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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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散文1:儿时的游戏

文/佚名

我出生在农村,尽管时光像流水般逝去,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每当看到自己的孙子,或邻居的孩子像囚犯般生活在狭小的房子或院落时,思绪就像展翅的鸟儿般迅速穿过时光的隧道。童年那点点滴滴有趣的场景,就像放电影般浮现在眼前。

说起捉迷藏,每个上了年纪的农村人都会有深刻的印象,不受条件限制,三五个小伙伴凑在一起,人少时做抓特务的游戏;人多时参加“战斗”,装特务的躲在最隐秘之地,谁能在裁判规定的时间内找出特务谁就赢,否则互换角色。参加“战斗”时敌我双方隐藏在自己阵地,裁判一声令下,双方各自冲向对方,绊脚、摔跤、顺手牵羊等都用上,谁先倒地谁输,战斗异常激烈。有时踩了脚,摔了头,扭了胳膊,尽管很疼,但战斗结束后,输的一方总会举起双手,沮丧着脸。胜方则举起围巾、毛巾、褂子作红旗,使劲地摇着、蹦着、跳着、快乐着。

童年生活中还有一件有趣的活动是捕知了带飞机。说起捕知了似乎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因为捕捉的方法太多,如爬树、用网兜、桐油粘。爬树捉时,还没等你靠近,知了那凸着的眼睛就发现了你,逃走时还不忘“吱呀”一声向同伴发警报,使周围的同伴一起逃走,真让人哭笑不得。这些方法中,只有用桐油粘知了最省事,又最简单。但弄到桐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战争年代弄到武器一般难。

记得一天热得最难受的中午,我和小伙伴结伴游荡着,在河岸边,只见几位油船的叔叔正用力地把布上的桐油一点一点地抹在船上。我们多想得到桐油呀!可叔叔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企图,把油看得很紧。这时,我们中的“智多星”黑鱼精小声说有了,只见他走近一位油工说:“叔叔,你的背上好多痱子。”那位叔叔说:“来帮我刮吧,小鬼。”“黑鱼精”走过去,轻轻地在他背上刮了一下,叔叔拿抹布的手慢了下来,不一会儿放下抹布倒下了。神奇,真神奇!想不到“黑鱼精”还会使用催眠术!可惜这手好功夫却用在了偷油上。在他的帮助下,我用小瓶装上桐油,然后快速离开了。

那天,我们粘了好多知了,拿抹布擦净了知了身上的桐油,然后用丝线系上纸飞机,知了就拖着飞机哀叫着飞向蓝天。我们呆呆望着,直到飞机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心儿也随着纸飞机飞向那梦中的远方。

后来,听说那位享受“服务”的叔叔被队长知道了,除扣了五分工还开会受到批评。好多年过去了,我为这件事一直内疚着,真不该把一时的快乐建立在别人如此苦烦、如此沉重的代价上。

摸鱼、摸虾过程中的快乐,也是今天的小朋友无法体会到的。我的家在洪湖岸边的棋盘乡,那里河港纵横,每年七八月份河水开始退去,放学时一群鱼儿时常跃出水面,仿佛招呼着我们。

我们放下书包,衣服一脱就跳进了河里,鱼儿以为我们在戏水,殊不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水咚咚响起,河水混起来了,黄骨、鲶鱼、桂花等鱼纷纷往岸边的洞中钻,又滑又狡的鲤鱼、黑鱼是捉不到的,但黄骨鱼又带倒刺,弄不好被刺中了还得用尿了才能缓解。

我们在河里一条又一条摸着,小心,小心,再小心。突然,我们中的胖子大叫一声“哎哟”,见情况不妙,小伙伴们围过去,从岸上拿来褂子捂着手靠近猎物。呀!一条三斤多重的桂花鱼被我们牢牢捉住。再看胖子,哪知他早就了上岸,正在往被鱼刺伤的手上拉尿呢!

我们用树枝串上一条条大小不等、品种不同的鱼向回家的路上走去,人人脸上都露出快乐的笑容,仿佛香甜的鱼儿吃在嘴里似的。

几十年过去了,捉迷藏、粘知了、摸鱼的游戏,是今天的孩子们无法体会的快乐。但今天的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只是我们体会不到罢了。

儿时散文2:母爱做的酸菜

文/冯硕

儿时对酸菜的回忆,是在北风凛冽的室外疯玩了一天后,回到家里,厨房大铁锅里扑突扑突的响着,诱人的香味使人浑身暖洋洋,寒气顿时消失。

那时冬天,新鲜蔬菜少,酸菜成了必不可少的家常菜。母亲选白菜很拿手,每棵白菜都仔细端详,她常说,白菜根不能太大,心儿要饱满;叶子不能太多,多的要用刀削下去一些,根大不容易腌透,叶子多则腌出的酸菜色泽暗淡,而且不脆。选好白菜后母亲用刀小心翼翼地剃去外层的老叶,用清水漂洗干净,再放入沸腾的水中烫煮十余分钟,捞出将水控净。

母亲在酸菜缸底撒一层盐,把白菜根部朝外叶子朝里码一圈,再撒一层盐,码一层白菜,直至码满,然后用一块刷干净的大青石压在缸上,注入水,将酸菜缸用白菜叶子一层一层盖好,最后铺上一层塑料布,塑料布不能太严实,要有一定的透气性。酸菜缸要放在不冷不热的地方,热的地方没等腌成酸菜就会烂掉,冷的地方白菜很难腌好,这之后就是一个月漫长的等待。

酸菜腌好后,母亲把酸菜切成细丝,辅以粉条和几片肥猪肉,偶尔也会放一些猪血肠,盖上严严的锅盖,等到锅冒热气后,再用慢火炖。吃上一口,酸菜不酸,肥肉不腻,粉条润滑,浓郁的香气,口齿中最后微泛的一点点酸,总是点睛之笔,是东北人念念不舍的味道,是冬天里温暖而酣畅淋漓的味道。家人们围坐在炕前,吃着酸菜,唠着家常,童年的日子就是在浓浓的酸菜香中度过。

毕业后,繁忙的工作使我饮食不规律,肠胃不太好,但每次吃母亲邮寄的酸菜,胃口总是格外的好。前几天,我接到小姑的电话,她告诉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但还是一车车地往家里码白菜,做成酸菜再一份份分好,然后再到邮局给你邮寄。我劝她别累着自己,她总是说这个活我都干几十年了,从你小时候就喜欢我做的酸菜,我也跟儿子承诺过,除非我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否则会一直给他做下去。”

听着小姑的话,我突然泪眼婆娑。母爱如伞,天晴的时候我们经常忽视她,而一到雨天我们又会想起她,想起她为你遮风挡雨。可不管你是否记着她,母亲的爱都那么真诚地陪伴并温暖着我们。母亲的酸菜,我永远不会忘记。

儿时散文3:儿时的故乡年味

文/雷克昌

我们一天天长大了,生活条件好了,居住的环境也改变了,但总是回忆起以前的事儿,回忆起那些走远的单纯的岁月,那些快乐的不再能回来的童年时光。新春来临之际,儿时过年的那些事,总在记忆里回放,仍历历在目。

我的故乡嘉禾,一到腊月,乡村春节的喜庆气氛就日渐浓厚,家家户户几乎全力以赴投入购置年货、杀猪宰羊等过年的准备了。嘉禾人重情重义,热情好客,农家杀年猪,有请邻里亲友吃猪血肠之俗。血灌肠做法简单,将放盐渗水的猪血灌进大肠,用禾草扎紧,放在锅里煮熟即成。

记得小时候,每逢杀年猪家宴这天,母亲一大早便让我去请亲朋邻里和长辈,我在校就读的老师一定要请到。被请的人如果说声有事或不去,我就急得跳脚,苦苦哀求,使尽一切办法,拉推兼施。

客人到齐,开筵端上的必定是煮好的血灌肠,紧接着精肉、排骨、炒猪肝、炒猪心……大盘大盘一一端上,热乎乎的,香气四溢。席间觥筹交错,祝酒声、劝菜声不绝于耳。客人放开肚皮,吃得不亦乐乎,主人还不时过来敬酒敬菜,让你吃得舒心,吃得爽快。乡里人真诚、豪爽,往日里与邻里有什么口舌之争,趁饭间提起,有人便说:“谁也不是圣人,难免磕磕碰碰,过去了的事就过去罢了!”如此这般,就把往日争强好胜的麻纱事儿,一古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正是这种浓浓的乡情,构建了乡村诚信友爱、与邻里和谐相处的牧歌式的田园生活。

新岁来临,人们都喜欢在门上贴春联。春联,嘉禾人叫“对子”,多书祝福之语,用以表达人们喜迎新岁、向往幸福生活的美好心愿。民间对子创作中,产生了许多构思奇特的联语,它像朵朵鲜花,在艺术这座万紫千红的大花园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深受群众喜爱。

旧时市场上没有出售现成的春联,都是自家购买红纸自写或请村里有文化的人代为撰写。每年年关,家家户户都买了大红纸,按照大门、屋门的规格要求裁割好红纸,父母就嘱咐小孩拿着到村里有文化人的家里,让帮着写一下对子。那时候乡下读书识字的人少,我小时候念过高小,一到除夕,求写对子的人就挤满屋子。我按来到的先后次序开始写,轮到了谁家的对子就由谁家的大人小孩按着红纸,然后吉祥如意的话语不用思考就挥洒自如地写了出来。孩子们把一副副写好的对子拿回家,端端正正地贴在屋门上,千家万户焕然一新。大红的对子似鲜艳夺目的繁花,为节日带来了浓郁的喜庆氛围。

除夕之夜,祭过祖宗后,阖家吃团圆饭。家人无论相隔多远,工作多忙,都要在这天风尘仆仆赶回到父母身边,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圆饭,共享天伦之乐。

这顿年夜饭,特别丰盛, 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有美好的寓意,比如鱼象征年年有余;热气腾腾的火锅,象征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五花肉,因又红又白,寓意人们生活多姿多彩……最后多为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老祖母还特准儿孙喝点家酿倒缸水酒,连我这个最小的儿子也喝成红脸关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全家人共同举杯的时刻,为了老人、为了孩子、为了明天,“干杯!”那种热闹,那种温馨,那种甜蜜,魂牵梦绕,常驻心间。

大年初一,鸡鸣而起,开门第一件事是燃放鞭炮,谓之“开门财”。大街小巷鞭炮声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考究的鞭炮全用红纸扎成,燃放后,红纸屑铺天盖地,谓之满堂红,也是取其吉利的意思。放完响炮,祭过天地祖宗,吃过早饭,就去本村族内人家拜年。遇尊长或平辈无论老少,相见互祝“新年好”“恭喜发财”“万事顺意”之类的吉语,入门则口称“拜年”!旧时稍贫户之子女,则三五成群,挨户排门而入讨吉利,齐声道:发财发到底,讨点新年米;新年发了财,银子遍地来。主人会分送米或包谷一调羹,乡里人叫放大吉利。至初二,开始走村出户拜年。一般先到岳父母、外公外婆家,再依次走亲访友,互送礼品,共饮美酒,以庆新岁,彰显一派祥和的浓浓乡情。晚辈跟长辈拜年,须放鞭炮,嘉禾民谚有“响炮一响,千金万两”之说。

春节也有它的忌讳,人们希望一年的开始能够事事顺利,有个好兆头,而希望好预兆的心理愈强,禁忌自然也繁多。大年初一门宜常开,虽寒风刺骨,亦不可闭户, 以招财进宝,大吉大利。初一还忌扫地和往外泼水,以免财气外流;这一天妇女不可动针线,否则这女子一年到头和人争吵不休。

正月里要忌口,不吉利的话不能讲,我刚记事那些年,年年除夕晚上,母亲都要嘱咐我:“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不能乱讲话,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当时年纪小,也分不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有一次吃年饭时,天气很热,大家把棉衣都脱了,我边脱边说:“热死了!热死了!”招来母亲的白眼,赶紧用纸往我嘴角上一擦,说是擦“屁股口”,以表示偶尔小孩讲了不吉利的话也不算数。后来渐渐大了,才知道,诸如“坏了”“没了”“不多了”“不够了”等等都是过年时忌讳的话语,譬如不慎打烂碗盘,不可说“打烂”,要说“打发,打发!”客人给自己添饭加菜,不能说“不要”,要说“有了”。这些避忌,看来可笑,好在只有几天,大家也就尽量奉行不渝了。

儿时散文4:苇塘·粽子

文/段家军

儿时,故乡多水,河道七纵八横,湿地苇塘颇多。

临近端午,娘就说又要包粽子了。

“夜儿个下洼时瞅见西洼塘里的苇子长一人多高了,今儿你下学后叫上几个伴儿去打些苇叶子来,要那宽边儿大叶子的,明个娘给你包粽子吃。”

听了娘的话,我便在下学后约了几个伴儿去西洼塘打苇子叶。

西洼塘里的那片苇塘虽比不得白洋淀那么大,可方圆五十里也算的上最大的了。苇子周身是宝,可以造纸、编织、药用、美食。春天至初夏苇塘皆绿色,身临其境时上有如梦如幻的感觉。那深深厚厚的茂密的苇叶丛给你由远至近,呈现的先是绿,而后衔着墨绿,在远远望去是黑洞洞的世界。

走进苇塘不深就瞅不见人影儿了。

虽说有伴儿,心里还是不免胆怯,可大家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儿来。我们在大片的苇塘丛中穿行着,谁也不离开谁,一边走一边用随身带的镰刀和木棍儿开出一条道儿来。苇塘被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偶尔惊起几只野鸭子,会吓得大家一哆嗦。

我们走一会儿,便会停下来,一来打些宽厚的苇叶,二来静下屏住呼吸,观察观察地形,静听着蝈蝈、蛤蟆的叫声,那声音时远时近,声音和谐的很。

苇塘里大片的苇子,随风而摆却朝着一个方向起舞,它们裹着滚动的一大团一大团的带有泥土味儿清香。

仰头远望,透过苇丛是那蓝蓝的天。

野鸭、大雁、鸟儿在天上飞,遨游着无边无际的天宇。风儿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就像抚爱着孩子一样抚摸着苇叶摆动,发出沙沙的轻微的声响,它们分明是在幸福的欢唱。

打好许多苇叶,抱着它,拨着挤着从那苇海里出来的时候,尽管鞋子上沾满了泥泞,身上毛毛草草,心里却充满了喜乐。小小的我已不再担心于密苇中迷失方向,已将惶恐置于脑后,带着劳动和收获的喜悦冲出苇塘。

苇叶打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会手拉着手,拿着棍子拨打着苇叶往苇塘的深处再走走,去找野菜和野鸭蛋。苇根下的小草,就像躲在温室里的大棚菜,翠嫩翠嫩的,只有到了秋季苇叶子落了,它们才黄黄的铺满塘底。

在苇塘里,运气好的话会有很多的收获,野鸭蛋一堆一堆的,偶尔也会抓的几只窝里的鹌鹑。虽如此,我们高兴之余还是小心翼翼的,担心有长虫爬出来。

苇塘里有许多的大长虫。

我们最害怕的是那身体雪白,背上有三条红线的大长虫。二蛋子憋不住了,褪了裤子掏出“小鸟”撒尿。撒着撒着,他觉得脚后跟凉飕飕的,开始他还以为鞋跟儿破了,进了洼塘的水,他也没在意,一旁边的狗剩子眼尖。“嗷”的一嗓子,二蛋子,快跑,大白长虫就在你的脚跟儿吐信子那。狗剩子这一嗓子不要紧,我们几个可就炸了窝了,撅眼子尦着高儿的蹿起来……

苇塘外是一片明光的天地,脚板与土地的摩擦,使我的内心十分的惬意,原野上那熟悉的味道,也使我感到异常的亲切起来,像燕儿般无忧无虑的一溜烟似的飞回家去了。

打回家的苇叶,娘都会煮一下,达到柔软的韧度才能包粽子。

有时候,包粽子时我也会给娘搭个下手,娘便叮嘱我如何拿苇叶包住米,如何用马兰草把包好的粽子扎紧,以防煮漏了。包好的粽子娘会把它们放在院子里的大铁锅里,文火煮上一夜。晚去晨来,当我睡眼惺忪的从土炕上爬起来时,娘已经将煮好的粽子放在盆儿里用凉水拔着端在了我的眼前……

打苇叶包粽子,已经是幼时发生在故乡的往事,往事并不如烟。回味中的苇塘、回味中的粽子,纯纯碧野,那么静,那么香甜。凄清的苇塘,绵绵的黄土,就是刮起大风来也不觉得脏。多少年过去了,岁月的潮汐隐没了我的身影,所有的昨日浓缩成一个遥远的背影。走过了都市无数繁华宽阔的长街大道,飞越过长空中许多美丽的缥缈的云白雾红,回首忆念牵动我心旌的却是故乡那碧海般的苇塘。

端午节又要到了,我又想走进故乡的苇塘,吃娘包的故乡的粽子。我的眼里有了一种久违的深润感动。我晓得,直到我重返乡村,并在那住上一段时日,这种怀土情感才会苏醒开来。

儿时散文5:猪油香

文/兰采勇

几个儿时玩伴聚会,无意间聊到了小时候经常念叨的童谣,其中一首“赵启华(一个乡村厨师的名字),倒起爬,爬上楼,偷猪油,猪油香,吃了打标枪”,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话题迅速转移到了物资匮乏年代的猪油。

猪油由于含大量的饱和脂肪酸和胆固醇,在日渐好转的餐桌上,早已不受人待见。但在一年吃不上几顿肉的年代里,猪油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小时候,家家户户最奢侈的盛宴莫过于杀年猪。杀猪匠开膛剖肚之后,就会率先将内脏依次取出,主人家会很关注边油和脚油的数量。农村杀年猪,猪肉主要是在招待客人和农忙时节补充体力之用,平时的一日三餐的油水全靠猪油维系。在乡下,厨师凭借自身掌握的本事,走村串户帮厨是常有的事情,吃肉自然要比一般人多,童谣里把乡村厨师描述得如此低劣,或多或少是受了嫉妒心理的影响吧。

取下的猪油平摊在簸箕里,待把猪肉收拾妥当之后,猪油早已没有了温度,变得硬邦邦的。母亲把猪油切成方方正正的、四五公分大小的若干个小块,用盐腌制起来,放在瓦罐里,以备日后取用,称之为“腊猪油”。

还有一种储存方法:把猪油切成块,放进大铁锅里,烧旺了柴火熬成油。熬出来的猪油,母亲拿勺子舀进瓦罐里,一罐一罐地贮存起来。猪油在罐里凝结,变得雪白雪白,一打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取用直接方便。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生猪油(未腌制)的一个作用。每到冬天,母亲的手总会像松树皮一样皲裂(俗称“开冰口”),她就会在切猪油时留下很小很小的一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涂抹在裂口上,那些口子居然就有了奇迹般的好转。

家中炒菜、吃面条是少不了猪油的。把火烧旺,从瓦罐里取出一块猪油丢在锅里,吱吱的响声传来,再用锅铲使劲压挤猪油,那声音似一曲美妙的音乐,好听极了。接着便有一股油烟在厨房里蔓延,一缕缕地直往鼻子里钻,惹人垂涎勾人食欲。待得那白花花的腊猪油呈微黄色且变得干涩成了油渣时,倒入准备好的蔬菜,迅速翻炒,菜香和着油香又弥漫了整个厨房。

吃面条时,母亲把猪油压挤成油渣后,舀一瓢水倒入锅中,放入盐巴煮沸后舀起来,加入小葱、蒜末、辣椒、花椒等。多少次,我看见母亲总是习惯把漂浮在作料上层的那些油珠子的部分舀进我或者是父亲的碗中,她自己的就是碗底那些清汤寡水。

无论是炒菜,还是吃面条,油渣都是在我碗里的。那些年,偶尔吃顿肉被称之为“打牙祭”,油渣成了我解馋的一道食品。如今餐桌上也有一道叫油渣白菜的菜,而那油渣,却是不敢恭维的。

如今人们注重养生,不但讲究吃得好,更讲究吃得科学,连猪肉都很少碰,猪油自然少有人理会了。但猪油的香味却将一直存在于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的记忆里。

儿时散文6:儿时的夏夜

文/孙希萍

又是夏天,窗外月色美好,我不禁想起儿时的夏夜!

太阳早已落山,可酷暑的燥热却经久未退,知了似乎叫得更起劲。那时,村子里家家没有空调,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只有一两户人家有电视,但经常没有电。家里太闷热了。

人们三三两两地出来纳凉。大人们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笑,有时唱淮剧。那时候很多人喜欢唱淮剧,我家门口经常摆一张桌、一盏灯、一本唱本,戏台搭好了,想唱的人,轮番上台,尽展歌喉,拖出那婉转而绵长的淮腔来。围坐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觉间放慢了扇扇子。

我们孩子,喜欢聚在一起,玩萤火虫、捉迷藏、捕鱼虾、看电影、偷葡萄……

我们手拿小扇,追着喊着,一惊一乍地,捉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放在浅黄的瓜花里,做成可爱的小灯笼,拎着小灯笼走路,神气十足。有时,我们把萤火虫放在平地上,踏出一条细细的萤光线,据说这线越长,稻穗结得越长,大人们看着长长的萤光线,谈论着稻子的收成,我们听着,又好奇又兴奋。

邻家的男孩,叫亮子,比我们稍大点,天天领着我们捉迷藏。他常常选年龄小的同他一组,我们稍大的一组。轮到我们找他们,亮子就把那些小家伙藏到很脏的地方。譬如,茅厕边、草堆里,还给他们盖上很多草,有时他们憋不住、自个儿爬了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叶,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我们看了,都哈哈大笑,那些小家伙们,看我们笑,也跟着笑。

我们有时捉鱼虾。我们挨着水码头找,手电筒一照,那鱼啊虾啊蟹啊,在水中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用淘箩子一舀,便能捕到活蹦乱跳的小鱼儿或大虾儿。那蟹更是笨拙,我们对准它,用手猛地一捏,它只好收起那张牙舞爪的吓人样,乖乖就擒。

方圆五六里,有时放露天电影,机会非常难得,我们必去。去的时候,我们三五成群,兴致勃勃,不管跑多远,都不觉得累。回来的时候,夜已深,但谈及电影里的人物和情节,同样兴致勃勃,仍然不觉得累。

月夜,静悄悄的,整个大地都进入了梦乡。我们却毫无睡意,因为惦记着人家长的香瓜、梨、葡萄等。那样的时辰,夜深人静,大家睡得沉沉的,最适合偷瓜偷梨偷葡萄。我们几个小伙伴,悄悄潜入目的地,分工合作,不费工夫,偷摘的果子就装满篮子。接着,飞速逃离,躲到隐蔽的地方,津津有味地分享果子,又甜又美。

如今,夏天又到了,家里有电视、有电脑、有空调,又清凉又舒适,可每当想起儿时的夏夜,我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儿时散文7:儿时记忆

文/鲁彦

看电影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乡村文化生活一直都是很落后的,想看一本小画书都很难。那年月,若是放电影的电影队能大驾光临,放上一场电影的话,那是再稀奇不过了。

说实在的,就连电影是一种什么东西都不懂得的我,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几乎每天放学或是放猪放牛回家,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爬到自家的围墙上,看看村公所院内有没有电影布悬挂着。这里边还包含着一种强烈的期盼。可惜,看一百次也不一定看到一次村公所院内挂着电影布。若是真的看到了镶着黑边的电影布挂在村公所院内,那种无可名状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的。为此,会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扛一条小板凳认位子去了。

那年月,看场电影就像过年一样,全家老小,没有一个会呆在家里干熬,并且,那一天的日子不同寻常,家家晚饭都吃得挺早。小伙子,小姑娘们如同要去赴一个重要的约会什么的,要梳洗打扮一番,跟过年一样,穿得漂漂亮亮。进得电影场,谁也不会大喊大叫,高声喧哗,谁也不会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恶作剧,全场是静静的,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块认为有点奇怪的白布。除此而外,就只有场子上稀稀疏疏的烟头,就像天上明明灭灭的星星。还有放映机,发动机的声音了。直到电影结束,散场,全场才会又一次热闹起来。第二天,田间地头,上学路上,除了昨晚电影上精彩的片段,别的话题似乎不宜在今天说。

我们一堆小孩更是热闹得不得了,“能工巧匠”的开始造枪造手榴弹。小手枪是用木板用大刀砍出来的,然后,染上大人省吃俭用买给自家娃娃上学用的黑墨水,全身染黑,还蛮像的。手榴弹也是木头砍出来的,我们开始游戏时,分成两伙,一伙装老敌人,一伙装八路。玩得是天昏地暗,汗流满面,那种乐趣,真是难以形容。

记得我最喜欢看电影了,也包括同村跟我一样年龄的小孩,其实,那年月,不管大人小孩都一样爱看。那时候看电影,简单的只要会分清哪伙是坏人,哪伙是好人,别的就不在深究了。同是一部电影,我会跟着我们同村的大人小孩一起追出十里八里路程去追着看,光着两只脚板,那种干劲,现在已荡然无存了。不要说是脱掉鞋过子光着脚板走路,就是穿着鞋子也懒得动了。

是因为我变得慵懒了?还是因为社会物质文化的层层渗透?我不得而知。

随着年龄的增长,儿时看过的电影和关于看电影的故事也被岁月的河流给冲淡了,抹不去的,始终是刻骨铭心的那种吧!如《烈火中永生》,《上冈岭》,《刘三姐》等这些电影,他们(她们)的“音”,“影”,“型”一直都是我完美人生的一把永不生锈的剃须刀。还有一次,记得是我上初中的初一时发生的,晚自习结束,我约了几个同学偷偷去看电影,不巧被值班教师逮了个正着,第二天早操后在全校的师生面前亮了相,成了一个“坏”学生。这算不算丢人,算不算是我人生的一次败笔呢?尽管如此,我还是找机会看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电影对我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只知道,每次看完电影后的那种感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潮水般地把我淹没了。

眼下,我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已三十个年头了,当然我也知道我家乡的那个小山村的变化。看电影已是一桩旧事了。关于村子里的那些孩子,是该可怜他们还是该羡慕他们呢?因为这些孩子,不必像我那样盼啊盼的又要光着脚丫追啊追的去看一场电影了。他们(她们)现在可享清福了,饭一吃,遥控一按,来了,想看啥就看啥,不想看了,关机。想看录像了,随便到街上租碟屋租上一堆,给你看得头晕眼花。只是,他们(她们)看后有没有我以前看电影时的那种无可名状的感觉,我不得而知。

笔记本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我的心已悠然飘回到让人羡慕的学生时代了。学生时代,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字眼,我的学生时代呢,要数小学五年的生涯更让我留恋,难以忘怀。

我学上得迟,并且是我跟父母说我想上学,父母才送我去的。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提想上学,父母会不会想得起送我上学呢?记得我开始踏进学校大门的第一天,三月一号,是固定的。是爸送我去的,穿一身挺老实(因打补丁太多)且很清秀的衣服,信步踏进学校大门。那时,我觉得我的嘴特别的甜。逢人就叫。是爸教我的,他说,这是做人应具有的最起码的礼貌。故所以,我给我的启蒙老师的第一印象是:此木可雕也。从第二天起,家里人就再也没有送我上学了,都是我一个人去。不过,没关系的,因为我占据了一个非常优越的条件,村子里所有上学的小学生都得从我家房后经过,并且只要这些学生来到我家房后,都要闭上眼睛使劲的喊我的小名,就怕我听不到似的。其实我又不是聋子,无需叫喊得那么大声。

怪不得童年让人值得那么留恋。纯真,无邪,这是童年的专利,也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最真实的片段。

五年的小学生涯,使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我的学习成绩了,在班级里没有一个赶得上我。这我不是自吹,奖状可以作证。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去找来,那到不一定能找得到。

还是闲话少说,记得五年级快要临近毕业,小考升初中的那个关键时候,我病倒了,缺医少药的年代,是爸用老草药熬我吃的,说难听点,多半是熬好的。整整三个星期,才稍稍有点好转,一身虚弱,可我还是又挎上心爱的书包上学去了。课程已不必要说,追不上一大截,已是事实。我虽然功底好,但也不敢松懈,毕竟我已慢了好几拍。于是,我一会儿找老师,一会儿借同学的作业本,反反复复,就这样,瞎忙了一阵子,到底是“才子”,我的课程又赶上去了。

这时,恰巧赶上全县五年级数学统测,是我的运气好吧,竟然一分不丢,拿了100分。据老师们讲,这在当时,在这个学区,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故所以,经学区领导研究决定,奖励给我一本笔记本。笔记本小小的,绿壳子,挺漂亮。

手捧着笔记本,甭提我有多高兴了。那时,八分钱买一本小楷本,八分钱买一本算术本,有好多时候父母为孩子们的这几本作业本,还为难得很呢。为此,讲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就承包过学校里的勤工俭学地,挖一亩地换给6本小楷本和6本算术本。你们看到这样的文字,肯定会不相信的。这就叫时世弄人,谁叫我生在那个除了贫穷还是贫穷的小山村里呢!我得这个奖项之前,在全校师生中我还没有发现谁用着这种笔记本。虽然,在现在,这种七八毛钱一本的笔记本没有一个学生看得起,但在一二元钱就能买个大母鸡的年代,谁又不会羡慕呢!

说实在的,那次骄傲,真的让我读了好几个春秋。

好几个春秋在不经意中悄悄溜走了,儿时的记忆大多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刻骨铭心的难以忘却的,始终是难舍心痛,就像村庄上空永远袅娜的炊烟,如我的那本绿壳子笔记本。

儿时散文8:腊月里蛋糕香

文/悠哈

儿时的腊月,处处弥漫着各色美食香,但令我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鸡蛋糕。

腊月刚进,意味着离添置新衣、放鞭炮的春节不远了,可终归还是要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是一锅锅自己打的鸡蛋糕在提醒着我:年,真的要来了!

在那个经济相对匮乏的年月里,根本就没见过高档的点心、甜品,那时候的“蛋糕”也只是停留在鸡蛋糕的层面上,像用奶油做的生日蛋糕更是连想也没想过,不过就是这些现代人眼中不上档次的鸡蛋糕,却为我的童年留下了一抹香甜的记忆。

像大多数同龄的孩子一样,寒假刚刚开始,我就缠着奶奶去蛋糕房里打鸡蛋糕,与其说是蛋糕房,倒不如说是一家有着十分落后蛋糕机的家庭小作坊。别小看这家小小的蛋糕作坊,它可以在一天时间里让渴望吃上鸡蛋糕的邻里乡亲排起长长的队伍。

打鸡蛋糕是要自己带原材料的,油、面、糖、鸡蛋更是一样都不能少。可能是奶奶年纪大的缘故,每次去打鸡蛋糕的时候,不是忘了买糖就是忘了拿面,又或是带的鸡蛋不够,每每如此,原本刚挨上的号只能被顺延到所有材料准备完善之后。

当看到排在我们后面人的鸡蛋糕都打出来的时候,我那委屈的泪水瞬间涌出,并一遍遍的责怪奶奶为什么不事前准备好材料,奶奶只能一个劲地说,“不急,我这就回家去拿。”可幼时的我听到这番话,原本轻轻的抽搐瞬间转化成了嚎啕大哭,感觉全是奶奶的错。百般无奈的她,只能向别家要上一两个刚出锅的来哄我,可我却总觉得别人家的不好吃,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了出去。

好脾气的奶奶依旧在哄着我,并拉着我一块回家去取不够数的鸡蛋或者油、面。待所有原材料彻底备全之后,再次来到蛋糕房,心情稍有平静的我,看看周围的乡亲,再看看微笑的奶奶,突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终于出锅了,当一个个冒着热气、黄灿灿的鸡蛋糕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忍不住上前抓起两个就往嘴里填,也顾不上烫嘴了,只感觉这种久违的香甜真是太美了。由于刚刚哭过,残留的泪痕还挂在脸上,像极了一只小花猫,奶奶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我的背,只喊我“捣蛋猫”。

等狼吞虎咽完第一个之后,我也会慢下来,正儿八经地品尝刚出锅的第二个,轻轻咬上那么一口,外酥里嫩,黄油和白糖的精华全会蹦进嘴里,柔软的蛋黄入口即化,那一刻,我感觉这就是世间最好吃的点心。

因为父母还要上班,寒假里的生活起居,我还是要奶奶照顾的。以前不喜欢吃奶奶做的饭,可自从打了这么一大锅鸡蛋糕,我就特别期盼她每天早上为我准备的“营养套餐”。这营养套餐说白了就是泡上一碗豆奶粉,就着有些发凉的鸡蛋糕吃,每次奶奶都会说,“城里小孩的早餐就是这样的”。由于没有真正见过城里人的营养膳食,我更是从吃奶奶自制的“营养套餐”开始,立志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融进了城里人的生活中,并吃到了真正的“营养套餐”,北京糕点、国外甜品、奢华西点,更是一一品尝,虽然口感很好,味道也比较独特,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至前段时日,我尾随公司下乡宣传,在乡村的大集上,看到了童年记忆里的鸡蛋糕,并且还是刚出锅的,我不假思索地买了一个,刚咬了一口,那香甜的味道瞬间把我带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里,边吃边流泪,泪眼朦胧中的我,仿佛看到了远在天国的奶奶笑着叫我“捣蛋猫”。

“该回去工作了”,同事的招呼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半拉鸡蛋糕,我的心瞬间被这抹香甜记忆塞了个满满当当,腊月里久违的年味也终于萦绕了回来。

儿时散文9:我亲爱的小孩

文/风君子

儿时,我曾在诗人的吟游里,看见飞鸟划过天空,穿过木槿花丛,翩然而去,只余淡影在目光里消散。

我曾追逐它们那遥不可及的身影,却渐渐迷失在木槿花丛,遗失了天真而无忧的飞鸟。最终,只有那赤子之心的诗人在不停地追逐,随飞鸟远行。

远行的道路上,荆棘丛生,令我遍体鳞伤;天际的飞鸟愈加遥远,让我心灰意冷。于是,我驻足木槿花丛,落寞地遥望悠远的天空,却蓦然发觉,我早已将那个叫作“童稚”的小孩丢失在心灵的一隅,打上了丢弃的标签,任其落满灰尘,独自啜泣。

我亲爱的小孩,我将你遗弃在了何方?你可曾默默等待我的归来?

我亲爱的小孩,请让我将你拾起,擦拭你那玻璃般纯净的心。我亲爱的小孩,请予我几分天真与无忧、几丝纯净与无邪,伴我一起再次远行,追逐飞鸟消散的身影。

我亲爱的小孩,请与我在黄昏远行。我希望站在这黄昏的背后,因为我知道此刻的阳光并不炽热,却是柔和的,柔和是用生命的静默燃烧换得的,恰如飞鸟的终结。

我曾在诗人的吟游里,听说飞鸟终生飞翔,永不停歇,唯一的停歇便是将身躯扎入荆棘,泣血而歌,血染生命的绚丽。

我亲爱的小孩,追随着诗人的吟唱,伴我远行,去聆听飞鸟的泣鸣,守候生命的静默燃烧。

儿时散文10:八月桂花香

文/卜凯

儿时,常听奶奶给我讲些月宫轶事,她把广寒宫里那棵桂花树、以及树下吴刚与嫦娥的那点事儿描绘成了秋天的童话一般。年幼不醒事的我每次听完奶奶的这番描述,总忍不住痴痴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等我长大了,就娶一位在桂花树下长大的妹子做老婆”。

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珍藏着这段儿时美好记忆的缘由吧,上学了,我自然而然便喜欢上了描写桂花的佳句:王维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鲍令晖的“桂叶两三枝,兰开四五叶”、柳永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苏轼的“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字字句句,几乎过目不忘。

十八岁那年,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到大西北谋生,一去就是整八年。大西北或许没有桂花树,苦于忙生计的我一直无缘观赏到真正的桂花。

当我重回老家这年,炙热的夏季已渐渐远去。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友人告诉我,要在这天,了却一桩悬在我心底多年的心愿。

循着一路醉人心脾的芳香,友人领我去到郊外一处幽深宁静的绿色世界。这里,阳光和煦,空气清新甘甜,野鸭在头顶结队翻飞;这里,满是密密层层的树丛,碧绿碧绿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眼前这些树,跟我老家阳台上那些常年不修边幅的冬青没啥两样,附在枝间嫩叶下点点簇簇的淡黄,正隐隐约约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馨香;而树下铺着的一片橘黄,正灿灿发光。一股似曾熟悉的味儿随风袭来,顿时唤醒了珍藏于我心底多年的渴望:一定是桂花,我终于见到仰慕已久的成片桂花了!几朵小花组成一簇,每朵小花长有大同小异的花瓣,晶莹的花蕊点缀其间,恰似乡间邻居小妹家刚孵出那些鹅儿身上的绒毛。

穿行于棵棵桂树间,只见树上的花越来越密,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儿,令我仿佛坠入花海,进入了一个缤纷的梦境间。无处不在的绝妙风景,营造出一种返璞归真、浪漫唯美的自然气息。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过几簇开得正艳的桂花,只见鹅黄色的花朵似一粒粒米粒,淡淡然然,婉约静谧,顿时把我带回到那段充满童趣的美好时光里……

懂花的友人告诉我:桂花的种类繁多,较有名的除刚才观赏到的银桂外,还有一种叫金桂。金桂在阳光的照射下会闪闪发光,如同一个个小小的、金黄色的精灵,香味儿也较银桂更独特些……时光流逝,花开花落,桂花弥漫的香味儿将一直持续,甚至初冬,甚或更久远……

与友人落座于这片花香悠悠的桂林间,端起农家乐伙计刚刚添加过鲜桂花的茶水,边品茗,边赏花,谛听着山间流水,微风细语,山鸟啼唱,疲乏的身心很快就融入到眼前这诗意盎然的景致中了……

儿时散文11: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文/青岩

过了这腊月二十三,年便近在眼前了。但是如今的过年似乎不再那么红火热闹了,年味儿也越来越淡。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陕北老家过年的热闹场景来。那时侯虽然家里穷,但是那浓浓的年味儿令我终身难忘。

老家人过年,从腊月开始。一进腊月,先是推碾子拉磨,宰年猪,然后是做米酒,炒茶米,生豆芽,磨豆腐……几乎从腊月初一开始做年茶饭一直做到年三十。忙,累,且快乐着,期待着……

在我家,每当这个时候,勤快利索的母亲便成了我们这个八口之家的大指挥家和得力干将,今天做啥,明天做啥,怎么做,由谁去做,合格不合格,全听母亲吩咐。但父亲几乎是不参与的,因为他正带领一帮爱热闹的后生男女排练呢。今天排小戏,明天练秧歌,后天搬水船……整座村子成天锣鼓大镲一哇声,听着都让人热血沸腾。偏偏我那会儿去不了,因为年纪小,也参加不了啥节目,只能呆在家里帮母亲干活,或者跟瘫痪在床的奶奶学着剪窗花。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巧手手”,别看她不识字,但是她在绘画方面绝对有天赋。奶奶画画不用笔,只用指甲在对折好的红纸上随便那么划拉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或者猴子就诞生了,奶奶拿起大剪刀咔嚓咔嚓剪下去,只需几分钟一副窗花就剪好了。这样的本领我直到现在也没学到手。我只能把奶奶头一年贴在窗户纸上的窗花连同麻纸一起撕下来,用搓好的纸捻子订在几层裁成小方块的红绿纸上,拿着剪窗花专用的小剪刀,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剪,剁,掏……尽管没有奶奶剪的好,也算是名师手下出高徒吧。在奶奶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家的窗花总是早早地被人撕光了。这对于当年那个七八岁就学会剪窗花的“假小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鼓励么!我怎么说也得立个异标个新吧。于是,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己画窗花样子,鸡年剪只鸡,蛇年剪条蛇,或者把以前的改一下,加一点,减一点……剪好的窗花被我一层层分开,夹到旧书本里,等窗户上糊上雪白的新麻纸才能往上贴。而糊窗户那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尤其像我家住的这种前后窑,糊起来还真是费劲。特别是前窑,窗户高,窗台窄,没处扶,没处站,弄不好还有危险呢。好在这项工程每年都由来找父亲写对联的半大小子帮父亲完成了。

儿时父亲为村里人免费写对联的情景让我记忆深刻。印象中,父亲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把一张大红的纸儿左一折,右一折,如此反复几遍,再用小刀一裁,拿起一条往桌上一放,让我最小的弟弟帮忙拽住红纸的一角,父亲拿起毛笔在一只倒扣着的碗底上蘸上墨汁,再轻轻地弹一下,沉吟片刻,噌噌噌,笔落,字出,纸动,或行书,或楷书,或吏书,一副副饱含着激情与祝福,寄托着希望与梦想的对联便摆在炕头了。看着来取对联的人一个个满心欢喜走出家门,父亲总不忘叮嘱他们: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哪个是羊圈上贴的,哪个是家门上贴的。因为村里好多人不识字,之前有位大叔硬是把六畜兴旺贴在了家门上,惹了个大笑话。

写了对联,糊了窗户,剪好窗花,年茶饭也基本上做好了。只等大年三十早上,吃一顿母亲擀的又细又长的杂面,俗称“拴魂面”过后,父亲和两个弟弟负责贴对联,贴年画。我和两个妹妹贴窗花,糊炕围子。而母亲则负责操办一家人三十晚上的美食,往往是炖一大锅肉,还有几盘全都不离肉的炒菜。似乎在那个免强能顿顿吃个饱饭的年代,过年不吃肉,那就不叫过年,过年的菜里没有肉,那也不叫菜。直到三十晚上一家人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时,当年那个年少的我依然馋着那口肉。有时候我会想,儿时的肉,咋就那么香呢?如今差不多天天吃肉,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那股浓浓的肉香味了,年味儿自然也就变淡了。但是年还得过,也许对于我们这些身在异乡的游子而言,年味儿就是一缕不断的牵挂,就是一股浓浓的亲情,就是一团凝聚在一起的温暖。当然与儿时相比么,我还是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儿时散文12:醉酒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前几日回老家,邂逅儿时好友,多年未见叙不完的友情,好友为人豪爽,执意邀我去他家小坐,推脱再三,未果,只得前往,到了他家又是一通电话,邀来三四好友,大家难得见面,好友提议,今日我们要一醉方休。

那天好友执壶,自封酒司令,开场白简单至极:“朋友大家齐动手,咱们先喝三杯酒。”自恃有几份酒量,在朋友们的劝酒声中连灌三杯,吃了口菜,筷子还没放下,好友又发话了:“来来!角对角,面对面,左边右边来一遍,”众人响应,齐举杯又是五六杯下肚,直觉到腹中热辣的烧得慌。

自知有点喝高,便递眼色给好友,求他放我一马,谁知他竟站起来酒杯举到我面前说;“老乡见老乡,友谊用酒量。”说完一扬脖子,亮了杯底,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喝了,谁知好友还没完没了了,嚷道好事成双,自干一杯后要我再喝,我恳求道:“老兄你尽兴,我意思、意思……”

好友把脖子梗的跟斗鸡似得,两眼盯着我:“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无奈这已升到感情了,我还有甚么好说的,这杯酒下肚后,我立马感到自己开始飘了,腿开始有点站不稳,可能是失态了,反正大伙都嚷着让我喝,我说我吃饭吧,酒是不能再喝了。好友笑道“哦,弟妹出门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好咱们吃菜。”说着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我就悄悄对好友说:“要有人再劝酒,你就代劳吧!好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个劲说不行,我们这里有规矩:“不能推,不能拖,各人自扫门前雪,一律不准代人喝。”接下来你三杯,我三杯,又是十几杯,渐渐眼前模糊,人影乱晃。头重脚轻,也不知如何倒下的。

第二天下午醒来,朋友瞅着我直乐说:“你小子混了这些年,还这点酒量,不过喝的挺痛快。”我忙说:“都喝得不知道自己了。还痛快”“醉了没关系,你不醉我不醉,马路旁边谁来睡。你喝醉我喝醉医院里边去相会”我听了啼笑皆非,只觉得浑身还是轻飘飘的……

张照准:笔名:紫荆藤、紫金藤、山靑石、陌上迎春开等,文学爱好者,现供职于临商银行

儿时散文13:儿时的大雪

文/钱永广

入冬已有好些时日,我所在的地方,终于落下了几片雪花。可我心中还没有过瘾,这雪花转身就没有了踪影,让人遗憾。

回想儿时,常常是还未入冬,大片的雪花便如约飘至。记忆中下雪的前一个黄昏,常常是北风凛冽,刮个不停,铅灰色的天空像是罩在头顶的锅盖,屋后竹林里的鸟声阵阵,奶奶一边忙着将灶旁的柴草堆得老高,一边对我说,这天可是要下大雪了。听了奶奶的话,为防止雪后河流封冻吃不上水,我就挑着两只木桶到河边担水,直到将水缸装得满满的。

夜里,我蜷缩在被窝里,听窗外北风呼号,那风声像有人吹着哨子在跑,而梦里却全然不知一场大雪已悄无声息地降落。清早,屋外的雪白茫茫一片,明亮得晃眼,因为亮得很,人们早早地就醒了,母亲一拉开窗帘,就大声地说:下大雪了!这时还在睡梦中的我被惊醒,心里也莫明地兴奋着,我会一扫过去懒洋洋的惰性,一骨碌爬起后就往外面雪地里跑,常常是一脚下去,快没及膝盖,发觉雪真的很深,就连屋后的竹林也被厚实的雪压弯了腰,竹子都快触到河面了。这时风一吹,远远看去,一颗颗晶体雪花,像灵动的仙子,从竹枝上一片片飞落到河面的冰块上,煞是好看。屋前,有比我起得更早的顽童,我们在雪地里追追打打,在河面坚硬的冰块上自由奔跑,丝毫不用担心掉进河里,那雪后的快乐真如那天空恣意飞扬的雪花,飘逸、自在。

这些年,我所在的城市,雪下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了,可童年时有关大雪的记忆越来越难忘。前些日子,天气预报说可能要迎来今冬第一场雪,我盼啊盼,等啊等,可觉得这风吹在脸上还是不够“深刻”,少了点“辣”劲,不像“刀割”那样让人觉得凛冽。我想经过多年进化,这冬天也变得越来越有“绅士”、“淑女”的味道了,果真老天爷只象征性地飘了几片雪花就草草收场。我悲哀地想,这一次大雪在“地球越来越暖”的预言中很快融化成了水,可是还有以后啊,或许不久就有新的更大的寒潮覆盖,然后在我居住的城市诞生一个奇迹,天空纷纷扬扬降下一场我童年时才可见到的大雪,那正是我心灵的想念。

儿时散文14:儿时记趣

文/孺子牛

清明到了,学校里照例放了三天春假,班上许多同学趁此机会回家去了。我却没有回家,而是与同窗好友殷海积、许效约一起去玩了一趟蓼莪。

蓼莪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其山麓上有一座千年古寺,规模宏大,单殿堂就有九十九间半之多。据传,寺内有明代大书法家祝枝山的真迹,藏经楼畔还有一株巨型的批杷树,它年年开花结果,然果内从来无籽,堪称寺内一绝。

清明节一早,我和许效约一起赶到了殷海积家,他早已在门口等候我们了。因为,我们曾经听当地的老年人讲,到蓼莪寺进香的香客都可以免费享用寺里供应的斋饭,所以我们只在殷海积家喝了两碗稀饭,包了几只馒头就匆匆地上路了。

约莫八点来钟,我们已赶到了山脚下,在殷海积的奶妈家休息了片刻,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儿凉水,就沿着蜿蜒的羊肠小道一鼓作气地向山顶攀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高高的山顶已经在我们的脚下了。这时,我们才发觉身上的衬衫全都湿透了,腿肚子也有点儿发酸。我们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不住地喘着气,殷海积抬头向前望了一望说:“我们快些个下山吧!你们瞧,那边山沟里有一泓清凉的泉水,味道可好着哩!让我们冲下山去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饱,然后再翻过对面的那座大山,就可以见到蓼莪寺了”。

“哎呀,我的妈呀!还要爬过那座大山?我可真的没有劲再爬了”。许效约大声地叫嚷着,一边索性在大石头上躺了下来。

殷海积站了起来,看我们没有想动身的意思,随即转过身去,顺着下山的小道飞快地冲了下去。我望着他越去越远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把许效约拖了起来,一起沿着殷海积走过的小路踉踉跄跄地奔了下去。

也许是由于我们休息了较长时间的原故吧,这次下山居然没有费多大的劲。

当我们奔到山下的时候,殷海积早已喝足了泉水,坐在泉边的草坪上等候我们了。见到我们前去,随即从书包里掏出六只馒头,“来吧!一人两个,让我们把它统统消灭掉算啦!反正到了寺里有斋饭吃,带了这些东西也是累赘。喏,这里有一个小茶杯,你们用它舀泉水喝吧,小心别打破了,回来的时候,我们还要用到它哩”!

说老实话,这时我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所以用甜津津的山泉就馒头,简直比酒席上的山珍海味还来得好吃。

吃完馒头以后,殷海积就命令我们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他说:“眼前的那座山要比我们刚才爬过的山还略为高一点,必须好好养精蓄锐,才能一鼓劲儿冲上山顶”。

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殷海积突然跃身而起,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随着一声令下,我们就像三只小兔一般飞快地沿着对面山上的小路直往山顶上窜。不多一刻儿,我们就冲上了山顶,而且看到了那座早已向往的蓼莪古寺。这时,我们再也顾不得休息了,差不多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了寺院的门口。

寺院的大门半开着,庭院里长满着青苔和杂草,整个院子里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我们怀着极其虔诚的心情轻轻地步进了山门,迎面望去,只见守门的“哼哈”二将的身上积满了灰尘,而且身子已经明显地有点儿倾斜。“四大金刚”的身子也已经多处开裂,硕大的雨伞和琵琶倾倒在金刚的身旁。只有二殿正面的匾额仍旧一尘不染地悬挂在上方。上面写着“无事山家”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旁边的落款是“祝枝山题”。无疑这便是传闻中的祝枝山的真迹了。

二殿的两侧是回廊式的“藏经楼”,两边的楼梯早已荡然无存。不少楼板已经掉落,无数个装满着经卷的藏经厨站立在摇摇欲堕的楼板上,有的已经倾倒在一边,大量的经卷散落在地上化为尘土。眼见这种倒坍败落的情景,我们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在藏经楼的西侧,我们找到了那株名噪一时的“无籽枇杷”。那株枇杷树确实不小,树寇足足有一间房子大,而今除了南边的一小枝上尚有几张绿色的叶子外,其余部分全部已枯死了。

转过藏经楼,我们信步来到了“大雄宝殿”。中间的“三世佛”和周围的十八罗汉的头顶上都结满了蜘蛛网,浓重的霉味直使人感到透不过气来。在大殿的廊檐上几个身穿补丁衲袄的和尚正在用砖头架着铁锅煮粥。由于年深月久,旁边的墙上已被熏得一片漆黑。

大雄宝殿的后侧是僧尞,里面摆着许多长长的条几,这大概原本是和尚们用膳的地方,再向西去是一个很大的厨房,锅台一片漆黑,案板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屋角里那几口直径两米以上的巨大铁锅依然张开着大嘴,似乎在向人们倾诉着当年的鼎盛和眼下的荒凉。

当我们再次折回大雄宝殿的时候,老和尚们已经开始用膳了,望着锅里稀得几乎可以照清脸孔的薄粥,我们再也没有勇气去分享他们的斋饭了。

这时,我们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而我们出来时所带的馒头又早已在路上吃光了。口袋里虽然还有几个零钱,但在这荒山野林里,何处又能买到能充饥的东西呢?

还是殷海积有办法,他说:“听大人们说过,在蓼莪寺南边不远的太湖边上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我们到了那里也许还能弄到一些东西来‘祭祭我们的五脏庙‘”。

我们迅速地步出了山门,穿过树林,径直走到寺前广场的边缘,发现广场的东南角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很陡的石砌阶梯,下面是一条向南延伸的小路。我们下了阶梯顺着小路约莫走了五十来米,就发觉已经进入了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桃林。这时正好桃花盛开,这条碎石砌就的小径在桃树下顺着山坡蜿蜒地向前延伸。阵阵微风吹过,粉红的花瓣就像红雨一般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和身上。桃林深处一座四方的竹亭建立在路边,凳上放着一只拎水用的大木桶,里面盛着半桶尚有余温的大麦茶,这时我们正好又饥又渴,于是就轮流端起竹舀子喝了个饱。

当我们走出桃林的时候,看到迎面的竹林,跨过了横在小溪上的中石桥,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整齐的房舍。这时,太阳已经直照头顶,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我们看到不少人正在走进一年大厅模样的场所,里面摆着许多桌子,有的人还正在用饭,我们估摸着这大概是村里的一个饭店,于是就大胆地跟着人们走了进去,并拣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服务人员见我们是新来的陌生人,随即前来询问。我们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我们是道南中学的学生,是专程到蓼莪来春游的,原以为在寺里可以吃到斋饭,所以出门时只带了很少几个零钱,谁知到了寺里一看,那些老和尚们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了。我们只好到这里来看看,不知能不能卖几个馒头或烧饼之类的东西让我们临时充一充饥。服务员听了我们的解释,微笑着说“小朋友,莫要着急,我们这儿是公共食堂,不是饭店,来我们为儿吃饭的人是从来不会现金的。你们既然是山外来的客人,当然也不能收你们的钱。我马上给你们端饭菜来,你们就放心地吃吧!吃饱饭后,还可以到太湖边上去看看我们的公共养鱼塘。”

由于我们已经饿极了,所以服务员给我们端来的饭菜很快就被我们一扫而光。临走时,服务员还特意送来了一包馒头,说是给我们回家的路上作“路粮”。

饭后,我们在服务员的指点下,参观了村里的“公共鱼塘”。几十个鱼塘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太湖边上,鱼塘和湖滩之间是一条约莫两米来宽的水泥便道,道路的两旁夹种着桃树和垂柳。站在水泥路上,环顾四周,整个村庄倚山面水,桃园竹林相映成趣,宛若仙境一般。

在鱼塘边上,我们正好碰上了一位正在给鱼儿喂食的老人,他告诉我们“这里的山林和土地原本都是蓼寺的寺产,整个村上的住家全都是寺里的佃户,若干年前,寺里的方丈圆寂了,不久,蓼莪寺就衰败了下来,不少和尚外出挂单了。这些山林和土地也就没有人再来过问。于是,我们这些佃户把它变成了公产,并专门推举了能人来负责管理。打那以后,我们这里的土地、鱼塘、桃园和竹林都成了公共财产,一切生产事宜全由村里统一经营和管理。生产成果供全体村民共同享用,眼下大家的生活还过得挺不错哩”!

听了老人的介绍,望着眼前的景色,我们仿佛感到自己已经闯进了陶渊明老先生笔下的武陵仙境。我们寻思,假如到处都能这样,岂不是进入了“大同世界”的境界么?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浑身感到特别有劲,因为,在这次春游中,我们虽然未能见到千年古寺的“鼎盛香火”,却在另一个地方依稀地看到了人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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