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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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散文1:清欢

文/安徽杨蓉

烟火人间,几多清欢。

晨曦跑步。穿过树荫,来到河边,忽一抬头,一轮鲜红的朝阳就挂在桥上面,雾气迷蒙的水面投下一道金色粼粼的光圈,晕染出暖暖的喜悦,让你忍不住道一声:早安,小城!

路边的青草上沾着久违的露水,偶有几只蹦跳的小青蛙,生动得触手可及,润泽了眉眼,唤起了童年。俯首自然,生机盎然。

一早亮起的街灯下,搭起的小摊,露天菜市场里,那么多不同颜色与形状的植物们,在亲密交谈一些属于土地的秘密。从他们身边经过,你能闻到浓郁的烟火气。

烟火气能让人接到地气,身在世间就有了定力和底气。那些虚无缥缈的念头和想法,如沙中筑塔分崩离析。

熟悉的街头,晚间唱老戏。唱戏的痴,听戏的醉,也有一瞥作戏看的。芸芸众生,都在大幕下倾情演绎离合悲欢,有情岁月,真实人生。

不远处,有跳着广场舞的,婉转和铿锵,传统和现代,交响绽放。一对白发的夫妇牵着手散步,一个蹒跚的儿童摇摇学步,皆有画意。

店铺前的红房子传来油乎乎的爆炒声,色泽鲜亮的龙虾,堆在敞口的蓝瓷盆里;烟雾缭绕里正在熏烤的羊肉串,躺在通红的炭火之上。四方小木桌围坐着的,是从天南海北相聚的同学,还是刚刚下班的亲友……陌生的脸庞,滔滔的语势,醺醺的笑意,似曾相识的场景里,也许就坐着一个自己。

从十七岁走进的小城,流水潺潺,清风飘送荷香,有些树木不曾老去,替你守住青春的记忆。当你看到少男少女骑着单车呼啸而过,或抱着吉他弹唱夜色,把孔明灯点亮放飞在寥廓夜空,你方惊觉时光老去,激昂与轻狂黯然别离。怅望长空,月色却依然皎洁,一若千年前的春江花月夜,你内心的孤寂稀释了,沉淀出澄澈。

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你独自驾着车,听着音乐,行驶在两边是河流的道路上,天蓝云白,蓦然有驰骋雪域高原之感,顿感时空辽阔而浩渺。这是与另一个自己相遇,一个隐藏在生活种种后面的,深远,清美,宁和的自己,与她相遇。

或者,风驰电掣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好似翻越了千山万水,刹那之间,你觉得宇宙洪荒,天地苍茫,你是唯一,唯一是你,而你的存在是集造化之神奇万千之宠爱;你是众生,众生是你,与这恋恋红尘情深缘重。

寻常人间,烟火相亲,如水滴融于大海。好风景不在远方,此心安处,即是故乡。你偎在小城的银边上栖息,像一枚茶叶尽情舒展蜷曲的筋脉。

于一件件姹紫嫣红的华衣间徜徉,常让你顿生感慨,生而为女人,有多少美好到奢侈的事。

在烈日下晒谷物,红黄绿黑,丰润灼目。犹喜香菇的香,深深嗅一下,就能想到炖老母鸡的味道,会念起母亲和炊烟,乡间小路上远去的背影。

于小亭听风,光影斑驳,萧萧有声,有前世今生之感。会为一棵树的迁居而幽忧,为一个老友的漂泊而惘然。行走不易,珍惜自己。

播放王菲朗诵的《金刚经》,喜欢她空灵的声线,特立的个性,纯净的笑容。每一个明媚的笑容背后都有一个哭泣的灵魂。都说女人如蛹,翩然化蝶。而我知道女人亦如蛇,层层蜕皮,经受剥离之痛,或可成仙炼精。

心中有爱,笔下有情。当你流淌出一些有力道、也柔软和温暖的文字,禁得起琢磨的文字,你会洗好紫砂杯,沏一杯绿茶,对着窗外结荚的合欢,开得蓬蓬勃勃的紫薇花,听汹涌而至的市声,一层层,温柔地淹没你。

雨夜,一圈昏黄下,读“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想象远山出岫,烟波澹远,那是南唐后主李煜梦中的江南。合上书页,深深看向身边熟睡的人,他安然卧在身边打着鼾,你发自肺腑地庆幸:你和他都是寻常人。能在烟火深处,一起慢慢变老。

寻常人间,几何为欢?

人间散文2:人间花事

文/兰心语

这不是花瓣,是翅膀。

薄、轻、香;飞起、停留,落尘之深处,香散不尽。

流年给翅膀涂抹颜色,白色、蓝色、紫色、黄色,调制出香水,挂在情事外溢的窗口,等待有缘人寻香的眼神,碰撞咸咸苦苦的心事。

用她的柔软、多姿多彩做成花冠,戴在天使的头上,灿烂星座的角角落落。

吹着口哨,靠近她,风儿吹醒她水样的柔情,一轮轮荡过来,淹没了心中忧伤的诗句。

那时节,每一朵花,开在人间,花事袅袅,炊烟般从土地上升起。

你用山花的纯白装饰心灵的窗户,红唇刹那间黯淡了山河之色。

唇线画出的弧度曾经圈住我,温柔的香,熏的我睁不开眼睛。

记得那个清晨,山路上,昨夜洒过的露水未干,鸟儿安静地亲吻每一朵花儿上的露珠。

你说:鸟儿的唇湿透了,翅膀上有灵气的光在闪烁。

我想再一次舔一舔你唇上的露珠,让灵气之光镀亮晦暗的心,可惜,你已把红唇献给了远方。

人间散文3:四月飘来槐花香

文/苇岸春风

人间四月芳菲尽,满树槐花始盛开。 农历四月,暖风轻拂, 风中飘来丝丝花香,那熟悉而甜甜的香味,告诉人们槐花开了。

槐树有两种,一种为国槐,花期较长,花色微黄,但不能食用。另一种为洋槐 ,也叫刺槐,属外来树种,因花儿美而可食深受人们的欢迎。 春夏之交, 素雅清丽的洋槐花缀满枝头,压弯枝桠,洁白而娇嫩,晶莹似玉, 槐花的香味,淡淡的,爽爽的,随风飘得很远, 染得天地间一片歆馨,温润。

我家院外的一棵老槐树,斑驳的树干,支撑着如巨伞般的树盖, 每逢农历四月槐花如期开放 那犹如蝴蝶展翅般的槐花, 一簇簇,一串串,挂在树梢,如风铃随风摇曳,淡淡地飘散着一缕缕清香,溢满院子,飘向远方。

小时候,就很喜欢这棵槐树, 除了它独特的花香, 我们还是儿时的伙伴。高兴时 ,望着它笑, 烦闷时,对它倾诉,天热时它给我荫凉,下雨时它为我遮风挡雨。夏天它是鸟儿们的家园,鸟儿的到来给我的童年增加了无数乐趣,上学后我常坐在它的脚下,读书做作业,就这样 我在槐树下一天天长大。

槐花飘香的日子里,蝶飞蜂舞,我们常常爬到树上采摘槐花,母亲把它们洗干净,拌上面粉上锅蒸粑兰儿吃,或是沾上稀稀的面糊煎了吃,或是用开水烫一下凉拌吃。母亲总能把这些花儿变着样地做出几种饭菜,馋得我们围着锅台团团转。那清香的滋味至今还在梦中萦绕,萦绕……

以后长大了,离开了家,却时常怀念那满树的花香和槐树下的快乐时光。那棵老槐树,历经了多少风风雨雨,如今,依然伫立着,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年复一年,每逢四月,花开满树 ,串串白花挂在枝头,给人们带来春的温馨和快乐。

农历四月将至,我们期待着新的槐花的开放。

人间散文4:人间有味是清欢

文/米粒

元旦那天,朋友聚会迎新年,说,同时也为我的身体康复祈日后平安。

但,好残忍,他们定的地方是“沸腾鱼乡”。那是我原来很爱的一家川菜馆,水煮鱼、小炒肺、馋嘴蛙、毛血旺……一想起热油滋滋作响、青褐色的开口花椒香气四溢,我就吸口水,全身的味觉细胞开始沸腾。可现在,我这个辣妹子已被严令禁止一点辣椒都不能吃了。

所以,早上一起床,我就开始看林清玄的《人生最美是清欢》,吾爱辣椒,却在开始练习,练习习惯没有辣椒的世界。

从此,“怡红快绿”变“遗红快绿”,不过一字,差之千里。古人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去辣后,少了辣椒火热、犀利的霸道,突然能更好地感受到食物本来的味道,得到解放的味蕾也变得更为敏感,每种食物有每种食物各自的独特,莴笋香脆之后的微甜,红心菜杆甜但菜叶却有淡淡的涩,我爱上了寻找各种菜在味蕾上的细微变化,并乐此不疲。原来,唇齿除了酣畅淋漓,亦可留清香。

都说文字最能看出一个人,食物何尝不是!有人说:“人总是选择自己的喜好,这喜好往往与自己的性格和本质十分接近,所以一个人对食物的喜好可以看出他的性格。”也有人说:“因为不同的食物素材,慢慢在一个人身体上积累沉淀,饮食习惯也会改变一个人的脾气,比如喜肉者豪爽热血但易怒,喜素者寡欲宁静但缺乏激情。”有一些地方,饮食喜好也是为了调剂身体的机能,能更好地适应当地的气候而已,比如川渝之地喜辣去湿气,南方粤桂之地喝凉茶去火气。

我家靠近川渝之地,我从小就喜欢吃辣椒。高中时我们表演过一首歌:“辣妹子从小不怕辣,辣妹子长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吊一串辣椒碰嘴巴……”是的,辣妹子说话泼辣辣,辣妹子做事泼辣辣,辣妹子待人热辣辣,辣椒伴我走天下。

长痘痘?那是什么鬼!我还是上大学才知道她们吃辣椒会上火长痘痘,相较之下,百毒不侵的我幸灾乐祸之余,何尝没有为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暗自欣慰过。

大学毕业后就独自离家在外,闯江湖,走天涯,真真是辣椒陪我走天下,直到遇到了苦瓜哥哥。

苦瓜哥哥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只在睡前给我默默用温水冲好牛奶放在我面前,再倒好热热的洗脚水放在我脚边,帮我脱掉鞋袜,收走空牛奶杯,督促我早早睡觉。连浪漫都是无声的,有一回周末,他出差走得很早,我醒来发现桌上摆着我喜欢吃的点心,打开冰箱,全是新买的果汁和水果,我背着背包准备去打球时,发现包里面是一套新的运动衣。到晚上,我跟苦瓜哥哥煲电话粥,心血来潮说想喝杯红酒,他让我看下桌角。桌角边果然放着一瓶红酒,上面还拧着红酒启子,轻轻一提就可以了。他说:“你喝一杯就早点儿睡觉……”

苦瓜哥哥很少说话,更别说说情话了,我总嫌他很无趣,有时候还闹他,他却只是说:“乖,别闹!”

我喜欢旅游,喜欢看书,喜欢运动,喜欢安静也喜欢热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我说:今年我要报班去学书法、学舞蹈、学古筝,好不好?

他嘴角微勾,对我说了一个字:“好。”

我点点头,见他仍然看着我,脸一热,低头问:“我的爱好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想起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又问道:“怎么感觉你什么爱好都没有啊,你的爱好是什么呀?”

苦瓜哥哥这次多说了一个字:“是你!”

好像被踩到了尾巴,我忙转身,耳朵根子都是滚烫滚烫的。

生病期间,我闹着要吃热米皮,苦瓜拗不过,又是叫外卖又是闪送,穿越大半个北京城从大东边送到西边的医院。我就是这么执拗,还只认那一家,跟小孩一样,要一样东西就会不停地闹,要到手吃到口后才心满意足,哪怕这个吃到口只有几口。但苦瓜却抢着把剩下的都吃了。我又是沮丧,又是羡慕,心里头住了只蛮猫,不停地抓。他原来是不吃辣的,但娶了辣妹子,居然吃辣椒吃得有滋有味、有模有样。看着他被辣得不停地吐舌头,我不禁噗哧笑了出来,心里头的猫也乖顺了。他解释说,这么辣我不能多吃,我面上不以为然,说这么点辣算什么。心里却觉得他说这话时跟他说“乖,别闹”的样子真像。

但身体是诚实的,没少因为痛痛快快解了馋,半夜里胃火烧火燎地痛醒来,然后哭着跟苦瓜哥哥说,我再也不吃辣椒了。

从此,辣椒真的是路人了!

当我在辣和不辣之间游移时,他帮我做了决定,而后不折不扣地执行。转眼,我已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沾辣。他们都说我的性格没那么火烈急躁了。而我自己对很多事开始看得平淡,执拗已久的事物忽然觉得不过如此,待人更是随和温柔了许多。更要命的是,苦瓜哥哥的口头禅“不至于”,渐渐也变成了我的口头禅。

想起来有一天在医院跟苦瓜哥哥聊天说:“你看那个护士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温柔,可那个长得不漂亮的怎么还那么凶呢?”

他说,因为那个漂亮的经常被温柔对待,所以也就知道怎么温柔待人。

因为被温柔对待,所以也就知道怎么温柔待人。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听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人还真是这样,别人怎么对你,你也会怎么对待他人,环境总会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这才发现,那个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辣妹子不知不觉中已学会放慢脚步,学会照顾他人,学会洗手做羹汤,将那些风风火火变作了细水长流,从心里生出温暖和柔软,变得从容淡定很多。一部分是因为年龄的增长,更多的是因为受到苦瓜哥哥的影响。所以,突然很想感谢他,感谢他如涓流抚石般温柔待我。虽然我不怎么漂亮,也要感谢上天让苦瓜眼神不好。

谢谢苦瓜哥哥给我的温柔,让我也从心底生出温柔,以平常心领略食物乃至许多事物的真味,让我在尘世间领略到清欢的滋味。

人间散文5:春天的风度

文/崔彦

人间四月到处春和景明。丁香花、梧桐花、槐花、牡丹花、油菜花;还有地上的野花都开放了。人间四月,一场花开的盛宴。一丛丛、一簇簇、一团团、一朵朵,难分彼此,一样的热情洋溢,一样的繁荣锦绣。兴奋的人儿同春天一样止不住的喜悦,街道上赏花,郊外拍照,山里踏青,花儿忙着开放,人儿忙着采风。匆匆,谁能挽住这匆匆而过的春天,转瞬即逝生命的春天呢?

春天身边的景色,每一天都会有新地变化。每一片树叶,每一瓣花瓣,都有色泽上、情态上的变化。大自然的每一天都会呈现出一个新的面孔,人们的生活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内容。无论忧伤,无论欢乐,痛苦也罢,甜蜜也罢,充实也罢,空虚也罢,每天和每天的痛苦不一样,每天和每天的甜蜜不一样。每一天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全新的,血液是新的,汗水是新的,笑容是新的,日日新,月月新,年年新。期盼总在前面招手,热爱总在前面鼓舞。虽然有些事情想要忘记很不容易,梦想很难成功,但是付出是那样的真诚,经过是那么有意义!回首往事,历史的车轮由大家推进,滚滚向前。愚昧懵懂被甩在了后边,先进文明,创造奉献改变了世界。创造奉献不止息是人们的精神。为奉献的人们,为创造的人们欢呼,歌咏。

春天何其短暂,人生何其短暂,且守住这短暂的春天,去做一切适合在春天里能做的事情。生命何其短暂,且珍惜这短暂的生命,奉献自己的热和光吧,智慧与能量吧!去做一切力所能及的好事,助人为乐,不计得失。爱自己身边的妻子和儿女吧,包括热爱自己的女子和男子吧,给他们一些关爱吧。爱没有过错,爱是人生最珍贵,最崇高的情感。给他们一些回报吧!施比受更为有福;给干渴的花儿浇点水吧,给饥饿的人们送点吃食,给路边的乞丐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把路边的弃婴抱回家……

春天是放飞风筝的季节,春天也是放飞心情的季节。“溪桥柳细,候馆梅残,草薰风暖摇征辔”,在这个季节里借着春花的芳香,春风的柔和,春色的缤纷,春天的手笔,在月光下给远方的爱人写一封温馨甜蜜的信件吧!春天是情思勃发的时候,春天是心底有话的时候。春天会老,我们也会老。花瓣一片一片逐渐零落,我们额头的皱纹一天一天加深。且守住这无限美好的春光吧!且珍惜这年轻时代,春天在枝头绽放,爱在我们身边和心里绽放,还有什么比爱更美好呢?为在春天里相爱的人们祝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春天来了我们不能逃避,也无法躲藏。这么美好的季节又何必尘封自己呢!忘记那些埋藏在心里越不过的坎,度不过的苦难。点燃自己,点燃对生活的热望,能做到的事情尽力去做,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再强求了……且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与平淡,普通与从容。斯文闲适的心情从春天开始好吗?轻轻松松,和和气气,文雅温存,这是一种气质,也是一种修养,这是春天的风度,我们的风度。春天很美,我们也很美。布谷鸟叫了,黄鹂鸟叫了,它们为美好的春天歌唱;我们歌唱,为美好的生活歌唱。

人间散文6:秋雨叶落,说唱人间悲凉

文/国荣吴兴

一夜细雨,一夜梦语。

当那一片片梧桐树叶在雨中飞旋而落,之时,秋就这样来了。

透过子夜的微光,我一次次凝望那飞舞的树叶,呆视着那曾经的姹紫嫣红,和勃勃生机。那些,瞬那间逝去的景色,就将随岁月的斑驳中永存心底。

我好想、好想去找,找回春天和夏日的痕迹,那怕就那么一点点,真的不那么容易吗?那茂盛的、繁华的、蒸蒸日上的绿色的生命,已一片片荡成橘黄,自然地凋落。嫩绿的、绯红的、紫色的色彩已淌过了两个季节。今夜,枯黄的叶面已透出秋雨霜降的苍茫。

江南的秋,真是这样的无情,而迷人吗?如我中年的两鬓白发。

那幽幽的小街,此时最是清静、怡人。行人们摒弃一天的劳碌,已摇入梦乡。只有几个鸡鸣狗盗之士还在为金钱和美色忙碌。美女们撩起性感的裙角,轻轻地诱你入醉。飞舞的是纸醉金迷的淫雨。

那堤岸垂柳上的芦苇花正随风雨摇荡,摇摆着纤弱的思绪。

啊,那就是江南现代的子夜。

太湖,波光粼粼,被秋风、秋雨吹破了心境。

那南渡的清照妹子,今夜还划着一叶扁舟荡漾在时间的月光里。

梦,已千年,却挂在床头。谁成了你的唱词人?在秋雨中吟风弄月。

那坐在船头的微笑,今夜正在情窦初开,似风、似雨、似雪的江南。烟雨有情,正在装点着江南的忧郁和恬静,轻轻低吟着吴歌,轻轻地摇入江南才子的帘梦。

此时,最好邀上三、五个知心好友,再叫上竹林七贤、明月、和那个流落民间的琵琶女,找一艘太湖花船,斟满用桂花雨酝酿的米酒,临水而坐,在琵琶的铮铮声中,寻找心与灵的归宿。

陶醉一次吧!或哭、或笑,或吟、或唱……

携着袅娜、温情的吴女,荡漾起已逝的春心,去打碎喧嚣的现实。

秋雨啊!你真的不解风情吗?那你为何还泪满江南,好似一夜夜读懂我心境的诗。携一地落花和清凉,轻轻地洗涤着那诗意的江南。而我,却用不够虔诚的心牵手你的梦,醉梦在江南。

我曾经以为,江南的风、雨最解风情……

常用凄凄惨惨把世间描绘。

可今天的雨,却只淋湿了你、我和大地。独坐在老屋檐下,聆听秋雨滴在青石板上的凄婉。那是不是离人的泪?淅淅沥沥,箫箫瑟瑟……

趁着绵雨,独步走在家乡那青砖黛墙的小街,沉浸于岁月斑驳的小巷深处,那是何等的惬意。那个撑着油纸伞走过小巷的“丁香”女孩,你去了哪里?是否湮没在朦胧的烟雨之中,湮没于茫茫的历史长河。

那一缕缕凝结忧伤的青丝,那一朵朵初放青春的花蕊。散落在姑苏城外?散落在西子湖边?散落在苕溪河上?

而我奋斗四十七年的空想呢?你将何去年何从?

幽幽琴声消魂,凄凄悲风寒人。

谁情断了风雨?浸泡于往事的烟雨之中。谁为一夜秋雨万叶落,满地黄花,心凉?静月与高歌难融,柳黄、桥残、浊水正在潺潺而流。梦醉江南,却不知烟雨路。

相思忧忧,秋意浓。诗人弄墨,多情愁。与谁相诉?人过中年,事未休?业不成,人已老。满腔热血付东流,忧忧!

一夜绵雨,滴滴嗒嗒。一腔空想,无处可诉!

酒醉伤身心,摘红怕痴情。

仰望秋雨的纯情,我只能沉浸在那无休无止的凄怆和婉约之中。

一曲《梦江南》,几朵黄菊花,一地枯落叶,真的愁煞了江南。

夜已深,秋已凉。

子夜,冷雨霏霏,风急心寒。冷意一束束,一次次静静地敲打着我的心坎。

滴嗒声声,好似凄凉的《二泉映月》,在说唱人间的悲凉。

人间散文7:人间美味话香椿

文/张少发

说起香椿,大概人人都喜欢,我说它是人间美味,又可见至少我更是对它钟爱有加。香椿是时令名菜,但在我家却四季不缺。我的素日三餐中有两道菜是必不可少的,一道是大蒜,另一道就是我最最挚爱的香椿芽咸菜了。爱人知道我的喜好,自然不用我嘱托,开饭时总有这两位亲早早就躺在餐桌上等我去享其口福。偶尔遗忘,便手足无措,食欲索然,好像难得的一次筵席上,还有一个压轴菜没上。

香椿的吃法很多,但我从没担心吃腻过。主要吃法有:香椿芽炒鸡蛋,香椿芽拌豆腐、煎香椿、椒盐香椿鱼、香椿鸡脯、香椿肉饼、香椿皮蛋等等,数不胜数说不胜说。众多吃法中我偏爱春芽炒鸡蛋,香椿芽拌豆腐,而后者优甚。煎饼卷春芽拌豆腐,那种唇齿留香的感觉真是叫绝。

香椿含有极丰富的营养,之丰富远高于其它蔬菜。据说,含蛋白质、钙,维生素,都列在蔬菜中的前茅,故有“天然蔬菜”之称。它不仅营养丰富,且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

人类食用香椿久已成习。据说当年唐王李世民东征,行至我老家马闹坡村天仓岭时粮草无续,五万大军曾用香椿和桑叶充饥,得胜后却错把和香椿形似神似的樗树错封为“树王”,从此樗树无论在什么树下都能疯长,香椿树度量大,桑树却很愤懑,也就气破了肚皮。这则是另有故事了。

山区尽管因气候的原因香椿芽比城里的要矜持半月左右,但我从不因尝鲜买城里的香椿,凡城里下货早的香椿,大多要么大棚里的要么使用过催熟肥料的,和天仓岭上那种采天地之精华,聚日月之灵气,沐浴自然之风雨的纯野生香椿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香椿有头茬二茬之分,头茬椿芽不仅肥嫩,而且香味浓郁。二茬口感则木质,形同爵蜡。就颜色而言香椿可分红芽子和青芽子,红芽子火红似玛瑙,青芽子碧绿如翡翠,红芽子比青芽子可是好吃多了。当然也有大树上的小树上的,家里的坡里的前坡的后坡的之分。

记忆里的头茬香椿除了留点过年基本是舍不得吃的,大都卖钱了,相对来说那也是家里称盐打油过日子的一项重要经济来源。小时候我家院子里有颗大香椿树,一搂粗的样子,树干高,树冠谈不上遮天蔽日,但也遮了大半个院子的荫凉。每年收获时候,当年还年轻的父亲便攀爬在树上或站在墙上或骑在屋檐上,用杆钩采撷。那时奶奶、母亲在树下捡,我和弟弟们就吹着用春芽细枝条做的响笛帮忙。除了留出自己吃的小部分,然后按大小肥瘦分类捆绑,以备父亲赶集去卖。母亲偶尔也会用豆子去街上换回些豆腐,给我们弟兄三个来回香椿芽拌豆腐卷煎饼,撑我们个饱嗝连连。

二茬香椿虽没法和头茬相提并论,但也是完全可以食用的,一般都很老很瘦了。煮熟的二茬香椿棒,皮可以吃,熬出来的香椿汤,加了盐用来泡制胡萝卜咸菜。腌香椿咸菜看似简单,其实也是蛮有学问的。我家香椿芽咸菜多年来都是母亲腌制的,当然我爱人也会。一般取用5~7公分的红芽头茬,太短了,嫩不出味,太长了口感稍差。新掰的香椿先用清水洗净,再晾干,否则会掉叶子,晾干后轻搓一遍盐,盐要用粗盐,等搓的香椿有点焉了,然后再找来桶状小陶罐,一层春芽一层粗盐培制,最后用塑料膜封住口不让跑味。这样培植的咸菜,吃到来年下新货没问题,取食时每次必须把陶罐口封好。这种储存方法也是冰箱没法比得了的。尽管天仓岭上的香椿树满山都是,但属于我家的并不多,家里那棵老树在我结婚时,做了家具,现在想想很遗憾的,但现在我理解了父亲为了儿结婚做出杀树决定的那份无奈。分家时分给我的房院里,父亲后来又栽过几株,每年快到采撷的时候,总是电话叮嘱父母看好香椿,那个家已经没人住了,一是怕外人采摘,二是怕两个弟弟回老家捷足先登。那样我就会用房子已经分我,香椿自然也归我为由谢绝采撷。大有分我房子可以分我香椿没门之概。当然每年采撷父母会给他们一些,我也就视而不见,我回去采撷的时候也会带回来分给他们,只是比我稍微少一些。

好几次给年迈的父母打电话询问近况及香椿芽的长势,总担心父母采撷香椿时的安全,昨天从母亲的描述中得知已经长到5公分左右了,我也从老家吹来的阵阵春风闻到了那种香到骨髓里浓香,这也让我的心酥酥痒痒起来,是动手的时候了,我知道那些肥美的小鲜肉们正站在枝头向我招手,正在等我驱车采撷。

人间散文8:倾听五月的风慢唱轻吟

文/谈笑在指尖

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暖风迎面吹。似乎还没有尽情地享受四月的春韵旖旎,就被推站到了五月的门扉。走进了五月,大地的美丽风景依然让人陶醉,时光虽在转身的影子间,开始抖落着春的的繁华,可是五月,依然莺歌燕舞,落英缤纷,灿若霓裳,草木成荫,温暖而又明媚。一叶叶翠绿更加浓重,一树树花儿依旧盛开,妩媚的阳光尽染着一片片繁花,柔和的细雨温润着辽阔的大地,白色的樱花,红色的杜鹃,紫色的丁香,黄色的蔷薇,青枝绿叶,漫山遍野,那绽开的蓓蕾,那轻舞的花瓣,随着艳阳和轻风细雨浅唱轻吟。

走进五月,感受到了生长与成熟的衔接,五月,是播种的时节,也是播种爱的时刻,在自然界中,蕴含着天地的情怀,在我们的生活里,孕育着爱的硕果,花期过后,迎来的是沉甸甸的结晶,它将养育着世间那繁茂的生命。五月就像是一首诗,莺歌燕舞,花红草绿,它把春日的红情绿意吹散开来,留下的是一抹弱弱的浅白和微微的淡蓝;五月又像是一阙词,裹挟着生命之音,万物之芽,将在五月里焕然绽放,又将在红雨落下时结晶。走进五月,红尘已暖,在斑驳的时光里留下的是一抹岁月的沉香。

总喜欢把景色融入到自己的生活里,抱着对花花草草的独特偏爱,每当看到一片的姹紫嫣红和满眼的青绿,总会把心情沉淀下来,梳理成一份葱茏的心动。“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岁月流转,经春又入夏,聆听轻风吟诗,静看雨落成词,跟随着时光一路缓缓前行,烹茶煮酒,细数着风轻雨润的日子。看着每一季的花儿,在眼底里怒放盛开,随风飘曳,静雅,凝思;恰逢花落时,途径一片荼蘼花园,捡拾一瓣心香,将那一脉温柔的心事,悄悄说给路过的风儿听,抬头,望月,细数繁星,犹如静听着天籁之音。

都市的繁杂总会时常的搅乱心境,生活的曲折也让人心中有一种懵懂和未知,面对过多的未知和不解,心中总渴望拥有一份花草的淡泊与宁静,于平淡的生活中活出更真实的自己。时光,绕指渐行,撰写着年轮的变换,在变换的时光里,我们知道,里面隐含着多少的不定。捧读岁月,认真解读着岁月流逝中的轻声细语;在五月的时光里,静静倾听着五月风的慢唱轻吟,一人独思独行,不停地问着自己,一场花的繁华与萎靡,可否与我有染?一座烟雨古城的话事,可与我有关?我只想在一段云水禅心的岁月里,以花为酒,以影为诗,轻携着一缕浅夏的芬芳,凝一脂冰清玉洁的清梦,悠然地坐在季节的肩头,神自清,心自静,于悠然的空灵中,且行且悟,在宁静的淡泊中让自己素简清净。

人间散文9:你是人间四月天

文/张敏

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万物复苏,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久违的春的气息。

静静地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静和惬意,这个四月天,你可以早起去野外寻找春的足迹,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让你神清气爽,淡淡的黄色毫不顾忌地揉进了青翠欲滴的绿色里,不张扬亦不做作;在那里,有少女迷人的笑容,有孩子稚嫩的欢声,柳条花枝招展,小鸟欢乐歌唱,整个人忽然一下子变得轻松,褪去冬日厚重的衣裳,浅色的风衣在风中也变得轻盈多姿,似乎所有的烦恼都随风飘散。

这样的时刻,我想起了田野上那些不知名的淡蓝色或粉紫色小花,一簇簇开得正艳,像眼睛、像星星……这是她们最美、最艳的一季,在如此肥沃的土壤中盛放,直到枯萎,仿佛一生的宿命。即便如此,她们也曾为梦想努力过、明艳过,便足矣。

这样的时刻,我试着抬头看那片湛蓝的天、不羁的云。蓝天、白云与春的绿色遥相辉映,如此灵动跳跃的景致让人浮想联翩。或者是一场无意的邂逅,抑或是重逢的偶然。

这样的时刻,在暗光流动、树影斑驳的空隙中,我悠然地翻开记忆中的画面。在青春的河流中,岁月匆匆像一阵风,多少故事仿佛还在昨天。

这样的午后,独自享受一杯茗茶,静静地坐在窗前,吊兰开得正艳,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被风吹开的书页里有阳光划过美丽的文字: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四月的记忆像一涧清泉,清澈透明、感人心扉;四月的记忆像一首诗歌,素淡如画、回味无穷。四月,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季节!

人间散文10:团结路的人间烟火

文/闫小燕

团结路,一条狭长的街道,它处于商州老车站的门前,也就是现在的百货商城,几十年前这里可是与外界沟通交流的起点和枢纽,团结路上走过的大概是些脚步匆匆的外地客人、本地官员、赶考的学子,而今百货商城里全是价格便宜种类繁多的小生活用品,主要由南方人经营,团结路也一改昨日风采,不再是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的远行必经之路。作为商州人,冥冥之中谋生于团结路旁侧,寒来暑往十几年,我也算有幸,得以了解自己所生活的土地。

说到这里,我不免有些脸红,每每听到朋友说他家或别家雇了保姆,做好一日三餐,洗好锅碗瓢盆,我都羡慕得形于言表,这种神情和神往一直要蛊惑我到深夜,什么时候我也能不亲自做饭不洗菜摘菜就好了,这太花费时间了,难道有限的生命要一大把浪费在人的最基本需求吃饭上吗?当辛辛苦苦做出来一顿好饭,却连品尝它的时间和精力也没有了,是何其失落!就在昨天,我把同样的感慨说给最好的姐妹,她开玩笑地问,吃饭恐惧吗,我说不;做饭呢,我头皮发麻,五味杂陈,反问她,你呢,她说,我什么也不想,先做出来再说,她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小时,做出了凉菜热菜七大盘,米饭也熟了。以往的许多次,我和团结路只是擦肩而过,越是拥堵我就越是疾风而过,从没有慢慢地走入其中,没有蹲下身来,细细地感受什么。

这是个“五一”的早晨,阳光已大大方方地露出和煦的脸庞,路边新栽植的花草树木也挺直了身子,吐出新蕊。站定在团结路的路口,就感到站得不是地方,这里有出出入入的人和车,各种各样的人,形形色色的车,小汽车进去的一定出不去,这一定是个不明就里的误撞者;还有推着的自行车,后座两边两只大竹笼,里面装满了绿油油的青菜、油麦菜、生菜、还有蒜薹、西红柿等等,被太阳晒得脸色发红的乡下女人要自行车贴靠着她的身体才能慢慢前行,还要时不时地随口问一句,要菜不,看着她脸上微微的汗珠,想必走了不少的路;另外一种是木制的架子车,一般是年龄稍长的老头把绳子向肩上一挎,身体前倾脚后蹬,把自己的力传输给车子,带动车子前行,早上的天气微冷,可是这个老头的后背已经湿了好大一团,像是用水浇上去似的,他也浑然不觉。家里一棵菜都没有了,可是走进团结路里,如满头雾水没有了选择,不管什么菜先买些吧,要做饭的时候总方便些,于是就在里面蜿蜒匍匐,曲曲绕绕。映入我的眼帘,我又被人潮推着前进,下意识回头看见了一位70多岁的老妇人卧在路牙子上,眼窝衬着骨头而突出,花白的头发凌乱,捻襟子淡蓝色的褂子却是整洁干净的。她的怀里侧躺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孩子手里拿着一小块烧饼,嘴里蠕动着,时不时地逗一下老妇人,看着亲密的样子,我想这个孩子应该是她的孙子或外孙。老妇人并没有看看孩子,她似乎在看来往的行人,有谁会停留下来到她的摊位前,她的摊位是用一张白白的蛇皮袋子铺在地面,然后在上面放的有少许的红根韭菜,小把的细细的葱,还有几把菠菜。我停留住脚步,回头,却迎到了老妇人的目光,她的目光是沉默和忧伤的,像是一条河流过了太多的泪,如今干涸的河床承受着一生的风吹雨打,春风是否会柔情,细雨是否会解愁,她不再奢望。小孩子的脸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不时的拿起小手揉揉眼睛,她把孩子往怀里抱得更紧了。我从人海中一个一个挤过,就像是翻越一座山绕过一座岭,那么长的时间了,还是没有人问津她的菜。这时候,她旁边的卖水果的中年男人说道,老人你那么一点菜,还不如在家吃了呢。老人说,家里天天种着呢,能吃完,吃不完。那中年男人又问道,那孩子他爸妈呢?老人犹豫了一会儿叹息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哩!中年男人帮着老人收了摊,说下次,你有东西就拿到我这儿来卖,你拿到别的地方,人家嫌影响他的生意,撵你哩!

在太阳快要照到头顶上的时候,我看见了藏于自己体内的幽暗阴影,像土壤里的蚯蚓,穿行其中,怯懦卑微,天空何其大,而我何其小,小如虫豸。在老妇人起身的蹒跚步履里,我看见了一只筋骨突起的大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幼嫩的小手;我也看见少许的红根韭菜、几小把细细的葱,还有几把菠菜就在黄色的香蕉旁边,那是一个个的菜盘和果盘盛放着生活的苦辣酸甜,盛放着人生的春夏秋冬,袅袅炊烟升起,让我确信这就是人间。团结路几十年前,也许是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的不舍告别,而今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闻到瓜果蔬菜的清香,玉米高粱的糯香,你自然而然的会想到,红色的灶堂里的烟火,要么呛地母亲一阵咳嗽一阵疼痛,要么是爸爸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在外辛苦打拼,为家人甘心付出的喜悦,尔后全家坐在一桌旁开开心心吃吃饭,说说话。每个人都脱离不了微如草芥的原始宿命,在人间活泼泼的烟火里,原始星座上的每颗星星都本真的璀璨。

人间散文11:人间四月天最美

文/黄三畅

初夏,大致为农历四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当然,诗人们因境遇不同,心情不同,笔下初夏的情景也就各具特色。

先看唐人贾龠(yuè)的《孟夏》:“江南孟夏天,慈竹笋如编。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江南初夏,慈竹(亦称子母竹)林里的笋子长得又多又整齐,整齐得像被人编排起来的一样。阳光映照下,远处的蜃气演绎着奇异的海市蜃楼。而近处的蛙鸣,那悦耳天籁,真如管弦之乐啊。慈竹笋、蜃气、蛙声,虚实相生,声色俱佳,这就是美丽的初夏。

北宋司马光的《客中初夏》:“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农历四月的一天,雨后初晴,天气十分清和,诗人推开客居房间的窗户,遥望南山,但见南山已退去或浓或淡的雾霭的幕幛,转为明净清晰,绿意可掬。哪里还在屋子里待得下啊,于是走出屋子。好!柳树只有绿油油的柳叶了,那些凭借风力而四处飘飞张扬的柳絮已无踪迹,不待见的东西没有了,心也不烦了。哦,葵花,园子里的葵花已初张笑脸,纯情地迎向太阳。望着葵花,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美好了。

再看北宋王安石的《初夏即事》:“石梁茅屋有弯碕,流水溅溅度西陂。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石桥横架河两岸,河面上映着它的身影;弯弯的河岸旁静立着几座茅屋。溅溅的流水泻入西边的池塘,那是初夏的水,格外有活力。天气晴朗,和风带来将熟的麦子的香味。翠绿的树荫,青幽的绿草,远远胜过春天的百花烂漫。在王安石看来,这乡野的初夏确比逝去的春天美。

南宋诗人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写西湖六月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画面意境开阔,颜色浓艳,他的《初夏睡起》,则情境“迷你”、优雅。“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吃一颗梅子,酸味还久久留在齿牙之间。漫步到芭蕉树旁,但见蕉叶轻轻摇曳,那浓浓的绿色映照在窗纱上。唉,初夏的白天已经长起来了,中午小睡起来,做事真没有情思啊,只好闲散地看孩童“捉拿”飘飘而下的“柳花”。这就是杨万里笔下的初夏,景色幽美,心情闲适、恬淡,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南宋诗人陆游的《初夏绝句》也写了在路上行走的情景:“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夹路桑麻行不尽,始知身是太平人。”万紫千红的春花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布谷声声唤来新的时令。总是桑麻相夹的路,走啊走不到尽头。初夏真是太美了,此情此景,真让诗人陶醉了,才觉得自己是生在太平世界的人。看到那长势正冲的桑麻,诗人或许会吟诵起唐代孟浩然的“把酒话桑麻”的佳句。一向忧国忧民的陆放翁,忘记了国家之忧而安享“太平”了。初夏的魅力真大啊。

南宋诗人戴敏的《初夏游张园》,是另一种意境。“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阴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小鸭在池塘里嬉戏,池水深也好浅也好,它们总是那么兴味十足。梅子成熟的季节,天气半阴半晴,时阴时晴,显出独特的韵味。可别错过时机啊,我载着酒,游了东园又游西园,终于在西园酣醉了。更可喜的是枇杷熟了,一颗颗金黄透亮,正好摘下来醒酒。看,初夏的一切,都是这样宜人。

同是南宋人,翁卷笔下初夏的情景与杨万里、陆游、戴敏的简直截然不同了。《乡村四月》是这样的:“绿遍山野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放眼望去,山坡草木茂盛,绿意盎然,原野上平整过的稻田里,水色与天光相辉映,白亮耀眼。杜鹃声声啼叫,天空中烟雨迷蒙,农人们可没有时间去忧伤、迷惘,像晚唐温庭筠一首《菩萨蛮》中写的“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一样。已经是四月了啊,农活忙得很,这不,刚结束了蚕桑的事,又要插秧了。翁卷写的是江浙一带的四月,湖湘四月也是如此,割了油菜、麦子又要插田呢。自然之美,加上劳动之美,档次更高了。

人间散文12:一方石塘醉春风

文/周序维

最美人间四月天。日前,我和40多位老同学携手春游,探访了最美乡村——石塘人家。石塘人家位于南京市江宁区横溪街道,是石塘村项目改造后的新村名,有“中国十大最美乡村”之誉。

石塘村源于宋代,已有1000多年历史。云台山四面环抱,风景宜人。连接主干道与村庄的木栈道长200多米,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曲线,宛若游龙,颇为壮观。穿越民居小巷,家家篱笆满绿,繁花绕墙。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前行不远,就能看到一条商业街,名九里街。泉水叮咚,穿街而过。街的两旁商铺林立,有卖横溪米酒、山芋粉丝、小年糕等土特产的,还有一些童玩店、竹器店和农家菜馆。

石塘竹海被誉为“江苏九寨沟”,九龙潭碧波荡漾,清澈洁净,绿水倒映满山竹林,恍若世外桃源。

石塘竹海入口处十分开阔,很有气势。这里竹影婆娑,樱花盛开。最显眼的是一台巨大的水车在缓缓转动,流水四溅。几位摄影师同学的长枪短炮记录下了这一难得的画面。

我们入住的农家乐有个很诗意的名字——“竹香阁”。老板姓徐,今年38岁,个头不高,两眼炯炯有神,看上去精明能干。他向我们介绍说,多年以前,村里的年轻人都争先恐后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大多是老人小孩,冷冷清清的。然而从2011年起,石塘人家作为南京市江宁区重点打造的“五朵金花”之一,在美丽乡村建设中不断蜕变。如今村里已有100多户村民摇身一变,成为农家乐老板。而他的“竹香阁”于2017年扩建改造后,生意愈发红火。

安步暖阳下,徜徉春风里,同学们游兴未消,纷纷吟诗作赋。我也凑了个热闹,试作《欢聚石塘》小诗一首:“春风江南四月天,金陵踏青又一年。石塘处处花似锦,竹海茫茫绿如烟。云台山下夕阳醉,九龙潭边笑声甜。更喜水车留倩影,携手再续同学缘。”

人间散文13:芳菲四月,醉舞清风

文/忧郁的凨

人间芳菲四月天,红肥绿瘦相争艳。偷得浮生半日闲,醉舞清风数流年。

题记

四月,走在春末的季里。只需舒眉一瞻,便有柔柔的明媚妖娆了眼眸。绿柳吐烟,陌上花艳。微风过处,迷了眉梢,甜了心儿。

傍水梳妆的柳枝,丝那款步而行的仕女,时而丝语曼舞,时而端庄静好。就连那让春风吹皱的水儿也不甘寂寞的嬉笑着,呢喃着。这一刻,心头注定没有忧郁,只有那满满的芳菲与温柔。

漫步清风花径,听花香物语,俯身闻香,一瓣芬芳,嫣红了一地的清香。

此时,掬一泊微波,拢一席郁翠,倚一抹芬芳。把酒临风,临岸垂钓。恰好一幅水墨丹青。

倚阁望远,小桥流水,天如碧洗,微波浩瀚。时有鱼儿嬉跳,时有熙风拂面。看那桃花掩媚,欲语还羞。赏那天鹅嬉水,欲翔还恋。真是一步一诗情,一步一画意。妖娆了红尘。芳香了天空。

漫步于四月,醉舞与清风。眉宇间的嫣然一笑,笔墨间的罄香如烟。无处不在的表演着春的雅韵,

沐在熙熙暖风,捡一瓣芳香,捻一眸嫣红。顷刻间了我一瞬的愁结情丝。

芳菲四月,醉舞清风。

人间散文14:人间四月草木香

文/李晓

这大地上的草木,一年之中,到了万物生长的四月,蓬勃之中,天地之间弥漫温润之气。

我对一个城市的草木,感觉亲人一样依恋。一个草木苍苍的城市,满城散发出草木之香。在那样一个草木相依的城里,会看到衣袂飘飘的女子,她们步履轻盈,宛若天使。

我凝视《清明上河图》,想象宋朝时春天的开封城。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柳荫茅舍、木桥流水、老树和扁舟。两个脚夫赶着几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悠闲地走来。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使人感到虽是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路上一顶轿子,内坐一妇人,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的人。小桥旁一只小舢板拴在树蔸上,城市小院错落有序地分布在树丛中,几棵高树枝上还有几个鸦雀窝,好一幅恬静的城市图景。

在现实里,有这样一座城市吗?风中的草木之香,让城市的肺叶增大,让城市里的人,面目清新和善,心肠柔软洁净。

特别是在春天,草木掩映下,闪现中的城市楼房,浑身都被染绿了,扑满了花粉。我尤其喜欢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楼或者城墙,爬满了一层薄薄的青苔,是那么柔软地护佑着夜晚的梦境。我对城市高耸入云霄的楼房,有一种本能的抵触。

一个草木深深的城市,杂花缠树,蝶舞翩翩,我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理想的城里。清晨,市井人声中,风中油炸春卷的扑鼻香气,勾起了我的食欲,手工磨豆浆的清香,想让我和亲爱的人喝上一碗。

而今我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草木拥抱着的小城,每天,这些城里的草木,提供着数百吨的氧气,像大河的源头之水,城市里的人,都是一副感恩的面目。春天了,我看到阳台上,竟有几只昆虫扑腾着。母亲说,娃,别动啊,那是你的老辈子们回来了。

城春草木香,没想到,那些故人,还要回来看一看。我也是在一瞬间,发现了城市的魂魄。

人间散文15:西甸子,另一片人间烟火

文/大庆李广生

三站向西约一公里,是一片盐碱地,平坦,辽阔,老家人叫它西甸子。西甸子没有庄稼,连草也长不高,荒芜了几十年,或者更久。每次回老家,渐近三站,都要从西甸子的边上擦肩而过,近乡情更怯的目光便久久地在那里停留着。

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去西甸子玩。雨过天晴,西甸子上成片的碱草顿时抖擞起来,绿绿的、尖尖的叶子闪着璀璨的光,一个个刀剑般径直逼向晴朗朗的天空。其间,一些黄色、白色、紫色的花朵,恣意地怒放着,吸引着成群结队的蝴蝶,嘤嘤嗡嗡地把火热的夏天一步步引向深入。西甸子上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马蹄坑、牛蹄坑,脏兮兮的水洼里欢快地游弋着一只只笨头笨脑的马蹄子,后来才知道它的真名叫恐龙虾,比恐龙出道还早,距今已经两亿多年了。此外,还有一种又红又小的蚌壳虫,在水里若隐若现着,其实这小东西还有一个妩媚至极的名字——仙女虾。只可惜那个时候,淘得上房揭瓦的我们还不了解这些,只知道吭哧瘪肚地蹲在水洼边,一天天卖力地捞着,然后将那些落网的马蹄子和蚌壳虫拿回家去喂鸡鸭。

除了水里的小动物,西甸子上还有许多昆虫,蝈蝈、蝗虫、蚂蚱、扁担钩,稍有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蝈蝈灵巧,不太好逮,蝗虫、蚂蚱腿脚不算利索,好捉一些。最笨的就是扁担钩了,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一抓一个准儿。

西甸子上有一条羊肠小道儿,呈Y形,从三站出来,向西,通往迷伦屯、牛毛屯、赵家洼子,向北,通往沟口,小时候这几个屯子我都去过,串亲戚,看露天电影。沿途是一米多高的蒿草,还有大片大片茂密的庄稼,夜风拂过,满世界沙沙地响,黑暗处似乎藏匿着无数个红眼睛绿下巴一走一嘎巴的妖魔鬼怪,随时都会在你心揪到嗓子眼的一刹那,“噌”地一下子跳将出来。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空旷的西甸子突然隆起了许多坟包。坟包上疯长着野草,一浪浪掀着,像故去的人新长出的头发。野草之中还零星着一些洞穴,裸露着打造的痕迹,听大人说那是狐狸或者黄鼠狼的窝,对此我们更是恐惧,生怕一愣神的工夫,从里面“唰”地蹿出一只黑嘴巴能迷人的千年狐仙,或者钻出一只贼眉鼠眼的黄鼠狼来。有时更怕自己一失足,踩踏进去,生生地被里面的鬼捉了去。种种恐怖的想象,使我们不得不一次次远离了西甸子,远离了儿时的那片世外桃源。

如今,西甸子上的坟包越来越多了,旧坟新坟摩肩接踵,远远望去,仿佛一片丘陵。

我家最先在那里安歇的是爷爷,一晃,都六十多年了,如果爷爷现在还活着,应该有一百一十岁了,那将是三站镇,乃至肇源县、大庆市最长寿的老人了。后来奶奶和妈妈也先后在那里落了脚,同在一个屋檐下,朝晖夕阴地过着寡淡的日子。东北方向不远处,则是姥姥、二舅和二舅妈的地盘,他们和爷爷奶奶显然早已经成了邻居,和生前一样,前街后巷地鸡犬相闻着。

每年进了农历腊月,我们都要去西甸子给先人们送些纸钱,叨咕一下活着的人现在的境况,并企求他们保佑我们健康平安升官发财。元宵节的晚上,我们则要去那里送灯,用心点亮另一个世界。夜深人静的时候,伫立在三站街头,向西眺望,灯火辉煌的西甸子,正沉浸在一片无边的灿烂中,俨然另一片繁茂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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