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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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文章1:山村春色

文/翟焕远

春天是乡村最美的季节。

这次去鲁山脚下的上小峰村前,早就从朋友们口口相传中得知,近几年村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远近闻名的贫困村,成为全省生态文明村、省级旅游特色村。

和煦的春光扯去了山乡晨雾的面纱,空气显得十分通透。清风抚过上百亩鲁山茶,隐隐沁出淡雅的春之味。溪流淙淙,峰峦叠翠,林木繁茂,花果飘香。林中有花、花映林间,树与田,静谧中绽放着春天里的勃勃生机。村旁,清澈的淄河源头之水静静地流淌;村内,春意的波涛迭次涌起,百余户人家的山村红瓦白墙,别具一格的农家庭院格外醒目突出。

在十里八乡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先有上小峰,后有沂水城。行走在乡间的羊肠土路上,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由心旷神怡;山路两旁的鲜花五彩斑斓,有粉的、黄的、蓝的、白的,粉的若霞、黄的塞金、蓝的似海、白的如雪,花丛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啾,啾”轻脆而嘹亮的鸟啼声,不时从头上飘过。

十几年前我在博山工作时,就来过上小峰村,并且不止一次。当时就是一处贫穷落后的偏远之地。然而没想到,短短几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的变化,要归功于一个人——他就是驻村第一书记刘昌法。

“刚进村那天,不到晚上8点钟,屋里屋外就见不到一点亮光。村里没饭店、没有肉菜店、没有卫生室。快到村口,还得有人开三轮车来接,不然走路进村要一个多小时。”刘昌法从张店的家到上小峰村,要倒3趟车,耗时3个多小时。

“到农村工作,就要融入群众之中,视百姓为亲人。你对老百姓亲,他们就会对你更亲。”刘昌法说。

刘昌法最难割舍的就是老百姓亲情。通过反复尝试和论证,他发现脱贫致富还得靠山吃山,只不过要换个吃法。通过与村民反复沟通,他利用100万元的中央扶贫专项资金,帮助上小峰村成立山东上峰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搞起了“农家乐”乡村游。村里的贫困户,人人是股东,既可实现就业,还有年底分红。

在村里当第一书记3年时间里,刘昌法为上小峰村争取各类建设项目14个、资金200多万元。道路硬化、环卫设施等10多个惠民项目,让村庄面貌大为改观。原本“空壳”的村集体,如今每年从“农家乐”项目管理中获得收益达十几万元。村里还办起了饮用水加工项目,每年可为集体增收5万元。今非昔比,都是因为“第一书记”刘昌法。驻村3年,他带着老少爷们修塘坝、搞旅游。曾经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如今已是全省生态文明村、省级旅游特色村。

“就俺这个小院子,一年能有五六千块钱的收入。”提起“农家乐”,村民牛思恩有说不完的话,“这事原来想都想不到,现在俺们有了希望,生活更有奔头了。”

牛占月说:“经过刘书记的帮扶,现在的上小峰村‘两委’班子,团结和谐,干劲十足。更重要的是给我们打下了发展基础,也留下了一支‘永不走的工作队’。”

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吵杂的噪音,有的只是一种让城里人久违的宁静。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美丽乡村建设不必去“拗造型”,村子生态搞好了,生活过好了,才能吸引远方的来客。

树枝在柔和的春风下随风飘摇,空气透明清爽,不由让我沉醉于这浓郁的乡村味道之中。漫步村中,一石一瓦都显得沉静安详,古韵悠悠。享受着有空旷的阳光,感受着乡村独有的气息,令人陶醉其中。听林中鸟儿清脆的歌声,观池塘鱼儿闹波,踏着水泥路,感受着难得的闲散自在。

在这里,吃有鲜美可口的本地野味土菜,住有风韵别致的农家小院,品能尝到回味无穷的鲁山野茶和味道香甜的特色水果,娱能享受密林探险、农事体验、户外攀崖、休闲垂钓。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述的那个世外桃源,已成为时下人们返璞归真的向往和行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桃花源,发现家乡的美,追寻她的足迹,营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现代文明与纯朴乡情的互相融合,就是一个让人心情盛开的地方。

上小峰,美在她小溪里,美在她的原始和质朴里。叮叮咚咚的流水声,谱成一首欢快的歌曲。小溪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沙石和一条条欢快的鱼儿;莽莽苍苍的林木,啁啾扑翅的群鸟,还有水汽氤氲中不吝挥洒在山野上的万紫千红,最让人游目骋怀!

上小峰,还美在得天独厚的山野美景里。移步换景,一户一景。站立于村子的每一个地方,山野美景一下涌入眼帘。山野里盛开着一朵朵菜花,五颜六色,五彩斑斓,像是许多彩色的小精灵,风儿吹过,彩色的小精灵乐得手舞足蹈,远看就像是一片彩色的海洋泛起了波浪,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乡图画。

行走在花艳木茂的上小峰村里庄外,田间地头,其中的感受和滋味,需平心静气中方可品得。到此地,画者,可有妙笔;诗者,可得佳句;行游者,可获妙趣;非画、非诗、非游者,可感惠风和畅、清肺洗心。此中意趣,非亲临者不能品味、非亲至者不能思想。

乡村的文章2:金色的南瓜

文/王剑

乡村的农事当中,最省劲儿的当数种南瓜。

暮春或者夏初,找一个晴朗的天气,从瓦罐里翻出储藏一冬的南瓜种子,晒一晒,浸点水,随手种进松软的泥土里。南瓜野性、皮实,对土壤要求不高,无论是山坡、地边,还是墙根儿、院子角落,从来不挑不拣。种了,就无需多管,最多再给它一把草木灰、一瓢水。过不了几天,南瓜籽就发出了新芽,长出宽大的叶子。它那粗壮而葱绿的藤蔓,蓬蓬勃勃地爬行,把地面罩得严严实实。南瓜藤上生有一种卷须,毛茸茸的,见什么缠什么,遇树爬树,遇墙攀墙。有经验的农人怕它跑藤跑疯了,就把它的头掐了。这时候,南瓜藤才不得不放慢脚步,跑得有节制起来。

盛夏,是南瓜开花的时节。南瓜大多在夜里开花,头天傍晚,看它还是一枝枝花蕾。第二天一早,那喇叭似的黄花,就热热闹闹地开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南瓜花有雌雄之分,雌花是真花,数量少、花冠大;雄花是谎花,只开花、不坐果,似乎它来到世间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真花捧场子、作陪衬。雌花凋谢之后,花座下就会长出鸽子蛋大小的雏瓜。放慢脚步的瓜藤,回头一看自己有了“孩子”,便爱心迸发,开始加大养分的输送。沐浴着山野灵气的小南瓜,一天一个样,在煦暖的风里越长越结实,越长越文静。当有一天你不经意地走上前,用手拨开阔大肥厚的南瓜叶,便会看到一只带有花纹的南瓜,正憨憨地卧在草丛里。这时,你仿佛偶遇了一幅美丽的油画,心中满是惊喜。

南瓜是典型的秋熟蔬菜,太阳越毒,它长得越快,瓜肉越甜。不少蔬菜怕老,南瓜却不怕,越老越有底气。成熟后的南瓜呈黄褐色,在晴朗的天空下,或卧或立,或倚或悬,憨厚墩实、质朴内敛。将南瓜采摘回来,放在墙头上或堆在檐下,那层层叠叠的金黄,是阳光的叠加,是透着田野泥土气息的芬芳。

俗话说:“瓜菜半年粮。”南瓜性温,能润肺益气,止咳平喘。在贫穷的年代里,南瓜搀扶着人们渡过了饥荒,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哩。

南瓜的吃法很多,可以切片,加葱、姜、蒜、辣椒清炒;也可以剁成大块,隔水清蒸;还可以与小米、豆子、苞谷糁一同煮粥。如果口味轻,不妨摘个嫩南瓜,切丝儿烙菜馍,或者拌馅儿蒸包子,南瓜特有的清香,保证能与你赤诚相见。我母亲最拿手的,是南瓜丝捞面。从地里拧一只嫩南瓜回来,洗去泥土、切碎,用土酱炝锅炒熟,拌上不过水的手擀面,那味道真是叫绝。多少年了,我一直都吃不够。

齐白石画有一幅南瓜图:缠缠绕绕的藤,肥厚的叶,金灿灿的花,丰腴壮硕的果。画意生动、有趣,引人乡思无限。顺着画中的小径,我恍然又回到了农家小院,头枕一只南瓜,数满天晶莹剔透的繁星……

乡村的文章3:灯如豆

文/甄建萍

幼年时家在乡村,没有电,每个夜晚,炕桌上放着煤油灯,灯火如豆,微弱,却照耀着心路。

记忆里,我家的煤油灯很简陋,灯芯是用棉花捻成的,灯体是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捡拾的玻璃瓶子,瓶盖是铁的,父亲在瓶盖上钻了个洞,将铁皮卷成管状,固定在瓶盖上,棉花捻子穿过去,就是一盏煤油灯了。

我的记忆里,始终留着这样的画面: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底,针和线拉得很长,针头涩了,在头发上抿一抿。父亲半躺着,依在棉被上,说着我们几姐妹的前程,有时会聊到姐姐们长大了找婆家的事。那时,我不懂婆家是什么,嚷嚷着也要找婆家,母亲笑着羞我的脸。父亲怕煤油灯太暗,伤了母亲的眼睛,不时地拨弄,用剪刀剪灯捻子,母亲总是阻止。母亲节俭,她怕费油。

在那个贫苦的年代,每一滴煤油都是金贵的。每个黑夜,母亲在一豆灯火下做针线活,为我们缝补衣裳。在我心里,灯火虽如豆,却将母亲的脸照得那么慈祥。

我家除了煤油灯,还有一盏马灯,常年挂在炕头的柱子上,只有到了走夜路的时候,母亲才取下来。记得那年我上三年级了,村子里的学校整合,集中到公社上学。家离公社远,父亲就近找了一间房子,供我们三姐妹上学住宿。每到周末,我和两个姐姐要回家拿米面蔬菜,还要拿母亲做好的玉米面锅贴。学校离家有十来里路,我们三姐妹走到半路天就黑透了。

小时候,常听村里人谈论鬼神,走夜路,恐惧无端袭来,感觉背后有什么跟着,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被捉去。姐姐告诉我,走夜路要唱歌,她说是父亲告诉她的。姐姐大声唱歌,我也跟着唱,忽而就看见远方如豆的灯火,我能凭着一豆灯火,一眼认出是母亲。我口中唤着“娘”奔跑着,第一个扑进母亲怀里,母亲一手提着马灯,一手牵着我。那时,母亲的脸,在一豆灯火的映照下,慈祥又美丽。

我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了,提着马灯,在夜路上等我们三姐妹的变成了父亲。黑夜里的父亲,在灯火下孤独又亲切。每次看见父亲,我还是第一个扑上去。前方路漫漫,蜿蜒颠簸,灯如豆,照耀着尺寸之地,父亲牵着我,将掌心里的暖传递给我,在父亲的陪伴下,前方的路显得格外平坦。  时光荏苒。我从乡村来到城市,不知道走过多少夜路,每每走夜路,我会想起那盏如豆的灯火。

如今,我站在灯光璀璨的城市,又想起了那盏微弱的灯火,心飞回了久远的过去,想念着我的亲人。在岁月的长河里,我徘徊在如歌的行板上,乡村里,那些老旧的物件,逐渐还原成旧时模样,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如今,人到中年,历经沧海桑田,光阴的故事,反复叙述着过去的章节,父亲母亲的容颜越来越清晰。故事里,关于父亲母亲的每一个细节,都温暖在心底缓缓流淌。

乡村的文章4:农家喜晒冬天

文/梁惠娣

乡村的冬天,太阳在天空挂着,一副温和的表情。太阳温暖得像盛开的棉花,一朵一朵落下来。阳光像软化的金子,静静地淌下来,铺满大地,大地上一切被涂上了一层金色,灿灿地发着光亮。我在乡村里行走,目之所及,到处都可看到人们晒冬的场景。

天气晴朗的冬日,人们像约好了似的,都默契地纷纷把箱底柜底的棉被抱出来晒太阳。人们将被褥上的被套拆下来,将雪白的棉花被芯一张张地搭在自家门前的竹杠上晒太阳,家家门前晒被芯,那情景蔚为壮观。雪白的棉花里,蕴藏着一整个寒冬里温暖的美梦。而洗被套是女人们的事。村里的巧妇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前的老井旁浆洗被套,然后把被子铺在村前小山坡的灌木丛上晾晒。一时间,小山坡上铺满了花花绿绿的被子,让冬天萧索的小山坡顿时姹紫嫣红起来。被套的被面上,印着各种各样的图案,一律都是欢欢喜喜热热闹闹,透着俗世的美好,寄托着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愿望。有的被面上开着大团大团的花,牡丹或芍药,花朵硕大无比,花瓣儿开得恨不得掉下来,寓意“花开富贵”;有的印着喜鹊朝阳,站在花枝上,尾巴拖得长长的,被面的底色,大红或大绿,耀眼得很,寓意“喜鹊报喜”;有的印着一对一对的鸳鸯,在明净的湖里戏水,意为“鸳鸯戏水”;有的印着一只大大的凤凰与一条龙,站在开满红花的枝头上,寓意“龙凤呈祥”……这些都舒展在阳光下。阳光掉在被面上,“嘭”地开了花,小山坡上,仿佛一切都变成了真的,仿佛花朵真的在盛开,花香萦绕,喜鹊在枝头叫得正欢,龙凤在盘绕,鸳鸯在逐游……软绵绵的阳光照着,俗世的日子,在棉被里安好。

趁着冬日的好阳光,家家户户喜晒丰收成果,构成一幅幅美丽的“晒冬图”。 金灿灿的稻谷像碎金子一般铺满屋顶楼面,竹匾上铺满了金黄色的黄豆、像翡翠一般的绿豆、红艳艳的辣椒,就像五彩斑斓的调色板。窗前挂着玉米棒,门前的地上晒着南瓜、红薯。人们也晒莲子、红枣、枸杞等药材,留待寒冬里熬汤;也晒野菊花、金银花、薄荷等野草药,用来泡茶喝。东家的大娘手巧,腌了鸡鸭猪肉拿出来挂在竹杠上晒,让在城里打工的儿女们回来过年时吃。西家的大妈善做冬腌菜,在自家门前的竹篱上晒满了白菜,再过几天,就可装罐腌制了。邻居伯伯爱制鱼干,在门前的空地上晒了几百条的带鱼和青鱼,排得整整齐齐的,煞是壮观。他们朝晒暮收,把冬天的日子过得忙碌充实。晒冬,实际上晒的是农家人辛勤劳动的汗水,晒的是他们丰收的喜悦。

冬天,人们也爱晒太阳。村庄里的男人,三五成群,爱在阳光洒落的墙根边晒太阳,他们一边悠闲自得地拿着一根水烟筒轮流着抽烟,一边唠着地里的庄稼和今年的收成。女人们则爱聚在一起,坐在阳光照耀的庭院前,一边缝补衣服或织着毛衣,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不时发出爽脆的笑声。孩子们也爱往阳光下扎成一堆,在稻草垛间捉迷藏,或是玩弹玻璃球、跳房子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小黑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睡觉,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它无关。大黄牛站在有阳光的牛棚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悠闲地吃着干稻草,它的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仿佛它嚼的不是干稻草,而是悠长悠长的岁月。

在我的家乡,乡下人对晒冬有难舍的情结。晒冬天,实际上晒的是幸福,是简单平实的生活,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烟火人生。

乡村的文章5:城里的月光

文/紫气东来

城市与乡村拥有同一片天空,也拥有同一个月亮。然而行走在城市的夜空下,行走在有着圆月的城市中,却体会不到乡村月光下那般安详和宁静,感受不到乡村月光下那种柔和与静美。

城市的夜晚是明亮的,无论大街小巷,还是广场小区,到处都有明亮的路灯和街灯,走在路上,影子被拉长了,又缩短了,再被拉长,又被缩短……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灯光照亮着城市,城市便没有了黑夜,即使太阳落下了山,城市的黑夜也是明亮的。

因为有了明亮的灯光,城市便丢失了月亮。尽管月亮是世界的月亮,但月亮却不是城市的月亮。

对于城市,曾经有着无限的向往,渴望城市的生活,羡慕城市的高楼,宽阔的街道,灯火辉煌的夜晚……似乎有着一种逃离家乡那片土地,跳出小镇老街的杂乱、无序、偏僻和黑暗,挤身城市激情热烈而沸腾火热生活的迫切。

终于走在了城市宽敞的道路上,自己也努力将头高高地扬起,却看不到高楼之上的蓝天,感受不到城市夜晚的朗朗明月和闪烁繁星,感到城市的天空充满了压抑,让我无力喘息。我眼中的城市与当初想象的完全不同,城市那浓烈的情调瞬间便荡然无存。忽然留恋起家乡的小镇,想起田野中的乡间小路,芳香的山花野草、清凉的夏风夏雨,清新清净的空气,特别是那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于是,走在城市间,没有了梦想成真后的快乐,也没有了阔步昂首的骄傲。突然间,我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刚刚拥有的喜悦和绽放出的笑容便嘎然而止。

于是,走进城市之中,便丢失了心中的月亮。

走在城市的风雨里,现实与梦想,成功与失败,欢笑与泪水,有的在心海里划过,有的在记忆中沉淀。一路走来,如同丢失的月光一样,让我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时而坐在寂静的深夜里寻找心灵深处的记忆,咀嚼记忆之中的五味杂陈,感受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不经意间,发现天空中的月亮在窥视我的心境。或许长时间没人与其对话的月亮是寂寞的,如同没有月亮的我也是寂寞的一样。在自认为没有月亮的城市中,突然间发现了月亮的身影,让我惊喜,也让我惊讶。

原来,城里的月光也是很明亮的,又是很羞涩的,她躲在了乌云之上,躲在了雾霾深处,更多的时候是躲在明亮的路灯和霓虹灯后面,偷偷欣赏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欣赏在灯光下或舞蹈、或散步的人群,也欣赏在灯光下或饮酒或娱乐的人。

原来,城里的月光喜爱夜深人静的深夜,喜爱辉煌的灯光沉睡后的时刻,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它才会悄悄地走出来,静静地挂在天上,展示自己的静谧之美。

我虔诚的凝视月亮,静默地端详月亮,与月相望,对月寄语,聆听着月光下叶子的悉悉碎语。也许有些心情适合抒发和书写,而有些心境只适合默默地感受。静静地,随着音乐流淌的旋律,用心触摸记忆里的痕迹,感受一份共鸣,感受一份温暖……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姣美的月夜中似乎传唱着一曲许静美的《城里的月光》。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眼前有了朱自清眼中《荷塘月色》一样的意境。如水的月光,月光下欢快的叶子……我想起昨日的旧事,想起长满记忆的忧伤。当疲倦的城市在深夜里渐渐沉睡,当皎洁美好的月光把它诗意般地笼罩,细润的情感便会在寂静之中滋生出一种近乎于冲动地感怀或感想,并期待着把这些心事与人倾诉,或流淌于文字中。

此刻,月光属于我,我也属于月光。月光是多情的,是灵性的,她在与我对话,在聆听我的心语,洞察我的心迹,而我对城市的月亮却是陌生的,甚至有着遥远的距离。这些年,奔波于滚滚红尘,辗转于茫茫人海,总是在静下来时候写点什么,用多愁善感的文字来描绘心灵的月色,记叙那追风逐月的岁月片段,唯有如此,才能不负这多情的月色。

无数个夜晚,在灯光下翻看一本书籍,或浏览无尽的网页,或沉浸在情感交织的电视剧情中,总以为月亮丢失在了城市里,或是遗忘在了乡村,竟然没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站在窗前去找寻那轮明月,似乎已经习惯了丢失了月亮的城市,也习惯了没有月亮的夜空,也放弃了曾经的祈求和奢望。我对月亮是有愧疚感的,辜负了这城市的夜空,辜负了这美丽的月光。很多时候也一直对城市的月亮有着一种误解和曲解,不知道城市的月亮与城市里的人一样,时刻被灯光、被喧嚣、被雾霾包围着,包裹着,以至于无力自拔,难以脱身……

夜,很静谧,很深沉。城里的月光依然映照在窗前,没有丝毫的疲惫和困倦。虽然没有乡村旷野的月光那么明亮和纯净,那么具有炊烟般的诗意,跳出喧嚣混浊的灯红酒绿而独自清高地站在高远的天空,却有一种朦胧含蓄,半醉半醒,扑朔迷离的美感。此时,偌大的城市,许多人都沉迷于灯红酒绿和靡靡之音之中,还有多少人在欣赏夜色,享受月光呢?我想,城市的月光是孤独的。

很多时候,月光和心情是融合的。同一片天空,同一轮明月,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心境,就会有着不同的反应,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意境。

这样的情景是很容易想家的,想起在家乡那些夜行的日子。小镇的老街是没有路灯的,但走在夜路上却从来没有怕过,也没有担心过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因为那里的月光格外的明亮。

我居住的老街一道之隔是空旷的田野。薄暮笼罩之后,月光便洒下了清辉。蜿蜒的小路上,飘落着白杨树的枯叶,踩在上面有窸窣的细响。高低不一的泥草房或砖瓦房,样式各异的小院,院子里秋收的黄豆垛,储存杂物的小仓房,门前哗哗旋转的小风车和伫立在院子里长短不一的木杆,都被月光勾勒出明明朗朗的轮廓。

月色里,隐隐约约的聊天声,晚归的人忙碌晚餐的锅碗盆勺撞击声,还有陌生人路过时招来的犬吠声,和着鸡鸭抢食主人晚餐后清理出的残羹的喧叫声,都听得真真切切。微风摇荡的月亮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成熟、温暖、香甜的气息,让人感受着乡村的纯朴和自然。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思索心情了,或许年龄会让人尘封一些记忆,或许岁月会让一些久远的往事蒙上厚厚的尘土。而曾经乡村月光下那些美好的经历,也慢慢变成了一个个遥远的影子,在渐行渐远的日子中被深埋在记忆中或被淡淡地遗忘掉。

柔和的月光总会让人释放思绪去遐想,也会带给人诗情画意的感受和内心的宁静。大地在甜甜的沉睡着,不知现在是否会有人和我一样怀着一份淡淡的感动去欣赏月光的美丽还有月光下的风景?

乡村的文章6:梦里乡村

文/李婷

乡村大约包含了一个人关于生活最初的梦想。它是陶潜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清悠,是孟浩然“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的天伦之乐,更有“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田园风光,对于每一个在乡村生活过的人来说,乡村,大都珍藏过他们最真的梦想和最初的挚爱。

这里的世界可以非常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在时光流泻中静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慢慢地,你会明白,所有的记忆都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过去,所有的过往都只剩下浅浅的印记,而今生,所有那些长存于心的人和事,最终只不过是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经历而已。

这里的世界也可以非常繁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听蝉虫鸣叫,和小鸟对话,与村民们开怀畅谈,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他们会用自己的淳朴与直爽为你构建起人与人相处的最佳状态。你尽可以放下俗世中的所有烦恼,让人与心在了无城府毫无设防中交流、沟通,你会体味到生活中最真最纯的世间温情。

乡村的四季毕竟最像四季。

当万物复苏,冰河解冻,牛儿摇着尾巴悠闲地行走在乡间小道上,你知道,春天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当蝉鸣阵阵,火炙热浪,田地也被炽烤得裂出了缝隙,盛夏已热情地洋溢在乡村的各个角落;而当秋高气爽,落叶满地,收获的喜悦荡漾在田间地头,秋天那沉甸甸的果实把乡村装扮在亢奋之中;当冰天雪地,天寒地冻,只有孩子们欢快地在路上滑冰的时候,严冬让辛劳一年的乡邻们坐在热炕头把酒话桑麻。

我就是在这样的乡村长大的,至今,醉里梦里我依然常常回到记忆中的故乡。那里溪流潺潺,那里绿阴绕绕,那里炊烟袅袅。那里,更有常存于心的欢乐童年,久久地出现在每一个想它念它的夜里。

而参观了耀州区马咀村、青龙村、独石村等现代化新农村,它们以另一种形象让我体味到了另一种感觉。这里,宽畅的马路或是青石铺就的乡道通向村子的各个角落,乡村整齐划一的高楼太阳能洗浴、厨卫齐全;图书室。耀州区石柱镇马咀村的涂鸦墙,墙面上游动着憨态可掬的叮口当猫,街道两旁的蝙蝠侠、猫女等塑像,色彩绚丽夺目、造型栩栩如生,给乡村平添了浓浓的文化气息。更有随处可见的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化墙,二十四孝的宣传图,红白喜事理事会,体现着关于乡村的人文生活理念,在关爱和和谐,怀揣着中国梦的现代化农村人,用自己的方式向我们传达出了关于现代乡村的梦想。

这是我梦里的乡村,但它又与我梦里的乡村相去甚远。它仿佛触手可及的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让我们回归自然,找到曾经失去的自己。这里,离城市不远,喧嚣繁华也仿若就在我们眼前。这里,离梦想很近,放下所有的功名利禄,放下所有的爱恨情怨,你知道,只要种下善缘,就会结出最美的果实。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世界曾经用一种昼夜不分、晨昏错致的时光颠倒过我们关于时间的概念,让我们只顾行走而忘记了赶路的意义。而梦里的乡村,则让我们回归到另一种虽则绚丽,然而恬然的生活。

今天,当我沐浴在乡村最灿烂的阳光下,坐一把童年时摇曳过的小藤椅,看着远处在马咀村正在郁郁生长的玉米,永远面向着太阳高高举起饱满的向日葵,它们正准备用自己果实向农人们的辛勤播种奉献深情的回报。而近处,一对深情凝望、正在拍婚纱照的那对小幸福,脸上洋溢着甜美幸福的微笑。而刚刚从8G影院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正在惊魂不定地谈论着电影的逼真与惊险。我知道,眼前的乡村,正用它与时俱进的发展变化让我久久地去沉浸梦想。这是我梦想中的另一个乡村,它有着与我梦里乡村同样的恬静与醉美,但它又用现代化新农村形象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形态的美,这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寻找、体味。

梦里乡村,就这样,但愿长醉不愿醒,多好!

乡村的文章7:乡间泥土亲

文/史忠和

人们说乡村是泥土做的,泥土是乡村的灵魂。绿色的田园,葱郁的林木,肥沃的土地,袅袅的炊烟,总会让我生出一份别样的亲切。乡间的山,乡间的水,乡间的人,乡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在我眼前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

岁月轮转,社会巨变。乡村,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茅草房已完全不见踪影代替它的是小楼幢幢和花砖红瓦,昔日农闲时走家串户闲聊的村民,如今骑着摩托车、开着小车忙着进城打工、经商。一切都在快速变化,惟独不变的是田园的风情,是那绿意盎然的激情,孕育着生命的勃动。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都是在乡间度过的,即便是读了大学,学校所在地也是在距离城市很遥远的偏僻的乡村,参加工作后,我依然生活在泥土厚重的乡村,至今没有离开过。

恬静的清晨,被清脆的鸟鸣声划过,阳光、雨露和清风,带来了乡间特有的奏鸣曲,圈了一夜的鸡鸭鹅终于摆脱了黑夜的束缚,扑棱着翅膀飞快的向田野、池塘奔去,有的鹅还不时的伸长脖子“嘎嘎”地大声高歌。袅袅炊烟带着它特有的灵性从村庄的房顶屋脊冒出来,时而笔直如柱,时而飘飘渺渺,散乱在人家的房前屋后,散乱在林间树梢。散乱的炊烟犹如画布上的泼墨,淡淡然然如纱,轻轻悄悄似雾。于是家家锅碗瓢盆响,户户厨室飘清香,稀粥、薄饼、小菜、大酱、大葱,带着农家特有泥土的味道,香了口胃,醉了心田。

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踩着黑色的大地,身体涌动着大地的脉搏,任清风自然而然流淌过脸庞和身体,清爽干净,像是不染世俗凡尘。一阵微风吹来,泥土芬芳扑面而至。田野上、小沟旁叫不出名的野花正悄然开放,开的灿烂多姿。一只只彩色的蝴蝶和勤劳的蜜蜂时而在路边翩跹起舞,时而在花间忽隐忽现,悠然的沐浴着初夏的曙光。蒿草到处都是,一丛一丛,绛红的、银灰的、褐黄的,散发着一种苦而辛辣的气味,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在微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一排挺拔的槐树,正摇摆着它那弯曲的枝干,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在阳光的的照耀下,被微风吹落下满地的花瓣,犹如仙女散花一般仙境。

四周满眼的绿,绿的青翠欲滴。山林下,一垌垌翠绿色的田野,一片片墨绿的果园,包围着一幢幢错落有致的花墙红瓦的农庄。那浓淡浑然的绿,顿时令我心境开朗,心旷神怡了。那浓浓的是母亲的绿,绿得深沉而真挚;那苍苍的是父亲的绿,绿得坦荡而质朴;那幽幽的是乡间少妇的绿,绿得浪漫而纯正;那浅浅的是农家女儿的绿,绿得天真而明丽。这温润的绿色正悄无声息地浸透了我的肌肤,渗入了我的血液,直入心脾了。我甚而疑心此时的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已经变成了一株绿禾或是一片绿叶,在绿色的微风细雨中惬意地摇曳着。我贪婪地呼吸这甜丝丝的乡间气息,尽情地体味大自然的盎然生机——鸟语花香、群草芬芳、五谷泛绿、夏情甚殷。

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渗透到我的心田,掬一把黝黑的泥土,把它放入家中的花盆中,那花,茂然!这就是乡土浓郁的气息,是乡土自然的力量。

抬头仰望被风吹过的地方,不管是田野阡陌,还是乡间街巷,幸福的影子到处可见。简单,真实,又不缺乏温暖!

住久了都市的楼房,厌倦了车水马龙快节奏,疲惫了霓虹灯的五光十色,越来越多的都市人开始向往农村的田园生活。每逢节假日,来到农家小住几日,品尝一下农家菜,体味一下农家屋,感受一下农家情,天空是那么的纯净、乡音是那么的亲切,乡亲是那么的纯朴。庄稼是多么地茁壮……那是多么惬意悠然的心灵婉畅。

寂静的夜晚,枕着蛙声入眠,疲惫紧张的身心顿然间得以释然。完全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工作生活压力和重负,心中充满着平静和祥和。此刻,我一个人静静的做着简单而温馨的梦:绿色的田园,葱郁的林木,肥沃的土地,袅袅的炊烟------这是属于我的世外桃源。

乡村的文章8:乡村的“派饭”

文/刘泽安

在我们老家,村庄里时常要“派饭”。

“派饭”的对象有几种,村里的大小干部是指手划脚的领导,他们负责安排,是“派饭”的主要人物,而且是天然跟饭吃的对象,被“派饭”的人是来村里调查研究办事的外村人,可能是干部,也有可能是上面派来工作队的一般人员,为“派饭”落地的则是本村村民,他们要早早收班回家,给外地人做好饭菜,当然随行的还有村支书和村里的其他干部。

“派饭”有临时的和固定的。临时的可能就是一顿或者两顿,长久的则是一周两周,可能更长的话一月或半年,那要根据来村庄的外地干部驻多长时间来定长短。村庄里有的人家希望“派饭”时间长一点,以便跟驻村的干部搞好关系,那也是一种人力资源,今后去镇上、县城办事方便得多,但麻烦的时间就要长得多,有的人家则不想被村里“派饭”,能推脱一次就推脱一次,只不过那样的人家非常少。

我们家是村里常常“派饭”的对象之一。一是家里人好客,村里安排了,不好执意推,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回绝村干部,二是家里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家里干净整洁,别人来到家里,至少站有站的地方,坐有坐的地方,不至于让外地人下不了脚。其实,村里在“派饭”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让外地人看不起我们的村庄,要安排家境好一些的、待人接物得体一点的人家,也好让外地人不会尴尬,要不然外地人去了“派饭”的人家,受不了那种冷眼,村里干部没有面子不说,外地人更是觉得村庄没有拿他当干部看待,对工作的影响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小的事情可以化解掉,大的事情可以化解危机,这就要看驻村的干部来决定事情是大还是小?所以村里实际上是很看重“派饭”的人家的。

那时候,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最喜欢有“派饭”的活儿,原因很简单,有好东西吃。“派饭”来了的时候,妈妈很早就要从干农活的地方回家,工分照样计算。回家以后的事情就是做饭菜,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找出来,平常舍不得吃的也要拿出来招待外地干部,村里分配的那点钱算不上什么,关键是不能慢怠客人,那不是我们家的家风,顶多就是不能动过年三十的天要吃的猪脑壳,连腊肉和香肠都是可以拿出来给客人吃的。妈妈不会吝啬,她是要竭尽所能,展现自己家的温暖如春的风范,这样的“派饭”一顿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和哥哥更是希望天天如此。长大一些了,妈妈才告诉我们,那时候的一顿两顿“派饭”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家里根本没有那个实力。长期的“派饭”就不一样了,必须要考虑一个家庭的承受能力,要按照长期的计划来安排。外地干部主要是跟着全家人的伙食吃,偶尔也有一些特别的小灶,但他们往往都不会自己吃,推给主人家的小孩,大人又不同意,这样反复的推来挡去,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结果往往是小孩吃一些,驻村的外地人吃一点。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们家有一个县上来的干部,姓黄,大家都叫他黄恶恶,我想他肯定不叫那个名字。他驻我们家有半年的时间,一派就是半年,大家都不愿意。一开始,妈妈也不愿意接受,经不起村干部的软磨硬泡和恭维似的劝说,她才勉强接受。事实上,妈妈不是耽心一个黄恶恶不好安排,而是怕看见我们兄弟俩那眼睛里死乞白赖的、饥饿的神情,驻村干部看了是什么想法,传出去那不是丢死人了。好在黄恶恶是个好待之人,对待住和吃都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与家人吃同样的饭菜,对妈妈单独为他做的饭菜,不是假装看不见,就是推到我和哥哥的面前或者兄弟俩眼睛能看得见的地方,意思非常明白,让我们缠着妈妈,他不能吃独食,其实他也根本吃不下。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最好吃的莫过于自己家的鸡下的鸡蛋,煮成荷包蛋,有时蒸熟成了芙蓉蛋,那是最营养的,也是最和饭吃的,他轻轻地小小地舀上一勾,然后就推到我和哥哥的面前,看着我和哥哥你一下、我一下抢着舀完后,他才笑微微地走下桌子。黄恶恶从村庄里劳动或开会回来,总是帮助家里做一些体力活,也做一些扫地、抹桌子的活儿,等到吃饭时间了,他同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待一碗红苕饭吃完后,他快步走向灶房,拿起锅铲往下面使劲铲,铲起来的尽是红苕,几乎没有什么大白米,我和哥哥悄悄竞争,哪一个吃完第一碗,跑步到灶房去,那锅铲的用力则是尽力往上,铲上来的几乎没有红苕,全是白花花的米饭,妈妈说我们家的锅铲是长了眼睛的,只不过眼晴长的方向不一样,老黄拿的锅铲的眼睛与我们兄弟俩的完全相反,结果当然也不一样。一张桌子上,黄恶恶显得文皱皱的,动作没有在山坡坡、山岗岗上那么灵活,当时的我们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原因?让我印象最深的是,黄恶恶每周都要回家一次,我和哥哥就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还是让肚子闹的。他回来的时候,包里像变戏法似的,总是拿出一些好吃的东西,印象中有芝麻杆、小方块水果糖,东西虽然不多,但每一次回来都会有所收获,我和哥哥把每周老黄回来的日子当成一个节日,盼呀盼,要是他因为有一次没有按时回来,我们就会闷闷不乐的,老是问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

黄恶恶在我们家当了半年的驻村干部,是什么运动让他到村里来的,我们不清楚。但他把村庄当成他的家,我们的家虽然是他的临时落脚点,可他从来没有把我家当成临时落脚点,视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记得他临走之前,送了爸爸妈妈各一件汗衫,特别送了我和哥哥每人一支钢笔,让我们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县城的中等师范学校或者高中,去他们家做客,爸爸妈妈没有什么送他的,给他包了一背篓的新鲜蔬菜和自己家里加工的红苕粉条。他离开农村的时候,没有一步一回头的文学艺术描写,可他确确实实记住了我们的村庄,死死地记住了我们村庄的名字和居住在村庄的人们。后来的许多年,爸爸妈妈和村庄的人们有事去县城的时候,没有那种假装的不好意思,不管有事无事都会去找黄恶恶,带不带东西都无所谓,有时候还蹭上一顿饭,从来没有听老家的人说过他不热情的坏话,没有人说他不理不睬,都说黄恶恶虽在县城,但由于在农村生活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与农村人打成一片,完全像是一个纯粹的农村人,没有一点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表现出来。最让乡亲们奇怪的是,连黄恶恶那很是讲究的老婆对乡亲们都很是不错,他的老婆是一位人民医院的医生,要说的话,她对农村人去她家里是有异议的,住、吃、穿对老黄都有严格的要求,我们老家的农村人吃、穿、行都与她的习惯有差别。可自从老黄到了农村生活后,特别是听老黄讲了他在农村的经历,乡亲们对他照顾的事后,完全改变了她对农村和农村人的看法,所以对凡是进县城来找老黄的农村乡亲们,她一律都按亲人的规格接待,从来不拿脸色给乡亲们看,即使是好些农村人的习惯与他们城里人有些不同,有些还差别不小,但老黄的老婆都从心底里不责怪他们。

虽然黄恶恶离开农村已经四十年了,他也只是在农村住了半年的时间,可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半年的时间居然与四十年相抗衡,很多画面居然清晰无比。按理说,老黄并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更没有评他为什么劳动模范和先进人物,也没有什么报刊杂志发表过宣传他事迹的文章,他是默默无闻的走进农村的一个机关小人物,却让我记忆犹新。

走向农村去的黄恶恶,他有幸吃的是“派饭”,与乡亲们真正地交上了朋友。现在的农村可不是这样子,村支书、村长一般也不会再给乡亲们“派饭”了,到处都是农家乐,哪里都可以吃饭,何需再派给每家人呢?免得年终算帐时村里麻烦。更有方便的是,交通方便了,大家都往街镇上去吃饭了,还谈什么吃在农村、住在农村?

现在的农村几乎上是不“派饭”了,解决群众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时,大多数人都是风也飘飘、雨也飘飘地去农村,面子和派场讲得大,很多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不“派饭”,说是不给老百姓增加负担,可实际情况是老百姓哪在乎一顿饭二顿饭呢?这断了一条相互之间交流沟通的桥梁,不能与老百姓真正地在一起,打成一片,不可能进行心与心之间的交流,没有那种实实在在的沟通,怎么可能有那种血溶于水的关系呢?

其实,当今的农村派不“派饭”已经不重要,农村人已经更不会在乎那一、二顿饭了,就是吃上一个月也不会有哪家人会计较的。但“派饭”的实质是什么?我相信我们的领导干部和到农村去的人都会懂这个道理。真正的若是老百姓与我们之间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过我们共产党人呢?

看来,乡村的“派饭”还真的有点意思,可惜我们已经把它当成了过时的游戏,成为文化遗产而被我们称之为现代先进的新农村锁进了历史柜中,它真正成为历史吗?我想是不会的,而且是一定不会的。

乡村的文章9:乡村孤儿

文/臭小子

一个距离村子六七公里的岭上住着十一个人,房子不算很大,二百多平方,这在对一般人来说是很大,可人家是十一个人。这就像两个人分十块钱和五个人分十块钱一样,这就是僧多粥少啊。房子内一个头发像鸡窝一样的人,看他这头发像是被雷劈了之后造成的,很彭松,也卷的很自然,时不时的有几更不老实的会脱离部队跑出来。现在他正皱着眉头,一群三四岁的孩子正哭着,大的有六七岁,他一个人带一堆的孩子住在岭上还离村子这么远,没人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在想是否应该给孩子们找个保母,孩子真的太小,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请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来当保母,来帮忙带孩子,终于找到了,这人是村里的寡妇,无儿无女的。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上这来找草药,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就过来看了一下,开始她还以为有人把孩子扔这地方来。来到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有户人家。

这事村里人没人知道,没有知道这有户人家,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哭得这么厉害,这大人是不是不在家啊,一种母性的本能让她进这户人家去看一下。当她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断距的时候,看到一彭松的头发的人正在哄孩子,不管他怎么哄孩子就是哭。她看了一会,她时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说:“唉,你这样没用的,还是我来吧。”听到这声音,他心里也一惊,因为没人知道他住这,也没人知道这有人住啊。再说这人都走到他后面了他都没查觉,可能是自己只顾着照顾孩子吧,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应该发现了。因为他不是一人。所以他吃惊,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到这来,他放松了警惕吧。

她走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她就去照顾孩子了,她一看就说这孩子口渴了,有奶粉吗?他说:“没有”她就黑着脸说:这么小的孩子,你连奶粉都没给他们喝,他们能不哭吗?看看这渴的渴饿的饿。她还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了一样。这也许就是母性的行为吧。她把孩子都照顾好了,才发现不对啊,他怎么有这么多的孩子,莫非他是…想到这她心里也搁铛了一下。Br/你、你…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他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你想问我是不是人贩子对吧,还想知道这么多孩子是怎么来的对吧?”她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想知道吗?既然你有缘来到这,那么你可以知道一些事,但不是所有。这些都是孤儿,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带着这些孩子。她说:“你为什么不住村子里呢?”那里太不太平了,我不想这些孩子在那种地方成长,却实啊,她在心里想,看这些年,村里为了点利益争的头破血流的多的是。还有不少的事呢。所以我选了这,我要让他们健康的成长,没有那污秽的东西。我要培养他们,让他们学会自己在自然中生存,让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她听着他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哦”但是你这样照他们,他们能活得下来吗?被她这么一问,他就将开始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给他们找个保母,可我又要照顾他们所以没法去村里找,既你有缘来到这,那你就当他们的保母吧。好吗?他说话时略带恳求的语气,她也想我个自己的孩子,可她肚子不争气啊,所以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老伴没丢弃她,尽管无法生育。看着眼前的人和这些孩子。她有了想法,我就答应他,不管他是不是人贩子,如果他是我走了的话他一定带着孩子离开,那时这些孩子怎么办。现在我答应了他就可以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了,反正我现在对他还有用,就算到了以后他吧我杀了,我也值了。想到这她答应了。那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保母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你就叫我阿力嫂吧,村里人都这么叫我。阿力嫂…哦好的。阿力嫂就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呵呵呵的笑了几生说:“您以后就叫我臭小子吧。臭小子好奇怪的名字哦,呵呵呵,我比较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哦那好,以后就叫你臭小子。

臭小子看到孩子们都不哭了,我的睡着,这才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孩子不哭了,臭小子就和阿力嫂聊天。臭小子问阿力嫂:“您在村子里是干啥的吖”我啊,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今天上来采草药,正好听到孩子的哭生所以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就当保母了,呵呵呵呵…她笑的很高兴,可能是因有那么多的孩子吧。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阿力嫂和臭小子也都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阿力嫂的怀疑渐渐的也没了,一个多月来她看这臭小尽心的照顾这些孩子,她知道臭小子不是人贩子。Br/有一天阿力嫂对臭小子说:“我要回村子一下。”臭小子有点害怕,一是害怕孩子的哭闹,二是怕阿力嫂报警或者叫村里人来。他现在不想在加入什么斗争种,不想在过那种生活。臭小子有点紧张的问:“你回去有什么事吗?你回去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我看你啊,是太年轻了,你看这些孩子天天喝没营养的东西,吃的也没营养。这样对孩子身体不好的。我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奶粉和其他的东西就回来。臭小子听了,才有点放松。因为他怕了这些孩子。这方面的事情不用怕了,可他还怕阿力嫂说出去,因为他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生活,没人知道他的过去,阿力嫂问过他,他只是说都过去了,不想在想起。所以阿力嫂也就没再问他。在阿力嫂走的时候他还不停的说着,嘱咐阿力嫂别让别人知道。就像个老太太似唠叨个没完。

村里人见阿力嫂回来了,也没问她什么因为都习惯了,阿力嫂有时几个月都在野外过。所以别人也没问。就是热情的打招呼,都是阿力嫂回来啦,阿力嫂好久不见了,又有啥好药弄到了吖。阿力嫂就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回没多久就村民来看病,给他们弄好后。已经天黑了。阿力嫂把东西收拾好后。第二天她到城里买了婴儿用品。天黑了才回来。趁着天黑她拿起准备好的东西,走了,因为臭小子说了不想让人知道这地方。她也知道除了她会去采药,村里现在过的还可以了,人人都不愿在到那种地方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的趁着天黑,去那些孩子那。等她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但是还是有一两个孩子在哭,臭小子在那哄他们,啊咕咕,哦哦哦好了不哭啊,乖啊,虽然哄着孩子,但这次当阿力嫂到离门口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发现有人来了,他问了一生谁啊,来了就出来吧。声音很平静,阿力嫂快步赶来,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能不哭吗。我不是给了手电筒你了吗?怎么不用啊?都跟你说了孩子晚上会尿床的。你看都湿了,能不哭。快拿尿布来。看着她忙,嘴里还布听的说着,我才一天布在就搞成这样,她这是心疼孩子啊,我带了很多婴儿用品。Br/在阿力嫂的照顾那两孩子很快睡着了。看着这些小屁孩啊,睡得么香,他也觉得有点累了,阿力嫂布在得时候他都布知道怎么办了。才点没疯掉。人就是这样当我们在没找到依靠时总会去面对一些事,但真的找到了依靠就变了,臭小子以前照顾孩子,从没有感觉这么吃力,因为他有了阿力嫂这座靠山。所以就有了力布从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没阿力嫂时他在男人中算是会照顾孩子的,可在女人堆里他可是很菜的类型了。有阿力嫂在他就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了。他帮阿力嫂弄好那些婴儿用品后就会去睡了。等他醒来时阿力嫂把饭都作好了,在这里,婴儿用品虽然少,但大人吃的东西到是挺多的所以也布怕没的吃。吃过饭后阿力嫂照顾孩子,他到外面种些果树啊,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出去后到了晚上才回来。回来时候阿力嫂正在喂孩子。他看到饭还没作就去作饭。这顿饭让阿力嫂吃得那叫爽啊。吃着臭小子作的饭菜,她都吃了一惊。阿力嫂说:“看布出来你还身藏不落啊。作的一手好菜,不错吗?”呵呵呵…可能是阿力嫂久不吃这样的粗饭了,拿我开转呢吧。我阿力嫂可不干那事,你作的是真好,要是作不好我也会说不好的。两人闲聊着。臭小子开口说:“上次说叫你考虑一下,你要拿多少钱一个月,你一直没说,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工资得发给你啊,总不能让你白干吧。钱那是小事,我一个人能花得了多少啊。我只想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什么我都不想要。这怎么好意思吗,我想你还是开个价吧。还记得你说过我有缘来到这,那就是缘份,既然老天都这么安排,那就是天意,天意啊。臭小子听了也没在说什么。要不你作饭给我吃算了,你作的菜挺好的。呵呵呵呵…这也太便易我了吧。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哦。两人聊着聊着孩子醒了。阿力嫂去照顾去了,从阿力嫂来了以后臭小子就不用去照顾孩子了。因为阿力嫂不放心让他管。所他也闲着,所就出去找点野味回来,还有就是在房子周期种了个种七七八八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啊,转眼经两年过去了,孩子也都回跑了,啊力嫂看着跑来跑去,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孩子们都叫她啊力妈妈。听到孩子们这么叫她更开心了,就像捡了几百万似的。阿力嫂对这些孩有点不舍得他们吃苦。但是臭小子说过要培养他们独立生活。她也知道臭小子说什么就作什么的。所她也只能心疼的看着他们,不过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教他们种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阿力嫂也不懂。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等他们回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他们的阿力妈妈可就心疼死了。但是孩子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的臭哥哥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对阿力妈妈有用。以后送给阿力妈妈的。这些孩子对阿力嫂的感情可深了。只要是对阿力嫂有用得到他们都不会说不。

一天臭小子带着孩子从野外带了几只野鸡回来。阿力嫂把饭作好了。在门口等孩子呢,孩子一见阿力嫂就都跑过去,围着她转,阿力妈妈,我们打了野鸡回来哦。哈哈,你看。阿力嫂笑了笑:“恩,好都乖啊,去洗手吃饭吧。”一群孩子叫着,哦哦吃饭咯。臭小看得出阿力嫂有事。出什么事了。

待续·············

乡村的文章10:乡村小雪(外一章)

文/二泉映月

一场小雪羞羞答答地从节气里出走,纷纷扬扬,轻轻呵了口气,村庄、河流、山川就有了唐诗的通灵、宋词的婉约。

晚秋晾晒在田野里、树梢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色彩,被小雪笑吟吟地包上白手绢,收藏到岁月底部。

小径最为多情,伸出长长的脖子,与一片片雪花深情拥吻,吻着吻着,就迷失在一场爱情的体温里。

池塘还是那么内敛,平静表面不露一丝皱纹,用一颗宁静淡泊的心,抵挡住一场爱情的攻势。

河流像是一位慈祥老人,放纵着雪花的顽皮,耐心倾听一群孩子们尽情叙述。

麻雀面无表情,在檐下蛰伏成村庄的喉咙,用一段艰涩打磨自己喑哑的嗓子。

一只寒鸦想做诗人,飞到枝上,大口大口饮着这些从天而降的诗意,不知不觉,流成了乡村头顶一滴醒目的墨。

阳光出来了,雪花还在飞。孩子们走出户外,一张张天真童稚的脸,飞成了满天雪花,每一朵雪花都有一个熟悉响亮的名字。轻轻一喊,就能喊出一把熟稔的乡音。

母亲的炊烟升起来了,娉娉婷婷的样子,一扭身,就裁破了一抹冬色。

母亲提着提篮从村庄深处走来,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每一个脚印里都盛满我一生没有读懂的诗句。

小雪来了,年就要来了,春天就不远了。看,村口老柿树上的最后一枚红柿子,早已为我照亮了回家的路。

一片片雪花,燃烧着晶莹圣洁的火,点亮了夜的灯盏。

许多灵魂不再孤单,一些落叶或比落叶还轻的事物找到了回家的路。

雪,点亮夜的灯盏

雪花的轻盈,轻盈了尘世的骨头,尘世不再沉重。一切脚步都有了飞翔的感觉。

今夜,母亲无需用思念把远方丈量,远方不再远。一盏灯把远方和心尖上的律动连成一片,任乡情拔节生长,任思念风驰电掣,抵达彼此的岸边。

今夜,一盏灯轻轻一吻,吻热了千万颗相爱的心。彼此相爱的人,踏雪起舞,饮醉了时光流年,不知今夕是何年。

今夜,雪点亮了夜的灯盏,也点亮了我心中尘封已久的灯。我要用一场雪把陈年旧疾打扫得干干净净,擦亮那些被我用旧的词汇,在雪白稿纸上,写下崭新的人生诗行,寄给雪夜里翘首以盼的母亲和我的爱人。

乡村的文章11:冬季乡村

文/李瑞华

冬季是属于乡村的季节,在城里树多是常青的,路多是常净的,若不留心一时看不出季节留下的烙印;乡村路有些为土路,风一吹漫天灰尘,泥土的味道不似春天带着腥味,干燥的空气里布满呛人的气味,灰尘眷恋着树木,树木容纳着灰尘。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山川,片片红叶、片片黄叶在众多常青树木中,极为耀眼,像一位艳装待嫁的姑娘在一群抢亲的人群中充满期盼和恐惧,期盼风起叶落,叶落归根;恐惧叶落之后,无法拥抱相伴许久的枝头。

冬季的乡村,让城里人看了感伤,一个萧杀寂寞的季节,一个宅家的季节。在乡村,很多人看到的是幸福,看到绿绿的麦苗,呼吸着希望的阳光;看到聚集的人群谈论丰收的喜悦,准备着走亲串戚的礼品,相约着宰猪待客的日子,一切都洋溢着喜悦和希望。

冬季的乡村,特别是偏远的山村,树绕着村庄,枝杈掩盖着屋瓦,枯叶落满屋脊,勤劳的人们并不等到春风吹散落叶,主动拿起长扫帚扫着屋上落叶,房前落叶,农家还是一片净洁之地。在村庄的边上,总有几个闲人或老人,傍依半躺在包谷草上,懒懒的晒着冬日的阳光,看看有没有起“雪花天”,今年会不会下雪……一切都是闲中有乐的。但是在高寒冷凉地区,更多的人还在忙于收割,还一时半会闲不下来,只好忙着羡慕着。

要是绕道村边山泉旁,你会感到泉水无比清凉带着点点甜味,树荫无比寒冷,阳光就像透过夜幕月光,留着点点星迹斑斓的图案。时不时会有鸟儿站在树旁上,等待着人去影空,好好饮上一腹水。别有用心的人总是躲在树林里,看着鸟儿饮水不备之时,枪响鸟亡,弹出鸟伤。在水源相对稀少的冬季,很多鸟兽为水而亡。多愁的文人,总是在感伤完秋天后,又赞美着冬天,很少有人为逝去的生命致辞和默哀,所谓更多生命的真正逝去仅仅为少数人群带来口腹之欲,面对生命我们该在冬天作出思考。

冬天的山属于砍柴的人和独立思考的人,砍柴取薪,几天即可,山又开始孤独,只有爱山的人爱着,思考着,行走着,爱山之人的足迹和心灵牵挂着大山。

乡村,随着一场凌厉的寒风吹过之后,冬季便降临在村庄里,农家的日子开始厚实起来,村庄立即变得清瘦了。小河像一条青色的彩带静静地铺在了村旁,枝杈此时也露出了峥嵘,村道似乎也变得更加宽敞,幽幽的乡村小道一眼望尽了头。人们见了面只是匆匆的打个招呼,只有留守的孩子们虽被冻得发红的鼻子流着青涕,但仍满村的跑着。狗似乎也没了叫的兴致,只是懒洋洋的在铺了草的窝里打瞌睡,偶尔听到传来响声便竖起耳朵,声响消失后又把头埋进了草垫里。此时农家里的那只老猫正躺在阳台上惬意地享受着冬日阳光的抚摸,睡醒了便会慢条斯里的舔着那身油亮、油亮的皮毛,打发着这一整日的时光……

乡村的冬日,太阳似乎也顶不住那沉重的夜幕,在昆虫和各种动物的催促下,终于被压下了地平线,但是太阳神是永远都不会屈服的,于是,她奋力地甩下一片多姿多彩的火烧云,气愤地消失了……眨眼间,就到了黄昏,天色便迅速暗淡下来,村子里的人们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到处是一片沉寂,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感觉要把这美好的夜空划破一般;起风了,风吹着树枝吱吱作响,带来了阵阵寒意;旁边的电线和电线杆,仿佛是一把巨大的琴弦,被乡村冬日的寒风拨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随着风势的强弱,合成了一曲动人的旋律。

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和城市相比,乡村的冬日似乎更冷一些,那种冷令人记忆深刻,只要有一个缝隙,窗外的风便急切的溜进屋内,贴住你的身体,让你和乡村的冬来一个亲密接触。

乡村的冬日,好像把时光溶掉一般,整个村庄都弥漫在幻想之中,这清瘦的村庄需要在大年时各家各户炖烂了的肉汤中去滋补才能健壮,需要在温热的酒壶中加以滋养才能长膘。

乡村的冬日,留守家乡的男人们辛勤打理着一年的生计,收获了庄稼的田野显出了疲惫,天刚蒙蒙亮男人们就在猪厩里清除粪便去晾晒,来年农家那甜甜的乡村梦需要从现在开始积攒,只有田里攒足了底粪,男人们才会有底气,来年的田地才会给农家一个沉甸甸的惊喜……

冬日里,男人们有着自己的乐趣,他们会利用闲暇时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走家串户去唠嗑,抑或常常围坐在饭桌的四周,桌上的碗里盛满了一年的收成,盛满了甜蜜的家酿,也盛了女主人的厨艺,男人们是不计较这些的,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唠嗑,一边痛快的议论着村里的事,议论着外出打工的儿女们,这顿饭是没人催促的,只吃得那猫睡足了跳下了炕头,狗睡足了围在桌边,猪睡饱了起来亮着嗓子,只吃得家里的娃娃满村子寻了一遭又一遭;乡村的冬日就在这酒桌边一天天消耗;乡村的日头就是在这男人们手里的活计中转过去的;农家的冬夜就是在这全家人捂热的炕头上悄悄溜走。

老人们追逐着冬日的日头生活着,当暖暖的阳光照在庭院里时,三五成群的老人便聚在一起述说着光阴的故事,小议着社会的发展,有的会感叹着今年似乎比去年暖和一些,有的会唠叨着身子骨似乎不像去年硬朗了,一边会美滋滋的吸着一席席烟筒,一边会舒坦的让全身都吸纳着冬日里的阳光,像海棉吸收着水分一样充实着自己。那些老奶奶们,也会禁不住这阳光的绣惑,瞒跚着踱出了院外,凑在一起一边梳理着陈年旧事,一边絮叨着昔日的岁月……

乡村的冬日,留守的女人们是欢乐的制造者,此时,地里已没有什么活计,女人们围坐在一起挑花、刺绣、蜡染,那经过一夏晒得拗黑的皮肤此时也慢慢的红润起来,村庄内的各类话题便发酵起来了,这些故事和话题便从女人们围坐的庭院上飘了出去,又从婆姨们串门时倚在门框边倚了出来。

乡村的冬日,也发酵着爱情,在外打工的青年男女,怀揣着渐渐鼓起的钱包回到了家乡,他们渴望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便利用这个季节相互串门挑逗,谈情说爱,利用这个季节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爱情的故事情节,大人们只是问清孩子们的心事,青年男女便只会低着头傻傻的笑,直到某个黄道吉日,便迎来了娶亲的队伍,他们之间的爱情终于被娶亲的包袱包裹着……婚礼上最亢奋的要数村里的年青人,他们总是想着办法戏弄着这对情侣,冬日里他们有着大把的时间来热闹,新娘只是羞涩的笑着低下了头,新郎却被戏弄得面红耳赤,“三日无大小”,这快乐的日子就在这闹房的笑声中蹦出……

乡村的冬日,是思考的季节,它收藏了春的生机、夏的绚丽和秋的丰厚,正如这冬日里的老人们已经经历了年轻时的浪漫、中年时的成熟,要用这整整一个冬季来品尝这生命的滋味了。

乡村的冬日,是孩子们撒野的日子,放学后,一群一伙的,他们常常玩得忘了爷爷奶妈或父母的叮咛和老师的嘱托,回到家免不了受到几句责骂,但寒冷的天气冻不住他们的想象力,他们布了机关要捕捉那觅食的小鸟,他们要爬上树去掏鸟窝,刚收获的包谷被他们拿到田野上烧烤,此时,他们不羡慕城里孩子手上的游戏机,整个田野都是他们游乐的园地。

乡村的冬日,对游子们来说,永远都是一种生命的印记。一年四季,只有冬天最值得期待,值得回味。为了生计,青年男女一次次轻易的远离,曾经属于自己的乡村冬日和所拥有的童年快乐的日子,便都远去了。当春天来临之计,打整好行囊出发了,别离时,所没有想到的,曾天真的认为,想过乡村的冬日了,随时回去就是了。然而,远在他乡,远离千山万水,怎么能说回就回呢?是什么阻挡了游子们回归的脚步?是生计,是这该死的生计,雁已辞归,客尚挽留,于是,未能回乡的游子们在暗夜里,一遍遍地在午夜梦回,梦中,与风共舞,与亲人相拥,没有言语,只听见冬雨飘落大地,填满了对故乡冬日深深的惦记……

乡村的文章12:乡村的年轮

文/姚永刚

树是乡村的年轮。在广袤无垠的原野,在沟壑纵横的山岭,它们展现出昂扬的姿态,飘舞的枝叶如同猎猎旌旗,在大地上标识出村庄的版图。

村庄是人的家园,更是树的故乡。

一个地方,西北之地,往往古树森森,聚林围村,蔚为一景,且故事亦多。这是地理环境使然,还是一种牵强附会的巧合?

正如豫东平原上西北方的一个小县城,我的故乡就在县城的西北。

村子很古老。不必详查村志仔细追溯,单单从村中主干道旁的那棵皂荚树便可窥见飘过小村上空的经年累月:中空干瘪的主干,树围两米有余;裸露的根系,盘曲缠绕,四通八达,牢牢抓住褐黄色的土地;粗壮的枝杈,弯弯曲曲、歪歪斜斜地插向天空。

这棵皂荚树是村里最古老的居民。

古树北邻,是一方水塘。水塘无堰,经雨漫灌,逐年宽而深。水自然看不见底,夏听蛙鸣冬滑雪,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汇聚了一年四季里所有的故事。

民居四散分开,有的高坐平台,有的依坡而建,桑榆,瘦槐,荫屋而疯长,为村庄增添了几分古意。村北,是大片大片的柿树和一排排列兵似的高大白杨。这些林木恰似屏障,秋冬季节,能够阻挡来自北面滩地上的风沙。这些原属集体的柿树,被分包到户,人人有份。听老人们讲,在那些天灾人祸的饥荒年景里,柿子树曾拯救了整个村子。秋季,大片的柿树挂满红灯笼,宛如天上的繁星,闪烁着饱含村民花销之望的亮光。

那时,乡村的生活简单、朴实。耕种,是亘古不变的主题。这是立家之本,因为关乎吃饭和穿衣。田多,人丁兴旺又相对和睦的,家境相对就殷实。如果头脑再活泛一些,就能常吃肥肉、常换新衣,说话嗓门高得让人眼红了。当然,这是极少的。皂荚古树旁的老郑家,就属于这极少数中的一家。老郑的长子根旺,倾其所有买了一辆推土机,在村里的砖窑场上给那些窑主推土平场,把家底推得越来越厚实。

乡下人吃饭,一般不上饭桌,常常端着饭碗,三三两两的,就凑成了饭场。皂荚树下,是村里最大的饭场。粗壮的一股树杈上,悬挂着一口古钟,是开村民大会时用的“发令枪”。所以,这个饭场,不单单是吃饭的场所,也是村里的行政中心。偶尔的一次会议,树下黑压压一片,席地而坐满了人。许多政令村规,就从这里飘向村里的角角落落。

皂荚树为村民荫蔽出一个民风敦厚的精神家园。

那些人来疯的村妇,是饭场人堆里的活宝。她们没多少文化,藏不住心事,总会在大口大口的吞吐间隙,把乡邻们鸡毛蒜皮的俗事尽情发酵,极尽调侃、嘲讽,捣腾成饭场上的一个个笑料,为拎着空饭碗不愿离去的众多看客开胃。当然,她们挑拨出来的所谓谈资,一般不会成为激化矛盾的导火索。几辈为邻,彼此知根知底,纵使偶有误会,但人心总是善良的。不像如今,搬弄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直到有一天,老郑家的根旺用推土机推回了彩电,饭场上的活宝们才不再热衷于添油加醋、幸灾乐祸了,而是开始抱怨自己的男人没本事,没有根旺那样的闯劲和蛮力。一些原本相安无事的家庭开始鸡犬不宁起来。渐渐地,到皂荚树下吃饭的人少了。后来,饭场就彻底散了。

河东狮吼,唬得男人们在心烦意乱之余,不得不开始嘀咕:娘们的话虽难听,但也是个理啊!趁着年富力强,不干出点啥,还真不中啊!日子越过越穷,会被人挤到门缝里。你郑根旺给窑上推土能发家,咱弄个拖拉机往外运砖就挣不来钱?

乡村的汉子们粗犷胆大,认准的事,说干就干。一人带头,从众者多。于是,四轮拖拉机,一年之内,全村就达到了99辆。自那时起,村里常见的一大景观是男人开着拖拉机,后面拖着装满红砖的大车斗,女人坐在砖上,灰头土脸的。拖拉机的轰鸣声震天响,从早到晚,在村庄上空飘荡。

搞运输,天不明就到窑场排队往车里装砖,然后一路颠簸运往20多里外的县城,找好买家,再卸完码稳收钱,返回往往就后半夜了。

只要勤劳,就能脱贫。这在基础不算薄弱的乡村成效最快。也就两三年的光景,村里便成为闻名全县的运输致富村。村支书披红挂绿,受到表彰后就上了报纸。

顶着这样的荣誉,小村着实陶醉了好多年。

家家有钱了,村子富裕了。原来狭促破旧的庭院容纳不下日益膨胀的物质攀比和购买欲望。怎么办?好办啊,搬迁,而且是整体搬迁,并美其名曰“迁户并村”。可是,西北的土地几乎被砖窑给吃完了,那就只能打东南田地的主意了。

乡村的文章13:乡村歌者

文/周太舸

大眼,阔嘴,无明显脖颈,多穿一身青衣,天生一副好嗓子,这就是我。人们叫我青蛙,川北人也叫我蛴蟆。我是乡村的歌者。

随着惊蛰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那池塘边、田野里的同类们,便渐次从变软了的土壤里拱出来,睁开蒙眬的睡眼,打一个哈欠,伸几下懒腰,开始唱起了几声千古流传的歌谣。

农人听到我们在春天最初的歌声,心里一喜,来了精神,稍稍歇息了一冬的手脚,又可以大干一场了。便吧嗒着旱烟,到田间地头转转,心里盘算着春天的农事。还找出锄头、镰刀、犁铧等农具,磨一磨铁锈,让这些农具使用起来更锋利,更牢实。

夏天,我们青蛙家族特别庞大,因此有了诗句“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尤其是夜晚,我们起劲地歌唱,虫子们起劲地伴奏,歌声成了一锅粥。比作粥,不是乱,而是粘稠。粘稠的歌声一夜夜地涂抹,山村便有了满眼的浓绿,便有了浓绿的情趣。

农家小院里,池塘一样装满了皎洁的月光。月光如水,孩童们快乐地嬉闹追逐,像一尾尾游来游去的鱼儿。偶有几只萤火虫飞来,孩童们的兴致马上转移,嘻嘻哈哈地追着萤火虫。孩童们玩累了,便缠着妈妈或老祖母唱童谣。听着我们的歌声,妈妈或老祖母随口就来:“小青蛙,呱呱呱。圆眼镜,大嘴巴。捉害虫,顶呱呱。爱唱歌,顶呱呱。唱累了,跳进水里找妈妈……”听着听着,孩童们在妈妈或老祖母的怀里,响起了香甜的鼾声。男人们坐在凳子上,呱啦的话题多与农事有关,恰如一首词写的那样:“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蛙声,我们的歌声,陪伴着农家小院的夏夜,农家小院枕着我们的歌声入眠。

小河边,这边一声“呱”,那边马上回应两声“呱呱”。嘿嘿,那不是我们的同类发出来的,是人类青年男女模仿我们的歌声发出的约会暗号。果然,一对青年男女披一身月光来到柳荫里,拉着对方的手,凝望对方的眼,然后久久地拥抱。拥抱过后,男子轻轻地唱:“哥是荷叶妹是蛙,荷叶想给青蛙一个家……”女子轻轻地接道:“荷叶下青蛙成双对,只要哥哥不嫌弃妹……”甜甜的情歌声,就像小河里的水轻轻地流淌。人类的青年男女,以我们的歌声为谈情说爱掩护呢。

我们的歌唱方式是合唱,只要有个同类起头,我们就会放开歌喉唱。乡村一些半大的孩子,对我们的歌唱十分好奇和着迷,拿着火把,带上竹篓,趁着月色,来到田间,逮几个我的同类放进竹篓里,然后静静的想听我们唱歌。同类们在竹篓里吓得上蹿下跳,哪还有心思唱歌?孩子们无奈,却不恼,又把同类们放了,因为他们从小就明白,我们可以给庄稼捉害虫。

我们为人类歌唱,帮人类捉害虫,人类把我们看作好朋友,可我们也因人类中的个别人而蒙受屈辱。相传清朝年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袭击了川北人,让川北人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病急乱投医,人类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一位所谓的得道高僧来到川北,给人们指点:此瘟疫乃蛴蟆所致。于是,这场瘟疫被称为“蛴蟆瘟”。还好,川北人在瘟疫这件事上没有完全犯糊涂,蛴蟆是人类的好朋友,咋会危害人类呢?高僧不会料到,川北人其实挺聪明的,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用竹篾编成蛴蟆状,用嫩竹制作蛤蟆灯。到了正月十四这天,随着夜幕徐徐降临,孩子们摇着嫩竹唱童谣:“嫩竹长,我也长,我和嫩竹一样长。嫩竹高,我也高,我和嫩竹一样高。”大人抬着竹蛴蟆,举着蛴蟆灯,孩子们又唱着童谣:“蛴蟆公,蛴蟆婆,我把蛴蟆送下河……”夜色里,祭祀的烟火璀璨,歌唱的童谣清脆,蛴蟆灯队伍像一条火龙在田间和河边蜿蜒游动,场面热闹非凡,蔚为壮观。

我们真感谢川北人,也真佩服川北人。川北人非但没有把我们视为“瘟疫”,而且久而久之,还把每年的正月十四演变成了蛴蟆节,成为了川北人一项重要的民俗活动。

如今,久居都市的人们开始怀念我们的歌声,跑大老远去寻找我们的歌声。

我们是乡村的歌者。

但愿人类能在美丽的春夏之夜枕着我们的歌声入眠。

乡村的文章14:念念不忘的乡村

文/王国梁

看到一句话:“一座城市令你念念不忘,大抵是因为,那里有你深爱的人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我想说的是,乡村之所以令你念念不忘,一定是因为,那里烙印着最真最纯的记忆。

你懂念念不忘的感觉吗?那是一种随时随地的牵挂,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想起那个可亲可近的小村庄,你的心里就溢满了温情。在梦中,你的乡村是深蓝色的城堡,安宁,静谧,深远。有时候,你还会因为念念不忘而辗转难眠,一定要回到那里一趟,一颗飘着的心才会踏实下来。

我的祖辈世世代代生活在乡村,已然扎下了深深的根。祖父曾指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说:“这棵树有一百多岁了!”我小时候总想,我的祖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有着像祖父一样的眉毛和胡须,说起话来也像祖父一样顿挫有力。祖先就是一棵大树,扎根到故土里,然后开枝散叶,让家族蓬勃壮大起来。有些儿孙为了生活,不得不在异地漂泊,可是无论走到哪里,乡村都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永远无法剪断。念念不忘的乡村,是我们最初的情感启蒙者,告诉我们,家是根,要一生不离不弃。

大平原辽远无边,绵延到天尽头。小村庄是亘古不变的守望者,坚守着这片深情的土地。周国平在文章中写到:“一个人的童年最好是在乡村度过。一切生命,包括动植物、人,归根到底都来自土地,生于土地,最后又归于土地。……农村孩子有许多同伴,他们与树、草、家畜、昆虫进行着无声的谈话,他们本能地感到自己属于大自然这一生命共同体。”念念不忘的乡村,是一个快乐自由的天堂,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小时候我觉得小村庄那么大,孩子们就像是撒了欢的小马,自由任性地在村庄里驰骋纵横,无拘无束。我们从村东的杨树林里跑到村西的苹果园,从村北的青纱帐里奔向村南的青草地,滚了一身的尘土,沾了满手的草渍,却开心极了,连晚上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念念不忘的乡村,有那么多的好朋友,邻家的玩伴,树林里的野兔,草丛里的蚂蚱,古树上的蝉儿……让我们一生想念。

念念不忘的乡村,有我们的父母双亲,有我们的兄弟姐妹,有我们的发小旧交,我们把最真挚的情感交给了他们,也把最浓厚的依恋留给了他们。念念不忘的乡村,有林梢的晚风,有檐下的滴雨,有坡上的野花,有园里的疏果,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乡村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地方都有一片记忆的芳草地。

所有的中国人都有“根”之情结,我们深深地眷恋着故土,深深地思念着家乡。“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而人,对故乡的依恋之情更加深切,从古至今,有多少情深意浓的思乡诗,把我们对故土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即使我们身在天涯海角,心也留在了故乡。这一点,正体现了我们血脉中真挚而纯朴的本色,不忘本真,不改初心,一辈子记得我们出发的地方。

心中有个念念不忘的乡村,我们的世界就会有个温情之所,永远都会感到温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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