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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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文章1:聆听秋天的回声

文/小小麦子

玉米扬花,苦荞落地,那一脉故乡右肩上的小河,已剪开了月亮的裙裾,一遍遍绕过家门,让我看见落在枕边的啁啾,依然是老屋檐下的那窝燕鸣。

我知道,瓜果飘香,蝉鸣纷飞的季节将一去不返。可一树诺言,和故乡枝头挂落的甜蜜,早已不知不觉地浸入我的灵魂。

那只萤灯,曾被小伙伴无数次争着点亮,明亮着我与故乡的距离。我看清楚了,我已种下的一粒相思,长成了泪珠颗颗,抑或是手中的星粒返归故乡的夜空。

我依然是故乡的那棵狗尾巴草,直到风雨和晨昏一同把日子翻到最末一页深秋,才肯摊开空空的手掌。

故乡,若我还尽可能地保持着被枯萎时的姿态,是不是我的梦境就可以更加长久?

不可解释的记忆,如颓倾斑驳的老屋,执拗地坚守。幸福如同泪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砸疼了一个游子离去的脚步。

母亲呵,我不在身边,请你不要独自瞻目村头,不要把归途望断!

那一阵秋风,带动着树叶、枯草、落尘和故乡的全部生活,仍住在母亲用血肉和骨头搭起的老屋,正含泪舞蹈。可我只能默坐在灵魂的中央,心头滴落流浪的泪水……

多年以来,我总是将那一脉故乡右肩上的河,流放在母亲的温暖里,河那边是山地,河这边是老屋,让灵魂和时间像活水在自然流动。

甚至,我看到了村庄所有趟过河的母亲,把劳作的艰辛和美丽的传说讲给儿女们,让他们去领会黄土地上丰富的感情。于是,我也听过流传千年的民谣,就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似漾漾的河水漫过心田,沉沉谷穗撞在怀里……而一轮圆月仍贴在河畔,贴上树丫,那枚金黄的果实已坠弯枝头的季节了。

可我在故乡河的源头找不到母亲,只能听到秋天的回声。

还有村庄,站在远方的远方,永远贴近太阳和月亮,年年岁岁发生的故事,始终超越我的情感和想象……

玉米文章2:雨中施肥

文/德农

七月中旬,玉米苗开始拔节,这时节下雨,是给玉米追肥的好时机。雨前或雨中,只要能判断出这场雨水足够融化撒在地里的化肥,我们就会来地里施肥,即使天上的雨已经下大也不会停下来。

这时节的玉米苗已半人多高,施肥只能靠人工。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化肥倒在盆里用手抓了撒在玉米根部,需要一手端盆一手撒化肥,弯腰向前走,很累。相比之下第二种方法就轻松且快很多了。在化肥袋子角上剪个口,插一节短塑料管绑紧,让化肥自己流出,然后用行走的速度控制施肥量。但是由于雨中的玉米苗很湿,袋子和化肥很容易打湿,塑料管堵塞也是经常的事。人就更不用说了,在地里走一个来回,浑身肯定湿透了。

在雨中,三三两两的农人浑身湿透却乐此不疲地劳作,用雨水和汗水的交流编织他们丰收的梦。这场景,估计有许多城市人没有看到过呢。

玉米文章3:碎在玉米里的日子

文/漆寨芳

入冬以来,二姑一直在自家的庭院里脱玉米。庭院很宽敞,两层的小楼坐西朝东,清晨的太阳一露脸,整个院落就暖融融的。

喝过早茶的二姑坐在一把小木靠背椅子上,两侧横七竖八堆放着金灿灿的玉米棒,整个人似偎在金山里。那双粗糙的手虽然瘦弱,抓起玉米棒时仍显得那么有力。她将两棒玉米互相磨搓着,搓到玉米粒有了松动后丢开一棒,拿起一根用钢筋打制的不太尖利的锥子,顺着棒上的玉米列隙,一列列用锥子刺下去,玉米粒就金豆豆似的哗啦啦倒下一排,滴滴哒哒滚落在面前的柳编簸箕里。

枣红大公鸡领着头,几只麻花母鸡咕咕咕的跟在后面,在二姑身前身后转悠,它们并不喜欢玉米,一粒也不下肚,刨来刨去的专捣乱。小花猫就不一样了,它抱着玉米棒翻来滚去,玩的很开心,那个调皮劲儿时不时的让二姑露出笑脸。他就喜欢养鸡呀猫的,见不得狗,狗太凶险,庄稼人的庭院里就是让村邻们来来往往的,狗儿守着庭院不让人进门,她不喜欢。有鸡儿猫儿在身边,他就觉着有伴儿,踏实,她的日子就在这些小生灵的日子中快乐着,在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家务活中实实在在的过着。

姑父没的早,守着儿女们的二姑这几年没得守了,儿女们要出门讨生计,孙儿们要上学,一年中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有限的,她就守家,让儿孙们想着自己家的温暖。家中各房间里的铺盖被窝在立冬前她都该洗的洗干净了,该换的换了新,上冬吃的面也磨了满满一面柜,年猪不算肥大,也能宰百十来斤肉,够过年吃的,只等孩子们回来了宰杀。地里的庄稼就剩这玉米还没有全装进粮仓里,如果用机器脱粒,费不了两天功夫,她觉着玉米进仓,就没事儿干了,她要自己双手搓,搓走这冬闲的日子。

庭院里很暖和,没有一丝的风,就像阳春三月的日子,这是个暖冬。二姑的玉米不紧不慢地在手中散落着,就如三月三的会祭佛家数着念珠。临近的慈云寺里她近几年都去赶庙会的,寺院里的和尚和尼姑们坐在佛爷面前念经很好听的,嘴里说着什么她从来没有听清楚过。她也跪在佛爷面前祈祷,为亲人们祈福,祈求出门打工的儿子儿媳平平安安,空身子出门,满载回家;祈求在城里开饭馆的女儿女婿生意兴隆,再生个大胖小子;祈求孙儿们快乐成长,把书念成功,能和村里牛四的儿子一样在北京的大学里读书。她也会从衣兜里掏出带着自己体温的钱放进功德箱,佛爷是用香烟供奉的,把香烟钱放进功德箱里,就如给佛爷上了一炷香,她的眼前就会幻化出自己点燃的那柱香。心香一瓣,飘散法界,从有形到无形,这时诸佛就听到了她祈福的声音,灵验她的心声。

扑棱棱一声响,一群麻雀从院边的杏树上飞落到她的面前,啾啾啾叫着,瞅着她的玉米在乞食。吃就吃吧,嚷啥呢,把你们一群肚子填满也用不了半碗玉米的,二姑在心里对雀儿们说。小花猫可不依,身子一纵发起威来,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声音粗洪,冲向了麻雀们。雀儿们随机飞起,落在院墙上,跳着、叫着,有的还用尖尖的小嘴梳理起身上的羽毛来,似乎在故意调戏小花猫。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小花猫,二姑笑出了声,笑声就和玉米落在簸箕里的碎响混在一起。她对小花猫说,别那么霸道了,这数九寒天的,麻雀儿到哪里弄吃的去,我都同意让它们吃去了,你就别管闲事了。狗抓耗子多管闲事,猫抓麻雀一定是只没用的猫——抓不住老鼠的饿猫。小花猫好像听懂了二姑的话,抱着玉米棒,几个前滚翻,又自个儿玩去了。麻雀们试探着从墙头落到院子里,迈着碎步向玉米逼近,叼起一粒,火速飞走。

圈里的猪娃吱吱咛咛嚷叫开了,二姑抬起头,太阳已经走到她的头顶了,猪娃在嚷午饭。她从小椅子上起身,腰麻酥酥的挺不直,便双手杈在腰间慢慢地伸直腰板,自己在腰间砸了几拳,抖落身上的玉米沫子。她看一眼脚边的玉米堆,金灿灿地个小黄堆,把簸箕埋得看不见了。膝盖酸兮兮的迈不动腿,她弯下腰揉了揉了膝盖眼,向小二楼的楼梯底下走去,猪食就放在那里。一个塑料水桶,她把精饲料和粗饲料对好,提到水龙头旁搅拌匀了,再提进猪圈。猪娃像能听懂她的脚步声,嗷嗷嗷嚎叫着,她对猪娃说,没饿的那么厉害吧,我还都是早上喝茶吃了点呢。猪娃的嚎叫声就变得柔和了,耷拉着的耳朵门扇似的扇动着,用嘴拱着她的裤脚,又生怕弄脏不着实拱,只那么象征性的嗅了嗅,算是亲昵吧。

伺候完猪娃,二姑的肚子也就猫儿抓似的了,该给自己弄点吃的了。村子里响起了喇叭,是三轮车买菜的进了村,菜贩子自己录制的声音,“白菜萝卜西红柿,洋葱洋蒜鲜辣椒”,不紧不慢,匀速从一个手提式扩音喇叭里传出,吵得二姑心里惶惶的。她提只竹篮出了院门,看看有啥自己爱吃的菜,买点儿再做饭。

安顿好了肚子,二姑继续脱玉米。鸡窝里有母鸡呱蛋呱蛋的叫着,这是一天内第三次叫了,鸡窝里至少也有三个鸡蛋躺着了,她暂不去拾,到傍晚烧炕取柴的时候一起拾。她的鸡蛋是攒给孙儿们拿学校吃的,外面市场上的鸡蛋都是洋鸡吃鸡饲料下的,没家里的土鸡吃粮食下的蛋营养好。手中的玉米粒乒乒乓乓往下落,二姑的嘴角又挂上了笑,她想起了孙儿小胖上小学一、二年级时的事儿来,忍不住就笑。不知是谁哄小胖说,吃鸡蛋考试会得零分的,老师在卷子上画的零分就是两根筷子夹一个鸡蛋,念书的娃娃不能吃鸡蛋。小胖信以为真,饭碗里一有鸡蛋就全挑拣出来给了奶奶。

吱嘎一声响,院门被刘婶推开了。刘婶是个闲人,一有空就来二姑家串门子,二姑所知道的村子里家长理短的事儿都是刘婶带给她的。刘婶自己找个凳子坐在二姑对面,也拿起玉米棒棒搓了起来,边搓边说二姑是自找麻烦,不会享清闲,村里脱玉米的机器好几台,谁家的哼一声都会来帮忙的,偏要这样作贱自己,两只手都搓成了粗砂纸,图个啥呀。

搓磨日子吧。

没意思,刘婶鄙夷地说,啥活儿你赶紧干完,清清闲闲,热炕暖火的过冬,总比你这样子舒服。

这样子踏实。日子就是个忙,忙了快活,闲着心慌。

刘婶就转了话题,说她儿子今天回来了,和二姑的儿子儿媳在一个地方干活。小胖爸妈再有十来天才能回来,原因是工地上还有些扫尾活儿没干完,完了才能拿到工钱。听到别人家的孩子回家了,二姑心里着实的慌乱。二姑说,儿子这几天没来电话,她不知道情况,已到三九天了,也该到回来的时候了。她起身抖掉身上的玉米沫子,从玉米堆里刨出簸箕,用簸箕把玉米往铁皮粮仓里装。铁皮粮仓不大,圆柱形的,一个能装三千斤粮食,这是近几年人们为了防老鼠才发明的,远远看去就像蒸馒头的大蒸笼。二姑的玉米已经装满了两仓,这是第三个仓,估计搓完了院子里的玉米棒就能装满了,到儿子儿媳回来她就颗粒归仓了。

太阳跌落在了村西的山凹里,二姑收拾脱去金色衣裳的玉米棒,一棒棒整整齐齐地码在院边的柴房里。玉米棒烧火顺手,火力旺。清扫了院落,二姑抱柴火烧炕,顺手拾了鸡窝里的鸡蛋,塞在小麦仓里,埋在小麦里的鸡蛋一二个月不变质,不耗瓤。拾了鸡蛋喂了鸡娃猪娃,她长长地喘了口气。

这是二姑一天中最消闲的时间,一边做晚饭一边看电视。她不爱看当代题材的电视剧,里面的年轻人说话穿衣她都觉着与过日子无关,她不懂,最爱看的是抗战剧和秦腔。秦腔的胡琴一拉响,她就满脑子的小麦和玉米,小麦拔节玉米吐穗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见。还有那村前的小河流淌声,村后山林的呼啸声都被胡琴拉动着,温馨而甜美,她能闭着眼睛慢慢地享受。

二姑的饭很简单,一锅面或者是一碟菜一碗米饭。做好饭那是孩子们都回家了的事儿,她做的糟肉和肉丸子是村里出了名的,也能随手炒几个家常菜,但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对肚子凑合了事。

从过了六十岁生日那年起,二姑的瞌睡来得早了,晚上九点钟一过就眼皮子打架,头找枕头了。晚上也做梦,只是早上醒来记不清楚是啥,很少做过有头有尾的梦,就连梦见姑父也不是背影就是那双要穿特大号鞋底做的布鞋子的脚,好多次在梦中她努力要看清楚姑父的脸,都没得逞。

她是被邻居家的农用三轮车叫醒的,邻居明年要盖新房,在趁着冬闲备料拉石头,天一亮就动工了。昨晚睡觉前天是灰蒙蒙的,月亮像被遮天的薄纱罩着,不太光亮。早上起床,尽然飘起了雪花。二姑生着炉子,喝完早茶,这样的天气院子里是不能干活的,太冷。她把玉米棒弄到屋里,坐在暖烘烘的炕上搓起玉米来。

玉米粒珍珠似的滴滴答答往放在炕上的柳编簸箕里落着,小花猫躺在炉子旁边打呼噜,枣红公鸡咕咕咕领着麻花母鸡在门口打转转,就是不敢跳进房门来,二姑的手边专门给鸡们放着一根细长细长的竹子,谁跳进门来谁就吃一竹子。是天冷的缘故吧,麻雀们叫的更欢了,猪圈里却静悄悄的。二姑搓着玉米,心里说,这一棒是儿子儿媳,下雪了,天冷了,你们要一粒不差地落进我的簸箕里;这一棒是女儿女婿,你两口子也要一起落进簸箕里来;这一棒是小胖,你要把要学的全都收进你的簸箕里去。

你们都是我的玉米了,孩子们。二姑沧桑的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玉米文章4:乡村星夜

文/李汉荣

母亲在院场里剥玉米,大粒大粒的玉米,大粒大粒的星光,从手指上掉落下来,堆积在身旁。她一时分不清,哪是玉米,哪是星光;也分不清天上地上究竟有什么两样。也许不一样在于:天上只有星光,没有玉米,而地上,有星光,也有玉米,更有坐在星光和玉米里的孩子们。这样说来,天上说到底还是比地上少了些东西,天堂的原址不应该在天上,应该是在地上。我的母亲并不需要太多,此时,她要的好东西都在地上:满手的粮食,满身的星光,满心的感激。

父亲此时仍在锄地,他借着天狼星投下的一缕亮光,在一窝豆苗根部多培了一锄土,然后,他走上田埂,扛着锄头,望了一眼天色,他的脸色和天色一样晴和,父亲断定,明天天气不错,今年收成不差。

李三叔蹲在门前,在磨刀石上连磨了两把镰刀,现在,他站起来,把镰刀举起,对准最亮的那颗星星,用食指轻轻试了试刃口,自言自语地说,好家伙,真爽快。他笑了。星夜磨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夫,他认真打磨着古老的农业,也磨出了自家的好心情。

桂芳表姐在村头古井挑水,当她把水桶放下去,水面上星星的棋局一下子给搅乱了,那是老天在水里下棋呢。桂芳表姐感到对不起老天,对不起那么好的棋局。她把水桶提上来,在井台上静静站了好一会儿,再看,水面上星星的棋局又重新摆好了,老天又坐在清凉里开始下棋了。桂芳表姐的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好像叫做伤感的感觉:多少代的人,都吃这井里的水,都看着这盘棋,一茬茬人走远了,一盘棋还没下完。

大伯翻开唐诗,重读《春江花月夜》,读到“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他抬起头,看窗外,月亮就在屋檐不远处路过,月光从窗格洒进来,白白的,像手帕,像信封,谁寄来的?大伯一时恍然。一千多年了,保存在诗里的月光,眼前这月光,都没有减少,也没有变暗,后来的人们上路吧,有这么好的月光,这么好的诗,路上不会太黑的。

不等鸡叫二遍,自明叔叔就起床,早早上路了,他要到三十里之外去赶集,要把那两大筐蔬菜卖了,再买回一些日用物品。他挑着水灵灵的蔬菜,一闪一闪地走在田间小路,这时,脚下一滑,左脚鞋带缠在路旁的豆苗上,鞋带松了,鞋里也钻进几粒小石子,硌得脚生疼。自明叔叔停下来,放下菜筐,弯腰脱了鞋子,抖了抖,就着启明星投来的光亮,仔细系紧鞋带,然后,挑起菜筐,一闪一闪地继续赶路,远远地看,天空,也随着他的身影,一闪一闪地亮起来。

玉米文章5:卖黏玉米的小女孩

文/王悦刚

立秋后的一个早晨,天空飘着牛毛细雨,空气和路面都湿漉漉的。

在早市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摆着一堆黏玉米,被卖茄子、老黄瓜、长豆角的地摊夹在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站在那堆黏玉米旁边,嘴里不时喊一声:“卖黏玉米啦!”声音极小,要是不走近,很难听清她的吆喝。

我出于好奇,在离小女孩不远处停下来,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和单薄瘦弱的身体,听着她叫卖声里那尚未退去的童音。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吸引着我的目光。

好半天也没人光顾她的生意,只是偶尔有一两个问价的。牛毛细雨让她的头发和睫毛都挂上了水珠,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

这时,有一个衣着光鲜、牵着宠物狗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向小女孩问价钱。小女孩告诉她,每穗玉米8角钱。中年妇女斜眼看了一下小女孩,又低头看向那堆黏玉米。她弯下身子,一双手把玉米翻了个底朝天,最后选出6穗玉米放在旁边,随即从兜里摸出5元钱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找出两角钱,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却没有接这两角钱,而是嚷道:“你得找我5角钱,要不我就不买了!”小女孩没有说话,依然把那两角钱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此时挺直了腰板,脸色就像天空那极低的黑云,嘴里蛮横地抛出“不买了”。

我看到这尴尬的场面,急忙走上前,从兜里掏出5角硬币,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欣然接过硬币,拎起挑好的黏玉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中年妇女的背影,又看看细雨中默默站立的小女孩,我的心里萌生出同这小女孩聊上几句的想法。

经过询问得知,小女孩今年12岁,上小学五年级,在学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在外地打工,她和爷爷一起生活。爷爷今年72岁,身体不好,一到阴天下雨就犯气管炎,每个月吃药要花不少钱,爷孙俩的日子过得很紧巴。这不,园子里的黏玉米刚刚灌浆,正是又嫩又甜的时候。掰下来的黏玉米,她自己一穗也舍不得吃,一心想着拿到早市上换点钱,好给爷爷买药,让爷爷减轻咳嗽,晚上能多睡一会儿。

说到此处,小女孩的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扑簌簌的眼泪流过脸颊。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一双手摆弄着刚才要找给中年妇女的两枚硬币。

正在此时,小女孩有生意光顾了。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走过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小女孩把黏玉米查好数目,给他装进塑料袋里。小女孩仔细地数着黏玉米,一共20穗。男子掏出钱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此时的牛毛细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女孩的黏玉米卖完了,她很有礼貌地同我告别,然后转身走了。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在雨中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了,只有那一丝笑容仿佛仍在眼前。

玉米文章6:想走入冬天的玉米地

文/风瑟木美

想走入冬天的玉米地,抱着暗黄的玉米杆,或思念或发怔,想抱着玉米痛哭一场。

想抛却世间的繁芜,在村庄里呆一两个月。没有通讯,也不需要通讯,想忘记外面的世界,也不管人们是否将自己遗忘。想逃到远方最远处。

看着城市中一穗穗被剥开的玉米,感应支离破碎的人生,在饭桌上夹起一颗,品不出乡土的滋味。和米饭一起咽下,那一粒粒玉米,仿佛发着宝石的光芒,会闪耀,也会呼叫,我怀念乡村的玉米,含着一颗,仿佛含清泉,滋润了喉咙,也品出家的滋味。

想和温柔的三婶一起,给玉米施肥,之后抱回玉米棒取暖。一棵玉米从叶子到果实到枝干,都是我们的需要。它没有浪费。它把整个身躯都给了我们。我看着三婶脸上满足的笑,也发出了铃铛般的笑声,可那是在春季。

我们自己的家里没有地。甚至可以说,我从没有家。我的家在玉米地里。此时冬季,我想,三婶的玉米地里那一棵棵玉米一定是冷了。我想回去,抱着一株株玉米,贴着它们的身躯让它们给我取暖。它们一定比有肉体有血液的我暖。我想在没有月亮的晚上跟玉米交谈,说完该说的话后,和山坡一起静静入睡。

城市中的我好疲惫。身体的疲累并不算什么。心灵的喧嚣压住喉咙,喘不出气息。我想回去,在玉米依着的山脚边拣野果,我想回到梦里去。

可我每个清晨都会按时醒来。我走着,却挪不动脚步。在千里之外和玉米相呼应。玉米瘦弱的桔杆弯曲。像个犯错的孩子,我的手不敢触碰它们。一棵棵玉米密集着,像一大片森林。风吹过来,玉米上掉落针尖,玉米上还掉落翅膀,月亮,马。

翅膀,月亮,马……我每秒都用这些温暖明亮的词给自己堆砌行走的路,可我每秒都不能喊出他的名字。我和马热恋,可我不能真正地跨上他的背部。我只能在意念里跨着他。我们相互爱着,可我们不能再对话。

他的心也在桃源之内,可他的身体不能不回到更大的喧嚣中。我们隔河相望,他的身体在银河对岸。

我想抱着玉米,抱着我纯净的爱人。若干天以前他在我的身边像一个孩子,活泼风趣。我想带着他走入玉米地,在镜头的咔嚓声中定格我们凄美的笑,在镜头中和阳光和玉米,和山峰一起,定格我们未来的如意。可我们再也回不去。

就让我独自走着,不管夜有多黑,就让我独自回到温柔的梦里,一边微笑一边忧伤。就让我饱含着你目光中玉米般的芳香。注定,你这一辈子把一切都奉给了我。注定,你也是城市中孤独站立的,寂寞的玉米。

往后的日子没再联系,可山坡上的玉米依旧站立着,冬天过后再一次拔节。我们渐渐淡忘对方,可玉米和大地的镜框清晰地记住了我们。我们曾经纯粹地爱过。

玉米文章7:秋思——玉米飘香的日子

文/安若果

已是深秋了。

车子正飞奔在归途上。窗外是一片玉米地,玉米株株挺直着身腰,好像在炫耀头上冒出的米黄的穗子。这意味着,玉米很快就可以收获了。我不禁想起了家里有玉米的那些光景,那个玉米飘香的温馨岁月……

大概是我八岁的时候吧,那年早稻过后,爸妈去地里种下了许多玉米。由于我没有参与劳动,玉米地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我是从每天放学后的玉米大餐上,知道自家种有玉米了的。

在那之前,我家一直没有种玉米。玉米于我家而言,是稀有食物,所以一见到别人吃玉米我就很眼馋。尤其是,六婆的孙子芳芳,老爱托着玉米棒来到我家啃,仿佛不在我面前吊我胃口她吃得就不香。但她又从來不肯分我半根几粒啃啃。每次我都干馋着,只有直流口水的份。

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去找阿妈。出门还没走几步远就听见阿妈在拉开腔子高谈阔论了。不用说,阿妈肯定就在六婆家。阿妈跟六婆关系很好,有空没空就爱在一块拉长嘴舌谈这说那。我来到六婆家,看见芳芳又托着玉米在啃。那金黄的玉米粒,粒粒饱满,闪着光泽,香味从她的口齿间扩散……我咽了一下口水,嗫嚅着: 反正你又不给我,我找我妈去。

阿妈在屋里,正坐在凳子上和六婆说着村里的轶事,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另一边手正一粒一粒地摘着(她习惯这么吃)。故事很精彩吧,阿妈投入得见我来了也不理会。我等了好一会儿,六婆才招呼我去厨房拿玉米吃。我像是被赐了宝贝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厨房。那锅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呢,香味直勾我魂啊!我也顾不得自个儿去揭人家的锅该不该了,就拿出了一根玉米,然后欢欣地走向芳芳姐弟,打算加入她们吃玉米的队伍。

我以为,我妈在这儿,我很理所当然地被分得一根玉米吃; 我以为,我和芳芳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了,我有资格吃一根她家的玉米。然而,我刚啃下一口,芳芳尖声叫了起来:“你偷吃我们家的玉米!”一时间,我像偷吃的老鼠被发现了般受惊,脸红拉渣,目瞪口呆愣在那儿,不知怎么办。我不明白这怎么叫偷了,是因为我是自己去揭开锅盖拿的吗?口里玉米的味道,很酸,很涩。

从那以后,我就被芳芳抓住了把柄。每当芳芳和我闹别扭了,她就扯开嗓子喊:“你那会儿偷我家玉米吃来。都没人叫你吃,你竟自己拿。”一听她这么一说,我便无言以对,还要惭愧地低下头来。

有一次,我跟芳芳又闹小矛盾了,明明是她不对在先,可好强的她很不服气,硬是要赢我。这不,她又伸长了下巴尖酸地指控:“你那会儿偷我家玉米吃来……”看她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气得咬牙切齿,握起拳头恨不得把她那盛气凌人的嘴脸揍扁,但又想到要是打伤了她我赔不起,因为她家比我家有钱。过去我弄坏了她的一支涂改液,我都没法赔。于是,犯起的气发泄不出去就一阵阵地直往心里堵。不久,我就晕了过去。

后来,阿妈劝我尽量少招惹芳芳,免得自己吃亏。我照做了。

一个季度很快就过去了。在那年的秋天,天气刚微微泛凉的时分,我满足地享受了一场“黄粱一梦”。记得一天傍晚,我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找吃的。阿爸面带笑意和些许的神秘对我说:“阿妹,想吃玉米吗?阿妈煲了在第三个灶位上。”我喜出望外地跑到火炉,打开锅盖一看,哇!满满的一锅玉米!香气扑鼻,我立马大快朵颐起来。阿妈回来了,我们老小三个就一起坐在廊巷上啃玉米。阿妈总是一粒一粒地摘进口里,跟阿爸在交谈着家里的生活琐事,手里忙个不停,但很快乐。我就只顾吃着,听着。这金黄色的美梦持续了一个都星期,后来玉米慢慢变少了,廊巷上就只剩我一个人在啃玉米了。等家里没有玉米吃的时候,我也终于吃腻了玉米。

不知什么原因,芳芳不再提我“偷吃”玉米的事了。

几滴热泪在眼角盈溢、划落,散发出久远的玉米香。我这才知道,八岁那年家里的那一阵阵玉米香,一路温慰着我直到现在。

不得不说,秋天是一个怀念的好季节!

玉米文章8:乡愁里的冬天·炊烟

文/吴晓波

在冬天,稻草,玉米桔、高梁杆……,都是母亲眼里活跃的动词。

母亲把它们剁成一段一段,塞进灶膛,点上火,它们就竞相展开故乡最柔美的抒情。

母亲用一把火钳,如娴熟地操纵画笔,放飞故乡天空的水墨丹青。或浓或淡,或近或远,或高或低,一切成竹在胸。

这些动词心有灵犀,配合着母亲的动作。母亲动一下,它们就动一下;母亲弯一下腰,它们就弯一下腰。

弯着弯着。母亲弯不动腰了。故乡的炊烟也瘦了,瘦成了我诗行里弱弱的文字,像白发苍苍的母亲一样,呼吸越来越轻。

玉米文章9:玉米人

文/fxzh1016

(一)

玉米长着长着就掩盖了我,我须站在高处才可以望见玉米林的波澜壮阔,不断地涌动远方。

八月的乡村,风吹玉米林的世界哗哗作响,神秘又一次变得郁郁葱葱。深入其中的我熟悉玉米林的气味,我和玉米林一起唱歌或者一起哭泣,和生长的玉米一样努力向上,撑起一片风景,仰望星空。

长长的寂静,唯有那不解风情的一丝丝的风,吹动玉米青涩的喃喃细语。

(二)

因为熟悉,每一次的相见便没有很多的寒暄。这一世如此简单如一棵挺拔的玉米,萌芽,生长,成熟,然后被收割存放。

期间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只是些无所谓的短暂的苦痛,活到秋天,活到无言无语,活到制成金黄的玉米粥 金黄的玉米饼金黄的玉米窝头和其他食物,活到开始被怀念或者被遗忘。

众多的沉默下,不再去想生命为何苍凉如水。

(三)

卑微的幸福总是夜间拥抱乡野无垠的沉寂,梦里那片玉米林星空下起伏的姿态,也许是我看到的最美的婆娑,足以使我忘乎所以天下还有比玉米林 更让我亲近的植物。

缘分沉重不可自拔,相似的情怀。我祈祷,如果可以把我做为一粒玉米的种子,来年的的春天挖一个小小的坑种植下去。

一种小小的关爱,便可用一生来感恩。

(四)

没有选择,生来如此。营养不良的时代 营养不良地活了下来。 肤色微黄, 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吃玉米的食物太多? 可我从没有自卑幽怨 ,吃饱肚子,那时节是多么幸福的事呵!

不善言谈,喜欢风吹,喜欢乡间小路上荷锄而归的人,夕阳下他们的影子埋没在玉米林的影子中,他们是玉米林,玉米林是他们,不分彼此。

他们朴实和勤劳,使乡村的原野高大而蕴藏着不可捉摸的一种神秘力量,持久不衰。

(五)

追逐着,闹着,笑着,直到有一天还原乡村一片辽阔。

飞鸟叫着一遍遍掠过收割的玉米林,怀念曾经美好的时光中的爱恋,然后高飞,携带着玉米林中孕育的童话开始迁徙。而我满怀欣喜,早早地打扫干净院子,恭敬地迎接玉米们回家。忙碌了一年,金黄的色彩又一次归来,光耀回乡的路。

很多麻雀闻香而动,开始献歌。

玉米文章10:乡村走来的玉米

文/陈树庆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股诱人的烤玉米香味,忍不住一路探寻,当我的目光触到一处小吃摊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只见烤箱上面放着一排嫩玉米,外焦里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味,十分诱人。

玉米是北方最常见、最普通的农作物。乡下人一般不会把玉米当成土特产,但在我心中,玉米的味道却最令我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每到玉米成熟季节,我们孩子们难以控制焦急等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自家的玉米地里钻。听大人说,从玉米绣出红缨开始二十一天后就可以吃了,记忆里水煮嫩玉米最好吃。玉米从玉米棵上掰下来拿回家中,剥去那包裹得紧紧的青青的叶片,掐去玉米顶端上斑斓的“红缨”,便露出金黄鲜嫩的颗粒,明眸皓齿一般,把嫩乎乎的小玉米丢进煮饭的开水锅里一起煮。不一会儿,嫩玉米就煮熟了,玉米的香味开始弥漫,我抑制住去掀锅盖的冲动,母亲赶紧捞出来放进盛凉水的盆子里冷却。吃嫩玉米不应叫吃,而应叫啃才对。煮熟的嫩玉米水灵灵的,热气氤氲,用双手握住玉米的两头,用牙齿轻轻地啃食,一啃,那玉米颗粒会“蓬、蓬”地一声一声地绽裂开来,蘸得满嘴都是,不仅连叫“好吃啊,真好吃!”齿颊留香,令人几天都沉浸在美味里。

每当玉米成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是烤玉米,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跑到地里把玉米撕开一点,用大拇指掐一掐玉米是老了还是嫩嫩?如果冒浆,则嫌嫩;如果表面没硬,中间会冒浆,则烤着吃正好;如果掐不动也不冒浆,则老了。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地头拐角田埂的小土坎下,找上几块砖头搭建成简易的灶台,白天乡亲们在田间除的杂草,历经一天的太阳暴晒也渐渐变干了,在简易的灶台之下用这些干草点起小火,烧烤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层层剥去翠绿的玉米包皮,揪掉玉米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透过细细的绿皮,隐隐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玉米粒,整齐地排列着。剥去青皮的玉米插上小棍,轻轻地把玉米架在简易的烧烤灶台上烧烤。不一会,伴着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脆响,玉米开始散发出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烤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那真是世间绝无的佳肴美味。

眼下又到玉米成熟的季节,煮玉米、烤玉米是很多人喜爱的美食。现在,玉米早就走下了农家的餐桌,已从主粮变为副食,偶尔想吃,就去地里将鲜嫩的玉米掰几穗,用自己的创造力调剂得美味些。乡下的玉米也走出了农村,融入了城市,走进了城市的酒店、超市,在城市安家落户,成为城市人的美食之一,经常会在城市街道边见着烤玉米、煮玉米的。有时,会买上一两个,解解馋,狼吞虎咽一番,但每次吃完后都会怅然若失,玉米香甜依旧,但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味道,只是觉得不如儿时曾经拥有的玉米味道。

每到玉米成熟的时候,家乡那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那一穗穗饱满香甜的玉米会出现在梦里,让我明白,家乡的玉米味道与众不同,那份香甜的感觉,已烙印在我的味觉中。

玉米文章11:锄玉米

文/马科平

仲夏时节,太阳热乎乎地炙烤大地,可地里的农活很多,母亲很是忙碌。夏播的事情须抓紧扫尾,已播的田块反复进行巡查管理,力争全苗。出苗后仔细定苗间苗,移栽补缺,然后为小苗根部培土,为茁壮成长打下坚实的基础。

高温高热状态下,农作物生长很快,各种农田杂草和庄稼一样生长很快,不仅与作物争水争肥争阳光,而且多种病菌和害虫大量寄主繁殖,因此农谚说:“仲夏不锄根边草,如同养下毒蛇咬。”抓紧中耕锄地是极重要的增产措施之一。

家里割完麦子种的玉米,母亲总要亲自锄上一遍。她常说:“七遍糜子八遍谷,少锄一遍少收成。”这玉米苗锄过之后,才会猛长起来。锄地的重点是挖掉麦茬、除草和松土。“杈头有火,锄头有水。”锄地松土能改变土壤结构,减少水分蒸发,有利保墒。

母亲年迈体弱,加之手疼腿疼,已经不适宜再干田里的农活儿,我抽时间或请假回去帮母亲锄地。这个时候的天气,那才叫热呢。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似乎就毒辣辣地挂在头顶,热浪滚滚的田野像个桑拿蒸汽浴室。

玉米苗转眼已经一拃多高,润泽油亮,田野一片翠绿,随风滚动波浪,放眼望去,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不停地拨弄绿色光环,一轮接一轮,眼花缭乱。走进地里,热气扑来,还未干活,我的全身已经开始出汗。

我在地里双手握紧锄头,一伸一缩,轻轻避开玉米苗,左窜右耙,一深一浅,一锄接一锄地挖下去,地里的筷子草、牛筋草、稗草、狗尾草、反枝苋、牵牛花纷纷被连根挖起。汗流如注,嗓子冒烟,渐渐地感觉腰酸腿疼,体力有些不支,可总是锄不到地头。

劝不住拦不下的母亲,偏要来到地里。我给她带上一个小木凳,本来说好,她只准坐在地头看看。可我进地锄草,母亲也进地锄草。母亲坐在木凳上,双手拉锄,锄好一段,就向前移动一下小木凳,然后坐在上面,继续拉动锄把。

有时,为了拔掉玉米根旁的一棵草,母亲竟然跪在地上、四肢趴在地上,直至把地弄干净。长长的田垄,被她拔得一根草也没有了。母亲脸上挂满晶莹的汗珠和满头的白发,在太阳下闪耀晃眼的银光。

莫名的酸楚滋味涌上我的心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咬牙加快锄地的速度。母亲却不以为然,她说:“呆在家里闷得慌没意思,干干活吃饭睡觉才会觉得香,况且看看野外的蓝天白云,地里的禾苗绿草,心里会很舒坦。”

在黄土地默默耕耘的母亲,养成的勤劳朴实却又有一点固执的习惯,蕴藏着一种朴素的奉献精神,没有虚荣,没有贪婪,只有坚强、忍耐、冷静,她用一种特殊的言语,荡涤我心灵的浮尘,昭示和传达劳动的教诲与境界。

玉米文章12:八月又闻玉米香

文/王文静

一进八月,暑气渐少,转眼之间就到了立秋。“立秋到,玉米香”,一进菜市场,一下子就被卖新鲜玉米的摊位吸引,脚步直奔只有乡下才有的农用车旁。

满满的一车胖玉米:青嫩、可爱,清香扑鼻而来,诱人靠近。用手捧起、层层剥开,一排排饱满、金黄的玉米粒,看着都那么亲切。恍惚间,我又回到了故乡小村,回到了金秋八月,处处充满玉米馨香的乡村时光。

小村外,出村,再穿过乡村公路,曲折的羊肠小路,两侧成片的青纱帐。挺拔葱绿的玉米棵,中间窜长出一到两个又大又长的玉米棒子。在这些玉米大棒子将熟未熟时候,是最吸引村里孩子们目光的地方,煮玉米和烤玉米会让小孩子馋得直流口水。

记得小时候,到了这个季节,村里的小伙伴都喜欢背着个柳编筐,成群结队地下地,编足了理由,说什么去给家里的猪呀、羊呀、拉车的小毛驴呀去割草,其实割草不过是个由头,掰玉米回家烧着吃、煮着吃那才是真的。母亲管教得我们姐妹很严厉,每次出门都大声吆喝:“筐里的草一根不能少,棒子只许掰咱自己家地里的!要是掰了人家地里,让我这当妈的知道了,打折你们的腿!”

我们姐妹筐里的嫩玉米从来没有藏过掖过,清清白白地露在草筐外面,回家告诉母亲,临近渠口比较隐藏的地方有多少空棒秸,我和姐姐就掰了多少个大棒子。母亲把我们掰来的嫩玉米足足地煮了一锅,熟玉米的香气顺着锅沿的缝隙飘逸而出,馋得一旁等着吃玉米的我直流口水。玉米煮好捞出了锅,顾不得烫手烫嘴,拿起一棒就张口啃,那青嫩、香甜的玉米真好吃,黄色汁液顺嘴流。

每次捧起母亲煮熟的嫩玉米,都会听到她厉害的大嗓门:“只有吃自家地里煮熟的棒子,那才最踏实,最香甜,我这辈子都要你们堂堂正正做人!“我的二姐姐,还自创用竹签扎在玉米芯里,双手举着在灶膛便火苗上烤,玉米粒烤到金黄金黄的。那真是美味,外焦里嫩,比煮熟的好吃多了,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日子过得真快呀,我们姐妹的孩子都到了当年我们吃煮玉米的年纪。依然住在乡下的父母,总是记得在八月的立秋前后的那几天,进城把自家地里将熟未熟的胖玉米装满袋子送来,临走时忘不了提醒也给左右邻居、同事朋友送上几个。

从乡下到城里,一路走来,有苦有甜,有悲有欢。即便真正地走出了家乡的那片庄稼地,内心深处依然深深藏着故乡的味道。八月玉米香,记忆中从未走远。每年的这个季节,它都会从鼻尖迁至很远,从繁杂城市到故乡原野,从眼前到儿时少年,当然还有母亲那大嗓门的谆谆教诲。

玉米文章13:广饶:我守望一辈子的玉米、落日和风

文/贾文瑶

我是92年的妹子,生于山东省广饶县,活了二十五年了,没有撒狗血的爱情,没有槽点频频的生活。不温不火的简单知足,平凡普通。也没有多大的梦想或是目标,吃饱喝足,身体健康,父母亲人都在身旁,就够。

我老家在广饶十四村,广饶的村名儿十分有趣,简单好记,一至十九,似是棋子,掷地有声,清脆分明。十四村位于西关大街的最西头,东边是小县城,西边是庄稼地,真正的城乡结合部,我在城乡结合部上度过了我的童年。

老院院子很大,北面是一溜土屋,在老家叫做“脊屋” ,那时候没有烧制结实的大红砖,稻草和泥土掺和起来倒在一个四方模具里,等这一层自然风干之后再倒上一层,一层一层的就有了四面的墙。屋顶是挑最粗壮的树干中间挑起一个“大梁” ,在“大梁”与墙头之间横亘上略细的树干,在屋内能看到脉络一样的骨架。土屋冬暖夏凉,抠抠墙皮还能拽出半截稻草来,远不是现在的砖屋和楼房能比的。

那时候老家的人多是以卖菜和种地为生,后来土地都承包出去了,就没有种地的了。小县城本身就不大,摆摊儿卖菜的大多是熟悉的面孔,一律晒得黝黑,指甲格外厚,厚得看不出本该有的粉红。最耐脏的衣服上满是泥点子,常年系着围裙,有的围裙长,上面有个兜兜,有的围裙短,只护着大腿。人都淳朴老实憨憨傻傻,卖菜挣的小钱儿放在脚边的木头箱子里,大票儿塞在尼龙袜子里。遇着熟人卖菜,约二斤蘑菇还得硬塞上两颗蒜一把儿葱。

说起种地了,爷爷奶奶种了一辈子。我小时候还跟他俩一起“上坡” ,爷爷扛锄头刨坑儿,奶奶在坑里洒三四粒染过药水儿的玉米种子,我负责用脚把爷爷刨出来的土踢回去埋上种子再踩实。

待到玉米长高就该上药了,一定得正午的时候背着喷雾器一步一点地喷药,大人们上药,我在玉米地里胡蹿乱跑,玉米叶子划得我的胳膊腿儿一道道热辣辣的。那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机械的,玉米成熟也是用手掰下来扔筐里,运回家后堆在院子里,白天掰玉米,晚上扒玉米皮。

那时候的院子很大,房子却很小很低,一直以为老贾(我爹)很伟岸高大,我长大了才发现老贾比我高不了两厘米。原因是房子低矮,老贾再瘦小在小土屋里也是黑乎乎一大块,占了我视角的一大半。

后来村里流行把土地面铺上水泥,我家没弄,不知是没钱还是老贾嫌麻烦。倒也好,夏天水泥比热容高,白天吸热,晚上放热,热得别人家院子的狗呼哧呼哧吐舌头喘粗气,我们仨却躺在自己院子里看星星。

夏天吃过晚饭,我们仨去西边庄稼地里,坐在人家地头儿的羊胡子草上吹凉风,从地里拔出一颗胡萝卜,老贾用萝卜缨子刮刮泥递给我吃,风清凉,萝卜脆爽。

在村里时家里一直不阔绰,过年小妗子来我家串门吃饭,我拽着她的衣角让她常来玩,她问我为什么,我说,“你来了,我们就能吃肉了” 。冬天太冷,家里不能洗澡,奶奶赶集的时候会买一个很长的大塑料袋子,挂在房梁上,人和大水盆就罩在这个大塑料袋子里,腾腾的水汽弄得袋子上一条一条的水珠往下滑,可还是止不住打哆嗦。

爸妈也是想尽办法努力过上好日子。他俩也真是能折腾,虽然老贾是一个体面的人民教师,但是为了生活,也帮助我妈种过地,卖过汽油,炸过方便面,轧过铁皮,卖过衣服,养兔子鸡猪鸭,开过只有两个工人(我妈是其中之一)的印刷厂,办过午间托管的小饭桌儿。

做印刷的时候我上小学,我在有印刷机的土屋里搬一把高椅子放上作业本,坐在马扎子上写作业。头顶的大黄灯泡子晃晃悠悠的,印刷机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我妈和小芳(除了我妈以外的唯一一个工人)扯着嗓子喊,因为机器声音实在太大了。

印刷机旁边的屋子是轧纸机,老贾去买回很大很大的纸张,然后用轧纸机裁成正常大小的印刷纸,轧纸机后面就是裁下来的很宣软的一堆纸条,我想象那是白雪、白纱裙,我躺在这堆废纸条儿里黑胖黑胖的还以为自己是坠落凡间的公主。

轧纸机东面的土屋是我们的卧室,我那时候小,而且也确实没有多余的房子了,我们仨挤在一个土屋里。他俩一个大床,我一个弹簧床,靠窗的地方放着一个桌子,多一把椅子也是搁不上的。我在我的弹簧床上抠土墙里的稻草,夏天我臭烘烘的熏得老贾睡不着觉。

爸妈死命折腾地创业,终于,做印刷的时候盖起来三层小楼,做小饭桌儿的时候有了现在的房子。那天下雨,老贾骑着车子淋得跟落水狗似的下班回了家,我妈咬咬牙跺跺脚一狠心,于是又有了现在的小汽车儿。老贾还着房贷车贷,心里也挺知足。

作为典型的老师家的孩子,叔叔阿姨眼里的我很乖,顺理成章毕业后参加工作,一切顺风顺水。老贾和我妈也正式步入了养老阶段。

老贾偶尔穿一身正儿八经的登山装当驴友爬野山,每回都弄得自己跟土驴一样回家。我妈更有意思,越老越倔强,年轻时是倔强得心疼,老了是倔强得可爱,我妈疯了一样种豆芽菜,泡沫箱子扎眼儿的大可乐瓶子土生的水培的绿豆的黄豆的,整天豆芽菜弄得我眼冒绿光饿得想吃人肉。

我最近想找一块地种菜种花,在工业小县城中获得一点自然气息。人是不能长久脱离土地的,贴地皮越近心越平静、越博大、越波澜不惊。

你看这个叶子被虫子咬了一块,它就围着那一小块缩缩着皱巴巴地长,地里的韭菜越割越长,鸡粪是最好的肥料,种一溜麦子地,小麦还没熟成结实粒儿时,放在火上烧,外壳火燎得略焦糊,一撮一晃一吹,划拉着麦粒子扔进嘴里喷儿香。

土地是最诚实的,播种拔草浇水锄地,你拾掇得好,它就长得扎壮,粒大籽儿圆。下了班,坐在自己的地头儿上,抬头是西陲的落日,背后是自己供养的菜和麦子,扛着锄头拍拍腚上的浮土,拽着布鞋挎着草筐子往家走,踏实舒心。

以上就是我活了二十五年写得并不十分全面的生活。清早洗漱完毕穿衣步行上班,晚上回家跟老贾和我娘胡扯闲淡,周六去近郊爬山,三天假期去远方看看朋友,七天做个计划长途旅行。

几乎是上大学离开广饶的第一天起我的梦想就是回家,回广饶。小而知足的,平凡普通,不求多优秀挣多少钱,只希望自己踏实不浮躁,花开就看花,下雨就淋雨,走路累了,脚趾起了泡,就歇歇再走,不温不火,不紧不慢。于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玉米文章14:四季小麦

文/惠鹏

割罢稻谷,收完玉米,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种麦季节。

我之所以这样关注小麦,并不全是因了偏爱小麦面食,更多的是,它是活得最长、唯一跨过四季的农作物,是大地上最富诗意最具灵性的庄稼。

从第一年的深秋种下,小麦经历了寒露到第二年芒种十七个节令,占去了一年二十四个节气中的四分之三,其中小满、芒种的来历,还多少与麦子成熟有点关系,“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有芒的麦子赶快收”。从一畦畦一垄垄刚出土的翠绿色,碎小而明丽,麦色“遥看近却无”;到冬春长成墨绿色的青苗,茁壮而健旺,再到由深绿色变成蛋白色,流金溅玉,一片熟黄,小麦跨过了秋霜冬雪春露夏雨,走过了四季更替,萌发、分蘖、拔节、灌浆,秋种、冬蕴、春长、夏熟,每个过程都是对生命的咀嚼和体悟,每种自然物候都在加重它生命的分量,参与生命缔造和孕育的过程,神圣而庄严。从秋种一粒麦,夏收万颗子,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再到“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作为这一生命的缔造师和灵性孕育的催产婆,人们为此付出了常年的劳动和辛勤的汗水,可谓是“粒粒皆辛苦”,餐餐汗水换哪。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乡亲用自己的辛劳催熟了麦子,孕育了生命,而同样有着灵性的小麦,更是知恩必报,它把他们的每一份劳作每一滴汗水精准地记录下来、沉淀下来,将单调青涩置换成饱满成熟,用源源不断的产出和丰收的果实,充实着他们的肠胃、饱满着他们的生活,把农家的日子酿成金黄色酿出醇香快乐年的味道,成为农人们果腹三餐的指靠和繁衍生息的希望。特别是到了遭年馑的年月、瓜菜代的时代、春荒月的时节,跨年过季日现成熟的小麦,比黄金还要稀缺,还要贵重,让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们、面有菜色的人们、青黄不接的人们,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看到了填饱肚子不受饿馁的曙光。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收获地里的小麦,迎接果实成熟的期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因为有了麦子,就有了鲜活的生命,有了麦子,就有了温馨的家。

乡亲们眼巴巴地瞅着小麦一天天由绿变黄,哀怨着鼓胀的麦豆儿,“外黄里不黄”,渴盼着能早日下镰,早一天收割。

“麦黄一晌,麦黄一晌!”在乡亲的千呼万唤中,热干风姗姗来了,干瘪了杆叶,干熟了麦粒,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挥起一把把镰刀,收割掉他们朝思暮想要收获却又不忍割去的保命粮。

小麦走过四季,与人类相伴共生,不离不弃,轮回四季,值得我们永远珍视和敬重。

玉米文章15:乡村走来的玉米

文/陈树庆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股诱人的烤玉米香味,忍不住一路探寻,当我的目光触到一处小吃摊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只见烤箱上面放着一排嫩玉米,外焦里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味,十分诱人。

玉米是北方最常见、最普通的农作物。乡下人一般不会把玉米当成土特产,但在我心中,玉米的味道却最令我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每到玉米成熟季节,我们孩子们难以控制焦急等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自家的玉米地里钻。听大人说,从玉米绣出红缨开始二十一天后就可以吃了,记忆里水煮嫩玉米最好吃。玉米从玉米棵上掰下来拿回家中,剥去那包裹得紧紧的青青的叶片,掐去玉米顶端上斑斓的“红缨”,便露出金黄鲜嫩的颗粒,明眸皓齿一般,把嫩乎乎的小玉米丢进煮饭的开水锅里一起煮。不一会儿,嫩玉米就煮熟了,玉米的香味开始弥漫,我抑制住去掀锅盖的冲动,母亲赶紧捞出来放进盛凉水的盆子里冷却。吃嫩玉米不应叫吃,而应叫啃才对。煮熟的嫩玉米水灵灵的,热气氤氲,用双手握住玉米的两头,用牙齿轻轻地啃食,一啃,那玉米颗粒会“蓬、蓬”地一声一声地绽裂开来,蘸得满嘴都是,不仅连叫“好吃啊,真好吃!”齿颊留香,令人几天都沉浸在美味里。

每当玉米成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是烤玉米,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跑到地里把玉米撕开一点,用大拇指掐一掐玉米是老了还是嫩嫩?如果冒浆,则嫌嫩;如果表面没硬,中间会冒浆,则烤着吃正好;如果掐不动也不冒浆,则老了。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地头拐角田埂的小土坎下,找上几块砖头搭建成简易的灶台,白天乡亲们在田间除的杂草,历经一天的太阳暴晒也渐渐变干了,在简易的灶台之下用这些干草点起小火,烧烤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层层剥去翠绿的玉米包皮,揪掉玉米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透过细细的绿皮,隐隐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玉米粒,整齐地排列着。剥去青皮的玉米插上小棍,轻轻地把玉米架在简易的烧烤灶台上烧烤。不一会,伴着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脆响,玉米开始散发出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烤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那真是世间绝无的佳肴美味。

眼下又到玉米成熟的季节,煮玉米、烤玉米是很多人喜爱的美食。现在,玉米早就走下了农家的餐桌,已从主粮变为副食,偶尔想吃,就去地里将鲜嫩的玉米掰几穗,用自己的创造力调剂得美味些。乡下的玉米也走出了农村,融入了城市,走进了城市的酒店、超市,在城市安家落户,成为城市人的美食之一,经常会在城市街道边见着烤玉米、煮玉米的。有时,会买上一两个,解解馋,狼吞虎咽一番,但每次吃完后都会怅然若失,玉米香甜依旧,但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味道,只是觉得不如儿时曾经拥有的玉米味道。

每到玉米成熟的时候,家乡那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那一穗穗饱满香甜的玉米会出现在梦里,让我明白,家乡的玉米味道与众不同,那份香甜的感觉,已烙印在我的味觉中。

玉米文章16:玉米地

文/丹麓听翁

一路追绿,追到秋天,遍地平原的玉米林,打捞着绿色的青春。

行间距如簇如拥,田垄间似云如玉。扑鼻的玉米清香为秋季交出成熟的载厚度。玉米铺展而来,带着古典的绿色,在平原上做着秋天的嫁妆。

那金黄的玉米棒子还挂在半空中,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作为平原上的一种修辞,富饶的玉米地总是变幻着喻体。

视野随便跑,都跑不过玉米地。我被高铁带着穿越平原,无论穿越到哪儿,哪儿都有一片玉质的玉米地在远远地为我挥手。

临摹出玉米的成长过程。平原收藏了玉米的一生。

等待季节的蜕变。玉米走着从平原到仓廪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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