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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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文章1:乡间的柳树

文/风雪夜归人

乡间的柳树 风雪夜归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诗经·采薇》

出曲阜南门,是一条通往小雪至邹城的公路,顺路往南不到二里,有一条沂河,从东至西绕城而过。河上原来有一座石桥,桥的下面是一个叫做沂河崖的村子。下了桥不多远,左边有一个小村子,与沂河崖隔河相望,叫做南泉,是出产曲阜香稻的地方。从这南泉的村南向东,便是通往息陬、尼山的乡间便道。

路不宽,平整的沙石路两旁栽满了青一色的杨柳,撑开着的树冠像一把把浓绿的伞盖遮盖了大半个路面,整条路便如同一道蜿蜒着的绿色长廊。一阵风来,枝条摇曳,让人倍觉清静凉爽。向东十余里,有一个很大的村子,公路便沿着村子的西边向南绕过去,然后折转向东从村子的南部穿过。这地方便是息陬。

最初听到息陬这个地名颇有些不解,只是从字典上查到:陬,zōu 隅,角落。春秋鲁地,在今山东曲阜东南。于是就把“息”与“陬”连起来,觉得这可能是当年孔子从尼山往来于曲阜之间,中间休息过的地方。因为当时相传孔子生于尼山,而息陬恰好处于尼山与曲阜的中间。问了一些当地人,也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就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不错,毕竟是孔子曾经驻足过的地方,多少也算是沾了圣人的灵气。后来才知道,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息陬竟是一代至圣先师孔子的真正故里(注)。《史记》中有“孔子生鲁昌平乡陬邑”的记载。说是孔子的父亲叔粱纥,是鲁国陬邑人,称为陬邑大夫。鲁襄公十九年(公元前554),六十多岁的叔粱纥征战归来,因无子嗣,遂到颜府求婚,与颜氏女颜征在婚后一年仍未生子,便去尼山求子。“祷于尼丘,得孔子”。这说明孔子并非生于尼山,而是生于息陬。至于“息陬”这一名称的由来,有人引用《史记?孔子世家》说法,说是孔子当年周游列国,欲从卫国到晋国去,至黄河边时,听说晋国大夫赵简子杀了窦鸣犊、舜华两位贤臣,遂决定不再去晋国,“乃还息乎陬乡,作《陬操》以哀之”。诗中有“惨予心悲,还辕息陬”句。这大概既是息陬这名称的真正由来了。

息陬地处平原地带,方圆约二三里,在这一带算是一个很大的村落。村北有一条小河,与防山隔河相望。从曲阜至尼山的乡间公路到这里拐了一个很大的“之”字型,从村西绕至村南,然后折转向东,整个村子便被圈在了这公路的拐角处,一面靠水,两面临路。河堤与公路的两旁全是柳树,绿柳成荫,三面环绕,整个村落便被掩映在这浓绿的绿柳从中。

村西公路的西面有一个很大的院落,沿路一字排开,大门前有一座小石桥横卧于两棵大柳树下。穿过石桥进入院子,大门上赫然映入眼帘的“息陬粮所”几个大字,似乎在提醒人们:这里就是息陬了。

转过湾向东进入村里,沿路两旁几乎全是驻乡镇公共机构的驻地,路北是当时的息陬农机厂,东邻便是息陬邮电支局,从西至东一溜青砖瓦房,座落在一排粗大的柳树荫下。路南从西向东依次是食品站、农技站、农村信用社。路北邮电支局的东则是一个向北通向息陬街里的通道,宽约十余米,当时还显得很宽阔。农技站的大门便正对着这通道。沿通道向里有一个很阔大的空场地,是当时息陬唯一的集市,当时的息陬供销社就建在这集市的北则,东端两间是新华书店,中间是采购站,收购土产杂品的地方,西边是烟酒糖茶百货部。每逢集市,附近十里八乡的百姓赶集上店,肩挑贸易,集市上各种农产货物琳琅满目,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使这里成为这一带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

从邮电支局沿路向东,依次是兽医站、卫生院。公路到卫生院的门前有一个斜向东南的转湾,约三五十步,然后折转继续向东。两边各一排高大茂盛的杨柳树,树冠相接,浓荫蔽日,满地荫凉。卫生院的门前有一个不大的空地,空场的东侧有一株很粗大的柳树,浓密的树荫遮盖了大半个场地,正好供前来诊病的乡邻在树下歇脚休息。

卫生院的院长叫陶宪法,人不到四十,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医科大学生,听说后来调到县卫生局当了局长。医院人不多,其他的一些医生护士原本也多半相熟,如今却几乎连一个也记不起了。只记得有一个女护士长叫马元祯,三十岁上下,人生得很白净秀气,家是当地南夏宋的。另有一个姓刘的中年医生,人很朴实。有一次是我得了痢疾,闹肚子搞得人很虚脱,是他跑了来将我背到医院里去打了半天的吊瓶。只是时间长了,连他的名字也有些模糊,好像是叫刘书寅的,终究也记不清了。

卫生院的西邻是兽医站,大门与路南的信用社和农技站斜对着。院子中间是一排带走廊的平房,房前有两棵很大的柳树。当时的站长是颜廷法,三十出头,医术很精湛,是远近闻名的一名年青的中兽医。老颜人很和善,浓眉大眼,宽阔的额头,显得很老成。记得第一次见他,便主动自我介绍:“我姓颜,在咱兽医站里”。那次我闹肚子很厉害,打了半天吊瓶也止不住,于是他便给我开了一个方子。当时还闹了一个笑话,同事们说老颜是兽医,不能给人看病的。没想到只一副汤剂下去,第二天便止住了,人也立时地有了精神。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和老颜成了莫逆之交。当时兽医站只三四个人,后来陆续分来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男的是孔祥武,是当地人。女的姓张,名字却记不起来了。院子的西边有一个很宽敞的治疗室,里边安放了一张乒乓球台,这在当时对那些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一项有吸引力的活动。每逢阴天下雨,到兽医站去打乒乓球,便成了当时几乎是唯一的好去处。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在偏僻的乡下不要说电脑,就是电视也是极稀有的奢侈品。记得当时在这条街上的几个部门中,便只有农信社有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信用社是银行重地,外人不方便进入。后来林业站的站长翟天敏买了一台黑白电视,吸引得附近的居民也都大老远跑来观看。来的人多了,屋里容不下,便只好把电视机搬到院子里。

那时的息陬街上没有路灯,一到天黑,除了沿街几个公家部门的院子里透出一些电灯的光亮,周围的一切便都沉浸在一片黑暗和沉寂中。或许是长久的乡下生活使人们习惯了那夜色的幽暗,倒也并不感觉得太黑,甚至凭借着天幕上星光的辉映,很远地便能模糊地分辩出道路上的积水和熟悉人的身影。息陬虽说是集镇,但晚上却很少行人,偶尔从黝黑的街巷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更增添了这乡下小镇的神秘与寂静。

乡下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每当太阳从西边村头的那棵大柳树上落下去,门前那条沙石路上行人的脚步便显得匆忙起来。特别是秋冬的季节,那时候大路上时常会有一些拉平板车的人,有的是当地的农人在忙着运回田里收获的庄稼,也有些是套着毛驴赶脚的车夫。或许正是由于有了门前的这条沙石路,有了这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匆忙的脚步,才使得这偏远的乡间小镇感觉到一种安静中的喧闹,使人感觉到时间的流淌。

有很多时候,我时常会一个人静静地蹲在路边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这路上过往的行人,静听着那匆匆的脚步在沙石路上摩擦的音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黑夜仿佛是从这些行人的脚下生出来,或者是这行人的脚步将黑夜从西边的天际带了来的。

天黑下来,整个村庄便笼罩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中。月亮似乎每次都从村东边的那棵大柳树上升上来,月光如水,洒落在附近的房顶上、墙壁上,如流光浮动,弥霰在周围的空气中。近处的房舍,村边的柳树,以及村外大片的玉米地,全都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中。月光透过高大的柳树照到沙石路上,在路面上投下一团团细碎斑驳的阴影,整个路面便铺满了深深浅浅的花纹图案,如同一卷展开着的长长的水墨画在地面上浮动。踏着如水的月光,披一身清露,我时常会独自一人沿着这条铺满了柳树荫影的沙石路踟躅独行。有时候会一直走到很远,像是要去寻找一个遥远的童话世界,又像是在去追寻一个扑朔迷离的美丽梦景。

出了村子一路向东,两旁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庄稼地。月光下的原野,流光脉脉,天地一色,一片朦胧,显得格外空旷神秘而寂静。油绿的玉米叶子上闪着晶莹的露珠,田野里轻雾缭绕,如缕缕轻纱在月光里飘荡浮动。天幕上一轮皓月孤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月光下沉睡着的大地。她大概也是寂寞已久了吧,就像一个腼腆的乡下小姑娘,总是远远地跟在你的身后,紧随着你的脚步默默地在天空中移动。你每走一步,她也就向前一步,你转身往回走,她也便紧随着往回走,好像你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默默地跟随着你。在这万籁俱寂的月明之夜,空无一人的乡村旷野,唯一与我相伴的,便只有这天上的一轮明月和路旁默默矗立着的那一行柳树。

息陬的乡下多柳树。不知道是出于当地人对柳树的特别偏爱,还是因为当地沙金一样丰腴的水土,不管是村边路旁,房前屋后,还是村外的河堤上,田间的小路上,只要是有空闲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栽满了柳树。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四季到处都飘动着柳树少女般婀娜飘逸的身姿。春天来了,柔韧细嫩的枝条总是最先吐出嫩绿的新芽,带给人们最早绽出的一缕新绿,为乡间的春色增添无尽的诗情画意。赤日炎炎的盛夏,她却尽力地伸展着自己的枝叶,遮挡着炎炎烈日,为人们送上阵阵清风凉意。

“自古伤情多别离”。古往今来,那村头路边的杨柳,总是每每嵌入人们依依惜别的场景,她那纤纤身姿、缕缕长丝,也总是屡屡牵动着无数离人的绵绵情思,嵌入人们绵长的记忆。然而,我却终将要告别这乡村的月夜,告别这依依陪伴我度过整整六个春秋的乡间的柳树。

光阴荏苒,逝者如斯。一转眼离开息陬已二十余年,却一直再没有回去过。不知道当年那条蜿蜒的柳荫夹道的沙石路,那一棵棵矗立在乡间的柳树,绿树掩映的院落,如今安在否? 2012/2/5

柳树文章2:柳树和枣树

文/董若涵

春天,是童话中的仙女。所到之处,万物苏醒,树木抽枝发芽,鲜花姐姐张开了笑脸,小草弟弟换上了碧绿的衣裳,一切都变得生机勃勃。

河岸边种着几棵柳树和一棵枣树。虽说春姑娘已来到,可枣树哥哥身上却仍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线生机。可柳树姐姐们嫩绿的辫子已垂到腰间,显得那么婀娜多姿。因此,枣树哥哥很自卑。

有一天,一个老人走过河边时,用手轻轻抚了抚枣树的身子。这个小小举动,却让柳树们起了妒忌心。她们七嘴八舌地质问枣树:“你凭什么让人家疼你呢!”“哼,瞧你这副寒酸样,值得别人疼吗?”“……”枣树哥哥努力使自己的泪水不掉下来,委屈地扭过头。

经历了夏天,枣树长出了茂密的叶子,还结出了一颗颗可爱的小枣。可是柳树的叶子却一天天枯黄,开始慢慢掉落。

时值深秋,风呼呼地吹着,柳树们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而枣树正处于他生长的旺盛期,人们顶着寒风过来摘枣子,摘完后就直接在树下吃了起来。看着人们满足的样子,柳树很羡慕,她们向枣树道歉。枣树欣然接受,并说:“每棵树的生长规律不一样,我有我的优点,你们有你们的优点,不要因为别人获了恩宠,就去嫉妒他们,应该放平心态,和平相处。”

后来,他们成了朋友,一起走过每个春夏秋冬。

柳树文章3:像柳树一样活着

文/崔东汇

你知道柳树,未必就知道像柳树一样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从《诗经》里知道柳树与人的情感时,我已坐在了邯郸师专的教室里。我的人生将从此另起一行,与土地的关系也将暂告一个段落。

那时生产队的土地刚刚责任到了我父亲的名下,欢欣鼓舞的父亲为了表述对土地的虔诚,爬上村东老柳树砍了一抱粗柳枝,哼着小曲把它们一字排开栽在自家地头,豪气十足地对我说:用不了几年就能长成檩梁,等你成家盖房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此时正是1980年秋风扫落叶的时候,秋风把我吹进了城市,而柳树丝纹未动。从此,我在这头,柳树在那头。

越来越时髦的城市让土里土气的柳树变得灰头灰脸,就像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乡下人。传统诗词文赋中柳树的风光只能在记忆中的乡村去寻找。那时,柳树浩浩荡荡点缀着荒凉的大平原,是何等的气派。现在想来,倒不是乡下人偏爱柳树,而是因为柳树们性命质朴容易存活,正像我们这些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乡下人一样,不管天灾人祸风雨交加,还都接二连三地充斥了人间,廉价地延续着人间的烟火,卑微而顽强地活着。

我们当然不甘心如柳树一样一辈子任凭风吹雨打,我们也向往生存土壤的肥沃。可高贵的理想之旅比李白走蜀道都难。于是在高考的独木桥上除了老三届外,最拥挤的就是我们这一拨人了。

我们没有五十年代人生逢社会和人心相对的纯净以及后来推荐上大学的侥幸,也没有七十年代人那样赶上生活多样化的选择自由和高考扩招的宽松。我们处在乍暖还寒时节,在初春里蠢蠢欲动而又不时遭受春寒侵袭。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明知春风似刀,我们偏向刀丛拥挤。

受招生数量限制,彼时彼地能顺利走过高考独木桥的只有4.3%,这就意味着95.7%的人要从这独木桥上摔下去。有的摔下去后干脆就永远把理想还给了村边的柳树;有的参军到部队考军校,“曲线救国”;更多的是屡败屡战。我第一年从理科上摔下来,第二年又从文科上冲了过去。而我的一个同学从1979年开始,连考六年,用了两次解放战争的时间才把自己从独木桥上解放出来。

那会儿即使考上了中专,也足以让十里八乡的眼珠子瞪出来,要是能考上大本大专,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就是柳树上结了仙人果。哪像现在,过了七月云开日出家家都把红旗挂,硕士博士满街乱碰头。所以我们对独木桥爱得如痴如醉,又恨得咬牙切齿。在我们眼里,这独木桥就是通往桃花源的必由之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可这数十步却漫长得让我们拼死拼活,焦头烂额。而那些非农业户口的同学却优哉游哉地闲庭信步,因为他们考上考不上都无关紧要,反正高中毕业后国家给安排工作。为此,我的同学张庆雨气愤而又无奈地对我说:我要是非农业户口,才不费这龟孙傻劲儿哩!

应该说,我们这一拨人是拽着理想主义的尾巴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与那个百废待兴而又充满生机的年代一样,我们每个人既有转户口求工作的急功近利,也有胸怀世界的理想,都觉得自己将来不是鲁迅郭沫若,就是华罗庚陈景润。学习累了,我们就躺在宿舍大炕上望着屋顶的檩梁椽木,心里默默设计着自己将来在社会上的支撑作用。

我们用书本摆渡着自己,虽然吉凶难测,前途未卜,也常常幻想到达彼岸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

师专的学习生活稀里糊涂一晃而过。毕业时,几个家在市里的同学留在了城市,像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捞了个文凭和非农业户口又分配到了农村中学工作。

泪水涟涟,“祝你成才”,分别的激动和鼓励我都忧郁地留给了城市,心存不甘而又无可奈何地回到了乡村中学。

父亲栽下柳树后就再也不去打理它了,就像对我一样,把我迎接到人间他就当上了甩手掌柜。并不是我们父子感情淡薄——他不识字,没法在我读书时指导我的学习;他没有权势,没办法为我铺就锦绣前程。他能为我考虑的只是些很具体很实在的问题,比如婚姻。

那时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认为脱离了稼穑劳累,眼前便是万里江山。当我离开村庄行将告别一年四季的臭汗时,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感到灰心,他说:毕业了当个老师也不赖,最起码好找媳妇。

所以我考上学后,父亲长长松了一口气:好树不用砍,好人不用管,你看俺家二小子,我就没管过他。那套无为而治的柳树经成了父亲多年的谈资。

而我在城市的种种经历证明父亲的那套柳树经是片面的,它只适用于柳树和我考学之前。因为城市不是乡村。

一个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周末,我童心骤起,要为儿子拧一个柳笛。走了许多大街小巷,竟没有找到一棵柳树。在经过公园门口时才发现几株柳树势单力薄地被挤压在众多花木之间,而气势汹汹的法国梧桐臃肿地充塞着街道,那窈窕细柳的丝丝拂面已经只是公园里的一个标本了。

一代又一代乡下人从田野走向城市,用柳树的淳朴延续着城市的历史。一茬又一茬的柳树用自己的韧性丰富着城市的风景和人们的情感,折柳惜别、烟柳传情、柳丝寄意——柳树是城市最古老的意象之一。

如今,城市的酥胸粉脸上已没了柳树的印痕。是因为城市的进步和无情,还是因为柳树种类的退化?

不管城市是否欢迎,我们都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城市。我们承袭着柳树淳朴的本性,带着柳树的失落在钢筋水泥间寻觅理想的高贵。与当年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占领城市的第一代进城乡下人相比,我们没有疾风暴雨专政手段的强硬;与后来大批招工进城的第二代乡下人相比,我们没有因为侥幸沾沾自喜的知足和驯服;我们凭的是自己的智力,没有颐指气使的资本,也不愿低眉顺眼任人摆布。

那些和我一样的同学在四散蛰伏乡下后不久,许多又寻梦来到了城市。那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一腔豪情还在胸中澎湃,见了面总是相互鼓励,认为自己同样是城市八九点钟的太阳。然而,落发耗尽了脑汁,皱纹沧桑了心理,短短十多年,当年的相互鼓励终竟变成了杯盏交错的相互安慰,渐渐学会用酒精来抚平心中的沟壑了。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水土之异让我们先天不足,囊中羞涩让我们的“金”绣前程黯然失色。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得不这样来安慰自己,纡解尴尬。窘迫的境况已使三个柳绵一样的同学随风而去,刚刚人到中年,生命之花便黯然凋谢,可附在枝上摇摆的我们的芳草依旧远在天涯,遥遥无期。形而上者之谓道,形而下者之谓器,我们既未得道,又未成器,曾经的舍我其谁的理想鲜馅像汤圆一样在空旷的世俗中滚荡,由庸碌的尘埃一层层缠绕,渐渐变成了一个个适合社会口味的毫无个性的面团,成为陪衬和祭品。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一千年前风流词人的无奈难道真的要在我们身上应验了吗?

在乡下人眼里,只要是非农业户口,统统归纳到城市人的行列,不管你在哪里工作。他们认为,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的乡下人被一张“城市人”的金纸包裹着,外表灿烂光亮,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除非这张金纸出现了破洞。张庆雨就是首先出现破洞的一个。所以他也常是高中同学聚会时的话题之一。

张庆雨的破洞出现在婚姻上。

我的儿子开始上小学时,张庆雨的童子身还坚如磐石。不是他心理和生理上有问题,也不是工作单位,而是他自己的承诺阻碍了他的婚姻。他有两个挨肩的弟弟,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为减轻父母的负担,他发誓给两个弟弟成家后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与他对桌办公的女朋友也曾对他情意绵绵,可对他的家庭条件烦恼不堪,加上长年累月的爱情长跑和庆雨的升迁受阻,终于嫁给了一个局长的儿子。于是性格内向的张庆雨在家庭和婚姻的重压下,精神出现了问题。再见到他时,他已憔悴不堪地在精神病院呆若木鸡,身边是年迈的父母。他一个劲儿向我打听市场上钢筋水泥的价格,说要回家盖一座四层大楼,父母住一层,他和俩弟弟各住一层。我知道他现在而且可能永远也没这个能力,可他出自内心深处的责任感让我几乎落泪。

是啊,我们这些当初拼命跳出农门的乡下人,哪一个没有光辉灿烂的理想?哪一个身后没有光宗耀祖殷殷企盼的目光?正是这刻骨铭心的责任感使我们游移在城乡之间,承受着双倍的压力。

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就要改变自己的性格,我们像柳树一样努力适应着上苍的安排。受人颐指气使的琐碎一天天掩埋着曾经的壮志豪情,而对情义的珍重却一天天与日俱增。惺惺相惜也好,同病相怜也罢,我们毕竟在同样的境遇中挣扎。所以,当我从门岗登记簿上看到“张庆雨”三个字时,心里就一阵发热。那个在大门外徘徊已久的肮脏的乡下人硬是让责任心极强的门岗给赶走了,只有我熟悉的那三个字可怜巴巴地趴在纸上,已失去了往昔神采飞扬的硬气。不知是他发病时潜意识里对我这个要好同学的惦念,还是清醒后专门从乡下老家来找我倾诉苦闷呢?

十多天后,老家传来张庆雨自缢的噩耗。

赶回老家,我久久打量着村外那棵歪斜的柳树,想像不出两股细绳绞在脖颈时的痛苦。可我相信,庆雨走向柳树时一定是清醒的,他一定想到了自己活着的使命和无力改变命运的悲哀,他的自尊使他不愿成为亲人们的拖累。于是,在硕果累累的秋天,柳树收获了张庆雨。我失去了一个曾经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无心插柳柳成荫。乡间许多坟头前的柳树往往就是人无心而天有意的手笔。孝子的灵幡由柳枝糊制成,逝者下葬时灵幡埋在墓坑的一头,于是柳枝发芽生根,渐成树木。田地上一丛丛野柳往往是一个个生命的注解。而张庆雨的坟头光秃秃的一无所有,他没有后代,没有人为他打幡送魂,自然也就没有生命天意的注解。但其实那也只是一种外在的符号,因为张庆雨本身就是柳树的一种写意的注解了。

后来我想,柳树退守乡野,并不能说明城市的冷漠无情,真正的原因是柳树生不逢时的大众化和生存土壤人为的荒漠化吧。正如我们这一拨挣扎在城市的乡下人,是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福祸相倚,好在我们还有这赖以生存的乡野做后盾。可是回到老家,当年父亲栽在地头的那排柳树却在秋风中陌生地摇着头,显然,它把我当作城市人了。

柳树文章4:给柳树点赞

文/杨长华

早春二月,家门口小河边一排柳树经过一冬的歇息,在春风吹拂下,甩着长丝迫不及待地苏醒。柳丝上已吐出一粒粒绿珠,性急的已伸出一两片小嫩叶,在不远处看去,犹如一串串翡翠项链,在风中舞动,漂亮极了。不由使人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柳树是我国的原生树种,已有2000多年的栽培历史,属落叶大乔木。又名:水柳、垂杨柳、清明柳等。植物学上把它归于:种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木兰纲,杨柳目,杨柳科,柳属,有250多个品种。

柳树对人们的贡献很大,先说药用价值:柳叶、柳皮、柳根都可以入药,能除痰、明目、消热、防风。它的主干,那可是高档家具的用才。还有那风情万种的柳条,无论是编个花篮,还是编成筐,都能让你把春天装回家。婀娜多姿的柳条也是孩子们的喜爱,摘一片树叶,含在唇边,或者折一截柳枝做个柳笛,立时,一段《小放牛》便响满原野。而将柳条编成个花环,往头上一戴,回家的路上充满了童真的欢乐。柳树也是年轻人的最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什么地方?当然是柳树下小河旁了。

其实最爱柳的是文人墨客,你看从古到今描写柳树的诗文,可以说浩如烟海。“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这是唐诗的风骚;“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那是宋词的韵味;“柳丝舞困小蛮腰”,“杨柳秋千院中,啼莺柳燕,小桥流水飞红。”这可是元曲的浅唱。而“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这可是一代伟人的手笔 ,不说绝后,至少是空前的。

文人与柳的趣事也很多,送客的就有:“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而且还要“折一枝灞桥柳”;连喝饯行酒也有拿柳树作词,最有名气的当数《阳关三叠》客舍青青柳色新了。就是喝醉了,醒酒也要到柳树下,“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喝到这份上,柳三变真是牛人一个。文人说柳的趣事多了去了。

柳树也很美,美化了环境,你看公园临水处,有了几棵柳树,柳丝在水面上随风飘荡,那风景立马就上一档次。盐城的古八景,“杨楼翠霭”“范堤烟雨”均因柳而来。因太白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则成就了一座城市。到瘦西湖看什么?不就是一城烟雨,半城柳树嘛。而扬州也成了文人、商贾、官员、丽人的向往之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就是对柳树的贡献和魅力的最好诠释。可以说在哪里都少不了它的倩影。

柳树在民间也有许多亮点,年画有杨柳青年画,民俗有清明门头要插柳的说法。更有厉害的,有个城市就叫“柳州”,那地方没有去过,估计那里柳树特别多了。还有人干脆以柳为姓,柳姓的名人可就太多了,书法好的柳公权,文章好的柳宗元,词制的好的柳永,当官的柳公绰、柳奭,女子名气大的莫过于柳如是了……就是神话故事里杨柳枝也是观音菩萨手中的法宝,不管有多大的损害,只要菩萨把杨柳枝一摇,洒几滴杨柳水,一切都搞定,恢复如初。

当然了柳的争议也比较多,比如说一个女子不贞洁,就说那人是“水性杨花”,“癫狂柳絮随风去”或者是“残花败柳”。而形容女子眼眉漂亮:则说是柳叶眉。形容女子苗条:则说是杨柳细腰,“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形容女子温柔:“桃李多妩媚,杨柳更温柔。”而“无情而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则就是文人的牢骚了。

柳树文章5:怀念柳笛

文/郭增吉

清明节前,一株株柳树长垂的枝条上,正悄悄滋生出可爱的嫩芽,或翠绿,或鹅黄,在和煦的东风里款款摆动,像幕帘,像瀑布,朦朦胧胧,袅袅婷婷,别有一番风韵。

看着婆娑起舞的柳条,不觉又想起童年的柳笛。

做柳笛看起来事小,却是技术活儿,要掌握要领。搓得轻了,柳皮和柳骨不会分离;搓得重了,柳皮会被搓破,报废。一开始都得找年龄大一点的伙伴教,人家会“倚老卖老”,不教你。你得陪着小心,说着好话,央求得差不多了,人家才会露着几丝得意的神色,有一搭没一搭地教你几招。你还要用心去领会,反复做实验,很费了一番功夫,才能做起来得心应手。

每年春分至清明期间,柳枝最柔软,正是做柳笛的最佳时刻。我和小伙伴们会在不损害树木的前提下,折下几条细如筷子或粗如手指般的柳枝,用小刀裁成两三寸长的几截,拿一截放在地上,用脚轻轻踩着,来回搓动,觉得火候到了,然后撕开一头,用嘴紧紧咬住,两手拧动几下,用力一抽,绿葱管似的柳皮儿便整体被褪了下来。扔掉白白的象牙一样的柳棍,先用小刀在柳皮的一端削去绿色的薄膜,用门齿咂吧咂吧咬几下,使其柔软,这样,柳笛就做成了。鼓起腮帮,用力一吹,便“呜——呜——”地断断续续响起来。

柳笛有粗细之分。粗点的柳笛,声音浑厚粗犷,如牛哞哞叫,似马啸啸鸣。细点的柳笛,声音尖细绵长,如黄莺娇娇啼,似春燕悄悄语。如果手中分别拿着几只粗细不等的柳笛,替换着吹,声音自然也就粗细不同了。

有经验的,还会弄一拃长的柳皮儿,等距离掐几个孔,吹时用几个手指按着孔,不停地交替捂着、放开,便会发出虽然简单但有点像竹笛一样错落有致的声音。伙伴们吹着柳笛比赛,此起彼伏,清脆,嘹亮,俨然一场乐器大赛。童年时生活还很贫穷,缺少玩具,这柳笛就是最好的音乐了,同时也是对我们自己敲响的警钟:又到春天了,该好好学习啦!

现在,人们富裕了,孩子们什么玩具也不缺,再也不稀罕这简陋的柳笛了。可我们这一代人,却总忘不了清明时节的柳笛童年。

曾听过程琳演唱的歌曲《柳笛》,至今仍在耳边萦绕:

柳枝长啊柳枝密,春风晾得柳树绿。不知你忘记没忘记,你曾为我做柳笛。树上的鸟儿随我唱,田里的水牛听入了迷,你记得我,我也记得你,柳笛声声传友谊,传友谊……

歌声犹在,可去哪儿还能听到声声柳笛呢?

柳树文章6:与柳为邻

文/谢汝平

我心中的春天,是以柳树返青为标志。只有那如铁丝般的柳枝突然变得柔软,在春风里惬意地摇曳,然后一个个绿色的芽孢蹦出来,吸收阳光雨露很快就绽放出让人温暖的新叶,我才觉得迎来真正的春天。

因此,与柳为邻便是春天最好的生活状态。我对生活要求并不高,只要在目力所及范围内有株柳树就行,不管是经历多年风雨的老柳,还是去年才生的新柳。有了柳树的身影,我就会踏实,如果看不到柳树,心中会惴惴不安,好像在牵挂着最亲密的人。小时候,老家周围有着大大小小的柳树,那些柳树有高有矮,有粗有细,有直有弯,调皮的我们不知道珍惜,而是喜欢像猴子一样爬上树,折下那些嫩绿的柳枝,做成花环戴在头上。那时竟然还会和小伙伴们比赛,看谁折的柳条多些,谁做的花环更好看。现在想来,那的确是很残忍的事,心中常怀对柳树的愧疚感。

而柳树,似乎并不知晓或者早已忘却这些往事,仍然在每年及时地向我发出春天来临的信号。好在我长大之后再也没有伤害过柳树,而是从内心到行动上都在呵护柳树,让它觉得我是一个安全而热心的邻居,是一个合格的可以诉说心事的人。没有柳树的地方,心中也不用怅然若失,可以找一段还未干枯的柳枝,插到地上,过几天就能看到柳枝成活了,慢慢长出新的叶芽。柳树是我见过生命力最强大的树木,即使去掉枝叶的树干,横放在地上多时,仍能吸收水分和养料,长出许多新的枝叶,这种顽强的生命力,着实让人佩服羡慕。记得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这话并不适用于柳树,挪动的柳树最多有些伤筋动骨,有些水土不服,但很快就能治愈创伤,重新焕发生命的力量。

在我心里,柳树始终是一种长者形象。无风时,它在静静思考,风起时,像老人拈着长长的胡须微笑。在风和日丽的春天,我最喜欢对着河边柳树,看枝条轻轻拂动,似乎在讲故事,讲天与地的故事,讲神仙与妖怪的传奇。很多时候,我听得醉了,仿佛也变成一棵柳树,如果真能那样的话,我乐意。

与柳为邻,是一件人生乐事。可以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忽略这个邻居,然后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例如躲雨,例如遮荫,例如早春里的一片绿意,例如燕子飞临的背景,这时会发觉,柳树真是挺不错的邻居。

柳树文章7:沿河看柳

文/罗兴美

春天来了,河畔的柳树最先发出通报。风里还冒着寒气,柳枝上却悄悄发出了新芽,不禁让人想起“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歌词。六九开始的时间在立春日左右,如此看来,柳树对春的感知异常敏锐。

柳枝绿得醒目,独具柔美之姿,在春风中摇曳的美感与艳丽的花朵难分伯仲。我们熟知的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每次朗读都让人有春风拂面、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们村的小河边长着许多柳树。我曾问父亲:“老一辈人为什么要种柳树,他们也是为了欣赏柳树的美吗?”父亲回答:“因为柳树好栽活,随便剪一根枝条插在河道边就能成活。插下去就算不用管,柳树也能长得很好。而且,柳树的根具有固定沙土、巩固河堤的作用。”

我喜欢柳树迷人的风姿,也敬佩它坚毅的品格和奉献的精神,我很庆幸能在柳树的陪伴下度过有趣而富有诗意的童年。

高鼎笔下的《村居》中,“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美丽春景正是我们村庄的写照。村庄的春天到处充满生机,那是生命的蓬勃,是新事物的美好,是耕耘希望的开始。拂堤杨柳醉了春风,醉了季节,醉了游人,一河烟柳,半村春色。

我对大自然的欣赏、感悟、敬畏也是从春天开始的。柳叶最茂盛的时候,气温也升高了许多,这个时候干燥少雨,其他树木又未形成庇阴之势,走在旷野里甚感炎热,柳树就成了我的救星。四五岁的时候,爷爷就教我用柳枝做帽子。方法很简单,就是折一些细长且柳叶多的柳条,先用一枝测量一下自己的头围,固定成一个圈,再用更多的柳条,像编花环一样,一圈圈绕起来,可爱而实用的柳叶帽就诞生啦。

沿河看柳,是一场诗意的春游,看看柳树,就可览尽人间春色。

柳树文章8:老柳树

文/香奴

午睡梦到,小时候的我,瘦瘦的手臂挎着个大菜篮子,从生产队的菜园子回姥姥家,走一条似曾相识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姥姥家了,很多声音告诉我,向西走到弯路上,有棵老柳树那个门口,就是姥姥家啊,我的脚走疼了,还是走不到……

我的姥姥家呢?那棵老柳树呢?

醒来惘然。

老柳树到底有多老?有步家街的时候就有这棵老柳树了,曾外祖父当年带着一家老小二十四口人,套着四辆马车闯关东,人困马乏无处藏身之际,发现了山坳里藏着一条河和一大片蛮荒之地,就立刻决定,安顿下来。

男人们进山砍树搭建窝棚,女人们生火烧饭,从那天起,那里叫做步家街。曾祖父指挥一家老小开荒种地的同时,建起了四个茅草房的院落,有一棵老柳树的院子曾祖父住着,他说,这是个记号,这是根。以后你们走多远,都找得到自己家。

当年为什么从辽阳出行要闯关东已经问不到答案,后来步家街又住进了王家,张家,刘家,后来通了公路,其实这片荒原并不孤立,两三里之外就有众多的村屯,只是当时东北可开垦的土地太多了,当地人很少进山里去罢了。

曾祖父的老宅子,后来就是我的姥姥家。姥爷排行老四,娶了一个没落地主家庶出的女儿,用姥姥的话说,从十七岁,她给步家扛大活。我记忆里姥姥姥爷似乎吵了一辈子架,但是也没吵散。我七八岁的时候,姥姥家已经成了南上北下的过路人的驿站,老柳树下从来没有停止过喧嚣热闹,因为那时候附近村屯的人需要买东西都要到十五华里之外的供销社去,而姥姥家恰好在这条土路的必经之处,更是因为姥爷出奇地好客,他常常念叨,闯关东的路上,没有那些借宿人家救命的窝头,热水,家里得饿死几口子,现在招呼些茶水,薄酒,算个啥?

姥姥唯有这件事不跟姥爷作对,十里八村的,不管谁到了歇脚,她都热情款待,姥姥身材矮小,戴着坠地的青布围裙,在两个大灶台之间穿梭,脚下生风,乡下的粗粮野菜,经过了姥姥的手,都会是佳肴美味,榛树蘑菇炖鲜豆角,老咸菜炒芽豆,赶得巧,牧羊的姥爷会逮到野兔、野鸡,用草柴慢慢炖熟,我现在想,我整日混在姥姥家而不愿意呆在自己家,或许真的是为了那些美味。我还喜欢老宅子里的古旧气息,一抬眼就能看到院门前的老柳树,树下永远坐着纳凉的人,汲水的人,拱手问路的人……姥姥说,那时候的村子已经有百户人家了,她说这是祖上的德,沿河两岸都是先人留下的良田。

给灶膛添火、去生产队的菜园买菜,都是姥姥指派给我的任务,姥姥说回来数到三十九家,就是姥姥家,我说那好笨啊,我认得老柳树。到菜园买菜要记账等到秋收后一起算账,管菜园的老爷爷特别厚待我,装满菜篮是很沉重的,一想起姥姥在老柳树那等我的菜呢,就变得特别有力气了,一路踉跄小跑,回到老柳树那里。

到了年底,落尽叶子的老柳树像一个静静的老人,就像我的姥爷,羊群都进了羊棚不用上山了,姥爷穿着干干净净的青粗布袄裤,腰上扎紧了玄色布腰带,身材魁梧的姥爷多像个江湖高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之间进了院子喝茶的人,吃饭的人,借宿的人,还有乞讨的人,都会前来,再把马车、骡车拴在老柳树上,他们带来上好的砖茶块,高粱酒,或是野鸡,猪肉,也有的就是两包甜点心,让姥爷总是应接不暇,也过意不去,早些年来来往往的人喊他“四哥”,后来的人,喊他“四大爷”,再后来喊他“四爷爷”。姥爷就老了,驼背、弯腰、昼夜咳嗽,许多细节我已不能得知。十岁,我便随返城的知青的队伍,跟父亲去了城里。

姥姥家的老宅子在姥爷去世后,留给小舅舅,小舅舅不喜乡下,举家进城,已经几易新主,老柳树曾经病病歪歪了好多年,后来被贴根锯掉,只剩几寸树墩,老柳树见证的那兴旺的步家街,已经只剩寥寥无几的留守老人,水土流失,环境恶化,让那里再次荒芜。

“骨软张郎瘦,腰轻楚女饥。”中年之后在唐诗中读到这样的句子,我突然觉得很内疚,我甚至没有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老柳树,而春天我一把一把贪食那些柳芽,一次一次折断她做成的柳笛拿给伙伴炫耀,理所应当地坐在她的林荫下……是的,我们活得如此匆忙和急躁,我们太多的时候忘记了彼此感恩,忘记了根。

“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每到春行新绿,柳枝吐芽,我都会呼喊她,我的老柳树。

柳树文章9:柳树

文/王吴军

春风吹动的时候,柳树的枝条上叶苞鼓胀,一个,又一个,均匀地排列着,像是水墨画上好看的墨点,溢满了淡雅的意趣。我想,每棵柳树上的叶苞也许有上千个,如果那些叶苞真是水墨画上的墨点,那么,柳树就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了。

每次出外散步的时候,我总会在屋后的水塘边伫立良久,那里有一棵柳树,枝条袅娜,腰身妩媚,犹如一个临水照影的美人。春天清新的气息中,柳树枝条碧嫩,冬天的寒意给她留下的褐色斑点已经全部脱落,一种丰盈的青春水灵的汁液流溢全身,显得润泽而洁净,令人赏心悦目,禁不住从心底生出无限的爱意。

当我默默感觉着柳树的美丽与清新时,柳树轻轻摇动枝条,就像年轻俊美的女子含笑着温柔地抖落了肩上的秀发,羞涩,也有些矜持;娇怯,也有些俏丽。只是一个摇曳的姿势,柳树就已是风情万种。

在春风里,我觉得柳树竟然有一种微醉的意味,假如她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的话,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娇羞的红晕,她的那种微醉,仿佛是饮了江南的女儿红,或者是花雕的陈酿。

整个春天,我发现柳树都是十分欣然的,就像陶醉在恋爱幸福中的少女一样快乐。清晨时分,我走出家门,站在远处凝望柳树,看到她浑身洋溢着清爽的气息,婷婷玉立在轻纱般的薄雾里,真像是一幅恬静的画中风景。随着春意渐深,柳树的叶子也渐渐长得有些葱郁了,更多了一份柔美的丰韵。

柳树在春风里抖动柔枝,仿佛戏中的女子扬起了飘飘的水袖,任由自己青春的丰姿显现。趁着这大好春光,将自己的美尽情展露出来。春光是那么美好,又是那么短暂,青春是那么可贵,又是那么匆匆,有什么理由遮蔽自己的光彩和丰姿呢?虽然妩媚窈窕且风情万种,但柳树却是纯洁和极其自爱的,她决不轻浮,令人赞美和尊重。

我常常想,可惜我是一个人,可惜柳树是一棵树,我和柳树不是同类,否则,我一定要向柳树求婚,请她做我的伴侣。在春光融融的日子里,我会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对她倾诉我的无限爱意。不知柳树究竟嫁给了谁。我只能在她的浓荫里流连忘返,情思萦绕,久久徘徊。

我总是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棵树,这样,就可以和柳树真正地亲近了。

真心爱着,却无法真正拥有对方的爱。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柳树文章10:楼顶有棵小柳树

文/鲁秦

人间最美四月天,春光明媚,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楼顶一排排亮闪闪的太阳能,为人间增添了许多温暖的爱意。可我家的太阳能已经不能好长时间了,昨天是周日,下午闲来无事,我就爬上了楼顶,作一番实地勘测,检查一下太阳能怎么不能了。

找到我家太阳能的位置,看到太阳能的回水管早就烂掉了,10年的风雨把崭新的铁管磨蚀成了一段锈迹斑斑的碎铁,失去了作用的回水管内灌满了铁末和沙尘,所以就上不去水。

站在楼顶,极目远眺,城市的风景可以尽收眼底,大好春光,沸腾的城市建设,令人目不暇接。巡视楼顶,一抹青翠夺目而去,楼顶竟然有棵小柳树。

我走近绿色,走近柳树,走近这棵生长在楼顶的小柳树。

这是一棵大半米高的柳树,有大拇指般粗,准确说不是一棵而是一丛,主干周围新发了一支支柳条,因为前几天才下过一场透雨,整个的柳树从枝干到叶子都是翠绿的,那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像极了腰肢袅娜的少女,翩翩起舞,仪态万方,风情万种。

我怀着敬佩的心绪,庄严地凝视这棵小小的柳树。我们的宿舍楼是1999年盖起来的,没有阁楼,有的人家为了遮晒,自己动手又铺了一层的隔热的材料,就在这隔热层的边上奇迹般长出了这么一棵柳树。大概是厚厚的隔热设施和一排排的太阳能,阻挡了部分风沙与尘土,日久天长,就积聚起一撮泥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絮飞来,落入泥土,依附这一掊泥土成长为一片绿色,成为楼顶一道靓丽的风景。即使没有人来欣赏,它也会在寂寞和孤独中舞蹈,它活的坚强,活的顽强,活的有毅力,活的有信念,更活的有自尊。

我敬畏这棵小小的柳树,也就是敬畏生命的顽强。当我从楼顶下来,走进生活,那抹具有顽强生命力的绿色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心底,牢牢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们不该学学这楼顶上生长的生命吗?哪怕我们根基再浅,也要顽强生长,伸展自己的一片绿色;哪怕我们再孤独与寂寞,也要学会自我欣赏,让自己的生命活的更有价值更有意义。想想楼顶上的小柳树,我们还要求什么?

我喜欢春天,喜欢绿色,更喜欢楼顶上那棵小小的柳树。

柳树文章11:桃红柳树

文/香山红叶

春天来了,总想到远处转转,但因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早上起来,在网上浏览图片,想找一张心仪的春天图片,在某种意义上想得到心理满足。搜索了好多张,都不和我的意,接着翻看,一张图片,我眼前一亮,哎!真不错,比较喜欢,取名——桃红柳绿,比较贴切,也最能代表春天的色彩。

阳春三月,是个美好的季节,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从这幅图片上看,河边的垂柳,柳丝如挂,一束一束的,挽留着宁静,舒展着清凉;柳丝细细,摇曳着温柔。柳树的边上,恰好种着几棵桃树,鲜艳的桃花开满枝头,看到美丽的图片,我仿佛置身于这美丽的图画中,心情无比的灿烂。我不知道这桃花,算不算正宗的红,但那由浅入深的色彩,让人有一种心跳的感觉。旁边的几颗柳树恰到好处地配着这桃树,我称它为桃红柳柳绿一点也不过分。

我喜欢柳树,柳树是春的信使,每当春回大地,万物还在沉睡当中,柳树最先感知春的信息。自古以来,有关赞美柳树的诗句,比比皆是,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还有温庭筠的,“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等等。”而形容桃花的诗句更多,如:“桃之夭妖,灼灼其华。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等等。”

面对这样美丽的景色,我心潮澎湃。闲暇之余,也想写点什么,就怕拙笔煞了美景。有时,痛恨自己,为什么总不能跟诗人一样吟咏春天,像画家一样,描绘春天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时光已远去,不再追究过去,现在的我已步入天命之年,注意好身体是关键,能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是最幸福的事。

春天是美好的,让我们尽情地徜徉在春天的怀抱中,愉悦地享受大好的美好春光!走进自然,留住春天,留住每一个桃红柳绿!

柳树文章12:乡戏醉人心

文/江初昕

“柳树柳,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乡村正月里,离春耕尚早,乡亲们都很悠闲自在,依然沉浸于春节的气氛当中,逛庙会,看乡戏。其中,乡村唱大戏可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锣鼓响,脚板痒”。锣鼓喇叭一响,就像一块磁铁,四面八方的人都涌了过去,把戏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乡亲们图的就是一份热闹心情。春节后,村民们就在晒谷场的空地上搭建戏台。那时每个乡里都有自己的乡戏班子,一般都是在冬季农闲的时候在各村巡回演出。演员也都是泥腿子的庄稼汉,自编自导,所表演的内容也多是农村的那些事。虽说粗糙不堪,但行头道具也是一应俱全。

最先演出的依然是《花婆闹春》,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婆婆,手里拿着柳枝、鲜花边唱边扭动着身体,相互之间打闹成趣,童心未泯,赢得台下一阵喝彩声。一番热闹的开场戏过后,伴随“咚咚锵锵”锣鼓声,花旦踩着莲步,挥舞着水袖上场,那淡青色戏服随着她的碎步如一池碧波荡漾,洁白的水袖一甩,恰似浓雾在水面上飘动。而那浓妆的俏脸就是雾里摇曳的粉莲了。只见她启一点朱唇,露两行碎玉,一阵燕语莺声,村民们便如喝了玉液琼浆一般陶醉了。武生一连串筋斗翻滚,就到了舞台中间。接着又是一通枪棒舞动,刀光剑影,滴水不漏,看得台下的人直瞪着眼睛,大气都不出,一番打斗之后,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乡亲们的情绪高涨,手都拍红了,一个劲地叫好。

除了自编自演的剧目外,最多还是那么几出乡戏。有励志的剧目,如《破窑洞》,讲述的是一个穷书生被哥嫂赶出家门,住在一口破窑洞里,苦读诗书,发奋图强,最终高中状元,荣耀乡里;也有反面题材的剧目,如《铡美案》,剧中陈世美成为一个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反面人物,最后被包拯所斩。这样的戏剧几乎每场都演,乡亲们百看不厌,看得津津有味,听得滚瓜烂熟,甚至摇头晃脑跟着台上哼唱了起来。

一些做生意的小贩在晒谷场支起了锅灶,蒸馒头,煎糍粑,炒米粉,那些外村的人中途也不回家,就在摊前简单吃点东西,胡乱填下肚子,下午接着看乡戏,足见乡戏的魅力。也有卖瓜子花生、甘蔗橘子的,晒谷场上热闹无比。我们男孩子对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早就不耐烦,明里是在看戏,暗地里实则到处嬉戏打闹。几个人凑在一起捉迷藏,稻草垛、柴火堆、戏台背后四处乱窜,到处都是我们猴群般的身影。

舞台上的唱腔成为女孩子模仿对象。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躲在家里,把门关上,是怕我们男孩子看见害羞。她们从家里偷偷拿来花花绿绿的方巾子和长围脖披挂一身,用红头绳扎起一条大辫子,拈了姥爷写春联的大红纸,舔个鲜艳的红嘴唇,抹两个大红腮,翘起兰花指,一举手一投足,一招一式,一个眼神都模仿得逼真形象,惟妙惟肖。“咿咿呀呀”的唱腔,唱得时光倒流,醉眼如丝。我想,那时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梦想着当戏台上的演员,风光无比。

日薄西山了,戏台上精彩的戏文已过,村民们伸长的脖子也渐渐缩回,打着哈欠,点上烟袋,开始互相商讨今年种什么粮食,什么时候开犁耕地。而这时最兴奋的却是村里的青年男女,这是他们幽会的最佳时刻。他们悄悄离开人群,去编织他们的未来之梦。

柳树文章13:柳树

文/赵娜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每当我看到双龙公园的那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柳树,就会情不自禁想起贺知章的《咏柳》来。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公园里巴江岸边的柳树发芽了,那一个个快乐的小精灵一夜之间从树枝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非常可爱,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好像在对人们说:“春天来了”。一群鸟儿在柳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呼朋引伴,嫩绿的柳树把公园打扮得生机勃勃。

夏天到了,柳树的叶子翠绿欲滴,柳枝随风摇曳,像一个个少女在翩翩起舞,一棵棵柳树好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游人来到树荫下,有的锻炼身体,有的在乘凉,还有的在跳广场舞,柳树下成了人们的天堂。

秋天到了,柳树的叶子变黄了,秋风吹掉了柳叶,一片片柳叶落了下来,好像给公园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它也给搞卫生的阿姨带来了烦恼,扫了一遍,第二天,又落下了一层。

冬天来了,柳树的叶子都掉了,那光秃秃的树干依然在寒风中挺立,像卫兵一样守卫着公园。

我爱双龙园里的柳树,它给我们带来了无限快乐。

柳树文章14:柳树的姿态

文/赵明宇

柳树枝条柔曼,婀娜摇曳,与阳刚帅气的白杨相比,尽显阴柔。夸赞女人长得美:柳叶眉、杏核眼,走起路来像风摆柳。

湖边一行垂柳,让你想起月上柳梢头,仿佛走进风花雪月。可我有些偏执,并不喜欢柳树,总认为柳树太矫情。

柳树有什么好的呢?叶子、树皮、柳絮都是苦的,不像榆树,在春天结满榆钱,树皮也能吃;不像槐树,洋槐花儿也是美食,槐豆、槐米可入药;也不像枣树那样挂一树甜甜的果实,更不用说与桃李相比了。

随着时光的流转,改变了我的看法,柳树不仅装点园林景观,扮靓了我们的世界,而且骨子里是个坚强的女人。

邯郸城东309国道中间的沟渠里,栽种了一行柳树,枝头繁茂,枝条婆娑,却被人为地砍伐了树头,仅留下光秃秃的树干,真是大煞风景。我惊愕了,不能容忍白森森的斧头和刀锯对柳树的戕害。岂知过了些时日,再从这里走,却发现光秃秃的树干上长出了绿色的枝条。又过了半年,长势恣肆,葳蕤成林了,远远望去,浓荫婆娑,俨然画廊。

啊,愈挫愈勇的柳树啊,娇娇女儿身,却在挫击中变成了铁娘子!从此,我对柳树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严寒退去,天气转暖,柳树是第一个泛绿报春的树种。那鹅黄的嫩芽在寒风中让人眼前一亮,心绪翩翩飞翔。春雨过后,柳絮飘飞,枯黄的世界逐渐转绿了。这时候,折一枝柳条,拧一个柳笛,行走在乡村的街巷,真是童话一般。

记得小时候捉蝉,洋槐树枝条上有刺,而杨树太高,枝条脆弱,所以最喜欢爬柳树。柳树光滑,干净,悄悄爬上去,用竹竿沾上面筋,粘蝉,却一次也没有捉到过。有人告诉我们一个好办法,晚上在柳树下燃一堆火,分头爬上柳树,摇动树枝,受到惊吓的蝉就会纷纷落地。

柳树喜水,家乡的坑塘以及低洼处,多种有柳树。夏天积水,别的树种被浸泡久了,根腐叶败,而柳树却愈发精神。

柳树生长快,生命力极强,随便掰个柳枝插进泥土即可成活。插柳成荫,留下多少人间佳话。

柳树的木质洁白细腻,如女人肌肤,且有韧性。家乡人编筐编篓,多用柳条,柳条筐、柳条笊篱,居家必备。尤其是挎篓的框,非柳木棍子莫属。柳木易折弯而不断,也不变形。家家户户用的砧板也是柳木的。我不理解,柳树的木质软,为何不用坚硬的木质?后来我才知道,柳木没有杂味儿,而其他木质各有各的味道,蔬菜就沾染了砧板的味道。

柳树枝干光滑,犹如文静可亲的玉人。柳树谦虚,外柔内刚,如果以树喻人,这也是一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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