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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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的文章1:回乡的路

文/雷紫薇

终于踏上回乡的路,

客车出城十几里就开始了盘山公路,不是在半山腰七弯八拐,就是在山顶匍匐前行,要么在山脚左摇右晃。客车在这崇山峻岭间行驶,人,像坐在摇篮里。

清早的太阳斜照着青山。山,格外郁翠,格外明丽。看着这样的美景,我的心情也格外清灵,格外祥和。群山绵延起伏,崇岚叠嶂,蓊蓊郁郁,林海苍茫。汽车穿行,白云后移,山峰倒退,我思绪袅绕,过往飞驰。

这条回乡的路我步行走了四次。此时每一次都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第一次是我十六岁那年的正月母亲陪我走的。那年正月初下大雪,眼看离我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积雪还是很厚,还是不通车。那时通往县城的客车每天只有一班,说是客车,其实是大卡车改造的简易客车,就是车厢四周安有木板,中间有铁杆,去得早,就能抢到“凳子”。我们把这客车叫做“代客车”。可是那年正月到我快上学的时候了,这“代客车”还是没有,一家人都很着急。到正月十四去站口打听依然没有,母亲就决定步行送我上学。这条通往县城的路,母亲也没有走过,又是雪路,走去,很难哦,我对母亲说晚几天去,母亲不同意。就这样母亲打点好我的行李,正月十五一早就陪我走向县城的路。

从我家到县城有一百二十几里,山路,雪路,一天肯定走不到。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天已经很黑了,我和母亲都很累,可是离县城还很远,只好找人家住宿。大山里人户本来稀少,那时住在公路旁的人家并不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人家,那天那户人家很热闹,一问,在过事情。主户不能安排我们母女住宿,倒是一个走人家的婶婶在一旁听了很爽快地叫我们到她家去住。没有想到她家住在山脚下,我们跟着她绊着很深的雪,走了好长时间才到。第二天我站在婶婶的门前看着远远地快到山顶的公路,想好远啊。那户人家至今还在,后来多少次我坐在车上,路过这里,看着山脚下的那户人家,那夜绊着大雪和母亲走下山林小路的情景总在眼前浮现。

离家乡越来越近了,只有四十几里了,客车一驶进家乡的边界,我就倍感亲切,倍感温暖。这四十几里山路我不知走过多少次,从我十三岁考到镇上读书就开始走这条路。在这条路上,哪段可以超近走小路,哪个地方我装着吃的背篓放在上面歇息过,甚至哪个地方坡陡因大雪我摔过跟头,都一一记得。我更不会忘记每两个星期放一次假上学时,母亲天刚刚亮就送我上学,一直送我把那长长的阶梯似的山路走完,站的山崖口对我说:“明啊,我就送到这儿了。”在这四十几里的上学路上就是这段山路最陡,我们叫它“梯子坎儿”,公路当然是绕山走,若走公路要多走五、六里呢。走完“梯子坎儿”剩下的二十几里就好走多了。客车开过“梯子口”,母亲的话语,母亲的身影,母亲说话时的神情,母亲在风中飘飞的额前头发,母亲凝望山脚公路的眼神,都一一在我眼前闪现。

这条路上不仅洒下我求学的汗水,留下母亲伴我求学的身影,而且见证着我的很多苦和乐。比如我在镇上工作,每逢下雪走着回家走着上班的情景;那年母亲突然去世,我在镇上找不到车,我一路跑着回家,半路遇到一辆货车,跪地拦车的情景;比如我和他恋爱了,那正月下大雪他走 着去我家,又和我一起走着上班的情景;比如我们背着小小的儿子正月回娘家的情景……

我没有调到城里这条路我是经常要走的,即使在镇上安了家,尽管回去匆匆,也隔不多久。

记得我调到城里的调令来后,我回去告诉父亲和哥哥嫂嫂,哥哥说:“小妹,到城里了,也要经常回来。”嫂嫂接着说:“小妹再忙也会回来的,这条路断不了。”嫂嫂的话我心里明白,她不是说我回来看望他们。一是父亲健在,二是母亲葬在这里,我是万万都要回来的。是啊,时隔十几年想起当时嫂嫂的话,泪水依然盈满我的眼睛,依然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

健在的亲人我都看得到,他们也常常到城里看望我,父亲除了炎热和寒冷不愿来城里外,其它美好的季节都会来我这里小住。唯有我的母亲安息在这田边,那矮矮的坟头我怎么不会念念不忘呢?时间长了没有回去,这矮矮的坟头总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只有回去亲眼看看,亲自祭奠,才会在我脑海里消失。

如今哥哥嫂嫂也在城里买了房子,将来也会在城里长住,可是,回乡的路怎么断得了?回乡的路的那一头连着母亲矮矮的坟头,那矮矮的坟头连着我的心,即使我活一百岁,我也要回去祭奠母亲啊!

回乡的文章2:回乡

文/陆悦

屈指算起来,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已近40个寒暑春秋,但每次回到村子里,我被岁月打磨而沉寂的心潮,总会掀起叠叠涟漪。这不仅仅源于与生俱来的故土情结,更源于那片青山绿水的华丽转身,乡亲们正在同心协力描绘一幅美丽、富庶、文明、高尚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蓝图。

经济发展的强劲东风,打开山乡人民的致富之门。聪明、勤劳的乡亲,或靠山吃山,通过大力发展种养业、加工业;或外出经商、务工,过上了红红火火的日子。特别是美丽乡村建设的快速推进,村容村貌得到根本性改观,正朝着绿化、美化、净化、亮化方向不断迈进,让游子每次回乡,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去年国庆节期间,久居闹市的我,没有随大流外出旅行,而是选择回乡,享受故土的山光水色和田园风光。说实在的,自外出参加工作后,我还没有回村里住过,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尽管当年父亲节衣缩食建造的房子仍在,近年回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都是早去晚归,行色匆匆。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加,思乡之情愈浓,儿时的景物和伙伴常在梦中出现。这次回乡,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着意在村里留宿一夜,细细品味故土的芬芳。

当太阳从西边的马岭山麓渐渐隐去时,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染红了山村,染红了乡亲们一张张晚归的笑脸。但见一条条水泥铺设的硬道化村道,披着色彩斑斓的霞光,像一张伸展开来的渔网,在山村的各个角落里不断延伸;一幢幢错落有致的农家小楼,如涂上红色颜料,更是光彩夺目;而村前逶迤多姿的陵江,在一河两岸新貌的映衬下,犹如一条披锦的玉带,在静静地欢快流淌……

吃过晚饭,行走在整洁的村道上,带着泥土芳香的晚风徐徐而来,让人心情无比舒畅。这时,我看到不少乡亲正在携老带幼,急匆匆地往村头的榕树公园里赶。路上,我巧遇一位儿时伙伴,忙问其故。他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一起去文化楼看戏吧!”当我抵达文化楼时,那里早已坐满了看戏的乡亲。只见一座刚落成的文化楼,精致的舞台上,正在演出乡亲们自编自演的文娱节目,每到精彩之处,台下便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划破山村的寂静,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文化楼位于榕树公园旁边。这里曾是一片荒芜的土地,一棵古榕树下,摆放着几个香炉,每逢重大节日或婚庆嫁娶、儿孙满月等喜庆事儿,乡亲们就会到这里拜祭,祈求风调雨顺和合家平安。如今告别了一日两餐照镜子(喝稀粥)的乡亲,富而思变,已把这里已辟为漂亮的榕树公园,并建起文化楼和添置众多的体育、娱乐设施,让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

第二天一早,当村子刚刚从昨晚的锣鼓声中苏醒过来时,在儿时伙伴的引领下,我们迎着晨晖、踏着露珠,喜登村里新辟的环山绿道。清新的空气,弯弯的山道,多彩的树林,让人陶醉。不过,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在绿道上,我遇见众多已在登山晨运的熟悉面孔。解决温饱后的乡亲,更加懂得生活,珍惜未来,开始注重强身健体。去年夏天,在村里有识之士的倡导下,乡亲们一呼百应,出钱出力出地,从榕树公园起步,沿着村背的一条连绵山脉,修筑一条长约4公里的环山绿道,并种上景观优美的花卉树木,为新农村建设再添华章。

一路登攀一路远眺,村中美景尽收眼底,让我喜不自胜,更是脚步如风。当我接近绿道最高峰马岭山顶时,清爽的山风,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乐曲,犹如天籁之音在山间飘荡。但见山顶的草坪上,20多个洗脚上田的村嫂,穿着整齐的裙裾,正在翩跹起舞,那美妙的身姿,舞动着满山秀色。想不到广场舞这种城市大妈的“专利”,也惠及乡村,成为村嫂们的至爱。时代的发展,已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解脱出来的乡亲,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多姿多彩。

站在马岭山顶上,眺望村前那片平整、开阔的农田,让我骤然想起前年5月回村里观赏荷花的难忘情景,乡亲们的幸福笑脸就像荷花一样灿烂。这片农田背靠马岭,前临陵江,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更是乡亲们的衣食之源。我也是吃着这片农田的稻米长大的。可从前年开始,乡亲们却纷纷拿出自己的“保命田”,集中种上百亩娇艳荷花,还在荷花盛开时节,每年举办一次荷花观赏节,引来八方游客共享盛况,让我不得不为乡亲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气度点赞。

从绿道上归来,我一路寻思。滴水见太阳,家乡的发展,乡亲们生活的改变,是改革开放后祖国大地奏响繁荣富强、走向民族伟大复兴宏伟交响乐中的一个小小音符。

回到老屋,抚摸着已陈旧斑驳的砖瓦,我当即决定拆旧建新,待有闲暇,常回梦想启航的地方小住,看家乡的蓝天白云,闻家乡的泥土芳香,逛家乡的山水美景,聊家乡的喜事趣闻,把根和乡愁长留。

回乡的文章3:十月赏秋(回乡小记)

文/完全没道理

大都市的秋天与山区截然不同,能见的小区路道旁飘零的叶,不如山里秋的多彩,原有饱满丰硕的树木,落下只片黄叶,怎么看都是形单影支,虽已是深秋了,却不如山区显见,大城市的四季四景,最掠目的还是你追我赶的车流与人流,哪有山里的红绿枯黄来的分明显现,中秋高挂明月后,值的一看就是山的秋色了,早就计划想离开一下这车水马龙世界,到大山深处,一闻树木草本味香,观赏那山峦叠嶂的闽北山地秋后景色。

一、隐没在心中

国庆时节成行,G60高速路上,一路开着空调,只因今年夏日超长,入秋后气温还是很高,车窗外树叶依然是苍翠的绿色,不见一处的江南枫林叶红,到处还是青色未退的杂草灌木,行至晚间,才凉了起来,远望山顶的落霞是唯一的不同,那是秋的海水与野火,这如我在市内捕捉拍摄的一景较为相似,因行车中没敢在高速路上停车拍摄,也就错过这一景,只能隐没在心中。

二、山的情怀

回铁城一趟,因时间跨度小,少有走亲访友,第二天,一早我办完了车辆的年检一事后,又到市公安局办理“港澳出入证”与出境护照,晚上,就认认真真呆在家中,因这一日是我生日,老父亲烧了好几道菜肴,还买了个生日蛋糕,为我庆生,哥嫂妻儿一桌与老父齐唱“祝你生日快乐”,歌声中我臊红了脸,这平凡的一生,没有大失败的打磨,更没有小成功的经历,多年来,没给父母多一点孝敬,自我一生就是一个小男人结核。感动中,此刻,在吹灭烛光灯火时,强烈许愿父母身体健康与快乐,兄弟与家人平安。千里行程到家中,此番蕴含的秋语祝福应是最浓。

辞晚过后,躺在床头,息了灯,我眯眯糊糊中,又将儿时秋事揪起,最忘不了年少的时候,很少吃上水果,那有现在想吃苹果就吃苹果,想吃香蕉就吃香蕉,小屁孩时代物质匮乏,父亲一人养五口,吃零食与鲜果那是奢侈,好在单位住房临山而居,队上十多岁的小朋友三二结群砍柴上山,上坡找点采摘“冬秋子”是最兴致的事,一尝山间美味,专拣紫果一吃,吃就吃到舌根发黑色时, 尔后背柴下山回家,小口袋装的“冬秋子”满载而归,去与大院子里的其他小伙伴们分享……从那一天起,第一次果实的收获,我就有了秋的向往,更有了对山的情怀

三、金秋十月画一般

节日里还是受好友人之邀,到山里走一走也合我意,只因为大都市太堵,太闹,到外边“走二步”瞧瞧,观赏那山峦叠嶂的山地。

十几人一行,去登爬市郊外最有名的山“留仙峰”,此山因太极祖师张三丰修练成仙在峰顶炼丹而名声大噪,我们驱车盘绕山路,10点才到了山峰脚下,一进入山底,我就被山谷里的层层稻浪所吸引,当即动了时情,坡坡梯田上,金灿灿稻谷连绵,稻谷的茴香弥漫在山谷中,走在田埂上。就忍不禁近身亲密接触,还能鼻吸出轻微的似金菊芬芳。

到了半山腰上,这才见到农作的夫妇在忙于收割,我惊讶的是使用收谷的工具,居然还是盘古开天地的原始,现在早已是知慧城市、新农村城镇化,想打那就打那的导弹时代,可他们竟然还是手抓一把稻,用臂力在谷盆里筛打,我询问一下,一日能收多少?夫妇笑答“大约五百斤”,我无语了,但从夫妇俩挂满汗水的脸庞上,和厚实的笑容上看,还是对粮谷丰产充满了喜悦。不过此情此景,却是难得一见的画面。

抬头看这蓝天下淡淡的云朵,远看山间松柏苍翠,近看五谷丰登农人收割,田间小息燃烟笑问,客籍何来,拂一阵秋风而过,身感枝叶飘零的落语,这山地山涧,金色之笔涂抹恰到好处,秋色斑斓如画一般,这才是上演一出秋的真光景了。

四、茶经茶道皆善哉

我们继续爬山向前,一路徏步,山路边的绿叶,有的已枯萎凋谢,只有鸣叫的鸟儿偶露踪影,却不见树丛灌木里的野生小动物,大概此刻也都藏到了洞穴深处,山林间不用掩饰,就能找到一份宁静。

同行者中,我与邵武诗歌协会副会长冯家传先生(碎铜茶的发掘者)边爬边聊一家常,他说是不经意间发现香港《大公报》刊登的野生碎铜茶,事后,就协同市有关部门与当地茶人着力推广,因碎铜茶的神奇功效:茶叶在嘴中咬碎后,放入老铜板,几分钟就可以将铜板咬碎。碎铜而得此名,只是这个神奇的现象,至今未能破解。故而,为了进一步研究碎铜茶,他多次进山调研,并与福建神农时代生态农业有限公司、武夷山三想茗茶有限公司、留仙峰寺主持云峰法师(碎铜茶的守护神)、在今日共同成立了碎铜茶科研基地,并正式挂牌 .

我也曾在往年的武夷山茶博会的电视上,看到一湖南教授学术论述的有关报道,就是这款1200米海拔高山野茶的茶多酚含量,是普通茶叶的三四倍。可以说,碎铜茶具有非常好的保健效果。这入秋养生喝碎铜红茶,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午时,我们终于登上了山顶,一入庙围门,91岁云峰法师喜迎我们一行,老法师冯先生是老相识,因而老法师高兴,引领我们入座后,便立刻生火烧饭,他拿出自制的碎铜茶及珍藏的香菇与豆皮款待我们,此情谊触动了我的慧根,心中念道“南无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五、留仙峰上阔胸怀

登高远望宽阔了胸怀,从山顶向下一看,那秋天的村落,淡淡袅袅的云雾在山脊半腰,连成片片朦胧的烟霞,那归园田居在太阳的照耀下展示出优美的画廊,可最让人陶醉的,还是那镶嵌着金黄色的稻谷,让人欣然。

站在庙前峰顶上,与友人比划了起来,我们这一年轮的人,大多的身体都有了年岁的标记“大肚肥腩”,可都有“仙”的情愫,除了言语多与寡间能谈出个经典,仿仙学仙而作出一种超然就是一种境界,当架式摆好,每拍一次照,希望日后记忆,尚能有今天“暮色苍茫看劲松,万云飞度仍从容” 的豪迈。

在结识的友人中“神农”大华先生确实一个才子,他的太极功夫一招一式,非我能及。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把一个“兰”花写到了极致,此友对兰花体察幽深,解兰能雅意玄远,评兰更让人宁静而致远,在他所著的《中国寒兰》一书中,冲出了瓣形学而写下了精采,并进一步拓展对国兰文化的经典解读,甚是了得。今日上山之憾事,就是兰不得而见,可能是我不识,只猜想秋寒兰应该是秋韵中最美的使者吧?不知友人是可认否?

六、十月秋风送

饭过午后,在庙中茶聊一会,便举行挂牌仪式,一行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看也看了,该做的事也做了,山前庙门礼数尽到,大家起身道别整装返回,老法师一再挽留,大家一一谢过,老法师只好“善哉,善哉”,让我们一行捎上开过光的茶叶,并目送大家惭惭离去,这一别情太过惜人了,我不忍相看,便快步闪身,我佛慈悲,祝愿老法师身体健康,来日相见时依然在留仙峰上供佛念经,如张三丰在世,再造神奇,让太极功夫发扬光大,让碎铜茶道韵传世人 .

下山了,这下山就比上山容易多了,一会儿就下到半山腰,遇有零星的人登山游览,犹如蚁客游走一般,相互招呼过后,山坡上显得旷静,归西的阳光软软的,远处晚霞越来越少,山风刮了起来,吹奏着山的旋律,树叶飘落在栈道上,我已把这一切储藏在记忆深处,回沪后再将温存的愉快慢慢升起…

别了…挥挥手,别过山谷、别过留仙峰。

别了…挥挥手,别过老铁城,别过亲朋好友。

返途,曦伴秋风送,大地祥和,十月金秋,浓浓的秋香是成熟生命的精采,让人惬意,让人陶醉!

回乡的文章4:朝露如故

文/管荷

五一回乡小聚,当年镇西中学的几位老友举杯小酌,都在感叹当年语文组的好氛围,好友情。大家有共同感受,走过许多单位,共过许多同事,最留恋的地方,还是当年的镇西语文组,而语文组聚会每餐的掌厨人王伟老师,更是让人感叹不已,他竟成了遗像中的故人。今年二月就离开了我们。

王伟老师大我四岁,与姜老师年龄相仿,与克平老师在徐师大同学 ,比陆老师小两岁,他的老丈人荣书记同我父母是老同事,好朋友,我从学校毕业,去看望荣老,他老人家第一句话就说:“你从小我常抱你,你还在我身上撒过尿。”他的大舅老爷荣老师,是我高中时的政治老师。可见,我们是世交。

他身材高大而肥胖,又肥又白的 圆脸上,整天挂着笑意,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可心特别细腻,每次大家聚会掏钱打平伙时,他从口袋掏出的钱总是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理的齐齐整整的,一丝不乱。他上课的时候,粉笔都是整齐放在医院打针用的小纸盒里,用完几支,就补充几支,从未漏过。他曾同我交流过,每天早晨与谁打招呼,谁的笑容比他长几秒,谁的笑容比他短几秒,以致我后来在街上碰到他,与他打招呼,都要在心里提醒自己,笑的时间长点,常常脸上的肌肉是僵住的,成了皮笑肉不笑。

可他心细也爱关心人,谁遇到生活上有点不开心的事,他总是第一个就从人脸部表情上观察出来,就会主动打招呼,引你说话,也会笑嘻嘻的讲些笑话逗你开心。语文组老师经常聚餐,那是生活艰苦朴素,很少下饭店,在校园老师家里烧煮。姜老师家,克平老师家,我家,都是聚会点,聚餐日早上,他就主动从菜场买回主菜,立好菜单,女老师们,负责理菜、洗菜,下午四点过后,他就抄刀上阵,开始烧菜,从不推辞。也不怕吃苦。记得最好吃的一道菜,是冷炝凤爪,很费工夫,最主要工序,是将鸡爪里的碎骨取出,还要保持形状的完美。我曾劝他,少费点神,差不多就行了, 大家吃的时候,将碎骨吐出也行。可他仍然一丝不苟,将十几个鸡爪在开水里煮好,一个个取出碎骨,堆放在盘中,对好佐料,看大家吃的有滋有味,他就咪咪的笑了起来。

他出身干部家庭,又是家中独子,但从不娇气,很能吃苦,也很孝顺。他是单传,很想生个儿子,但生个女儿,我们这代人,遇到的事很多,计划生育也是一件,政策很严,他费了好多功夫,找人办了生二胎的手续,可每次老婆怀孕,查B超,都是女的,引了怀,怀了引,最终也未能如愿,这也许是他一生当中最不如意的事,可上帝是公平的,她女儿成家后,一次就给他生了个双胞胎外孙。也算安慰一下他。

酒过数巡,酒精上涌,。曹操那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 千古名句,自然就袭上心头,人生的路程,有长有短,风景各异,各不相同。可大家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有的故人已成朝露,匆匆的退出,但留下的人,更应珍惜余下的时光,好好的对待每一天,好好对待每个与自己有缘的人。酒散的时候,我们几个男老师,都醉了。

镇西中学的校园 已变成高档商业开发区,当年的群体已散。可当年的故事还在,当年的故友还在,当年的友情还在,当年的温暖还在,当年的记忆还在。总有一天,我们会在目的地聚会。

离开故乡回宁的哪天清晨,我去硕项湖散步,草地上的露珠挂在碧绿的草尖上,晶莹剔透,圆润可爱,一如故人的笑脸。我知道,太阳升起一会儿,露珠就会退去,可每天清晨,朝露如故,每天生活,照常如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会越来越明白,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我们拥有的是什么。朋友你说呢?

回乡的文章5:陈茶醉新春

文/朱少平

去年的清明回乡时,小姑把斤把新茶送给了我。我隔三岔五地喝茶,年底还剩下六七两茶叶。我把茶叶倒在报纸上摊开来,在温煦的阳光下晒,也让微风吹吹。

新茶沦为陈茶,香气味儿不曾淡下来,可一年的时光轻易将人抛。流年难驻,我在不经意间伤感起来,想喝一杯浓茶。我拧开水龙头,把水壶灌满,按了开关,水在沙沙的声响中烧着。在等待水开的时光里,我端坐在藤椅上读陆文勤的《清水浮香》,翻到《清茶浮香与小儿梦游》,文中,她引用了舒婷的诗句:“要穷,穷得像茶,茶中一缕清香;要傲,傲得像兰,高挂一脸秋霜”。她也感叹生活:“红尘太无奈,在心里留一份淡定与超然就可以了,一叶一芽的沉浮,滋生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不为人知的美丽!”

读着读着,烧水的声响低了下去,水开了,先灌进暖水瓶里。抓一撮茶叶放进玻璃杯里,用开水过了一遍,就把水倒出来,再续上水泡茶。我看到一些细小的叶儿在水中颠了几下,身子散开了,就往下沉了,叠在杯底。另一些叶儿,仍浮在杯口,杯里的水变青了,香味儿飘出来了。我端起烫手的杯子,对着杯口吹了吹,喝了一口茶,茶的味儿灌满了我的心田。试想,眼前这茶叶儿在杯中乱舞,像人在水中游;去年的它冒出绿枝,被小姑掐落在掌心里;前年的它,该在山间的风月里快活;再往前,它迷醉在半山腰的泥土里,在清梦的仙境里逍遥。可是,此刻,我将它们泡开,再一次见到它们那嫩绿的样子,感受到它们那清香的味儿。

遥想小姑在沙湖山的山腰上采野茶。那温煦的日光下,低矮而微胖的她,斜系草帽,肩背篾篮,在一株一枝上掐着尖细的青叶儿。回家后,她用松柴火把铁锅烧得透红,一篾筛子青叶儿倒进锅,满锅是密集的乱爆声。小姑先伸出双手在锅里搅拌,接着左右手轮换着翻炒。锅里噼里啪啦的响不停,像放鞭炮。热腾腾的水蒸汽弥漫了厨房,把她的脸庞熏得通红,豆粒大的汗珠不时地从她的额角滚落下来。爆声渐弱,等到满锅浅到了半锅,叶子蔫了,这就可以出锅了。

炒茶出锅时的速度要快,不然茶就老了火。只要把脸盆大的篾筛侧向锅内,随手翻转叶子,就盛起了大半,再用丝瓜瓤掸一下,锅里就空了。接着,就是第二锅。或者一水舀的冷水倒进去,再放进三五个鸡蛋,一小撮揉碎的茶叶儿,烧得锅里水儿直冒泡,再用锅铲轻轻地拍碎蛋壳,倒酱油,放咸盐,再烧得鸡蛋在锅里滚,香味儿盈满了屋子。

篾筛里盛着炒好的茶,香气飘逸。还要把炒茶倒在八仙桌上,用双手揉搓,揉成紧紧的一团,碧绿的浆水微微的出来了,才又抖散了,摊在竹匾里,明天再用文火炒一次。等到活停下来了,锅里的茶叶蛋也就香透了,把鸡蛋捞出来,在冷水里一激,剥了壳,就香香的吃起来……

想到这里,我猛地喝了一口茶,奔向厨房,煮一锅子茶叶蛋吧!

回乡的文章6:回乡

文/安惠彦

一个人,开车,来到老家的村口驻留。风儿轻轻吹拂面庞,轻盈任性;田间泥土芬芳细细地飘过,时有时无;村边的小河依然蜿蜒流转,无声流淌。

村口,当年悍妇已成病体恹恹的老妪,坐在墙根晒太阳;地头,当年一块玩耍的孩童已变成其父当年的模样,举锄劳作。远山变小了,不再如印象中那般险峻高大;村路变短了,不再如儿时眼中那般路途遥遥。

一切,都在变,又一切都没变。

弃车,爬山。仿佛回到童年,一群小土孩儿,衣衫不洁,满脸的汗水擦抹后,脸蛋变的干干净净,和耳后脖跟的汗水道形成鲜明的对比。站在山顶,极目远眺,那大沟掌山,那水口村,那鹞子河,尽收眼底。满眼新奇。

偶尔,会遇到对面山头有邻村爬山的孩子,彼此遥望,暗自猜测对方何村人士。亦有胆大者,站在山头,朝对方吼几嗓子,听回音几许。“哎,你们是哪村的?”“管的着吗?”“你们少爬俺们村的山。”“等你们到了俺们村再说!”……

经常这样,有意挑衅,言语失和,彼此斥责。而今,那山孩童,已成故知。再谈童事,彼此取笑,快乐无比。

再忆,童年跟着父亲爬山。到山顶后,父亲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山峦河流抽烟。“爸,你在看啥呢?”趴在父亲背上,脸贴在父亲耳边嗲嗲发问。“看,那里是上庄村,那里是南湾村,这条银光闪耀的河滩叫鹞子河……”更多时候,是父亲沉默,我跑着玩。

那时候,父亲坐在山顶抽烟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感慨万千,还柔情万丈? 是否,我随父亲?极其感性,又极其理性。

移步下山,回到童年的老屋。房前屋后,触手可摸自己童年的影子,和飘逝的温馨。

恍惚中,往昔时光,不由重见。

我在炕上睡觉,母亲在厨房忙碌,院中屋檐的影子在悄悄移动。父亲回来了,人未进院自行车铃声已经飘进院内,我立即跑出去相迎,一边帮父亲拿包,一边偷偷地掀开包包,问:“爸,给我买好东西了没?”父亲抿着嘴,似笑非笑,答:“给你买了一个捉不住儿。”“哼~”我蹙眉噘嘴做出鬼鬼脸。

乡村的小院,绿绿的枝叶在晚风中婆娑,一弯月亮在树顶上摇曳。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泼墨似得填充了整个院落。饭菜香味丝丝缕缕地从厨房飘出……

哥娶媳妇了。嫂生娃了。娃们满院跑了。时光,悄悄溜走。

窗棂变黑了,屋梁变黑了,门台上的柱子也变成了黑色。老房,已无人居住。

记忆中,那一串串欢声笑语,恍若隔世的烟花,璀璨须臾;那一幕幕团圆镜头,幻化成一张张发黄的照片,缓缓飘移。

彼时,娘住村里,这里叫娘家,尽皆温馨;此时,娘已搬走,这里成老家,回乡情怯。回乡,情怯。

回乡的文章7:敬畏土地

文/乔兆军

每次回乡,看到油汪汪的土地上生长的农作物,我都会有种感觉:土地是有灵性的,它养育了庄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向人们提供生命之粮。

父母都是农村人,是种地的好把式。记得小时候,那时还是大集体,但每家都有几分自留地。父母除了在生产队挣工分外,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这几分自留地上。母亲常说:人勤地不懒,在基本相等的土地中,我家自留地里的菜,品种丰富,产出很多,除了够自己一家人吃外,还要卖一些来补贴家用。

在我的记忆中,那土地的气息,总是给人亲亲的感觉。后来参加工作,相对的离土地远了,但家乡的土地,总不时触动着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学校附近有一位菜农,知道我喜欢种地,就给了我半分,我在地里种上菜,菜在我辛勤汗水的浇灌下,蓬蓬勃勃长势喜人,掐一把回家,那菜带着原始的清香,泥土的气息,吃起来脆嫩爽口,醇香柔润。

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我收获的不仅是蔬菜,更是收获了一份淡淡的、纯纯的心态,那是一种乡民的性格,是一种与人无争、与人为善,泥土的性格。

读过这样一篇文章,有一支考察队夜宿森林,生火做饭需要木柴,附近就有枯枝,他们却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寻找,第二天起程,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要收拾干净,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他们说:“不要打扰了土地,更别试图改变它原来的样子。”这其实是一种对土地的敬畏。

而现在,人们少了敬畏之心,太热衷给自然“动手术”了,无节制地对土地的索取,造成了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劣。一片片钢筋水泥“森林”取代了遥远的“山清水秀”。我有一种茫然,我仍旧固执地在树根下、草坪中、绿化带内搜寻那不常见的泥土。

刚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湖南省常德市石门县鹤山村的炼制砒霜的雄黄矿,已关停三年了,但它对环境的肆意破坏,仍然持久地危害着人们。土壤砷超标19倍,水含砷量超标上千倍。鹤山村全村700多人中,有近一半的人都是砷中毒患者,因砷中毒致癌死亡的已有157人。

行文于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怀着敬畏之心用文字来祭奠那些被销蚀了的土地。记得有个叫西雅图的印第安酋长说过这样一段话:“人类属于大地,但大地不属于人类。世界上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就像血液把我们身体的各个部分连结在一起。”

回乡的文章8:回乡有感

文/东山听潮

又见春日,暖和得不得了,似夏天一般,惺忪然一如懒睡的小狗,静寞地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抬望处,满眼的绿色,一阵风来,夹杂着泥土气息,像是小时候牵着牛儿从这里走过,脚丫儿还带着淡淡的草籽味。那一条泥泞的小路不见了,但熟悉的影子从未在心头掠去,就像这路边的小草,歪着头,斜斜地望,在轻风中频频点头,几十年了它还在这里痴痴地等。

对面的青山,墨绿绿的,山顶似与天空的云彩拥在一起;几户人家镶嵌在山岙,白白的墙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如钻石般夺目;那一条羊肠小道,曲曲地如蜗牛漫步的痕迹,连接着山与山,贯穿着家与家;曾经攀爬无数次的涧溪,借着几天的雨势,正悬挂绵绵的丝带,如小姑娘俏丽的发髻,山显得格外的妩媚了。

春光无限好,春风留不住,很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烙在心底,不在乎一黛山色,不在乎一方水土,在乎其时常撩拨起点点思绪,想起我小时候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日子——那些个不穿鞋的日子。三五个小伙伴,相约着去玩耍,没有精心的安排,也不作时间的约定,有的是一种默契。趁着大人们忙碌的时光,我们去后山采果子,那是我们最好的零食地,也是我们集会的秘密地,不会只有一处,也不会只有一种果子。上山的第一件事是采果子吃,有时候分散,有时候集中,首先得把肚子填了再说,特别是碰到高大些的果树,我们便分工合作,那个时候每个人的特长都发挥得淋漓尽致,采的人不会轻易先食,等采完了大家集合起来一同分享,不会去争谁多谁少,但肯定让采果子的先偿着吃。而那些山果子中,有野石榴、野杨梅、野核桃,呵呵全是野的,大伙儿最爱的还是野核桃,不是因为它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只是因为这种果子,可以用来炒着吃,招待客人是最好的山炒货了,所以拿最多回家也不会责怪,只会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一年四季,我们时时都有可吃的,夏秋两季是最容易找吃的,冬季里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泛香的烤蕃薯,即使是没有果子吃的春季里,我们也可以大把大把地吃花。当然,上山去我们不仅是为了弄些果子吃,更多的我们会学着电影里战争片中的情节,去扮演不同的角色,享受着不一般的感动和剌激,直到大人们大声吆喝着催促的时候,才不情愿地各自回家。

也许是住在山里久了,也许是渐渐地长大了,我们不再去山里采果子,也不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我们知道这山里它可以给予我们什么。谁知道这山里到底有没有神仙,习惯了老人们种种神奇的传说,默默地聆听着大人们的唠叨,就这样极不情愿地穿上鞋,慢慢地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我们知道是山一样的神秘,给了我们一种无穷的力量,一种走出去感受外面世界的勇气。尤其如这样的春天,那一抹绿意,那一阵清风,覆盖着大地,平铺着希望,不仅令人回味,也同样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回乡的文章9:回乡手记

文/师国骞

很早以前,我的故土生于滇中的一个坝子,姓岩名河,她肥厚的乳头淌出一条“清水河”,岩石凿槽清流过。后来,孩子们称她“研和”,取温和美好的寓意。她是个母亲,生育了人,生出了田地、工厂,养育一方。

我自来到人世间就在这地方住了十二年,此后去了市里念书,一年回不来几次。但凡回老家,我一定会去中心小学背后的老虎山。不知道从前林子里是否真有过老虎,但得名一定不是因山状貌如虎,它没有虎的雄壮气质,只是个小山包,线条平缓,沿着土路不一会儿就能到山顶。

一座荒而无用的电视信号发射塔就在山顶,铁的皮肤上是黄褐斑、鱼尾纹和脱落的漆,托举它的是砖砌的小单间,内外墙都没有敷上水泥,当年的工人师傅像“俄罗斯方块”的游戏高手,用砖块拼叠。外墙已泛黄,如一封年久未收的信,在研和的风里雨里,变得同西边山上的余晖一个肤色。内墙乌黑,黑色痕迹没过了砖色,漫到地上,木柴、灯芯绒裤、毛衣、毛毯、铁锅全沾上了黑色,随处是焦炭味、汗臭味,太阳探进房内,手里细碎可见粉尘。

这儿的主人尚未回来,他行乞至何处,只有太阳知道。太阳被山吞食前,还会瞥一眼他,满面苍黄的孩子。而此时,山早已挺起狮子鼻,嘴张得极大,唇只如工笔画家细勾的两笔,胡茬参差,搔着天空的痒。太阳的血肉之躯缓缓被塞进嘴里,嘴丫横着几条晚霞似的油迹。山的形体是个圈,围起小镇,绿肚皮环绕周身,他海量,吞了太阳,吞了我、发射塔,甚至整个小镇。我知道,太阳会有所作为,会在第二天早晨,趁山憨睡,带领小镇万物从东边山的肚脐眼逃离,奔向田地、摊位、商铺、工厂、学校,她是大英雄,万象因而新兴。

我朝英雄暂时沦落的地方挥了挥右手作别,要走下埋在夜色里的山路了。我再清楚不过路,但仍会蹑手蹑脚,像儿时约一群小伙伴进山捕捉板栗树上的甲虫。我们在路上是不说话的,因为山体除了布满菜地和果林,墓碑随处可见,横竖葬着小镇上的死人,莫要惊扰到亡灵的住所。

直到走至山脚岔研兴街的路口,烧烤荤素食物的气味扑进我的鼻子,呛得我咳嗽两声,沉寂才被打开。夜市两侧摆烧烤摊的小贩们生产着小镇夜生活所需,麻辣爽口,烟熏火燎。一个妇人的高跟鞋“噔噔”响着,左手提透明塑料袋,里面圆鼓的餐盒有一把小竹棍露出,右手拉着一个小男孩。“都快到家了,回家再吃,乖。”男孩像是没听见,小狼似地忙把手中一串洋芋片举到嘴边咬了一口,留下弧状的咬痕。男孩和神话故事里的天狗有一样的吃法,能吃出一弯月牙,嘴两边的辣子面则是星辰。“妈妈告诉你哦,你抬起头看看月亮姐姐,她一直跟着你呢,你再吃会把她惹馋了,她就会把你的洋芋片抢去吃。”孩子本来要再咬一口,马上合紧了嘴,左手拉紧妈妈,右手紧握竹棍。

我也信了男孩妈妈的话,往家走的路上月亮的确跟了我一路,不时回头看地上,生怕月亮太饿会吃掉我的影子。请递给我一管乔治亚·奥基夫的黑色颜料吧,我要将田地、老屋、新房、山体封锁在一个平面,没有月光,不见明星,只留下狗吠猫叫和沉睡的故乡。

回乡的文章10:老屋记

文/谢新伟

又到清明时,回乡的执念如同这春天的雨,剪不断,理还乱。

每年翻山越岭祭扫一大圈之后,总免不了要留足时间,去“瞻仰”我那风烛残年的泥坯老屋。

老屋占地七十平方米,纯土木结构,三个“金字”,分四间房,用木楼板隔成上下两层,黄色泥坯墙,青色小片瓦,绿色油漆刷过的木制门窗,倚靠山脊,居高临下,宛如妆容严谨的小战士。

老屋建成于1973年,当时我只有7岁,帮不上家里什么忙,有关建房的繁枝细节却大抵记得。记得我家先前居住的是纯木结构的瓦房:面积不大,分上下两层,一楼的三分之一是两间宽大的猪栏,全家七八口人吃、睡与猪同舍(但奇怪的是居然感觉不到脏与臭)。从外面看起来,整个房子如同落枕的小老头,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考虑到木房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再加上当时我的几位哥哥也已成年但尚未成家,因此建造新房便成了我家的头等大事。

新屋选址在村东头后龙山一块高地。平地基和准备建材的前期工作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了。那时,二哥和三哥正是年轻力壮的主劳力(大哥当兵在外,姐正在乡里读中学),是家里的顶梁柱。听父亲说,他们父子三人总是利用生产队每天出工前后的间隙,将靠山脊的那块斜坡,一锄一担,日复一日,平整出了一块八十平方米的地块来,挑走的土石方不下100余立方米,挖坏了不少锄头、镐子,也挑烂了许多畚箕。

房屋建造的日子里,工地上逐渐变得繁忙起来,石匠、木匠、泥瓦匠先后入场,帮工一天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二十人。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放学后,总少不了到工地上转悠,我喜欢听师傅们讲笑话说粗话,更喜欢工地上随时可遇的传统“耗工”请喝茶仪式。每逢村里哪家建新房,几乎家家户户的妇女们,都会分时分批地带上几碟瓜子花生,提着一壶热茶和十几个茶杯到工地上慰问师傅们。家里吃饭时的热闹情景同样让我兴奋不已,每顿大锅白米饭,每桌几大碗菜,以素食、咸辣为主,喝酒的喝几杯自家烧好的红薯酒,不喝的先吃它两大碗白米饭,酒足饭饱之余,大都会卷上一支“大喇叭筒”吞吐着,悠哉游哉很是惬意。

就这样忙碌了好几个月,终于到了房屋上瓦圆场的大喜日子。

那一天,所有亲朋好友和帮过工出过力的师傅、村民都会被邀请到场,然后分成两拨,一大拨人负责挑瓦、递瓦上房和盖瓦。十几个人一队,将瓦片一捧接一捧地传递上屋顶,几个师傅则抓紧盖瓦,大家有说有笑,场面蔚为壮观。另一小队人马则到村里的大祠堂,杀猪做饭,准备中午的庆功宴席。整个宴席二十来桌,菜谱虽然简单,但席上有好几碗肉,还有鸭肉和鱼,反正算得上丰盛。母亲早在一个月前便特意酿造了几大坛糯米水酒,专门用来款待劳苦的师傅和乡亲。宴席上大家尽情地吃喝,末了,有好几个人被喝得当场趴下,整个小山村都沉浸在热闹和喜庆之中。

新屋主体完工后,父子仨又马不停蹄地着手新房的装修,以及房前屋后的修整工作。他们用炉渣和石灰作材料,自己粉刷了房屋外墙和厅房内墙,硬化了房屋地面,砌好了炉灶等。然后又用小石块,砌好了大门外的两米多高的石坡以及两边上下的台阶,用不规整的青石板铺好了走廊。等这一切完成,便择日举家乔迁进了新房。具体何时乔迁,我已记不起来,但我记住了家人们那又黑又瘦的模样和脸上舒心的笑容!

一大家子在新房里幸福地度过了好几年,大哥三哥先后成了家,于是,他们只好分开单过了。记得分家时,家人们一致同意把新房的一半留给我,三位兄长还每人给我三十元抚养费,道理很简单,因为父母年迈,我是满崽,且正在上高中。我们都在“分纲”上盖了手印,就这样,我获得了半座新房的所有权,我和父母、二哥、姐同住,另一半则分给了三哥。当年,我少不更事,对家人无私的关爱之情不尽懂得,现在想起,心里总会有一种嚎啕大哭的感动直冲脑门!

转眼过去近五十年了,当年参与建房的乡亲有很多已过世,我们兄弟几个也都相继离乡在外三十余年了,家家均在城镇购置了房产安家落户。昔日的新房早已变成了岌岌可危的老宅,孤零零地守望着曾经的那份厚重和荣光!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在这简陋的新房里迎娶了我的三位嫂子,送别了远嫁他乡的姐姐,留下了我对人生和理想的最初思考。而更重要的是,它送走了含辛茹苦一辈子的父母双亲!

我庆幸自己,能够亲身经历那段历久弥新的岁月,能够切身感受乡亲们互助友爱的浓浓乡亲,能够深刻领悟家人们团结一心、克服万难、砥砺奋进的忘我精神,这是家乡和家人留给我巨大的精神财富,我没有理由去忘却!当下,保护好老屋,守护好这份家的味道,便成了我的牵挂。

诚然,老屋终究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总会有轰然倒下的那一天。我无力阻止它的衰亡,唯有念之记之,仅此而已。

回乡的文章11:甜蜜的果园

文/邹凤岭

我走在回乡路上,满眼葱茏,香馨萦绕。枝繁叶茂的果树,鲜花不再的果园,正坐着青果绿色梦。

初夏,路旁青绿衬托姹紫嫣红的芬芳,青里带着黄和红。那青的是李子,黄的是枇杷,红的是桃子。故乡那些早熟的水果,让人垂涎欲滴。

我家的果园就在老屋子前,初夏里没有黄和红,而是一色的青。整整一个夏季,奶奶都守候着果园,直到秋临。说是果园,其实就是几棵苹果树。那时,粮食紧张,毁林种粮,老家村子里少有几家种植果树的。我家的果园,就在高墩子上,那是祖先为防水患,开河挖塘堆起的屋基地。原先住着伯伯、叔叔几家人,后来搬迁,去了土改分得的新土地。空出来的高地,唯能种树,爷爷种下几棵苹果树,这便成了村里唯一的果园。

小小的果园,美里藏着甜。初夏的日子,放学归途中,我眼中的村庄绿树环绕,炊烟袅袅。一阵雷雨,洗涤了空气。雨过天晴后,云朵纯白,天空湛蓝。老村老屋的上方,挂着一道彩虹。霞光映照,青青果园就有了梦幻般斑斓。每当走近果园,总能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

那年头,父母忙着到队里去出工,没有时间打理这果园。奶奶上了年纪,又是“三寸金莲”,所以不用出工。可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果园就成了她打发时间的地方。

深秋天,她来到果树下,铲去枯了的荒草,深翻了土地。到了冬天,冰雪把泥土冻松软了,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天气暖了,麦子黄了,奶奶挑着一副柳筐,里面装着猪粪灰等农家肥,摇摇晃晃地来到果树下,挖了坑,撒下肥料,忙活到了日落归山。奶奶说,这农家肥好啊,晴天保湿,雨天吸潮,最能改良这旱地及贫瘠的土壤。接下来是锄草、松土。奶奶管理果园,一点儿也不马虎。一样又一样的农活,都是她摇摇晃晃地做完的。那一次,我跟奶奶去果园,顺着斜坡往上走,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连忙伸出小手扶一把,奶奶看着我笑了,笑得苹果般香甜。到了果园,见那果树上开着花朵,一层层、一簇簇,像列队的小队员,吹着小喇叭欢迎奶奶的到来。鲜花盛开的果园,是蜜蜂最喜爱的去处。一只只蜜蜂忙碌在果园,围着花朵采着蜜。奶奶说,花果蜜是蜜中之王,没有什么蜜比花果蜜更香甜了。

夏日艳阳高照,水乡昼夜温差大,催生果子快速地生长。不知不觉中,鲜果挂满了枝。灰喜鹊是果园的常客,是来为果树灭虫子的。可到了果子长大后,它常常会把果子啄到地上。每当见到落在地上的苹果,奶奶总是心疼地捡起来,放在衣兜里,摇摇晃晃来到我面前,用她那围腰布擦干净,对我说:“小龙子,吃吧!”我属小龙,奶奶喜欢这样叫我。那时候,生活困难,满村的人常年都饿肚皮,我能吃上一只苹果,确实是非常高兴。尚未成熟的果子,酸里带点儿涩,可我还是觉得甜。奶奶看到我吃得津津有味,站在一旁美美地笑了。

到了秋,黄豆熟了,稻子黄了,苹果红了。收获的季节,奶奶乘着好天气,赶着阳光采摘熟了的苹果。此时的果园,树上硕果累累,连枝条都被压弯了,奶奶伸手就能采摘到果子。少有长在那高高树顶上的果,我会自告奋勇地爬上去采摘。站在树下的奶奶,仰面看着我,不断地提醒:“小心点!” 奶奶把采摘下来的苹果,精心收藏着,舍不得吃。

大年三十那一天,奶奶叫上我,抬着收藏了一个冬季装在箱子里的苹果,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挨家挨户地送,每家一两只苹果。奶奶说:“过大年,苹果是喜气,平平安安又一年!” 到后来,村里的人家都富了,不用奶奶送苹果了,可奶奶仍然保持着那年头收藏苹果的习惯……

我走到村头我家老屋子前的高墩子上,奶奶的果园仍然在。踏进果园,我好像又看到了奶奶忙碌的身影。定下神,清清模糊的双眼,才想起奶奶走的那一天的情景,满屋子的人都发现,奶奶留下的苹果全都是最好的。送别的那一刻,我捧着奶奶留下的大苹果,放声大哭。踩着母亲的脚步,慢慢前行,耳边仍听见奶奶那“把最好的留下”的声音。

回乡的文章12:回乡的路

文/刘晓林

我的老家在淮北平原的农村,距县城三十多里路。北淝河从村子南面由西向东流过,一条大路从村中穿过。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也是我回乡的必由之路,几十年来,在这条路上有着我满满的回忆。

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十岁的那一年秋天,父亲、叔叔带着哥哥、我和妹妹回老家。当天早晨五点乘坐长途汽车,上午十点多到了县城汽车站。

那时,从县城到家乡只有一条砂石路,既没有农运班车,更没有出租车。听父辈们说,那时往来县城全靠两条腿,如果能搭上马车,就算是很幸运了。那天下车后,叔叔便是一个人徒步向家走去。父亲因为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便在城里寻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那是一辆乘客坐在前面木质的车座上,车夫在后面蹬的车子。

出了县城不多远,天上就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茫茫田野,无遮无挡,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父亲带的一把伞遮不住我们,车夫就拿出一块油布盖在我们身上,他自己则身穿一件蓑衣,头戴竹编的斗笠,奋力地蹬着三轮车。风夹着雨打在我们的脸上,又冷又湿,我们蜷成一团。车子在高低不平的砂石路上咯咯噔噔地走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村口,三轮车夫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雨太大,我还要回去。父亲抱着妹妹,我和哥哥跟随其后,在泥泞的路上顶风冒雨,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家时虽不成落汤鸡,衣服也是几乎湿透,鞋上全是泥水。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那一次路上的艰难,至今还历历在目,以后每次回乡都会为那三十多里路纠结。

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砂石路变成了柏油路,只是路窄车多,没过几年,来来往往的载重货车就将路面轧得高低不平。虽说从城里开出的班车路过家乡,但是班次特别少,车况也不是很好。到了90年代中期,我带着八岁的女儿回家,傍晚时分才到县城,早已没有了班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机动三轮车,谈好价钱后,载着我们向老家驶去。因为路面太差,车子颠簸得厉害,坐也坐不稳,只有半蹲在车厢里。我一手搂着女儿,一只手紧紧抓住车帮,整个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晃动。半个小时后我们下车,身体好像散了架。不过和那一年冒雨回家的经历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以后的几年,每一次回家都感到家乡在变化。新建的汽车站功能齐全,秩序井然。城区在不断地扩大,路宽了、平了,一座座楼房建了起来。从城区开往家乡的班车,从原来的机动三轮车到小型面包车,再到中巴车,十几分钟就会有一辆车经过我们村口。道路两旁种着齐刷刷的行道树,经过路边村庄,不时会出现便民超市、农资门市部等。

那一年清明前,我和叔叔回家。车子快到县城时,我用手机和姑姑联系。姑姑告诉我,下车后会有车去接我们,当时我觉得很纳闷。

等我们到了县城汽车站,时间不长,表弟开着一辆轿车到了我们的面前。哈哈,原来是这样,表弟自己有车,自己开车了。他见到我们说了一声“上车,走。”

更令我不解的是,车子并没有走原先的老路,而是穿过城区,越过新建的大桥,走上了一条更宽、更直、更平坦的柏油路。

笔直宽阔的柏油路,在田野间延伸着。路两旁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野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油菜花的芬芳,带着田野里春天的清新。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地欣赏路两旁的风光,车子就向西转去,走上了一条水泥路。路旁田埂上芳草萋萋,沟渠里的水清澈见底,不远处便是“柳暗花明”,路修到了家门口,车子也就开到了家门口。到家了,真轻松!

我兴奋地走上了北淝河的堤坝。微风吹来,河水泛起涟漪,水面上有野鸭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悠闲觅食。家家建起的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公路上车来车往,好一幅乡村桃源图!

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几十年来不断地变化着,它从泥土路到砂石路,再到宽阔的柏油路,再延伸到“村村通”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家门口。它让我看到了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泥土路、砂石路成了历史,但是前方还有更远的路要我们砥砺前行,前面的路一定会越走越宽阔。

回乡的文章13:回乡记

文/巍巍大别山

今天是奶奶去世一周年的忌日。根据老家的习俗,我们今天得回去给她老人家上坟。

上午十点多钟,我们骑着摩托车带着儿子向老家进发。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艳阳高照,惠风和畅。一路上,我们呼气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心情格外的舒畅,享受一次秋游的快乐。

老家位于城郊南边大约20公里的槐树岗,属原六毛路的交通要道,因解放战争时期的着名的槐树岗阻击战而名垂皖西革命史。属大别山余脉的江淮分水岭地带,典型的丘陵地区。自六毛路改道之后,显得有点闭塞,原来的道路因年久失修早已是坑坑洼洼,难以通行。所以,我们汽车绕道六霍路再转电厂路行驶。虽然远了那么一点,但是路好走多了。

大约50分钟左右,我们的摩托车驶进村口。以前非常热闹的拥有100多人口的村子,现在显得相当的冷清,很难见到几个人。也难怪,年轻人都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去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年人留守在家里,伺候着几亩薄田。此时,稻子已经收割完毕,田野里剩下的都是稻茬。

第一站,我们先到同村的华姑姥家吃饭。爸爸妈妈早先我们之前赶到了,他们一大早坐公交车过来的。华姑姥是我的爷爷奶奶抱养的女儿,先天性聋哑,但人很聪明能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育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莉莉的儿子今年都已经四岁了,涛子在读初中。得知我们今天来,莉莉带着孩子特意回来帮华姑姥烧饭。此时,姑父在地里收玉米还未回来,爸爸也去帮忙去了。大约20分钟以后,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响声,姑父开着手扶拖拉机满载着玉米棒从地里回来了。姑父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别看五十多岁了,身体硬朗,干起活来连许多年轻人都难于与他相比。他除了种好自家的田地,还常年在附近的一家窑厂打工,一年收入好几万。所以家里的日过得比较红火,不仅盖了楼房,还添置了电冰箱等家用电器,还打了一口地下井,用水直接用电泵从井里抽。家里还盖有卫生间,安了浴霸。生活条件一点也不比我们城里差。

见我们到来,姑父非常高兴,还特意邀请了在村卫生室工作的我的堂弟来陪我们。中午,莉莉妹妹烧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仅有标准的农家土菜,还有从集镇上买回的卤菜。父亲、姑父、堂弟和我,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二斤白酒喝完了,然后我们又一人喝了一瓶啤酒,亲情在畅饮畅聊中尽情的流淌。

吃过饭,已经一点多钟了,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姑父姑姑要到里干活了,我们到老屋子取纸给奶奶上坟。我家的老宅子,离姑父家只有几百米之遥。走近老宅子一看,现在已是满目凄凉,屋前屋后树木和竹林已被砍伐殆尽,使得原本很有生气的老屋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打开院门,令我们大吃一惊,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几乎无处下脚。再打开房门一看,情况更是糟糕,地面是一片潮湿,一间卧室的后墙已经被雨淋得坍塌了。缺乏人住和必要的维护的老屋,就像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了。据父亲介绍,我们家的老宅子至少也有60年的历史了,当时在村子是一流的房子。后来,村子里,别的人家陆陆续续盖了砖瓦房和楼房,我们家依然住着这土墙草顶的老房子。别人是把钱投资在房子上了,而我们家把钱投资在三个孩子的念书上了。事实证明,我的父亲母情的做法是高明的,眼光看得比较远。老房子承载了我们家太多的欢乐和幸福,也见证了我们家60年来的发展和变迁,她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给奶奶上坟是我们今天老家之行的重要内容。奶奶的坟,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后山上。坟向正好朝北,仿佛在遥望住在城里的儿孙们和她自己的娘家亲人们。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奶奶的坟头上荒草已经有一人多深了。但是奶奶始终没有走出我们的思念。春节、清明节,父亲母亲都回来到她的坟前烧纸祷告,以尽一片孝心。爸爸把纸钱点燃,我和孩子不断地往火堆里添纸。爸爸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念叨着:“娘啊,来领钱呀,今天你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回来看你了……”爸爸是乡里面有名的大孝子,伺候生病在床16年的奶奶,演绎了“久病床前有孝子”母子深情!堪称尊老孝亲的典范!爸爸的事迹时刻教育者感染着我们。为此,春节期间我很动情的写了一片《回家的路不再遥远》的博文。有奶奶在,我们每年春节,不管是白雪飘飘还是大雨泥泞,我们都要带着孩子回来,与老人家共度佳节。平时呢,我们也要抽出时间,买一点好吃的回来看望他老人家。奶奶去世以后,父亲母亲进城了,老屋虽在,但家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所以,以后回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烧完纸,我们点燃一挂炮竹,又分别在奶奶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我骑上摩托车带着孩子踏上回程的路,结束今天的回乡之行。

回乡的文章14:锣鼓声处是故乡

文/陈志光

几次回乡,当目光还没有翻越村前那高高的水渠捕捉到家乡的轮廓之时,总是在很远处先听到阵阵熟悉的锣鼓声,仿佛在欢迎游子的归来。顷刻间,心弦被拨动,心潮在奔涌,下意识判断,锣鼓声处,定是故乡。

家乡的锣鼓原始质朴而又热情奔放,虽然没有安寨腰鼓的气势恢宏,也没有山东大鼓的曲调高昂,但是经过一代代锣鼓师傅的千锤百炼,也很别具一格,魅力难挡,既是一种与父老乡亲和悦共生、血脉相通的民间艺术,也是一处与泥土混于一体、与山水和谐相融的家乡风景。锣鼓声回响在瓦屋错落的村巷里,飘荡在广阔无垠的田野上,穿梭在葳蕤苍翠的树林间,也萦绕在漂泊异乡的游子心中。

在家乡,几乎每个村子都有锣鼓队,他们游走在村巷屋弄之间,主要为村民们的婚丧嫁娶进行演奏服务。锣鼓队规模不大,只有七人,由四位锣鼓手和三位唢呐手组成;锣鼓器材也是常规四件,即大锣、小锣、大鼓和镲钹。队员们各司其职、分工协作,只要演奏功底深厚,配合默契娴熟,往往能协奏出清新悦耳、美妙动听的锣鼓乐。家乡的锣鼓韵律丰富,格调清新,变化多样——时而如蜻蜓点水、音律轻柔,时而又如暴风骤雨、节奏明快;时而浅吟低唱、如泣如诉,时而高歌猛进、荡气回肠……再加上点缀其间的清脆嘹亮的唢呐声,把各种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听得人心潮跌宕,难以自制。尤其在喜结连理、金榜题名等大喜之日,还伴有梆子、二胡演奏和戏曲演唱,锣鼓艺术和戏曲艺术无缝对接、浑然一体,使得喜庆气氛更加热烈,文化韵味更加浓厚。

除了日常的婚丧嫁娶之外,在元宵节的龙灯会上,也是锣鼓队大显身手之时。龙灯游到哪,锣鼓响到哪,节奏欢快,铿锵有力,使中国龙更加威风鼎鼎,气势非凡。特别是在舞龙比赛表演的时候,锣鼓不仅是指挥手的声音信号,更是鼓舞士气的进军号角。只要咚咚锵的锣鼓声响起,舞龙者全身的细胞能量就会被激活,他们踏着鼓点,奋勇争先,激情的锣鼓击打得他们斗志昂扬,汗水四溅。巨龙时而盘旋,时而翻转,时而蛟龙出海,时而腾云驾雾……随着锣鼓声像雨点般愈加密集,舞龙的节奏也在不断加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热血沸腾,节目表演和观众情绪一并被推向高潮……四周锣鼓声、鞭炮声、欢呼声、叫好声一片,场面雷动,热闹无比。

多少年来,家乡的锣鼓就一直没有停息过,每当听到这熟悉的锣鼓声,要么会驻足凝神,沉浸其中;要么会朝着锣鼓声飞奔而去,以飨眼耳。离乡在外十几年,家乡的面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难以改变的是以锣鼓声为代表的乡音乡韵,朴实美妙的音符会永远跳跃在游子的内心深处。

回乡的文章15:回乡琐记

文/沟里来客

新年放假三天的时间结束了,我也一大早坐车离开了父母,又回到了原点开始明天的生活。不知咋的,每次回家以后,我总想把父母的一些事情用文字记下来。如果不记下来,总感到哪里不舒服,好像缺少了什么。平时在单位在家里也有一些生活琐事,其实这些多得很,但我懒得记下来。我明知在单位的那些你吹我捧的,互相无聊的调侃,只能引来阵阵欢笑罢了。有些只可看,但又不能评价的“政事儿“让你乏味,哪有去动笔的欲望呢。在家里老婆孩子平淡无奇的生活可以是波澜不惊呀。唯有父母的平凡故事值得我去用笨拙的文字记下来,它也许碰撞、激起我生命中最柔软的东西————爱!我深知父母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尤其是老父亲的眼睛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父母的离去是迟早的事。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打开我的博客或QQ空间,看一看我写的父母的美丽故事;想一想父母的艰辛的过去;忆一忆父母离去的背影,那也许是给我心灵上唯一的慰藉吧。

昨天母亲知道我不能再住了,下午就开始准备我需要拿的东西。因为我们姊妹四家都在县城,所以母亲把拿的东西也分成四份。糕面、豆面、莜面、茶面、葱……整整齐齐地平均装在小袋子里,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扎紧袋子口子,又装在大袋子里,整整三大袋,母亲为这忙乎了一下午。晚上我在看电视,母亲整理我的行李,生怕我丢下什么东西,其实除了牙刷手机背包也没什么行李。接着又准备我的第二天的早饭,就连柴、炭都准备的好好的,生怕耽误了我的行程,因为乡里只有这趟公交车。睡觉前母亲又安顿了我很多很多的话,路上注意安全呀,要多穿衣服呀,此时我不再是老师,而是学生了。

今天母亲6点准时起床给我做饭,其实公交8 点才发车,早的很。吃完饭,母亲从柜子里拿出7500元让我拿着,我死活也不拿,母亲把钱放在我的包里。我说,你们老了放下三二千花方便吧,母亲勉强抽了两张50元又把所有的钱放在我的包里。这些钱是父母的血汗钱。今年春天母亲用5000元买了一头牛,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前几天才卖了,挣了2500元。今年暑假我回去看见老父母亲天天给牛割野草吃,担井水喝。尤其是老父亲,他尽管眼睛看不见了,还是背着绳子,拿着镰刀摸着去房前屋后的草地上割草 ,以便减轻妈妈的负担。冬天我虽然不在,但也知道他们天天起早贪黑地照料牛,最担心的是天下大雪,又担心贼把牛偷走。现在卖了牛说实在的我真松了一口气。我知道父母都老了,又是农民,没有退休金,这7500元是他们的养老金。一路上,我的包好像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贵重,生怕丢了似的,下午我就去银行给他们存了。

8点钟公交发车了,母亲帮我把东西放在公交上,又叮嘱我要安全,不要把东西丢了,我说丢不了。母亲下了公交,车开了。我说,妈————你回去吧!我在车厢内迅速站起来想看看母亲,可惜车窗上冰冻的霜花挡住了我的视线。公交车走了很长一段路,总感到母亲在我身后还望着我。

在这数九寒天的北方隆冬里,大地丢掉了绿色,我却不能丢。因为爱比绿色更重要。

回乡的文章16:回乡偶记

文/开欣

一排横着的五间白墙黑瓦的土墙房子,显得有些陈旧,两边配上两间新修的一楼一底的水泥板房,旁边再竖着两间条石砌墙、黑瓦盖顶的猪牛圈,就构成了一个三合院。院坝边种有几棵桃子树、李子树、枇杷树。春天的时候,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竞相绽放,装点着这陈旧的农家院子,让老院子充满勃勃的生机。夏天的时候,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投射在地上,让人感觉有丝丝凉意。

这就是我的老家,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老家背坡面水,风景很好。房屋后面是一片缓缓向上的坡地,宽阔、厚实。门前,是一个水平如镜的大堰塘。堰塘的右边是一株巨大的黄葛树,左边则是一个大塆和我读小学的学校。

前些日子,趁着有时间,我提着大袋小袋的食品及生活用品驱车回家看双亲。一下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嗅到了泥土夹杂庄稼的味道。望着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绿油油的梯田,火红的花儿,久违的酣畅袭上心头。家乡多像一幅清丽淡雅的中国画啊!走在乡间小路上,望着村子里分布的砖瓦结构的小洋楼,看着草间啄食的小鸡,水里游泳的鸭子,伸长脖子叫唤的鹅……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亲切、温暖。

还没有进屋子,老家的小狗就飞快地朝我跑来,一个劲地摇尾巴,一个劲地亲吻我的裤管和鞋。我一呼唤,它便围着我转圈圈,又跳又叫,以表达对我的欢迎。老家的狗很温顺、很灵性,记忆力非常好。只要是去过我家吃过一顿饭的客人,下一次去,它就绝对不会发出狂吠的声音,而且还会摇尾巴表示欢迎。每次看到老家的小狗,我就觉得它就像我的亲人,就像我的发小,就像我的老朋友,我与它有说不出的亲密,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老家的门虚掩着。我年迈的父母亲,你们在干什么呢?父母亲一生勤劳朴实,他们视土地为财富,视庄稼若儿女,劳动成了他们一生的嗜好。虽已过耄耋之年,但只要是晴天,他们就不会闲在家里。

我把东西放在阶檐的磨盘上,去屋后的菜地寻他们。果然,老远就看见母亲拿着一把菜刀正蹲在地里弓着身子砍菜。只见她用左手把菜叶轻轻提着,右手向菜的根部一刀斜砍下去,一棵绿油油的菜便到了母亲手上。此刻,母亲脸上挂着笑容,像是收获了战利品一般开心。她把菜丢进背篼,又走向下一棵菜……

父亲穿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胶鞋,挽着高高的裤管,挑着半担粪,不紧不慢地走向庄稼地,他去给庄稼苗施肥。我的老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勤劳、倔强,几十年来都保持着固有的生活习惯,不会改变。 当我们劝他多休息时, 他总是说:“农村人不种庄稼,那还做啥子呢?”后来我们不再说什么。词典里面对孝顺的定义是:尽心奉养父母,顺从父母的意志。我的理解是:顺从老人的心意,让他们过得快乐,就是做儿女最大的孝顺。

我大声地呼唤他们。母亲看着我,甚是欣喜,脸上却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父亲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劳动。几十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这样的表情。我劝母亲别栽那么多菜,别种玉米,别太辛苦。母亲说:“菜栽少了,没有菜做饭,你们回来就没有菜吃。不种玉米,喂鸡就没有粮食,鸡就不肯下蛋。”我无言以对。想想母亲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呀。如果不是这样的劳动,如果不是这样的空气,如果不是这样的绿色食品,也许二老就没有如今的健康长寿。

看着父亲劳动的身影,想着母亲说的话,心里突然感到欣慰。感谢土地,赋予二老健康的身体和精神的乐园;感谢故乡,让我的灵魂有了归宿地。

常回家看看吧,去看看日渐苍老却一直为我们操劳的父母,去看看那些绿油油的庄稼,去看看那些沉甸甸的果实,去看看那些宁静的山和水,让那无私奉献的庄稼褪去我们的浮躁,让那宁静的山水宁静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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