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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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散文1:留守老人槐树下的情思

文/静漠※孤月

老槐树下,一个老人,在昏黯的月光里,一条拉长了的佝偻的身影。

风关不住、月也挡不了村里人的嘴巴,老槐树、老人同样成为了人们闲聊的一道风景,可谁也不知道老人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去想,根本也不用去想,因为人们知道,这老头坐着,像房子一样无精打采。站着,成为槐树一样萧索的风景。惟有行走,移动着一种生机。

他满目沧桑,眼光沿着弯曲的、没有尽头的山路一直延伸……

在那个充满希望的春之初,没有月华星辉,空对一片黑幕的夜色,我的儿触摸了一下亲人的脉息,在别人的城市里,背井离乡……也许现在还在鸟翅也飞不到的海拔高度,比我们村口的山还要高的高度,露着油亮的脊背,从一根桩浇铸开始,艰难地攀缘,在砖刀一劈的瞬间,穿过心灵的憧憬。

儿哪,你还习惯吗?少喝点儿酒,神仙饮酒三分乱,更何况你那比山还要高的活,是我最深的痛。他不愿再想下去,有些怕了,曾经听说的那些农民工的苦难,是他内心隐含的一缕缕悲伤……没事的,儿子贫穷的身子和当初与老伴拜佛而来的平安符,已经被一片热烈的光芒,打造成了一种坚韧的质感。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孙儿平安!老伴在那边一切平安!

想到孙儿,他想到两个孩子最怕夜了,以前总是靠父母哄才能入睡的孩子,现在不知怎么了,都怪自己,说不来这槐树下了,为什么总还来呢?

蹒跚的脚步加上拐杖的掷地之声,构成了村里永恒的钟声,还夹杂着偶尔的几声咳嗽。回到那是又不是的家,他钢筋似的、土灰灰的手从裤袋里摸出一串黑黄的钥匙,借着直觉找了一把,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锁。这样的动作,在每一个农忙时候的黄昏,总是那样的相似!他是怕孙儿们不见他而四处乱跑,可一次也没跑过。

捧起被子一瞧,孙儿们还好,都安睡了,也懂事了,今天的猪食就是他们打理的,老了,我真的老了吗?……

想当年,前面山一样的苞谷,转眼工夫变成了后面山一样的苞谷壳,两百斤的水泥也顺手搭在肩上……现在呢?

他累了,吧嗒着皮烟杆,坐在这座空荡的屋里。望着眼前那架木梯子,回想起当年又是背又是抱地把孩子们送上楼睡觉的情景。那时,前面一声“爹”,后面一声“爹”,娇娇喋喋,好开心!而今,孤灯冷月的夜晚,陪伴的只是身后长长的孤影!

屋外,蛐蛐在撕裂地叫唤,似乎在标明只有它们才是这夜深的村子里,唯一的活物!夜,更沉静了,它是要让睡下的人不再起来吗?永不再起来也好,不再受白日里操劳的苦累,难挨的光景!昏灯黯影里,毋须叙那附着老茧的手,显现着深沟的脸,那弯矮的身躯和有哮喘顽疾的身子,单说那对无光而有力的眼神,足以晓明岁月的清冷!

话得说回来,儿子也不好过啊,没有梦的夜晚,他同样忍受着无尽的孤独,一周一个电话,熟悉那串亲切的号码,殷切地述说一腔落拓的苍凉。倒也是全村人少有的安慰。

老槐树站得高高的,在为他弹唱来自关爱留守老人的雄浑旋律……

整个村庄的脚步,紧随其后且渐渐变暖……

槐树散文2:槐花寄情

文/陈大良

槐树,在我的家乡宿州叫洋槐树。在树木的大家族里,洋槐树算不上名贵的树,槐花也称不上名贵的花,然而,它在我的心中,却有着其他花木不可替代的地位。每到春末,槐树那一树的白花,除了给人们带来幽幽的清香外,它还能在人们缺少粮食时果腹充饥度过灾荒。

槐树开花的季节,正值庄稼人青黄不接的时候。对于春荒缺粮的农人来说,槐花可谓是雪中送炭。1960年春,我家乡闹饥荒,各种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上面下拨的回销粮尚未到村,正在这时,祖母想到了我家屋后面那几棵洋槐树和那开得特别耀眼的一嘟噜一串的洋槐花,嘱咐我们采摘。爬树是山村孩子的强项,我也不例外,于是我带着竹竿钢钗之类的工具便蹭蹭上了树,奶奶在树下捡拾我捋下的洋槐花。没过多久,我们便满载而归。回到家,奶奶把槐花用开水烫后挤干水分,放入食盐,拌后食用,经过加工的槐花,既美味又充饥。奶奶对做槐花食品很有研究,她还把槐花掺入豆饼在锅里爆炒做成一道菜,好吃又经饿。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春荒,盼到了午季小麦收割,新粮入仓。

1976年,我从部队转业来到合肥,生活条件好了,再也不需为吃粮发愁,可每年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我总是和母亲一起去郊外采撷一些槐花为饭桌增加一道花色。那时我住在东门三里街,不远的飞机场周围有许多高大的洋槐树,我和母亲来到树下,我全然不顾树枝上的尖刺,爬上树用钩子钩住开花最多的树枝,将一串串白里透着红丝的槐花采下来,一会就装满了两条口袋。回家后用开水一烫,既可凉拌鲜吃,也可晒干做包子馅。有时还送给邻里尝鲜。小小槐花既让我亲近了自然,尝到了新鲜美味又和睦了邻居,真是一举多得、意味悠长。

今年又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依照惯例,我来到了住地附近的环城公园,又采上一篮子槐花回家加工入食,还给三岁的外孙福福讲述槐花的故事。小孩子似懂非懂,一边把槐花放在鼻子处闻香,一边把槐花往嘴里送。我忙着从他手中夺过槐花,告诉他槐花不能生吃,并说等一会外公给你做一道好吃的槐花菜。小家伙听罢,嚷着:我要吃槐花菜喽,我要吃槐花菜了,边嚷边催我,快呀,外公,外公,快呀!我看着小家伙急切的样子,再想想荒年时在农村把槐花当饭吃的情景,心里五味杂陈,是喜是忧有点说不清楚。

槐树散文3:醉里游,寻香槐树沟

文/ˊ雲氺禅吢ˋ

我醉了,真的醉了。不是醉在酒肆,也不是醉在家里,而是醉在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土山沟。

我醉了,真的醉了。不是东倒西歪,不是踉踉跄跄,而是神醉意迷,而是醉在心头。

醉着,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心态。没有醉眼朦胧,也没有醉步趔趄,不是酒精燃烧身体而促成的形态之醉,而是一股久违的芳香熏染而成的心旌神摇的醉态。

醉着,不是因为饮酒太多,酩酊大醉,而是我的心底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馨香,这芳香之源竟是极朴素、极不显眼的、极普通的洋槐花。哦,洋槐花,令我心醉神迷。

一股暗香飘在心底。寻香而去,一条迷人的山沟里芳香扑鼻,未见沟里景色,先闻得甜甜花香,淡淡的,极诱人的那种。有人说,“闻香识女人”,我却总也不得要领,闻到其香,总也识不得的。呵呵!然而,在这里,我却能做到“闻香识山沟”了。

山沟,其实很普通,也很土气,只是因为满沟氤氲着槐花的芬芳之气,一串串洁白素雅的槐花迎风摇曳在沟里,如此这般,才令我等驴友们着迷,犹如貌不惊人的山姑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自有一番别样的韵致。

山沟位于会兴刘家后村附近,这里沟壑纵横,流水切割而成的地貌在豫西地区并不罕见,然而我独爱此处开满山沟的槐花,因花而喜欢山沟,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花香淡淡,丝丝芬芳,花香熏染山沟,香气萦绕于怀,遂暗自将此处命名为“槐树沟”了。

通往沟底的路上,槐花依旧散发醉人的馨香。不高的小树上,垂满了一嘟噜、一串串洁白的洋槐花。在碧绿的、卵形的小叶衬托下,那开着的咧嘴笑着,那半开的透着娇羞,还有那含苞欲放的却在默默地积蓄着甜蜜和芳香。

一个个蜂箱摆在路旁,那是放蜂人在赶花季放蜂,特地采集槐花之蜜。看到一只只蜜蜂嘤嘤嗡嗡地在槐花上飞舞,我想到了“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的诗句。是啊,面对诱人的花香,当我等被称为人类者正忙着采摘可人的槐花,拿回去烹调熏蒸,以果己腹,享受美味时,那些蜜蜂们却把花的甜蜜奉献给了人们。

山沟,槐花绽放依旧,一股感动的暖流却涌上了心头。

沟底,自有一番别样的景色,令人精神一振,眼睛一亮。两侧山峰夹峙,陡壁峭立,树木苍翠,郁郁葱葱,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静默的山,流动的水,一动一静,构成一幅美妙和谐的沟底风景画。

抬头仰望,但见陡峭的崖壁,形态各异,千变万化,有的似城垣,有的似门阙,有的似人物造型,有的似动物形状,横看侧看,妙趣横生,观之,叹之,不由得令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竟能塑造出如此奇妙的形貌来。

溪水边上,杂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草,我认识了一种可以使用的野菜----水芹菜,亭亭玉立在水中,姿态妙曼,周围一些野花儿点缀其间。

沿着陡峭的羊肠小道爬行,道路狭窄,蜿蜒曲折,山路盘旋,驴友们遂戏称此处为沟内“十八盘”,暗自思之,颇以为是。登上山顶,兴高采烈,不禁想放歌一曲,“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门前刮过……”在山顶眺望,但见沟壑俨然,槐树蓊蓊郁郁,白色的槐花点缀其间。

山沟,溪水,小道,槐花,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一股清香之气却从心底油然而生。水库里碧波荡漾,波光粼粼,蓝天白云之下,山立水旁,水映山影,青山绿水,山水相融,恍惚之中,我觉得自己也融入其中。

那晚,我梦见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蜜蜂,飞舞在一片槐花盛开的槐树林中。呵,那梦,好美;那花,好香!

槐树散文4:一树槐香

文/祝宝玉

在乡下,槐树是再普通不过的树种了,虽然平凡,却在每年四五月份陡然光彩起来,你不经意地一瞥,发现枝头挂着一串串洁白的槐花,不禁又惊又喜。

老家村东头有一排槐树,约十四五株。一场春雨过后,它们的枝头显露出淡淡的嫩芽,再耐心等几天,便结出一串串槐花。远观,白色的花瓣上浮着淡淡的翠绿,晶莹如玉。春风吹动,所有的花串都颤动起来,一朵朵玲珑剔透的花瓣,紧紧地簇拥在嫩枝上,还有淡淡的槐花香荡散开来,把整个村庄笼罩在香海之中。

槐花的香味很特殊,不是茉莉的幽香,不是苹果的郁香,也不是金桂的醇香。槐花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有苏轼笔下“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味道。

槐花不仅具有观赏性,还能与吃联系上。祖母的故事里常提及槐花饭,在青黄不接的年代里,玉米面拌槐花或麸糠拌槐花也是难吃到的。我问祖母,槐花饭好吃吗?祖母反问,你说呢。我不知道好不好吃,因为没吃过。在祖母似是而非的反问里,我对槐花饭产生了好奇,或者说是想尝一尝槐花饭到底是什么味道。为此,我跟母亲提了好多次。后来母亲说我嘴贱,但还是做了一顿槐花饭。过程不复杂,把槐花漂洗干净,放入食盐和调料,拌上面粉,上锅蒸熟就可以吃了。这也是至今许多人家仍保留的吃槐花的方法。不知是期望太高还是什么原因,说实话,槐花饭除了有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

我所工作的村小学旁边也有一株槐树,槐花盛开时,趁着下班特意过去看看,只见槐花零落一地,想必是那些调皮的孩子所为。我先是在心里责怪那些孩子,糟蹋了美丽的槐花。后又想,孩子们懂啥啊,他们只不过觉得槐花好看才攀树去摘的。他们也爱美,只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待教育之后,他们会明白的。

本想把散落于地的槐花扫起,但又打住了这个念头。好吧,缘来缘去,还是任春风来收拾残局吧。

尽管这个季节里百花盛开、馨香满园,但我依然喜欢这素雅的槐花,如同我选择了清贫的生活,不需要浓郁芬芳,只需粗茶淡饭,一瓢清欢。

槐树散文5:恋乡情,又是槐花飘香时

文/梦天之蓝

洋槐树开花了,幽幽地,香气散在微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甜馨幽香,

如梦,又回故乡。——题记

斜阳灿灿,撒金村庄,漫步间,清风漾漾,村头的小河,一如往常细细流淌着;水面映霞,碎碎闪闪,欢唱着美好时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饭香,几柱炊烟,努力的扶摇,浅浅的雾气在屋顶环绕,夜色悄悄,漫上村庄,熟悉、亲切的感觉,装满整个心房;沉浸,犹如着河水,缓缓流淌,轻轻荡漾。

清晨,还赖在床上,没有机车的轰鸣,只有窗外树梢的鸟唱,貌似还在梦里时光……

半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小河、村庄,喜悦和希望,在咯咯的鸡鸣声中飘扬,村西的那片绿林里,绰约着簇簇白花清香,忽闪忽闪,戏弄阳光,宛然是半掩衣袖的少女,欲语还羞的模样。

轻轻地走进,唯美春光,白哗哗的槐花儿,不再躲藏,依着一地淡淡、细碎的阴凉,轻轻地仰望,尽情欣赏,片片新绿半透着阳光,嫩黄嫩黄,串串花骨儿,有些已经忍不住的绽放,撒满馨馨的香,蜜蜂喜悦,鸟儿欢唱。

身旁,两棵去年新生的小苗,还没分出枝桠,独独地,就结出几蔟青白的芳香,摘一串生白,悠闲的品尝,满嘴清气,点点甜香,这滋味不变,还和往时一样。

几个孩童,在不远的那棵大树上分享,零落了一地碎白,笑声阵阵,林中飘荡,兜里装满了喜悦;几声呼唤,情深意长,打断了童真悠扬,看着孩童散去,微笑上了脸庞,回忆幼时,也是这样,在母唤儿声中,一天天的成长!

槐树散文6:槐树之下

文/燕过留音

几天前和弟弟聊天,聊到家乡的那棵古槐树,我的脑海里霎时如决堤的大坝,涌进一帧帧画面——欢笑的;哭泣的;坚强的……

在我一年级上半学期,我放学回到家。妈妈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回来,说:“去收拾东西。”我那时不知道要干什么,稀里糊涂的跟着坐了一夜的客车,回到老家,在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回到老家。奶奶让堂妹带我出去玩,那一次,是我以古槐的初逢。

古槐的周围堆着几家人的柴火,恰好将古槐围住,形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因为当时是深冬,古槐的枝叶都已掉落,只剩下几根粗壮的主干。

过完年,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就要离开这里,他们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独自靠着古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要哭,可却是徒劳,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树梢被吹的摇摇晃晃,空隙处传出“呜~呜~”的响声。我不禁疑惑的抬头观望,为什么我没有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呢?原来是槐树替我挡住了,心里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散开了,射出几缕阳光。

之后我和堂妹一起在村上的学校上学,常常放学后和小伙伴跑到槐树下玩耍,见证了它的花开花落。

半年后,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到了区里的寄宿学校。两周才回家一次,和之前的朋友也逐渐疏远了。只是每周回家,还是要去看一次槐树。

但六年级时,父母又将我接到了工作的地方。与槐树也就彻底隔绝了。

直到30个月前,老爷爷去世,我回了一趟老家。想到了爷爷几年前还可以独自下地干活,不禁感慨年华易逝。

心中有些伤感,便到了古槐下。想到老爷爷之前给我们讲的关于槐树的故事。不知道老爷爷的灵魂是不是留在了树上呢?

我想应该有的吧。他会在这里永远的守护着我们。

一阵微风吹过,树梢被吹的摇摇晃晃,我看到树枝上似乎带了点绿。不禁微微一笑。

在这棵槐树之下的意语记录了我从髫年到豆蔻年华的点滴。也使我的生活更加美好。

槐树散文7:藏在老槐树里的秘密

文/暮云合璧

一棵老槐树,心被时间的手掏空了。七十岁的父亲决定,在腊月二十七这天让它倒下。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老槐树是他结婚那年亲手移栽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种别的树?他说,这棵槐树原本很瘦小,生长在荒野地里,去你母亲家必定会走过它身旁,和它说过很多心里话。我笑着说,老掉牙的故事,是它给你和母亲做的媒吧?《天仙配》里的老槐树就会说话做媒。

田野空旷,庄稼还在睡梦中。公路平坦而笔直,车速很快。右拐,是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水泥路。父亲给我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他要锯掉老槐树。多少年了,我把我的梦一直藏在老槐树的身体内。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此,我必须赶回家。

一股灰色的烟雾袅袅地飘出菜园,不远处,小河边的茅草蓬乱一片,燃烧着,红色的火苗窜跃蔓延,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干柴气味。火焰过处,土地墨黑一团,我踩在腐朽的落叶上,想着三个月后,这里会长出青草,开满细碎的蓝花,人们都说是野草,不是花。但我认为它是花。

父亲一脸的沉郁之色,蹲在老槐树的脚下。他的嘴上也冒着烟,很少见过他抽烟,这会儿,一支烟被他烧成一小截。菜园上方便显得黯然、静谧,连小鸟都躲得远远的,嬉戏在小河尽头的小竹林里。我看到一个少年自那边走过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笑声脆亮,冲着我说:“掏到了一窝鸟蛋,给你!”我惊讶地凝视那些玲珑可爱的小蛋,伸出手,抚摸它们,温温的热,是他掌心的温度,还是鸟窝里的暖?就在我思量间,他眨着干净的眸子,如获至宝地说:“那只鸟妈妈飞走后,我赶紧爬上树……”我疑惑地把刚刚拣起的鸟蛋放回他的双手中,喃喃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记得槐树的叶子碧绿在枝头,白色的花徐徐开放。他是我的堂哥,叫清。清哥教过我爬树,爬的就是这棵槐树。可是,胆小的我注定站在地上看清哥像猴子一样爬上树,给我摘下梦般的槐花。清哥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树,我便是这树上的花。当有一天清哥远离我们,去应征入伍时,我才发现清哥不是我的树,而我也不是花。我把这个秘密封存进槐树的年轮中。那天,我长大了。

父亲站了起来,才看到我就在他的身旁。他说:“老了,枯槁了。像人一样,总有去的时候。”说着,抓住靠在树干上的一把锯子,很久没看到这把锯子了,当然,父亲在每年的隆冬会动用它。我的目光停在父亲的脸上,有两行泪水悄然地滑落,一双眼睛变小了,变深了。我的心软成一滴水,酸酸的,有些生疼。

一双粗糙的手握紧木柄,用力地将锯子锋利的齿咬住树杆,树皮坚硬老化,让我想起死在岸上的鳄鱼的鳞片。有米黄色的细屑冒出来,慢慢的,地上积了半圈木屑。我的梦也被切割着,碎作尘埃,轻薄透明,里面开出一朵朵花,白色的或蓝色的。

那年的深秋,清哥告别了我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他在信中说,在那里,他会梦想成真,并祝愿我像小鸟一样飞出去,飞得很高很远。又十分沉重地道出一个秘密,关于那一窝鸟蛋,被他吃了。他一直没有勇气自白。我回信时,没有提及鸟蛋的事,我无法原谅他。然而,这个情节纠结了我半生,我为何不能放过清哥,抑或放过自己?因为一年后,清哥的光荣牺牲,不止带走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还重重地把我扔进了一个崖谷,里面是万般的痛楚,还有无边的懊悔。我一想到那个有关鸟蛋的事,胸口就闷痛。这种疼痛,是因果报应。也是我必然的承担。

当老槐树歪歪扭扭地躺下来时,我弯腰看它的身躯,里面是一个幽深的洞。父亲一声长叹,拎着锯子,径直走了。他来到还未燃尽的乱草边,抬脚猛力践踏,火光黯淡,微微抽动。我隐约看到父亲额头的一道道皱纹更深更粗了。

那年藏在树心里的秘密从洞口飞了出来,我伸手接住它们,清哥的影子站立在我的掌上,慢慢变成一棵树,一棵开满白色槐花的树。原来清哥是树,我是花。

槐树散文8:槐荫

文/刘秀清

从槐树下走过,身上可能洒落几瓣散发着清香的槐花,可能笼罩着从炽热阳光下蓦然进入浓密树荫的惬意凉爽,有时在舒爽的感觉中,神思会悠悠地飘扬。

槐树不是很高,但是小而轻盈的叶片是那么的茂盛浓密,给人足够放心安心的荫凉,槐花开与不开,都不妨碍在槐树下,感受自外而内的清新、安稳、悠然。两排槐树,就可以给你营造一片树林的静谧。

即便是不期而来的狂风暴雨,也不会让稳稳扎根的槐树有所动摇,风雨过后,一株株槐树枝干挺拔,面目清爽,在仍然没有散去的乌云下,显得温和、安详,那安静中却深藏着不惧风雨的力量。

古人认为槐树正直、坚硬,荫盖广阔,有君子之风。《周礼·秋官》记载:周代宫廷外种有三棵槐树,三公朝见天子时,站在槐树下面。后人因此用“三槐”喻“三公”,形成了槐官相连的认知文化。古代的读书人愿意在有槐树的环境中生活和学习,借以激励自己登上“槐位”。清朝以后,随着海外游子大量增多,国槐因寓意“怀念家国”,备受海外游子青睐,成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物之一。“门前种槐,进宝招财”“院中一颗槐,幸福自然来”。人们期望在槐神的庇护下,生财致富,家运隆昌,子孙发达。

槐树除了被人们寄予种种美好寓义,在现实生活中,浑身都是宝。李时珍《本草纲目》中称:“槐实气味苦,无毒,久服明目益气令脑满,发不白而长生。”现代科学研究表明,槐豆可以调整血脂肪、降低血压、帮助减轻体重,尤其在促进身体各系统自然清洁方面特别有效。中医认为槐米、槐豆有凉血止血、败毒抗癌、消炎退肿的功效,传下来很多治疗相关疾病的方子。

槐树,在久远的岁月中一直呵护着人们的生存环境,启迪着人们的灵性和智慧,陶冶着人们的品格节操,以自己的花果子实给我们健康的保护。它对自然环境所求不多,适应性强,在我国广大地区都可见到它的身影,几千年来一直与人类相依相伴,历经风霜雪雨,仍然从容优雅,大灾大难后昂然挺立,槐树予我们安心的荫护和沉默中坚定的守护,多么像逆行出发、在暴雨之夜坚守工作岗位的警察、环卫工人、消防队员、排水工人、电力工人、党员干部……是他们,以自己的坚守和奉献,在危急之中为群众解难化险;是他们,在大灾之前如柱石挺立,支撑起安定和谐社会的一方蓝天。

风雨后,走在槐树下,用心聆听它告诉我们的话。

槐荫中,静静地思索,给出我们自己的回答。

槐树散文9:洋槐树

文/赵文汉

在校园的一个一般人都注意不到的拐角处,有一棵洋槐树,今年它居然开花了,很为它感到高兴。

洋槐树是它的土名,是我们家乡的叫法。它的学名叫刺槐树,从小叫习惯了,我还是叫它洋槐,觉得更顺口些。

从观赏的角度看,洋槐的观赏价值不高。浑身长满了刺,让人无法接近。树皮很厚,到处都是裂纹,整个树干像是被炮崩过一样。树冠向四下里披散开来,没有什么造型,更别提美感了。所以,在讲究观赏的城市里,洋槐树几乎没有什么容身之地。

校园里,有上万棵花木,品种也有好几十种,却没有栽种一棵洋槐树。刚搬进来的时候是秋天,在一个拐角处,我看到了一棵洋槐树的小树苗,只有一米来高。显然它不是被栽种的,而是自然生长出来的。

很为它庆幸,一个夏天,整个校园经过了园丁们的无数次除草,它都没有被拔除。或许是园丁故意留下了它,也或许是无意间把它忽略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结果是它幸运地活了下来。

冬去春来,它抓住这一幸运之机,奋发地向上生长着。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已经长到了两三米高,树干有鸡蛋那么粗,树冠也有好几米了,像把大伞一样,一天到晚地支撑在那里。今年,它居然开出花来了。白白的,嘟嘟的,一串一串的,坠在细软的枝条上,压的枝条不得不下垂着。好在,校园里鲜有贪吃的人,否则,它的枝条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好,估计早就被那些“吃货”攀折得七零八落了。

其实,即使在乡村,洋槐树也不多见了。它不受乡邻的待见,因为实在没有太多的用处。观赏方面自不必说,在用材上,也远不及大白杨长得快。但在我小时候,在白杨树还没有引进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乡邻的房前屋后栽满了洋槐树。春天里,我的故乡就成为了洋槐花的海洋,到处弥漫着槐花香;青黄不接时,它可以给乡邻提供食物——洋槐花;成材后,它可以用来盖房子、做家具。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杨树慢慢地挤占了洋槐树的生存空间,而洋槐树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以至于看到一棵,都觉罕见。

时代总是不停地变化着,进步着,每一个物种的命运也在人类时代的进步中不断地变迁着。洋槐树就是这样。

这于洋槐树是喜还是忧,我不知道。

槐树散文10:座山雕

文/鸿影

老槐树下的菜园子里有一口井,是生产队的时候挖的,我还记得那时挖了很深的一个大坑,大人们在里面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带着泥土的水就像我的鼻涕从下面泛着泡泡;

上中学的时候,大人们的说笑被他们填埋成了一米宽的井眼。夜里,我汲着井水,仰望着傍屋的老山,黑黢黢的山头让我想起了《智取威虎山》里面“座山雕”这个词,它的轮廓就像只老雕,微擎着硕大到翅膀,逡视着整个村子,随时准备来犯的敌人,当然来了敌人它也不能怎么样,倒是每遇到山洪袭来时,山上的树木把洪水分流了很多。

它护卫着村子,就像父亲罩护着少不经事的我。“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有些道理,三十年前,我还没成家前,都是在父亲眼皮底下混的日子,父亲也因为有了儿子壮直了腰杆,在村里说话才有些硬气。村里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后生,前后养了俩儿子,经常在村里絮叨:“我有俩儿子,我啥也不怕了”,明显底气不足。

儿子和儿子有所不同。

如今父亲老了,年轻时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过年回家时我俩合抬了一件东西,走不动几步就要放下歇口气。三十年前我是看着父亲脸色行事,现在父亲嘛事都要问问我的意见,如果把这三十年像电影快进一样,父亲的身形是由叹号变成了问号,而我是由问号变成了叹号。电影《返老还童》里的本杰明·巴顿出生时是一个老头,几十年后越活越年轻,最终又变成一个婴儿在恋人黛西的怀中安然睡去。

人的一辈子若能循环,我宁愿多呆在父亲的臂膀下悉听教诲,快乐无忧的过日子。

时间或许真的是在循环,在宇宙形成之初,在寒武纪,在奥陶纪,在白垩纪……

到下一个循环日,我希望父亲能像婴儿一样在我怀中咿呀蒙话。

或是我能像婴儿一样在父亲肚皮上睡着了,尿了一泡。

槐树散文11:老槐树

文/罗档云

老槐树,是我们村子的标志物,是东街的代名词。方圆百里,只要一提起“老槐树”,便知道是在东街。

在洛南县东街姑姑庵附近生长着一棵古槐,植种何年,无人而知。据当地耄耋老者讲,他小时候老槐就这样,嶙峋刚劲,傲然挺立,纵然枯干了半边躯干,也颇具凌云之势。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她不再是一株历尽沧桑的老树,而是一株神奇的古树。

据说这棵树已经大约有300多岁了,她扎在地下的根,有的蜿蜒穿入大地深处,有的袒露在地面外边;她遮天蔽地的枝冠伸向苍穹,宛如巨龙盘旋,欲若飞翔。那些枝杈苍劲有力,向四周伸展去,就像是一位沧桑的书法家,正在蓝天挥毫泼洒一幅狂草。

树高大约12米,直径大约2米,树长在路边居民房边,浓荫蔽地。其实她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连树心都成了空空的“树腹”,树皮已经大部分脱落,树面有一处全部炸开。历经三百余年的风雨磨砺、雷电穿身,树已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真让人担心稍遇外力就会灰飞烟灭。但是每年到春天的时候,这棵树又长出绿绿的叶子。枝叶茂盛,像巨大的绿火把,燃烧得热烈而孤独。听老年人讲,在饥荒的时代,全村人都靠老槐树那香甜的槐花填饱肚子。

我每次见到这棵古槐,就如同见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常常产生想和她说话的强烈冲动。终于,我在一个风和丽的日子,和古槐赴约,抑或说是完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那天,我从家里出来,走了几分钟便看见老槐树,远远的忽闻一缕淡淡的香气飘然而来。走近细看,只见满树晶莹的槐花,像洁白的雪悬于枝头。阳光披在老槐树身上,她笑盈盈的,抖动着满身枝叶。放眼望去,浓郁的绿是主调,淡雅的白是插曲,绿白相衬相互渲染,绿得养眼,白得醒目。站在槐树下,你会真切地感受到如沐浴春风如临仙境。

槐花开了,我还来不及关注,她就已经在默默绽放了。枝头的白与时光的逝去相映成趣。你瞧,她花冠若蝶,一身玉衣素裹,那浅浅的玉牙一簌簌悬挂于绿叶之间,即如串串珍珠,又似串串风铃。槐花美得让人舒心,香得让人陶醉!

老槐树伸展着茂密的枝丫遮蔽起一片阴凉的天空,人们坐在老槐树下乘凉,感受着夏天的凉爽。孩童戴着槐花编织的花环,兜里装着槐花,手里攥着一把槐花,嘴角蠕动着甜甜的香槐,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望着那沧桑魁伟的老槐,闻着这淡远清雅的繁花,一切仿佛都随风而逝去。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老槐树,触摸着她的皮裂,感受着她的沧桑,细数着她那沟壑般的伤疤。这也许是岁月的残骸,也可能是弥留的记忆,但她成为我们整个村子的信仰,成为我们谁都不愿割舍的情感纽带。不管走哪里,我们都是老槐树养育的子孙。

万事皆有缘,我与槐树相识想必也是机缘。这些年来,我活得越来越尴尬和窘困。我无所适从、心灵荒芜,真想逃遁这世俗的一切,寻找一片清净之地。看着这棵古槐,也许她早早就等在这里拯救我吧!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整个一下午,我和古树不停地说,关于生与死,关于贫于富,关于快乐与痛苦。树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每一个答案都是赐给我的宝贵财产。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信念不死,你我都在天。那么树的信念是什么呢?可能是天命不灭就自强不息吧!

槐树散文12:那棵绿茵茵的老槐树

文/戴煌

久居闹市,驾车行驶在忙碌的城市里,你会感到:人们的步伐很快,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正是在这种快节奏的催生下,一些新时代的产品应运而生,如快餐、快报等等。或许,它正吻合了生物学中的自然选择——适者生存,劣者淘汰吧!整片灰色的大厦森林中,偶尔有点零星地点缀着的绿色,于是,城市中的绿,便成了人们享受“奢侈”的代名词啦,物以稀为贵嘛!过惯了紧张的生活,漫步在灰色的建筑森林里,很难有湿漉漉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好像也成了灰色似的。就像鱼儿需要水,我也特别渴望拥有大自然的青山绿水啊。

车过阜阳,正是一个假日的午休时分,我忽然看到了一棵独立挺拔的树,这景象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的“诗情画意”,温馨、自然,但又有点滑稽突兀……

它怎么会在这么宽阔的大道上独立生存呢?它又是什么原因而在光秃秃的大马路上独自享受着众目睽睽的眼光呢?也许是我好奇的眼光感染了主人,他立即告诉我其中的奥秘。原来,金种子酒业在新扩建厂房时就定下了一条“死规定”——一切为环保让路!可圈地设计时,却出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问题:一棵有着300多年树龄的老槐树就在新厂房的大门口杵着。说实话,它既不美观,也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当气派的厂房一落地到位时,这棵老槐树立马就显得十分的碍事!由于它的存在,按原计划设计的进厂房大门的路就显得十分不方便。其实,锯掉它是最省事、省钱的办法,但“金种子”的决策层深感这与自己既定的环保理念相悖。他们一致重新审视图纸,不惜投入重金加宽双向行驶的道路,让这一棵“金鸡独立”的老槐树得以保存。这一扩一改的环保资金就硬碰硬地砸了进去!现如今,当你从未来的“金种子”新大门路过时,可能每个人都会为这棵突兀的老槐树感叹——这是怎样的一种环保理念啊!

是的,在“金种子”里,人人都有一种自觉的环保意识,老厂房里还有一个早已废弃的烟囱,但决策层却用心地把它保护起来,用它作为一种环保的警示牌,似乎是在向人们宣誓:种子酒是永远的环保产品。这树、这烟囱,都是青翠生命的象征,也给人一种大自然的感受,因为它是大自然的代言人。尊重绿色、尊重环保实际上就是尊重生命啊!当人们走进了酒厂,似乎就是为了去感受大自然,感受原始,感受那么弥足珍贵的绿色享受。

绿,它是大自然的本色;绿,它是我们心灵的颜色。在这个越来越现代化的都市里,大自然的绿是如此的宝贵,“金种子”的这种做法从另一个侧面向人们诠释:我们并不缺乏绿色,因为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绿色的领地,我们那古老而又年轻的老槐树和烟囱,不就是绿色的证明吗?

槐树散文13:两棵槐树

文/邵占国

两棵槐树,一棵是国槐,一棵是刺槐。

国槐长在记忆中,而且是10岁之前的记忆中,在故居庭院的西南角,靠墙而建的猪圈的内墙一侧。没问过爷爷、也没问过父亲这棵国槐已经浓荫绿叶了多少年。只是,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茂盛着。硕大的树冠,为快乐的老猪提供荫凉,也为幼年的我生产许多快乐,同时让大半个庭院受益无穷。时不时地,喜鹊、斑鸠、白头翁等等的鸟儿们在枝桠间嬉戏翻飞,自由自在地鸣叫;夏日的鸣蝉则总是那么不知疲倦、急吼吼地嚷嚷。

在槐树的绿荫下,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再大一些则在猪圈墙外和泥巴玩儿土:曾在土堆上打井;也曾抟土成碗状,倒扣猛摔,听那一声爆响;也曾用旧物换购来的陶模印出朵朵莲花或栩栩如生的猿猴。在那粮菜匮乏的日子里,奶奶将槐实用冷水浸泡后煮食,尽管味道不甚佳,尽管食后肚肠沉重,但味道和感觉仍让我迄今回味。后来,因了家贫,父亲将槐树卖给了做家具什物的商人,刨树的那天,我看着他们将一盘大绳甩过树杈,我看着他们一镐镐刨空树根周围的泥土,我看着他们合力将我幼小记忆中的参天耸立的巨人拽倒在院中,我看着父亲在树商走后刨出那我小腿般粗细的气根,我还看着父亲将那树坑填平。从此,我的生活中就再没了那一方浓荫。在那一刻,高大的国槐深深植根在了我的记忆中。

刺槐,现在还在我故居的庭院中,到现在也有了“而立”的年纪。栽种这棵刺槐是改革之后的1984年,当时的村头地畔有一些零散地块,属于沟帮场地之类,没有什么肥力,村里为了鼓励群众耕种或栽种,就以抬价的方式允诺了20年使用权,当时一向因循的爷爷一反常态承包了不足三分的沟畔,尽管贫瘠得很,但聊胜于无。在做了几年打麦场之后,由于碎石遍布,于是爷爷和父亲将几十棵刺槐栽植其中,由于多买了几棵树苗,于是在故居的庭院中也种了三棵,一颗位于院门,一棵位于猪窝外侧,另一棵则位于原来国槐南侧位置。

每到槐花放槐香芳的季节,三棵槐树的槐花一股脑儿的开放,院子里到处弥漫了沁人心脾的槐香,月圆的夜晚,清风微送,这可人的香味儿和着皎洁的月光扑在脸上,洒在身上,荡涤了一切烦嚣,将尘世中的我飘送进了仙境。望着月光,品着槐香,竟觉“梦中依稀身是客”。后来,院门口和猪窝外侧的两颗刺槐因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先后被刨掉,唯有庭院西南角的这一棵,由于我极度阻拦,所以几次动议之后依然留着。

在去年的旧居翻建过程中,有人以风水之说劝我砍掉刺槐,也有人以碍事之说建议我刨去这唯一的绿树,而我,却是八风不动,坚持己见地留下这个给我温馨的老友,因为它身上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有着太多的美好关联。新居落成后,院子也用水泥浇筑,为这唯一的刺槐,我用红砖在根部垒了一方天地,因了浇水除虫等等地殷勤照看,今春及夏,刺槐长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茁壮,槐花也比往年放得更熙攘烂漫,并且少见得结了许多荚果,虽不似槐实可以果腹,但看起来一串串的,很是喜人。

仲春时节,看着刺槐有些孤单,我从朋友处移栽了两棵麻核桃与之相伴,每次回故居小憩,两棵小树在刺槐的荫中随风招摇,相处融洽得很。在槐花绽放的季节,这两棵幼树也颇受了槐香槐芳的洗礼,彼时,它们是否陶醉过并且乐在其中?我,不得而知!

两颗槐树,一棵国槐,一棵刺槐,都在我的心中。

槐树散文14:故乡的老槐树

文/散文

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不同种类的树。然而,唯有对槐树有着一种永远也不会终止的情结。因此,一见到槐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滇西大理州洱源县凤羽街上那棵让我感到亲切,而又隐隐生痛,无法言喻的那老槐树。

在我的记忆中,故乡那棵拔地而起,直冲天空,又高又坚实的老槐树就有二三人合抱那么粗了。。虽然它身上有刀斧砍过的痕迹,但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它抽枝长叶。它粗状的枝梗像一把巨伞似地在天空撑开,托起一片蓝天,给人一种傲立苍弯的气魄。它成了被村子包围起来的一座森林,一个独特的世界。

每当傍晚或饭后,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辛苦劳作,目的只是想吃饱穿暖,生儿育女的乡人,三五成群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老槐树下,乘凉聊天。年长者讲叙着村里昨天发生在村外神奇而美妙的故事,同年人相互讲述生活中的趣事或明天要做的事;孩童们围着老槐树玩耍嬉戏,活画出一幅独有的乡村淳朴的美丽图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乡人需要办事,相互相约商议什么,总是一句“老槐树下见”的话,说明了老槐树在乡人心目中的地位,让我幼小心灵里也产生了对它有一种说不明的敬重。那年,我带着童心天真地问爷爷,老槐树有多大年纪?爷爷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只记得他小时候唱过一支爷爷教的歌。那歌唱的是:“大槐树,叶子青,一年四季绿荫荫,同我唱歌又识字,教我长大做好人。”从爷爷唱的歌中我在想,老槐树肯定已经是有一大把年纪了,要不乡人是不会叫它老槐树。

小时候乡间没有如今那么随处可见的娱乐场所,老槐树下便自然是我们一帮孩童捉迷藏,玩老鹰抓鸡的好地方。大人们也在茶余饭后都爱聚集在老槐树下,谈天说地,论古说今。乡人们有说有笑,无须忌讳。那热情、那大方、那豪爽气概仿佛每一句话,每一阵笑声都被老槐树净化过似的一样干净,没有人吐出半个脏字,说一句粗话,一年四季槐树下常常飞起一阵阵爽朗而又粗犷的笑声。对于我来说一年四季中,我最爱老槐树下的夏天。这个季节正是槐树花开时节,从火一样的太阳下走进树荫里,凉爽清香的微风裹着阵阵槐花香味,不知不觉扑面而来,身上落着星星点点的槐花花瓣,那是何等的自在,至今想起来还有几分舒坦的惬意。而一到晚上,乘凉的人比白天还多。在树下,有的蹲着、有的坐着、有的干脆脱去上衣铺在树下躺着,享受着一束束被槐树分割成条的月光亲吻,一边从树叶的稀疏里数天上星星,听别人说话、讲故事。又一边看我们那帮孩童在他们的中间嬉戏玩耍,构成了乡村特有的夏夜风情画。

往往这时,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声清脆、圆润,人们十分熟悉的白族三弦声。一听这弦子声,人们知道是三弦伯伯来了。这三弦伯伯在我印象中是个很有精神的白族汉子,他那时30岁还不到,是个远近出名的弹三弦高手。据说有一年他被山那面人家请去弹弦子,回来后引得人家寨子里的三个姑娘跑到老槐树下对着他的弦子唱了一夜的调子,其中一个很漂亮的妹子不知他有了心上人,竟唱出非他不嫁的歌,成了乡人一时的美谈。对他,乡人很少直呼他的名字,男女老少都称他为三弦伯伯,这多少含有几分敬意。虽然那时的我也爱在月光下的槐树下听他弹弦子,但不会像大人那样体会到它的美妙,只觉得好听。

大战钢铁那年,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伙人,肩头上扛着斧头、锯子,对老槐树又砍、又锯,说是奉公社命令要砍老槐树去炼铁。在他们砍伐得大声直喘气时,寨子里的老人们把他们团团围住,抢去了他们斧头锯子,叫着、骂着把他们撵出了寨子,才把老槐树保了下来。可是老槐树和乡亲们一样,在生活中常常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说老槐树是“四旧树”、“迷信树”,破坏了乡亲们继续革命,典型的封、资、修代表,一定要消灭掉。乡亲们想这回用硬顶是顶不过去,只有来软的,大伙一商量便对造反派头头请示,暂时不要砍,用它做活教材,就在它下面开批这批那的大会,也好叫乡亲们受革命教育。这样一来老槐树又才保存了下来,但它经过几次折磨,已是伤痕满身。不过它依旧是青枝叶绿,根深叶茂,庇护着乡亲们。

后来,我离开了故乡,但一想起老槐树,心中就升起一股浓浓的乡情,。耳畔响起三弦伯伯弹奏起的弦子声,老槐树在我生活中成了抹不掉的记忆。几年过去了,听乡人说,那年小道石板路改成宽敞的水泥大路,好让汽车往来,终于把老槐树放倒了……

如今,老槐树不仅活在乡人记忆中,也在我记忆中成了永恒的老槐树。

槐树散文15:老槐树

文/张维民

家是什么?在我的眼里,家是一棵生长记忆、生长温暖、生长幸福的老槐树。

故乡有棵老槐树,差不多有合抱粗,粗壮的干,遒劲的枝,巨大的根盘,扎在河边,斑斑驳驳,昂首挺拔,一任岁月风霜雨雪,总在展示生命活力,与故土朝夕相处,不离不弃。

春天里,枝叶开始萌绿,蓬蓬勃勃,一片生机;夏天,满树密密匝匝,婆婆娑娑,绿荫华盖,遮天蔽日,正是纳凉好去处。满树槐花,白里泛青,一簇簇,一层层,芬芳四溢。秋冬叶子泛黄,缀满槐子,不减风姿。老槐树那坚毅的臂膀迎来了鸟儿的欢歌,鸟儿在那里避风、筑巢、生儿育女。槐树下,孩子们笑语一片,无忧无虑地嬉戏、成长,期盼着跟老槐树一样高大。

多少个春夏秋冬,在那个时代,老槐树下纳布鞋、缝针线、开社员会。有一天,老槐树下,走来计生小分队成员,宣传起新人口理论,编起计划生育快板,百姓觉得稀奇……

伴着改革开放春风,老槐树吐露新的诗意,纷纷扬扬的槐花,带来满村庄的清芳。村计生干部双脚裹挟泥泞,一次次来到槐树边,谈起少生优生、富民政策,田野开始萌发新的绿意。自那时起,老槐树下,有了新的话题,从拖儿带女负担,说到独苗光荣,笑谈《甜蜜的事业》、还有超生游击队。

后来,小楼如春笋般冒了出来,黛瓦白墙,与老槐树齐肩。一个个小家庭如老槐树,茂盛起来,墙上独生光荣年画,年年变换着新童颜。再后来,传出了创业的故事,邻里有经商的,有办厂的,有当上技术工人的,据说还有资产上千万的。邻居家办喜事,大伙聚在一起,总会谈论起哪家富了,哪家车子啥牌子,哪家独子上大学,哪家独子找上好工作,哪家新媳妇最孝顺,哪家老人最健康。

又一个春天到来,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生生不息。树下没了老队长清亮的哨音,伴着农村改革的谐曲,联合收割机、插秧机替代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身影,靠劳力赚工分的日子随老队长的哨子一起走进了历史。因国家水利建设,故土上乡亲举家搬迁了,有的迁进城里高层小区,有的住进农村集中居住小区,乡下人成了城里人。老槐树被园艺技术员相中,说是宝贝,移到了文化公园,老槐树焕发新的生命力。那天,老邻居们开了个会,说农保要转城保,土地上有新的补偿。乡邻离开了乡土,走向新的生活。有的主动放弃二胎指标,脸上舒展槐花般笑意。

乡野绽开新的花蕾,一个个计生文化家庭,如槐花灿然成一片祥云。昔日曾对计生纠结的老妈妈,挥拳踢腿,舒展舞姿,怡然自得。那天,故乡世代服务小站,传出阵阵锣鼓声,一台名为“世代服务,和谐家庭”的文艺节目,让乡亲乐得合不拢嘴,“十佳和谐家庭标兵户”上台接受了表彰。小品“昨日超生游击队”,让年轻人哈哈大笑。老阿姨唱响快板:老槐树、老槐树,冬去春来更茁壮。基本国策传四方,生活美满奔康庄。优生优育新气象,日子越过越风光。幸福生活万年长、万年长。

老槐树边有过朴实的歌谣,难忘的记忆。根扎在新鲜的土壤,扎得越深,长得越壮。家如树更丰茂了,长着温馨,长着幸福,长着憧憬。老槐树哼唱着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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