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农家的文章

请欣赏关于农家的文章(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关于农家的文章1:农家的驴子

文/李丁卓

风吹过麦田,暖着路人的脸。春日短暂,不消几日,麦浪便会由绿转黄,在夏季的东南风中发出干爽的金属之声。现在是已经机械化了,无需我们再钻入其中,受割麦之苦。“抢夏”是最劳累的季节,要抢在风雨来临之前,把小麦收割、打场、入库为安,否则,那长在地里的麦子就还是老天爷的。他一转念,一场风、一场雨,都可能把小麦打落在土地里,让你白白地耗尽半年的心血。同时,也还要抢种,抢着节气,抢着墒情,把土地翻转、平整,再耘平、播种,把每一寸土地都摆弄得细腻、匀实,真所谓“精耕细作”。日夜接连地忙起来,吃饭和睡觉都得遵从农活的节奏,连十多岁的孩子也不得清闲,天色微明的时候就给叫起来,坐上驴车,在星辉和朝阳中睡眼惺忪的下地。

所幸,我们并不孤独,还有这些驴马朋友和我们并肩作战。马是高贵的朋友,被驯化之初驰骋于沙场,只是后来入了民间,才做些拉车犁地的活儿。牛的品性温顺,又吃苦耐劳,颇得许多诗人的颂扬。只有驴,虽被称为有户籍的马,却并无马的“高大上”,也无牛的贴心和放心。它有些自私和狡猾,倘若有许多牲口并槽吃料,驴往往会把嘴伸到牛槽里偷吃,拉车在路上的时候,拉着农具除草的时候,它都会突然伸嘴叼一口豆叶,恨得人用缰绳抽它的嘴,谁让它的嘴巴那么长呢,我们只好给它长长的嘴巴戴上笼头,让它吃不到。

我觉得驴是有性格的,简直是个性鲜明。娘把驴从街上牵回家的时候,必须一边走,一边在身后不停地用缰绳头甩打驴嘴,否则,我家的驴就会赶上前咬娘的衣角。他——原谅我用这个“他”吧,在写到我家活物的时候,我总习惯这么用,不是错别字,是刻意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一刻不停地动坏心眼呢。远远地看见一只母驴,他就“啊啊啊”地大叫,突然奔跑,车上的人猝不及防,一律后仰,你越是扯紧缰绳,他越是奔跑不已。或者是在去田间耕作的时候,在十字路口的拐弯处,他突然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就是故意的,刚才还在慢慢地走,谁也不提防的时候,一低头就奔跑。有时候过土沟,就把我给颠下来了。我坐车困的时候就睡觉,常给颠下来,跟不上驴的脚步。

他是个贪吃的家伙,饿的时候便不计草料粗细,也不管有多少沙土石子儿,丰腴肥厚的大嘴唇吧唧吧唧把干草都裹到嘴巴里去。驴的大门牙像宽阔的案板,周边的牙齿像石磨,几筛子草不一刻就吃完了。吃完了他就用蹄子蹈击地面和木桩。爹就喊我:“丁卓,你没听见驴蹈槽?给他筛草去!”如果我不去呢,他就瞪着眼睛啃木桩。倘若拴在树上,他就啃光树皮。我还没有去,他就把他突兀的屁股转到院子里来,如果给娘看见了,娘就喊:“有人给驴添草呗,你们不吃饭也不让驴吃啊?”

驴总是把屁股调到院子里来,随地大小便,爹就在驴棚入口处加了道杠子挡住他。从此,再缺了草料,他把地面用蹄子蹈得山响而木桩又啃得光滑无味道的时候,他就引颈长啸。“啸”?你觉得用词别扭吧,我也觉得别扭。“萧萧斑马鸣”,用来写马可以,驴的那个叫,哎呀,真是洪亮高亢、气壮山河、惊天地泣鬼神,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扰攘有多扰攘。多年之后,这叫声吓哭过我的儿子,他哭着对我说:“爸爸,爸爸,驴哭哩!”儿子小,还不知道,驴笑,也是那么个动静。

可是,等他吃得差不多饱的时候,他就挑肥拣瘦,肥厚的大嘴唇是那么灵巧,把豆子都咂到嘴里,其它的都给拱到驴槽外面去,把娘恨得咬牙道:“不知哪天把你给剥剥吃喽。”然而,到底是没有吃他,而且,还是好草好料地喂他。

驴子虽然顽劣低贱些,却胃口好,食材广,生命泼辣好养活,更难得的是倔强不服输。深耕犁地的时候,无论配马、配牛,或者骡子,他都不显怂,而且逞能。在地头树荫下休息的时候,马蝇围着他枷下新磨破的血肉转。新伤旧疤,日夜地磨下去,脖子后戴枷的地方就磨掉了毛,结成了茧。歇着的时候显示出疲惫来,累得垂下了驴尾,眼睛也眯小了,可是,一下地,又似蛟龙一般,还是一副逞强的样子。

自己拉车,如果载轻,他就轻狂,猛的跑起来,从外侧超车,连带一路狂笑。超载的时候,就把四只蹄子像柱子一样挺立。爹干活是个急性子,一装车就恨不得把整块地都搬走,眼见双轮车把驴的腰压塌下去,还是不愿意罢休。拉载过重,驴再也无法轻狂,开始几步,走路都摇晃。天近暮晚,又见乌云从西北掩杀过来,风吹起地面上的杂草枯叶,卷起土沙,刮眯了驴眼,让人眼也睁不开,听见周边地里的邻居们喊,“快点走啊,雨过来了!”“雨笑哩,快走吧。”不一刻,便天地变色风云骤,耳轮中听得那骤雨由远及近,先是如春蚕夜食,细碎琐屑,后如骑兵夜行,衔枚疾走,刷啦有声,转瞬间便杀到眼前,砸在树叶和庄稼上,啪啦啦地响。

雨点带着土腥味砸下来,地面初起斑驳的点湿,随之成片,渐渐浸湿,低洼处积满了水。爹只管在车上用力抽打急赶着回家,根本不顾驴的死活。驴收拢耳朵,夹紧尾巴,蹬开四蹄,奋力前行,却在坑洼不平处失足摔倒在地。

天色漆黑,暴雨如织,一车载重,四周寻觅,只听见风雨声,没有人畜音,哪还有个帮手呢!爹在车上站起身来,绷紧双腿,怒瞪两眼,左手拉紧缰绳,右手扬起鞭子,啪!一道闪电!啪!又一道闪电!啪啪啪!闪电裹挟着暴雨抽打在驴子的身上。

我家的驴一仰脖子,直挺上身,踢溅起身下的泥水。没有起来。他怒目圆睁,尖耸双耳,再一次仰脖怒挣,后腿用力,抬起屁股,用两只前膝跪地,低吭一声,在一道道闪电里站立了起来,在风雨交加的暮晚倔强地站了起来。那一刹那,驴子平日里的俏皮顽劣都被他绝地里的决然气概抵消了。

可是,我不记得驴子最后的下场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驴子渐渐在农村里消失了,所幸,我还记得驴子的骨气。驴子有驴子的倔强和固执,他曾经因为许多驴脾气被拴在树上被长鞭抽打,血痕无数,有时候被打得流泪。然而,过后,一如故我。这就像许多农家出来到外面闯世界的孩子一般,有许多自己不想被改变的性情,却在无数次的鞭打、辱骂和挫折中,渐至成熟和世故,也改变了许多毛驴脾气和毛病,却从未真正丢掉过他们的毛驴品质。

关于农家的文章2:风逸耧铃

文/芦岗-芦笛

生在农家,地处偏僻,没听过高雅的音乐。然而,我敢说,我是在世界上最优美的交响乐声中长大的。

九月初,秋收已毕,场光地净。

蓝天,飘逸着淡淡的白云。南飞的大雁,在微凉的风中,掠着流云,疾行。游丝,悠扬地,在低空漫舞。

四周,一马平川,空旷辽阔。静静躺着的,是待播的农田,从脚下,一直伸到天地连接处。

农谚云:农历九月七八九,小麦点在寒露口,点一碗,收三斗。

寒露两沿儿,一场农家特有的交响乐曲大汇演,开场了——

这一块,那一方,星星点点,影影绰绰。这一阵,那一片,叮铃铃叮铃铃,叮当当叮当当。那是农夫们在策马摇耧,耩麦子。

扶耧摇耧的,是挑出的好把式。逮马策马的,是选出的精小伙儿。马(或骡、驴),是最强最壮的。耧铃,是最亮最响的。马(或骡、驴),帔缨披红挂铃铛。摇耧逮马的,红布条扎裤腿,系腰带。一是求吉祥,二是图喜庆。

大把式扶耧摇耧,晃动着耧铃,叮铃铃,叮铃铃……

小伙子逮马策马,昂首挺胸,高视阔步,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马,抖着鬃毛,叮当当,叮当当……

一行脚印,一路铃响。

埋下种子,播出希望。

流着汗水,幻出麦浪。

临边搭界的,吆喝着,要比一比谁的马壮,比一比谁的铃响。

这块儿临着那块儿,这岗连着那岗。张村挨着王村,李庄接着赵庄……

铃声撞着铃声,铃声和着风声,风声挟着铃声,铃声迎着雁声,演绎出一曲秋的交响乐大合奏。

我和小伙伴儿们,在蓝天下,在田埂上,追着风,追着云,追着雁,追着游丝,追着耧铃。跑着,笑着。笑声融入了风声,追上了雁声,钻进了铃声。

每年,我最盼望的是九月九。到了九月九,我们唱“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赶牲口,一赶赶到九月九……”,追着那铺天盖地的耧铃,嚎叫,疯狂。入梦,牵着耧铃,对着麦浪,呓笑。

伴着九月九的耧铃声长大。耧铃,飘流着欢乐,荡漾着希望,憧憬着幸福……

遗憾,没留下录音录像。不然,那一定会是绝世的音像经典。可惜,现已无法补救。如今,九月九的风逸耧铃,已成了交响乐的绝版经典了。

关于农家的文章3:槐花白

文/张艳军

在乡村,农家小院,多有树。树大多植于房前屋后,墙角旮旯,那些不占地方的地方。挺拔的身影,婆娑的姿容,荫护着寻常百姓家。树是乡村里最高的。比人高,比庄稼高。比树高的是炊烟。所以,树和炊烟是乡村立起来的标志,为远行的人。树是灯塔,炊烟是灯塔发出的光。当我们看到树时,眼就亮了;当我们看到炊烟时,心便软了。

我家也不例外。我家的院子里也种了许多树,有杨树、槐树、榆树、椿树。每年春天,它们都会次第地展开新颜;到了夏天,它们又会抛落匝地的浓荫。小时候,我常在树下玩,捉椿树上的“花大姐”,看地上列队行进的蚂蚁,或干脆躺在树荫下,无聊地望着从树叶缝隙中挤下来细碎的阳光,竟然忘记了眨眼,直至两眼发花。那时,生活简单而快乐。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椿树被砍掉了;再后来,榆树也被砍掉了。榆树被砍,我是知道原因的。榆树贱,爱生虫。毛毛虫,浑身长满了毛,看了让人不舒服,瘆的慌。这种虫专爱吃榆树叶,好端端的榆树叶被它们咬噬的千疮百孔,乱七八糟。吃完了,爬到树下,又在地上横行。那棵树下成了禁区,我和妹妹不敢靠近。这样的树,不砍掉才怪。

相较之下,槐树要好得多。

槐树好,人们都喜欢。大人们喜欢槐树,因为槐树木质好,成材后,可当柁当檩;小孩子们喜欢槐树,因为槐树会开花,花能吃,又香又甜。只是,槐树开花晚。春风送暖,院子里的其它树木早已是你追我赶,缠斗芳菲了,而槐树却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无动于衷,仿佛刚刚过去的冬天太冷了,把它冻瓷实了,早春的那点儿阳光根本唤不醒它。直到五月,阳光渐冽,它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它一醒来,便不得了,呼啦啦,树上开满了花。一串串,一簇簇,一嘟嘟,一团团,跟爆炸似的;像爆炸的玉米花,被人挂在了树枝上。槐花白,白的干净,白的素雅;槐花香,香味很浓,香中有甜。一株开满花的槐树,能让整个小院耀眼生辉;一树槐花的香气,便让整个小院氤氲在香之河、甜之水中。

槐花好看好闻好吃,但并不好摘。一来槐树一般都比较高,攀爬上去并不容易;二来即使上去,又因为槐树长满了刺,让人无从下手。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我和妹妹。因为,父亲早为我们准备好了工具。那是一根长长的木杆,上面绑上一根较粗的铁条,铁条的顶端回弯一个钩。这样,我举着木杆就能轻而易举的够着槐花了。我高高地举着木杆,钩住一串肥硕的槐花,向一边轻轻地扭,不必太用力,槐树枝脆,扭了几下,只听“嘎巴儿”一声,一串肥嘟嘟像羊尾巴似的槐花应声而落。妹妹急忙抢过去,捡起来,凑到鼻尖,深深地嗅:好香啊!

我和妹妹坐在台阶上,开始捋槐花。不一会儿,就捋满了一篮子。我们把槐花交给母亲,却并不走,而是站在母亲身边,等着看着母亲给我们做槐花饭。母亲濯洗,和面,下锅,不一会儿,锅里就升腾起大团大团的热气,随之,槐花的清香便溢满了整个小屋。槐花软嫩,槐花饭易熟。母亲用铲子铲给我和妹妹一人一块,我俩顾不上烫手,一边倒着手,一边吹着气,冲出了家门,到外面显摆去了。

那时,母亲真年轻。但是,年轻的母亲似乎什么都会做,什么事都难不倒母亲。比如,母亲能把看似稀松平常的菜蔬,做得花样翻新,滋味十足,让我和妹妹在那个饥馑的年代,并未感受到舌尖上受了委屈。我不知道,那是母亲天生天资聪颖,无师自通,还是母亲后来勤俭持家,自学成才?

春天,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田野上弥漫着生机盎然的热闹景象。当此时,母亲便臂挎小蓝,手拿小铲,去地里采挖嫩油油的野菜。回来后,洗净,烫熟,剁成馅,包成菜团子,虽是玉米面,但内里一团锦绣,吃到嘴里,满嘴都是春天新鲜的气息。这让我们的味蕾,在经过一个寡淡的冬天后,又慢慢地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夏天,大地流火,天气炎热,我和妹妹像两株被晒蔫了的野草,无精打采,萎靡不振。母亲便变着法的给我们做些清爽的饭菜。母亲煮好一锅红薯粉条,端到压水井旁,用压上来清凉凉的井水,过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撒上小葱,点几滴香油,盛给我和妹妹一人一碗。我吃了一口,冰凉爽滑;咽下去,通体舒畅,甭提多凉快了。我又忙不迭地盛了一碗。仿佛两碗凉粉吃下去,再热的夏天也能捱过去。秋天,秋风送爽,大地金黄,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熟。母亲忙完农活,回家时,顺便掐一把红薯叶,做饭时,放在玉米面里,打成疙瘩。平时看上去粗剌剌干巴巴难以下咽的玉米面疙瘩,在掺进了红薯叶后,竟然活泛肉头起来;再拌以咸菜,我也能呼噜噜地吃上一大碗。冬天,寒风吹彻,大地枯槁,时鲜的菜蔬都退出了日常生活,大白菜成了当家菜。久吃,难免生厌;尤其白菜帮,又涩又柴。但母亲的手巧。母亲把白菜帮平铺在案板上,左一刀,右一刀,刀刀轻巧,并不压实。然后,放进清水里浸泡,过一会儿,拿出来,伸伸展展,粘粘连连,那好看的样子,跟早晨窗玻璃上漂亮的霜花似的。放上糖,倒上醋,又酸又甜,又脆又凉,既好吃,又败火。

又是一季槐花开,我回到了家里,母亲依旧忙里忙外,为我准备槐花饭。俯仰之间,我看到母亲原先满头的黑发,竟然在头顶,有了一圈刺目的白,和正在盛开的槐花一样的颜色。

只是,槐花落了,明年还会一样地开,而母亲的青春却再也回不来了。

关于农家的文章4:农家喜宴

文/李明富

稻子收割入仓,麦子播种下田,村庄便如秋水一般宁静了。静水中泛起涟漪的,便是那隔三差五的喜宴了。

李家嫁女儿,张家娶媳妇,王家老人过大寿,赵家热锅进宅,乡村的喜事好似压在箱底的棉袄,不约而同地被翻了出来,披挂上阵。秋冬闲时,爆竹、焰火和礼炮犹如迎风盛开的腊梅,将接二连三的一场场筵席渲染得喜气洋洋,将乡村的大地和天空铺张得五彩缤纷。

结婚要暖房,过寿要暖寿,进宅要热锅,喜宴在正日的前一天就拉开了帷幕。暖房、暖寿、热锅,类似于重要会议前的预备会,大型文艺演出前的暖场,正式比赛前的热身赛,真是既温暖又热闹!

偌大的院子,里里外外喧腾着一股热浪。红色拱门被鼓风机吹得圆鼓鼓的,高高地树在大门口。喜棚内,张灯结彩,熠熠生辉。十几张圆桌有规律地摆成两三排,一律铺了洁白的桌布,摆了圆圆的转盘,每张桌子周边挤挤挨挨地放了一圈凳子,犹如花瓣守护着花蕊。十碗八碟布好阵势,白酒、饮料摆放整齐。堂屋中,或是红烛高蹈,或是寿桃层叠,或是檀香缭绕,欢庆的音乐高分贝地响着,热闹喜悦的气息顶风十里也能感受到。

主家自然不必亲自张罗,只管吩咐,帮忙打杂的分工负责,各执其事。有的负责摆放餐巾纸、酒杯和碗筷,发放香烟、喜糖或者寿果,忙得热火朝天,仿佛旋转的陀螺。专门择菜的,围坐在一起,手指灵动间,一篮篮葱蒜韭菜拣得清清白白,一枚枚鹌鹑蛋松花蛋剥得清清亮亮,一条条长鱼鳗鱼洗得清清爽爽。小媳妇们驾轻就熟,边干活边聊天,叽叽喳喳的,仿佛树上的鸟窝里提前飞来了喜鹊。

厨房外面,四五个煤炭炉一溜儿排开,颇有一种行军打仗的意味。煨的煨,煮的煮,烧的烧,蒸的蒸,香气四溢,热气腾腾,驱散了秋冬的寒意。

焦点人物是厨子,方圆几里有口皆碑的师傅,左手握锅柄,右手掂大勺,热油锅、放主材、添调料、加老汤,拿出了看家本领,潇洒自如,在跳跃的火焰映衬下,洁净的围裙更显飘逸了。

暖融融的太阳照在大院内,小孩子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相互追逐,大人们眉开眼笑,红朴朴的脸庞映衬了大红的“喜”字或者“寿”字。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主人热情地递上一支香烟,敬上一杯茶。人越来越多,熟悉的则相互寒暄,熟稔的则相互逗趣,欢声笑语响成一片。这样的热闹让主家忙得不亦乐乎,忙得春光灿烂,沉浸在幸福与喜悦之中。

喜宴开始了,端盘子传菜的女子在席间穿梭不已。先冷菜,后热品,大荤小素,大多是本土的。一道道特色菜上了桌,没有刻花打扮,味道是绝对的好。大家斟满酒杯,或饮料,或白酒,也有喝啤酒的,都边喝边吃菜,举杯频频,笑语盈盈。

酒过三巡,主人走到席间挨桌给亲朋好友敬酒,一脸的喜气,接受宾客真诚的祝福。说笑逗乐之间,大家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喝得酣畅淋漓,满面红光,一次又一次地把喜宴推向高潮。主家也喜不自禁,很享受这种其乐融融的时光,生活的辛酸在相互嬉闹相互守望的和谐气氛中得到消解。

一道道美味佳肴接踵而至,盘子、碟子一个摞一个,桌面实在摆不下了,传菜的女子就带走一些吃得差不多的盘子,让那边帮忙洗碗碟的人去洗涮,准备下一场的宴席。

席散时,吉庆的炮仗冲天而飞,璀璨的烟花腾空而起,一时间绚烂而喧腾,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空气中弥漫了温馨祥和的味道。

关于农家的文章5:高速路上的农家小院

文/王蒙

听别人说,现在最流行的一种疾病叫做孤独,就像是一个水池里只有一条鱼,周围除了水别无他物,明明是被这个世界紧紧围绕着,却依旧抹不去内心的荒芜。

于是我们常常想家。

家,是每个人的情感归宿,是南飞雁来年的檐下巢穴,是落叶等待一秋的芳香泥土,无论忧伤快乐,无论失意得意,它总会与我们分担分享,让你我带着无穷力量去奔赴各自的梦想……有人说世界上有多少栋房子就有多少个家,然而房子只是家的载体,没有亲人与温情的房子就仅仅是一座空洞冰冷的建筑物;那么有亲密血缘关系的人组成的群体就叫做家?在我们没有走出社会的时候,或许是这样的,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求学在外、工作在外,有同学、同事、朋友,家的概念又发生了变化——家是天涯海角、兄弟手足,家是陌生相识、彼此关助。

英国剧作家菲利普有这样一句名言:“勇敢的人随遇而安,所到之处都是故乡”。在绵延无尽的大山里,在蜿蜒曲折的长路上,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勇敢”地在漫川关管理所组成了一个没有血缘却温馨快乐的家,每个人都努力为这个家添砖添瓦,使孤独远离、幸福留心。

多彩果蔬园 为家添“色”

三毛在她的《梦田》里告诉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亩田来播种梦想。于是,我们把梦播种在路上,播种在三尺岗亭。走进漫川关管理所天竺山收费站,这里也分布着几块播种田,种的是收费站二十多人的“蔬菜梦”。这是职工们利用闲暇时间自己开垦的果蔬园,地处大山,土地资源紧张,整个站区面积并不大,但职工们还是把有限的土地充分利用起来,黄瓜、豆角、辣椒、生菜、大葱、油麦菜、西红柿等各种时令蔬菜在阳光的滋润下精神抖擞,欢快地伸展着枝叶。

黄瓜架上,绿叶黄花,一根根顶花带刺的嫩瓜,有的卷曲,有的伸直,可爱至极;西红柿挂满枝头,青的像苹果,红的像灯笼,成熟后更是水灵灵、娇滴滴;六月,辣椒也结出了丰硕的果实,用它似火的热情点燃了整个夏天……

若不是有了这个小小的果蔬园,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草莓是怎样生长的。最初草莓只有一棵,是职工从家里移植过来的,如今已经繁衍成了一个大家庭,颇具规模。到草莓成熟时,职工们最大的乐趣就是下班后去园子里转一转,看看已经“盯”了好几天的小草莓红了没有,这一转心情也好了许多,工作上的不快一扫而光。

所有的蔬菜经历买种、播种、浇水、施肥、搭架,都是职工们亲力亲为,定期浇水,定期施肥,用的都是有机肥料,少了市面上果蔬用的催熟剂、肥大剂,菜园实现了真正的自然成长,无公害、无污染。当这些果蔬变成美味端上餐桌的时候,职工们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果实,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自觉地多吃了几口。

既在过程中体验劳动果实的来之不易,又在劳动中释放了工作的压力;既节约了食堂成本,又吃上了放心蔬菜。小小果蔬园,种下了全体员工对生活的热爱,翠绿的蔬菜为职工们的生活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使整个大家庭活力倍增。

生态养殖园 为家添“味”

播种了“蔬菜梦”,还要再收获“养殖梦”。

漫川关管理所鹘岭隧道站,清一色的男职工,你能想到他们会做饭菜、会养鸡鸭么?是的,就是这样一群可爱的人,在大山之中建起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生态养殖园”。

“鸡鸭成群晚不收”是辛弃疾诗里描绘的山民生活景象,淳朴自然,隧道站虽不能与之媲美,但也颇有韵味。为了不破坏站区环境卫生,职工们先细心地扎起了两个篱笆,然后将鸡仔、鸭仔分别放养进去,小东西们被买回来时候很难辨别是雌是雄,但时日一长,它们都有了变化,雄鸡长出鸡冠,公鸭脖子出现了一圈绿毛,有了这些小东西,食堂剩下的饭菜都就有了着落,把菜皮剁碎和着剩饭和米糠作为鸡食、鸭食,再也不担心会把粮食浪费掉了。

一群大男人为这些小东西也是操碎了心,根据不同的毛色给每只鸡鸭起了名字;小鸡小鸭拉肚子他们也会担心不已,重点照顾……终于,在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他们的付出有了回报——一颗鸡蛋安静地躺在篱笆里,后来第二颗、第三颗也陆续出现,这让职工们欣喜不已。鸡蛋、鸭蛋被蒸、煮、煎、炒,做成不同的口味,但从口腔经过食管再到胃里的过程,都透着一股家的香味。

欢乐生活园 为家添“情”

现代城市节奏快,工作压力大,父母两人都忙于工作,与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而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父母对子女的教育与关爱,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深山不比城市,交通不便加上路费昂贵,漫川关管理所的职工们常常很久才能回一次家,这使得他们心中充满了矛盾与不安。

但管理所日渐完善的基础设施和人性化的制度让工作与生活不再冲突。

干净整洁的客房为职工与孩子相处提供了便利,在制度的允许下,越来越多的职工愿意将孩子带到单位,以解相思之苦。职工当班期间,并不担心孩子没人照顾--休息的同事争着抢着带孩子,常常会看到几个大人带着三五个孩童在院内嬉戏玩耍,或是牵着他们在山路中追蜂赶蝶。孩子们的到来让站区俨然成了一个儿童乐园,给职工枯燥的工作增加了轻松的气氛,这让职工们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也让孩子们感受到与父母在一起的更多乐趣,更加了解父母工作的不易。

而温情时时都在。同事大婚,众人加班加点赶在她婚前绣出一副代表祝福的十字绣;同事孩子参加六一表演,大家出谋划策为孩子准备出彩的服装,就好像那是自己的小宝贝。喜事共分享,困难齐帮助,有情有义,有我有你,爱在父母与孩子之间、在孩子与孩子之间、同事与同事之间蔓延,终有一天会开出绚丽的花朵。

特色采摘园 为家添“趣”

《舌尖上的中国》系列纪录片曾向我们展示了大自然多不胜数的馈赠——我们从大自然中获得所有的食物和资源。商洛地处秦岭深处,被外界誉为“南北植物荟萃,南北生物物种库”,在此扎根工作,大山就像我们的宝库,无论春夏秋冬,它都能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和收获。

春夏时节,槐花飘香,职工们经不住诱惑分分山上采摘,采回的槐花或做成槐花饼或做成槐花麦饭,别提有多香了;倏尔又传来了金银花的香气,在这个“天然药库”里,山民们把采摘来的金银花当作药材出售以补家用,职工们平时只喝金银花茶却并不知它的生长环境,带着几分好奇也上山寻采,也是第一次知道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鸳鸯藤。听山民们讲述金银花的制作方法,也忍不住有模有样地学习起来。秋冬之际,核桃、板栗、柿子大面积成熟,职工们在闲暇时间学着山民背上竹篓去打核桃、捡板栗,除了这些,职工们还能在山里采到桑葚、木耳、猕猴桃、五味子等果实药材,给繁忙的工作平添了一份趣味。

职工们享受田园风光,体验采摘乐趣,释放工作压力,互相增进感情,家的味道在漫川关管理所蔓延,就像是一座美丽淳朴农家小院,少了城市的喧嚣,多了一份家的静谧,职工们在家的氛围中慢慢找到了归属感、责任感、幸福感,所以,孤独与我们无缘,爱和欢乐才是这个家最终的归宿。

关于农家的文章6:农家茶壶

文/黄骏骑

从小生长在农村,粗茶淡饭把我养大。乡间生活岁月的浸淫,让我对朴实无华的农家茶壶,一往情深。

小时候,我们还不知热水瓶为何物。父老乡亲常年累月都是用茶壶装茶。茶壶,由土窖用一种粘性极强的泥巴烧制而成。乍看上去,黑不溜秋,貌不惊人。壶嘴向上且小,有圆弧形提手,拎起来方便;若在外层涂上了釉,则光泽可鉴。其实,这釉也是取材于草木灰,只是至今我还弄不清这其中的配制“秘方”。茶壶的形状各异,圆扁柿子形的居多。“茶壶爹爹”个头高、容积大,装的茶水多,与之相配的“茶壶奶奶”则相对矮些,且肚子圆圆的。这种茶壶多是家大口阔的家庭使用,一个村庄也就一两户人家才有。谁家有了红白喜事,便登门借用。不久前,我在一篇小文中,使用了“茶壶爹爹”“茶壶奶奶”的字样。京城的编辑猜想是位年轻人,怕是压根儿没见过这玩意儿,她打来电话询问,我几乎是连比带划,反复说明,她还是不解其意,最后只好让我加上括号予以解释。

那时候,乡下几乎没有用茶杯泡茶的做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喝的是大碗茶,似乎与高雅的“茶文化”无涉,图的就是一个生津解渴。每天清晨,母亲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将茶壶拿到门口的池塘里反复刷洗干净。锅里的水烧沸了,水雾在厨房里弥漫。从瓦罐里抓一把茶叶放进壶里,舀起开水泡上,然后坐在锅台角的吊罐上保温,有时放在锅灶里的火灰中煨着。不用说,用这样的方法保温,时间总是很有限,半上午吊罐里的水冷了,灶里的火星熄灭了,茶壶里的茶也不热了。不过,劳动出力的庄稼人不管这些,流汗了,口渴了,倒上大碗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抹抹嘴,舒口气,好不舒坦。这架式,大概就属于“牛饮”吧。

别看这茶壶不登大雅之堂,却是老百姓的亲密伴侣。居家时,全家人的茶水靠它贮存,下田时,拎着它到田头,辛苦劳作的汗水,靠它补充。农田在屋边,歇伙时自然就到附近的人家喝茶。贤惠热情的家庭主妇也一定会早早烧好茶,用茶壶爹爹装得满满的,放在地上,大伙席地而坐,要喝茶自饮自便,不讲什么客套。乡村七月少闲人,男女老少“双抢”忙。母亲看我还小,下田非但干不了农活,还碍手碍脚,就让我烧茶送水。其实,这活也不是那么清闲。要准备柴火,烧好后还要顶着炎炎烈日,送到距家几里外的田畈上,上下午各一次,雷打不动。看着家里人解渴的样子,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成就感。

“到家里喝滴(方言,一点)茶!”这是老家人招呼客人的常用语。客人听到这话,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特别是赶路的人听到这样的招呼,一身的疲劳就烟消云散,顿时暖融融的。乡下人纯朴厚道,没那么多的势利,绝不会出现“坐,请坐,请上坐;茶,敬茶,敬香茶”的尴尬。“人好水也甜。”熟识的、陌生的,挑柴卖炭的,门口路过的,来的都是客,刚落座,就双手端来大碗茶放到你的面前,虽不是热腾腾香喷喷,但“温汤热”正解渴。若是客人坚辞不喝,主人心里就高兴不起来,会遗憾地对客人说,“你看你,来了一回我家,连一碗茶都没喝就走了,怎么对得起人啊!”母亲教给我的待客之道,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茶有茶情,水有水情。”

大集体年代,无论是盛夏酷暑,还是寒冬腊月,忙活了一天的农人,喜欢到大屋里房子宽敞的人家围坐,你一口我一撮,“叭嗒叭嗒”的吸着黄烟,喝着酽浓的热茶,其乐融融。这座场简直就成了“议事厅”,生产队长这时会分派第二天的农活,保管员通知各家各户回去把粮仓准备好,过几天要分口粮、工分粮;妇女们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家长里短,不是说哪家要娶亲嫁女,就是说谁家快要添孙子。田里收成好,队长一高兴,吩咐二狗子去请说书先生来说上几夜,让大家乐呵乐呵。月光下,大伙津津有味地听高先生说《岳飞全传》。正听到兴头上,高先生唱一句:“要知岳飞命如何,喝杯香茶再追根”,胡琴声也嘎然而止。坐在他身边的章焕爷连忙把茶奉上,说书先生把茶呷在口中,润了润嗓子,悠扬的二胡声又在院子里响起来。

陶制的茶壶,伴随着它的主人从一家一户的小农生产到互助组、农业合作社、人民公社,一直到联产承包。残缺的壶口,传递着农业文明的沧桑……

关于农家的文章7:春日农家韭菜香

文/陈树庆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和煦的春风送来漾漾浮动的春意。窝藏了一冬的春韭从刚刚苏醒的泥土中钻出来,以一种倔强的姿态生长着,举起绿意浅浅的小旗立于田垄间,翠绿如翡翠,鲜活可爱。

“一畦春雨足,翠发剪还生”,对于农家来说,韭菜确是一种经济实惠的好菜。因韭菜是多年生蔬菜,一次种植后可连续采收多年,割了长,长了割,一茬又一茬,几乎不用换茬翻耕。韭菜虽然是一年四季常见的蔬菜,但是,人们最喜欢的还是春韭,之所以为人们喜爱,是因为它经历了一个严冬的养精蓄锐,加之春天常有夜雨,次晨收割,其中含有充分的水分,便柔嫩多汁,吃在嘴里,鲜嫩清香味美,余味无穷。

春韭味美,在农家。农家人在房前屋后或自家地里都会开出一片菜园,种有一畦韭菜。每到春天,一场温润的春雨过后,在散淡的阳光和料峭的风里,在浅土里隐了一冬的韭菜,开始探出头来,簇簇拥拥,随意而野性地蓬勃着,立于田垄间,远远望去如汪汪的春水。靠近新韭,蹲下身,在那些柔嫩的细叶旁,空气里荡漾着阵阵芳香,春韭不高,那么稚气的嫩,那么明媚的绿,绿莹莹的叶子显得肥厚而富有弹性,让人陶醉。“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特别是在下了春雨后,沐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提篮剪下春天的第一茬韭菜,韭菜上带着水珠,水珠晶莹跳跃,韭叶碧绿碧绿,一把沾着雨珠儿的春韭便飞离了地面,变成篮中的一缕清香。这样的韭菜,看上一眼,也会口内生津的。然后回家,再用清清的井水把它洗濯干净,切成寸段备用。接着,摸出两三个从鸡窝里拾起的鸡蛋,打入碗中,少许盐搅拌匀了。然后升起火来,把油锅烧热,倒入韭菜翻炒片刻,再倒入蛋液迅速翻炒出锅。在金黄鸡蛋陪衬下,春韭显得更加碧绿。散发出迷人的清香与芬芳,入口脆爽,鲜气盈口,怎“鲜香”二字了得。春日里有春韭相伴,农家餐桌也新鲜生动起来,清贫寡淡的日子也会变得悠长绵远。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春韭炒蛋,只在春天,错过了,只有待明年。虽有了蔬菜大棚,可一年四季都能吃上韭菜。不过,这种在温室大棚里催生出来的韭菜,味道与鲜香靠不着,韭菜上锅后,便容颜凋落,让人大跌眼镜。不过论及味道,确实是以春日的嫩韭最为鲜爽,春天一过,韭菜中的纤维就增多了,不仅失去了柔嫩的口感,辛辣刺激味也会加重,吃完后,留存在口腔中的异味久久不散,为不少人所厌憎。所以说,真正吃韭菜,春天才是好时节。最好的春韭上市,约在清明之后,谷雨之前。春韭乘了春日的水气,独有一种清香。韭菜自古享有“春菜第一美食”的美誉,《诗经》里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每年春四月之初便以小羊和韭菜祭司寒之神,说明韭菜在当时十分珍贵。民间有“正月葱,二月韭”之说,可见春韭有多么诱人。

吃春韭就图一个鲜、嫩。一箸入口,在感受春天味道的同时,值得回味的,是春韭朴素的滋味,也是生活本真的滋味,唤起人“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的诗境里的乡愁。

关于农家的文章8:农家田园

文/雨露太阳偷着笑

蓝下彩,阳下红,缤纷世界,美盈天下。午后上上网,看看新闻,困了,小憩一阵,三时许,醒来了,洗把脸,很爽,顿时精神上来了,到室外走动走动。

来到自家屋前菜园地,一眼尽是黄金花,闻之香香的,每棵数百朵,敞开怀胞,毫不犹豫,也不羞涩,谁也不让谁,竞相开放。用手摇一摇,花叶落下一大片,黄粉落在裤子上,挥之不去,随它去了。不一会儿,走到蚕豆地块,不看油绿的叶子,只瞧蚕豆花,也怪,它不像油菜花那样露脸露面,藏在叶下,躲在根旁,怕见太阳吗?像小蝴蝶,轻轻地舞动着,好美好美啊!瞧,有一串好特别,更娇艳,是什么?走进看一看,哟,原来是豌豆开出来的花。蚕豆地里有这么一珠倒显眼得很,就好似一群少妇中突然站出一位颜眼的年轻姑娘。走近看一看,瞧一瞧,真不错,特别鲜艳。每一朵昂着头,面对太阳露笑脸,美充分展露出来。叶片不多,分两层,外层四片上下,粉红色的,淡淡的,充分展开着,内层突出很多很多,还包着,深红色,更引人注目。藤蔓弯弯曲曲,似在张望,也像在寻找攀枝找适合自己的落脚点,好让豆花充分展示她的风韵,也为孕育果实搭起坚实的支撑,承载生命的力量,充盈丰收的喜悦。

农家地,蔬菜园,种啥长啥,农民们总吃上最新鲜的,绿色无毒的自家蔬菜,营养丰富。吃不了,送点给在城市里的亲戚,他们高兴得不得了。其实太普通不过了,就是扔了也无所谓。也许农村人跟田打交道惯了,也像田那样有胸襟,从不斤斤计较,也不讨价还价,就是吃的亏也不放在心里,一笑了之。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吃农家饭菜长大,身体壮实。每天习惯到菜园跑跑,看看自家蔬菜长势,心里美哉美哉啊,城里人永远也感觉不出啦。

农家田园,农民的乐园。农家菜园,浇灌着农家人的汗水,收获着丰收和快乐。看自家种植的花,真舒服。

关于农家的文章9:农家土灶饭飘香

文/老吴所求

那天,我上周末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还没响,我发现教室里的孩子们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窃喜和向往,悄悄地收捡着桌上的书本。

下课后,我笑着问跟我撞了个满怀的男生:这么性急啊?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干脆:赶车呗。出于好奇,我又逗趣地追问:家里有什么宝贝等着你啊?没空转身的男孩掉头冲我做了个鬼脸:那当然。先洗个痛快澡,再吃顿妈妈做的锅巴饭。

我深知,对于这些寄宿在县城求学,一个月才放次假的高中生来说,回家,是一种多么大的诱惑。

那一刻,我心头陡然一热,一股柔软的暖流在心底弥散开来。

想起那些父母在外淘金的孩子,我打心底为这个酒刺开始灌浆喉结开始突起的男孩感到庆幸。回家,那是一个多么亲切的字眼。家门口,还有一双慈爱的眼睛在期待守望;灶膛里,还有一堆新劈的柴禾在熊熊燃烧;屋顶上,还有一缕温暖的炊烟在袅袅升腾;餐桌上,还有几盘慈母的炖炒在飘散柔情。

是的,回家真好。

这让我想起了在外求学的女儿。每次放假回家,看见归心似箭的女儿餐桌上捧起妻子亲手做的饭菜,吃得满嘴油亮、大汗淋漓的的畅快劲头,我才最具体而真切地咀嚼出天伦之乐的真正内涵。我知道,那是一种由脐带连接的天地之间最结实的依赖和牵挂,从来就不曾分割,不可分割。而一起回到乡下老家探望时,我的老母又特意为孙女端上她最爱吃的农家尖椒小炒,蒸得松散而香喷的臭豆腐,蛋黄油亮鲜红的咸鸭蛋,焦黄松脆的土灶锅巴米饭。

是的,回家真好。

乡下长大的我,小时候放学回家后往往父母还没收工,吃口现成的饭是指望不上的,因此上山打柴就成为雨天外的日课。那时,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声音是村头老枫树上被敲响的收工的钟声,最让人眼热的风景是屋顶烟囱口飘出的缕缕炊烟。

炊烟升起处,饭菜飘香时。炊烟,是那个年代母亲召唤饥饿的儿子回家的信号。炊烟里,掺杂着柴禾的气息,氤氲着灶火的温度,浸润着瓜果甜味,弥漫着青菜的葱翠,渗透着井水的甘醇,飘散着锅巴的焦香,蓬勃着童年的记忆。

一台土灶,架起一口大锅,撑起一樽铁罐。灶膛里,燃烧的柴禾毕毕剥剥作响,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灶台上,蒸汽缭绕,香味四溢;野味家鲜,可烹可煮;粗粮细粮,可干可稀。饭桌上,家人围坐,尊卑有序,其乐融融。灶头上,水壶里的沸水,顶起壶盖,咕咕作响。虽然终年吃不上几顿鱼肉荤腥,甚至整年也难吃上几顿干饭,但在那个饥馑的年代,全家老少无嗔无怨。最让小孩嘴馋的是吃到顿干饭时,那贴在锅底处的锅巴,焦黄厚实,嚼起来嘎嘣嘎嘣,松脆而不打口,清香而不舍下咽。

可是现在,再也难以闻到地道的农家土灶做出的原汁原味的饭菜的飘香了。独处时清醒处,相信许多和我一样根在乡下的所谓城里人都有过这样的惶惑: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没有胃口,而是我们匆忙的身影晃丢了那份心境,迷乱的脚步踏碎了那份痴迷。

四月的一个周末,一位生意圈里的发小把车开到校门口,邀我去郊外的农家饭庄搓一顿打打牙祭,电话一个接一个催促不断。听说是农家饭庄,我欣然应允。

农家饭庄是一排新盖不久的平房,不算大却规整有序,前面框着一堵两米高的院墙,院子内有凉亭几凳,翠柳鱼池。他静如处子,安详地躺在离县城四公里左右的一处山坳。

饭桌上,素有家常小菜,荤有土鸡煨汤,饭是粗米甑饭。看着满桌盘盘碟碟熟悉的黄瓜苦瓜,荆芥豇豆,番茄红苕,我却吃不出那地道的农家味道,闻不到那熟悉的农家土灶的饭香。一打听,这种纠结更让我对这农家饭庄的招牌大打折扣。原来,城里吃腻了大鱼大肉的有闲人和迅速暴富的土豪们慕名挤来,使得这里的生意十分火爆。饭庄哪能有这么多自产的纯天然无污染的农家时鲜蔬菜来自给?绝大部分食材都是从城里蔬菜市场拉来的。想来也是,时值四月,乡下时鲜嫩爽的蔬菜尚未成熟。

一直以来,我很羡慕一个由城里调到其家乡中学任职历练而自侃为“乡下人”的朋友。我去过他重新择基改建后的新宅。造几间红砖瓦房,栽几行翠柏青松,垒两爿鸡室猪舍。遇有闲暇,驾着坐骑,回到家中,享受着幽静田园带给心灵的那份宁静和惬意。更难得的是,他可以隔三岔五地在某个夕阳西下的黄昏,烫上壶陈年老酒,就着碟农家小菜,跟老父老母八卦着邻里趣事,乡下旧闻。

此时,我站在楼房的阳台,放眼远眺,街道渐静,行人渐稀。是的,该是这座小城万户千家生火做饭的时候了。可是随着物质文明脚步的健进,我看不见农家屋顶一根根直戳蓝天的烟囱,听不到灶膛里柴禾燃烧时毕毕剥剥的声响,闻不到大底锅蒸出的锅巴的焦香。

那扑面袭来的,不是一缕缕拥抱蓝天的炊烟,而是一股股透着腥辣腻味的油烟,刺眼呛鼻的热浪。

农家土灶,炊烟袅袅,饭菜飘香。那风干的记忆和窖藏的回味,如今已然成为一个褪去红颜后步态老迈的村姑,一个挥袖惜别永无归期的漂泊游子。

关于农家的文章10:农家少闲月

文/终南散人

那年月人们的日子过得都恓惶,农家人的光景更为苦焦。也不知咋弄的,自古被称作天府之国的关中道上,苞谷居然成了主食,就连这也不够填饱肚子,还需辅之以红芋、洋芋、南瓜、野菜,有面肚子之称的秦人枉背了这么一个名号。

大婆是晚辈们称呼她的,还有的叫她大妈、大婶、大妗子,而同辈老姊妹则称她大姐,因她的男人是族中的长门长子。

庄户人吃饭都迟,天麻麻亮就起身下地,活要干到9点多才回来,大婆把红芋苞谷糁糁熬好,馏上些苞谷面粑粑,一盘子浆水菜撒些盐、辣面子,一顿早饭就成了。

浆水菜是秋冬时节的萝卜缨子,用开水略为一焯,瓦缸里添上凉开水,再加半碗面汤,三两天即发酵变酸,一直可以吃一冬。春天到时,地里的野刺棘、米蒿蒿、荠荠菜,锄地时拣些回来,续进缸里就接上了茬。

吃毕早饭,抽一锅子旱烟,稍事歇息,就扛着锄头、铁锨又到地里去了,这一去,一气儿要干到半后晌才收工。那时没有除草剂,机械、农药、化肥也少,活全靠人干,光小麦就要锄几遍,谷子、苞谷也一样,加上队上安排的平整土地、修水库,一天忙死忙活劳累到晚。

能挣工分的都下地干活出力去咧,大婆又为中午吃啥饭发了熬煎,麦面还有一些,但那要留到交节时才敢用,只剩苞谷面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婆无奈地决定,还是打搅团。

烧一锅开水,把苞谷面徐徐地撒入水中,边撒边拿擀面杖搅动。稀稠一定要拿捏到位,稀了不成形,稠了起疙瘩,直到搅得满头大汗,锅里的糊糊慢慢鼓起了气泡,这才盛入盆中。大婆将浆水菜切碎,浆水烧热,蒜苗豆腐一烂。晌午下地回来的人又饥又乏,大婆给每人盛上一老碗搅团,又另切了一大盘凉调上,看着大家吃饱,这才把剩下的自己吃掉,锅底的圪馇用浆水泡软铲出,又是小半碗……

夜来南风起,小麦复陇黄。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最苦最累的麦收到了,这时,大婆就要变着法子为家人改善伙食,春季里舍不得吃的白面,这时派上了用场,蒸皮子、摊煎饼、烙锅盔、擀长面、搓麻食,好在新麦子一上场,就可接续上了。

同样的面糊糊,大婆晌午是把它舀进罗罗里,放在热水锅里蒸,三分钟起锅,冰入凉水中,然后揭起,一张张又白又筋的面皮切条,调入蒜醋辣子水,吃起来又利口又抗饥。晚饭时,大婆又将加了些花椒叶的面糊,舀进烧热的铁锅中,抹匀摊平,只消两分钟,一张张薄薄的饼子又软又香,蘸些蒜水水或裹上醋熘土豆丝,那叫一个蒇和!还有烙锅盔、擀长面,以至于村中其他男人对屋里人弹嫌饭食时,总会说:“你看人家大婆是咋做饭哩?”

其实,每做这些对于农家人来说是美食的时候,大婆都有意多做些,日子再艰难,也要给左邻右舍还有族中人端过去一老碗,瓜子不饱暖人心,多少是份心意嘛。当然啦,大婆也常常收到别人家送来的油旋子、锅盔馍。

这便是那个年代农村大多数人家的真实生活场景,虽然清贫、困苦、苦焦、艰难,但人们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融洽,不仅谁家遇上个红白喜事,几乎全村人都来帮忙,就是偶尔做个稀罕饭食了,也是你半碗他一盘的分享,不独大婆一人如此。

如今农村人们的生活与那时相比,早已是霄壤之别,虽也有打个搅团互送尝个鲜的,但大都似乎隔着一层膜了。室内一家比一家阔气干净,可门外街道上却是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同一个村的乡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捶闹仗,你死我活……种种变化,若是让早已作古的大婆那一代人看到了,不知该做何想?

关于农家的文章11:傩戏之外

文/张昕

寒霜千里,农家稍闲的时节,傩事就在村庄庄严地开始了。

傩事是流行在池州乡间一种神圣的驱邪祈福的仪式,戴面具,以娱神、娱人,是乡间不可或缺的节日内容,是所有人翘首期盼的快乐活动。我无法想象此时寂静的村庄在彼时彼刻是何等的喧闹。那些鞭炮屑在春天生机盎然的泥土里,正把昔日掩埋起来。傩事一过,许多人外出打工,而留守村庄的人开始向春天播种,把傩事里的愿望撒向未来的每个日子里。

我在小说《边城》里,第一次见到这个生僻的汉字“傩”。那时只是不明白为何把那个面如冠玉、貌似潘安,又痴情的岳云二老取名“傩送”。但我想神秘是否总是伴随着闭塞和固执,得以流传在现代化之外。而传承就在这不断的发展和完善中,成就了经典。

我终于在舞台上看到了纯正的傩戏。庄严的祭祀仪典上,那些古老的文字片段不断冲击着耳膜。神通广大的神灵斩妖除魔、澄澈世道、还我太平,又何尝不是人们最朴素的心愿和对邪恶生死的无能为力。祈求丰收,团结除害,正是以农为主的人们的美好追求。而青年男女们永远充满着朝气,把爱情的甜蜜和苦涩都醉到心里。无论是花落别离,一朝春尽红颜老,还是初逢时捂着跳动的心似嗔还娇。生活的一丝一缕,一朝一暮都成了心中的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只能在喉间用“青阳腔”婉转地流淌出来。高跷马、手狮舞,这些难得一见的艺术,也在眼前的舞台上生动活现起来。

坐在偌大的剧院里,我似懂非懂却如痴如醉,渐渐忘记了身边所有人。送别的难舍难分,似《西厢记》里“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的愁苦,似“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的惆怅,时而高昂、时而轻柔的唱腔、此时此景的纠结,都在眼前千百次的重演。那些祭祀的仪式与年少时在故乡年节时的所见又是何等的相似啊,只是湮没在岁月的古老碎片一旦被拼接,就成了眼前心里抹不去的画面。

故乡已成了梦,更何况那些逝去的时光呢。在异乡的剧场,我看着一台傩戏舞台剧,那么的情感竟然杂糅在一起,以至眼睛开始发涩起来。

关于农家的文章12:农家小院

文/古典梅

母亲打来电话,说地里的香瓜熟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回想起我临走时答应过父母,等香瓜熟了,我和妹妹就回家吃去!这不,一晃离家已有一段时日了,突然好想念父母的小院,想念那浓浓的瓜香,想念环绕小院四周绿色的味道……

次日,便和妹妹相邀,回家吃瓜去!

一下堤坝,就看到父母欣喜的表情,一进小院,就闻到厨房飘出的饭菜香味。我知道:父亲一大早就会去集市,而母亲已忙活了半天。把我们迎进屋里:父亲忙着泡茶,母亲忙着洗瓜,洗水果……

我端详着屋里院外,短短数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院外平添了新的颜色。而我的心情却悄然的改变着: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念这朴实无华的乡间;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念这屋里院外的气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偷偷注视父母忙碌的背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心疼父亲疼痛的双臂……

从小到大,父亲跟我们的交流并不多,记忆中,他很严肃但并不严厉。他经常跟我说起他的少年时代,家里很穷,但他却很勤奋,当奖状贴满墙面,满心期待用成绩更改命运时,一个没有背景的理由便扼杀了他所有的努力,一气之下,他撕掉了所有刺眼的奖状,这是他当时的年纪所不能的承受的重中之重……他想告诉我,我们不是有权势的富裕家庭,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有一颗平和的心,拥有的或失去的,得到的或得不到的,都要坦然一些,世事本如此,哪能事事怨天尤人,而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他希望他的孩子在复杂纷扰的世界中不要受到伤害,学会微笑和感恩。

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额头,想像着他尘世无争的思想境界,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已然平复。看着我们吃喝玩乐幸福的样子,父亲似乎舒展了他的心思,这是他所想看到的,而我们,这些并不富裕的儿女们所只能给他的。

傍晚,我们吃了母亲忙活一下午的晚饭,带着她亲自收获的青菜和瓜果离开家了。父母把我们送上大坝,车子走出很远,他们依然在空中挥动双手,我和妹妹不由相视而沉默了。

小院在我们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我无法带走它的一草一木,而它祥和的气息却侵蚀了我的灵魂,抬头低首间挥不去的名字,左右着我的思想。

我的心灵滋长着新的幸福定义,而我,又一次向它靠岸!

关于农家的文章13:冬至农家忙

文/欧政芳

立冬了,朔风乍起,霜落,阳光炫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大地清爽,明净。晚稻收割后,旷阔的田野里剩下一茬茬稻根,秃立于黄褐色泥土之中,宁静,安详。

村前,一棵棵挺直的苦楝树,枝头上偶尔残留的枯叶,在风中摇晃,一串串鲜黄的苦楝果,耀眼闪光。屋后,大大小小的柿子树,叶子落尽,纵横交错枝桠上,累累柿子,金碧辉煌。菜园子里,芥菜、萝卜、小白菜、蒜苗、香葱这些当季的蔬菜,一派青翠碧绿,长势喜人。巷道里,母鸡公鸡带着成群结队的小鸡,悠闲觅食。鸭子、黑颈鹅,在村子前那条清澈见底的河流里优哉游哉地划动着双蹼。

我家院子里,小山般的木薯堆旁,奶奶坐在木墩上,弯着腰,一手拿竹片,一手拿木薯,麻利地刮去黄褐色木薯表皮,抛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暴晒。父母蚂蚁搬家一样频繁,一担接一担地把木薯往家里挑。木薯种在山坡旱地里,一片旱地往往有一亩,甚至几亩,一亩的产量往往有十几担,一天挑上一二十担,几天下来,往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木薯晒干了,可以打碎成粉,喂猪喂鸡鸭,也可以卖钱。只要收成好,再苦再累,父母心里都是喜滋滋的。

木薯挖完了,还要挖红薯。红薯藤是喂猪的好饲料,也要挑回家。拔了红薯藤,锄开泥块,密密麻麻的红薯就一条一条裸露在眼前了。紫色,粉色,黄色的红薯,将会被连泥带沙捡进箩筐里,挑回家,储存起来,留待开春以后做种,或做猪食。个头粗大饱满,皮红肉黄品种的大番薯,就会被父母挑到河里清洗干净,回家后,直接倒进厨房比箩筐还大的铁镬头里蒸煮。点燃松木劈柴,松脂味清香扑鼻,旺盛的火苗一边跳跃,一边亲吻锅底,不一会,白蒸汽就从木盖与锅沿之间的缝隙中腾腾冒出。香甜的味道在空中飘逸,弥漫。奶奶将熟红薯去皮,切片,整齐地摆在圆筛箕里,一筛箕一筛箕地鳞叠在屋顶上,晾晒。十天八天晒干了,回蒸一次,再晾晒一天,熟红薯片就成了柔软甜蜜的红薯干片了。

挖了木薯和番薯,父母还要去山里扛松木,准备来年春夏之交南方漫长雨季的柴火。松树是中秋前后砍伐的,秋风风干了树身的水分,如今扛起来,轻松多了。松木扛回来后,父母在院子里就扯着大锯,将一条条粗大的松树锯成一节一节的木段。父亲是劈柴高手,他一手立起木桩,双手高举大斧头,狠狠劈下去,一斧劈圆、二斧三斧劈半,眨眼,圆木段变成了四片对称的木柴。母亲来回不停地运输,把木柴码在院子四周,靠着墙壁,垛成一排一排齐人高的柴墙。

柴劈好了,把斧头扔到杂物房屋角里,父亲叫上本家的叔叔伯伯,从猪栏里挑选出一头耳大、身壮、膀大、腰圆的大肥猪,一起宰杀。母亲和本家的婶娘们,趁着持续晴好、朔风干燥的天气,在欢声笑语中,将一块块去了皮、骨头肥瘦适宜的鲜肉,剁碎,掺入适量的米酒、盐、糖,塞进洗干净的猪肠,一节一节用麻绳绑好,一串一串地晾挂在屋檐下的一条一条竹竿上,慢慢风干。这,就是农家手工制造的美味腊肠,足够我们全家吃上大半年了。

忙完挖木薯、红薯,晒木薯、红薯干,劈柴,杀猪、做腊肠,冬至的节气也就快到了。闲下来的母亲,开始忙活家里的大清洗。为了衣服被子更加干净洁白松软,母亲往大铁镬里倒上两桶水,放上一大片陈年茶麸,加上大量剁碎的生姜,烧开,滤去渣滓,冷却至探手不烫的温度,就可以用来泡洗被子、蚊帐、窗帘、冬衣了。

父亲并没有闲下来。早上,他拎着水桶,背着铁铲出门,去到自家责任田里去,疏通灌溉沟渠,给田边渠旁的甜竹、苦竹、泥竹培土。父亲穿着长筒水靴,踩在水里,双手握铁铲柄,狠狠插到沟渠黑色的淤泥里,一铲一铲挑,培到竹根上去。有了肥沃的淤泥做肥料,来年春天,雨后春笋就更加茁壮、密集。若是淤泥里有泥鳅、田螺,父亲就会停下手中的活儿,把它们统统捡到水桶里,傍晚收工时,提回家去。用清水活养几天,当泥鳅田螺吐净肚里的泥土时,就可以用淀粉裹上泥鳅,油炸。再到老坛里抓一把酸竹笋,加入花椒胡椒,杀一只母鸡,炖上一锅酸、辣、鲜、美香味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田螺鸡,合家围坐一起,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父亲冬至前最后的工作,就是犁田。父亲在壮健的牛背上套上铁犁后,一手拉牛绳执鞭子,一手扶犁把,在空旷的田野里翻倒稻根,犁出层层叠叠的泥波浪,等待冬季冰霜的滋润、杀虫除菌,确保来年水稻丰收。早出晚归放了一整年牛的爷爷,终于可以呆在家里了。爷爷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酿酒。他从杂物房里搬出蒸酒的器具洗刷,浸泡上好的香糯、大米,蒸饭,装坛,发酵,蒸酒。春忙播种,夏忙双抢,秋忙割晚稻,寒冬忙零杂。当满院子酒香飘逸时,爷爷把装满烧酒的埕坛封储入室时,冬至已经来临了,四季也就忙完了。我们这户住在五岭之南、珠江河畔的农村人家,也就幸福地等待着春节的来临了。

关于农家的文章14:租个农家定制欢乐

文/朱小波

我忽然发现,重阳节前后,出太阳的日子,我的一众亲戚朋友已玩得我都找不到人了——他们去了或远或近的山里村里,风生水起间,把生活过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先说说我娘家的亲友吧。别人只去度周末的大围山,他们竟然在天气暖和的日子可以小住一个星期。我还正想着带娘屋里几位“80后”(注:指八十岁的老人)老人家去哪里玩?忽然就在微信的家庭大群里看到了哥嫂上传的美照,我家的几位老人家正在金秋的田野里漫步,在山间的小溪里泛舟,脸上的笑容比秋天的阳光还明媚。一问才晓得他们又去了王首道故居。

那个藏在浏阳大围山里的小村庄,除了纪念馆和一栋二层楼的山居酒楼,其他全是土砖砌筑的老式民房,村子的屋场前有一口很大的水塘。寒来暑往间,我也不晓得他们这是第几次去度假,那个民宿的老板都熟悉得跟亲戚一样了。我是去年夏天和他们一起去过一次。

这次出行,哥嫂本来是想陪着两位娭毑玩两天就回家的,没想到几位老人家迷上了自制火焙鱼,乐不思“归”,一住就是一星期。白天几位娭毑围着门前的那口水塘罾鱼,大半天的时间,寸把长的小鱼可收获一大盆。下午早早收工,几位娭毑就坐在塘边的大树下,十分耐心地一条条“策”(择)鱼,晚上再借老板家的厨房锅灶焙鱼,硬是把一个重阳节过成了劳动节。

再说说我的弟妹大平吧。在老公那边的亲戚里算是我最谈得来的一位,也许真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我们俩都喜欢旅游,重点是一边游还要一边晒朋友圈,生怕别人不晓得自己去了哪里一样。前不久,亲戚们议好了株洲聚会,我们本来是约好了6号去,可大平特意通知我们提前一天到,说是请大家去农家乐活动。

看大平发来的微信位置在仙庾岭,我在心里嘀咕只怕她是忘记了,两年前的春节也是她带我们游的此地呀。到了目的地才晓得大平对仙庾岭还真的是情有独钟呢。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她和朋友在山下的仙庾岭村合租了一栋民宅,租期三个月,说是赏荷避暑。

大平说原计划周末的时候带着家中的老人孩子小住,但孩子假期里学习排得满满的,一个夏天也就来住过3次。朋友笑说是住一晚房费500元,但大平说孩子放下手机在树上摘野果、在草丛里捉蚂蚱的情景好迷人,真的值这个价呢。

十月正是丹桂飘香,亲戚们欢聚在村子里,屋前屋后采桂花、菜地里摘辣椒、山野里徒步,一次蛮不错的体验。真的是走遍了外面的千山万水,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青山绿水呀。对于休闲,我们已经认为人要舒服自在,不如就近择个村子,租个农家,定制欢乐。

关于农家的文章15:秋满农家

文/刘志铁

刚下过一场秋雨,降了几度温,秋味就浓了。一切都变了样,山和水都失去了以往的野性,一下子老成矜持起来了。阳光淡了许多,天和地的距离也拉得远了,像无端抽去了许多东西似的空旷起来。

前些天还翠色欲滴的庄稼地,只经了一场秋雨,叶子就花了脸,精神气就不那么足了。饱满硕大的玉米棒儿,像母亲腹中成熟的娃,乘这个空当,挣脱了胞衣,露出半拉脸来冲着人傻傻地笑。黄豆的叶子开始脱落,垄沟都填平了,上脚一踩,软乎乎的,很舒服。秧秆上挂着一串一串的豆荚,蒜辫子似的。中午太阳一晒,“啪啪”地炸响,老远就能听见。

秋天的田野并不寂寞。蛐蛐满地都是,别看它体不盈寸,通体墨黑,叫的声音却美妙而洪大,满坡满岭的响成一片,一点也不闹耳。这时节,田里活跃着一种与人争食的小动物,状若松鼠,毛色暗黄,眼如点墨,顺着身体分布着几条黑色的花纹,其中一条较粗较重的,从额顶沿着背脊直贯尾尖。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贴着后背翘起来,娇巧得很。它的学名叫花栗鼠,村里人叫它花栗棒子,名字虽俗,却是十分贴切。这小东西乖巧伶俐,清秀可人,我想,倘其也能像狐狸一样羽化成仙,定然个个是飘逸洒脱的俊郎淑女。庄稼人偶尔提起它如何如何祸害粮食,虽也心疼,但没人使用那些粗鄙的字眼,不忍心,大概就是缘于其外表的俊俏吧。听说它嘴里两腮各有一个兜状物,是它的运输工具。中午,豆荚在太阳里爆裂的时候,它能像上树一样爬上豆秧,嗑开豆荚,将黄豆装满两只口袋,运回“洞府”里藏起来,留作冬粮。秋后农闲的时候,常有人扛着铣镐,沿着田梗寻找洞眼挖掘,除得二三升上好的黄豆外,运气好,还能挖到一窝刚睁眼的崽,捧回家里,养在秫秸扎的小笼子里,很好的观赏物,比城里人牵着的阿猫阿狗有趣得多。

沿着田梗走,不时会看见三五个大倭瓜蹲踞在草窠里,杏黄色或桔红色,很鲜亮。庄稼人惜地如金,寸土不荒。大田里种了高粱玉米大豆,地边坎沿点几埯倭瓜,不用莳弄,任其在荒草里爬。一夏天吃不了的瓜,任它由着性子长,到现在,都长成了。中午晚上收工时,顺手摘两个挟在腋下,不几天的工夫,向阳的院角处就堆了一堆。拣成色好的置于通风高阜处,经一两场雪,失了一些水分,大块切了,再掺兑些土豆一炖,瓜瓤黄里泛红,沙得起亮,贼面贼甜。那些小点的,带疤的,看着不顺眼,就一刀砍开,皮瓤剁巴剁巴喂猪,捏出瓜粒,放在窗台上晾干,冬天里围着火盆炒上一锅子,香味能把窗户纸撑破。

菜园四周种了一圈老品种白玉米,专留作烧着吃的。摘菜的女人,翘着脚,小心地将秧秆拽弯,抠开一块外皮,用指甲一掐,定浆了,但还有白乳一样的汁液渗出来,正是火候。于是,赶紧舒展好刚抠开的裂口,怕失了香气。然后,连根拔起,三五棵扛在肩上,一走两头颤悠,雄赳赳的样子。晚炊的时候,虽然天儿还很热,灶火不能多烧,但还是要添些大柴。烧大柴有火炭,这样才好烧玉米棒子吃。烧玉米棒要用大火,慢慢地烤,心急不得。烧好的棒子暗铜色,香脆可口。晚炊的烟气是最动人的,一缕缕的升起来,袅娜而轻柔,悠悠然氤氲着整个村子,纱缎一样笼罩着屋脊、树梢、河流……斜阳一照,泛起一层隐约的淡紫色,温馨而宁静,整个村子,连同四周坚硬的岩石,此刻都女人似的温柔起来了。烧玉米的香味随缕缕炊烟飘出小屋,溢出小院,你家的,他家的,都连成了一片,最后整个村子都被这香味浸着了。

男人坐在门槛上,接过女人递过来的一截烧玉米,扑哧一口,口大了,玉米核带下一块来。女人嗔怪着:“狼妈子似的,别噎着。”男人笑了,说:“香哩。”小孩子怕烫,一根棒子折两截,用一根细木棍两头一插,扁担似的挑在肩上。一只胆大的老母鸡,扑啦着膀子蹦起来,飞快地从“扁担”的一头啄下一颗玉米粒。孩子用力一抡,鸡没打着,半截棒子却飞出去老远,被一头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小猪崽叼着跑了……逗得男人女人哈哈地笑。

晚饭后,男人从草棚里翻出闲置了一年的秋镰,翻来转去地看看,都生锈了,镰把也有了斑斑霉点。过几天就要开镰,赶早拾掇好了,省得到时缺东少西的。男人找来磨石,顶在窗下房基石上,刷刷刷地磨。正忙着,三牛子来了。三牛子是村民组长。村民组长算不得什么官了,早没了原先生产队长的威风,但有个大事小情的,总得有个人抻头招呼,虽说不算官,但没有也不行。三牛子对男人说:“各家各户拔点钱,唱台影,祭祭土地,好开镰。”男人说:“没问题,你说吧,多少?”三牛子说:“先不交呢,等唱完了,算总帐,平均摊,先打个招呼。”

三牛子去下一家了。男人拿起镰来,伸大拇指试试锋刃,乐滋滋地嘀咕:影是必得唱的,要不的,这秋天岂不少了味道。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