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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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声的文章1:蝉鸣

文/谭云

傍晚,在公园里散步,蝉声飘浮在周遭的空气中,让人沉醉。想想,如果夏天里没有蝉鸣,那该是多么落寞、寂寥。

儿时生活在乡下,房前屋后绿树成荫,三伏天里,蝉儿开始叫了,不知是哪一只率先登场,发出一阵清脆悠长的高音。一蝉唱,百蝉和,那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在阳光里打着漩涡,把炎炎长夏鼓捣得沸沸扬扬。

蝉的叫声像一只温润的小手,把孩子们的心挠得痒痒的,其实这叫声是很难吸引我们的,最多是无聊时捕几只蝉来玩,我们垂涎的是蝉蛹的美味。晚饭后,孩子们三三两两打着手电筒,睁大眼睛在树林下四处寻找,很快就会发现破洞而出的蝉蛹在缓慢爬行,有的已经爬上了树干,我们像摘豆荚似的一伸手就捉了几只下来。

将蝉蛹洗净沥干,然后入油锅爆炒。爆炒出来的蝉蛹黄灿灿、油亮亮,吃起来咸咸的,鲜鲜的,糯软中有一丝柔韧,淡淡中藏一缕异香,实在是人间美味。

中药里有一味药叫“蝉蜕”,它是蝉由幼虫变为成虫时脱下的壳,据说可以疏散风热、治疗喑哑等症。我们在找蝉蛹的时候也捡蝉蜕,穿成长串,挂到房檐下,风干了卖给收购站,换得的钱用来购买学习文具或心仪已久的小人书。

古人对蝉是心怀敬意的,它甚至成了复活和永生的象征。当时人们爱把一只玉蝉放入死者的嘴里,以求得庇护和永生。西晋诗人陆云在《寒蝉赋》说蝉集“文、清、廉、俭、信、容”六德于一身,这话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但蝉的文雅、清寒却被赋予丰富的象征意义,初唐四杰中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下狱,写下了着名的《在狱咏蝉》,此诗以蝉比兴,寓情于物,抒发了诗人品行高洁却“遭时徽纆”的哀怨悲伤之情。

《昆虫记》中法布尔谈到蝉的生活,“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庄子在《逍遥游》里写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蟪蛄,就是我们所说的蝉。也许蝉儿早已了悟生命来之不易而又极其有限,所以只要生命不息,这些大自然的歌唱家就不会停止歌唱,这份执着、坚韧与淡泊,让人心生敬畏,也让我对世俗人生多了一些通透的看法。

如今,童年早已远去,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四周的林子,已变成了一幢幢楼房。随着乡村树木的大面积减少,蝉声也稀落了,这不免让人心生怅然。

蝉声的文章2:蝉声振林樾,忆我家乡河

文/自由女神

小区四处林中又响起了嘹亮的蝉声,此起彼伏。我的思绪也随着这躁动的蝉声弥漫了开去,飞回了童年时家乡的小河边。

我的村庄西面有两条河,一条大的是源自仕阳水库最后汇入沭河的袁公河,还有一条我至今不知她叫什么名,家乡的人都叫她小北河(实际她是自村子北面一直绕到村西)。两条河之间不过四五百米距离的样子,中间都被一望无际的杨树林和果园填满了,河边还间杂着一些棉槐、柳树等。在不知黄河、无论长江的童年岁月里,这两条河是我们最好的公园和游乐场。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袁公河从未干涸过,只是小北河会随着季节变换而喧嚣欢腾或默然断流。

每年春天来临时,我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聚到小河边的茅草地上去采(土话叫dizhayin),边采塞到嘴里嚼,那淡淡的草香味伴着丝丝的甜味弥漫在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赶上块茅草多的地儿,我们每人都采很多,直到塞满两个大兜。然后颇有成就感的带回家去,分给大人或别的小孩子吃。有时母亲帮我们洗衣服时还会发现干在我们兜里的谷荻。或者清明节的前一天,约上几个小伙伴到河边的树上去采柳枝,男孩子负责上树采,女孩子则在树下将采好的树枝收拢起来。然后高高兴兴地抱回家去,等着清明节的早上同柏树枝子一起被插到大门口。

最令我们高兴的还是春末直至初秋的时节。

春天里的我们盼着柳芽吐蕊、百草穿新衣。因为那样,放学后我们就有事干了。有时去河边挖青草,回家犒赏自家的小兔、小猪、鸡鸭等,有时又会拿上自家的叉形渔网或笊篱去河边捉蝌蚪或小鱼小虾小蟹。

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又会随着母亲连同一群大娘、婶子们到河边洗衣服。说是洗衣服,倒不如说是玩水更确切些。我们通常把衣服浸到水里,扯住其一角,然后任凭它们随着水流飘来摆去,痒痒的触碰着我们的腿脚。河边浅水处的碎石、水草、细沙历历可见,不时有小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挑逗着我们这些孩子们的顽皮的眼睛。或者我们干脆把衣服堆在一边,分头拦截,在河边玩半天的捉鱼游戏。男孩子们往往一个夏天多数日子泡在河里玩耍,以至于都变成了皮肤黝黑的泥鳅。

知了出现的季节,我们又添了一项新的活动,那就是摸知了龟和粘知了。摸知了龟对我们孩子们来说,可是一项非常高兴的事。通常每天下午放学后或暑假里的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我们早早扒拉几口饭,就三五成群的向河边的大片树林进发了。因为知了龟天不黑是不出来的。所以,我们只好先弯着身子逐棵逐棵在大树下找,看能否发现早出的知了龟挖开的小窟窿。如果发现一个,就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抠一抠。如果发现窟窿越抠越大,我们就会欣喜若狂,轻轻地将手指探进去,等感到知了龟的大爪子夹住我们手指时,迅速提起,一只知了龟就到手了。然后就高兴地炫耀着,身上顿时洒满了还没有收获的小伙伴们艳羡的目光。等到太阳下山休息了,天渐渐黑下来,我们就改变策略,开始逐棵逐棵树的上下乱摸,如果碰到一个突出树皮的蠕动的小东西,那就是知了龟无疑。我们会赶紧美美地收入早已准备好的罐头瓶中,同时高声地吆喝着告诉其他的伙伴,并不时通报自己的战果。有时大人们也参与其中,他们通常会带着手电筒(我们孩子往往没这个特权),抓的知了龟通常比我们多。等到在树林里穿行半晚,我们都累了的时候,就开始结伴回家了。树林里有高声叫买的声音,那是收知了龟的小贩。有的孩子就跑去把自己的战果变成一两元钱。然后美滋滋地想象着明天就可以到手的小卖部中的某种心仪已久的商品。还有的嘴馋些的,干脆拿回家,泡在水里,等待着明天早上锅里炸出的无上美味。如果拿回家时还有几只很活泼的知了龟,我们通常会把它放到蚊帐上,仔细的观察它蜕皮的过程。然后会惹来大人恨恨的斥责声(因为有时知了龟蜕皮时会把蚊帐染黑,再也洗不掉)。

暑假的上午,知了通常会嘹亮地舒展它们的喉咙,以发泄对酷热的不满。这时的我们也顾不上炎热,通常先和一大块面,然后洗出一大块面筋,带上个大袋子和长杆子就向河边的树林出发了。还老远就能听见知了们的声浪此起彼伏,整个树林仿佛已成了它们的。到得林中,我们赶紧撕一块面筋,把它缠绕在长杆的细头上。等看到知了趴在树干忘情歌唱(通常这样的知了会将肚子高高向后翘起)时 ,便小心翼翼地将杆子伸到知了下面三五厘米处,然后对准它的两只翅膀迅速戳去,这时知了通常会奋力挣扎妄想挣脱,可一般却是跑不了的。于是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取下知了,放入口袋中,然后乐滋滋的看着知了在袋中徒劳的扑棱、挣扎,妄图冲出袋子的束缚。同时想象着今天餐桌上肯定又会多一盘香喷喷酥脆脆的美味佳肴。等到袋子快要装不下时,我们就会意犹未尽的回家了。

等快到中秋节的时候,是我们又一段欢快的日子。这时大人们会带了我们到河两岸新植的杨树林里收获间作的花生。新收获的花生像一个个胖娃娃,鼓着白胖胖脸望着你。这时若是饿了,可以剥一些放到嘴里,一会儿就会嚼得满嘴像是喝了牛奶,尽是白色的乳汁。有时收获的偏晚的时候还会在地里发现一些早熟的花生发出的新芽,我们通常把这样的发芽花生带回家熬菜吃。大人们往往在地里忙忙碌碌,孩子们则欢快的跑来跑去,到处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一般夏天的时候两条河的河水是满溢的。但有时赶上干旱的年份,那条小北河在夏季也会断流。有时为了浇地,这条河会被抽水机抽干,这时孩子大人们就会聚拢到快要干涸的小河旁,下到低洼处的淤泥里逮出一盆盆的鲫鱼和泥鳅,回家犒劳一家老小。

多数时间,村里的这两条河是各自慢吞吞、静静流淌着的,仿佛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是遇上雨水多的年份,她们也会热烈的融为一体,在我的记忆中就曾有那么一次。记得有一次雨季来临,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整个世界仿佛是从天上扯下了难以计数的瀑布。结果那场雨后,大人们出去看了看就回家鼓动我们去看那壮观的场面。只见原来相距甚远的两条河已经合二为一了。涛涛浊浪滚滚而下,夹着不知从上游哪里席卷的柴草垛、废桶、烂盆排山倒海而来。原来两河之间的大片的树林已被水吞没,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些树梢。大人们纷纷惊恐地远远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水面,讨论着是否要携带全家逃往东边十里外的丘陵高地。

小时候,很多年里,我们村那群孩子们都颇因比邻村多拥有这两条河以及她们带给我们的数不清的欢乐而骄傲。

由于工作的忙碌及家庭的日常琐事,多年已不去家乡的小河边。

爱鸣的蝉儿你再嘹亮一些吧!但愿你的声音传的更远些,帮我捎去对家乡的那两条河的问候,问问她们是否还如我们小时一样清澈、俊秀,是否还记得那时那个傍在她身边洗衣服、捉鱼虾的小女孩,是否现在已经有了别的孩子开始对她们百般依恋守候。

蝉声的文章3:夏日蝉声

文/高亚平

《庄子》有句:“蟪蛄不知春秋。”年轻时读此句,不知其意。一翻注解,明白了,原来就是寒蝉。寒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自然不知春秋了。不过,这里的“春秋”须说明一下,它并非我们常说的春季秋季,而是指一年。蝉寿命短,当然不知“一年”是怎么回事了。我自小生活在长安乡下,长安属于关中,在秦岭以北,比较寒冷。在我的印象里,我们那一带似乎没有春蝉,有的只是夏蝉和秋蝉,夏蝉尤其多。夏日正午,或者黄昏,天晴时节,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或者川地的河滩边,便可听到盈耳的蝉声。那真是蝉声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蝉声,高的低的,长的短的,尖细的粗犷的,一波一波,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绝如缕,把人的心都能叫乱。昔人用“蝉声如雨”来形容,我以为是再恰当不过了。

也许是自小生活在乡下的缘故吧,我喜欢听各种虫鸣鸟叫,尤其喜欢听蝉声,觉得那简直是天地间最美妙的音乐。尽管我已离开故乡多年,但这种爱好,一直未改。每年的夏秋时节,我都要抽空回老家看看,在家乡住上几天,喝一喝家乡的水,吃一吃家乡的饭,自然也会到家乡的田间地头走走,看看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田土,熟悉的河流小树林,也顺便听听蝉声。在我的记忆里,蝉声是和天气有关的,若天气晴好,蝉鸣便会异常的响亮、悦耳;如天阴或者下雨,蝉儿的叫声就会发闷,甚至有些嘶哑。尤其是大雨前的闷热天气,蝉声简直有些歇斯底里。我喜欢天气晴朗时的蝉声,天气晴朗时,高卧故乡老屋南窗下,听蝉儿高一声低一声的吟唱,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在樊川中学读高中时,暑假里,我常常爱一个人带一本书,溜溜达达走到小峪河边,躲进小树林里,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清凉的水里,边听蝉鸣边读书,那是我少年时期最旖旎的梦。可惜,这种梦现今已经不再。

听蝉声最好是在寺庙里,环境清幽,蝉声也愈加的清越,如箫管,若长笛,若丝竹,随你怎么想,都不为过。期间,如有一二老衲,跌坐蒲团上,不念经而打盹,那情境,似觉更妙。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夏日,我在终南山南五台的圣寿寺,就曾见到过这一情景。时值正午,蝉声如潮,充满了整个山谷,而一位居士就坐在寺门口的石墩上,安然地打盹。他双手间长长的念珠串,也一动不动,垂挂指间。我当时想,这么热闹的蝉声,也不能惊醒一个清修者的梦,他难道心中真的是无牵无挂吗?那时的圣寿寺因年久失修,已相当破败,近乎荒寺,没有院墙,亦无大殿,除了一个残破的山门,数间破屋,两座佛塔,就是几棵参天古槐,还有无尽的蝉声。如此境遇,能安之若素,这位清修者该是多么的高洁呀。我没有打扰那位清修者,只是轻手轻脚地在废寺里转了转,触摸着历经千年风雨的砖塔,一瞬间,我的心也清静到了极点。听蝉声还宜于水滨。水流潺潺,蝉声绵延,水声和着蝉声,婉约有致,亦妙。当然喽,山谷中也很适宜听蝉声。那需邀一二挚友,于盛夏最热时,不急不慢地行进在山间小道上,有风吹过,林木沙沙,而蝉鸣时断时续,飘入耳中。身临其境,便会洒然有出世之想,足以忘忧。去年秋天,游滇池,登西山,闻蝉声,我就曾有过这种感觉。所不同者,那次听到的是秋日蝉声,而非夏日蝉声。

有人说,蝉儿鸣叫,是雄蝉用鸣声吸引雌蝉来交配,也许吧。但我从中体味出的只是自然的和鸣,是大地的欢歌。还有人说,蝉是害虫,吸食树木的汁液,会造成树木死亡。我想,这也许只是人的想法。若从蝉儿的角度来讲,没准还认为人是害虫呢。“饮风蝉至洁,长吟不改调”。我们还是学学苏学士,学学古人吧,相信蝉是餐风饮露,是高洁的,尊重自然,尊重造物,这样,我们在炎炎长夏,才会不觉得寂寞,在清亮如水的蝉声里,才会过得更有滋味。

蝉声的文章4:七步沟的蝉声

文/刘县生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是唐朝著名书法家虞世南先生的《咏蝉》诗。

有人说,虞先生的这首诗用的是比兴的手法;可我对它的象征意义,多年来总感到理解得有些肤浅与朦胧。

2014年8月6日,应河北省散文学会之邀,我赴七步沟出席采风活动。在那里,竟然对这首诗有了一层更深刻的领悟。

像太行山的其他景点一样,初秋的七步沟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无处不绿郁葱葱,可以说,用“千山一碧”来形容绝对是它最真实的写照。尤其是那些高的、矮的;粗的,细的;垂直向上或弯曲匍匐在岩石上的漆树,堪称当地一个著名的景观。

这些漆树竟然是蝉的天堂。邢台人张海墨说,漆树是一种汁液饱满的植物,它给蝉的生命提供了丰富的营养——露珠。

“听,这蝉声多激越!多有力!”

说实话,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大平原上的中年人来说,夏日听蝉并不是什么特别大雅的事情,但七步沟的蝉声却给人一种别具风情的新奇。听,那蝉声,竟然不断断续续,仿佛是一片一片地裹挟在一起,密密实实、铺天盖地地喧嚣着!长声的,短声的;粗矿一点的,细切一点的;嘶哑一些的,嘹亮一些的;远处的,近处的……从树枝间流泻下来,从嫩草坡上漫延过来!仿佛轻烟与薄雾澎湃着向你涌来,仿佛清风在微微地吹起来,仿佛细雨在轻轻地洒……朦朦胧胧里,那蝉声也已经成了小溪潺潺,成了春草萌芽,成了秋华拂露……整座山都已经完全融在了这流丽响亮的蝉声里。哦,或者说,这蝉声本来就是山的一部分,山,因它而生色;山,因它而生情,缺失了它,山好像就不完美了。

山路旁,一棵细小的漆树上,一个灰色的小小的蝉正在使劲地鼓噪。它的触须在不停地摇摆,腹部随着鸣声的发出,一鼓一鼓地动个不停。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正在高歌的蝉,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娇小的灰色蝉,情不自禁就生发出了一份对它的喜爱:用草枝轻轻地拨弄它一下!它竟然没有立即受惊般飞跃起来,而是依旧抑扬顿挫地唱了一阵,才慢悠悠地飞落到附近另一根树枝上!嚯,那边的枝蔓间,竟然排了满满一串灰色的小蝉!几乎一个挨着一个,像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整齐地排着队和鸣!

雨果说,自然是善良的慈母。确实的,对于这些可爱的蝉来说,七步沟就是它们可亲可敬、值得信赖的大自然母亲,而它们就是为七步沟高唱赞歌的孩子!它们不但享受着七步沟提供的优越的生存环境,而且已经实现了与七步沟人的和谐相处。在这里,它们安然、悠闲、怡悦,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它们的平静,因为这里是它们与人类共同的美好家园。

前几天从《燕赵都市报》上读到一则消息,说城市里缺少了夏天的滋味,其中一个遗憾就是蝉声少了。在钢筋水泥筑造的城市丛林里,蝉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基本空间,所以七步沟的蝉声,给游人留下的是极为美好、深刻的印象。它使人悟到了大自然的归朴与返真,给人带来了久别的纯天然的惊叹与喜悦。同时,可以不可以这样说,在这亲切的蝉声里,人的思想与灵魂也得到了升华与洗礼呢?我想,这应该是一定的。

蝉从蛹到成虫,至少要三年,甚至有的能在地下生长13年---17年,而维持他们生命的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只是普普通通的露汁。它们以露汁为生,所以虞世南先生称其是高雅、清高的化身。那么,作为大自然最高等精灵的人应该怎样做才是最优秀的选择呢?人,应该像蝉一样,品德高尚,德行高远,因为只有这样,说话才会响亮,声名才会远播。

居高致远,唯美的只有人的尊严与力量。

蝉声的文章5:安放蝉声

文/冯增芹

家附近有一片树林,当热潮一股一股涌来,蝉声也已经稀稀落落响起。有蝉声的夏,更觉热得火辣。

少年时,蝉多。越是热得心焦,雄蝉越是一大群昂昂高唱。不拿出点闲静的心,听久了,会让人头晕耳鸣。雌蝉则占据最嫩的枝梢产下它们的卵。有蝉卵的枝头会枯掉一大截,蝉多,枯枝便多了。

整个夏天,动植物大都热得没了精神,只有蝉,兴头饱满,世界好像只是它们的。你想,几年漫长黑暗,才抓住这惟一属于它们的季节,任谁也不舍得悄无声息就随了秋风。

夏季一到傍晚,蝉就要陆续出洞,去完成它的蜕变之旅,每棵树上都会爬很多。我也经常跟着别人去抓,一不小心,脚下就会踩到一只。那时,没想到随手可得的蝉,会变成稀罕物。从农家饭桌到城里人的厨房,再到大大小小餐厅。蝉,被精厨细做,道道味美。一路走来,也身价倍增,二三十元一斤是最普通价位。自此,蝉,走向生存的尴尬。

人能到的地方,蝉便不能从容钻出洞来,褪去外壳,在树上安心晾干它的翅。它得躲过许多刮地的锄,眩亮的电瓶灯,高举的竹竿……最后,藏在叶的最高最密处,别弄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伸开它柔嫩薄透的翅。等粉绿的脉络慢慢变成黑色,它才可以飞翔在晨曦中。这一蜕变,比几年地下生活艰险许多倍。于是,蝉声稀疏了。

沸沸扬扬的蝉声,成了夏天最深刻的记忆。那些聒噪,在今天的居所却是不可得。仔细想来,那本不就是自然的乐章吗?自由豪放,浑然天成。人类,挥着指挥棒,把原本澎湃激昂的一章,噶然休止。只留下断断续续那么一声两声,听来丝丝微凉。

真害怕哪一天,蝉声会永远离去。没有蝉声的夏天,我感觉,可就是病态的了。

不知何时,墙外梧桐树上有蝉鸣,断续传来,惊喜。不久,还会有枯枝藏了蝉的卵吧?若那样,我就把那棵梧桐用栅栏隔起来。几年过后,蝉会钻出地面,悠然爬上枝干,蜕变成长裾矜矜的歌者,然后气定神闲地繁衍。这样,就会多一些蝉声,安放在我们的世界里,夏天便是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季节。

蝉声的文章6:暮色里的蝉声

文/冯琳

当我不经意间开始关注起那蝉鸣的时候,我不禁暗想,到小城居住已经五六年了,在这不短的时光里,我为何从未如此长久地将这蝉声放在心上?

自仲夏以来,每到傍晚时分,屋后的林中便会准时传来一阵蝉鸣。听那声音,似乎只有一只蝉在独自鸣唱。它仿佛一位歌者,先“吉”地叫上低低的短短的一声,犹如试嗓、定调。然后戛然停息,稍过数秒,开始第二次试音,“吉—吉”的调子,呈波状响起,时间依然很短,但唱法已有了微微的变化。经过这两次调试,蝉的演奏才正式开始了,“吉—吉月—吉月—嗡”地鸣唱起来。那鸣声由低到高,再从高到低,音长也时长时短,却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没有其他的混音,清亮且干脆,还带着一点颤音的韵味,这不由让我想起小时候吹过的竹哨。那哨音,也是清脆而悠远的。我突然觉得,暮色衬托下的蝉声,是那般动听,如一霎清清凉凉的雨,带来一抹夏日的凉爽。一曲蝉鸣,大约二三十秒左右。它并不是无休止地一次次鸣唱,有时,由始至终你只能听到它的一次鸣唱。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三四次而已。

印象里,蝉大都在烈日当空的午后鸣叫。它们贴着被浓密树叶阴翳着的枝干,旁若无人地鸣唱。那声音含着一丝钢性,穿过炽热的空气,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野外的山林,是蝉声最盛的地方。那蝉声,此起彼伏,很有一种辽阔的气势,如在风中相互碰撞的水波,闪动着高高低低的浪花。气温愈高,蝉声越紧,难免让热浪中的行人多了些许的烦躁。蝉鸣的时段并不固定,也有在半夜鸣叫的。

歇于我屋后的那只蝉,它不在午后鸣叫,也不在半夜鸣叫。它,只在暮色初降时,才开始自己的歌唱。或许,它是蝉中的另类,不随大众而歌,也不在皓月当顶时长嘶,它选择了用鸣声开启徐徐降下的夜幕。

对于蝉,我没有太多的了解。所谓的认识,不过是可以粗略说出它的一些外形特征罢了。小时候,出于顽皮,曾有过几次捕蝉的经历。蝉是很警觉的昆虫,极轻微的声响也能引起它的快速反应。许多时候,还没等你接近,它便从原先的停歇处振翅飞走了。在我看来,能捕到一只蝉,全是一种侥幸。捕到的蝉,被我们用细小的线拴住身体,于是它可以有一定的飞行空间,但却始终无法脱身而去。这样的蝉,它是不会鸣叫的,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因受到束缚而死去。有时,为了迫使它发声,我们将它放到地上,用手指抵压它的背部,在这样的重压下,它也只是发出低低的“唧唧”声,——那不是歌唱,而是一种无奈的哀鸣!面对这样处境的蝉,我们竟然也还可以快乐地笑着!

多年后,无意中看到一些关于蝉的资料,心里有了不小的震动。原来,一只蝉,从幼虫到羽化为蝉,竟需要7至15年,甚至20年的时间。而这经过漫长时光成就的生命,却顶多只有短短14天的歌唱时间!原来,每一声蝉鸣,都是千日积淀的生命价值的展示!我不禁深深地感慨起这种生命的曲折、坚强与壮烈来,同时也为当年伤害蝉的行为而愧疚了。

尽管,我并不完全喜爱蝉声,尤其是午后燥热的蝉声。但我仍可以有选择地欣赏那暮色里清脆、悠扬的蝉鸣。因为这不屈于死寂环境的勇士,它在此时能为我送来一份清凉与宁静。

在喧嚣的小城,要想听到蝉鸣,不是一件易事。我能享受到侧耳静听的礼遇,怎能不珍惜呢?

每日暮色里在我屋后鸣唱的蝉,也许并不是同一只,但它们却延续着同样的乐音。日子渐久,这声音下意识地成了我的一种期待。当夏日远去,这伴我的蝉鸣也将渐渐消失。那时,我该是何等的怅然,又何等地怀念这用生命唱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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