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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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屋的文章1:老屋的珍藏

文/清风拂荷

老屋藏身幕阜山脉,重峦叠嶂的大山阻隔了儿时的梦,不知起源哪里的河流在村前流过,不多的水稻田收纳着村人的汗水。虽然在老家呆的时间并不长,可那份厚重,深深地坠在心头、沉淀在血液里。

今夏,承载着阳光过剩的热情前往老家,蓄积了一夏的热,在家乡的晨蔼里,在山岚的和风下,在泥土的芬芳中,如雪遇阳,一阵阵清风拂过,仿佛观音大士净瓶泼露。

顾不上与早起的乡邻拉呱,嗅着清新、亲切的乡味,如同一架探测仪,寻着儿时的记忆,门前屋后、天空山头、河旁田里,全方位地扫视着,捡拾着美丽的岁月……

眉毛尖,一如他的名字一样,高耸而瑰丽着,一山挑两省,岁月不曾给他留下痕迹,依然青春勃发。静静地,用眼睛去感受大山的清净,用心灵去触摸大山的安祥。雾蔼在山腰缓缓升起,丝丝薄薄、约隐约现;天空,纤尘不染,偶尔有云朵飘过。

屋前的池塘已弃置不用,有些遗憾。石缝里长出的那篷野枣树还在,上面挂满了枣子,摘一个,有些涩;村邻的那棵桃树仍斜伸向水面,只是过了摘桃的季节,不知还挂不挂果?在愣神间,我分明听到抢摘枣子的笑声、偷桃子时有人掉落水里的惊呼声。

池塘是村人聚会的场所,那时的水是活水,村民用它洗菜(回去后再用井水漂一遍)、洗衣。上午,大姑娘小媳妇端着大盆小盆,边洗边家长里短的嗑着,小孩子就坐在塘边的台阶上,不时往水里丢几个石子,濺出几点水花,惹来女人们的笑骂声。傍晚,一大群半大小子,偶尔也有一两个大人,将劳动了一天的身体置于水中,笑声、叫声随同四濺的水花飞扬。夜晚,有勤快的村妇月下洗衣,捣衣声将山村的梦惊得一颤一颤的。

屋后的竹林,更葱郁了。踏着幽幽的小径,抚摸着挨挨挤挤的竹子,寻找着被刻过字、盛满欢乐的那一丛,竟随着光阴渺去了。抬头,蓝天被竹枝切划成千万尾小鱼,它们在竹叶间欢游着,引来竹哨阵阵。想着曾如灵猴般的身手,看看现在的自己,真怀疑那是不是一个梦,可那份攀爬、荡秋千的乐趣,那份月夜下和萤火虫一起捉迷藏的场景分明还在,笑声在心头响起……

老屋后面有两眼井,冬暖夏凉,水总保持在一定的水位。夏天成了村人保鲜疏果的地方。井水淳澈甘洌,饮一口,令人窒息的炽热顿消无形。侄女盛了三大桶准备带回城里。想想江河里漂着死猪的今天,肚子就一阵痉婪。

场院边,杂草与瓜架共存,花朵惹得蜂飞蝶舞。鸡群在草丛中啄食,燕子在水稻上掠过。

老屋老了,昔日的辉煌难再。门楣上的石狮、厚重的大门早不知踪影,整屋连通的楼板也被村民敲掉改作它用。许多人家已搬出另造新屋,有些堂屋堨陷了,竟种上了疏菜。想起奶奶造屋时的艰难,哪想百年竟被糟蹋成这样,若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好在主堂屋换椽置梁,虽满面尘桑,腰身仍然挺拔。房梁高大是现在的楼房没法比的。村人的主要活动仍在老屋进行。我坐在乘凉的村人间,听着他们啦呱,熟悉感从遥远赶来。老屋的旮旮落落,顿时满是儿时的身影。

老屋既是生活所在,也是活动所在。当时共住了13户人家,生产队开会、记工分全在老屋进行,放电影、演戏就在屋前的场院。只要有热闹,就会有狗都嫌的小毛头穿进穿出,即使是晌午,小毛头们也不会闲着。

大人们歇昼时,总爱搬一张竹床或一把木椅,置放在巷道、堂屋,小毛头们顶热抓蝉,听到有鼾声发出,就在大人耳边猛捏蝉的尾部,“吱--”,大人醒了,小毛头跑了,而这一幕总是重演。现在想来,老辈人的涵养还真是好!

……

老屋老了,屋后几人合抱的树早不知哪里去了,屋前的荷塘也被填埋了。屋前及侧边被无规则地起了几幢小楼,破坏了老屋整体的美感。仅有的两户人家不定期的在老屋居住,听说开学后,他们也要到城里去了。望着空落落的老屋,仿佛听到老屋的叹息……

关于老屋的文章2:老屋,我的乡愁

文/王梦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也去见了老屋。离开老屋后,我一直对它梦魂牵绕,抹不去对它的记忆。

家乡的老屋,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少年至成年。如今,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去老屋走走,回忆它曾经的岁月。老屋似乎已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数十间房屋已经被推倒平整,种下了蔬菜、栽上了李树,仅留下了一间破旧的房间在风雨中飘摇。

我的家乡在海拔800米左右的宣汉县庙安乡,老屋在海拔最高的蒋家山下。我的祖先明末清初从陕西省西乡县迁徙而来,历经数代人勤耕苦作,建造了有内外石坝的三合院,大小房间有100余间。内外石坝之间用坚硬的条石修成高2米多、厚0.4米的两堵墙,中间是朝门,是进出大院的必由之路。朝门上面是木架盖,盖子上有瓦。

据说清朝时期,祖上出了一名武将,保家卫国有功,被清朝政府授令嘉奖,朝门上还挂有清政府授令的木匾(具体内容不详)。外石坝两侧修建有带斗的石头做成的桅杆(高4米多、直径1米左右),朝门和桅杆在“文革”中被损坏,只剩下地基和石基。外石坝两侧各修有一个小堰塘,堰塘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石板人行路,通向院子外面是一条宽1.5米、坡长250米的百余步石梯人行路。据说双马可并行,由此命名排马梯,因此成为当地的地名。

以前的老屋里,可见炊烟袅袅,可闻鸡犬之声。老屋里居住的都是王姓祖先的后代,没有一个外姓。老屋里的人勤劳朴实。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孩们无忧无虑、欢快成长。小时候,清早经常听到公鸡喔喔打鸣,闻到灶屋飘出的菜香。有时候还可以听到东家大声喊娃儿起床,西家吼着到坡上干活。

到了晚上,各家各户忙着做晚饭、煮猪食、备牛草。小孩子会三五个约起到大石坝,玩藏猫猫、抓石子、斗鸡、踢毽、滚铁环等游戏。孩子的欢呼声充满整个老屋,直到每家父母喊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相约明晚又来。

繁星满天的夏夜,院坝里更闹热。家家户户早早吃过晚饭,小孩们拿出凳子和凉席在大石坝中搭床,还把白天割回来已经晾晒了的艾蒿成堆点燃驱赶蚊虫。仰躺在凉席上,望着星空,听着大人们摆谈农事。“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那些忽悠小孩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大人们给小孩留下的谜团。夜深了,凉风习习,睡意绵绵,小孩子睡得香,即使是父母喊醒回屋里睡觉,也会懒床不起。有的嫌屋里热,会盖上薄被在院坝里睡到天亮,但第二天人会软绵绵的。大人们说这是扯了露气,其实应该是身体受了凉。

老屋里最闹热的莫过于有人办红白喜事。在大石坝一字排开摆两到三列桌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肉嘎嘎,小孩们会绕桌子周围转悠,等待大人们喊开席。每次办席,东道主差不多前后三天都用好酒好菜招待。小孩们最喜欢这事,因为好几天可以不在家里做事,还吃现成的,一放学都会小跑回家,奔赴餐桌。有的办喜事,晚上还请乡上来放电影,小孩们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吃了饭就会端上凳子守住好位置等待电影开场。小孩们最害怕的是办白事,这个时候就会收敛许多,连吃饭都害怕,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恐怖。

老屋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慢慢消逝。小孩们一天天长大,成家立业是自然规律。老屋房间数是定数,长大的孩子成家住房就发生了变数。

随着改革开放,老屋的人们日子变好了,钱袋子鼓起来了。受新农村建设、易地扶贫搬迁政策的惠及,大家纷纷迁出老屋,在老屋外的村道两旁建房。那些在老屋里长大的孩子们因求学、参工、务工走出了老屋,留下来的是年老的父辈们了。老屋里住的人少了,房子也失修了,今年这家老房子垮塌,明年那家老房子倒掉,剩下的越来越少,直至今日只有一间老房子还在原地守望,留下空荡荡的大小石坝和残壁剩瓦。至此,老屋的故事逐渐远去,甚至被后人淡忘。

关于老屋的文章3:雨中的老屋

文/薛佳

人长大了,就会怀念,总喜欢静静地坐着,想些心里头老惦记着的人、事、物。窗外又开始下雨了,雨顺着窗沿流了进来,想起了幼时雨天也总是坐在屋檐下数那“断了线的珍珠”,再次把我对故乡的记忆拉开……

那是一个普通的乡村,那里有祖祖辈辈耕耘着的土地,土地边斜着长长的青石板路,路尽头有几个不知年代的老屋,屋边有口同样不知年代的老井,井中倒映着仰望过无数次的天空。土地上整整齐齐的庄稼,石板路边葱葱的小草,老屋檐下滴滴的雨水,井口上破旧的水桶,虽然现在那口井已经枯萎,但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

小时候的下雨天我总喜欢一个人坐在门口数着屋前的雨帘,看着檐下燕子窝中的一家。每逢下雨,屋顶的水沿着屋檐滴落下来形成“雨帘”一滴一滴,不快不慢。雨滴落下,水花四溅,长此以往地面的砖被砸出一个个小坑,小时候爷爷也会告诉我“滴水穿石”的故事,现在也回想不起当时的心情。青石板路的另一头是一片果园,园子很大,树不高。每到果子初熟的季节,娃娃的心思也跟着果实牵挂到了枝头。每每望着果子发呆,都会被大人们赶走。这时候又会盼着下雨,园中的果农都在老屋里抽着旱烟、打着牌,青石板路上就会出现一群小小的身影,穿着雨衣,摸索进园中。站在树下搜索着目标,娇小的身体笨拙的在凳子上垫着脚尖,小伙伴们相互配合着,很快就会装上满满一袋子,坐在屋檐下品尝着自己的“战利品”别提多开心了。只是我们偷摘的往往都是不太熟的青果,酸酸涩涩的,但是大家依然很开心。真正等到他们长熟了,家中长辈摘很多回来,可以大口大口吃的时候,我们却觉得少了很多滋味。我想青青的果子应该是最美、最诱人的,童年亦如此,稚嫩,懵懂,却是至真至纯,最简单也就最快乐。

后来,由于上学的缘故,我和老屋分别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一次离开意味着什么,只记得自己带着万分的不舍。来到了新的地方生活,那又是另一番景象,车水马龙嘈杂的城市,在那里我不曾有过老屋那份天真的快乐,老屋那个儿时的天堂就这样由现实搬到了梦中。

因为爷爷奶奶还生活在家乡的老屋里,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回去看望他们,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每当这时我便很开心,可以和昔日的伙伴们聊聊天,回忆往昔。渐渐的,好多儿时玩伴只能一年见一次,甚至有的人好几年不回家,我们也越来越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一个人时,我总是屋前屋后的转着,发现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我家的老屋都是那么庄重又亲切,给人温暖,而那往昔一幕幕,仿佛又在老屋里重现。

高三以后,回家的机会就更少了些,即便回去也很少去那个老屋,前段时间回家爷爷说他想去看看,我便再次踏入小时那个充满梦幻的地方,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的走向老屋。时隔数年后的重逢,当看到老屋的刹那,一切激动都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斑驳的墙壁,掉漆的柱子,朽坏的门窗,长满青苔的地面,这里埋葬着几代人的生活和奋斗、还有我童年美好的时光。

屋外又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无人耕种的土地上,打在坑洼的石板路,流进干枯的水井。雨水试图恢复土地的绿色,试图铺平石板路,试图填满水井。明知是徒劳的,可是义无反顾。老屋梁上蜘蛛网更多了,檐下的燕子一家早已搬迁。我打起雨伞走出老屋,头回望去,看到雨幕中孤独的她。

时间带走很多东西但是记忆却被落下,心灵把她珍藏,雨水夹杂着晚风把它抽成丝萦绕在我的心间。我从纷乱的记忆里找出这些碎片,他们并不同时发生,却常常一起逼近我心头,我被迫不断地怀念,窗外的雨依旧下着。

关于老屋的文章4:家,是一间老屋

文/冰城夜话

我的家,是一座三间草房,坐落在那个小农场已然36个春秋。经历了30余年的风吹雨打,墙皮剥了,梁脊倾了,然而它依然稳稳地立着,静静地送出迎进着我的每一个家人,默默地为人们遮着风挡着雨。

老屋中融满一家人的辛酸苦乐。爷爷、伯父相继从这里走出,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随着他们脚步的渐远,乡人对他们一生善行的记忆的渐淡,从这里又走出我们小字辈的姐弟3个在外求学的学子,相继飞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家里最大的喜乐与荣耀。记得我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窗外正是绵绵秋雨,窗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遍一遍地看那白纸黑字,说着笑着,大声争论着,更有奶奶瘪着嘴抢着讲她昨夜那个神奇的梦,说是梦里有三颗红彤彤的太阳一齐升上天空……不觉已是掌灯时分,不知谁喊了一声“饿了!”才猛醒,晚饭的时间早过了!呼地一下又全抢着去做饭,锅碗瓢盆与窗外嘀哒雨声交织出一份只属于老屋的快乐。

奶奶的梦成了真,三年里,又有两份白纸黑字的录取通知书飞向老屋。只是老屋中的爸妈更加辛劳了,这时伯父一家已搬进了新居,工作在场小学的父亲每月靠那份可怜的工资供养全家七口人,妈妈开始上山下田,想办法挣些零花钱。家里人的吃穿成了全场人的最差,家中小弟,高三时辍学握起了锄把,说给哥姐多挣一份学费……这样的日子80多岁的奶奶一直跟着我们过,且依然会瘪着嘴乐,逢人便讲她的那个梦。爸妈挥去辛劳的汗水,咽下那份求人借钱的苦涩,不断地给在外求学的我们写一封“家中一切都好,勿念”的信。我遥远的家人就是这样含辛茹苦地顶着那座老屋,顶得其乐融融。

一个月前,86岁高龄的奶奶永远地从老屋里走了,在她将近一个世纪的生命里,不知有多少记忆留给这座曾给了她30余年庇护的老屋。在外的我们也相继完成了学业,相继留在了繁华的都市,父母也即将搬来与我们同住。我知道,老屋对我家人所尽的义务即将功德圆满了。

所住的城市里,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处是座座新楼高耸云天。望着这些崭新的楼宇,觉得那根基是乡间的座座老屋,我的那一座,装满奶奶的权威与慈爱,爸妈的沧桑与深情,还有我们在外游子的那一份魂牵梦绕。

关于老屋的文章5:老屋、老树和奶奶

文/飘扬的柳絮

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我就不禁想起了已经离逝的奶奶,虽然她不在了,可她生活过的老屋依旧;陪她一生的老树依旧;她亲手种下的满园的梨树、枣树、桃树树依旧。

第二次到故乡已是20年过去了,堂叔说回来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去你家的老屋看看吧。

猝不及防的雨把我们隔在了路边的牛圈里,远远的望着路对面的老屋淹没在雨里,没有一丝动摇,当经历风霜,走过沧桑,在时间的长河中它仿佛立成了一种信仰,回归的愿望在心里从不曾偏离,任时光斑驳,岁月变迁,它却充满了凝然的质感,老屋被光阴蹉跎的肃穆和静谧,但依然温暖。岁月的浮华不曾染上,渐渐沉淀出了坚忍与昂立,保持住了与世无争的姿态,它怀着奶奶的追忆,父亲的思念,容纳着大哥的顽皮,温暖了几代人的人生。

走进村子,第一眼望见的就是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在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之后依然那么枝繁叶茂、傲然地挺立在老屋身后,任两个成年人团抱也不能合拢,老树是老爷爷和老奶奶在奶奶出生是种下的,是期盼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茁壮成长。

老屋多年无人居住,还是我儿时的模样,除了陈旧外,还是那老屋:高大、拙朴,黑瓦青墙,门窗虽破旧,却还不曾腐烂,高高的门槛被岁月磨得光滑,门上一把锁,还未上锈,知道还不时有人来料理。老屋、老树是老奶奶和老爷爷留给他们女儿唯一的财产,当年,奶奶就是出生在这栋屋子的,后来爸爸也出生在这栋屋子,再后来,大哥也是出生在这栋屋子。它承载了岁月,承载了几代人的悲欢,也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

奶奶在这儿生活了六十余年,直到爸爸接她来新疆。起初她说什么也不肯长住新疆的,说只是来看看儿子、孙子住的地方就回去,她这一看,就是二十多年。她留恋她的老屋、象征她生命的白杨树和她亲手种下的满园子的石榴树、枣树、桃树、梨树,让她留恋的不仅是这些,还有那里的亲朋好友和在爸爸来新疆后曾给予奶奶生活上极大帮助的左邻右舍以及和她一起劳作过的老姊妹们,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余后的二十多年里,她只回了一次,其余的时光都是在新疆渡过的,更让她没有想到的希望在百年之年能回故乡,然而却永远留在了新疆。

奶奶说,白杨树是她的父母在她满月时种下的,当时种下了好几棵,是希望家族人丁兴旺,可却不曾想只生下了奶奶一个孩子,奶奶和老树都生于1916年。在奶奶生下爸爸时,奶奶和爷爷在屋前种下了一棵石榴树,最初的愿望和她的父辈一样,希望家族兴旺,因为石榴多籽,便祈福多子多孙,可没能如愿,只生了爸爸这一个孩子,爷爷便死于战火纷飞的年代,以后奶奶独自带着爸爸艰难地生活着;以后的日子,这个屋里增加了妈妈和大哥,于是奶奶带着爸爸他们在园子里又栽上桃树、梨树、枣树,不多几年,园子里的树就满了,连成了一片,在自家的耕地周围,奶奶也都种上了白杨树,甚至在通往镇上的公路边上。直到60年代初,爸爸独自一人背井离乡来到新疆。

第一次回到故乡时年龄还小,爸妈带着我们兄妹三人,也是爸爸离开家十四年后第一次回家。

一进老屋,正对门摆着一张桌子,因为年代陈旧,已看不出是什么色儿了,只觉一溜黑,就是椅子也一样看不出色儿了。一间屋被隔成了三格,东西间都是炕,奶奶带着我和哥哥住东间,爸妈带着妹妹住西间,东、西间都只有一扇小小的窗,窗上不是玻璃,而是被木衬打成了格子,糊上了纸。

出了门,西厢房是杂物间,堆放了一些树枝、麦杆之类的柴火,东厢房是厨房,奶奶每天都是在这几间房子之间转。东厢房门口,就是奶奶种下的祈福多子多孙的石榴树了,回来时正值夏末,石榴已经结果,却比我的小拳头大不了多少,想要吃上它还得等好久。

刚进家门,左邻右舍就都来了,后面还跟着许多四、五岁,五、六岁小孩子,听说是从新疆来的,便好像是从外星来的一样来观望,因为是夏天,小孩子们都没有穿衣服,这让我很是惊诧、害羞,连忙把眼睛捂上,奶奶和爸妈不禁大笑起来,奶奶说,这是乡下,连饭都吃不饱,没有那么多讲究,夏天的男孩子们都光着腚的。来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场雨,虽不是很大,但也把屋后的小河灌满了,这时小河成了孩子们的天堂:欢快的孩子们在这里嬉戏、捉鱼,欢腾声,水的拍打声,激起的水花飞溅声,这个夏天也因了孩子们而变得有趣了。小河里的鱼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每次下雨,小河里就会有许多的鱼,引来了孩子们,也让穷困的人们改善了生活。没有下雨,河里的水就会清静了很多,奶奶和妈妈,还有村子里的女人们都会来这儿清洗衣物,老树桩、石墩上面放着女人们洗净的衣服,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故事。而孩子们一手拿着长杆,一手拿着袋子,长杆顶端粘着面团,竖着耳朵听哪棵树上的知了声急、声响亮,猫着腰就过去了,从树下向上瞅着,瞅仔细了,就悄悄将长杆伸过去,等不到知了察觉翅膀就被面团粘住了,怎么也挣不脱,第一次粘知了的哥哥就没那么走运了,知了好像看到了他手里拿着长杆,还不等他走近,知了就飞了,头仰了好久,还是没粘上一只,汗珠子只往下掉,急得他跺脚,旁边的小伙伴就告诉他,别急,慢慢来,听清了哪棵树上的知了叫声响,就悄悄走过去,知了会一点一点向树下挪,看清了再把长杆慢慢伸过去,对准了知了的翅膀,下手一定要快,再等知了想飞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你就会粘上的。果不其然,再试的时候,真就粘上了一只,小伙伴粘的知了都送给了我们,晚上,我们美美的吃了一顿煎知了。

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园子里乘凉,奶奶把凉席铺在地上,我们兄妹就在凉席上翻来滚去。月光清明,虽不是满月,周围的树也清晰可见,树上的知了已经消停了很多,白天的繁闹这时都已进入梦乡。

爸妈不舍得把我们都交给奶奶带,于是把奶奶带去了新疆,这一走就是20余年。奶奶每次都会给我们提到她种下的那些树、她时常劳作的纺车和那些她天天念想着的姐妹们,为了不忘记那些曾经的岁月,她央求家里的亲戚把她的纺车千里迢迢带来新疆,她便日日可以劳作了,为了她的心里寄托,她用自己纺下的线缝衣缝鞋垫,止到她生命的终点。至今我依然保留着她缝的鞋垫,无论搬到哪里,都会把它放在箱底,随我一起漂泊。

老屋是奶奶的思念,老树是奶奶生命的延续,奶奶是老屋和老树温暖的亲情。

关于老屋的文章6:老屋情缘

文/申艳娜

潞城的老西街,是个传承了数千年乡土民俗文化的居民区。先人们到底是从何时迁徙于此繁衍壮大的,我不太清楚,但记忆里我家的老宅就座落在这片巷子分布密集、房屋错落有至的老街上。老宅是北方古民居典型的砖木结构明清式建筑,这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爷爷分得的土改房,是奶奶最初和最后生活的地方,是父亲六十年的生活缩影,是母亲四十年婚后岁月的依付,更是我们姐弟三人三十余年生活的记忆。

拆迁的声音,从二十年前一直喊到贰零一七年,终于在这年的六月变成了现实。从五月份开始,街头巷尾到处都笼罩着拆迁的话题,人们对是否拆迁从疑惑到肯定,从接受拆迁方案到签订拆迁协议,从找新住处到腾空旧房移迁别处,似乎只在一夜之间。原本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老城,渐渐变得冷冷清清,灯火昏暗,直至整条整条巷子一片漆黑。白天除了四处游走的收废品小贩的喇叭声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偶尔也还能在巷子里遇到一两个来看老房子的父辈,他们也数不清曾有多少辈人都是沐浴着老西街的故事长大、变老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充盈着太多太多的岁月沧桑和难以割舍的牵挂!这些旧时的街头小巷,这些从明清时期建造、一代一代传承到今天的砖木古建,蕴含着几代人用心雕铸的生活足迹、情感寄托,我懂得。

我家的老屋也逐渐被搬空,六十余年的积累,三四代人的繁衍,老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物品。积尘四起中,那些原生态的物品被逐一翻腾出来,看着那么多的原始积累,有时让人恍然觉得自己是个“纯土豪”。一车车带着老屋尘土味道、以后可能还会用到的东西被寄存到亲戚们家里,不知道它们何时才能再相聚。更有一些,是真的带不走了,只好让它们留在原地,等待未知的安排。决定丢弃它们的那刻,忽然想起那句:“今生的约,欠一个再见,伤痕从此不肯复原。”那些陪伴了我家几辈子的东西,是真的永别了!

奶奶的织布机,曾是家里争论了好久的话题。弟弟想存放在乡下的房子里,那样自己可以时时看到;父亲和我几番思量,决定将它们送到更可妥善保管、更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经好友卫国多次联系,交由我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祟文博物馆”苗馆长收藏!讲真,那是我能想到的它的最好去处了!记忆中,奶奶只要空闲时就在织布机上织布,用这台织布机曾给每个新到来的家庭成员都带去了最初的肌肤之亲!后来,孩子们渐渐地长大,不再需要那些色彩单调,卖相朴实的老粗布了。或许各色洋装在身,琳琅别致;或许各种寝品盈怀,富贵温柔。却永远也给不出奶奶织出的那些纯手工老粗布所给的肌肤记忆。每当想起那一根根洁白的棉线曾在奶奶的指尖上穿行,每一寸布头上都满含着奶奶的亲情密码,便瞬间觉得身上都有了奶奶掌心的温度,那是我梦里难忘的温暖!

中华民国十一年十月由世界书局出版的《酬世大观》、爷爷当队长时的账簿以及未发放完的公分票、父亲少年时期珍藏的《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册,都被当做传家宝留给申姓的后人。也希望后人们能记住,曾经有一对勤奋的夫妻在清苦的岁月里带着四个子女,在老宅的屋檐下,经历着月缺月圆、品味着生活的咸淡!前人之苦,后人难知。所幸家风未变,依旧父慈子孝,兄恭弟谦,姐妹团结,家庭和睦。我想,这也算是另一种传家宝吧!

几十年岁月弹指一挥间,老屋的故事讲也讲不完。前辈的奔忙,为着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孩子的哭声笑声,都是每日必品的苦辣酸甜,老屋就那样寂寂柔柔的,见证了多少代人都是围着孩子转。忘不了那走近老屋时的欢喜与迷恋,更忘不了老屋那刻在人灵魂深处的亲近与自然……

月色融融,坐在老屋门外那块布满浮雕花纹的大青石上,抚摸着它经风雨冲刷的痕迹,离愁万千!少时的我,人在老屋,期待在远方,现在的我,离开老屋,老屋就成为我的魂牵梦绕的期待。用双臂拥抱着老街的空气,夜风中依旧是那样的清新、熟悉,空寂的巷子里、那些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建筑默然矗立,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我从未走远。夜虫都不叫了,才念叨着李清照的《声声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老屋,一边希望着老屋迟几天再被夷为平地,一边又期待着它能早日焕发新颜!这样,那些老街坊邻居们又可以重归故地,再聚一处,我更想着在夕阳西下时,能和家人重温那老屋的昨天……

关于老屋的文章7:梦回老屋

文/程丽芬

清晨醒来,仍沉浸于梦里的世界,回到老屋的感觉是那么亲切却又如此遥远。之所以对老屋如此怀念,是因为它承载着我童年所有的欢乐和记忆。

记忆中的老屋是一个青墙黛瓦、款式新颖的阁楼,当年建的时候比较别致,而我家又是村口第一家,有许多过路的人都会停下来瞧一瞧。在那里,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多少次梦回,缠绕心扉。

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老屋里的陈设。前面西边是父母的房间,后面是我和姐姐的房间,课桌上有一台收音机,对于我和姐姐来说,它是我们学习之外唯一放松时刻的“调剂品”。我们从它那听到了许多流行歌曲,小虎队、陈明真之类的歌。

东边前面是奶奶的房间,我和姐姐最喜欢去奶奶房间玩了,奶奶很爱干净,她的房间不论何时走进去,都收拾得很整洁。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吸引我们的是那房间里的零食,奶奶的房间里从来都不缺零食,桃酥对于儿时的我和姐姐来说,可是极具诱惑的美味。奶奶喜欢把零食包好用篮子挂在房顶钩子上面储藏起来,每次分几片给我和姐姐之后,我们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有次,奶奶去大姑家,姐姐和我的馋虫又开始作梗,她站在椅子上用竹子去把篮子拨下来,打开一看,是两袋桃酥,我们吃得津津有味,那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屋子的中间是个客厅,客厅后面有个小竹梯,可以上阁楼。七、八岁时,记得有一次我犯了错误,怕母亲责罚,就爬上竹梯躲到阁楼上,小阁楼的左边是放稻草的,右边是储藏粮食的地方。家里人四处找我不到,后来母亲爬上竹梯来找到我,我害怕极了,以为母亲会先打我一顿,可她却一把抱住我,泪如雨下。只是喃喃地对我说,找到就好,以后不要爬竹梯到阁楼,小孩子爬竹梯摔下来会很危险的。

屋前种了许多小花,还有一棵大枇杷树,那枇杷树结出来的枇杷又大又甜。屋后有很大一片竹林,小时候,春天经常和姐姐提着篮子去挖竹笋,爸爸用竹子给我和姐姐做钓鱼竿。

老屋是1980年年初建的,而我是1980年年底出生的,我和老屋“同岁”,所以我对它有着别样的眷恋。等到我上初三那年,爸爸决定建新的楼房,提议把老屋拆了重建,那时我非常不舍,虽然期待着能住进新的楼房,却又不想失去老屋。

当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老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心也像被撕得粉碎。我走在那堆碎乱的砖头里,努力寻找着什么,却又不知想找什么,只感觉脸上冰冰的,是泪水。为什么流泪?老屋已不复存。可它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破旧的瓦房,它记载着我童年的欢乐,埋藏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希望它常回我的梦中。

关于老屋的文章8:青苹果树的记忆

文/王朝书

老屋厨房旁的那块地,原来种了两棵青苹果树。一棵靠着地坎,一棵靠着房背。房背的这棵,枝叶伸到了屋脊上。

让我记住这两棵苹果树的原因,并不仅是因为,我曾吃它们的果子时,咬住了半根虫子;并不仅是因为,我曾在它们的树荫下,辛苦地背成语字典;并不仅是因为,我曾在它们的树底下,望着果子,想牛顿为何因一个苹果而发现了地心引力。重要的原因,是它们让我的童年和少年,有了在树上生活的经历。

我家种了不少的树。有桃树、樱桃树、柿子树、杏子树、苹果树、核桃树等,然而,那些树,我都不容易爬上去。我没有练出抱着光杆爬树的本领。必须借助分枝的力量。有的树,尽管,能爬上去,但枝桠却不够繁茂,不能让我舒适地躺在上面。只有这两棵青苹果树,比较好爬,且枝繁叶茂。尤其,地坎边的那棵。

地坎边的这棵青苹果树,树干离地不远,就长了分叉。踩着分叉就可以轻松地爬上树。上树后,摘一个青苹果,放在嘴里啃着,我有了一种成就感。我居然脱离了土地。越往上爬,成就感越高。我尽量往上爬。似乎,一步一步可以通向天国。唐传奇中,就有这样的故事。一个杂耍的,往天上抛出一根绳子,然后就可以顺着绳子一直爬到虚无缥缈的云彩中。传奇故事,激发我对天国的向往。

我喜欢呆在树上的感觉。有时,我会在树上呆很久。透过斑驳的阳光,看天上蓝色的天空。有时,我会特意挑选有月的夜晚,爬上树,选枝桠较大的一枝,躺下。躺在树上,看着月亮在云层里渐渐漂移,想着奶奶讲过的嫦娥的故事,想着月宫里的桂花树,我有了十分的安全感。从树上回到地面后,我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我不知道,危机感来自何方。我仔细分辨,看见,地上长着的,是我熟悉的玉米。我才又有了安全感。

青苹果树激发了我对不同于大地上的生活的想象。我开始留意阅读关于树的文章。

《圣经》记载,伊甸园里,有生命树、智慧树。亚当、夏娃因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而被逐出伊甸园。从此,亚当、夏娃开始背负人的命运,在大地上生活。亚当在大地上辛苦劳作,夏娃则要承受分娩的痛苦。《山海经》中有扶桑树。扶桑树,是太阳的家。每天,太阳从扶桑树上,驾车出发,巡视天穹。佛教里,佛祖在菩提树下证悟、得道。树,在东西方文明中,都可以找到身影。

先生说,从东西方古老文明,可以看出,我们的祖先,来自树上。尽管,数百万年前,我们从树上到了地面,然而,树却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文化基因。

对于树,先生也情有独钟。先生特别钟情于高大的柏树。先生说,柏树,让人想到天国。它,挺拔、高直的树身,如同通往天国的道路。柏树,与神启相关。

曾经,先生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梦见一句诗,“没有颜色的树是一棵悲伤的树”。三十年来,先生一直参悟这句诗的玄机。三十年后,先生终于领悟到,上天,给他的启示是,爱。上天说的是,没有爱的树是一棵悲伤的树。

如今,青苹果树已被砍掉,甚至连根都没有留下。然而,它留给我的关于天国的点滴记忆,却已融入到我的生命之中,并成长为我的生命树。

关于老屋的文章9:老屋墩子印象

文/苏宝大

我对我家老屋墩子印象颇深,地处庄的南边。墩子东面是个凹(读ao四声)沟头,家乡人也有称“大凹(读wa四声)子”的。是一个呈“C”字形凹弯在北边。凹沟头西北上,有一座水码头延伸至水面。水深数尺,河水碧清,是附近人家淘米、洗菜、汰洗衣服的唯一去处。水码头向南不远,常年停泊一条木头的渔船。渔船不大,船上大小五六口人。他们一家以捕鱼为生,过的是饔飧不继的日子。到了开春寒气未消,他们全家动手自制一种小牙签样的土鱼钩,跘沤田张泥鳅,或在河里张菜花毛鱼为生。渔船上女孩儿不多,清一色黑乎乎长得圆头滑脑的神气。这家男主人瘦单又精灵,满脸的麻子。我只知道村上人来找他买鱼了,就站在河岸上吆喝:“麻广财,买鱼喽。”他就会弯着腰从渔船里钻出来。至于他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也听人说,他家来自安丰赵家庄的。那时候我们家很困难,但我发现麻广财船上的小孩们过得比我们穷酸多了。大冬天的飘着雪花,他们在船头船尾来来回回还光着脚丫走路。那时,庄上人跟麻广财买鱼都不是拿钱交易,而是拿稻子、麦子来兑换。

在凹沟头东面,有个狭长的垛圪,是往南向着河心呈“A”字形延伸出去的。垛圪中央便是土地庙,那里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垛圪的东西河坎上,长满各种高高矮矮杂树。

垛圪的正北面临河,住着位单身老汉,好像眼睛不好使。没大没小都喊他“滴滴尕子”,这名儿喊起来怪怪的。他过了一世,就这样喊了他一世,直至他闭眼。喊着喊着倒把他的真名给喊没了。他居住的是矮矮土墼墙的丁头府儿舍子。舍子前,是一堵用泥荒垡垒砌成的半人高的围墙。我记事时已倒塌得差不多了。

老屋墩子南面和西边,环绕一条弯曲的小河,老屋墩子也呈了个大“C”字形。河坎上长有楝树、桑树、榆树、槐树……这里的河水,一年四季顺着墩子由南抱着弯儿,再往北缓缓流淌。夏天的雨水犯凶,河水陡涨,水流方向也会掉头倒流。墩子的西边有座木头桥,连接河东与河西人家的往来。

这老屋墩子的地势,那时在庄上算是比较高的,住这里不会担忧夏天发大水会淹没房屋。所以,就这么个铺地面积也就100多平方米左右的墩子上,竟然挨挨挤挤居住着5户人家,图的就是这墩子高高爽爽。

后来,大家的经济条件越过越好,房屋居住环境也越来越宽敞,这里的人家再也不愿挤一起居住,就三三两两迁址别处去了。记得我大哥也是在某一年的春天扳开了土墼墙,属于拖后腿迁址到北舍新居住点上的。曾经热热闹闹的老屋墩子,突然变得冷冷清清并荒芜在了那儿。经年的雨水对三面陡坡河坎的冲刷,水土流失非常严重,也就一年比一年显得更加逼仄了。

几十年又过去了,老屋墩子继续荒废着。每当我走到于此,总停下脚步看一看。发现三面临河的坡坎上,乱糟糟生长一些自生自灭的荒草和自然顽强冒生出的泡桐树、楝树、野芦竹、野桑树……在这荒草丛生一片狼藉的旧墙根基废墟上,还能隐约可见当年土屋墙建造的依稀痕迹。值得欣慰的,有些闲置的地方被我婶娘拿来铁锹工具什么的,耐心细致检出碎砖瓦片,见缝插针栽种上各式当季蔬菜。冬天的蔬菜吃不了了,长到了春天,开出了洁白的萝卜花、金黄的油菜花,招引一些小朋友钻进到花丛中,捉着蝴蝶、逮着蜜蜂。夏天和秋天,又是一凼凼的丝瓜花、南瓜花,一溜溜的扁豆花、豇豆花,热热闹闹地开着,老屋的墩子又有了一丝生机。

关于老屋的文章10:怀想倒掉的我家老屋

文/江南一叶

掐指一算,我离开故乡的老屋已经30多年了。

昨天夜里,我梦见了我家老屋。老屋的门没锁,虚掩着。我推门而入,高挂在堂屋的那盏煤油吊灯突然亮了。我抬头朝屋内的阁楼上一望,似乎有谁在和我捉迷藏似的,一闪,不见了。我忽然醒来,原来是梦!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对我家老屋太熟悉、太眷恋,30多年,一直没变。

我家老屋位于公安县章庄铺镇一个小地名叫袁家场的地方。因为合村并组,袁家场的地名早已不复存在。由于世事变迁,我家老屋也荡然无存了。每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就酸酸的,想哭。

当时的袁家场还很是些有名气的。十里八村的都把袁家场叫做街上。其实所谓街,只不过是三四十户人家相向而居,中间留有一条不宽的过道权且叫做街而已。街上并没有店铺。北头是村部所在地,那里有大队部、代销店、卫生室,后来位于南头我在那儿上过学的村小学也搬到了北头,便使街上很有了些街的气氛。许是因为聚居的缘故,街上很是热闹。谁家有大情小事,街上的人都会跑去凑个热闹;哪家有家长里短,街上的人又会跑去探个究竟。尤其是到了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几乎家家都有人端着碗倚门而立,一边吃着自己的饭,一边看看张家在吃什么,问问李家有没有新鲜的菜肴,现在想想,那简直就是一道绝妙的风景。正因为此,周边散居的农户很羡慕我们住在街上的人,而我们街上的人又平添了几分自豪的感觉。

我家老家位于街的中部。由于世代行医,家境较为殷实,我家老屋的规模相对较大,四正四偏,中间带有阁楼,而且是砌有盒子墙和马头墙的老式建筑,这在当时和当地都算数一数二的了。据我父亲说,我家老屋到我父亲这一代,已经整整住了五代人,算算应该是清朝留下的遗产。

我很是留恋我家老屋门前的那块屋檐石。那是一块很大很厚很有历史的青石。石头上留下过我的许多欢乐和印迹。我时常领着儿时的伙伴在石头上下对角棋,而且总是我赢,赢后小伙伴们拿羡慕的眼光望着我的感觉真好。到了夏天,贪凉的小伙伴们总是抢着到石头上去坐一会。而当我到来的时候,他们往往主动地把最中间的位置让给我,让我有一种得宠的感觉。那种童真无邪让我真的无法忘怀。

我时常想起在我家老屋里拿个凳子坐在我妈妈的纺车旁看妈妈纺线听妈妈讲故事的情景。妈妈是地主家的千金。她没有太多的文化,但很有灵气,增广贤文、三字经、百家姓,她背得很多,也教给我很多。她还讲给我许多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让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可以说,我是在妈妈的纺车声中长大的。

那时,我的父亲在离家较远的一个地方行医。父亲是个老中医,他医术很好,在当地很有名气,也有些傲气。方圆十里的人都来找我父亲看病,因此我家很有些人缘。据我母亲讲,小时候我长得乖巧,人又机灵,来看病的人总是先逗我一会,让我乐乐后讨好我的父亲。因此我和我的老屋都成了我父母亲引以为骄傲的资本。

父亲差不多每个星期会回家一次。我记得父亲回家的习惯动作就是一放下行李便挑起水桶,然后到屋后一个叫“雷打坑”的堰塘去为我家老屋的水缸挑满水,管我家够用一星期。接着,我父亲又会抄起那把长长的竹扫帚把我家老屋的后院打扫得干干净净。父亲扫地的姿势很优美,一如他为病人开处方时写字那样遒劲有力。父亲读过私塾,很有些文化,经常在我家老屋里咬文嚼字,引经据典地给我讲这讲那,使我从小的文化营养较为丰富。只可惜,父亲为别人看了一辈子的病,却最终没能看好自己的病。在56岁那年,因脑溢血突发他离我们远去。我平生第一次伤心的泪就是为他而流。

我怀念每年用报纸为我家老屋糊墙的这些琐事。每到春节,我盼望的不是穿新衣,不是吃好菜,新衣是会有的,好菜自然也少不了。我十分高兴的事是用当年的新报纸为我家老屋糊墙。到那个时候,父亲总是把单位看过的报纸拿回家,妈妈早就为我们熬好一盆用米面做成的糨糊,我和哥哥用准备好的排刷仔仔细细地将报纸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层一层地糊到墙上。我家老屋顿时焕然一新,敞亮许多。我更高兴的是我每天能端着饭碗,就着墙上的报纸看许多已成旧闻的新闻。从那里,我也吸收了不少营养。

后来,我们为了生计都先后离开了我家老屋。屋里只留下了我年迈的老母亲。母亲因为孤单,更因为需要子女照料,也离开我家老屋跟随哥哥住到了城里。我家老屋无人照管了,便贱价卖作了他人。这只能是曾经辉煌过的留下过我的快乐和记忆的我家老屋最后也最好的归宿。

再后来,袁家场街上的老街坊们也一家家先后搬走了,他们的房子都已夷为平地。买了我家老屋的住户也不知搬到哪里去了?我家老屋成了油菜地,只剩下一壁断垣在风中摇曳。它是那么地孤单和无奈,只有油菜花开的时候才能偶尔地吸引人的目光去瞥一下。

我不知道,在风中摇曳的那壁断垣什么时候会彻底垮掉。我倒希望它还是早些垮掉为好,免得它总是惹人怜悯,惹人怀念,惹人伤感!

我家老屋成了我永远的记忆!

关于老屋的文章11:院子

文/陶承良

我想念故乡老屋的院子。

我童年时的多少自由、快乐珍藏在父母亲老屋院子里的角角落落。以前,在乡下,绝大多数农户家都有院子,院子连接着前屋和后屋,一般都很方正。

故乡的院子呈长方形,记得那时每天早晚我们都要清扫院子,院子始终保持着整洁的状态。特别是在夏天,我家院子成了乐园。我们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吃早饭,大树遮挡住了一大早就热烘烘的骄阳,我们享受到了院子的宽阔带给我们的舒畅;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有时早早把饭桌摆在院子里,听着收音机播送的节目,等待着吃晚饭时刻的到来,心中的甜蜜冉冉升起。而在秋冬季节,院子简直就是我们的开心去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踢毽子挤油渣打纸炮,或斗鸡走小球。确实,那时,每一位小朋友家的院子成了我们的开心乐园。

现在,许多大大小小的单位都有院子,一个单位无论大小,都用砖墙或栏杆围定起来。院子的作用是圈围起一定的区域,在这个一定的范围内,院子里的人在院子里活动,有从事生产、娱乐的自由,有发展自我的自由。院子里的单位是学校,那里面的教师和学生就在那儿好好教书,或者好好读书,显露才华,成长自己。院子里的单位是公司,那企业的员工就在那儿努力工作,或是生产出优质的产品,或是管理好公司的运营,努力实现自己人生价值。

即使我们乘坐的是公交车,在干净的车厢内,只有遵守乘车规则,才可以享受到趁车的愉快。

人人希望拥有一个心怡的院子,那里充满了自由、快乐,那里能够帮助人们放飞生命的美好梦想。

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拥有一个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院子,那里小路清秀,绿草婀娜,花朵芳菲,清新美好,温馨自由。等我们长大了,可以沿着清清的小河散步,欣赏鸟语花香;也可以趁着青春高傲的飞翔,眺望蓝天的高远,赞美大地的广袤;当我们老了,可以一边品茗,一边静观晨曦温柔地升起,也可以一边赏花,一边赞美西山热烈的鲜红的晚霞。

当然,我们必须遵守一条最基本的人生规则,那就是我们必须走正路。这样,当我们老了,我们的微笑依然和童年的微笑一样灿烂,我们也依然拥有着和童年时代一样大的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那个院子。

站在父母老屋的院子里,抬头望远,能看到群鸟奋飞,云朵悠然在辽阔的蓝天的怀抱里。

关于老屋的文章12:旧时光.老屋

文/维伊8013

时光把一些事物从生命中的舞台拉得越来越远,再回首,再也触摸不到那熟悉的一砖一瓦,一溪一草,一椅一桌,再回味,嘴角轻杨,有些许的温暖,甜蜜,苦涩,无奈。遗憾曾经没有把你记录在镜头前,遗憾再也不能一睹你承载了几代人故事的身躯。老屋在一场灾难中,毁于权利斗争之手,从此消失在眼前,却更深的埋在心里。

泥砖黛瓦,类似北京古老的四合院风格,前后座分别住着四户人家,这四户又细分了几房,而我的老屋就在靠在山路边的后座,小路下面还有条小溪水,正好是厨房的后门,小溪长年四季不停流,流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见小河虾在游玩,洗衣,洗一些农作物都会在这个小溪边,清澈的溪水挺适合年幼爱玩的我们。

很小的时候,听说我们是跟大伯一家住的,后来人口太多,爸爸和大伯正式分家后,大伯又新建了房子搬到另一条村子,上小学前的记忆如今真的想不起太多,多数都是后来听爷爷说起,奶奶,妈妈偶尔念叨,然后才了解并住在了心里。上小学时老屋就有一定的年历了,已经住了十来年,那年月能吃饱穿暖都不错的,更别说修屋。爷爷说是嫁了一个姑姑才够钱修的房子。修这个房子前,当时还是在大生产队的时候,吃饭,干活,住宿。后来田地才落实按人口分到了各户。当然这些我都没有参与,都是听爷爷,奶奶饭后闲谈得知,老屋里的一些家常话。

在老屋生活的那些年,日子是清贫的。爸爸有段时间基本是长年在外的,去过湖南做过苦工,在中山做过生意,虽然都不顺心,如意,但是多么希望他能一直在外面,那么也会有生离死别的事发生,然命运真的很难说。小时候的我们都是调皮,捣蛋,有着爸爸的火爆脾气,妈妈的倔强性格,几姐妹总是三天两日的吵闹,谁看谁都不顺。虽然不多的一亩三分田,却因为养不起牛,请不起机器梨田,有时还得一家人下田锄开泥土,插秧。只有这个时候妈妈才会大方的请我们吃冰棍,或许因为小时候吃肉的机会太少了,如今成了肉食爱好者。在吃不饱,穿不暖的那些年,就这样吵闹的走过来,如今却是成了我们彼此调笑的美好回忆,总是不时的拿出来说说,然后哄然大笑。

老屋的生活是清贫的,亦是快乐的。在小小的房间里,几姐妹会拿着抄写的歌词放声高歌,唱得不停乐乎,虽然大人们都在提醒夜深了早点睡,然几分钟后我们又在一展歌喉,直到奶奶来敲门,才停止。偶尔也会八一八谁给谁写情书了,谁又收到了情书,然后又加一句:不要说出去,就当不知道。在老屋的时候,几姐妹都会“偷偷”的去拿奶奶的东西吃,那小小的装米的桶子里藏着许多零食,糖果,饼干,鸡蛋。这些都是别人给奶奶,奶奶不舍得吃带回来的,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悄悄吃奶奶煲的猪肉了,嘻嘻。多年后想起,其实奶奶当时是知道我们拿了她的东西,不过她一直不说,一直配合我们。偶尔也会带着我们去吃好的,因为是村里的长辈,村里的喜事都会叫上她,犹记得一次我旷课跟她去吃一个满月酒,到了才知道是班主任家的小孩满月,那一餐吃得七上八下的,可想而知后来被找去谈话了,从此再也不敢旷课去喝喜酒了。

老屋的生活给了我许多人生珍贵的教育。爸爸教会我做人不能贪心,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好处,需要什么自己以正当去争取,做人要脚踏实地,要学会防人但不能有害人之心。爷爷说的最多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笑不露齿,那些古训虽然现在都做不到,但是却做到他说的,去别人家做客前要提前跟人家说,以免主人不在家或是方便,冒味到访也会增加别人的负担。来客人倒茶不要倒满杯,饭不要盛得满出碗口,递茶要双手,接别的茶水亦是,从小这些为和处事都开始教育我们。爷爷是个信佛者,也是个风水师,一生都拜佛,省吃俭用,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建了座庙,至今我也没曾到过那个庙。爷爷虽说不上是个善人,却也不曾做过坏事,那些关于佛缘的事,不是大爱,只为求福报,但在我们心里,却是个善良的好人,老人,爷爷。

老屋如今只残留下半个破旧的躯壳,妈妈用于养鸡,放一些柴木,每次回家,都特意去看看,只留下无限的念想,那半边躯壳,那破旧的沙发,撕烂的墙纸,似乎还在播放着当年的CD,一家人围炉看电影。细细聆听,还有我们当年的欢笑,我们唱K的声音,在屋久久回荡。

关于老屋的文章13:老屋的记忆

文/毛伟涛

城市的喧嚣,生活的奔波时常让我想起儿时的老屋,想起老屋的恬静、安宁、与世无争。多少回在梦中,梦到故乡,梦到故乡的老屋。

老屋建成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坐北朝南,是陕西关中一带那个年代常见的土坯房。墙由粘土砖砌成,只有在墙与墙的交界处用了少量的青砖,不过,经历三十年的风风雨雨,老屋依然结实牢靠。屋顶上架着粗壮的木质房梁,一根根松木檩条横跨之上,所有的檩条都是父亲当年从渭河南岸的山上用架子车拉回来的。一排排青瓦整齐的排列在屋顶,无言地诉说着农人生活的隽永和简朴。

老屋共有三间,当中是一条通往后院的过道,东西各一间屋子,屋子的顶上是木质的楼板,楼上常年放着两三个用竹席围城的圆柱形粮囤。粮囤中盛放着丰收,盛放着希望,更盛放着全家人冷冷暖暖的日子。儿时的晚上,睡在土炕上,经常听到楼板上老鼠跑过的声音。很清晰,但也早已习以为常,见多不怪。

晨曦中,每当天刚蒙蒙亮,母亲就会在耳边唤我们姐弟三人起床吃饭。于是,我们朦胧着双眼,胡乱洗漱之后,围坐在土炕边享用母亲早早就为我们准备好的早餐。

夜幕降临时,全家人挤在狭小但温暖的土炕上。我们姐弟三人会缠着母亲给我们讲故事。母亲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可母亲的头脑中却有讲不完的故事。地主与长工,皇帝和平民,灵蛇报恩,甚至有些迷信色彩的轮回,因果报应之类。但内容都是教人善待万物,勤劳诚实,不做坏事。儿时的道德形成,是非观念很多启蒙于母亲的这些故事。母亲的故事总是生动而有趣,曲折而离奇,我们常常听的如痴如醉。

每次母亲给我讲了新故事,过不了几天,我就会相约要好的小伙伴,在田埂边,在巷子口围成一圈,将母亲讲的故事添枝加叶的讲给小伙伴们,常常听得他们一个个惊奇万分又赞叹不已。

每逢假期,老屋又会成为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在老屋的墙角打玻璃球,扎风筝,捅老屋后檐下的蜂窝,爬上梧桐树去摘梧桐花。小伙伴之间偶尔也会因为琐事发生矛盾,甚至会扭打在一起,等大家劝开之后。没占到便宜的那个就会瞪着眼睛,扭着头愤愤而去。打定主意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过不了几天,他们又自然会和好如初。这就是老屋的童年。

老屋承载着儿时太多难以忘怀的回忆。院落中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收获季节被父亲磨得锃亮锋利的镰刀、满满一车收获回来的小麦、还有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姐弟三人的争执……这些共同造就了老屋的独特风景,有欢乐、有悲伤、也有希望。

前年,由于统一搬迁,老屋被拆除了,虽然老屋没了,然而,发生在老屋的悠悠往事却如陈酿般甘甜而绵长,令人久久难忘……

关于老屋的文章14:老屋有梦

文/快乐因缘

我住过许多地方,可梦中的天地总是老屋。

木板结构的门楼,两侧青砖山墙相拥。爪角微微翘起,顾盼左右,似唤小鸟归巢,如招扁舟泊岸。两扇大门虚掩,有如亲人张开双臂揽你入怀。

轻轻地推门而入,进得客厅。室内有直廊贯通南北。走廊西侧的三扇小门通向父母和奶奶的房间,还引领我们进入自己的小天地。房内常听妈妈讲乖小孩的故事,爱看奶奶纺雪白雪白的棉纱。

我们最喜欢的还是玩奶奶那根祖传的龙头手杖,摸一摸龙头,再摇响那龙嘴里的小黑珠。小珠滚动,惊觉窗外的鸟雀和檐下的鸡鸭。鸟鸣鸡啼,逗引我们跑出西侧后门,来到地坪。这时奶奶总是放下手中的纺线,随我们而来,看孙儿们爬树、捣鸟、“打游击”。一天之内,老屋作伴,奶奶相陪,可以"闯南走北",逛东游西,乐融融忙个不停,可也乐坏了奶奶。

上学了,奶奶将孙儿从怀中放飞,要等到“小鸟”归来,奶奶才又悄悄地挨着我们坐下,看我们写作业。夏夜,悠悠凉风拂面,风从扇起,像奶奶的手在轻轻抚摸。冬日,室外风刀霜剑,房内有暖气融融,炉火通红,似奶奶的心温暖着我们。

记得有一次,老师叫我们写作文《妈妈的爱》。我问,写奶奶行吗?老师愕然,我写了。我说:爸爸妈妈很忙,奶奶陪我们玩得最多。你看,春夏雨水变成小溪,在麻石街上流淌,是奶奶折的小纸船将我们的希望从老屋载向江河,载向我们想看的大海。大好的晴天,我们坐在大门前,跟奶奶一起玩“石滚蛋”的游戏,将鹅卵石滚向对门人家的台阶,看谁的“蛋”滚得最远,又回得最快。童年与奶奶同乐。

第一次离开老屋,是中学毕业后到外地求学,七十四岁的奶奶执意与我同行。奶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长孙家里。每到周六晚,我来到奶奶身边,相拥相依,悄悄说笑。到深夜,一双温暖的手将我的双脚揽在胸口,催我入眠。梦睡寒夜,身在异乡,奶奶的臂弯是我心中的老屋。

临近期考,忙于复习,仅隔一周没见面。一进门,奶奶就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摸了又摸,对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随及,奶奶又捧着一包糖果放在我的手心。我说:“奶奶,您是不是奖赏我,我没做错什么事吧。”奶奶这才松一口气说:“我怕你不乖,老八辈子说老鼠啮衣服必定生病。你的围巾又没带去,放在这里被老鼠啃了一个洞。还好,还好,菩萨保佑”。

奶奶,我的好菩萨。我对着奶奶作了三个揖。

直到寒假,奶奶才跟我一起回到老屋。刚一进门,爸爸妈妈就笑着问:“老大学生也放假了?”奶奶说:“不是放假了,是放心了。”以后每逢节假日,奶奶总是持杖倚门盼孙儿孙女回家。

长大了,我也有了自己的新房和小家。孙女初嫁时,奶奶常说:“对公公婆婆好,儿女才乖。”

是呀!人间有爱女儿心。是妈妈对奶奶的关爱感动了奶奶,也是奶奶陪着我们这帮乖孙儿快乐得度过每一天,我们也都已长大成人。

屋内有温馨,屋外却有风雨。

一场大水,淹没了老屋。一夜之间,奶奶也老了许多。一天早晨,我们都来到了奶奶床边,大声地喊,轻轻地摇,奶奶却再也没有醒来。妈妈说,奶奶要走了,上寿仙游,乘龙而去。龙头手杖挂在了奶奶的遗像边。

逝水共吞声,任泪水成倾,浩浩慈爱难以报;终天常抱恨,虽福寿全归,谆谆教诲不复闻。奶奶去了,连同我们的老屋。

从此,梦在老屋,梦中有我慈祥的奶奶。

关于老屋的文章15:老屋

文/三木子

昨夜,似乎醒着,又似乎睡着,或睡或醒之间,老屋,竟被清晰的刻入脑海、刻入记忆、刻入流逝的时光。

老屋,是姥姥姥爷的故居;老屋,是妈妈成长的摇篮;老屋,也是我童年的乐园。

老屋很老,差不多有四五十岁了。斑驳的时光在老屋的身上留下纵横的线条,但是却无损老屋巍然的形象。老屋也是土屋,好像那个年代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大梁——也叫懔子,是房屋的主要受力物,横担于房屋的正中。椽子,密密匝匝的和檩子交叉,像手工编织的鸟巢,构成了一个基本的框架。铺上草席,再抹上黄泥,土屋就完工了。黄泥不是普通的黄泥,而是要加一些短碎的柴草,叫做髯(大抵是这个字吧,或者也许就没有这个字,只是一种口头的方言),据说是为了黄土的凝固性和粘合性更好,这样黄泥才能稳稳的附着在椽檩上。就是如此简单的几样东西,竟能让老屋四五十年岿然不倒。

我越发的好奇了。如今钢筋水泥你构造不应该比黄土椽檩更加坚固吗?为什么高楼大厦反而如此赢弱不堪呢?先不要说四五十年了,有的甚至于刚刚盖了一半,另一半已经不堪重负,凄然躺倒。也因此,我越发的崇拜用一把黄土一块木头来组建幸福的农民,这把手艺竟然强过了四五十年之后科班出身的设计师呢。

老屋总共四间,屋前是一处空旷的院子。院子很大,是老屋的两倍,就是这空旷而干净的院子,成为了我童年绚烂的一笔。在这个院子里,有着儿时最欢快的笑声、最响亮的歌声、最稚嫩的语言、最清纯的微笑……

每年初春还不到播种的时候,人们都是不忙的。正午刚刚过一点,因为是初春,所以太阳并不毒辣,也不清冷,而正是刚刚好的温柔,刚刚好的适度,刚刚好的慵懒。就着这样的阳光,姥姥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旁边是张奶奶、王奶奶、李奶奶,大家一人手里一幅鞋垫,聊着家常,说着趣事,而那笑声也时时引的我们这群小家伙侧目呢。

而我们在干什么呢?有的在跳皮筋、有的在过家家、有的在玩口袋(用布缝起来,里面装上麦子,因为麦子较轻,不容易弄疼。在地上画上格子,按着游戏规则跳)或者有的地方也叫跳格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玩具,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平日里玩的皮筋,泥土,或是自己缝制的布袋,却为我们那帮孩子带去了无限的快乐。那个时候似乎伙伴也是极多的,因为玩一个游戏等待的时间太长,所以就分成了几伙,各玩各的。根据性别和年龄的不同,我分配不同的“玩具”给大家,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竟是具备团队协作能力的呢。

老屋院子的南面就是一个极大的园子了。这个园子不但是我童年的天堂,也是我小小身体营养的补给站。

园子,简直就是一个品种齐全的菜市场。在儿时的我眼中,那也是一个百宝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红楼梦语“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我说“我进百宝园‘手脚并用’”,恨不得全身上下长上十只八只手才好。一下摘一个柿子、一下摘一个黄瓜、一下摘一个苹果、一下摘一个香瓜,当我还想摘西瓜的时候已经拿不了了,姥姥笑着说:“先吃这些,明天再带你进园子。”

园子极大,可能有一两亩地。所种的东西也是品种颇多,纷繁复杂。一进园子的小门,迎面便是高大的苹果树,那一个个或红或绿的苹果,迎风摇曳,舞动,别提多让人垂涎欲滴了。

果树分两种,一种是比较小的沙果,个头不大,半红半黄,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个个星星一样在树叶掩映中眨呀眨的。刚刚成熟的沙果,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口感极好。不过我特别怕酸,总是等到沙果熟透了才敢吃。那个时候就会变成单纯的甜,而且绵绵的,有一种棉花糖的感觉;另一种就是大苹果了,有红彤彤的、有黄橙橙的、有红黄相间的,每一个苹果挂在枝头,微风过处,发出咯咯的声音,似喜悦,似兴奋,更似邀请,每次我都受不了“诱惑”地伸手,但无奈身高有限,总是没能遂愿,也因此留住了整个秋天的那一抹绝色。

放眼望去,园子特别规整,一条小路盘延其中,两边是整齐的菜畦。菜畦或长或方,都是规规整整,排列有序。这一畦是高的西芹,那一畦是低的花菜;这一畦是红的柿子,那一畦是绿的黄瓜;这一畦是香菜的芬芳,那一畦是香瓜的甜腻。或红、或绿、或紫、或黄,整个园子当真是姹紫嫣红,千姿百态。

那个时候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没有除草剂,一切的蔬菜瓜果,就那么自然的生长,就那么绿油油的放光,就那么香飘飘的萦绕。如今,看着红嘟嘟的柿子,想着是不是注入了什么色素;看着绿油油的蔬菜,想着是不是全是农药的功劳;闻着香喷喷的瓜果,想着是不是加入了香精的缘故。其实,一切的蔬菜水果都还是和原来相差无几的样子,只是,已经没有了我儿时百宝园中那纯粹的味道和干净的灵魂。

高高的院墙围起了古朴的老屋。圈着坚固的房子,圈着邻居和伙伴,圈着纯绿色植物。同时,更是圈起了责任与安全,圈起了友爱与快乐,圈起了健康与幸福。

我爱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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