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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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文章1:闲话西湖

文/行夫

对于久留一地的人,近身的美景不易上心,熟视无睹的恐怕是多数。记得前年春天去外地乡下探访朋友,见到了满山遍野的各色野菜花,微风摇曳着五彩斑斓,于群山环抱的静谧山坳里醉走了很久;但从朋友木然不解的神情里还是可以读懂,浸活在这样绝美野景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和欢喜。

西湖的美却是例外。外乡游客惊叹湖光山色自不必说,即使土著居民,西湖的美也是至尊且不容非议的,甚至在与外地朋友谈天说地时,难说不会不拿出来炫耀。作为久居杭城卅年的我,走过大江南北,饱览过南国的青山秀水,也曾迷醉过塞北雪域旷漠,不过思南想北,脑海里挥之难去的还是西湖美色。

若论西湖的美,难以绕开的总是它一泓碧水。每一处景致,不论是举头远眺的孤山,还是俯首触目的一潭清水,只要揉进了历史文化,即便是传说,跌进看山非山,看水非水的奇妙里是难免的。倘若王母娘娘再低调些,偷走玉龙和金凤的宝珠锁进深宫,不让众仙赏玩,那么就不会兄妹逐光追宝,珠落人间。正是王母娘娘的炫耀,追抢之间宝珠触地成水,成就了西湖,误赏了杭城百姓。原来西湖的水大有历史来头,水成于珠化,见其碧蓝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是秋日的斜阳里,走过平湖秋月,于断桥的坡上伫立,远望南岸的雷锋塔,很难不想起许仙和白娘子的传说。白娘子败走金山寺,与许仙断桥再逢,注定不是幸福的结局,雷锋塔底成了她的去处;好在小青修炼圆满,从法海之意吸干湖水,倒塔救人,才有白娘子重见天日。缘此寻思,总觉得西湖与金山寺之水有些许关联,抑或补了金山寺作法溢出的水?如是,那么西湖的水也是有情缘的,搭救许仙立过不小的功。明知这样的传说故事,然宁愿相信它是真实的。

波涛彰显海水的汹涌,涟漪昭示湖水的柔情,细流蕴含溪水的缠绵;水变着形态显露自己,展示自身的美。西湖的水却低调许多,清澈里透出皆是沿岸的草木和周围的山峦,映照着漫步的游人,特别是霞光漫天的夕阳里,人、景、物尽收其中,如交织的苏绣图案般立体、纯美。说起草木,避不开湖边的柳树,除了桃树,西湖边最多的恐怕就是柳树了。不知何故,见到的北方柳枝上翘的竟是多数;而西湖的柳枝是下垂触伸,探及湖水,微风吹过,柳枝摇曳水面,散发的波晕款款地向你来,似是你到来的迎候。若是冬日的早晨,最好是落一地薄雪后赶上放晴的日子,只要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什么也不做,看着身影在涟漪的层波间舞动,细看水面映出的脸,总觉得是浅笑的,此时有意张嘴,便似成痴笑的模样。赶巧的话,正好一对恋人走过,倒影成画,美轮美奂,震撼袭身也是不得已。此情此景,顿悟西湖是活的,是活着的生命,否则,哪里来如此灵动的画面?

赏湖,或漫步苏堤和骑行白堤,或泛舟湖面,皆必不可少;若是行家,那么登高望湖是当然的事。如是阴雨天,西湖北岸的葛岭便是好去处;驻足山顶保叔塔下眺望,薄雾笼罩下,沿岸的景致朦胧,湖心亭若隐若现,此时的西湖,美,全凭你的想象。也许诗人喜欢这样的意境,不过我还是愿意于风和日丽的午后凭栏远眺。苏堤以北至北山路以南的狭长水域便是"里西湖",也是西湖最为静谧一角;秋冬之季,是北方候鸟南下栖身的佳处,也是留鸟的理想地。最有看头的还是鸬鹚叼鱼,一个猛子下去,或有泥鳅,或有黄鳝,运气好的时候竟能叼到巴掌大的鱼,此时,鸬鹚会腾出水面嘶叫,似乎禀报战果。

目光移向远处的"外西湖",最先触目的当是湖中泛舟,除了零星游弋的画舫,多数是手划乌篷船,这也是外地游客的最爱。若是春暖花开的日子,约三五好友,将船划至湖心歇停,或低吟浅唱,或划拳行令,抑或是谈天说地也都是别有情趣的。其实鲁迅笔下的乌篷船活动于绍兴一带的乡下,不知何时起,西湖里乌篷船也多了起来,且成了游船的主力,也许乌篷船就是江南水乡景物里不能少的元素,没有它也就少了江南的原味。

饱览西湖全景,登顶湖西的北高峰是极佳之处。诗人张公亮有"江气白分海气合,吴山青尽越山来"的诗句,其实西湖周围被群山环抱,张公定是无法看到江海的,更不可能见着古时的越地青山,也许全凭诗人的豪气和想象。我曾经在不同的天气三次登顶北高峰,但毛泽东主席作的《五律·看山》中所抒"杭州一望空"并不虚夸,西湖一览无遗,杭州全城也清晰可见。数年前,灵隐寺后背修了上山的缆车,可以直上峰顶,外地游客来此观湖也逐渐多起来,特别是节假日更是人满为患。其实,登高望远还是不能少了"登"字,否则便缺了攀登的应有乐趣。

西湖的美,还在于将自然景物与历史文化完美融合。断桥残雪、雷峰夕照、三潭印月等景观无不遗落历史的痕迹,存照当年的风光和辉煌,让人分不清是景物助推了文化还是文化烘托着景物;其实孰主孰辅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彼此不可缺,离开文化,景物也就缺少内涵,没了景物,文化就失去陪衬。如果你去断桥走一走,不了解许仙和白娘子的传说是断然不可的,那样你少了内心的体会和历史的想象,至多也不过"到此一游"而已。

毋庸讳言,对于西湖的遗憾还是有的。近年来,随着西湖西拓,水域面积不断扩大,自然景点多了不少,但同时缺乏历史文化的挖掘和保护,游后没了"余香尚存"的回味,不能不让人唏嘘。其实,湖西有待开放的历史文化景点不是没有,如曾经著名的里云松、灵石樵歌、冷泉猿啸等,但可惜大多已不复存在。只要相关部门在拓进水域的同时,并举文化挖掘和保护的理念,那么假以时日,呈现一个全新的西湖不是梦想。

西湖文章2:去西湖挑水

文/邓梓鑫

一九四八年三月,我虚岁十五岁,到杭州中山中路原八百七十六号一家服装店做学徒。那时杭州一般商店、居民家中没有自来水。这家服装店也是没有自来水。吃的、用的,都是井水,所以要用水桶去吊水。

我们店里有两只水桶,每次挑水都由学徒来做的。我上面二位师兄已经满师了,不属于学徒了,我是学徒,这挑水的工作当然由我来完成。店里的水桶又高又大,我只有十五岁,人长得不高,力气也不大,这两只水桶我只能挑一半。店里一只盛水的七星缸(就是有七担水可以放的缸),一天吃用下来要用掉半缸水,我每天要挑三担水,我每次挑一半,要挑六趟。

那时店对面嘉树巷里有一口井,店里到嘉树巷大约二华里,我每天来回要走十二趟。但井水有时有消毒粉的气味,我师母泡茶,不用井水的,要用淡水泡茶。那个时候西湖里的水叫淡水,西湖里的水来自下雨落下来的水,和西湖周围山上溪水流下来的水,那时西湖水是能喝的。

我师母要我到西湖里去挑水。一般天刚亮我就挑着两只水桶从店里走出,向南,走到英士街(现在叫平海路),再从英士街一直向西走到西湖边,就到三公园了。三公园有个陈英士的塑像,听说陈英士是追随孙中山先生进行国民革命的,为了纪念他特意做了个塑像。

西湖边上一共有六个公园。当年每个公园都有船埠头,我挑着水桶走到船埠头的台阶上,一直走到水边,把两只水桶先放在台阶上,再用右手拿着其中一只水桶,在水里晃一晃,把水桶往水里揿落去,水桶里的水大约有半桶了,我用两只手把水桶拎起来放在台阶上,再将另一只水桶用同样方法把水弄好,在离前面的水桶一扁担距离把后面的水桶放好。扁担上有带钩的绳索,将钩儿放进水桶的提手上,把两只水桶挑起来,走上台阶,往英士街回去,在路上走走息息要五六次。挑到店里,倒入一只小水缸,去西湖挑一次水只能吃二天,水吃光了,晚上我要把水缸先洗干净,等天一亮,我就又到西湖里去挑水。

我三日两头去西湖挑水。春、夏、秋季还可以,到了冬天,特别是落雪冰冻天,路毛滑,我挑着水,走路小心翼翼,生怕滑倒,到了店里身上都出汗了。从西湖边到店里大约有六华里,我隔一天到西湖边去一趟,人是累了点,但也是蛮高兴的。因为天刚亮,西湖边的空气特别好,又有风景看。那时西湖里都是手划船,没有柴油机动船,西湖里的水很清很清的,可以看到湖底。水底下、石板上的虾儿也能看到,鲳条儿游来游去也看得清。我站在台阶上,往北面看有断桥、宝山上,山上有保俶塔。面朝湖中远看,有三潭印月、小瀛洲、湖心亭、阮公墩。向南看有汪庄,还有残缺不正的雷峰塔。

西湖文章3:路过你的温存

文/朱学聪

泛舟西湖,不为那个千年的美丽传说,只为写下青春的誓言,寻求一段美妙情缘。

笔端墨意,如流苏般弥漫;窗外,月光如水,我的小屋早已心事堆积。倚蝶如窗,独自凭栏!也许月下花丛醉人的拥抱,也许朦胧星空下依偎的清凉。品一口香茗,淡淡的清香溢满了诗行,似乎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你的气息,感受着你余留的温存。

那一缕温存,携着淡淡的幽香,恰似婉约的雅雨。几许落寂从我冰凉的指尖,悄然滑落,绽开成忧伤的涟漪,幸福而又甜蜜,安慰着我疲惫不堪的心灵。

因为有你,我的世界才染上了色彩,不再空白;因为有你,我的生活才增添了乐趣,不再平淡;因为有你,我的人生才丰富了情感,不再描白。那个我爱得最深的人,都曾在我的睡梦中出现过,千丝万缕的情怀在谁的笔端书就一个千千心结?剪不断,理还乱。

对待爱情,竟还如此天真!用莲,用梅,用雪,用世间最纯洁之物,说它永恒,用整个生命去膜拜它的神圣。古铜色的浪漫,天蓝色的谎。抑郁的心事,一直割舍不下的情缘,终被这情这景,幻化成一缕美丽的袅袅轻烟散去,人亦变得纯净透明。

花事万千,余心独在。都说岁月剥蚀了回忆,泛黄了宣纸;渐行渐远弯曲幽深的街道,撑着油纸伞,匆匆而过后的相互彷徨,这是一道青春划过的忧伤。命运的齿轮,无休止地转动,这才让我的心走了柔柔的疼痛,躲在一个黑暗而又孤寂的角落,整理自己被风吹乱了羽翼,安抚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掘一座心冢,把爱深埋,让情婉约成天籁。

卿之温存,集牡丹之雍容,故诗仙李太白道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含莲之高洁,故宋人周敦颐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拥兰之清雅,故苏轼曾言:谷深不见兰生处,追逐微风偶得之。

饮一杯汝之温存,余便不知不觉醉倒在你的裙摆。要知道,心念一动,即如撒种,有时连有了收成都毫不知觉。正如,我只是你漫漫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是路过你的温存!

西湖文章4:大地游踪之春雨西湖

文/孔伟建

烟花三月,本该下扬州的,我没有,跟团去了杭州。去杭州,注定绕不开西湖。

周六凌晨启程,车行数百公里,终于踏上杭州土地。刚一下车,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淅沥春雨,多情杭州,以雨蒙蒙的一抹诗意迎接我等。

我没带伞,来时还想,假如遇见一场雨,我就淋着。正想一头扎进蒙蒙细雨之中,没成想,雨说停就停了。心说,江南雨,毕竟不同于北方,下得容易,去得也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跟地方导游说,你规定好时间、集合地点,我自己到处转转,准时回来。导游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答应了,我致了谢,心里窃喜。

我慕西湖已多年,来前头一晚上,我还信手涂鸦一首:人生已过四十秋,春风唤我江南游。荨茱鲈鱼长入梦,他乡虽好总添愁。杭州西湖,多年来一直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存在于我读过的诗文之中,存在于口口相传的民间传说之中,她很远,又很近,亦真亦幻,亦真亦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人间天堂,到底该是何等模样,直撩我情思几十年!

于是,这个春天,这个烟花三月,我来了,来赶赴一场旷日持久的相思之约。我慕西湖,她该有知?

余秋雨在《西湖梦》中说:西湖的盛大,归拢来说,在于它是极复杂的中国文化人格的集合体。是啊,西湖,之所以千百年来一直让人欲罢不能,我想不仅因为美丽的自然风光,更在于她本身蕴含的极其丰富的文化信息,她承载的东西太多了,以至满湖湖水都能以载动。

唐诗的幽香,宋词的风情,苦涩的爱情,温柔的吴侬软语,香樟的气息,水藻的袅娜。江南处处,水墨山水。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丽西子,是苏轼笔下的西湖;映日荷花别样红是杨万里心仪的西湖;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杭州是白居易永远挥之不去的美梦;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是柳永永远难忘的梦中水乡;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林逋笔下那株令他魂牵梦绕的山园小梅……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在此驻足流连,不吝笔墨地畅抒胸臆,雄文万篇,经久不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我辈来此,又该作何感想?

西湖,中国主要观赏性淡水湖之一,2011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她不仅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受全世界保护。史载,对西湖影响最大的,是杭州发展史上极其显赫的吴越和南宋时期。西湖的全面开发和基本定型正在此两朝。由此说来,她已在此生活了千余年,她算是这里的原着居民,她是逐渐长大的,逐渐变丰满变迷人的,她的成长倾注了无数人的心血。

初中时候,我从鲁迅先生的文章《论雷峰塔的倒掉》中就知道了着名的西湖十景。我来时即已决定,这次绝不全部看完,我要慢慢欣赏,慢慢揭开她的神秘面纱。中国历代着名文人之中,我素喜苏轼,于是,我决定信步苏堤,领略西湖十景之首苏堤春晓的迷人之魅。

漫步苏堤,但见湖山胜绝之处,到处林木葱蔚,历代人文古迹多存。鸟鸣如同林间水滴,清澈且带着微微凉意。堤横贯湖中,全长近三公里,共有六座石拱桥,从南往北分别为: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杭州人也叫“六吊桥”,一桥一形,均具匠心。据说,这些名字都出自苏东坡的锦心绣口。

史载,北宋时候,苏东坡第一次来杭州当地方官。他十分迷恋杭州山水,觉得西湖比古代美女西施更美,便写下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等绝妙好诗。可过了15年,苏东坡再来杭州当太守时,发现西湖长久不治,湖泥淤塞,葑草芜蔓,遂感慨上书,认为“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决定要学唐朝诗人白居易,疏浚西湖,为杭州人做件好事。苏堤即是他利用浚挖的淤泥构筑并历经后世演变而形成的,杭州人民为纪念苏东坡治理西湖的功绩,把它命名为“苏堤”。南宋时,苏堤春晓即被列为西湖十景之首,元代又称之为“六桥烟柳”而列入钱塘十景。

别人坐船,划船,或跟团听讲,我一直漫步苏堤,我要自己做功课,给自己留下想象的美妙空间。西湖景致六吊桥,一株杨柳一株桃。恰值烟花三月,一阵春雨刚过,但见杨柳夹岸,艳桃灼灼,六桥烟柳笼纱,莺啼几声。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此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真有如梦如幻之感。苏堤之上,游人阗塞,随处可见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西湖怀抱,也是慕了她的盛名吧。

枝叶婆娑之下,一条条长木凳,几座造型古朴的老桥,原始,内慧。这些看似琐琐碎碎的温情,却形成了强大又沉静的气场,为人流如鲫、车水马龙的杭州闹市压住喧嚣。在旅游文化日趋成熟,地域标志越被重视的当下,它们早已上升为一种乡愁符号。

青峰有味似青衿,牵动了“悠悠我心”。我在人流之中游走,眼前看见的,心里想到的,是那些古往今来具有傲岸风度和傲骨嶙峋的文人墨客,是他们的别样风采和神韵,是一种历经岁月洗刷后的清素之美,那色彩比任何一种刻意的着色都更为温婉,更为淡定,正适合我等走马观花的游客路过时怀旧并念想,慢慢修复霓虹都市的旧梦。

就这样,我在苏堤上竟不知不觉走了很久,终无离去之意。也许,一方水土真正的美好,从来就不在显山露水的潮流里,不在一掷千金的时尚中,而在这种淡处见真味的烟火人间,这种日升月落四季微茫般的宁静里。苏堤与西湖,西湖与杭州,千余年来,一直就是这样的吧,城市越来越大,楼房越来越高,可是,西湖一直都在,传统文化一直都在,且历久弥香。它的力量不可阻挡,它能包容万物,繁华时尚在它面前要怀揣敬意。它能除忧败火,心气浮躁的今人在它面前会慢慢气定神闲。

顺着苏堤探访寻幽,一路上,让人念念不忘的美景多得数不胜数。传统文化是祖先对后世的馈赠,传承文明是后世对祖先的敬意。这种互惠的光芒无处不在,且能自成气场,使这方水土在容得下繁华时尚时,也容得下自己民族古老的旧年风情。

雨润西湖,花红柳绿,更见清丽。游船画舫,亭台楼阁,水鸟翩飞。移步换景,处处入画。西湖,我该如何表达对你的喜爱之情?

岁月流转,情怀依旧。岁月与情怀总有种玄妙关系。文学史上如少了苏轼,将会何等寂寞?西湖美景如少了苏堤,该会减却多少风雅?苏轼,实在是豁达潇洒之人,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他总是那样宠辱不惊。他多才多艺,多情善感,对万物深情,对家人缠绵,对朋友耿直,对国家忠爱。他的生活隽永芬芳,多姿多彩。

正沉浸在忘我之境时,忽然想起,还有团队,忙看表,所幸距约定时间不晚。与苏堤告别,我选择原路返回,我要多看看这座无数人走过的长堤,这座满是文化气息的长堤。我踏着满目春色上路,身边西湖环抱,旅程既庄重又浪漫,夹杂有点离别之凄美。那浅淡的离愁别绪,握在我掌心里,仿佛连远年的东坡的脚步声都依稀可闻。

从历史中醒来,懂得历史,才能更好前行。时间飞逝,返回途中,我转身借走西湖一圈圈美丽涟漪,怀揣向传统致敬的一腔深情,面对茫茫西湖,我只觉此时无声胜有声。

相看两不厌,只因有热爱。

西湖文章5:雪与炉火

文/林国卿

西湖景点多、声名盛,我去之前印象较深的却只有苏堤、雷峰塔与湖心亭。记得苏堤是因为苏东坡,雷峰塔是因为白素贞,至于湖心亭,则是因为张岱的一篇小品文。

张岱的这篇《湖心亭看雪》只有两个段落,前段描写夜游湖心亭所见的雪景,后段写亭中遇见两人招呼饮酒。一写景,一写人,历来读者各有体会,有人说它是一种生活形态,有人说它是一种孤独心境。我初读它时,却被文中连用的“一”字所迷:“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这“一”字,写出夜景之寂静与作者之孤独,我因而当它是本文的“文眼”。

张岱远望湖心亭只是“一点”,其实它是一个小岛,非只一亭。一年4月搭船游西湖,远看湖心亭,正好一叶小舟缓慢靠近小岛,岛上一座白色门墙立于湖水边,300多年前,36岁的张岱也许由此处登岸。

张岱到亭中后,亭里已有两人对坐,另有“一童子烧酒,炉正沸”,人声对话频频出现,已非前段之“人鸟声俱绝”。静谧变成热闹,画面色调也变了,上下一白出现了红点炉火,亭上两客惊喜,张岱自得,静谧气氛突转热络。读至此,文眼变成了“炉正沸”三字。张岱未取一砖一木,只用100多个字描绘了平常一夜,却为西湖另造一景,300多年未曾坍塌。

西湖文章6:月满瘦西湖

文/莺子

初春孕育着大地重生的气息,但是在北方料峭的寒风里很难看到久违的新绿。清明时节的雨断肠销魂。生活是由烦恼、痛苦串成的念珠,日日拨动便不知其苦了。曾在过往的春日里沉醉于瘦西湖的花海,今有空闲,便在细雨霏霏之中重游扬州。

天色微亮,江南水乡的魅力尽收眼底,偶而有三三两两的桃花在风雨中摇曳,装扮着大地的沉闷。远山近树,风物各异。在此世间,没有一件事物可以孤立存在,有许多可见不可见可感不可感的名状,让它与其他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风吹过衣襟,细雨打湿了来不及拭去的脂粉。相识既孤立又偶然,谁又能证明在生死轮回中,我和你今朝的相遇不是久别重逢。

少时读过东坡先生的《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只,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深感他的想象力妙不可言。阴霾的天空下瘦西湖愈发楚楚动人。轻曼的烟花细密地织在玉带般缠绕的脉络里,品色各异的玉兰花争相竞放,庄严着本色的高贵,仔细品咂便可领会其中自然的美妙。游兴未减的乘客,在同一条画舫上撑起各种颜色各种花形的伞,无论肤色、文化、信仰、生活习惯有着怎样的区别,都是风雨同舟的故友。

当地的村姑撑起竹篙,唱起有板有眼的扬州平调,细雨斜风,一幅静态的画卷,流动的诗篇。其实在不懂得什么是美的时候,美依旧存在。它绝对不会因为众人不懂而消失。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你把玫瑰说成其他名字,它依然芬芳。倒影在曲径通幽的水面,翠绿、褐红、鹅黄的晶莹剔透,美丽而脆弱,仿佛用手指轻轻一碰便瞬间消失了。在各样的机缘中,偶然打开心灵深处的唯美,顿时对世界的认识度也就变得奇妙瑰丽。

文人大师写下历久弥新的篇章,如同莲花瓣上游动的轻盈露珠,折射着娴熟而又稳健的扬州俊美,这些美只向有耐心的人展示:无论来客是帝王将相还是儒士雅客,如无耐心,则只能与之擦肩而过了。

人的视野有限,只能看见近处的风景,而最美的却在远处。

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漫步于瘦西湖的暮色里,静水深流,不知不觉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身边的村落里、农舍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青山隐入夜色,黑夜里的掌灯人,点燃了千百万盏引领人们通往光明的道路。被春雨洗涤后的瘦西湖,脱落得妩媚、清秀。看不见雨了,不代表雨消失,而是雨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闭上眼睛,那些缤纷的落英扑面而来,吹落的花絮在空中盘旋着、飞舞着,轻盈的身姿像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使整个世界为之宁静,那心止如水的感觉成为大地上最靓丽的风景。

泡茶的山泉清冽绵长,陈年的普洱滋味更浓。

茶桌及周围,忽然明亮了许多。

仰头望去,月亮已经爬上了瘦西湖西侧雄踞蜀冈中峰大明寺的上空,隐隐约约正露出半个脸。夜静如烟霞,风过竹林,竹林深处偶有寒鸭咕咕低鸣。此时,瘦西湖再次剥落了往日的盛装,垂柳婀娜,曲衣绵带,安若处子。

我惟有缄口,因为前尘影事,皆已成过眼云烟。仓促之间顿然醒悟,我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着错误的幸福,而失去的恰恰是俯拾之间的财富。

世人望月,于悲欢离合中期寄团圆,抒发情怀,千古至今,皆惜圆满。今恰逢满月,月朗星稀,云淡风轻。清凉的光辉雕琢四周,长廊、飞檐在与生俱来的痛楚里承担着生活无尽的风雨。

小儿生于腊月十五,遂取名月中,他甜美的微笑窥探着未曾沉睡的人间。世界会随着他的心性而改变,脚下再艰难的路,是靠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如同自己的呼吸要靠自己一样,有些事,因和果,没有谁能够替代。

儿子胖嘟嘟的小手,那样神圣地传递着善良和爱心。他那活泼泼的灵魂洞察着人世间最美的神话。我的眼泪涌出心田,我的心被这无名的警觉唤醒了。满月之圣美,随缘似清流,眼前的境遇是我多年以来追寻的心灵皈依。时光荏苒,虚度光阴四十春。

身在西湖秀色,谁是瘦西湖,谁是谁,谁又在哪里?借泰戈尔的诗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间多相聚,也多别离。相送再远,更多离愁。如真的了解了生命的缘起,暮然发现,世间所有人、所有爱恨情仇,都是亲人的生死离别。

夜色总是深沉,一轮明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凭人间怎样变幻,变亦如此,不变亦如此。

西湖文章7:山中避雨

文/丰子恺

前天同两女孩到西湖山中游玩,天忽下雨。我们仓皇奔走,看见前方有一小庙,庙门口是三家村,其中有一家店是小茶店而带卖香烟的。我们趋之如归。茶店虽小,茶也要一角钱一壶。但在这时候,即使两角钱一壶,我们也不嫌贵了。

茶越冲越淡,雨越落越大。最初因游山遇雨,觉得扫兴;这时候山中阴雨的一种寂寥而深沉的趣味牵引了我的感兴,反觉得比晴天游山趣味更好。所谓“山色空蒙雨亦奇”,我于此体会了这种境界的好处。然而两个女孩子不解这种趣味,她们坐在这小茶店里躲雨,只是怨天尤人,苦闷万状。我无法把我所体验的境界为她们说明,也不愿使她们“大人化”而体验我所感的趣味。

茶博士坐在门口拉胡琴。除雨声外,这是我们当时所闻的唯一的声音。拉的是《梅花三弄》,虽然声音摸得不大正确,拍子还拉得不错。这好像是因为顾客稀少,他坐在门口拉这曲胡琴来代替收音机做广告的。可惜他拉了一会就罢,使我们所闻的只是嘈杂而冗长的雨声。为了安慰两个女孩子,我就去向茶博士借胡琴。“你的胡琴借我弄弄好不好?”他很客气地把胡琴递给我。

我借了胡琴回茶店,两个女孩很欢喜。“你会拉的?你会拉的?”我就拉给她们看。手法虽生,音阶还摸得准。因为我小时候曾经请我家邻近的柴主人阿庆教过《梅花三弄》,又请对面弄内一个裁缝司务大汉教过胡琴上的工尺。阿庆的教法很特别,他只是拉《梅花三弄》给你听,却不教你工尺的曲谱。他拉得很熟,但他不知工尺。我对他的拉奏望洋兴叹,始终学他不来。后来知道大汉识字,就请教他。他把小工调、正工调的音阶位置写了一张纸给我,我的胡琴拉奏由此入门。现在所以能够摸出正确的音阶者,一半由于以前略有摸小提琴的经验,一半仍是根基于大汉的教授的。在山中小茶店里的雨窗下,我用胡琴从容地(因为快了要拉错)拉了种种西洋小曲。两女孩和着了歌唱,好像是西湖上卖唱的,引得三家村里的人都来看。一个女孩唱着《渔光曲》,要我用胡琴去和她。我和着她拉,三家村里的青年们也齐唱起来,一时把这苦雨荒山闹得十分温暖。我曾经吃过七八年音乐教师饭,曾经用钢琴伴奏过混声四部合唱,曾经弹过贝多芬的奏鸣曲。但是有生以来,没有尝过今日般的音乐的趣味。

两部空黄包车拉过,被我们雇定了。我付了茶钱,还了胡琴,辞别三家村的青年们,坐上车子。油布遮盖我面前,看不见雨景。我回味刚才的经验,觉得胡琴这种乐器很有意思。钢琴笨重如棺材,小提琴要数十百元一具,制造虽精,世间有几人能够享用呢?胡琴只要两三角钱一把,虽然音域没有小提琴之广,也尽够演奏寻常小曲。虽然音色不比小提琴优美,装配得法,其发音也还可听。这种乐器在我国民间很流行,剃头店里有之,裁缝店里有之,江北船上有之,三家村里有之。倘能多造几个简易而高尚的胡琴曲,使像《渔光曲》—般流行于民间,其艺术陶冶的效果,恐比学校的音乐课广大得多呢。我离去三家村时,村里的青年们都送我上车,表示惜别。我也觉得有些儿依依。(曾经搪塞他们说:“下星期再来!”其实恐怕我此生不会再到这三家村里去吃茶且拉胡琴了。)若没有胡琴的因缘,三家村里的青年对于我这路人有何惜别之情,而我又有何依依于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呢?古语云:“乐以教和。”我做了七八年音乐教师没有实证过这句话,不料这天在这荒村中实证了。

西湖文章8:开封有个汴西湖

文/张晓辉

提起西湖,人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杭州,那婀娜多姿风光旖旎欲比西子的西湖;其次还有江苏的扬州,城西北处一水面为700亩的湖泊,因其小巧精致而美其名曰的瘦西湖。

可你知道有一个汴西湖吗?

汴,汴梁,河南开封的古称。顾名思义,汴西湖,就是开封的西湖了。现在的开封,是只开不封的,国家级旅游城市、国家级卫生城市、国家级的一年一度的开封菊花节,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让游人纷至沓来; 2010年才开工建设的汴西湖,其实是一座应运而生的年轻的湖。当黄河一路挟沙裹泥、呼啸向东,行经开封,必放慢脚步,似乎是对脚下曾经的皇城的礼敬;以至于在黄河两岸弄上几艘驳船相连就成了浮桥,载重的货车就日夜隆隆往返,跨河而过。在水势平缓处,开闸引水向南不几公里,泥沙俱下,一泓碧波荡漾,豁然六千亩的水面,望去竟也有些烟波浩渺的意思。

汴西湖处于郑汴新区开封新区的湖泊森林景观带,一年四季景色颇美。春天绿柳拂面、湖水温柔;夏天湖中游艇画舫往来穿梭,岸边浓荫匝地,湖西畔据说是专门从厦门鼓浪屿运回来的银沙铺就的沙滩则成了孩子们的天堂;秋则野花遍地,尤以菊花为甚,满坡遍地开得热闹,这些散养的野菊,大有与城里那些开满大街小巷的姹紫嫣红一决高下的意思,很有些开封人的清高与孤傲。

但我最喜欢的却是汴西湖的冬天。

可能是喜欢它的那份安静与恬淡吧。在任一个冬日的下午,随便从任一个地方,去接近汴西湖,不要走那些宽广平坦的柏油马路,虽然它也是蜿蜒的;也不要直奔湖边,冬日的一切都是迟缓的;你可以顺着一条林间小道,缩成一团的树叶会在你脚下随风紧跑几步,然后停下来,它同你一样,有些漫无边际或许还有些不知所措。园区工人刻意种植的一些四季常青的草让这个季节显得不那么单调,局部没进土里的石阶若隐若现,指引你前行,及至走上一阵又突然没了,抬头一望,却见不远处又一条小路在向你招手;树是移民过来的,照例是不年轻的,不经意间的一瞥,你会发现,删繁就简的空树的枝丫上,竟挤满了一堆堆儿的麻雀,这些北方土著的精灵就像是树上重又结满了果实。轻轻地走过去,不叫,不飞,你和雀、雀和树,各自安好。

湖作为一个中心,每一条路都是通往湖边的。顺着石阶,踏上木桥,一根根粗大的缆绳穿过木桩形成一个巨大的锁链把汴西湖围了起来,湖水有节奏地涌来,轻轻拍打着,与岸边的石头细语,粗犷的黄河水,在这里居然有了女儿的婉约。湖水很清澈,偶有野鸭一家在远离岸边的水面上游弋,木桥的近处一般有冬眠的芦苇和红蓼,在风中打着盹儿。此时,你放眼望去,却又仿佛啥也没看,这么空阔的汴西湖,这么寂寥的冬天,正好适合放空心事。冬日的汴西湖,我喜欢,是上瘾的那种。

亭台水榭按例也是有的,见得多了,便有些让人不耐烦。但汴西湖边上的仿古建筑让人感到很舒心,暗红的柱子,高挑的飞檐,精雕细刻,料子是一水儿的原木,有庙堂的威严,也有隐隐的皇家气派,特别是晚上,湖区华灯初放,对岸住宅小区也有灯光投进湖中,水光瑟瑟,楼台倒影水中,此时沿湖漫步或在照水亭榭小憩,竟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觉。白日经常会见到拍结婚照的小夫妻在这取景儿,但都是着古装大红喜服者居多,鲜有穿白婚纱来拍照的,想必不单单是找大宅门的感觉,更应该是追求人与景的和谐吧。

开封虽为北方小城,水却是不缺的,并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称之为湖的。譬如包公祠前的包府坑,几百亩的水面,和北京后海差不多大,可老几辈儿的就叫坑儿,包府坑儿,后来外地来旅游的人多了,再叫坑儿一是太土再就是太嘚瑟,也是为了礼敬包公,遂改称包公湖。南宋到北宋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开封,当年的北宋都城,有一个汴西湖,她和南宋的西湖一样美。

西湖文章9:湖畔夜饮

文/丰子恺

前天晚上,四位来西湖游春的朋友,在我的湖畔小屋里饮酒。酒阑人散,皓月当空。湖水如镜,花影满堤。我送客出门,舍不得这湖上的春月,也向湖畔散步去了。柳荫下一条石凳,空着等我去坐,我就坐了,想起小时在学校里唱的春月歌:“春夜有明月,都作欢喜相。每当灯火中,团团清辉上。人月交相庆,花月并生光。有酒不得饮,举杯献高堂。”觉得这歌词温柔敦厚,可爱得很!又念现在的小学生,唱的歌粗浅俚鄙,没有福分唱这样的好歌,可惜得很!回味那歌的最后两句,觉得我高堂俱亡,虽有美酒,无处可献,又感伤得很!三个“得很”

逼得我立起身来,缓步回家。不然,恐怕把老泪掉在湖堤上,要被月魄花灵所笑了。

回进家门,家中人说,我送客出门之后,有一上海客人来访,其人名叫 CT(1),住在葛岭饭店。家中人告诉他,我在湖畔看月,他就向湖畔去找我了。这是半小时以前的事,此刻时钟已指十时半。我想,CT找我不到,一定已经回旅馆去歇息了。当夜我就不去找他,管自睡觉了。第二天早晨,我到葛岭饭店去找他,他已经出门,茶役正在打扫他的房间。我留了一片,请他正午或晚上来我家共饮。正午,他没有来。晚上,他又没有来。料想他这上海人难得到杭州来,一见西湖,就整日寻花问柳,不回旅馆,没有看见我留在旅馆里的名片。我就独

酌,照例倾尽一斤。

黄昏八点钟,我正在酩酊之余,CT来了。阔别十年,身经浩劫,他反而胖了,反而年轻了。他说我也还是老样子,不过头发白些。“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这诗句虽好,我们可以不唱。略略几句寒暄之后,我问他吃夜饭没有。他说,他是在湖滨吃了夜饭,─—也饮一斤酒,─—不回旅馆,一直来看我的。我留在他旅馆里的名片,他根本没有看到 。我肚里的一斤酒,在这位青年时代共我在上海豪饮的老朋友面前,立刻消解得干干净净,清清醒醒。我说:“我们再吃酒!”他说:“好,不要什么菜蔬。”窗外有些微雨,月色朦胧。西湖不像昨夜的开颜发艳,却有另一种轻颦浅笑,温润静穆的姿态。昨夜宜于到湖边步月,今夜宜于在灯前和老友共饮。“夜雨剪春韭”,多么动人的诗句!可惜我没有家园,不曾种韭。即使我有园种韭,这晚上也不想去剪来和CT下酒。因为实际的韭菜,远不及诗中的韭菜的好吃。照诗句实行,是多么愚笨的事呀!

女仆端了一壶酒和四只盆子出来,酱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放在收音机旁的方桌上。我和CT就对坐饮酒。收音机上面的墙上,正好贴着一首我写的,数学家苏步青的诗:“草草杯盘共一欢,莫因柴米话辛酸。春风已绿门前草,且耐余寒放眼看。”有了这诗,酒味特别的好。我觉得世间最好的酒肴,莫如诗句。而数学家的诗句,滋味尤为纯正。因为我又觉得,别的事都可有专家,而诗不可有专家。因为做诗就是做人。人做得好的,诗也做得好。倘说做诗有专家,非专家不能做诗,就好比说做人有专家,非专家不能做人,岂不可笑?因此,有些“专家”的诗,我不爱读。因为他们往往爱用古典,蹈袭传统;咬文嚼字,卖弄玄虚;扭扭捏捏,装腔做势;甚至神经过敏,出神见鬼。而非专家的诗,倒是直直落落,明明白白,天真自然,纯正朴茂,可爱得很。樽前有了苏步青的诗,桌上酱

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味同嚼蜡;唾弃不足惜了!

我和CT共饮,另外还有一种美味的酒肴!就是话旧。阔别十年,身经浩劫。他沦陷在孤岛上,我奔走于万山中。可惊可喜,可歌可泣的话,越谈越多。谈到酒酣耳热的时候,话声都变了呼号叫啸,把睡在隔壁房间里的人都惊醒。谈到二十余年前他在宝山路商务印书馆当编辑,我在江湾立达学园教课时的事,他要看看我的子女阿宝,软软和瞻瞻─—《子恺漫画》里的三个主角,幼时他都见过的。瞻瞻现在叫做丰华瞻,正在北平北大研究院,我叫不到;阿宝和软软现在叫丰陈宝和丰宁馨,已经大学毕业而在中学教课了,此刻正在厢房里和她们的弟妹

们练习平剧!我就喊她们来“参见”。CT用手在桌子旁边的地上比比,说:“我在江湾看见你们时,只有这么高。”她们笑了,我们也笑了。这种笑的滋味,半甜半苦,半喜半悲。所谓“人生的滋味”,在这里可以浓烈地尝到。CT叫阿宝“大小姐”,叫软软“三小姐”。我说:“《花生米不满足》、《瞻瞻新官人,软软新娘子,宝姐姐做媒人》、《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等画,都是你从我的墙壁上揭去,制了锌板在《文学周报》上发表的,你这老前辈对她们小孩子又有什么客气?依旧叫‘阿宝’、‘软软’好了。”大家都笑。人生的滋味,在这

里又浓烈地尝到了。我们就默默地干了两杯。我见CT的豪饮,不减二十余年前。我回忆起了二十余年前的一件旧事,有一天,我在日升楼前,遇见CT。他拉住我的手说:“子恺,我们吃西菜去。”我说“好的”。他就同我向西走,走到新世界对面的晋隆西菜馆楼上,点了两客公司菜。外加一瓶白兰地。吃完之后,仆欧送帐单来。CT对我说:“你身上有钱吗?”我说“有!”摸出一张五元钞票来,把帐付了。于是一同下楼,各自回家─—他回到闸北,我回到江湾。过了一天,CT到江湾来看我,摸出一张拾元钞票来,说:“前天要你付帐,今天我还你。”我惊奇而又发笑,说:“帐回过算了,何必还我?更何必加倍还我呢?”我定要把拾元钞票塞进他的西装袋里去,他定要拒绝。坐在旁边的立达同事刘薰宇,就过来抢了这张钞票去,说:“不要客气,拿到新江湾小店里去吃酒吧!”大家赞成。于是号召了七八个人,夏丐尊先生,匡互生,方光焘都在内,到新

江湾的小酒店里去吃酒。吃完这张拾元钞票时,大家都已烂醉了。此情此景,憬然在目。如今夏先生和匡互生均已作古,刘薰宇远在贵阳,方光焘不知又在何处。只有CT仍旧在这里和我共饮。这岂非人世难得之事!我们又浮两大白。

夜阑饮散,春雨绵绵。我留CT宿在我家,他一定要回旅馆。我给他一把伞,看他的高大的身子在湖畔柳荫下的细雨中渐渐地消失了。我想:“他明天不要拿两把伞来还我!”

西湖文章10:记忆飘零,轻描西湖碎影

文/西湖绣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可我心已足矣;虽然只是多一秒的停留,我爱以满矣。只要记住你的素颜,到哪里都能见到你,如初见……

——题记

深秋飘零,又舞过了一度春秋;落华归根,还潜藏着几若浮沉。不求轻拂的风仍残留你的发香,不忍无情的雨浸润我的心房。试看花开花谢,谁忍其凋零,却也难逃一劫;环视云卷云舒,何必要停留,只因想在天空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当年的青涩,遇见你便会红润着脸颊。尽管没有奢望,却也掩盖不住内心起伏的波澜。你的眼神清澈,洗涤了我内心久久封存的寂寞;你的眼泪不舍,晶莹了我灵魂深深顽固的执着。

就是当年的漫步河畔,汩汩清流见证了我对你的温柔;也是当时的独步清波,卷卷沉云明白了你对我的迁就。还记得我们的邂逅,当时不敢看你的冰颜。冷冷的眼神冰封了春季的生机勃勃,我却在千年冰寒中采的了那朵你内心的红莲。从头到尾都是眼神的交流,你一共只对我说了三句轻微的话语,可是我明白面对面的交流,心贴心的温柔。

你喜欢竹

林风微动,吹散着竹叶与你深沉交流,习习寒流,清醒着温暖与你的温柔缠绵。还是那个我们邂逅的竹林,倾听着相见的前奏。飒飒的风声却不见你的当年音容。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我的神魂已经不再迟留,冲向眼前你的温柔魅影。全是空!不过脚底的竹叶残留,残留你的芬芳沉愁。

无言挽留,找不到你的清影淡描,终究是会痛,那夜你的素颜已轻轻随风飘走,没有什么借口,没有什么理由,唯一的分辨,只是你已移情别恋!!你的空间已不再掩怜。你说你的幸福已经与我无关,我的挽留变成纠缠。

你喜欢月

以前的你总爱和我共赏圆月。每个月半,每次月圆,踏轻烟绕雾,共步西楼门阁。探窗凝月,倾泻几多摇曳,月光如水,你眼中饱含几若冰晶水泪。愁苦上心头,无言又过几度春秋,月影枝头,看那绿肥红瘦。浮云偶绕寒月,却看月宫嫦娥扶玉树轻叹离别愁。想如有一年,遥步蟾宫,离泪愁容当扶玉树,哀思凄艳应抚月兔。

犹得月缺,半月如弓,残月虽缺,当也饱含光耀精华。嫦娥虽伤,但依不变闭月羞花。玉树晶莹,凋零了千年玉叶。想当年,参破红尘,千年等待只为困所西湖雷峰塔?

我喜欢你

总爱着身一袭粉红闺裳,总想颈上一围冰白不染。束发首后,几缕垂青悬挂耳边,清风抚,飘然心动。忘不了与你对视,无言的表白,不想打扰你,仅是如此,心以满足。虽如此,每每出行总漫步谨行,期待你的芳颜若梦。几度追梦,与你携手舞蝶,与你纷飞不倦。当知为梦,却也甜蜜,因为有你陪伴,再冷的冬天也总有暖流不绝。

如今的你,无言。遇见你的那个场景不会再重新上演,只想带走最后的记忆残存,好在山水画轩上描绣你的沉鱼落雁,还有当年西湖,离别时你的隐约碎影。

西湖文章11:西湖柳韵

文/一凡

一场冬雪刚过,西湖湖面上冒着寒气,柳枝在冷风中摇曳。虽说不是春时如花一树青葱,其实寒冬也没使你有多大的改变,你依然带着婀娜的憔悴在等着我。

我喜欢你的坚守和持重。以柔美的风骨,清瘦的体态。

我用时间打着问号,赶家的脚印在追忆早与有约的故地,是否南来北往得已看不懂当下的季节。某日我来时,瑟瑟寒风吹乱我零碎的念想,奢华的春梦在你还挂绿的枝上瞬间苏醒。

我知道这时节我来的不是时候。一地黄叶,满城雾霾,风霜如刀一样打蔫了落红的花瓣。而你还形如初秋景象逼人,用纤细的柔韧支撑这绝色的境遇。

寒冬的风有多厉害,毅然剪瘦了我窗前那排梧桐的粗枝肥叶,任由孤寂的叶落,掏空三月春愁,把我的情思也萧瑟成了苍白。

那风果真厉害,如何剪不断你一缕细长的柳枝。多少回我来在西湖边上踏堤问柳。看你在水一方,如丝缠绵,衣袂飘然,不负当年。心湖便泛起点点春的涟漪。这一冬的美姿撩人,除却你又能有谁。

苏堤春晓绿杨荫里,桃之夭夭盛开在档期,它的醉心显得离谱。很快在凋谢的花季里再也读不出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情。待到冬来,风霜夹着雨雪。你的色彩也慢慢浅淡。月华如洗,更显得纤秀轻柔的美。而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在春天里来过。我总是趁冬日的暖阳,走进这一堤疏朗的时光柳影里。

三岛两堤盈盈空蒙,十景胜处曲径通幽。有你的身影,湖光山色如画般一帘帘打开。你用肢体的美言秀尽西湖,寒风萧瑟中更独露春妍。细看你时,鉴一湖清澈,见了依稀银丝。毕竟岁月低徊,愁还几许。

而今我用纪实的笔触,记下你生命中一束相思,我的依依情别。

当我从一个疾走的城市回到一个漫步的城市时,世俗的尘埃模糊了城市的特质。而我踏着你点点的婆娑碎影,杨柳岸边晓风残月的不老情愫,正温泽一城冰凉。

冬日的西湖烟柳微朦,宛若一方心灵在喃喃细语。浅浅阳光背靠在湖面,那片残荷结成了冰雕,定格一朵花的最后衰老。而你,依然柔枝轻蔓的悠然。

西湖文章12:游子西湖品醋鱼

文/舒玲玲

在国外多年,每次朋友聚会,谈得最多的就是对故乡的怀念,尤其是家乡的美食。一位杭州朋友,提起家乡的杭州醋鱼,那有声有色、神情飞扬、津津乐道的神态,让在座各位都翘首聆听,差点把大家的涎水都勾出来,纷纷表示这辈子不吃西湖醋鱼非好汉!

古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说,外加西湖醋鱼的诱惑,趁梨花盛开,春暖花香的季节,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回国,游美丽的西子湖畔,品名扬天下的西湖醋鱼。

回国第二天,杭州朋友就来接我去楼外楼吃西湖醋鱼。“西湖醋鱼何处美,独数杭州楼外楼”。当我们来到楼外楼时,这里已是高朋满座,大堂座无虚席,包间所剩无几,亏得杭州朋友前一天预订了,否则还会落得一个回头路。

落座后,等待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朋友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起了关于西湖醋鱼典故。西湖醋鱼别名又叫叔嫂传珍,据说南宋时期,西湖边上住着一户人家,主人叫宋五哥,除了妻子,他还有一个弟弟。他们一家靠打鱼为生。由于宋五哥的妻子年轻貌美,为了霸占宋五婶,当地的恶霸赵大官人施阴谋害死了宋五哥。五婶为了让小叔子以后要为兄长报仇,送他去外地读书,有了成就再回来报仇。临走时,宋嫂给小叔子做了一条鱼,这特殊的味道让小叔子深深地记在了脑海。

数年后,小叔子四处寻找嫂子。那天正好来这家饭馆吃饭,无意间看到菜牌上有一菜名叫“叔嫂传珍”,觉得好奇,随即点了这道菜。一尝,这正是当年嫂嫂为他做鱼的味道。他连忙问这道菜的厨师是谁,当叫来厨师,一看原来就是自己的嫂子。叔嫂终于团聚了,但这道菜数年以后因故改名为“西湖醋鱼”。

说话间一股酸溜溜的香味随风飘来,跑菜的端上一盘香气扑鼻、汤汁浓稠的西湖醋鱼,琥珀色的汤汁晶莹剔透,翠绿的小葱与琥珀色相映交辉,各自彰显着它的风采,真是秀色可餐。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轻轻一夹,白色的鱼肉与红色的汤汁红白相间,又有一种奇光异彩的感觉。那鱼肉细腻嫩滑,入口即化,那股酸中有甜,甜中夹着酸的味道,真是其味无穷,让人大快朵颐起来。

游过西子湖畔,尝过西湖醋鱼,游子的心又多了一份对故乡的情怀。故乡啊,您永远是游子的思念,是游子的骄傲。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割舍不断游子对故乡的牵绊。

西湖文章13:游西湖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六月适逢盛夏,我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美丽西湖。进入西湖的时候正是早上时分,游人不多,西湖里面一片宁静,像是刚睡醒的美丽少女,清丽而楚楚动人。行走在苏堤上,纵眼观望眼前是浩淼的湖水,初升的太阳照在湖面上,给整个湖面镀上了一层金色。微风吹过,波光潋滟,煞是好看。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使人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神话的世界。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诗人把西湖比作一个不使粉黛的少女,景色描绘的如此惟妙惟肖。美丽的西湖不仅物阜民丰,而却人杰地灵,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这其中不乏贤君名相、骚人墨客、英雄豪杰、红颜美女,世世代代,辈出不穷。他们不仅给后世留下巨大的精神财富,为西湖留有数不尽的遗踪胜迹,而且也丰富了西湖的历史内涵和文化底蕴。

美丽的西子湖畔有着很多美丽的故事,感人至深。且不说许仙在在西子湖畔遇到了美若天仙的白娘子,断桥见证了他们那一段感动天地的爱情;也不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同窗三年,万松书院见证了西他们相知相爱的痴缠;就说美丽的西湖,千百年来总是有美女相伴----她们或容颜美丽,或多才多艺,或执着痴情,或忠贞不二,或侠肝义胆,她们为西湖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动人传说,她们为西湖增添了鲜艳明亮的美丽色彩。

西湖曾聆听过她们的低吟浅唱,西湖曾聆听过她们与情人的窃窃私语,西湖也曾听过她们生离死别时揪心的哀愁。西湖见过她们貌若天仙的姿容,曾见过她们翩翩起舞的倩影,曾见过她们爱恨情愁的喜怒哀乐。正所谓:“西湖山水年年在,曾照惊鸿艳影来”。

当我驻足在西子湖畔,心中一遍遍的揣摩着这些故事,为故事的主人公的曲折经历所羡慕、所敬仰、所同情、所叹息的时候,心里不禁产生疑问:是世世代代伤心女子晶莹的眼泪造就了西湖的浩瀚纯净,抑或是浩瀚的西湖收藏了世世代代伤心女子的眼泪才如此纯净晶莹?为什么如此多的故事,都发生在这小小的西子湖畔?西湖的魅力何在?

我站在西湖边,凝视着微波荡漾的湖水,湖水纯静清澈、平静如镜。映照着远处的高山、古塔,近处的柳绿、亭台、楼阁,湖光山色、美丽如画。西湖的水,碧波连天,一望无际。细细的波纹,偶尔泛起波浪,似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一个个流传千古的传说。

此刻,我明白了,西湖宽容,不择细流,所以才成其浩瀚;她温厚、纯净才成其纯洁;她广博、深沉,才成其厚重,它蕴藏着人世间太多的诗情画意,蕴藏着人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西湖,她含蓄、包容,人间的刀光剑影,爱恨情仇,化成了这一湖晶莹的水,静若处子,波澜不惊。

西湖正因为她的美丽,她的纯净,她的温厚,所以西湖才如此的吸引人,让人百看不厌;西湖正因为她的深沉,她的含蓄,她的博大,她的包容,才让人顿生爱意,流连忘返;西湖,正因为生活在西湖故事里的人物多种多样,丰富多彩,才让人心生遐想,回味不已。

西湖因人而美丽,人因西湖而光彩。”日走苏堤千百步,不辞长作杭州人”,如果有时间,几年后我会再次游览这美丽的西湖。

作者;张照准,笔名:紫荆藤、紫金藤、山靑石、陌上迎春开等,现供职于临商银行。

西湖文章14:荷花之美

文/王淑芹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每当读到宋代诗人杨万里这首《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时,我便想起了故乡的荷花。在我的内心,与故乡的荷花有一个约定:每年的夏季我都回来看你。

荷花,你是阳光的女儿。在阳光的宠爱下,你变得更加亭亭玉立,脉脉含情。荷花,你是池塘的诗韵。每到夏季,你就在池塘的诗章里抒发自己最浪漫的诗情。你是夏天的画笔,为夏天画满了青葱的绿意,为夏天点缀了片片殷红。

每到夏季,我最爱到荷塘边去看荷的舞蹈。夏季的夜晚,蝉声是最好的伴奏,月光弹着思乡的琴弦,那些荷便情韵悠长、袅袅婷婷,在夏天的舞台上来一段荷之舞,醉了池塘里的鱼,醉了满池绿水,醉了那些远道而来的夏风。这些夏风牵着你的手,圆了我的思乡梦。

带上笑容,带上好心情,每年的夏天我都会与这些风一起去看荷花的舞蹈。碧水间,你们舞姿婀娜、款款舞动,蝴蝶与蜻蜓被你的舞姿所迷住,不愿意飞走。如果没有岁月的阻隔,它们会与你相伴一生。

在雨中赏荷,别有一份心境。乌云密布,顷刻间电闪雷鸣。太阳的笑脸被乌云遮住,鱼儿早已经躲到了你的身下,然而你却不能躲,因为你是天与地的红娘。当天与地用泪水交流时,你在风雨中舞蹈,为这对情人的相聚跳舞助兴。你用力地摇摆着自己的身躯,一会儿风平浪静、一会儿如万马奔腾,或高歌、或浅唱,一波接着一波诉说着自己的心情。在你的舞蹈下,天与地的心情开朗了,为了感谢你的陪伴,感谢你的安慰,天将乌云散去,露出了一道道用心凝结成的彩虹。地用你淡淡的花香,回报对天空的恋情。

今夜,我就随着一片月光出发,去看一场盛大的荷之舞。

西湖文章15:水墨西湖

文/刘云燕

初识西湖,来自古诗词。诸如林升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或是苏轼的千古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当我到达西湖时,不是西湖最美的季节。立春不久,草木未茂。从断桥步入西湖畔,早春的风伴着湖水,凉爽宜人,让人不禁,身轻气爽。此时,在我眼中的西湖,颇有些水墨的韵味。

此时,逆光观西湖。湖水浩渺,远方小山连绵,如中国画中的水墨背景,影影绰绰,完美而恰到好处。似乎多一些山就太密,少一些则疏松。西湖在多雾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浩渺无际的宽广美。湖中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船在摇曳,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而水边的树,还简洁着枝杈,似乎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舒展着自己的风姿。它们仿佛吸取了西湖的雅韵,也颇有一些古风和诗意。垂柳还没有发芽,只微微露出浅嫩的头儿。但是,风吹动了那些柳枝,摇曳着,摇曳着,春天就近了。

湖畔不远处有几个坐椅,游人可走走坐坐,自得其乐。人们携手走在湖畔,欣赏着美景,也欣赏着这些隽秀的树。在逆光中,那些船是黑色的,水波是白色的,一切仿佛如水墨般浸入在画面中,浓妆淡抹,自然雅致。

站在湖边看远处,远处的岛如神秘的所在。水环绕着小岛,仿佛是仙人所指一般,小船上的人自得地摇动船浆,亦如苏轼所云:“记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处,空翠烟霏。”西湖边,蓝天碧水畔,是一池一池的荷塘。荷塘此时亦是枯荷,荷呈现出一种黄。那些曾在盛夏然婀娜的荷,此时垂下头,弯下腰,展现出另外一种线条之美。配上远处的白杨,塔身,似乎自然就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走在白堤上,白沙堤,横亘在西湖湖面上,约一公里长,白居易行走其上,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湖水荡漾,群山含碧。湖边有漂亮的小桌子,你可以感受古朴之风。

湖畔公园里的桥也别有风韵,掩映在绿树中,它们将自己倒影在水面上,你不如得敬佩古人的建筑构思。亭台楼阁,皆有美学风韵。如果说西湖是水墨,那么西湖边的建筑,则与西湖的风韵相匹配。那楼外楼的餐厅,在蓝天下古香古色。而西冷印社,步入满是青苔的小路。此是地,你会感受到那种岁月静止的唯美。石头上覆盖着青苔和绿叶,有的地方黄,有的地方绿。而去年秋天的红叶就像一只只小船,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天光云影间,静止成一幅画。依然有残花飘落,粉的花,配着青苔的石,也许几分禅意。梅花与迎春齐开,芳香四溢。

船兀自飘零在西湖畔,似乎有些“野岸无人舟自横”的意味。西湖在早春时分,已经有些明媚之感。待不多时,花吐芬芳,柳吐芽,定是“何人解赏西湖好,佳景无时。”我们徜徉在西湖畔,任时光远去,夕阳西下时,西湖的美,颇有些璀璨和迷离。雷峰塔上的灯亮起来,接着,湖边的亭台楼阁都闪烁着灯光。仿佛是美人明澈的眼眸越发亮起来,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用文字描述西湖之美,怕只能言其一二。“坡谓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西湖畔,人间最美处……

西湖文章16:西湖情

文/林旭蓁

西湖,在中国的文化史上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无数的文人墨客在西湖边上饮酒作诗,纵情高歌,绝唱千古。

西湖是我听说的第二个全国性知名景点,第一个当然是北京天安门。耳闻西湖,源于那部神话传说,白娘子与许官人断桥相遇,剧中虽不见残雪,但人妖铸就的千古情缘在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烙印。

随着年龄的增长,西湖散发出更加妩媚的神韵吸引了我。

前年,我在西子湖畔停留了半小时,在雨中近距离体验了西湖的美丽和温情。当我匆匆一瞥却不得不走时,满脸都是牵挂,犹如与暗恋多年的美女梦中相会却瞬间惊醒,千种惊喜却万般失落。

今年五月,我再次与西湖相拥,终于零距离体验了西湖的妩媚和温情,历史和传说,人文和景观,让我留连忘返。

乘船去三潭印月,湖中碧波荡漾,帆船点点,湖外高楼林立,青山环绕。微风吹过,站立船头的美女秀发飘扬,裙摆起舞,婀娜身姿与西湖美景竞相争辉,天地间别有一番韵味。

弃船上岛,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岛上金桂婆娑,柳绿花明,亭台耸立。我和乡友寻寻觅觅,就为那三座石塔。到了石塔处,拿出一元纸币,对照湖中石塔,堤中石桥,山中塔子,摆好姿势,露出微笑,用相机定格梦中的盛景。

湖中有岛,岛中有湖,园中有园,曲回多变,让人迷失,让人沉醉。

友人却说,月色中的三潭印月更加迷人,可时不我待,只能悻悻而归。人说三潭印月是西湖第一盛景,但我最爱的还是苏堤春晓。

苏堤长约2.8公里,横亘湖中,犹如一条绿色腰带将西湖一分为二,堤中六桥将两边湖水融为一体。春日之苏堤,六桥烟柳笼纱,几声莺啼,报道苏堤春早,故有民谣“西湖景致六吊桥、一株杨柳一株桃”。在苏堤漫步,堤在湖中延,人在堤中行,湖在心中漾,人、堤、湖完美融为一体。

苏堤的对面,白堤遥相呼应。白堤的主要景致是堤道两旁柳树成林,古色古香;堤道中间宽敞明亮,清风徐徐;堤外湖水碧波荡漾,树影晃晃。

苏堤是浓妆,白堤是淡抹;苏堤是风情万种的少女,白堤是端庄大气的贵妇;在苏堤中行走让人迷恋而沉醉,在白堤中散步让人宁静而致远。

东坡、乐天二人,仕途失意,贬居江南,打造的民生工程,成就了千百年来的人文自然景观。在堤中漫步,几个乡友讨论着西湖三堤有两堤(苏堤、杨公堤)为我川人所为,心中不免多了一份喜悦,也多了一份豪情。

苏堤白堤接壤之间,苏小小在此长眠。千古名妓厌倦了喧器的风月场所,皈依在美丽的湖光山色,虽容颜已逝,但曲音犹在,诗画尚存,传说尤盛。山水容纳了美人,美人增添了温情,西湖又多了一层神秘面纱。

武松墓与小小墓相邻而倚,好汉与美人都选择在西湖安息,让西湖不仅有一份温柔芳香,又多了一份英雄情怀,更赋予了博大与包容、温柔与血性、多情与豪迈。

西湖两大怪:断桥不断,长桥不长。断桥长桥是无数青年男女的爱情符号。一直以来,断桥与长桥意味着情意绵绵,意味着难舍难分,意味着纯真无暇,与雷峰塔的压迫和无情形成了鲜明对照。

在断桥和长桥,时不时有漂亮姑娘或装扮成白娘子等待梦中的许大官人。行走的游客时不时驻足停留,或打望美女,或羡慕爱情,或祝福天下有情人。

在浪漫而多情的西湖,岳王庙是另一种存在。无数国人心中,岳武穆是热血与英雄的象征,是忠诚与爱国的标志,是冤屈与奸臣的隐射。瞻仰岳飞铜像,读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词句,心中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岳公以西湖为伴,让他的一腔豪情化为温柔梦乡,虽然没有听见北伐胜利的凯歌,却也能体验西湖山水的宁静。

到了西湖,不得不去雷峰塔。如果说三潭印月是西湖的血与肉,苏白二堤是西湖的灵与魂,雷峰塔则是西湖的邪与恶。

站在湖畔,雷峰塔巍然耸立,沿着石梯攀爬,旧塔遗址跃然眼前。土砖砌成的墙体被木板强行支撑,塔基的巨石墩彰显着昔日的巍峨。新塔第四层有八幅塑雕,从“盛会思凡”到“雨中借伞”,从“端午显形”到“昆仑盗草”,从“水漫金山”到“断桥相会”,从“囚禁塔内”到“塔破团圆”,生动展现了白娘子和许官人相遇相知、被塔分离、脱塔成仙的全过程。站在塔的顶端倚栏远眺,西湖全景一览无余。

千百年来,雷峰塔一直是压迫爱情、拆散有情人、镇压有识之士、束缚先进思想的典型符号,被很多仁人志士所唾弃、所鄙夷、所憎恶,宁愿西湖水干,也要雷峰塔倒。最终,雷峰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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