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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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文章1:端午意象

文/杨崇演

粽 子

你,五月最精美的食物。

母亲在世时的影子:露水浸湿了衣服,磨盘磨破了手掌——母亲舍弃现代机器,自己动手包粽子,还总说:有些东西,旧的比新的要好。

小小的我高兴地作飞翔状,雀跃着。剥开一层又一层包裹在外的叶壳,我看到白里透红的脸蛋,你害羞的样子多像邻家小妹。

狼吞晶莹、饱满的糯米,汲取最需要的营养,像极了当年冯梦龙《桂枝儿》里的段子——五月端午是我生辰到,身穿着一领绿罗袄。小脚儿裹得尖尖跷。解开香罗带,剥得赤条条,插上一根梢儿也,把奴浑身上下来咬……

今天,谁能给我一个真正的——虽然,城里也琳琅满目,但总是比故乡的苍白。

哦,母爱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游子心中永远的情结……

艾 叶

这一天,艾叶开启了芬芳的心扉,弥散在华夏大地之上。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父亲采艾,我尾随:握一张镰刀,这儿一撩,那里一挥,整个人被青涩的气息裹挟。

悬挂在门楣的艾叶,像一把把长剑,保佑人们祛病去邪,天天平安。

平安是福。父亲倚在门口,踮着脚,用手挡一挡阳光,等待亲人,千言万语抵不上一个词——回家。

艾,本是苦出身,为何有如此浪漫艳丽又多情的别称?

原来,艾的谜底也是爱。

菖 蒲

两个生疏的字,组合起来——相依相偎的,有着分外缠绵的味道。

你,该是带着诗的特质,从诗经中长出来的吧?

但看那长了千年的高挑婉约的身姿,撩拨出《诗经》里的佳句:“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仗持蒲剑当空舞,点缀在端午中,渲染着一种人生的态度:正直,纯洁。

将菖蒲等百草放进水里熬,熬出浓浓的草香味,轮流着舀出来泡澡,以求祛邪避瘟。生活清苦虽像端午节的百草水,但总有一股暗香浮动。

菖蒲、艾叶插于门庭、悬于堂中,重叠在一起,散发着重重叠叠的香,重重叠叠的爱。

龙 舟

五月五,过端午。赛龙舟,敲锣鼓。端午习俗传千古。

白龙、黑龙、黄龙、红龙……五月的龙舟被装扮得花团锦簇,鼓咚咚地响了,大人小孩的心怦怦地跳着。

男女老少的喝彩声,从此岸传到彼岸,从远古传到如今……替寂寞的水乡增添了许多野性和灵性,也增添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只是,热闹和喧嚣之后,是不是可以静心思考一下:划龙舟,是无意识的习惯使然,还是对诗人屈原的深情缅怀?

屈 原

千百年来,士大夫者众。居庙堂之高,或春风得意,或报国无门。你当属后者。

汨罗江边,你纵身一跃,铸就了民族精神的名字。

瞬间即是永恒,你化身为蒲,你的高尚节操如蒲香氤氲……

“性洁,一日三濯缨”、“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你的人格写照。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是思想的明灯,照亮了多少人的前进之路。

你是脊梁,也是我们如今急需寻回的信仰。

雄黄酒

唯有儿时不可忘,持艾簪蒲额头王。记忆中的端午,总有一杯酽醇的雄黄酒。

啜饮。喷洒。涂抹。奶奶说,“饮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我信然。

《白蛇传》,许仙的一杯雄黄酒把白娘子变回了原形——蛇怕雄黄。

民间传说也就罢了,但有一个问题值得思考——许仙为何听从法海的话,非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喝下那要命的雄黄酒呢?

或许,许仙也有不可告人的心理,那就是想窥探一下自己心爱的娘子的秘密。结果呢?

还是留一点秘密给自己,留一份空间给别人,哪怕是关乎情,关于爱,都可以。

色 彩

端午的色彩是缤纷的。而这恰是生活的颜色、岁月的颜色,蕴藏其中的有劳动的价值、历史的重量和人生的哲理。

绿的是粽皮、艾叶、菖蒲——一片片绿色的粽叶,包裹着一个个美好的故事;一片片绿色的艾条,守护着每个华夏子孙的门楣;一根根绿色的菖蒲,抚慰着人们的清凉芬芳。

黄的是黄瓜、黄鳝、雄黄酒、黄鱼和咸蛋黄。端午到,吃五黄。

红的呢?是蛋兜、香囊,也是长辈们熬夜包粽、煮粽而困顿的眼。

最是那咸蛋,每人三五个,装在红红的网兜里,傲气地挂在胸前,颇似鲁智深的大念珠,荡来荡去……

五月文章2:五月粽子又飘香

文/绍平的围炉夜话

端午,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它就已飘然而至。日子,已经来不及感叹,就如水般流走。匆匆中,只有记忆却越来越清晰,韵味悠长起来。(老了吧,梁启超先生说:老年人常思过往)。

记得小时侯,端午节头一天总下雨,大人就不去田里干活,乐的一天在家里包粽子,一家人挤在厨房里,说笑着,不耽误手里的活。

粽子叶包前在开水里煮好,粘米在五六天前就已经泡上,包前用开水掬一下,这样煮熟的粽子才更粘。

我不会包,包一个,无棱无角,只好包上,又解开,再包,再解。直到闹够为止。母亲不制止,反复教,不急不躁,不会也无所谓。现在才明白:只要做就好,本领是在玩中学会的。快乐的还在初四晚上。

吃过晚饭,母亲把包好的粽子码在锅里,快满一锅了,上面放上洗好的鸡蛋,鸭蛋,鹅蛋,有咸的,有淡的。火生起来,火苗呼呼的向外窜,只有煮粽子时才烧木柴。过很长时间,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屋子里蒸腾着热气,粽子的香气一点点飘了出来。渐渐的粽子的清香越来越浓。

屋子里很热,一家人都到院子里。雨后的夏夜格外清凉。大人谈论着自己的庄稼,我们姐弟几个坐不住,轮流跑到屋子里去看,好像谁看一眼,粽子就熟了,谁闻一下,粽子就吃到嘴了。夜很深了,不知什么时候,都回屋里困着了。

粽子在锅里煮了一夜。

早上睁开眼,赶紧下地,去看粽子。母亲已经把粽子和煮熟的蛋都捞了出来。告诉我们:每人几个鸡蛋,几个鸭蛋,几个咸的,几个淡的(那时候,每个家里大都有五六个孩子,家里条件不好,平时很少吃到蛋类,是为公平起见,是怕孩子打架,总之,家家这样)。于是,每个孩子都有了一份。装在衣兜里,沉甸甸的坠着,好像四个月来的期盼,快乐都装在衣兜里,用手捂着,生怕它溜走。

早饭就是粽子。剥开粽叶,金黄的米,颜色就逗人食欲,粘上红糖,又香又甜。我们吃不了多少,早饱了。快乐在等待的过程中,那份香甜迤逦走来,四个月了,还会漫延整个五月。

一年一年,香气流溢在期盼的日子里。我们还不懂什么亲情,尊让,知足长乐,幸福,回报,感恩这些情感,要用文字表达,要用语言表达。我们就那样简单的去做,去活,去快乐。简单并快乐着,简单并幸福着。

儿子总记不住,五月节就是端午节,总是问:“妈妈,吃粽子的节日是哪个节日?”我先是愕然,后来终于明白:我不包粽子,他没体会过包粽子的快乐,他没闻过粽子在锅里弥漫出的香气,他不知道等待幸福那一过程的甜蜜,他更不知道在艰难的日子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美好。我不能苛求什么。

五月粽子又飘香,那虽贫穷却无比幸福的端午却一年年生动起来,味道如陈年老酒,醇厚绵长。

五月文章3:九龙江絮语

文/卢建文

五月的九龙江(国家森林公园),携着春夏的畅想,融汇自由、温馨、碧绿、恬静、优美、穿越。

湘南汝城九龙江,山水佳构,鸡鸣三省,水注三江,葱茏大地的襟怀。

神鹰护佑,九龙翔舞,飞瀑喧唱,天空之镜祷望,一次赏心悦目的荣光佳旅。奔忙、闲适,这里皆是你的风景。

拓一条生命和心灵历程。

足迹书写铭心的故事,足迹踏出俊逸的丰采。

在神鹰岩边,我真切地希祈飞翔。

超越神鹰,佐以时空!

神仙二郎神来过,这是他的神兽?画家李苦禅来过,这是他的写意杰作?作家金庸来过,这是他的侠侣之神雕?

我今天谒见你,千万年义无反顾的神鹰,神鹰之王。你的——

征服者的尊容。

执着者的尊容。

热恋者的尊容。

畅想者的尊容。

令我,一个卑微的跋涉者,荣膺你的麾下;令我,一个不歇的仰望者,豪迈地吸取了你向前的力量。

问苍茫大地,愿扶摇九万里长风。

碧水一潭——沉剑潭,引来无穷的向往。

银瀑下,蓝天飘曳,鸟声隐约,胸襟激荡。

征战万里的将军,把自己随身宝剑敬沉此潭,从此息争归隐,躬耕山川和未来,勇气何等气壮山河!龙的剑气穿越,潭的龙魂传播。藏龙卧虎,指点江山,大写着湘南儿女,驰骋五湖四海之精气神。成就着烂漫的温馨,九龙的福音,一方百姓的造化绵绵!

讴歌流响青山的英名,讴歌熄灭血腥的厮杀。一滴水,一粒沙,一尊石,一棵草木,顿悟悲壮的血脉,擎起顶天立地的脊梁。

一声疾苦,一抔净土,一丝乡愁,演绎龙脉搏动,一片冰心。

剪一片天空,给我思维的广袤,给我珍藏以无垠,给我骄傲于永恒。

我在“天空之镜”,浓缩一张快乐,一首诗词,一种境界。却同样拒绝轻浮,拒绝虚伪,拒绝把自己置身尊严人生的反动。

一滴水能照见一个人。一面巨镜,照见大千世界。

追求风景至美,唯上的,当是生命。生命跃动,风景精彩。

录下青春般的欢愉。

一路溪话,一路瀑布交响。

那只飞翔的丽鸟,总飞不出瀑布优美的旋律,她的前世今生是瀑布的儿女吧。

远处的树都像龙在伫立、眺望、翱翔。瀑边倾听,宛若天籁,龙吟虎啸、千军万马,掠过古今。

喻比匡庐瀑布,喻比豪放婉约,喻比田园山水派。千年龙之化育,文采映照,德披苍生。飞流直下,创造别样的壮美。

咍笑曾经虚拟的瀑声,咍笑曾经立高的颤栗。蹲下来,掬一捧瀑布在手,胸中块垒,大有浇释,它化作泪水,从双眼溢出,逐大河云霭奔腾。

五月文章4:苦菜情

文/沫霏2015

五月中旬,父母从城里回来,我下楼去买菜。

明亮的紫茄子、顺溜儿的顶花带刺的黄瓜、鲜艳夺目的西红柿、胡萝卜都因为即便是冬天也不可或缺的蔬菜而不觉得新鲜,平日太常见的东西,总让人有视觉上的麻木。

忽然,菜筐里一大堆的还略带着泥土味儿的野苦菜吸引了我,仍旧是其貌不扬,依然是单调而灰蒙蒙的绿。近年来,因为无污染,又能清热败火,所以这些纯天然的野生菜逐渐成了稀罕物儿,也成为当下人们饭桌上的极品佳肴。迫不急待地伸手去捡,饱晒过春日阳光之后的腾腾热气扑面而来。熟悉的锯齿状叶子,像略带了野性的村姑,虽衣着简陋却因本质天然纯净而让人感觉亲切。

提菜回家,父亲见了这些苦菜像见了熟识的老朋友,很是兴奋,平常极少下厨的他亲自动手拣起苦菜,话语也多了起来。

五月天的苦菜因是第一茬,所以没有老叶,好拣,只需去掉毛根和泥土便可。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母亲便烧开水,将父亲拣好的苦菜洗净后倒入锅里。起先还灰蒙蒙的苦菜在热水翻一个滚儿,便成了翠生生的绿色。用竹筷夹出来浸在凉水里,更是绿莹莹的特别好看。母亲将苦菜水份挤干后用菜刀切碎,盛在白瓷盘里,然后将炝过油的芝麻和小红辣椒舀几小勺,再加些许蒜泥、食盐、米醋与之拌匀,苦菜那淡淡苦味与它特有的鲜美便满屋飘香,使人垂涎欲滴。这盘苦菜最终成了当日饭桌上最抢眼也最抢手的一道小菜。

而这盘被我们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的野苦菜也让我突生灵感,星期天何不带着已经退休并且闲赋在家的父母亲去野外郊游,顺便挖些苦菜回来,这可远比逛商场游公园更能调动老人家热情参与的积极性呢。我试探性的提议,果然不出丈夫所料,父亲母亲虽嘴上没说什么,却明显的面露喜色。

星期天一大早,天气晴朗,我们带足了小铲、剪刀和食品袋兴致勃勃地去郊外。

出城。城市里的喧嚣渐渐被我们甩在身后,耳畔清静下来,不再有汽车的鸣笛声和你拥我挤的嘈杂声。

五月的天空是湛蓝的,飘着洁白的云朵。黄河不断冲刷着河两畔的泥土,浑浊的河水看起来像一根黄色的绸带,婉转地延伸向远方,远处的黛色青山沉静而安祥。杨树是此地最常见的树种,平凡,木讷,不起眼,像个言语不多却又因熟知多年而不用刻意去搭理的老大哥,讪讪地随处可见地立于田野之上。

路边的田地里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悠闲的踱着方步。刚出土不久的麦苗像被人用心修剪过的草坪,更像一块纯天然的大绿毯,一块一块铺在大地上。空旷地田野里,偶然还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终于在路边一段高高的田埂上发现了苦菜的影子,叶片很小,丝毫不起眼。看苦菜不多,我和母亲便十分珍惜,即便苦菜稀稀落落也不放过,弯腰用小铁铲去挖,没料到田埂上的土十分松软,根本不用小铲,只需用手轻轻一牵便会拨起来,长在这里的苦菜有白而嫩的根。

走在前面的父亲在另一段田埂的斜坡上发现了大面积的苦菜,兴奋的大声招呼我们快点过去,母亲欢快地扬声应着,手上不停歇的拨着苦菜,脚步也更加轻捷。丈夫早已跑出很远,不一会儿功夫竟然也拎了大半袋苦菜回来。丈夫挖的苦菜湿漉漉的带着泥,大概是因为长着苦菜的田里刚浇过水。

野外和熙的风让父亲不自主地哼起了小曲儿,在树下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将我们收获的苦菜剪去毛根,整齐的放到袋子里。

母亲手不闲着,边啧啧赞叹着有着白芽的苦菜鲜嫩,边对我讲她小时候挖苦菜的经历,讲那时常喝的清热解暑的苦菜粥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白面和着苦菜一起蒸的苦菜团子当初是何等的香甜,讲苦菜在六十年代全国粮食供应不够的时候所立下的汗马功劳,说这一茬接一茬生生不息的苦菜曾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而我边听着母亲的诉说,边想起小时候母亲曾带我去看过的那场电影。想起《苦菜花》中那个坚强的母亲和那些蓝莹莹黄灿灿的苦菜花,还有那句至今在我脑海里仍然清晰的欢乐童音:“妈妈!妈妈!苦菜开花了!”

五月文章5:唱响五月的颂歌

文/范烛红

五月,劳动的号角渐次在挥洒的汗水里嘹亮。此刻,翻开一阕阕深长的生活画卷,那些饱含诗意的领悟与情感遂在厚实的指掌间跳跃。

每一种劳动的场面与姿势都令人敬仰,因为劳动从不卑微。一直以来,有双黝黑的大手总在我们眼前挥舞,那是单位食堂里老宋师傅的特色招牌,作为一名锅炉工,每天凌晨三四点,他就要起床开工,因长年与煤球打着交道,黑色几乎成了他生活里的主色调。而让我们对老宋钦佩有加的是另一件事,每日傍晚,他会准时跟我们打一场篮球,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依然身体矫健、精力充沛,总能打满全场,并不比小伙子们逊色多少。老宋在干活的间隙喜欢看体育频道的新闻,每每与我们聊起球赛、明星转会等相关话题时,皆有其深刻而独到的见解。那一刻,面对这位坚守在平凡的岗位上干着脏苦累的工作,却总能为之不停寻找乐趣的老人,想起自身日益明显的职业倦怠,惭愧之余我们唯有自叹弗如了。

有时,劳动的光荣多半是隐性的,而当你偶然揭开那层飘渺的面纱,就或许会看到生活积淀已久的艺术底蕴。在每天的上下班途中,我会经过一个热闹的厂区,初看起来,这里整洁的环境、深蓝的服装与雪白的手套跟一般的企业别无二样,只是后来,当我陆续听到里面有悠扬的琴声响起,再看到一架架精致的钢琴被工人们齐崭崭地抬出,然后送上运载车的时候,我便倏地对那里肃然起敬了,从此不再对那些精巧的手指熟视无睹,再次路过时,脑海里不禁会泛起电影《钢的琴》中,那个穷困潦倒的父亲在风雪夜的灯下凝神独奏的唯美画面,心里悠悠想到,原来,在平素的日子里,人间美好的情愫有时就悄然逶迤在那些粗糙的手指间缓缓流淌。

辛勤的劳动能淬炼出叩启幸福大门的钥匙,热爱生活的人终会得到生活的馈赠。见过一同事的表哥,他先前靠蹬人力车送客、送货为生,风里来、雨里去,脸上虽刻满了颠沛流离后的沧桑,内心却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对书法艺术的追求,后来终于时来运转,被一家职业书院特聘为书法教师,因其一笔潇洒的行草颇具张旭遗风;还有隔壁下岗后一直赋闲在家的小王,后因拉得一手行云流水的二胡,受邀加入了某着名戏班的琴师行列,过上了自己向往已久的幸福生活……

五月,手臂挥舞的季节,总有太多太多的感动与敬意可供书写。

五月,汗水的晶莹鼓胀着汹涌的激情;五月,镰刀的光芒擦亮着丰收的喜悦;五月,连枷的飞舞牵动着饱满的憧憬;五月,烛光的浮动映照着老师的希冀;五月,嫩翅的抖动振奋着学子的斗志……

五月,想起那些手,你就会深深地铭记住生命家园里那些亘古未变的主题。

五月文章6:五月,小雨飘起来的时候

文/珠城风子

五月如梦,记不清那小雨还有什么别样的情趣,只是那么淅淅沥沥,永远不停,笼罩着整个校园,烟雾迷蒙。

黄昏,总是那样充满了诗意,萌动一种淡淡的春情,守着挂满雨珠的玻璃窗,我希望有她走过的身影。

然而没有。一缕淡淡的伤愁和失望充溢在心里,滋生了百般的烦恼。模糊的远山、暮色,什么都沉静在那里,默默地注释着我的孤独。

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忽然瞥见了一抹桔黄。哦,那一抹桔黄骤然使我欢快起来,仍是那个女孩,穿着那件桔黄的上衣,瓜子形的脸上透出红晕。她向我看过来,目光交错的一刹那,我们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心头掠过的颤栗与惊喜。她要走过去了,低着头,黑黑的秀发上别着一道小巧的发卡,柔和而美好。在要走进那个教室的门时,她忽然回过头来,向我递来短短的一瞥,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的心空一下子拓开去,心里仿佛能装得下世间的一切幸福和苦难。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或许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每当从书本中抬起疲倦的头;每当心头布满了忧郁的愁云;每当我意志消沉不思进取的时候,我总渴望那一束目光,轻轻抚慰我孤寂的心灵,那里面含满了真诚、清纯,还有一丝鼓励和温情。

日子就那样地充满了惊喜和等待。

毕业的那天,挤在车子上,见她和几个同伴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我们就那样大胆的凝视着,而我分明看见她眼里盈满了泪水,眼里写满了不忍与哀怨,我又怎能不留恋呢?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生活毕竟是严峻的,它常把走不进彼此目光的人安排在一起,而把那些一经相逢便走进了彼此心中的人隔在天涯。只拥有这个梦,这段纯真的感情就够了。它充实过我的日子,点缀了情感的世界,净化了我的灵魂,也增添了我的勇气。我只是在心里为她默默地祝福。

只是每每五月,每每小雨飘起来的时候,我总是想起校园的那条水泥路,那绿树草坪,那一个女孩娟秀的身影和她恬静的目光。一别多年,那可爱的女孩还好吗?时光的无情流逝中,她的心中是否还存有往日的激情与信念?

五月如梦,绵绵的小雨飘着绵绵的恋情。

五月文章7:槐花五月香如故

文/钟芳

又是一年槐花盛开的季节,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甜香。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季羡林先生写的《槐花》:“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在先生眼里,一棵一棵的槐树,枝叶交错,连成一片,堆琼砌玉,洁白如雪,满目嫣然,芳馨氤氲,将一身的清香都吐露在枝头桠间,给人以美的享受。

我的家乡多槐树,田间地头,房前屋后,路边道旁,到处都长有槐树。每到芳菲五月天,满树满树的槐花开了,一串串、一簇簇雪白雪白的花朵绽放在枝头,散发着浓浓的清香。阵阵微风吹来,青枝绿叶间的花儿婆娑摇曳,宛如千万只玉蝶翩翩飞舞,舞姿灵动而轻盈,动情而灿烂,整个村庄都氤氲在甜甜的槐花香气里。蝴蝶飞来了,蜜蜂飞来了嗡嗡嘤嘤,在花丛间来往忙碌,好一派热闹景象。

置身一棵棵槐树下,槐们自由的生长,一片苍翠葱茏,那浓郁甘冽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蜜一般的甜,是果一般的香,沁入肺腑,倍感清新舒畅,荡起无限遐思……抵不过诱惑,踮起脚,顺手摘一串莹白的槐花,放在嘴里品尝,一股清幽幽、甜丝丝的味道直往胃里钻,别有一番韵致,让人心花怒放,不禁陶醉于大自然的美好。

印象中每年槐花盛开的季节,是很让人快乐的时候,我都爱和小伙伴们相约去采勾槐花,我们将镰刀绑在竹竿之上,伸于树枝之间采割。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声脆响,串串结满花穗的槐树枝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我们一朵一朵地捋在事先备好的篮子里,那么鲜嫩的花瓣如洁白的米粒一般,不染纤尘,不一会儿,篮子里便装满了槐花。挎着白生生的槐花回家,大家都很开心,收获了满满的喜悦。

槐花清甜可口,是盘中的美味佳肴。母亲巧手,不论是做槐花饼、槐花羹、槐花糕、槐花丸子,样样都是香飘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母亲常把槐花洗净,打入两个鸡蛋,拌上适量白面搅拌均匀,放在锅里煎至两面金黄,香喷喷的槐花饼就做成了。年幼的我顾不上烫嘴,拿起便吃,直吃得小肚子又圆又鼓。让我感觉最好吃的是清蒸槐花。母亲把槐花洗净,拌入面粉里,垫上纱布,盛在蒸笼里,上火蒸20分钟,待面和槐花的清香味儿飘来时,撒上些葱花、蒜泥、细盐,浇上香油调拌一番,热气腾腾中引人垂涎,迫不及待地吃上一口,顿时感到软嫩怡人,口齿噙香。后在外参军求学工作的十多年,袅袅的热气里清香诱人的槐花香味仍让我念念不忘,现在想来,依然回味无穷。

“槐花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芬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都说女人如花,若把槐花比作女人,那满树的槐花,就像最知情意的小家碧玉,温婉聪慧、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惹人爱怜。东风一度,槐花又开香如故。朵朵盛开的槐花,在绿叶的交相掩映下,露出清逸优美的姿态,成了人们心灵最温情的慰藉。在这个初夏日,我愿做一株淡定馨香、洁白芬芳的槐花,感受它们独有的美丽和睿智,把内心的浮躁洗涤得风清月明,澄清如水。

五月文章8:五月,风吹过

文/荷塘青青

五月的风从林间细碎地吹过,风催开了五月的芬芳。我打马从老家的窗前走过,那静候在季节的心灵像燕子低低的掠过水面,燕不湿,水不湿,心却是湿漉漉的。

-------题记

【一】

家乡的五月,正是鲜花的盛宴。一簇簇蔷薇,开在疏疏的篱笆间,风里黏黏的蜜意,胭脂般的绯红,散落在小径,“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浓郁的蔷薇香气在空气里四处蔓延。一枝枝洁白的栀子花,斜斜的从院墙内伸出来,一种逼仄的清愁落入心间,说不尽的惘然。白色的,金黄的金银花细细地缠绕在一起,径自的香着,缱绻着。

雪兰在园子里一边采摘金银花,一边暗自伤怀落泪。晨起的露珠散落在藤蔓的绿叶上,晶莹剔透。雪兰的眼泪一颗颗滑落在在藤蔓上,泪珠晃晃悠悠地与露珠化为一起,而后落至地面,倏地升起一阵浅浅的轻烟。

想到老公喜子,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痉挛。昨晚喜子又一夜未归,雪兰睁着眼睛数了一个晚上的蛙鸣声。

阳光照耀在园子里,金灿灿的,雪兰收拾好篮子,转道回到养母家。

养母胖婶默不作声地看着雪兰把金银花放在簸箕里翻晒。胖婶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虽然老了,依然风韵犹存,每到夏天,她的嗓子就很容易发炎,只有金银花的清凉才能抵制她的炎症。

此时,她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幽幽的说;喜子又欺负你了吗?

雪兰不想母亲为此担忧,她用手背轻轻的拂了拂眼,嘴角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没有,他好着呢。刚在园子里不小心风沙迷了眼。

【二】

雪兰是个孤儿,自小她就生活在村人的不屑眼光里。从身后的村民流言蜚语之中,她零零碎碎的拼凑了自己的身世。雪兰的父亲是邻村的一个篾匠,在一个冬日的夜晚,喝醉酒的篾匠撞入了儿媳妇的房间,于是就有了雪兰。在老家的乡下,愚昧的村民可以容忍一个男人与四邻八乡的女子相好,但是绝对不允许公公和儿媳妇的“爬灰”,“爬灰”是属于伤风败俗的,是要遭雷劈的。篾匠怕雷劈,偷偷的抱出婴儿,趁着夜色把婴儿扔到胖婶的土墙门口。

雪兰刚到胖婶家,瘦弱得像一只猫。胖婶喂她什么,就吐出什么。婴儿饿得“哇哇”的哭,胖婶心疼得跟着一道抹泪。

前屋的喜子娘听到母女的哭声,心里酸酸的,动了恻隐之心,将雪兰抱回家,一只奶扔进了三岁的喜子嘴里,一只奶塞进了嗷嗷待哺的雪兰嘴里。也亏得喜子娘的奶汁,雪兰才得以健康的生存下来。

所以当喜子娘上门为她儿子提亲时,胖婶一口应承。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喜子真的疼雪兰,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她,而重活都是自己悄悄的连夜赶做了。那些日子像蜜一样的甜蜜。可惜好景不长,随着两个丫头片子的出生,喜子的脸越发的低沉,就像六月的雷雨天,随时可以下一场风暴雨。

【三】

雪兰隐隐的感觉喜子外面有女人,女人的第六感觉在这方面是是特别的灵敏。但是感觉归感觉,雪兰不敢去求证,她害怕那个结果。

清晨,雪兰背着锄头,准备去山上的瓜地里锄草。远远地,她望见了村头的周寡妇,袅娜的走来,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道顺着风,直扑鼻间。雪兰的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朝天打了一个喷嚏。

周寡妇在雪兰面前站住,眼睛死死地盯着雪兰;“哟,这不是喜子嫂吗,你家喜子哥不陪你去地里呀。”

雪兰不得不停下脚步,寒暄的答道;“喜子出去做木匠了,家里的农活,我不做谁做呀。”

“喜子嫂,你可得看紧你家喜子,别让他走错了家门。”周寡妇阴阳怪气的瞅着雪兰,右手似若有若无的甩在雪兰眼前。

雪兰清楚地看到,周寡妇的右手中指一个金灿灿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她的心莫名的一阵揪疼。

雪兰慌乱的逃回家。她四处翻找自己的那个结婚戒指,戒指果然已经丢失。她颓废的坐在床边,止不住的痛声大哭,心,像灰烬里的一丝余温,一点一点的冷却。

【四】

傍晚,喜子醉醺醺地摇摇晃晃的踢开门。两个女儿已经被雪兰安排去了娘家。雪兰安静的坐在屋里,屋子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喜子跌跌撞撞扑上雪兰,嘴里的酒气熏得雪兰想吐,她冷冷的扭过头,喜子笑嘻嘻的再次凑上前;“怎么啦,黑灯瞎火的也不开灯,瞧你猴急的。”

雪兰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喜子软瘫的身子,“啪”的一声,把喜子摔到在地。

喜字的后脑勺顿时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他摸了摸头,气急败坏的大声囔囔;“你疯了,还是吃错了药。不会给老子生儿子,还敢摔老子。”

雪兰静静的不作声,喜子挣扎着起来,随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雪兰的脸上。

只一会儿,雪兰的脸上就出现了四个红红的手指印。

雪兰捂着火辣辣的脸,用头朝喜子胸前撞过去,喜子一个趔趄,“扑通”又一次摔倒。

喜子躺在地上,用手指指着雪兰破口大骂;“你个疯娘们,想谋害老公呀。”喜子环顾四周,操起地上的凳子向雪兰扔去。

雪兰躲避不及,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左腿。“哎呦”雪兰抱住腿疼得蹲下了身。喜子扑上前,扯住雪兰的长发,使劲的甩她耳光;“我让你疯,今天老子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男人。”

【五】

两天,三天,或许还要更久些,雪兰不清楚,她昏头昏脑地睡在床上。喜子自那天吵架后,再也没有露面。

雪兰傻傻地望着窗外,她感觉她自己就像园子里的金银花,没有根基,漫天飞舞。

很小的时候,她就听过金银花的传说,金为男,女为银,两人生前做不了夫妻,死后缠绵在一起。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她缓缓的爬起来,像以往一样,把自己打扮得干净,漂亮。然后到厨房,打开灶膛,点火,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她径自走到周寡妇的家门口,低低的叩门;“喜子,回家吃饭了。”

喜子正在和周寡妇温存,听到雪兰的喊声,开门出来;“怎样,想通了吗?”

雪兰安静的回答;“我认命了,回家吧,我做了好多下酒菜。”

喜子摸了摸脑勺,“嗯,你先走,我马上就回来。”

【六】

雪兰拿出家酿的水酒,满满的倒进海碗。

“这就对啦嘛,男人哪能没有相好的,若是过去,谁没个三妻四妾。再说了,如果男人安分,哪有你呀。”喜子抓起一块腊肉,调侃雪兰。

雪兰依旧沉默,不停的倒酒,不停的和喜子碰碗。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喝光了酒坛里的水酒,雪兰的头眩晕得厉害,她看到了屋子倾斜,桌子倾斜,连喜子也是倾斜的。

心里如火如荼,像烧开的沸水。她慢慢的倒下去。最后一眼,她看到喜子的嘴角和她一样,流着许许多多的白沫,她伸出手想紧紧的抓住喜子的手,却是徒劳的落在空中。

恍惚之间,她看见了金银花缱绻着在一起。

五月的风,吹过陌上,金银花作飞雨,一朵朵落至泥土里。风过处,金银花半卷在地面,露着一半结局,卷着一半人生。

五月文章9:舜妃遗珠

文/性淡如菊

五月的一个周末,突然心血来潮,招呼正上小学的儿子,"儿子,老爸带你去旅游1儿子不知旅游为何物,只知道也许就是玩吧,于是兴高采烈地跟着我屁颠屁颠的上路了。车到东安,换车,到大庙口镇。下车,用中餐,少做休息。问路,路人遥指远处高入云天的茫茫群峰道:"那就是舜皇山,还有20里。"这是个有着乡土味的边远小镇,主城不大,来回几十分钟就可以走个遍。带的现金不够了,于是沿街寻找一个农村信用合作社取几百块出来,一路走过去。

城小,但整洁,空气清新,典型的山城,人们很闲,也很快乐,居住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着实让人羡慕。路旁有个指路牌,写着"舜皇岩",便寻思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舜皇岩就在这里,居然与舜皇山不在一个地方,有点奇怪。想去看一下,不觉来到一座石桥上,原来是一条很小的小溪,应该叫杨江吧。明明是小溪,为什么叫江,就不得而知了。俯身看了一下桥下的溪水,居然惊呆了:这是怎样一个奇迹!一泓清水,在无数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中间流淌,清澈见底,游鱼、小虾、螃蟹、丝藻,在乱石中隐约可见。河床里全部是石头,花岗岩鹅卵石,平生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鹅卵石。石多水小,这些鹅卵石不是沉在水底,而是大半截露出在水面上的,就像街上卖的鸡蛋,只有半截藏在鸡蛋模子里,整条溪,都是的。圆的,椭圆形,扁平的,不规则的,千千万万,大的几十吨,小的也大多水桶那么大,一片纯白色,间杂着黄、褐、紫、黑诸色,五彩斑斓,但以白色为主。儿子大叫一声:"好美1就带头冲到桥底下,赤足在鹅卵石上一跳一跳,走进溪中心去了。水在乱石见突奔,有点急,丝藻摇摆得厉害,好像少女、少妇被风扬起的长发,风韵十足,撩人心怀。把手脚伸进水里,清凉、舒适、润滑,那中惬意没法描述。儿子更在意那水底爬行的螃蟹,像一只翠鸟一样一动不动,眼睛到处搜寻。有几只在深水区里漫游,悠然自得,儿子馋得口水直掉,也丝毫没有办法。

真奇怪这里这么大的鹅卵石是怎么形成的,又这么美。小的似珍珠、玛瑙,可拿在手里把玩;大的数米高,如大海里的礁石,也是圆得可爱。一溪的石头,远看就是一条缀满珍珠宝石的青绿色缎带,曲折逶迤,妙不可言。水深的地方,石头大多沉入水底,水流舒缓,水面开阔;水浅的地方,水流湍急,飞花泄玉。传说这里原是古地中海的一部分,海水下降,山体上升,又有几次冰川活动,舜皇山上滚落的石头在冰和海水里经过亿万年的打磨,磨去了棱角,变得娇憨可爱了。又经洪水推送、冲刷,便都云集在这美丽的小溪里,与游鱼水藻虾蟹相伴,供游人爱慕、瞻仰。大鹅卵石的用处并不大,因为圆滑,起房子肯定不行,也见过用鹅卵石砌的房子,很好看,但都是矮而小的。也有人拉去做假山和水池的护栏,有一种朴拙的美。这些都是石头里的精华和核心,却这样无用,也许无用才是大用吧。难道它们也参透了老子的无为而为和释迦牟尼佛的缘起性空?只是静静的展示给我们大美无言的寂静与安详。

这些美丽的硕大的鹅卵石,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舜妃遗珠",传说是舜帝的二位妃子,娥皇和女英滴下的泪化成的,浪漫而传奇。

五月文章10:五月·短章

文/任艳

一星一月看多时

五月窗前,想起寐月的一个早晨。

那天,五点就醒了。醒来躺了一会,起床时五点半。掀开晨帘,天光是深层次的瓷青,山色微黯,林间泛出新绿。

最好看的是东方苍穹上,闪耀的一星一月。纤细的月弓,弧度优美至极。指甲掐出来,模具铸出来,俨然一弯琳琅宝器——明皎皎,玲珑珑,剔透透,指尖弹一弹,脆生生作响。

李煜一句“月如钩”,钩得是一地寒凉和满院清秋。月儿在简媜眼里,是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那清凛凛的光泽,抵得过“吴盐胜雪”的雪白么?彼时,穹空似水,与“并刀如水”之水相比,哪个深一点?哪个浅一点呢?

星子偎月,亲昵如一双情人。一宿情话,不觉天明。站在窗下,凝望这帧画面多时,看也看不够。索性穿上球鞋,跑上山去。当我在一株怒放的山樱花前停下来,仰望晨空,刚才镶嵌在窗口的星月,已然不见——瞬如朝露,闪如电火。

梦与醒

不能入睡。翻书,撂下,反反复复。

齐豫的《心经》,听了一遍又一遍。困乏,疲倦,焦虑。深夜起来,已是凌晨时分,他没睡,电视开着。恍惚入梦。梦醒之间,听见夜车从寂静的街上驰过,夜鸟的羽翅从树杪间掠过。

直到早晨六点多,他在枕畔喊醒我:“到了,儿子到了!”一脸倦容里,是抑制不住的欣悦。小伙子发微信说,已抵大洋彼岸,一路平安。当母亲的,听见“噗通”一声,一块石头落地。

寻常夜晚,因为一个母亲无尽的牵萦,变得不同寻常。而在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等候中,为了听到“平安”两字,一个父亲经受了多漫长的熬煎,也许,只有我知道。

在春天去看一个人

收到她的新书——《临湖》。

在这之前,《金色湖滩》和《花森林》,也是她寄给我的。她寄给我的第一本书是《金色湖滩》,整整五年多了。五年以后,她又有《花森林》和《临湖》面世。

我没见过她,我只见过她的照片。这么说吧,认识她多年,但从来没有见过彼此。从来没有。

知道世上还有一个项丽敏,是偶然,也是必然。记得是在浏览网页时,一不小心闯入她的文字世界的。她的文字世界就是她的心灵花园,无论从哪条路径探入,你都会走进她的湖光(太平湖)山色之中。在那里,天空寥廓,湖水幽谧,青山如黛,白云若絮,芳草连天,野花繁如星辰,朝露清澈甘醇,小鸟和昆虫各有自己的语言和行迹。大美不言,大音希声。

有人说,她是当代梭罗,这个常年隐居于太平湖畔的奇女子,多次放弃去都市发展的机会,而选择了一种简单,安静,甚至清寂的生活,一种更“接近的内心的生活”。她不慕浮华,不求名利,自甘淡泊,在当今这个浮躁而功利的世界,是多么弥足可贵。

有人说,她是嫁给大自然的女人。对于大自然,她说过,人们的目光总习惯向高处看,而忽略了低处的微观世界,只要你蹲下来,垂头,俯视,就会看到一个比宏观世界更为丰富、深邃、广阔的世界。

她是这世上我所认识的——最美好的女子。这美好,除了她的如花容貌,最重要的,是她善良、柔软、清澈、宁静的心灵。以山水为邻,以草木为友,以心灵的本真构建精神的城堡。

想在春天去看一个人,一个神交多年从未谋面的人,一个与我有着心灵交会和相契的人,而这个人,恰恰是丽敏。

每年这个时候,都想去看她,但终于没去。

“在春天去看一个人”,我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念头一直养在心里,像养着一尾鱼。去与不去,有什么打紧?她离我这样远,又离我这样近。

立夏。菖蒲花

今日立夏,季候之神按下热键,夏天就要来了。

明人《莲生八戕》一书中写有:“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一川烟草,满城飞絮,风一吹,一团轻雪、白羽,沾到面颊鼻尖,刺痒痒。桐花未落尽,槐花正飘香,桃、杏、李的幼果藏在密叶下。草花遍地,麦穗即将灌浆,仓庚鸣于野。

堤堰下,黄菖蒲开满浅滩,一笔笔泼金浓彩,折映湖中,如美人临水照花。娴雅的草鹭,亭亭身姿,漫步在湖中绿萍之上。有水鸟穿梭于滋茂芦苇间,彼此邀舞,啼鸣。湖光澹荡,层林有远意,芦苇飒飒如波涌。

河滩。种花人。芍药园

初夏,河流是浅的。

河中沙洲,呈现一片赭黄的皮肤。绿洲宛转,平林陌陌烟如织。

长风浩荡,日光汤汤,五月天空下,黄河静静地躺在那儿——一条优美袒露的躯体,明亮,温柔,宽厚,寥廓,宁静,闪烁着母性的光泽。

这是黄河吗?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吗?是惊涛拍岸,浊浪排空的黄河吗?是歌咏了千年,不眠不休的黄河吗?

时空里,那动荡不安的长河,让隐而不发的词语,变得莫可名状;让书写的手指,成为惊弓之鸟;让摊开的心胸,生出层云;让一次次赤诚面对,陡然失语……

这样的黄河,细腻又粗旷,宽厚又暴戾,柔情有豪迈,是兼具雌性和雄性的矛盾体,是母性和父性的总和。

草生堤堰,绿芜漫坡。

红在风里,青丝松松挽起,大摆裙在风中摇曳生姿,像一面旗帜,一面风情旖旎的旗帜。六岁的壮壮抓起坷垃就朝河边跑,吓得红一个箭步将他抱住。两位妇女兴致勃勃地摘野菜,说:“啥野菜也没这个好吃,‘水红棵’河滩里才有,换个地方就不长。”我和凤蹲下来摘野菜,雨后的“水红棵”,青嫩嫩,脆生生,鼻子贴上去,有一点辛涩。麦子粒粒饱满清香,壮壮吃了还要,嘴里还嘟囔着:“好吃,香!”大家都在笑。河水在脚下无声流去,从南到北,从无垠到无边。

种花人的院落小小的,养了一群鸡,两条狗,两只山羊,鸭子若干,在屋后的沟渠里瞌睡。白猫见生人,倏忽来去,灵狐一般。婆媳带俩孩子,会跑的孩子拉了壮壮去看鸭,不会跑的那个在婆婆怀里,挂着清鼻涕,冲我们笑。爸爸骑摩托车回来,娃娃扎撒着一双小手,兴奋地“啊啊”大叫。西斜的阳光踮着足尖,在檐角翘望。

风一遍遍浩荡吹过,白日光火辣辣照过,一场又一场的雨,翻来覆去,雨后的原野,涤荡出层层逼人眼的绿——嫩青,鲜碧,浓翠,深绿,洁净纯粹的绿,绿得纤尘不染,人在其中,宛如深陷绿渊。绿渊之中,平林陌上,芍药花开得天荒地老,远看去,花田宛如一条绯红色的河流——流到空旷和寂静里去。

芍药花层层叠叠,薄如纱罗,腻如红脂,在阳光和风里轻歌曼舞。原野里的芍药花,看似娇矜,其实泼烈。因为接地气,身上便沾了些“野”气,气质落落,一派乡野的活泼灵动。灵,是万物有灵的灵。

红笑靥如花,走进芍药田的她,一不小心就化成了一朵芍药花,冶艳,繁丽,芬芳,风情万种;凤在花丛中徜徉,凌波微步,步步生香。

站在一川烟草里的我,一片片飞絮擦过鼻尖,刺痒痒的。望着花海,心思不知被风带到哪里去了……

五月文章11:五月,烟雨江南

文/浙江微雨初晓

窗外的花开了又谢,细雨如丝,烟雨朦胧中,五月的脚步不急不缓地来了。葱翠了的柳树在墙角尽情地舒展枝叶,金银花一朵银色一朵金色地开放着,萱草刚刚冒出花蕾,百合在这时已经开了一程,我的不大不小的花圃,在这个时节,特别地让我欣喜。

似乎早就遗忘了春日的料峭,初夏的感觉刚刚好,轻轻打开的窗子,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远近相宜的银杏树,这里一棵那里一棵地冒着绿色的叶芽,小区的绿意已经盎然,透过层层绿叶,还可以看见有些杜鹃还在开放,或红或黄或白,在你眼前的,那就是一幅美丽的初夏画卷。

舍不得这样子的时节在家荒废。出了城,一路寻山访水。微风轻拂,细雨飘飘,或近或远的画面清浅美好,这样的日子,袭一件翠色长裙,在山间花间水间轻移步履,看一路的山花开遍,看溪流潺潺,持一顶油雨伞,娉娉婷婷地从乡野走过,脑海里涌上来那些缠绵的诗句,一时间心里仿佛有雨飘过,绽放了一季的嫣红。

从一条不知名的小路慢慢走过,听风雨的呢喃,小心情也有一种绿意幽幽的感觉,伸手拂过路边的小树,看着雨滴从手中滑过,落到袖子里,微微的凉,这时候,不远处,一只小牛“哞哞”地叫着,远山,近景,都在烟雨中,迷蒙着,像一幅泼墨山水在眼前展开。赤脚的小孩从身边走过,手里满满的都是红红的覆盆子,嘴角浅浅地笑着,眼里闪烁着纯纯的亮光,小步轻盈,掂着泥泞之路轻轻地哼着小曲儿慢慢远去。

风吹落一树的水滴,丝丝缕缕,田野,远山,浓雾弥漫,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浮上心头,仿佛久违了的母亲的呼唤,在儿时幼小的角落里回响。好熟悉好美好的回忆,指缝间滑落的水滴,把一种微凉的感觉渗透全身,不远处,一簇野蔷薇正开得十分灿烂,粉红、微白,仿佛正冲着自己在笑,水滴从花瓣上滑过,落在花下的岩石上,岩石边上,还有一树山梅刚刚结了果,青青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嘴里含酸,口水上溢。一些苔藓趴在岩石上,冒着绿绿的芽儿,正旺盛地滋长着,那种生命力,让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烟雨袅袅,山野里静静的,仿佛是一个世外仙境。风声,雨声,鸟声,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叫声,显得山野特别的幽静。一群孩子浑身泥土地从远处跑来,嘻嘻哈哈地打破了这寂静的乡村。手里拿着花的,比花还要俏趣;手里挥着绿枝的,眉目间都是笑意;手里拿着山梅的,一边吃一边皱眉。笑着闹着,很快地跑远。又开始恢复了宁静,仿佛刚刚不过是小小的打扰,是某个名画家一时之间的一种臆想,那幅山水画卷,突然之间增添了趣味。

顺着山涧,一路上野花开满,还有各种可以叫得出名字的植物吸引住了某人的目光。黄精、野枸杞、豆腐柴,以及野山楂,树莓,还有一路红透了的枇杷,这个五月的乡野,也盛放着成熟的喜悦。挥开山棘,绕过小瀑布,这才发现裤子已湿,蒙蒙的细雨却没有停的意思,而山下,已经有人开始呼唤着孩子回家。隐隐约约的瓦房,开始有炊烟冒出来,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五月,是花的世界,这样子的时节,适合寻芳,也适合心灵的放逐。喜欢江南的美好,更加欣喜于江南的五月,真正让人感慨的,是这样子烟雨蒙蒙的日子,景与画,傻傻分不清的烟雨江南,美哉,已难以用词,唯有在记忆里,绘上这如诗如画的一幕。

五月文章12:布谷声声啼

文/晓芙蓉

五月,鸟语花香的季节。每天清晨,只要你用心聆听,你就能听见来自遥远天际的美妙乐曲,“豌豆——包谷,豌豆——包谷……”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这位不知疲倦的歌者,在浩浩长空抒发它内心的情愫,它的叫声越来越清晰地回响在我的耳畔,叫醒了我童年的记忆。这位歌者的名字蕴含在它的叫声里——布谷布谷。

童年,布谷是我最好的朋友。记得每一个暑假,我都会去山峦环绕的外婆家,赤着脚,挎着篮,踩着软软的青草,和小伙伴们一起到小河沟洗衣服捉鱼虾。闲暇之余,不时听到布谷的鸣叫,那声音撞在山涧、击在溪面、荡在云端,空谷传响,余音袅袅,是一首绝妙的天籁之音。

在我的记忆里,布谷是一种灰色的鸟儿,尾巴修长有雪白的斑点。每当它掠过绿色的田野时,我的目光就会一直追随着它,并模仿它高唱几声“布谷——布谷……”“豌豆——包谷……”

布谷的叫声随着童年的逝去似乎消散了,布谷也只是我儿时的记忆。总觉得布谷不会在喧嚣的城市上空出现,它应该是一只忙碌的鸟儿,穿梭于田间,蹲候在树林,催促着勤劳的人们“割麦插禾”。

而今在街道校园、田间树梢、房前屋后,似乎到处都飘荡着布谷的声音。它是一位美妙的歌唱家,声音清脆而饱满;它又是一位精通音律的指挥家,节奏铿锵而又鲜明;它还是一位坚定执着的守望者,歌词简洁永不更改。我总想找到这位勤劳的歌者,循声望去,却又看不到它的身影。它是一位孤独的行者吗?是一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隐者吗?

也许它是一位匆匆的过客吧!在存活之际,放逐生命的绝唱。不!我更希望它是一位热爱生活的行者,历经人生的风风雨雨,看透世间的起起伏伏,站在人生的制高点,唱着不屈的生命赞歌。想到这里,我对布谷又生出一份莫名的敬意。

晨起之时,闹铃还未响,我就从浩渺的天空听到了布谷的吹奏,似近似远,空旷迷蒙。它似乎在催促我赶快起床。伴着它歌声的萦绕,我愉悦地出行上班。临近晌午,下班途中披着一身疲惫的我穿过一片林荫,没想到又和那熟悉的“豌豆包谷”撞了个满怀,放眼四周,又不知它在哪里。难道它在等我吗?布谷的叫声温暖了我的内心,为了满足我一睹它的快感,我赶紧在百度上搜索,布谷的各种图片依次展现。几十只布谷鸟出现在我的眼前,“哪一只是我儿时仰望的布谷?”我在心里默默地想。是停伫于老树遥望远方的灰白布谷?还是李商隐笔下“望帝春心托杜鹃”的布谷?布谷的迭迭吟唱敲开我心底缱绻的愁情。

整个下午,我就坐在窗前,静静地等候……隔窗而望是学校的大操场,操场的四周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耳边不时传来细碎的鸟鸣声,断断续续,倏忽而逝,声音没有布谷那般高亢雄浑。我耐心地等待……也许是我的执着感动了布谷,也许是我和它本就有心灵之约,傍晚时分,那熟悉的声音又从遥远的天边飘来了,“豌豆——包谷,豌豆——包谷……”节奏是那样明快,声音是那样质朴,情感是那样笃定。我欣喜于我久违朋友的歌声,也被它内心透露出的丰富情怀感动。那声音清脆雄浑富有穿透力,它是一位激情满怀、永不止息的歌手,又是一位自由畅达、内涵丰富的诗人。它在回忆、在倾诉、在讴歌、在唱响……我愿做它忠实的倾听者,我愿做它最亲密的朋友。

一连几天,这位大自然的歌手又陆续光临,我已习惯了它的声音,环视四周,依然只是布谷声声,却不见“伊人倩影”。寻找它也许并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布谷永远把这块土地当成它的家,当成它施展歌喉的舞台;我也期盼,某一天,我会看见布谷成群穿梭于城市上空的身影。这样,“人鸟和谐”的画面才更加美好、更加温馨。

五月文章13:守望麦田

文/文雪梅

五月,一个孕育希望的季节,一个赞颂劳动者的日子。我虔诚的站在麦田里,静静地守望。

眼前的麦田是一片霍霍燃烧着的绿色海洋。麦子刚刚探出头颅的芒刺带着灵魂深处的几丝脆弱,隐隐约约看似锋芒毕露,其实它们就像刚出生婴儿的小手,稚嫩的柔弱,正贪婪的吮吸着泥土的清香,舔舐着阳光的味道,一点点孕育着未来的丰收。一缕春风划过头顶,广阔的麦田顿时波涛滚滚,哗啦啦的一片,空气中洋溢着麦熟的气息,缕缕麦香,似春季里的菲菲雨丝,香炉里氤氲开来的青袅,无声无息的将心底内缓缓酝酿的思绪,弥漫开来。望着这一波又一波的麦浪,我似乎听到了麦子孕育麦粒的声音。

今年的气候很特别,春天时还见天空中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空气中凝聚着一层寒气,我一直担心这样的天气似乎会影响麦子的生长。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年长的老人时,他们说不怕,冬小麦的生命力很强,只要不在扬花时受冻,不会有大问题的。真是这样,面对此时绿油油且密密匝匝的麦子镶嵌在大地时,我在遐想,在不久的日子里,这片麦地里会衍生出成熟的金黄,那时轰隆隆的收割机会有条不紊的作业,农人们头顶烈日,挥汗如雨的劳作。不由,我就想到劳动的艰辛,想起那首古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要歌唱可歌可泣的劳动人民,劳动是神奇的,劳动是伟大的,劳动者用勤劳的双手和智慧,编织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创造了人类的文明。站在五月的麦田里,我想紧握劳动者因劳动开满茧花的双手,送上我最真切的祝福,向所有的劳动者击掌。

守望五月的麦田,就是守望人生的希望和辉煌,对未来的憧憬。

五月文章14:想念母亲,在字里行间

文/刘兰前

五月的花海,母亲看不见了;五月的思念,深埋孩子的心里。母亲,我最亲近的人。母亲,好狠心,撇下孩子整整十年的光景了。这漫长的十个春夏秋冬里,孩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我亲亲的母亲。

十年前的五月,花开灿烂的五月,您没有力气嗅一嗅花香,您匆匆的随着天上的流云赶往天堂。您一定去了天堂,您生前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博爱,那么的仁慈、宽厚,天堂是您的归宿,天堂是您的家园。在天堂里的母亲,不再受人间的苦,不再受尽人间的煎熬了。

每年的五月,成了孩子们思念的季节。思念,如簌簌飘落的杏花,引人伤感别离;思念,如粉红的桃花一样柔柔弱弱;思念,恰似梨花如雪般纯洁。我的思念,在这个姹紫嫣红的季节里,逆流成河;我的思念,在这个感伤的日子里,悲悲切切,阳光暗淡,心泪绵绵涟涟。

怎么会忘记,母亲慈祥的笑脸;怎么会忘记,朦胧睡眼里母亲灯下飞针走线;怎么会忘记,母亲匆匆的艰难步履;怎么能忘记,母亲带着乳香的气息。母亲啊,孩子真的好想您!

那一天,您从早忙到晚,没有吃一顿热乎乎的饭,您饿吗?我的母亲。

那一夜,您灯下缝补衣裳,没有合一合眼,您困吗?我的母亲。

那一月,您生下三哥,没有柴火做饭,没有好的滋补品,您就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工分,您的身体吃得消吗?我苦命的母亲。

那一年,您和父亲操持大哥的婚礼,送二哥参军入伍,您脸上的皱纹和白头发多了,您发现了吗?我那从顾不得照镜子的母亲。

这一生,您43岁生下了您的第五个孩子,您的小儿子33岁的时候,您就走了。这短短的33年里,小儿子离开您参军在部队11年,如此,咱母子二人相处的日子只有22个春夏秋冬。这短短的22个春夏秋冬,就是咱母子二人的一辈子啊,我亲亲的母亲。

母亲走了,十年转瞬。母亲没有走,您一直在孩子的心里、梦里、思念里。

母亲啊,每年的五月,我都会把对您的思念,镶嵌在孩子喜欢的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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