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池塘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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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池塘的文章1:青草池塘

文/李忠元

今年夏天多雨,一场接一场的瓢泼大雨洗去了一春忙碌的尘埃,村头的池塘也显得清澈了。

记忆里,每逢春去夏来,村头的池塘便属于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了。站在池塘边,望着水里尽情嬉闹的孩子,我不由得又回想起自己在池塘边长大的童年。

小时候,村头池塘草色青青,风光秀美。

当季节跳过冰冻的门槛,迈入春汛期,村头的池塘便展现出一幅瑰丽不俗的图画。一泓春水清透见底,因风生波,四周草色青青,灌木低垂,将池塘紧紧环抱。左岸柳树碧绿生青,右岸的花开得艳丽芬芳,煞是好看。

最好的时间还是黄昏。夕阳渐落,一切都由吵闹转为安谧,青草池塘因躲开纷繁的人群,随即迎来一阵阵蛙鼓齐鸣,就像是一位出色的音乐家在弹奏一曲美妙的小夜曲,似无章法却又耐人寻味,声音洪大而对人类世界毫无惊扰。这时我和我的玩伴儿都远远呆在自家的院落或房舍里遥遥地聆听着,陶醉着,渐次进入温馨的梦乡。

每次骤雨初歇,几个比较勇敢的男孩便在一片蛙声里不顾父母的叮嘱,耐不住寂寞,纷纷下水去捉青蛙。

待气温转暖,我们这些好动的孩子难以忍耐夏天的酷热,便整日泡在水里解暑,整座池塘便成了天然的浴池。这当儿,伙伴们一个赛一个,争先恐后地跳入水中,以百花齐放的游泳姿势玩闹着、嬉戏着,清洗着酷夏难耐的汗水,还人生一个清清爽爽的世界。

闷热的夏季,我们几乎成了整日泡在池水里的鱼。所有的汗水洗去了,所有的尘埃洗尽了,我们就游到池塘边浅水处淘气地捞取些柔软的黑泥,把光裸的身子抹遍,把自己收拾成泥人,趁着同伴不注意顺便将手中剩余的泥团向对方投掷,然后泼溅水花,打着掩护,将自己迅速没入水中,向水深处畅游而去,以洗尽周身的泥巴,间或去接住玩累了去池塘边小憩的伙伴向水面抛来的一个个跳跃的水漂。

那时,记得有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投水漂的手艺极好,点水次数特别多。每次看他投出的石头跳跃着,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圈圈荡漾开去的涟漪,我心里就直痒痒,一试又远远不及人家。但内心里却暗暗发誓,没人时,一定要偷着练习练习,再去比试高低。

快到傍晚的时候,所有的水中游戏玩尽了,也洗累了,便有小伙伴不住地提议去逮蝈蝈、放纸船,或者玩八路军活捉小鬼子的游戏。记得后一种游戏是那时伙伴中最爱玩的。我们这些“小八路”头戴用扫笤花编织成的花环帽,腰里别着木头枪,时而躲于树后,时而匍匐向前,搜寻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鬼子”,谁最先向他们瞄准,喊声一连串的“嗒、嗒……”谁便可以抓获俘虏,胸前戴上大红花,在伙伴群中风光神气一回……

童年的游戏是那样丰富多彩,让人倍感快乐,以致长大成人了也走不出那种无形力量的感召,还对那时的一切倍加怀恋。

长大了,切实感受到自己的童年是一种幸运,是那方青草池塘滋养了我的童年,为我们提供了玩乐的天然运动场,营造了童年的欢乐氛围,使我们这些在池塘边长大的孩子成年了仍然有一颗活泼乐观、积极向上的童心。

如今,望着池塘里嬉闹的孩子们,我便梦想着能有那么一天重返童年,玩一玩儿时的游戏……

关于池塘的文章2:画一轮圆月在池塘

文/鸿赢天宇

月儿像一位羞涩的少女,被夜晚轻轻捧出,拉一根无私的凝望在天上……

于是,这世界里便有了彼岸;有了甜甜的忧伤;有了深深的挂念;有了诗意的飞翔;有了浩淼的清辉。

月儿像一个飞翔的天使,高高地飞过诗人的目光,飞过思念的云梢,也飞过她梦绕的叠叠山梁。

我用心看着月,我用心画着月。这是在画月吗?我轻声问自己。

我的心,随着月儿的东升西落、阴晴圆缺,在每个阶梯变化的夜晚,涨满了思念的圆晕,这圆晕,让我体会了朦胧的唯美,体悟了变化万端的诗情画意。

月儿的梦里,外婆叮嘱的遥音,微风送来的童话,母亲纳凉时低声哼唱过的歌谣,那一个个孩子对着皎洁的月光绽放的笑脸,遐想和幸福溢满了家的庭院。

梨儿被小妹摇落了几个,熟透的枣儿让弟弟敲响了额头,儿时的月夜,有多少种画月的方式,早已忘却,只记得画月能让我们与贫淡道别,画月能让我惬意,画月是童年最美的禅意。

那月夜里清澈的池塘,是我老屋边的池塘。

我任由自己的想象,把池塘像一张纸一样平平整整地铺开;我用手展开这卷绸帛,她细腻柔软,我只需轻轻一点,月的轮廓就力透纸背,深入纹理,素净生辉:三间高高的老屋,五六株茂密的槐树,几亩秋田,一条通往村外的小路……

你看,老屋边的池塘活了,光亮、生机、涟漪、淡墨的倒影,还有少年懵懂的梦。

我看见了池塘、蓝天、鱼儿、月儿,但是,宇宙却不曾抵达我画笔的视角,它只是我心底完美的幻影。

我小心地把池塘的月画得波澜不惊、浑然一体,我就是池塘里拥抱月儿的清水,我将自己变成一根无私的线条,变成一幅水墨色的构图,变成一个静物,临摹在月的视野,点缀如水的灵感;点缀秋蛙的寂寞;点缀萤火的亮色,我和月融在一起。

我的月,我的池塘,让我的幽深远离浮云,悬挂在老屋的堂前,悬挂在往事的头顶,轻轻投影在肺腑。

今夜,画一轮圆月在池塘,早已不是梦;今夜,画一轮圆月在池塘,早已成为梦!我知道,静静的思念能烘熟一个人内心的寒冷,哪怕这思念象月儿一样透明。

关于池塘的文章3:夏夜萤舞

文/卜庆萍

蛙鸣在池塘浮起的时候,夏夜便在狂热的帷幔下浮躁起来。辣辣的太阳隐去,酷暑却不肯如影随形,空气闷热而潮湿,似乎能拧出水来。暮霭下,树梢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试图挣脱炎热的裹挟。蛙鼓阵阵,百虫声声,敲打着苦夏的贝壳,砰然溅出丝丝幽叹。一粒粒星光,在飘忽的闪烁中,应时投来一个个笑脸,洒下一片片快意,注入一份份和谐与宁馨。于是,季节便在张弛与紧凑、豪放与拘谨、湍急与舒缓的阡陌田畴里,驿动着浓淡两宜的节律。

在大自然的节律里,滚烫的夏夜,依然有丝丝凉意,夏夜萤舞,便是这样一阵清风。在童年记忆的碎片里,萤火虫,是草丛里飞来的花朵,将横冲直撞的炙热拦腰截断,洞开出一片小小的清凉天地。

树林里,草丛中,乡村的夏夜流萤飞舞,给夜色带来动感,增添几分阔旷。流萤,是快乐的舞者,用飘忽的鼓点,倾吐心声,诠释生命的灿然和灵动。似朵朵浪花,点点晶莹,在夏夜的梦魇里细语,用朗朗上口的诗句,撩开夏夜的衣羽,朦胧出一片夏夜的清凉。乡村的空气,飘逸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萤火虫翩翩起舞,忽明忽暗的萤光,与夜空闪烁迷离的星光交相辉映,让人看得痴迷,看得醉心。

流萤是夏夜神秘的精灵,与童年携手相伴。“萤火虫,打灯笼,飞到西,飞到东……”童谣在耳际响起的时候,我思想的浪花,陡然间起舞于欢乐的童年。

村前有棵老槐树,夏天夜幕降临时,聚集在这里纳凉的妇女们喋喋不休地拉起了家常,叔叔伯伯们谈论着庄稼的收成和来年的展望,佝背的老奶奶絮叨着过往的故事,我和小伙伴却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相约捕捉萤火虫。

那可是件快事。看着一个个绿莹莹的“灯笼”冉冉升腾,心里即可注入了一丝凉爽,不言而喻的快乐填满了心胸。那样的时光里,退却了夏夜的燥热,无视蚊叮虫咬,视线里蓄满了欢乐。小小流萤,似缕缕丝线,纺织着童趣的帛衣。

走过老槐树,穿越村前的平凉地,来到不远处连成一片的草地里。一只,两只,三只……萤火虫轻盈地从草丛里飞出来,舞姿舒缓而空灵,如一双双柔软的小手,把一颗颗童心抓痒了。我们唱着儿歌,嬉戏着,追逐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透明玻璃瓶,拿着竹扇,穿梭于草丛里。萤火虫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挑逗性地飞旋着。悄悄接近它们,将扇子轻轻一摇,便掉在地上,一只只被收拢起来,整个玻璃瓶通明闪光,眼前亮光一片,童年的心怀也随着忽闪的光亮明媚起来。更多时候,还是不愿把它们装进瓶子,而是喜欢伸出手掌,刻意让它们停在掌心,或驻足衣服发间,更为珍惜这份美丽的邂逅,人萤共舞,营造一份美妙的意境。

夏夜看萤,凉爽了身心,给人带来快慰,让人倍觉惬意。乡村夏夜,蛙鸣虫吟,萤光点点,赶路的夜行人,看着小精灵们飞起的“灯笼”,我想,不管前方的路途多么迢远,夜幕如何漆黑,心里总会多一份自信。因为光明总会给人信心和希望,哪怕仅仅是微弱的一线。大概很多人会喜欢萤火虫,它娴静、轻盈、空灵,不单只是点缀夏夜,还能增添童心与浪漫,让人在往昔的追忆里,飞起一片思念,生出一份美好。萤火虫,岂止是一盏盏闪烁的“灯笼”,更是一段美丽的童年。

关于池塘的文章4:那条土路,那片池塘

文/陈海清

这是一条土得掉渣的路,却常常令我魂牵梦萦。

这条土路,就“长”在我们村子的北面。它在延伸的过程中,将村子里的三个池塘串连起来,如果从空中鸟瞰,它就像一根粗大的白线,把三颗大珍珠串在一起。在别人眼里,这条路很普通,可在我的心中,它却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从小到大,这条路上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在这条路边放牛、捉鱼、打牛草、摘野果……土路,就是我的天然幼儿园!

土路的东边是农田,西边则是墓地。到了晚上,野外更幽,村庄似乎离我们更远了。旷野苍碧,走动的身影零散、模糊。记忆中,天刚蒙蒙亮,父亲就把鸡挑到那块墓地的灌木丛中放养。灌木丛中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缸子(方言称“盦子缸”),这一片白天看着心里就发凉,到了傍晚,整个原野变得更加阴沉,这个时候,是要收鸡入笼的。可那些鸡总是不听话,它们不是往鸡笼里钻,而是钻进灌木丛里,或是躲在盫子缸之间的缝隙里。一开始,我先捉母鸡进笼,结果小鸡四散开来,害得我白白折腾好久。后来我摸到了门道,先把小鸡捉完再捉母鸡,这样就省事多了。但一切都得小心翼翼地进行,仿佛害怕惊动先人的灵魂似的。

白天里,分布在土路两边的那三个池塘是我喜欢的去处。

第一个池塘在出了村口大约五十米处,再走两百来米,便能看见第二个池塘。这两个池塘是放牛和钓鱼的好去处。若是再走两三百米就能见到第三个池塘了,那里是村里人在大热天游泳戏水的地方。我就是在那里学会游泳的。

我最喜欢去第二个池塘边玩。这个池塘,留下了我儿时太多的记忆,它就像三月的春色一样斑斓了我的童年。每个夏天,我最常做的事就是牵了家里的大水牛来池塘边喝水,或是和小伙伴们在池塘里嬉水玩闹,用瓦片玩“水上漂”,藉以赶走烦闷的暑气。

这个池塘像半个“凸”字,北边大,南边小。北边有一片原始灌木丛,这是我们村保存得较为完好的三片原始灌木丛之一。那两片稍大的,掩映着庙宇,里面藤蔓丛生,枯叶厚积。泥土的呵护与溺爱,让山果浪漫成长,让鸟虫自由玩耍。灌木丛中,有酸味子、牛萝、东风桔、布渣子等很多可以吃的山果,这里真是小伙伴们的福地!

暖阳丰满,误入绿丛,擦亮了自然的景色。南边那口小池塘,面积约为一两亩,水很浅,很清,可以看到很多小鱼在优哉悠哉地游来游去。水,活泼极了!塘边水草丰茂,我经常在这里放牛。每逢放牛,田野里,山坡上,牛声哞哞,此起彼伏,这是多么原汁原味的音乐!晨昏之际,阳光在池塘水面、草木枝叶上轻轻按摩着,塘基上每一个足迹,都闪烁着一抹霞光。

到那里放牛,我经常会带上鱼钩。那时家里贫穷,一两分钱一枚的鱼钩父母也舍不得买,只能靠自己动手做了。我用一小段铁丝,把一头磨尖,做成鱼钩。鱼饵也是自己挖的蚯蚓。钓鱼是一门技术活,光有耐性还不行,还要懂得鱼藏在哪里,什么时候出来觅食,成功率才高。可喜的是,每次钓鱼,我都能满载而归。

池塘边还是制造惊喜的舞台。雨后,塘边沙地上冒出一大丛花生苗,这是谁的“杰作”?经过细心观察,我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乌鸦把地里的花生用嘴挖出来,然后找一块松散的沙地挖一个坑,将花生埋起来,这可能是它为日后准备“口粮”。嘿,名声不太好的乌鸦,办事还挺有远见的。伯劳鸟会把抓到的水蛭、草蜢、小鱼、小虾等插在剑麻的刺上,然后停在旁边的树枝上,看着它的“战俘”不断扭动身体,高声唱起歌来。这情景,简直像一个凯旋的将军,在得意洋洋地向同伴炫耀它的“战利品”。

乌鸦和伯劳鸟,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都不是什么好鸟,因为老人常说,乌鸦叫声不吉利,伯劳生子无孝顺。这些说法,听得我们的耳朵都长茧了,以致我们见到乌鸦就骂,看到伯劳鸟就赶。长大后,我才慢慢意识到,自然界里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作用,缺一不可,每一个生命都撞击出原始的回响。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牛粪只能用作肥料,其实,牛粪的用处多着呢。它可用来养蚯蚓、种蘑菇、堵裂缝,甚至还可以作为中药材使用。我们这些放牛娃,若是在路边见到一坨牛粪,就会插上一支小棍子,告诉别人这坨牛粪是我发现的,这样就没有谁去动你的了。倘若牛下水拉屎,来不及拿粪箕来接,就赶快跳下水去,用自己的上衣兜住,待将牛粪移至粪箕后,再洗干净衣服。牛粪那种天然的青草气味,氤氲了时光的古朴,诠释了童年的天真。

土路边的另一块平地上种有几十棵木麻黄。这是农人休息的地方,每当劳作累了,男人便在树荫下抽抽水烟,女人会给孩子喂喂奶,或者大家一起说几句笑话,给单调的田间劳动增添一点情趣。这里更是小孩子的乐园。春夏之交,我们可以在木麻黄树头,用手指抠出金龟子,用火烤来吃,香喷喷的。金龟子是一种俗名叫“鸡乸虫”的害虫变的。这种害虫专吃农作物的根茎,我们也算是替农作物“报了仇”。挖蝉花,找蝉蜕,捉鸣蝉,都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女孩子还会用簕古叶编鸭乸粽、三角粽、笔架粽的外形,男孩子更多是做风车、叶笛,而我却能织出很多新花样,让小伙伴们羡慕得牙痒痒的。稍大一点,我还会编织五花八门的竹器,这真的要感谢织簕古花样呢,虽然织的对象不同,但织法可以触类旁通。

今年清明回家,我发现,故乡的土路变了,杂草丛生,旧貌不再。池塘,也不再清澈照人,没有孩子在嬉戏,没有大水牛在塘边喝水,没有村妇在洗衣服。看着墨绿的池水盛着半塘水草,我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土路,你的颜值变了,但你的本质没变,还继续姓“土”,还是那样的朝气蓬勃!

土路,你长满芳草,也长满故事,我的思绪愿同你一起疯长。岁月长河汨汨流淌,你用不算漫长的身躯,蕴藏了我纯真的初心,刻下了我成长的印记。

当年,转身那一刻,我曾有迈向外面世界的亢奋;如今,回眸这一瞬,我竟有踏进故园的沉重。耳边,仿似有个声音在轻轻问道,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你的底气从哪里来?哦,没错,正是脚下这一条土路……

关于池塘的文章5:乡村池塘变迁记

文/大路长街z

一个池塘的消失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走在路上随手丢弃一个并不可口的面包一样。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这个坝子以种植水稻为生。蜀中多山,尤以川西为胜,大山和河流将地表分割成了一个个地形相对平缓的坝子。我们这个坝子三面环山,另一面是河,河水绕着弯弯曲曲的河床流到大山后面,汇入更大的河流中。每到清明前后,雨水充足,坝上的水田在旭日下反射着亮闪闪的白光,而三五聚集的房屋,则像是漂浮在一片波光粼粼上的小岛。

在房屋与水田之间,往往零星分布着一个个池塘。这些池塘看似分散独立,实则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它们一端和水田相连,一端和沟渠贯通,起到了保水防涝的作用。

那时我家屋前正好有一个池塘。池塘一头细而长,一头圆而大,像一只蝌蚪。大的那头水深,池边有些裸露的石头,方便人们洗衣和取水;细的那头水浅,长满了不知名的水草,里面藏着鱼和青蛙等动物。池塘成了乡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劳作一天后,进屋前会在池边清洗身上的泥土、草叶和汗水。吃完晚饭后,又会聚到池边的树下一边纳凉,一边闲话家常。

池塘里养了很多鱼,冬天放下去的鱼苗,到秋天稻子成熟时,就已经长得相当肥大了。初秋的天气仍然十分燥热,连池塘里的鱼也受不了,浮到水面上来大口喘气。我站在水草丰盛的一边,感觉水面上的鱼触手可及,便拿了一个小网潜到池边去捕鱼,然而往往刚一放网,鱼就猛地一下沉到水底。路过的老人看到后哈哈大笑,告诉我捕鱼的时候要从鱼的头部向后网,可是我试了好多次仍然没有捕到,却把衣服都打湿了。

靠屋的这一边种了一排橘子树,约有小腿粗细。树干长到一米高便分为很多手臂粗细的枝桠。这些枝桠刚好和我的头一样高,自然成为了我的天然游乐场。每天放学后我都要爬到上面去,在一棵棵树间不断地穿梭,直到我爬上了最粗的那棵树,站在它最高的枝桠上,穿过顶部的树叶眺望远方。那时候我想,这棵树好高啊,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橘子树中间还种着栀子花,花瓣洁白素雅,香味清新怡人。池边还有一棵李树,但是结得果实苦而涩,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后来坝子里开始种植茶树,茶树生长不需要太多的水分,于是田里面的水都被放干了,沟渠未经梳理也渐渐荒废。池塘没有活水流入,开始慢慢干枯。先是细而长的尾巴逐渐变短消失,后来索性将池塘里的水全部抽掉,再也没有蓄水,只是在大雨过后,地面上会留下一弯清澈的水洼。再几年后,原来池塘的地方杂草丛生,只有隐约可辨的沟渠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池塘。

至于池塘周围的树木,竟也未能幸免。因为要拓宽道路,那排橘子树全被砍掉,仅有一棵离路稍远,保留着树桩。想不到那树桩后来重新发了枝桠,近来长到一人多高,还结出了果实。栀子花直接埋到了泥土里,李树缺少水分,渐渐干枯。后来整理了杂草树丛,在原来的池塘上重新移植了桂花、山茶花和紫阳花等植物,一时间也是鸟鸣花香,生机勃勃,然而之前生长在那里的植物,基本上都找不到了。

最终,一个池塘就这样慢慢消失了。这种消失就像山峰耸起、海水陷落一般寻常,没有什么值得悲喜,或者让人肃然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甚至不值一提,如果非要说明一下的话,那最多只能说这里曾经发生了某件事情。

然而,如果曾经生活在那片池塘里的蜉蝣目睹了这一切变化,有了关于时间的概念,怕也会油然生出一番沧海桑田的感慨吧。

关于池塘的文章6:村前的小池塘

文/火山

目前居住在小县城,离老家朱山下并不远。这种生活状态曾一度让我觉得张狂,逐渐平静下来,竟然发现是另类的幸福。那些鼓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也委顿了下来;好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懒惰,实际上思考观察研究太久,几乎将自己的情绪和情怀,都陷进去了。趁着有时间停顿一段,我的思绪不免延伸回老家村前的那小池塘。

池塘现在算是够现代的了,水泥结着的大石头齐整地壁立千仞,站在傍边的人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咯。是的,看起来你很严整的,接触水面的有个别的层层梯级。不过怎么还是觉得缺少点东西。缺少啥呢,这种挑剔和批判的毛病又出来了。恍惚的想起,原来是缺少一块泥地直通池塘。小池塘和村口接壤处,原来是有一泥地直淌过去的。村口向南,这块地相对池塘来说,应该向北了吧。每年的涝水漫村口时,池塘水沿着泥地和附近的沟渠倒灌,有时用捞鱼网会捞上几条土鲫鱼。这时也是池塘承包者的痛苦,倒也成为我们童年的乐趣。那些鱼的鲜味至今难寻,关键是自己有份参与抓的。

春夏之交,离泥地不远的池塘边,靠近岸边的木棍上有些滑滑的丝带,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青蛙或蟾蜍的卵带。我们常拿着小枝条把那些滑丝带卷起来,再将就地旋转小枝条,将滑丝带卷成小团,抛向塘中央;有些人好奇的,就把这些滑丝带晾在岸边,仔细观察。我嫌弃它恶心,一般是走避不及的。后来,这些卵变成蝌蚪之后,我们就经常兜来玩,甚至装在瓶里。家里的猫不知咋回事,好几次扑倒瓶子,蝌蚪又从四角的围屋沟渠里,通回小池塘中。有些就直接被鸡啄,蝌蚪样子很难形容,还是觉得恶心,不忍看最终还是另外的玩耍代替了。这不算啥,特别它们快成蛙的时候,我们这些顽皮鬼经常在泥地附近巡逻,手里拿着软竹子——坚韧、抽打的时候会让人很疼的;我们之间就拿过这东西互相打架,打得手脚都是伤痕。如果看到两个青蛙或蟾蜍匍匐在一起,我们就觉得它们有伤风范,对它们猛抽;后来池塘泥地边一片都是死蛙死蟾蜍,读书上学后才知道它们是益虫。年龄太小,很快就忘记这些,不过现在倒是觉得越来越沉重,只能默念不断忏悔。哪怕现在是生物科学老师,只不过这层皮也得扒下来了。毕竟罪孽深重,有时想如果不是奶奶天天念持佛号保佑我们,估计我都不知去哪里了。

童年的一些玩伴,有人在山塘赶牛上岸牛上来了人却被淹死,有人长大了去作奸犯科被抓,有人终日赌博喝酒混沌过日;当然,也有人成功做起了小生意,有人做了公职人员,而我相对喜欢持续看书、多愁善感的缘故做了一名生物科学老师,面对的都是少年为主。看到他们的渴望眼光,有时我反而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和动力。

池塘北面是泥地,南面是一条黄土堆的公路,经常沙尘滚滚;东面是一些长满青苔的麻石混沙的防水堤,其中一半是缺的,黄土硬底延伸到靠近晒谷场;西面相对好一些,防水堤较长,不过也千疮百孔,有次不小心踩空,左脚背被划伤,可见白白的骨头。秋冬干塘时,池塘南面的那个水闸出口处,就是我们的乐园。某次不知因何原因,忽然对抽水照明的灯头感兴趣,直接伸手去摸,谁知给一电,几乎晕厥;幸亏灯头是悬挂的,手一被电,在地球重力的指引下,手自动和灯头的接触处分离。也许是那次经历,初二一学到物理,涉及关于电的,特别来劲,还一路参加过物理竞赛。有时,可能是天作之合。

干塘后,全村小孩一起去拾漏网之鱼是必有节目,因为那时谁捡到,就是谁的啦。冒着被玻璃渣子刺伤的危险都去拾鱼,现在想来真傻,可谁会想到傻劲有时会辅助一个人成长滴。不知道现在的小孩,还有这些傻节目吗?如果某人老家有小池塘,那里肯定会是儿时的一大乐事。

关于池塘的文章7:我的游泳从家乡池塘开始

文/张甫雄

我的家乡高桥20世纪60年代还是四面环江的江中小岛,岛内河网纵横,沟渠交织,学习游泳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记得刚上二年级的时候,一放暑假,我们就跟着队里的孩子们奔向圩里西头岸的小河边,看着他们一个个光着上身,噼里啪啦往河里跳,然后在水里忽上忽下,像鱼儿一样舒展着身体,嬉戏打闹。太阳热辣辣地照在头上,一点都不显热,心中羡慕极了,总想着哪一天自己也跳进小河里,欢快地畅游。

在那个年代,家乡的河塘,水清澈见底,嘴里渴了,随时可以用双手捧着河水,送到嘴里,那清凉的水,对口干舌燥的我们,确似甘露一般。每到暑假,孩子们就像一群野鸭,在河里面捧起水,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玩上一两个小时以后,大家才踩着滚热的泥土,一跳一蹦地唱着歌回家。

大人们总是极力反对自己的孩子游泳的,主要是怕孩子们溺水,附近村庄也曾经发生过小孩子溺亡的事情。每到下午四五点钟,孩子们一窝蜂回家的时候,大人们总会用指甲在自己孩子的胳膊上划一下,如出现白杠,那就是下过水了,免不了一顿打骂。

我的游泳是从三年级暑假开始学的。其实那不能称为学游泳,因为没有教师,泳姿也是统一的狗爬式。我跟着大孩子们走进河边,抓住河边的野草,双脚噼噼啪啪地打个不停。

原本是在河边偷着去玩的,但大孩子们不依,他们把我像搬石头似的抱到河中间,我那时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在二米五左右的河心中,吓得又喊又叫。大孩子们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傻笑,但他们是有数的,当我喝上几口水后,大孩子们又像勇士一样潜入水底,双手把我托起,推向岸边。

说来奇怪,经过这样几次反复后,我竟然能游至河中间去了,我的游泳就是这样学会的。我常去游泳的地方是家乡大有圩与祝家圩两个村庄之间的一个名叫“大团汪”的河塘,离我家有一里多路。那时的大团汪,水是瓦蓝瓦蓝的,和天空的颜色一样,镜子一样的不规则的圆形小河,面积不足一千平方米,每当微风吹起,水面的皱纹会一波波地随风向前推进,形成一个个周而复始的动态图案。倒映在水里的绿油油的稻禾,在水波中荡漾,河面像一张大床,我仰躺在河面上,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两手有节奏地交替划着,双脚不停地打动,享受着水波轻轻地抚触,弱弱的声浪,轻敲着我的耳鼓,此时,我会忘了一切,只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妙。

我的母亲比较开明,她是赞成我游泳的。但到了开学,也就是入秋以后,天气转凉,她担心我游泳会受凉感冒,也害怕寒气进入身体后,年纪大了会得关节炎一类的疾病。这时候,母亲便竭力反对我游泳。年轻人对长辈的话,有些是听不进去的,我仍然我行我素。母亲见劝阻不成,非常生气,有一次,母亲竟然拿着大竹竿赶到河边,阻止我游泳,我为此与母亲冷战了两天。

两天后,我还是偷偷去“大团汪”的河塘游泳,母亲见劝阻无效,也就默认了我秋天游泳的习惯。现在想起来,那种游泳方式近乎野蛮。特别是国庆节前后,天气已经很凉。去游泳的时候,穿着短裤跑步前去,相当于现在的热身,并不感到寒冷;人到了水里,因为不停地运动,身体也不觉得冷。但是,游了半小时上岸后,浑身湿漉漉地往家跑,这时候,就感觉到冷了。记得1971年9月19日,那一天气温骤降,阵阵北风带着寒意,直往皮肤里钻,气温下降到摄氏10度左右,我顶着寒风游泳回来的路上,浑身冻得像筛糠似的,虽然用干毛巾擦红身体,但仍然没有能驱走寒气,第二天我感冒发烧,生了一场重病,从此几年没有游泳。

小时候在家乡游泳养成的习惯,其实就像一坛老酒一样,封存在我的心里,时不时地会冒出酒香来。记得1988年我到丹徒西麓乡去工作,乡政府向西一里多路就是碧波浩渺的西麓水库。这座1958年大跃进时期建成的水库,有40平方公里,每到夕阳西下,水库波光粼粼,岸边的树丛倒影在水底,水库旁鸟叫蝉鸣的声音与乡亲们的田园牧歌交织在一起,使人有诗一般的美丽感觉。这就勾起了我小时候的记忆,也勾起了我游泳的欲望。每天下班后,只要没有需要突击的任务,我便约上三四个机关的同志去水库游泳,我们沿着石头护坡,跃入水中,一边欣赏这夕阳西下的美景,一边舒展着身体,迎着阵阵波涛,挥臂前行。一整天工作的疲劳,被驱赶得无影无踪,游泳成了工作之余的一种享受。

以后由于工作变动,不具备游泳的条件,我又封存了我的爱好。直至2012年夏天退下来,身心自由,无羁无绊,游泳又走进了我的生活。

如果说,孩提时代的游泳,是为了满足喜欢玩耍的天性;那么,年轻时的游泳,则是为了锻炼身体和磨炼意志;而退休后的游泳,就完全是一种心灵自由的健身活动。

我的游泳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泳姿,游泳是讲究泳姿的,可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蛙泳、自由泳我都会一点,但不够标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锻炼的效果。游泳可以舒展筋骨、增加身体的抵抗力,游泳对心肺功能的改善,对骨骼系统灵活性和柔软性的改变,对外界气温承受能力的提升,对中枢神经系统功能的调节,对延缓衰老的作用都十分的明显。

我享受的是游泳对心灵的安抚,不是吗?当我轻浮在泳池清澈的水中,无拘无束,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侧泳,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踩水,自由自在地畅游,我的整个身心与水融为一体,烦恼和浮躁不见了。特别是蛙泳时,我都会一边游一边看着水底的马赛克,这水底绿白相间,一个又一个“田”字形相互连接,水底像一幅巨大的精工细作的图画,又像一颗颗镶嵌在水底的人工水晶。此时的我,仿佛视通万里,神游八极,脑海中只有无限遐想。

游泳上来后,你会感到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忍不住会哼上几首熟悉的歌曲,那种感觉是一种超越时空的感觉,精神上的愉悦,让身体的免疫系统像装上了“探雷器”一样,不断地清除着身体里的一个又一个“地雷”。

镇江与水的神话和典故很多,白娘子水漫金山,长江路上的千年西津古渡,芙蓉楼旁的中泠泉水……老子赞水曰:上善若水。水的谦卑低下、以柔克刚、百折不挠、助物不争、随遇而安,所有水的优秀品质,都能在游泳中慢慢得到体验。

泳池里虽然没有溪水潺潺、鸟儿啁啾,也没有杨柳依依和稻菽浪涌,但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浮躁,能让思想像天空一样澄澈,让心灵像静水一样透明。

我想,只要身体许可,我会将游泳一直坚持下去。

关于池塘的文章8:湾里的池塘盛事

文/郑菊芳

我们湘南属于丘陵地貌,小山小丘多,山头拐一个弯,就可以在弯处建房。所以,我们那里有大弯里,小弯里之说。每一个弯里的房屋大多是后背靠着小山,前面侧朝池塘。有山有水,既是中国古代的审美意趣,也是风水角度的讲究。所以将这种聚居地写作“湾”,也是湘南特色吧。

我湾里的房屋基本都是坐北朝南,北面小山,香樟、杉树、枫树,各领风骚,青竹绕在房屋后。房屋被树枝竹林围着,既挡寒风,又有野趣之美。南面侧边的池塘,既是妇女洗衣浆衫的好去处,又可以养鱼、养草、种莲。远看,青山绿水,诗情画意。

这样的房屋布局,尤其是夏夜,大人们劳作一天以后,躺在晒谷坪的竹椅子里,很有辛弃疾眼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而那样的夏夜,我们就在奶奶的故事里,在大人们说笑的闲聊里,在池塘此起彼伏的蛙声里,酣然入睡。

离开老家几十年,到如今最忆我们湾里的池塘,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

春天的池塘,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夏天的池塘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初夏田田的荷叶,是顽童们上学路上的遮阳伞,盛夏饱满的莲蓬,是嘴馋者偷着乐的零食。大弯里前面的池塘没有种莲,只养草养鱼。那年代据说是从巴西引进一种叫“水葫芦”的草,专供猪吃,我们俗称“水泡莲”,盛夏时节,水葫芦长势浓密碧绿,盛开着紫色小花。中午时分,挑着畚箕,带着脸盆,来到大弯里的池塘里,先是摘花,扎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捞水葫芦,在池水里把根须洗净,放到畚箕里,以便过滤水分,减轻负担。再去池塘里,把脸盆浮在水面上,池塘里最深的水位到颈部,先在池塘里比试“潜闷子”的功夫,以潜下去的时间长短论胜负,胜者得意,输者不服气,于是,一而再,再而三。

玩够了,开始摸田螺。“潜闷子”下去,手里就是一把田螺,不一会儿工夫,脸盆越来越沉。走上岸边,把田螺在水里洗净,分放到两个畚箕里的水葫芦草的下面,肩挑着担子,手里拿着脸盆,咯吱——咯吱,很有节奏,担着,走着,笑着,说着,回家。

秋冬,湘南进入枯水期。秋天的池塘,了无生趣,那些水葫芦被霜打焉了头,无精打采,而那些田田的荷叶,顷刻之间,失去往日的颜容,老气横秋。一塘池水,兴衰自知,岁月无语,池水也默然。大人们在季节的轮换中,秋收,冬藏。而我们小孩,在掰着手指,数着过年的日子。一到了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忙年。蒸醪糟,荡米面,抖糍粑,做豆腐。年味就在家家户户的炊烟里,年味也在小孩欢唱的民谣里。

到了腊月中旬,生产队里计划干塘啦。干塘,把这个词语当作动宾结构理解,就明白意思了。

准备干塘的时候,队长来到池塘的闸口边。每一口池塘都有通向小河的闸口,把堵着闸口的石块搬开,让池水经小渠流淌到远处的河里。闸口只能流出一部分水。于是,再架上水车,两个壮年人排坐在水车的座位上,两脚踩着水车轱辘上的踏板,两脚一前一后,步调一致。随着水车轱辘发出“嘎——嘎”的声音,池塘里的水被一车一车拉出到小渠里。两个壮年人高坐在水车的坐板上,摇头,摆腰,用力,整个身子韵律和谐,动感十足。

儿时,那水车,还有那车水的人,似乎固化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幅家乡特有的风情画,不时触及我内心深处隐隐的乡愁。而今,水车消失了,车水的人大多作了“古”。

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少,养在池塘里的草鱼、鲢鱼不耐烦地在浑浊的水里生气、打挺、跳跃。男人们支起捞网,撒网在浑浊的水里。鱼网还刚刚撒下,无处可逃的鱼儿们自投罗网。搬起捞网,就是一网到处乱窜的肥壮的鱼儿。把网里乱蹦的鱼儿倒在池塘岸边的旱田里,妇女们提着水桶,分类捡鱼,再装进箩筐里。几网撒下去,大鱼基本被网上来了。生产队长一声命下:“可以捉鱼了!”

全湾里的男女老少,提水桶,拿脸盆,一哄而下。而那些经验老到的人,腰间早已系好一个鱼篓,下池塘,跨步,弯腰,捉鱼,顺手放到腰间的鱼篓里,动作一气呵成。那些小鱼由于缺氧,在淤泥里寻出路,这倒更容易被暴露,看到淤泥里有攒动之状,弯腰伸手一抓,就是鲫鱼、刁子鱼。不一会儿工夫,盆满,篓满,倒在池塘岸边,让家里小孩看着,又迅速下塘。小鱼捉得差不多了,开始捡淤泥里的田螺和河蚌。

年底,湾里干一次池塘,就是一场捞鱼捉鱼分鱼的盛事。

用网捞来的大鱼,男人们用箩筐挑着,来到晒谷坪上,妇女们按着鱼的大小、类别,分好、摆好成一堆一堆的,分量差不多,数量与湾里住户一致。这时,队长让会计写好户主姓名,折叠好,不能让人看到里面的名字,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阄”。队长手握那些“阄”,一份鱼,放下一个“阄”。这边还在继续放“阄”,那边已经放好“阄”的鱼堆,被拆开姓名,一阵惊呼。分的鱼堆,由于仅凭肉眼,数量上难免分得不够均匀,有的鱼大,有的鱼小,总会有差别。分得好的人家喜滋滋的,分得不满意的家庭,也无可奈何。在那样大集体时代,池塘是公有的,这种“抓阄”式的分鱼,堵住了说长道短的嘴,也堵住了掌权者贪婪的欲望。

家里分到的几条鱼,加上自己在淤泥里捉到的小鱼,捡到的田螺河蚌等,就是过年的“池鲜”。这些“池鲜”,拿到家里,田螺河蚌清水养着,慢慢吃。把那些大鱼剥开,挖出鱼杂,洗净,放到碗里,舍不得丢掉。用姜蒜加干辣椒炒着吃,是儿时的美味。然后,再把大鱼剁成块状,撒上粗盐,加点胡子酒,淹浸,把那些小鱼洗净,挤掉内脏,也撒上粗盐。第二天,把大鱼块用茶油煎好,小鱼用烟火熏干,待到过年时节,客人拜年时候的做“正菜”。那时候过年的“正菜”主要就是三样:红烧扣肉、清蒸鸡肉、干鱼炒白菜梆子。

而干了的池塘,在露天几天后,队长会安排男人们把淤泥挑到岸边,或者放到山上。这叫“清塘”。来年开春,雨水慢慢满塘,于是,又放鱼苗进塘。到年底,又再一次干塘。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关于池塘的文章9:养鱼

文/黄孝纪

童年里,故乡的池塘可真多!

我们村庄横亘在山麓,坐西朝东,一字儿排开。肇始于江流上游冷水坝的那条长水圳,自南而来,紧挨着村庄蜿蜒流过。沿着这条水圳,就有不少池塘,大大小小,碧波荡漾。

村前最大的池塘,自然是村庄朝门口的那口月塘,月弓朝外,全是青石砌岸,弦岸中央曾有石阶而下,可用来喂鱼草,也可洗衣服、洗猪草。弦岸边长了很多大树,尤以高柳居多,柳荫下便是与那条水圳同行的青石板路,村人常爱在此聚集闲谈。外来的行脚商,也爱在此驻足,补鞋、补锅、打爆米花。春夏之交,每年都会有外村卖鱼苗的中年人,来这里的柳荫下卖草鱼、鲢鱼、鲤鱼、鳙鱼等鱼苗。黑压压的鱼苗在鱼盆里转圈游动,吸引着众多大人孩子围观。

月塘是村子的风水塘,为全村共有,一年到头都蓄满深水,养了大鱼的。在大集体时期,全村共有四个生产队,这口月塘每年由各生产队轮流养鱼,到了年底干塘,由放养的生产队给其他三个生产队各二十斤大鱼。

村里的四个生产队,依次称作五队、六队、七队和八队,我家在五队。四个生产队各有一口大塘,这些大塘或与月塘相邻,或者隔着不远,塘岸内侧全部是石灰三合土筑的,深而光滑。我们生产队的大塘在我童年居住的老厅屋附近,岸边同样砌有石阶,附近的人家常在这里洗刷。这池塘岸边多生有辣蓼草,红秆修叶,开花如红白相间的碎米粒。这草俗称酒药草,是村人做酒药的主要原料。塘岸还栽有好几棵枣树,是紧临塘岸的仁和哥家的。小时候,我们常到这里爬树摘枣子。记得有一个夜里,我从学校学到了囊萤映雪、凿壁借光的成语后,自己也拿了一本书,独自对着波光粼粼的池塘,站在皎月下的枣树边默默地看了许久,小小的心灵升腾起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感。母亲曾多次说起,我很小的时候,曾掉进这口大池塘,被人发现后救了上来,正在园土里做事的父亲闻讯跑来,连一个脚趾头跌断了竟也不知。

除了这些大的池塘,每个生产队还有三四口小池塘。按照村里养鱼的习惯,小池塘通常用来放养新买的草鱼、鲢鱼等鱼苗和各种杂鱼。小池塘多数水浅,那时候,各生产队的养鱼人,在春夏间常会从江流和水圳的源头处,捞来如绦的丝草,像莳田一样,插在池塘里。丝草在池塘里长得茂盛,既为鱼儿提供食料,又当它们遮荫休憩的乐园。新鱼苗放养一年后,村人干塘时,会将它们捉上来,养进深水大池塘里。

春夏间的大池塘,真是看着令人开心,尤其是晴好的日子。每天一大早,一群群的大鱼在池塘里浮游,黑压压的大脑袋,张着无数大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一片细碎的声响。有人走过,或者我们打一块石子,那些大鱼顿时“哗”的一声巨响,激起一片水花,迅速潜入水下。隔上一会儿,它们又从前面某处浮了上来,齐刷刷地,黑压压一片。到了半上午,村里的几口大池塘,都会有养鱼人挑一担新割的鱼草来喂鱼,我们叫洗鱼草。养鱼人蹲在塘岸边的石阶上,一手掌着箩筐,一手从筐里拔出青草,在水面晃荡着,散开鱼草。青青的鱼草,随波荡漾,在池面上连成一大片,不时有大草鱼在草间游弋,拖上一根长鱼草,尾巴一旋,沉入水中,水面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大池塘也是水牛的热爱之处,干活回来的水牛,常没命地冲进池塘里,舒舒服服地泡着,只露出湿漉漉的大脑袋和一双大弯角,眼睛明亮,大嘴巴有滋有味地嚼个不停,不时摇晃几下两只大耳朵。池面也整日都会有大白鹅和麻鸭浮游,小船一样,拖着楔形的波纹,它们亮翅追逐时的嘎嘎叫声,更增添了池塘的活力。

村里还有几口池塘也颇为特别。一口是藕塘,面积不大,泥肥而深。夏秋间,整个藕塘被阔叶覆盖,高挑密集。红色和白色的莲花亭亭玉立,美好异常。这藕塘和旁边的水田里,曾经有很多爱打架的斗鱼,拇指大小,身披彩鳞,十分漂亮。这种小鱼我们通常不捉来吃,倒是用小瓶小碗养着玩儿。另有一口小池塘,叫焦皮塘,大略呈圆形,在村北一众茅厕边,这里水肥泥肥,多出奇大的田螺和蚌壳,有如黑色的拳头和大巴掌,干塘捉鱼时捡来,吐了泥沙,清洗干净,能做出不错的美味。

与我们村庄一江之隔,也有一口池塘,位于对门岭山脚下,那地名叫杨家湾,建了一栋抽水机房,为六队所有。这口池塘是三角形,连通的那条水圳也是来自冷水坝。这口池塘很深,主要用来抽水灌溉高处的稻田,塘里又多大鱼,靠山脚的陡岸边,长满了小竹丛和几棵大桃树。这些桃树结的桃子个头大,我们叫糯米桃,长得又红又白,令人垂涎。可惜我胆小,不敢贸然去摘,生怕掉进深水里。

再有一口山塘,位于我们村后两山相夹的山窝,筑高堤大坝积泉而成,实际上是小型水库了。这里林木幽深,清波淼淼。这里既养着鱼,更重要的是起着灌溉村北一大片农田的作用。

一年里,各生产队都会干好几回池塘。在早稻种秧、霜降摘油茶和过年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各队必定干塘分鱼。这是农耕故乡曾经持续多年的美好记忆。

分田到户之后,除了村前的月塘和村后的山塘,其他所有池塘都分到了各家各户。那些原来的深水大池塘,更是分成了诸多带状小块,各家筑了小泥埂分隔开来,做了秧塘。有的人家,也还蓄水养点鱼,但村庄已然少有原先那样水面宽阔的池塘了。

我一直盼望自家能有一口池塘,放养鱼儿。这个愿望在我们家建新瓦房时实现了。那时,我们家的秧塘恰好分在村南水圳边,又临近我们家新瓦房的宅基地,打土砖的时候,我们把秧塘挖成了一口深池,索性蓄水做了池塘。以后,我每从田野、江流或水圳里捉了鱼虾泥鳅和田螺蚌壳,都丢入池塘养着。日积月累,数量竟也可观。搬入新居之后,我们在这口小池塘临水圳的岸边先后栽了白杨和橘子树,池塘边搭了瓜架,种了冬瓜、瓠瓜,池塘里还莳了两丛高笋。池塘就在我们家门口,那些游鱼、高笋、瓜果、树木,见证了我的成长和快乐。

在缺少深水大池塘的岁月里,村里不少人家也曾养过禾花鱼。养禾花鱼一般是在插晚稻之后,插秧时,特意将禾行间距隔得宽一些,水蓄得深一些,以放养鲫鱼和鲤鱼为主。鱼儿与水稻相依相伴,共同成长。在稻穗开花时节,水面落满白色的小禾花,是鱼儿爱吃的食物。待晚稻收割之时,这些鱼儿也长大了,可放干水捉上来吃,味道十分鲜美。

关于池塘的文章10:楝果在静静地落

文/李季

池塘的上空笼罩着薄薄的雾。苦楝果在静静地落。偶有一颗落入水面,扩散出一圈圈涟漪。

空空的枝上,立着一只灰色的鸟,有一口没一口地啄食着楝果。这鸟在整个漫长的冬天里,都要以苦楝果为食,仿佛有些人,天生要靠咀嚼往事为生。紫楝花开的时候,这鸟曾守候在枝头,朝朝暮暮,落雨也不曾离开。直到楝花飘零,落成一场紫色的雨。

楝果静静地落着,在老家的窗前。

村庄还没有醒来,没有鸡鸣,也没有犬吠。天将亮未亮时分,东边的大星格外明亮,好像一个人的眼睛,凄凉,静穆。竹叶上,有露滴下来,濡湿了一小片地上的落叶。落叶下沉睡的蚂蚁被冻醒了,裹紧了一小块充当被子的草叶,瑟瑟发抖。

黎明时分的安宁,如此轻盈,不堪一握。

雾在悄悄地弥漫,由池塘漫向竹林,漫向房舍。东面的墙上,有着光影的转换。黄土打成的墙,不能细看。细看会看到一条一条早已僵死的蚯蚓,那是当初打墙的时候,被榔头砸死在墙里的。不知它们在由生到死的过程中,有过怎样的挣扎,每一条蚯蚓都有着痛苦的扭曲的姿势。还有屋山上的土坯,土灰色的坯块间,偶有一小点暗红色。那是铁锹切割土块时,切断了一条黄鳝或泥鳅留下的印迹。铁锹切入某个肉体时,那种活生生的一瞬间的疼,被凝固下来,伴随着屋内的孩子一起成长。

生活中,有许许多多说不出的痛,潜滋暗长。生命如花,不过是瞬间完成的开和落。

晨光最先出现在地头的墓园里。坟上的枯草,最先醒来。一瞬间,鸡鸣犬吠,村庄和田野进入喧闹的白昼。

楝果依然静静地落着,在喧闹之外。

在我的老家,冬天正在徐徐展开。

关于池塘的文章11:时光之水

文/沙蛹儿

你是湖?是河?是池塘?都不是。

这只是上游一个泉眼汨汨流来的一湾宁静之水。

没有船只没有渔人没有一丝喧嚣,只有远处自由自在飞来栖息的两只小黑鸥,时而靠近时而拉开距离,若即若离的亲昵。

水面上微风拂过留下的波纹之外就是野生的小鱼上蹿下跳制造出无数个大大小小圆圆的涟漪。

要不,一定可以做镜子。

不,不做镜子。应该有微风、有黒鸥、有野鸭、有小鱼,有她们在碧绿的水面上造出美美的波纹和涟漪。否则,如此纯情娴静的一湾水可能有点寂寞。

自然之泉孕育了这湾水,水不会无情无义,在默默的滋润周围农人的田地,养育水边的芦苇、柳树。

有姑且自由的人来到静谧的水边,对着水面大口的呼吸,羡慕的看着小黑鸥在水面时而潜入时而浮出。

小黑鸥之所以如此自在,因为小黑鸥只做自己不想成大雁或是白天鹅什么的,是不是?

水边的细叶柳已长到够梁栋的粗,已不怎么婀娜的身姿歪歪斜斜伸向偌大的空间,细细的新枝上柳叶已被春风剪出,不时随风飘逸,而曾经飘逸过的枝条有的变得粗壮,有的却已干枯。

新枝老枝倒映在微风抚过的碧水里,仿佛都改变了自己, 说不准是美化还是扭曲。只好随人的心境会产生出哲理。

已经有人说,水是善良的,肯定是美化,至于他人怎么说水是不在乎的。

我说,非水焉知水所思?

其实,水也无过柳也没错。水养柳,柳伴水,相依相伴,其乐融融,相互致谢呢,是是非非由人说去。

时光之水不断,万物之生灵无限,而能享受时光者的岁月有限。

这湾水对面岸边的美景我望而不及,如同生活中的一些美妙的遐想总是难以如愿,留下遗憾……

这湾水上游的泉如果叫“时光”,那聚积于此的水应该叫“岁月”。

上游流出的泉水还能流回泉里?不会。如同过去的岁月烟云般散尽永远找不回来。

所以,我们只有在已逝的岁月里回味多彩,寻找美丽;在眼前的这湾水里看出美景,酿出诗意。把命运看做这湾水,有人以为你可以滋润土地就高兴的泵流出去;有人看出景致就默默的美丽。没人赏识就淡定于自然的怀抱里蓄积,让柳树茂盛,让鸟儿栖息。该渗漏就渗漏,该蒸发就蒸发,该消失时自然的消失,因为在江河湖泊遍布的大地上你甚微甚微,中国地图里哪怕是针尖大的黑点也轮不到你。

春天里,这湾水满满的,碧绿碧绿;夏天里渐渐少去;秋天里可能失去美丽;冬天里也许干涸见底。

我们的时光如同这湾水的春夏秋冬,有心者、关爱者都在相互提示:珍惜,珍惜!

如何珍惜?真是道不清,说不出。

关于池塘的文章12:荻花开处生乡愁

文/邓荣河

故乡有一方池塘,池塘边长满了荻花。荻花盛开时节,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很是壮观。

“荻花风起秋波冷,独拥檀心窥晓镜”,荻花尽管春日萌发,夏日茁壮,但大都在暮秋盛开。北方的霜露来得早,很多花草在风刀霜剑的摧残下,早已溃不成军,唯有荻花愈战愈勇。暮秋时节,尽管荻花的叶身已见枯黄,但一簇簇的荻花却开得热烈而又奔放,简直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荻花寒漫漫,鸥鸟暮群群”。爱鸟、护鸟是家乡人的老传统,再加上环境适应,白色的荻花丛中经常能见到一些鸥鸟飞舞。每每接近黄昏,西天晚霞烈烈,池边荻花团团,耳畔鸟鸣啾啾,简直就是一幅多元的立体画卷。每年暮秋,常常会有很多城市人来观赏荻花。小小的荻花不仅令城里人大开眼界,同时也为家乡人增添了不少额外的收入,成为家乡人一个新的创收点。

记忆中,每年的荻花开放时节,也是乡下老父亲老母亲最忙碌的日子。一有空闲,老父亲总会推着独轮车来到池塘边,去砍那些日渐枯黄的荻花。运回家,老母亲便细细地去掉每根荻花的叶子和花束,只留下直直的茎杆,堆放在一边。等那些荻花茎杆积攒的差不多了,老母亲便会在老父亲的协助下编织席箔。一张张席箔编织成了,老母亲便开始用那席箔晾晒棉花、花生、红枣。每年立冬前后,母亲总会想方设法给我们邮寄些红枣。小女儿说,那枣儿特别香甜,和在超市购买的大不一样。我想,这大概与在荻花茎杆制作的席箔上晾晒有关,甜甜的枣儿,无形中也吸纳了荻花的清纯。

“萧萧江上荻花秋,做弄许多愁”,在我国的古典诗词中,荻花往往与离愁相连。对此,我有切身的感受。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是在一个暮秋。临出门了,虽然我已成年,但老母亲仍像对待孩子般执意要把我送出家门,且一直送到了池塘旁的大路边。在我挥手告别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老母亲的白发不知不觉间竟增添了那么多。根根素白,束束晶莹,与身边的荻花无异。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辛劳了大半辈子的老母亲,其实也是一株荻花,一株植根于家乡大地上的普通荻花:倔强一生,到老白头。

关于池塘的文章13:童年往时

文/午夜阳光

童年时,家在稻田边,在池塘旁,那里有着我十数载的童年事。我喜欢搬个橙子坐在家门前,看着一片有限的金黄色的稻田,想着那童年不着边际的东西。

池塘边的树上有知了叫过的夏天,稻田上有着金黄的秋天,道路两旁有着含苞待放的春天。唯独粤西的冬天并不是那么的明显,但有时也会有那么低温的日子,不知是否是大自然想告诉你冬天己来的原因。

我最喜欢秋天。秋高气爽,慰蓝的天一望无边!门前那一片稻田,在晚霞中更是亮艳!晚风轻吹,陌上归人,一切开始进入安宁。到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这个时候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儿叫声,一声声崔人入眠。熟睡的人儿梦着美好的明天!

我也喜欢夏天。虽然炎热,但是可以跳进池塘清凉一下,有的时侯难免会俾大人骂,也不过是当做过眼云烟。因为池塘不深也不大,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如果没有大人的陪伴,就会被人教训一顿。不过这也成为了我的童年一员。

到了冬天也就没有了什么意思,因为大人们总会让你多穿衣服,搞得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我们小的时侯喜欢冬天,是因为冬天里有寒假,还有一个就是过年。

至于春天,没有什么可爱,甚至有点可恨,因为春天的大人们都很忙,有时侯自己也要去帮忙!哦,其实春天也挺好的,因为春天花会开!一切的美好从春天开始!!

关于池塘的文章14:半亩池塘

文/杨云香

回家住些日子,舍不得离开,踩着泥泞的篱笆墙跟儿小道去车站,母亲在身后一句一句地叮嘱,杨树叶子刮着头发了,她扬起胳膊一拨拉,哗喳喳……池塘的鸭子们听见了,纷纷竖起脖颈,瞪歪着晶亮的眼睛瞧一阵子,身子晃了晃游走了,空留水面上层层涟漪。

家住在岗子坡边上,旁边是凹下去的土沟,不知多少年前,河水悄悄地来到这里,生成一个水洼子。母亲操着铁锹东修修西拍拍,坝子规整洁净,风儿一吹,映得水面镜子般清亮,冒了几簇挺拔的蒲叶,阳光下生出一团团雾霭,淡淡地,氤氲着泥土,眼神寻过去,真是一个圆润温和的池塘。母亲就欢喜地在坡坝上栽杨树,杨树越长越茂盛,把池塘笼得清翠宁静。池塘里养一群大白鹅和麻花鸭子,队里分土地的时候,母亲没要三节地的两根长垄,换来了这半亩池塘,她精心养护,池塘的水从没干过,即使遇上大旱年,不远处的泥河水极近枯竭了,池塘的水仍是饱满,牛儿花猪和哑巴家的拉磨驴子经常来喝水,悄悄地,喝够了,还在坝子边上徘徊,印上一片片梅花般的脚印,太阳就把这些脚印烤干,泥窝窝,土片片,饺子边样儿,包子褶皱儿似的,脚丫踩上去,像手指的骨头节在咔咔顶着,惬意极了。清晨,母亲站在池塘边上梳洗打扮,挽起一个圆疙瘩鬏,额际上不留一根头发,水面映出一张苍白色肿眼泡的女人脸,有时笑意盈盈,有时愁苦哀怜,直到高粱穗红彤彤的时候,池塘里就会泛出鲤鱼影了,它们是母亲的偏爱,当初白铝盆里几百条苗苗,鼓着漩涡,细小得肉眼看不见,撒进水里任其生长。一夏天过去了,有许多成了生灵子们的美食,那些勇敢的、顽强的、幸运的存活下来,鳞光闪闪,村人们常常聚在这里观赏。

离池塘不远处,有一座村里唯一的土房子,谷草苫的顶,边稍剪得整齐,房里住着仙兰和强宝母子俩。此时仙兰正躬身在小园子里,粉色线衣在绿叶子间一漾一漾的,掐掉柿子秧的尖,在每棵根部培足土,再绑紧竹竿,架得各个秧棵挺直腰板,茁壮成长,像强宝一样。当初他爸是村书记,为全村人忙碌,日日不闲着,就忙乎到漂亮的孙寡妇被窝里了,人家男人刚过世不到百天,恨得仙兰牙根咬得咯嘣响,她板住脸不哭没闹,抱着三岁的强宝在池塘边坐一夜,夜露打湿了她小巧的脸,几次移动脚步站在水里,仿佛搅了月亮的美梦,哗哗……膝下碎银子般闪着一汪汪念想,怀里的孩子挣扎着,日子还得过。他爸没和孙寡妇过到一起去,在她们娘俩土房子的后院盖起了明亮的砖房子,敞开门窗,瞅着这娘俩不声不响一天又一天。村里前年换届选举,他爸站在台上演讲,眼睛盯着仙兰和强宝,充满情意。这一家人的情形,村里人看在眼里,习惯了,就这样守着吧,望着吧。强宝跑过来喊妈妈,考上市里重点中学了,娘俩抱在一起笑出泪来了,孩子转身向后院跑去了,路过池塘时,不忘了撮着嘴儿,吹出一串响亮的口哨,他要告诉爸爸好消息。村书记没在屋,他记挂着全村的人家,背了手东走西转,庄稼长势呀,灌溉情况啊,加工厂的产品销路哇……此刻,他正隐在池塘边杨树荫里屏住呼吸,瞧着仙兰的影子呢。

母亲抱着一捆柳条麻利地摊在石板上,慢慢向前推,浸上水,反覆地拍打,泡好再剥皮,预备编篓子。一会儿,她抬头大声说:“强宝他爹,你得行动,总这么看有用吗?”村书记探身出来,站在亮处,脸上难过地说:“她不要我了,行动了她也不要。”母亲看了看他,叹口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能要你的,慢慢来。”“爸爸,入取通知书!”强宝兴奋地跑过来,鼻子尖上挂着汗珠,蹦着扑在他爸怀里,大喊大叫,惊得几只鸭子嘎嘎地张开翅膀,飞快地划着水逃远了,一只大花猪满身泥巴,连滚带爬,翻过坝子钻进树丛里。不知啥时候,仙兰站直了身子,怔怔地盯着这爷俩了。

转眼就老秋了,池塘的水凉了,更清亮了,映着一棵棵杨树影子,影子间飘着许多半黄半绿的叶子。母亲的风湿病犯了,我要带她到城里大医院去治疗。收拾好东西,她却围着池塘一圈圈走,不肯离开。直到仙兰跑来,母亲还在叮嘱她,池塘里有大鱼,长了好多年了,看好了,别伤害它们,她很快就回来。

母亲没意识到吧,那半亩池塘都在她心里了,守护它,相互望望,活润着,希望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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