乎多了一点闲适。小巷幽深,但每一条巷子都有它的终点,在通往河流时,戛然而止,那应是老街的尾声。

这里的居民如老街一样,亲切、安详。在他们的内心,老街不仅是个符号,更是他们内心的家园。他们早已读懂老街上每一片青砖和瓦片,读懂了岁月和沧桑。也许,过不多久,老街会面对着拆迁的命运,它终究不能被时间豁免,而那些随着老街流逝的岁月却永远烙在他们记忆深处。

街道文章11:雪域在街道转角处哭了

特殊的使命决定了特殊的工作,特殊的工作决定了特殊的劳动强度。

连续几天“连轴转”式的加班,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一切,其实我知道,雪域这几天正因手足口病的轻微感染而请假休学,陪同她打吊瓶的,是每天送她上学、接她回家的母亲,仿佛,生活中除了母亲还是母亲,父亲也只是偶尔回家带点“好吃的”客人一样(因为是全托,白天回家与孩子见面于事无补)。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妻子带着跳了半天舞、打了半天针的小雪域来到我单位,通知我她准备陪着孩子吃披萨,她看到我满脸疲惫的样子,便拉着孩子的手走出了单位的大门,只把孤寂的车子留在了我们单位。就在她放车子的刹那,我看出雪域向我投来会心的一笑,然后是再见状的小手拜拜。

我打了一个寒颤,五月的气候变的不再宜人,瞬间头晕脑胀的感觉散播开来。——没辙,怎么出的办公楼,又怎么回办公楼。——人一辈子总是重复着“原点出发—中途驿站—回到原点”的轨迹程序,我逃不出这个规律,也无法标新立异。

许久,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妻子的电话再一次将我通知至单位大院,这一次,是她和雪域回家向我告别,而且这一次走出办公楼是我主动要求的。妻子简单“汇报”了一下雪域吃披萨的情况,然后我帮孩子拉上拉链,嘱咐了一些“把孩子带好”、“别让风把孩子吹着”之类的话,雪域脸上依然挂着开始见我时的会心微笑,依然摆着再见状的小手,坐在车子上的她回头轻微地说了一句:爸爸,再见!

她的笑,她的摆手,她的别语,就像即将谢幕、快要落下地平线的夕阳那样定格在西天,美丽到足以让人窒息、甚至令人有点心碎的程度,因为这些美丽的东西,都不会很长久,只是平湖里偶尔被风吹过而泛起的一丝丝涟漪、一圈圈水波而已。但下来发生的,却让我深深的感觉到这个思维定势里“短暂的刹那”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了一个令人没有半点提防的小头。

我怔怔地站在单位大院,目送她们母女俩在我视线里消失,正要转身重回办公楼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妻子告诉我,她们离开我后,就听见车子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等拐过街的转角回头一看,娃的眼泪流的稀里哗啦,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还不要让我给你打电话……

我的头脑在“嗡”了一下之后,心里的五味瓶便打翻了。往日的雪域可不是这样的,就连做皮试、打吊瓶这些令我看起来都头疼的事,她也最多只说一句“慢点”,可眼泪是从来不会轻易流出来的,此刻,我面对自己的工作,面对家庭,面对雪域,我已无法理出一个相对理性的头绪,眼里瞬间有一些让人痉挛的激动在眼眶里此起彼伏,包含着的是那些大过惊涛骇浪般的精神颤栗,埋伏着的是那些眼里、表情里看似平静的浮浮沉沉,这样的心里较量似乎于我从来没有停止,也似乎从来没有开头,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声哭泣,便足以勾起我内心里伪装着的“波澜不惊的世界”。

包装我虚伪层面的,是雪域不知道的精神范畴:和我同室上班的同事,面对妻子和他两地分居、不仅要干好工作而且还要照顾好孩子上学起居的重重压力,他仍坚持每天晚上将不足十岁的孩子哄着睡觉后,才摸着黑不顾寒来暑往来到办公室里加班加点赶工作,这样的习惯方式无疑令条件相对优越的我受到了莫大的精神感染,我常常因之而慰藉、交代、感动,从而化作无数无贪无求的工作动力。

然而,让不足五岁的雪域怎么来承受这些,这些足以让大人翻江倒海的精神东西,似乎对孩子来说,那却成了一种包袱,一种欠账,一种大人们的借口。

街道文章12:伤 夜……

文/劲枫

人来人涌 时过街空 喧嚣的街道,我该在何处寻找我的香消一角…… 曾经的梦,此时的境,要以怎样的方式才能唤醒落寞的愿景… 随流涌动,不必寻找,断线的风筝会飞向属于它的方向……云霄的冷丽,又怎了解飞燕的痛楚…前路是迷茫… 淡淡的晨雾遮掩了翅膀,渴望飞翔,飞向朝圣的方向…望还有机会能领略沿路的菡萏香消……一条路已经重复走了好几回,开始寻找我的歧路芳香…

街道文章13:细微深处见“孝”心

文/张龙华

在扬中三茅街道普济小区 (原普收五组)有一家名不虚传的五好家庭,几十年来精心照料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熟悉了解他们的人,都夸张刘氏福气好。

93岁的张刘氏生养五个儿女,当年迈时,儿女们个个孝顺,女儿是常回家看看,见到母亲说不尽的俏皮话,平时带给母亲的营养品也是五花八门;张刘氏闲着想干点活,活动活动身子,儿子见了赶快叫她别忙,您在旧社会吃了不少苦,现在日子好过,应该享享清福……句句温暖老人的心。

女儿到家总想为母亲洗洗涮涮,看到母亲身上穿的、床上铺得干干净净,总是插不上手,“这些小事你哥嫂隔三差五就来检查清洗了。”母亲说道,“你哥嫂常讲:你们要上班又要送孩子,不能增加你们的负担……”分别时再塞上三五十元零花钱,“想吃什么叫你孙子跑跑腿,或打个电话给我。”女儿说。“我现在是吃不愁、穿不愁,就愁肚子装不下,这都是共产党领导得好呀。”儿女们的孝心,乐得老人合不拢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993年张刘氏高血压引发脑梗,子女们驾车直送人民医院,经医生的精心抢救医治,最终从死神手里夺回生命,但老人却成了植物人,这可急坏了儿女们,到处打听为她求医,发动亲友找验方单方,请专家,专家说:“这种病幸亏你们送医及时,有这样子就不错了,目前科学技术还未达到治愈的水准……你们的孝心我理解。”一席话安抚了儿女们燥动的心。这时矛盾又来了,三个儿子都想把生病的母亲带回家照顾,大儿子张建春认真道:“中国古代就有一句话:长子为父,长嫂为母。在这个问题上,听我的,等我不能照顾了你们再接回去,我决定提前一年停职退休在家照顾母亲,经济上受点损失没什么,自古养儿为防老,百善孝为先,你们年轻人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怎么讲也轮不到二位弟弟……”。

建春愉快地把母亲接回家中。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个被判活不久的人竟奇迹般地渡过了二十个春秋,为了照顾好母亲,他多次放弃挣钱的机会,始终坚持在母亲身旁,为了母亲早日康复,他学会了按摩打针;为母亲增加营养,他找有关营养的书籍看,学会了熬汤蒸煮,煨中药。一日三餐一口一口地喂,一喂就是半小时,总设法调剂老人家的口味,增加营养,增強抵抗疾病的能力。为了防止老人肌肉委缩、溃烂,每天早晚按摩一次,按时为老人翻身,三小时左右就得抱着母亲方便一次,即使如此,还是经常把大小便弄在裤子上,夫妻俩毫无怨言,及时为她更換,擦洗身子,以防产生褥疮,这些平日里看起来的小事,二十几年如一日做起来觉不容易。

二十几年来,建春用一颗赤子之心,无微不致地关怀母亲,照料着起居,使母亲感到很欣慰,虽然不能言语,但母亲也心疼儿子,眼角两边也经常流出心疼儿子的泪花,这时儿子都会为她轻轻地擦去两眼的泪水,安慰老人,“别难过,我是你的儿子,我有责任照顾好你,养儿就是为了这一天……”。

2014年老人大便发生困难,见状与以往不一样,三个儿子立即决定送母亲到镇江一院检查,医生查出肠粘连梗阻,药物难以治愈,必须手术,90高龄的病人手术风险太大,在三个儿子的恳求下,院方答应了手术,医生说:“你们真是好儿子”,住院期间,儿媳一直轮流陪护,直至痊愈回扬中。

小弟怀春付清了住院费用,二位哥哥争着要分摊,小弟一听笑眯眯地说:“你含辛茹苦服侍妈二十几年,二哥刚买房,我为妈花这几个钱不应该吗?”一席话说服了二位哥哥。

两个弟弟看哥哥平日里照顾母亲很艰辛,想出一条妙计,动员哥哥跟旅游公司外出玩几天,接替照顾母亲的重担。他何尝不想到外面去看看,一想到病卧在床的母亲,说道:“算了,你们去吧,我照顾妈多年,我有经验,万一有什么闪失对不起她老人家,每天门一开喊声妈比到哪里去都高兴。”

这一家人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实实在在的行动、浓浓亲情诠释自古到今的一个“孝”道之心,给了一个老人的长寿精神之柱,家中有这样一个长寿母亲儿女们也感到非常自豪,他们希望为社会做岀榜样,自己的母亲在他们照料下能闯过百岁大关。

街道文章14:在欧洲步行过街道

文/商子雍

生活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即就是有车一族,步行过街道,也是几乎天天要做的功课,不管是欧洲、抑或中国,概莫能外。

有道是没有规矩不可以成方圆,步行过街道也是如此。仅仅从纸面上阅读,中国和欧洲各国在这个方面的规矩,应该没有什么区别:行人必须沿着人行横道、即俗称“斑马线”的通道过街道;在有红绿灯设置的“斑马线”,还必须遵守“红灯停,绿灯行”的规矩;如果“斑马线”没有红绿灯设置,则路权优先归行人使用,机动车只能客客气气地对行人说“您走先”――如果它会说话的话。

以上所言,包含了行路人和开车者分别必须遵守的规则。我先后两次去欧洲,走过了七八个国家的十好几个大小不等的城市,总体感觉,那里的行路人和开车人,好像都能严格遵守他们应该遵守的规矩,也因此,尽管欧洲城市的街道。普遍没有中国城市的街道那么宽阔,也少见执行公务的交通警察,但交通秩序,却显得特别井然。作为外国游客,我们沿着“斑马线”穿越街道,心里十分安然,因为,绝不会有不守规矩的车,来惊扰守规矩的我们。

中国的情况又如何呢?20年前我去欧洲,从慕尼黑赶到萨尔茨堡来接我们的女导游(一位来自四川的留学生),在旅行车上强调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欧洲步行过街道万万不可造次,但只要守规矩便绝对安全。20年后再来欧洲,离开法兰克福机场登上大巴,资深的男导游首先耳提面命的,依旧是必须规规矩矩过街道。20年过去了,中国人在循规蹈矩步行过街道这件事上,显然还不曾进步到能让人完全放心的水平,看来,吾辈仍须努力!

更让人恼火的,是中国城市街道上的车。在那些没有设置红绿灯的“斑马线”上,您有过被汽车礼让的经历吗?我有过,但仅仅三几次,少得可怜!最近几年,西安市的主要街道,在那种没有设置红绿灯的“斑马线”左近之处,都醒目地喷涂上三个大字“车让人”,但好像效果不大,以至于我几次想向交管部门建议,以后考驾照,一定要有对这三个字认读并解释的试题。

在欧洲的“斑马线”上,我安然前行,感受到的是人的尊严;在我们自己城市里的“斑马线”上,汽车无视行人的路权,呼啸而过 ,人的尊严何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历来有小视人的尊严、人的权益之弊端,强势者尤其如此,这不能不让人扼腕长叹!

忽然想起一件旧事。很多年前,国力足球队还在市体育场踢主场的时候,一天,球赛散场,我随着人流向场外行走。身后一辆黑色轿车拼命摁喇叭。那个时候,能坐着轿车来看球的,不是有权人、就是有钱人。我历来害怕这两种人,搁平时,也就给人家把路让了;谁让咱人穷志短、位卑命贱呢?但那一天国力输了球,心里不痛快,偏不让!于是,那辆轿车就轻轻把我向前“拥”了一下,我立马回转身去,“啪”的一掌拍在车头上。车停了,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客客气气言道:“老哥,这是私家车,不是架子鼓,敲不成!”我则同样客客气气作答:“对着昵,老哥这儿是私家腿,不是水泥电杆,也碰不成!”结果挺圆满,大家哈哈一笑,各回各家。事后,我写了一篇文章记叙这次奇遇,题目是:人比车大!今天,我要把这四个字再大声疾呼一次。如果这种先进的文化理念,能被众多的行路人和开车人衷心服膺并认真践行,那城市道路上汽车肆无忌惮地违法侵犯行人路权的丑陋现象,还会如此广泛和长久地存在吗?

不过,比不认识“车让人”三字的疑似“文盲”司机更可恨的,是不辨红绿的疑似“色盲”司机,他们驾驶的电动车、摩托车,常常是面对红灯依然飞速向前。我从欧洲回到西安的第三天,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有点儿晕头胀脑。在小南门外准备到环城路对面去乘公交时,见绿灯亮起,便大步前行,至路中间,一辆电动车从面前贴身掠过,惊出我一身冷汗;旁边的一位比我更老的老头,更是几乎被挂到。老头怒骂:“狗日的,急着去三兆呢!”我赶忙扶老头继续前行,一面好言劝慰:“算了算了,人家跑远了,听不见。以后多加小心,不要让这一伙狗日的把咱先送到三兆去!”三兆者,火葬场所在地是也,现已搬迁,但坊间俚语,依然将其等同于人生的终点站。

看来,从欧洲回到西安,不但要尽快把时差倒过来,更紧要的,是必须立马把步行过街道的心态和姿态,回归成中国模式。

一叹!

街道文章15:风居住的街道,流香

文/曾陌儿

推开11月的门,握一缕萧瑟的秋风,仿佛快要触觉冬天的寒意。枝头,叶落,飘舞着身姿,轻轻地跌进视线,如一只只残蝶,在秋风里无可奈何地逝去。归来的候鸟,在天空里吟咏着写给江南的情诗。街道上,听到步步逼近的黄昏、拥挤的跫音敲响了它的寂寞。被染红的记忆,如墙角一朵悄然绽放的野菊花,淡淡流香……

秋,总是让人流连。它是一支彩笔,游走在大江南北,把人间的枫叶,涂成了欲滴的红艳。一抹橙黄的夕阳,挂在幽深幽深的街口。风,轻轻地吹,仿佛这是它居住过的地方。驻足,捡拾一枚,夹在了季节的记事本,那一段有关青春的往事。

在这悠然的尘世,每个人隐隐有梦,只是生活里,我们疲于奔波,往往模糊了最初的方向。看着时间的页码,每一页,都是飘泊的叹息,很快又要翻过一个秋季。多想守在岁月清浅的韶华里,看日升月落,望寂寂山林,听流水潺潺,宁静以致远,还心灵一份安然。独处一隅,品茗由浓渐淡,把影子缩进了茶杯,倾听一场禅意的对白。眉间心上,将凝聚的清愁丢入秋水,唯留一份铅华洗尽的素淡。

晚秋的风,吹起心的涟漪。黄昏街道处,有一缕流香的婉约情愫。我以风作犁,耕耘一垄记忆的细枝末节。依稀,那年,青天破色,芭蕉骤雨,你青花入笔,在素胚描绘的瓷瓶底下,一朵远水近湄不染纤尘的莲,美的隽永脱俗,清逸淡雅,于是在红尘里辗转芬芳。如今,是谁轻挥水袖,弹一曲高山流水,在紫陌里款款穿行?手执一支狼毫,在江南的山水间轻扬,舞动熏香的文字,醉了秦汉的风韵,醉了唐宋的风情,只为追寻那段昙花一现的过往。

街道上,不知哪个方向的风在吹?迷醉的眼神是一弯朦胧缱绻的月华,凝神听着薄翼的呼吸,穿透细密的轻涛,由远及近。空气弥漫着黄昏时浓郁的气息,记忆越飘越远,不知又隐在哪朵金秋野菊的后面斑驳,跟着飘出一缕香?你说,我前世不是襄王梦中的巫山神女,不是翩跹飞舞的蝶儿,而是王母身旁的瑶池仙子,于是关于脸上有梨涡和小痣的故事,娓娓动听。

回首平淡的日子里,喜欢安静地端坐在屏幕前,点开音乐,让思念行走在文字的江湖,舞着一脉秋的静美。用一支曼妙的湖笔,蘸满流年光影,在一张素雅微香的澄心堂纸上,勾勒心中的画面,将那些泼墨渲染的印象,合着一帘幽梦,一起流转于四季的风里,袅袅散去。悲欢如梦,人生就是一场轮回,我们还在感叹烟雨的迷蒙,阳光已不知何时将潮湿蒸发。生命中的烟火,起起落落,让我们慢下来,静玉无香,水湄盈盈,梳理情感的羽毛。

落叶叩响静谧的街道,抖落一身烟尘,记忆在黄昏里流香,它不是富贵的三春牡丹,不是高洁的盛夏芙蓉,而是淡雅的金秋菊花。或许,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有些故事,只适合演绎一场落花和流水的情节。有些人,虽相识久矣,却白首如新。此时,我是一片来自异乡的叶子,流浪在一座城市里的匆匆过客,穿梭在陌生的街道上,没有人知道,我来自何方。

俯瞰烟火人间,人与万物相比,渺若微尘,世事的烦恼忧愁几乎无法被纳入佛眼。如果说,心累了,何不听一曲琴音,研墨裁字,填几阙清词,在诗意的环境下寻找灵魂深处的一抹恬静,删去繁复冗长,留下清简素淡,给心灵一次释然。于我而言,很向往古文中一些悠然自得的雅士,安居在篱笆小院,开一扇四面宿云窗,坐一片待叱青羊石,以菊香作盏,以露珠作茶,静守四季炊烟。在草木繁盛的春天,看一群飞燕,于木质小屋的梁檐下衔泥筑巢;在如火如荼的夏季,赏满池莲荷,亭亭玉立在水中摇曳;在雁过留声的深秋,品一杯菊花酒,回味一缕醇香在皓齿间;在朔风凛冽的冬夜,听漫漫雪飘,欢声笑语里煨炉取暖。

多想,掬一把潮湿的泥土,放在心田,播撒一粒记忆的种子,让秋雨滋养,阳光沐浴,开成一朵芳香的鲜花。指尖,拈花微笑,用粉色的情怀,和着一缕清风划过的声音,奏响这一程的秋歌。或许,有些美丽,只属于一个人;有些花朵,只属于一个季节;有些记忆,只属于一段过往。

我循着路,带一份美丽的心情,又静静地走,每一步,像是曾经有过的梦,梦里,我拥有着杏花烟雨的江南,拥有可以藏纳月光的庭院深深,拥有一抹熟悉的微笑暖暖。如莲的梦,悄然盛开,每一段分叉错落的叶脉里,都收藏着一个含羞的情节。

或许,人生是一场戏,有时我们会装扮得浓墨重彩,在别人的故事里演绎悲喜,感受着快乐和忧伤的味道。韶华如梦,谁都很难做到红尘一笑,何不扩宽度量,富养智慧,掬一抔水的慈悲,浸润胸怀?素年锦时,访草木,临溪流,微笑生活。持一颗明亮之善心,在人生的画卷中,勾勒几笔,无须多彩,便可生动传神。

此时,黄昏是一缕炊烟,氤氲在朦胧的远方,是谁家的门口,一个微弓的身影站在秋风里张望?人飘泊在异乡,黑暗中的一盏油灯,永远是生活中唯一的方向,唯一的牵挂。那些难以说出的情感,仅剩在心里,凝结成一句哽咽而深情的问候。

等待,是风中唯一的词语。风居住的街道,天空几朵无家可归的残云,以被熏成了暗黄。那墙角边不起眼的野菊花,开在时光和记忆的深处,淡淡流香。

候鸟远去,人,还是一人,走在街道上,足迹深深,长出一串串脚印,播下长长的身影……

QQ:1197416909

--文/曾陌儿

街道文章16:生命是金是土

文/傲梅迎雪

走在这个喧闹的街道,我犹如被秋风摘取的枯叶。尽管我用尽心力,用尽我所有的年华向时道申诉,向苍天倾吐。可我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命运的仕途,还是无法躲开捆缚已久的路。

生命是金是土,若手捧到阳光下,生命必会闪耀出璀璨的光华。若把生命掩与岁月,这和花草树木又有什么区别。梦如空城,爱如空影,路如空景。可见人生一路的走过,都是空,都是风。梦有点痛,路有点模糊不清,就连眼前的荧屏看着也有几分诡秘之相。我知道,该来的必会来,这是我预先就知道的事态。只是这一天来的有些早。有些突然。

该走的必会走,气数耗尽了后的猖獗,必会灰溜溜的消失。这是上帝的旨意,是苍天给有所追求人的运路通道。想成为人,必经三折;想成为优秀的人,必经五道曲弯;想成为有信仰的人,那你要经过无数次的煎熬磨练后。惧,是一个消字号。在我满怀希翼的时风里,我永远不会把它放在前面。走的是前方,留的是背影。你不用翘起舌尖细数我的足迹,你不用嘴角上翻的偷窥我的隐秘。我不会被你掩埋与这个尘世的风口。因为我不是你,我救赎不了你狭隘的灵魂,你也阻止不了我攀爬理想的路。

落笔之句--------------生命犹如花开,一到盛开的季节必会怒放。秋风来了,会摘去所有的容颜笑貌。剩下的只有哀伤的灵魂回味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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