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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散文1:灵魂永驻的归宿
文/兰草
我人生第一次亲眼目睹虔诚的朝圣者,是在青海去看青海湖的公路上。车窗外视线里,一对中年藏族夫妇在柏油路边,他们双双全身匍匐,趴下,站起,磕等身长头,这样用身体前行一段路,再返回去推那辆上面放着简单铺盖的手推车,身影覆盖着身影,情节重复着情节,直至消失在汽车转弯处。
我不知他们从什么地方来,要到什么地方去,但我打心底理解这对藏族夫妇的虔诚,也折服他们的毅力。在我有些动情,苦于一时找不到恰当比喻的时候,长得满青春的小导游,不厌其烦地向我们介绍起塔尔寺,因为我们原本行程不在其中。我想,既然塔尔寺作为人类精神文明登峰造极之景观,看看也是一种眼界和见识。
第二天,我们踏上去塔尔寺的山路。说心里话,原本我对青海塔尔寺知之甚少,到了塔尔寺才知道,朝圣者为何将它视为心灵永驻的归宿。
塔尔寺位于西宁市区西南的湟中县鲁沙尔镇西南隅,建于明嘉靖年间,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是喇嘛教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诞生地,也是我国着名的喇嘛寺院和西北地区佛教活动的中心。塔尔寺,先有塔,而后有寺。初建时只有一座圣塔,后几经扩建,大小建筑共1000多座院落,分布于莲花山的一沟两面坡上,依山叠砌,蜿蜒起伏,错落有致,气势磅礴。
经古老的石门进入寺院,就是闻名遐迩的佛祖八塔。八塔是赞颂释迦牟尼一生八大功德的宝塔,呈一线型,每座塔的底边、塔身相同,图案各异,高耸肃穆。面对佛祖八塔,信徒们虔诚得五体投地,有的双手合拜,有的双腿跪拜,有的等身磕拜,不种朝圣的方式,表达的都是同一种虔诚的信仰。
寺院殿宇相连,佛塔林立,古树参天,景色壮丽非凡。位于寺中心的大金瓦殿,是该寺的主建筑,殿堂绿墙金瓦,灿烂辉煌,下为藏式“须弥座”,上为重檐歇山鎏金瓦顶,回廊周匝。底层前出附阶,为信徒礼拜场所。檐口饰鎏金云头挂板,正脊安装鎏金宝瓶及火焰宝珠等。殿内有高达11米的大银塔,壁墙面遍贴绿琉璃砖,间以黄琉璃花饰。
塔尔寺建筑风格独特,布局严谨,气势宏伟,涵盖了汉宫殿与藏族平顶的风格,独具匠心地把汉式三檐歇山式与藏族檐下巧砌鞭麻墙、中镶金刚时轮梵文咒和铜镜、底层镶砖的形式融为一体,和谐完美地组成一座汉藏艺术风格相结合的建筑群。
整座寺院不仅造型独特,富丽堂皇,富于创造性,而且细部装饰也达到了高超的艺术水平。殿内佛像造型生动优美,超然神圣。栩栩如生的酥油花,绚丽多彩的壁画和色彩绚烂的堆绣,被誉为“塔尔寺艺术三绝”,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和艺术性。
历史点点滴滴的积累,成就了寺院琳琅满目的法器、千姿百态的佛像和浩瀚的佛教典籍、碑文和历史、文学、哲学、医药、立法等方面的学术专着等极为丰富的文物宝藏,使寺院成为一座艺术的宝库。
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早年学经于夏琼寺,16岁去西藏深造,改革西藏佛教,创立格鲁派,成为一代宗师。塔尔寺由此成为信徒们向往的着名圣地。历史上,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均在这里驻锡过。同时,它也受到历代中央王朝的高度重视。根据记载,从清康熙以来,朝廷向塔尔寺多次赐赠匾额、法器、佛像、经卷、佛塔等。正是因为这些特殊原因,塔尔寺迅速发展,规模越来越大,成为藏传佛教格鲁派蜚声国内外的六大寺院之一。每年举行的佛事活动“四大法会”,更是热闹非凡,游人如潮。
塔尔寺不仅是中国的喇嘛教圣地,而且是造就大批藏族知识分子的高级学府之一,寺内设有显宗、密宗、天文、医学四大学院。
宗格巴大师端坐在辉煌的殿堂里,宗师的慈母在他诞生之地植下的菩提树已参天敝日。一盏盏长明的酥油灯,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一排排宗师的弟子穿着佛服坐在那里,轻声念着藏传佛经,殿堂里发出神秘的回音。我看到有两个小弟子有点心不在鄢,在那偷偷地说悄悄话,不时对峙一笑,不知宗师注视的目光,会不会让他们心灵受到惩罚,矢志不渝的信徒们会不会产生信仰的空洞?
塔尔寺的游人不多,大多是朝圣者。对于朝圣者而言,这里的每一座神圣的大殿,每一尊神秘的佛像,都能带他们进入孤独的冥想。在他们的心目中,寺院里随处可见悬挂着的一条条长长短短的五彩经幡,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一次;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转经筒,被人手推着旋转一次,上面祝福的经文就等于被吟唱一遍。按此说法,虔诚之至可解脱轮回之苦。
寺院的屋檐下,见到一排又一排老老少少不同年龄段的男男女女,高原的日照给了他们独特的肤色和美丽的高原红。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双手戴着棉手套,脚下放着块棉垫,忘我地原地卧下,爬起,再卧下,再爬起,循环往复,乐此不彼。尽管祈祷次数的增加,并不会对他们生活质量有任何改善,但他们甘愿因虔诚而饱受身躯之苦,似乎每一次全身匍匐,既是对神灵的崇拜,也是对土地的敬仰,以此获取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和心灵的寄托,这种无以复加的信仰,是对向往美好未来的永恒祈祷,每一次故事的重复,都是在向天堂的阶梯的迈进。
这时,我似乎对宗教信仰有了进一步的认知,这种独属朝圣者的精神活动,是一种始终的理想和追求,是执着和力量的根本源泉。确切地说,这种朝圣的仪式本身,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第一次散文2:第一次洗衣服
文/周博一
人生有许许多多第一次,第一次上学、第一次迟到、第一次挨打……有一个第一次让我刻骨铭心,那就是第一次洗衣服。
那天,爸爸妈妈都去忙生意了,只有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有点儿饿了,想去找吃的,结果发现了一大盆没洗的衣服。以前妈妈总说我懒,这一次,我要证明给她看!
说干就干,我拿出搓衣板,把衣服倒进一个更大的盆子里,放了很多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上去就搓、搓、搓!搓了半天,也没见衣服上的污点消除,哦,原来没放洗衣粉呀!
我将洗衣粉倒一些进去,衣服泡一会儿,再搓,一下子就洗干净了。为了验证洗衣粉的威力,我把衣服弄脏再洗一遍,果然,污渍一下子就没了。
我洗呀洗,洗呀洗,不知不觉就洗了一大半,此时我觉得非常疲惫。是接着洗,还是放弃?嗯,坚持一下吧!就这样,我加把劲,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完了。
正准备去晾衣服,妈妈回来了,她见到满满一盆洗净的衣服,欣慰地对我夸道:“你真棒!”虽说只是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我听了觉得比吃了蜜还甜!
第一次散文3:选择
文/徐浩瑜
这已不是第一次张大爷感到如此苦恼了,到底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张大爷七十多了,身体挺硬朗的,几十年来没生过什么大病,一天到晚也总是乐呵呵的,村里人们也都十分喜欢他。他还帮了村里人许多忙,搬搬东西、打打杂,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可他今天就纳闷了,早上起床后心情感觉没有以往乐呵了,到底是什么呢?他看看田间的庄稼,用右手摩擦着左手的老茧,又敲敲他自己的秃头。
终于,他记得了,他的生活在上海的儿子昨天给他打电话了,说是什么买了套新房子,希望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父亲来上海享享福。
张大爷按理说高兴啊!儿子有能力了,在上海买了房,发达了!同村的人都夸他了。可他却犹豫了!他是想去外面看一看,可如今有机会出去了,心里却又似一块无法解开的结。他反而有些舍不得了,家里的鸡怎么办?那一亩三分地由谁来耕,老水牛又怎么办?
他纳闷了,他沉默了。
南方丘陵中小山村的天气总是潮湿而炎热。日上三竿头,山村里家家都升起了炊烟,只有张大爷一个人在田埂上蹲着一个劲地吸着旱烟。
张大爷终究决定是要去大城市里看看,将水牛与鸡,还有那一亩三分地托付给大柱,就坐上了“大毛虫”。
十三小时的颠簸,才终于到达了上海,儿子早已将父亲厚重的行囊接在手里,为父亲接风洗尘。
张大爷一路经历风尘,对于他这样一辈子没出远门的人,无疑是一种考验。张大爷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累,他实在太疲倦了。在新的软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他,还是觉得土暖床舒服……
第二天,儿子带着父亲去看东方明珠塔和东海。张大爷被路上的车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磅礴的东海时,很纳闷怎么这么大的一片湖。中午时,儿子带他吃午餐,一张口就是鱿鱼,澳州大龙虾之类,张大爷都不敢动筷子。终于,在儿子的指导下才勉强吃了一点,却再也不动筷子。晚上回家,儿子带着他坐地铁,他吓得不行,怕是到了阴曹地府。
往了一个星期,天天如此,张大爷终于受不了。他怀念家乡的水牛、庄稼和鸡。
大柱收了自家的庄稼吗?老水牛吃好了吗?老母鸡大黄的小鸡仔们长大了吗?村口的老槐树,还在那儿立着吗?
张大爷终于决定要回去了。
儿子不让他走,但他执意要走,坚决地对儿子说:“还是村里安稳,在这都市俺落不下根啊!不踏实。”
又经过了十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张大爷终于回到村口,看见了老槐树还立在那儿,他心安了。他感觉看到了老槐树,就像有了依靠,有了那熟悉的根的感觉。
大柱正扛着锄头像往常一样哼着歌回来了,看到张大爷,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拉住他,急切地问他大城市的模样。
张大爷笑了,也不回答他,只是笑着,随后就问他家庄稼和母鸡,还有老水牛。
大柱又问张大爷,张大爷也不回答,只是自己喃喃道:“还是这里好。”
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鸟儿在田间愉悦叫唤。张大爷望着这一切,笑了。
嘹亮的山歌,回荡在山路上。
第一次散文4:第一次手术
文/岁月莺
才四十出头的人,膝盖就出了问题。也许是因为那次在健身房锻炼的时候,一味放任腿部肌肉发力,却不想伤了脆弱的膝盖。那之后膝盖就变得发涩,像锈损的机器一样不够灵活,用力后还会隐痛,在休息一年后终究还是被医生收入囊中。
医院里,钱专家指着灯箱上挂着的那张核磁共振的黑白胶片,讲课似的对跟在身后的几个年轻助手说:“这里的软骨碎了……这个位置很尴尬,需要关节镜清理一下!”助手们一致点头,认真地记着笔记。“你最好做个小手术!”钱专家抬起头秒看了我一眼,结束了对我的诊断。
其实在来这家医院之前,我已经到别的医院看过了,只是他们的措施是保守治疗,而我更加钦慕于这家医院的名声,希望借助专家的一记秒刀,一次性解决问题。我向他的助手问了一些问题,辗转后还是下定动手术的决心。这可是我第一次做手术啊,我很忐忑。
手术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我坐在病床上,注视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推床。推床一会儿送回做完手术的病人,一会儿接走新的病人。刚去的病人,大都自己能主动爬上推床,从容地躺下,带着无限的希望和足够的勇敢而去;而回来的病人,大都被褪去了衣服,涂了不少消毒药水的半裸身子被一张被子草草地遮掩着,他们全然没有知觉,表情恍惚,然后被几个人从推床上重重地架到病床上,看着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终于轮到我了,护工大声的呼唤着我的病号,像军人听到集合的命令一样,我迅速起床,到厕所脱去内裤(医院规定手术时不能穿内裤),然后摘下眼镜,脱下拖鞋,躺到推床上。护工勒紧了束带,把我捆在床上,我不能动弹。推床带着我穿过满是人群的走廊,下了拥挤的电梯,然后又穿过住院部前的院子,正巧此时外面刮起了风,凉飕飕的雨点也落了下来,我闭着眼睛,感觉那风似乎在为我鼓劲呐喊,但悠悠的雨点是什么意思呢?不管如何,我觉得我是壮士,也许身边不断有同情人投来怜悯的眼光,而我表情却那么镇定,不是壮士又是什么?
终于到了手术区,家属们被留在了门外。
手术区里的走廊很长,两边分布着不少手术室,每间门上都装有一盏闪烁的黄灯,像一只只昏黄的大眼睛在注视着我,由于没戴眼镜,我辨不出那目光是否友好。许久,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护士从其中一间钻出来,来到我床边,轻声地问了我一些问题。可能因为手术前给我输液太多或是精神紧张,我突然尿急,我央求她,能不能让我去厕所方便一下。对我的要求她有点意外,也有些为难,她说担心我的安全,最好我能坚持一下,因为手术只有半个小时。我说可能坚持不了。她迟疑了一下,叫来一个男医生陪我去厕所,我对她万分感激。我想如果我的手术顺利,一半要归功于这个有耐心的可爱的护士。
小便以后,我轻松了许多,像战士一样(后来才感觉到更像猪)被推进了手术室。眼前是一台台仪器,红红绿绿的仪表盘上发出或长或短的急促的滴滴声,跟电影里看到的一样。在一盏无影灯下,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像几个屠户一样立在那里。 我倏然有点紧张。接着我被他们拽着身下的床单从推床平移到手术台上,然后我被要求脱去上衣,手术室里很冷,我不觉打了个寒颤,接着他们又扒去了我的裤子,天啊,我赤裸了。这也许是自我婴儿时期后第一次在含有异性在场的众人面前裸着身子。在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害羞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突然贴上我的腰部,像在为手术刀寻找下口的地方,我腰部一阵抽搐。医生安慰着我,说准备腰部麻醉,然后他们叫我侧身向前蜷缩着身子,几乎蜷缩程一个圆圈,一个健壮高大的男医生用双手紧按着我,那样子就像逮着一头要被屠宰的猪一样。然后我的手指和胳膊上被接上了各种仪器。我知道屠宰就要开始了。我回忆起小时候在农村里看到过的活猪被宰的情景,眼前的情形何等类似。人在这时候,已没有尊严,荣辱得失全然抛到脑后,思维如此单一,唯一也是最大的乞求就是活着,而能否活着取决于立在眼前的几个高大的医生,他们像屠户还是救世主?霎那间,我对他们是如此的恭敬,我的眼神此时流露出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温驯、崇拜、乞求。
麻醉医生的一双如鹰爪一样锐利的手还在我腰部挪动,每挪动一下,我的身体都跟着抽动一下,终于他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锋利的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射入我的脊髓,他的手指向前推动着,那股液体从我的腰间向下身流去。
几秒钟后,我的臀部和大腿开始发麻,我试着挪动下肢,他们已变得非常沉重,很快下肢几乎完全失去感觉。麻醉医生掐了一下我的肚皮,问我的感觉,我说一点不痛,然后他再掐下肢,我说好像有个东西碰了我一下,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他向主刀医师点点头,手术开始了。
除了我的紧张,手术中没有任何疼痛,那双已游离于我的中枢神经管辖范围的双腿仿佛不是我的,任由他们在上面切口、敲打、钻孔等等作业。我只能通过震动来推测他们做了什么,而那种震动仿佛离我的身体很遥远。
我隐隐有点担心,倒不是怕突然而至的疼痛,而是怕他们由于极意外的疏忽把我的好腿和病腿弄混了,到那时即使我恢复知觉再提醒他们已经很晚了。
我想努力抬头看看,但麻醉医生警告我:麻醉后6个小时内抬头,会引起一周左右的头疼。实际上,我胸部以下被一块支撑着的绿布挡住了。医生曾经半开玩笑地问我有没有勇气,看着他们动手术,我当时拨浪鼓般的摇头。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个医生来到我头边,告诉我手术的进展情况,说关节镜并没有发现软骨和半页板的损伤,相反它们很好,这跟核磁共振发现的结果不一样,但他们看到了髌骨韧带畸形,这说明该韧带以前曾经损伤过,现在已经长好了,他们建议此次只做简单的清理,术后看膝关节的恢复情况,未来再确定方案。然后问我对他们方案的意见。我心里感到困惑和遗憾,但却点头赞同和连声道谢。医生们看着我,进一步对那条畸形的韧带进行解释,歉疚、诚意、认真混杂其中,我笑了笑,再次感激他们的努力。
对这个结果,我倒是有所准备的。必定人体奥妙无穷,医学只是争取大概率地解决问题。记得我姐夫几年前脑部眩晕,核磁共振明明发现椎管狭窄,结果在微创镜进入到椎管后,却没有发现狭窄的问题。那次微创手术,虽然没有找到病源,可术后眩晕症很快好了,说来也怪。姐夫说,也许是医生在无意中解决了问题。 病,就是这么玄。
我将此次手术的结果藏在心中,也隐藏着我的怨意。必定好的结果是骨头没有损坏,至于膝盖为何疼痛只能归于其他并不是很重要的原因了。
回到病房里,麻醉药效消退过程给我带来剧烈的不适反应。我意识到手术的最大痛苦才刚刚开始。
首先身体发冷,浑身不断打寒颤,即使盖紧被子身体也还哆嗦,后来护士帮我穿上手术中脱去的上衣,似乎这才暖和了一点。
由于下身没有知觉,我担心小便失禁,弄胀床铺,让老婆买来成人尿不湿,可没有知觉的下肢却是如此承重,老婆无法翻动我的身体给我戴上,只好简单地垫在身下。想起老婆当年给孩子套尿不湿那种麻利的动作,我不免有点醋意。
麻醉药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善良的病友提醒我术后两小时不能入睡。我在努力挣扎着,朦朦胧胧中,我的手忽然在被子里摸到了另一个异样的躯体,硕大而冰冷的肉体,我大叫着惊醒了,再一摸,才知道那是我的屁股,硕大、冰冷、沉重,甚至有点僵硬,我担心如果不活动一下,它会坏死。我用手努力托起我的屁股,揉搓着,仍然没有一点感觉。我可怜起它来,又想去摸腿,可怎么也摸不到。
两个小时后,我身体突然开始变热,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体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样,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我赶紧呼叫同室病友的家属老邓(我老婆此时已回家照应小孩去了),此时已是深夜,老邓躺着椅子上呼呼大睡。听到我的喊声,他赶紧来到我床边,帮我揭去被子,我大口的呼着气,老邓又帮我叫来护士,直到护士将氧气管插到我鼻子里,我才好受些。 我恳请老邓照顾我一会,陪我说说话。我不能抬头,失去知觉的下身几乎被固定住,我眼前的视野就只有白色的屋顶和床边两幅巨大的帘子,我感觉自己像跌进一个深渊,两边是巨大的峭壁向我压来,我让老邓靠我近些,就像一个落水的孩子要伸手抓住岸边要救他的人……老邓,一个江西山区的老农民,陪着老婆来到遥远的上海求医,日夜护理着爱妻,毫无怨言,此时他却成了我生命最脆弱时的依靠,我看着这个老头,心里暖暖的,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其实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帮助和一句及时的温暖的语言,真能救人于水火之间。
老邓帮我按摩着腿,聊着他的家常,我慢慢地平静下来,呼吸渐渐地恢复了顺畅。缓过神来的我连声向老邓致谢。我不知道拿什么感激他,我说我会付给他护理费,老邓拨浪鼓般的摇摇头。我羞愧于自己这样猥琐的表达,那种帮助是那样自然、纯洁和无私,金钱配不上衡量它的价值。我心底里把老邓当作了我的朋友,我想我身体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去老邓的家看他,渐渐地脑中浮现出老邓曾对我讲过的他老家的情景:满山的油菜花,蝶飞蜂舞,我和老邓一起走在金黄色的田野上……
三个小时后,我的下肢开始有感觉,大腿能被微微抬动,加上老邓的按摩,知觉慢慢向小腿开始延伸。老邓说,神经恢复的地方体温会高些。我急于挪动腿,伸脚趾,然而还有相当部分的腿是麻木的,每次抬腿的努力都是半途而废,累得我满头大汗。我慨叹起那些瘫痪的人,他们有腿不能用,欲罢不能的心灵折磨,比肉体上的痛苦还更加难受。那些残疾人,能顽强地活着,甚至拼搏事业,他们着实是强者,精神的巨人。
又过了两个小时,腿部感觉几乎恢复了,我能自由挪动下肢了,于是我进行了第一次翻身,原来僵硬的臀部也变得如此柔软。我庆幸自己找回了我的下身。我曾经追求肢体功能的完美,甚至为了一点欠缺而动手术,现在我不那样想了,我甚至觉得肢体最主要的功能具备就够了。哎,在柔弱的时候人对生命的追求也降低了质量。人,真的很现实。
按理说麻烦到此就结束了,我可以睡觉了,然而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
在下身恢复知觉的时候,我的尿意也恢复了,我感觉小肚子鼓鼓的,必定下午和晚上输了好多液,我非常想尿,可怎么也尿不出来,我尝试侧身、站立等各种体位,无济于事。随着小肚子越来越膨胀,我越来越难受,我叫来了医生。医生用手指在我小肚子上弹了一下,侧耳倾听,像在扑捉什么声音,我想除了肚皮不断膨大的声音和其中躁动的流水声,难道还能听见婴儿的哭声吗?
我求求医生赶紧想办法,不然肚皮真的会爆炸。可医生还是让我先尝试用水热敷,再观察效果。老邓自然帮我的忙,半个小时候后,那无比珍贵的尿液仍然一滴也没出来,相反我额头上却挂满了滴滴汗珠,我仰面支撑在床边,肚子已不能挪动,担心那个鼓到极限的小肚子会随时被我引爆。我喊来值班护士,此时已到了下半夜,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且是个女护士,可我实在没办法,我央求道,快想办法给我导尿吧……小护士带着异样的表情看了一下我肚子,然后同情地说:“我就去叫医生!”
当医生将导尿管插进去,尿液得以排出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如此舒畅,我感觉我要排的尿能装满一个太平洋……
接下去的痛苦是第二天拔去导尿管后连续几天的尿道疼痛,每次排尿就像往伤口上撒盐般的专心痛苦,为此还多住了一天医院。
手术的痛苦终于结束了,住院也终于结束了。我在想我此次手术,我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总结了很多,最后的结论却是中性的,我把它视作一次珍贵的人生经历。
未来我也许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我一定比这次有准备,更加从容。
未来不管腿好到什么程度,我也无论如何要去那个满是油菜花的山村看看老邓。
第一次散文5:大理的色彩
文/宋晓明
我第一次在北京长安街上漫步,走至故宫时,眼前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了,只剩了一片金碧辉煌。北京是金色的,那是一种壮丽。后来的旅行中,我常去注意城市的色彩。一个美丽的城市不能没有色彩。色彩是一种丰富与浪漫。许多城市是因为有了色彩而令人欣喜。
青岛是红色的,我沿着西式建筑间的小巷缓步行走,透过红色屋顶,远处闪烁着蓝色的大海。北京的金色是帝王之都的色彩,华丽又厚重,就像城市千年的历史。青岛的红色是一种激情,它与大海的蔚蓝一样浪漫。那大理呢,这个南方的少数民族之城又是什么颜色?
这是一次梦幻之旅。动身之前想象不到此次行程会遇到什么。火车一进西南一路有黄色的油菜花。过了黄色的金沙江,大自然最多的色彩是绿色。越临近云南,景色越变得多姿。地形是复杂的山地,山上植被繁茂。大山间是大峡谷,绿色的河水在峡谷里流淌。进入昭通,峡谷愈窄。最窄处仅有一条铁路、一条公路。绿色的河水一直陪伴在车窗外。峡谷里的房屋受了地形的影响,紧挨路边河畔建着。这里的人们如果不走出去,一年四季除了大山与河谷什么都看不到。出了峡谷,地形渐趋开阔。最后,列车进入四季春城。走了一路大山与峡谷,春城被藏在这高原深处。在昆明只待了一天,我迫不及待去往下一个城市。那是一个更加浪漫的城市。春城有滇池、西山,但大理更有少数民族风情。西南的少数民族曾在那里建起过文明古国。夜色中,列车抵达大理。天空漆黑,星辰寥寥。车站的大厅、广场上也只有少数暗弱的灯光。出来大厅,才发现这个大型的车站建筑无灯自明。周围的夜色是暗淡的、朦胧的,甚至是漆黑的,这个建筑白色的外墙却发出自然的光。它仿佛是要告诉别人它的存在。一个建筑装饰成白色,在夜晚能更好地显示出它的存在。周围其他的东西都暗了,隐匿在夜色里了,这白色的建筑依稀可见。我见过太多灰暗的建筑,白天毫无光泽,无人注意,到了夜晚更是黯然。离开这个令人欣喜的车站建筑,我向这个未知的城市走去。从我走出大厅步入广场的那刻起,直到我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一直感觉有夜风侵袭着我的身体。没有建筑遮拦时,风更大。在风力作用下,人的一侧衣服紧贴着身体,另一侧却像帆或者是旗一样鼓满了风,一边飘动,一边噗噗噗地响。后来才知道这里便是下关。大理有名的“风花雪月”,我一走出车站就先感受到它的“风”了。这风不知是不是每天就都这样吹着,不知有多少人的衣服曾被它吹起、吹响,吹得像帆一样鼓起了风噗噗作响。
生活的节奏很快,我不能一直在这里感受风的吹动、衣服在风中的舞蹈,虽然这风正是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城市就像变成了郊外或者是旷野了,竟然在建筑与建筑、街道与街道之间,在受了很多阻力之后还能形成这么大而久的风。并且这“风”最终还与“花”、“雪”、“月”一同成为这个城市的象征。风其实是一种普遍的自然现象,世界的任何角落,哪里不会或多或少有一点风?并且有的地方的风还极其猛烈。我在内蒙的草原上曾感受过北方的大风。人迹罕至、不长一棵树的草原,风毫无阻拦。当地行路的人们躲在一截土墙下避风。但大多地方的风还是会时有时无吧,有时吹一吹便止住了、停歇了。而大理下关的风应该是常年不停的,要么为何它会成为这个西南城市的象征?想必游客们到此,风总是一直有的,人们总是遇着的。于是,从这里返回的游客总是会与人说起“风花雪月”,谈起下关的风来。即便有的人可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正到过下关,但估计还是有很多人亲历了这里的风的。这样,大理“风花雪月”浪漫之城的说法才会越说越广、越说越久。现在,一提“风花雪月”之城,人们便都知是大理。一提大理,也都会想到“风花雪月”。也就是说“风花雪月”是专指大理了。我走进街边一家供人住宿的旅馆。几个小时的休息之后,我走了出来。在半明半暗的晨曦中,我沿着街道行走,要去寻找洱河。洱河连着洱海。苍山雪,洱海月。这洱海水一定是清澈的,要不怎么会有明亮的月倒映其中?
城市已经迎来白天。所有建筑、街道像是雨水冲洗过般洁净、明亮。这才是我梦中期望的那种城市,清新的、一尘不染。
为什么城市会如此干净?来到洱海,我明白了。眼前蓝色浩大的洱海水如想象中清澈。我深吸一口气,湿湿的、潮潮的,空气中满含着来自这洱海中的水分。我从北方过来,我想起那里干燥大地上被风席卷起的尘土。它们落在建筑上、植物的叶子上、城市街边和公园里的椅子上。我常常想躲开它们。在这里,你见不到它们了。你所见到的是一个美丽干净的城市,像梦中的花园或是童话中的仙境。你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多看一会儿。
沿着洱海我走了十多分钟。这是一次遥远西南的行走。我曾在最北行走过,现在是在最南。我是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就沿着这湖边。直到我走不动了,没有了力气了,然后还想再坐下来,坐在它身边,感受它的存在。许久,许久,都不离去。我曾在西湖边漫步,那里人太多了,它的美不只属于我。现在的洱海边上却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城市的街上,它的美是只属于我了。
对了,人们不是说来洱海是要看月亮的吗?“风花雪月”,下关的风我感受到了,远处苍山的雪现在也在我眼前,就剩这花和月还没见到。但我能见到月亮吗?昨晚竟然住了旅馆,而将洱海观月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今晚势必也看不成了,我还得赶往下一目的地。我越来越感到我旅行中的错误来,总是急于赶路,错过许多该看的风景。然而车票已买好,也不便再做改变。能看看洱海的碧波也算是不错了。人们在街边忙各自的事。对于这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碧波,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觉得不足为奇。我却实在是在内心里生着无穷的羡慕与爱慕。
大理是什么颜色的?我看看左边苍山之巅洁白的雪,再看看右边洱海的蔚蓝。这些都是纯洁、安静、幽远的色彩。
我与人打听到去大理古城要坐什么公交车,车子在十多分钟后将我带到目的地。古城就在苍山脚下。一边是“三塔”,一边是古城。“三塔”为米黄色,古城发着白光。
怡人的气候、闲适的生活,这是我在大理古城感受到的。人们坐在户外木椅上,看雪山,看白云。这是工作结束后外出度假的人喜欢的生活方式。作家、艺术家也会爱上这种生活。有住在大理的作家除了在房间里写作,别的时间便去爬山、看湖了。写大理的色彩,却无关色彩的东西也写了半天。大理太美,可写的太多,山水建筑、风土人情,无不能写。有时间应该像那些住下来的作家一样,也在这里待上十天半月、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其实,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如果真正了解了更多的东西,只那湖与山就够写一本书了。更不用说去写那些住在这里、经过这里的人。他们的故事又岂只一本书就能写完。
经过一家商店,门窗上挂着“东南亚手工艺术品”字样的牌子。店主是一位中年人。与他交谈,得知他是一位画家。在这里边画画,边卖一些国外的手工艺术品。他说这两件事都是他所喜欢的。我看那些艺术品,有黒木大象、各种佛像雕刻。正月里,有的商店还关着门。街上行人不多。走过一座桥时遇到一位高个子老外。中国人在家里过年,老外在这个时间满世界的乱跑。我也来了,在这雪山下的古城感受遥远西南的静谧与神秘。景色看了不少,只是错过了“月”与“花”,但街上穿着色彩斑斓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姑娘让我真真实实感到这的确是在西南。
我是望着背后苍山之巅的洁白与洱海的蔚蓝离开大理的。
第一次散文6:第一次种“巧克力”
文/余环
小时候,我做了一件很傻很好笑的事。
大人们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亲眼看见过奶奶把玉米撒进后院的土里,后来就长成了又香又甜的大玉米。我喜欢吃巧克力,要不,我就来种巧克力吧!我一想到巧克力树上结满黑油油的巧克力,口水也不禁流了出来。
我又蹦又跳地回到了家里,从我衣柜的最底层摸出了一盒我最珍贵的限量版的巧克力,那是妈妈给我在幼儿园的算术比赛拿了第三名的奖励,我每隔一周才吃一块。我一想到一粒巧克力种子以后会结出满树的巧克力,就一狠心把剩下巧克力全部带到了后院。
我找到一片空地,回头又拿了一个小勺子蹲了下来,埋头一个洞又一个洞地挖了起来。突然,我触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不禁大叫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蚯蚓。我认定它不会咬人,就放开了胆子,决定把巧克力全部都种到土里去,可我一时又有些舍不得,就把它们挨个儿亲了一遍,才把它们一一放进已经挖好的“巢穴”里,然后再轻轻撒上些土把它们“藏”起来。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我的巧克力,给它浇水,还给它吃冰激凌,过了几天我见它还没有发芽,就忍不住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妈妈笑着拍了拍我的脑勺说:“傻孩子,巧克力是不会发芽的。”我顿时一惊,张开了嘴巴说:“为什么?”可是妈妈却说:“等到你长大了,知识丰富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后来我才知道,巧克力是食品不是种子,不会发芽生长。
每当妈妈说起我小时候种巧克力的事,我都会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点评:本文语言生动形象,描写细致入微。时隔多年,追述起来依然童趣盎然、妙趣横生,彰显出小作者非凡的记忆力和运笔功夫。
第一次散文7:第一次做菜
文/承铭
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做了一道菜——脆皮豆腐。
我先小心翼翼地把豆腐切块,刚切了一刀,呀!豆腐碎了,我急忙把碎豆腐吃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豆腐切好,虽然切豆腐不用力,但我还是紧张得满头大汗。我又把鸡蛋搅成液体,等油热了,就把沾了鸡蛋液的豆腐块放进锅里,炸到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做蘸料就更费力了,要把青椒、咸菜和蒜切成小块,放到小碗里,再把醋、生抽、糖和香油倒在碗里,每种只倒十毫升,这一步很重要哦!任何一种放多了都会影响小料的味道,终于差不多了,再搅一搅,凑上小鼻子闻一闻,真香呀!
“可以开饭啦!”妈妈过来尝了尝,连连点头说:“真好吃,下次还给我们做。”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暗想:做菜可真累呀!妈妈每天做菜一定很辛苦,每周末我都要帮妈妈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第一次散文8:鱼眼里的爱情
文/陈刚
第一次她与男友吃饭,哦,不,是以前的男友了,是在一家淡水鱼餐馆。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很矜持,话很少,只低低地笑。
一条鱼,一条叫不出名字的鱼,是那天饭桌上的唯一的一个荤菜。鱼身未动,男友先掀起鱼眼放在她的面前:“喜欢吃鱼眼吗?”
她不喜欢,而且她从来不吃鱼眼,但却不忍拒绝,羞涩地点了点头。
男友告诉她,他很喜欢吃鱼眼,小的时候每次吃鱼的时候,奶奶都把鱼眼掀给他吃,说鱼眼可以明目,可奶奶死了后,再也没有人把鱼眼掀给他吃了。
“其实想想鱼眼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男友笑着说,“只是从小被奶奶宠惯了,每次吃鱼,鱼眼都要归我。以后,鱼眼都要归你了,让我也宠宠你。”男友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鱼眼代表着宠爱。明不明白无所谓,反正以后只要吃鱼,男友必先把鱼眼掀给她,再无限怜爱地看着她吃。
慢慢地,她习惯了每次吃鱼之前都娇娇地翘起小嘴等着男友把鱼眼掀给她。
分手,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那时男友已在市中心买下了一栋房子打算结婚。她哭着说她不能,不能在这个小城市过一生,她要的生活不是如此。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因为她美貌、富有才华,她不甘心在这个小城市过一辈子,做个小小的公务员,她要如男人一样成功,要做女强人,要实现她年少的梦想。
他送她走的时候,走得很决绝,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在外面拼搏多年,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已经拥有一家像样的公司,可爱情始终以一种寂寞的姿态存在,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爱上谁了。
这么多年在外,每有宴席必有鱼,可再也没有人把鱼眼掀给她吃了。她常常在散席离开时回头看一眼满桌的狼藉,与鱼眼对视。
一次特别的机会,她回到了她从前生活过的小城。昔日的男友已为人夫,她应邀去原本属于她的房子里吃晚餐。
他妻子做了一条鱼,他张罗着让她吃鱼,他掀起一大块细白的鱼肉放在她的碟子里,鱼眼给了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无论多苦多累都没有掉过眼泪的她,忽然哭了。
第一次散文9:那一道光束
文/伍玥橦
第一次看见你,如同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
望着我的眼,你抿抿嘴,迎着午后的阳光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穿着简易的白体恤,运动裤宽大的裤脚在两腿之间前后摆动,粗辫子高高地甩在后脑勺,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红框眼镜无法掩饰镜片后那双真挚的眼神。你的眼睛不算太大,但它盛着两弯清澈的泉水。
你的宽容常常让脾气急躁的我无地自容,从相识到现在,我几乎没有见过你真正意义上的发火,我喜欢对你开各种玩笑,这时的你,眼角弯成月牙,咧开嘴巴,笑着举起巴掌作势地向我打来。
你身板很小,跑步速度却胜过班里任何一个女生。
那一次,去野外郊游,下山的途中,大人驾着车慢慢地驶在前面,我们在后面拼命地追赶。我穿着小一码的拖鞋在后面累得近乎虚脱,你追着车跑在前面渐渐不见了踪影。我气喘吁吁慢吞吞地停下来准备掏手机时,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呼喊。抬起头,你大汗淋漓地向我奔来,什么也没说,抓起我的手便向前冲去。尽管精疲力竭,咬咬牙,我拼尽全身的力气跟你一起奔跑。
无法忘记,那一天,你和我并肩奔跑在壮丽夕阳映照下的山路上……
我们就读同一所中学,我进了实验班,你选择的是平行班。每次周五放学,你都会在教室外静静地等着我,无论多久。有时还会给我一个小小的惊喜:你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一直给我留着。
升入初中的你依然是那个爱笑的你,可是那对清澈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一次次的考试,令成绩本不算优异的你信心大跌。你嘴一抿,苦笑着耸耸肩:其实读职高也挺好的。
我默默地捏了捏你的手,无话可说。
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你以我家还有一段路为由,将唯一一把雨伞强塞给我后踩着脚下的雨水消失在迷蒙的雨雾里。站在雨里,雨丝纷飞的前方,是你单薄的背影……
回首来路,你我相识已七年之久,单纯的你,说不上非常漂亮,但你却如一道缤纷亮丽的光束照亮了我的整个旧时光。
我坐在窗前,抬头望向那片静谧的蓝天,闭上双眼,打开尘封的记忆,暖阳下,那张熟悉的笑脸正一蹦一跳地向我跑来……
第一次散文10:再见如山
文/碧云遮月
第一次上庐山的那年,我还是红谷滩某单位的临时工,单位派我和另一位同事去开会。那时候我才刚毕业一年,对于学校以外的东西还保有许多新鲜感,到庐山这样世界级的名山开会着实让我兴奋了一阵子。记得接到开会通知的当晚,我就收拾好了行李,还特意取了一千多块钱,打算趁着开会的当,到处多看看,感受一下千百年来文人墨客布林笔墨传诵的庐山。可惜,到来庐山才知道,会议安排的满满当当,两天时间里只是抽空到了含鄱口,其余时间全在宾馆里听领导讲话。所幸,也算是与庐山有过一次约会。而不甚丰满的庐山印象也始终在我脑海回荡。
时至二0一一年盛夏,此时的我早已离开了红谷滩,成了一名乡村教师,学校组织到庐山旅游,恰好可以给我一个填满庐山印象的机会。
一、在路上
八月三日一大早,全校50多名教师、家属(似乎说家眷也可以,有带老婆的,有带儿子的,还有带孙子的)在预定的地方集合,然后颇为浩荡地向庐山进发。一路上,坐完汽车坐火车,坐完火车又坐汽车,再换乘上庐山的旅游巴士,之后,大约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大半个小时候,才到了旅游目的地庐山牯岭镇。一个上午,全花在坐车上了。在车上听导游说盘山公路有四百道湾,老毛当年上山的时候不信,硬是用火柴当算筹从下到上数了个遍,还果真是四百道湾。我们一行人在车上只是听着这些名人轶事,说着一些不打紧的话,甚至是抱怨山路难走,想必应该没有再会像古人那样在上山的时候还有留着一份闲心,数着盘旋又旋了几旋,也懒得用火柴去验证到底有多道湾吧!
二、黄龙潭
到了牯岭之后,我们放下行李吃过饭,也没来得及午休,一切像赶场子一样,就径直去了此次庐山之行的第一景点--黄龙潭。下来景区观光车,大约走二十多分钟的石阶,就到了黄龙潭,不巧的是,我们一下车,就下起了小雨,二十多分钟几乎就是在雨中漫步,清凉空气、幽静山林,若没有我们这些熙熙攘攘的游客,这上千级石阶的小世界必定是一个清幽、超脱的境界吧。到了黄龙潭,也不知道一下子怎么就冒出了这么多的人,想在黄龙潭的清水里洗个手都要排队。黄龙潭不多远就有一个黄龙寺,寺庙布局与南昌的一些寺庙并没有寺庙两样,一共也没几个和尚,和尚只在游客进香时念几句经,参禅打坐的似乎没有。不知道如来看着这帮徒子徒孙是做何感想。
黄龙寺外便是三宝树,所谓三宝树就是三颗存活了很久的三颗大树,本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在赣南的一些乡镇,这种树更是随处可见。或许应了司马迁的话--附骥尾而名益彰。
三、仙人洞
仙人洞是我们第二天去的景点,去得方式仍然是先坐观光车,再走一段山路。所不同的是,这一天起了大雾,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眼前两三米以外就很难看清了。所以整个山路大家都走的非常小心,几乎是一个跟着一个往前走,我的左边是直插云霄的山峰,右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走了大约一千多米的山路,路边有个巨大山洞,这便是仙人洞,洞中央“纯阳殿”内置吕洞宾石像,传说八仙中的剑仙在此修道成仙。洞里面有三女一男四位道人,听口音像是四川人。他们如同在黄龙寺的和尚一般,他们也只在游客进香时才会念几句经,算是祝愿抑或是答谢广大香客的供养--总要让香客有点精神上的安慰。这些著名景点的著名寺庙、道观大抵也已成为旅游景点的一部分了,供人观瞻消遣而已。
四、小天池
如果不是在旅游的最后一天,无意间掉了队,又无意间走了几百级石阶上了小天池,或许就不会发现这座带有藏传佛教色彩的寺庙了,也不会改变我对景区宗教场所的印象--喧闹。寺庙的名字已经忘了,在网站上也没有找到。就算是无名吧!一进,是比较空的院子,在院子旁边有两座转经塔,塔身全是藏文佛经。院子中央便是小天池。与大天池不同,这里没有人往池子里扔硬币。院子里有几个行人,仿佛是香客,来去并无言语,一切都很平静。院子的西面是大雄宝殿,宝殿里佛像庄严肃穆。院子南面是一座宝塔,这是一座喇嘛塔,是为藏传佛教的一位高僧所建。那天,主持正带着三四十个居士礼佛,零星的几个游客在四周观礼。刹那间,我觉得这里仿佛不是庐山,不是旅游胜地,只是一座平白无奇的小山,山上有座庙,庙里和尚正念着经。这或许才佛的居处吧!清静而不失庄严……
五、回家
三天的行程很快、很紧凑。虽然每个景点都看过了,却好像又有些……
第一次散文11:第一次赚钱真好
文/高雅
“哦,放假啰……”紧张的考试一结束,同学们就兴奋地叫起来,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发生在去年暑假中的一件事。
那天,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新语文学习》。突然,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从窗口探出头一看,“咦,这不是张奶奶吗?她叫我会有什么事呢?”我满是疑问地走下楼去。张奶奶问:“小妹妹,我这儿有一份细活。你看,把这块布上的白色珍珠挑下来,挑一块布五毛钱,我这有二百块,你要不要试着挑几块呀?”我很新奇地说:“好呀,我正闲着无聊,不如就试试吧!”于是,我就向张奶奶要了一百块布。
回家后,我迫不及待地挑了起来。在挑第一块时,由于手比较生疏,好不容易挑下了一颗珍珠,却把手划破了,但我并没因此而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我要将这一百块布上的珍珠全部挑下来的信念。于是,我重新拿起刀挑了起来,第二颗珍珠比第一颗要好挑多了。不一会儿工夫,第二颗也被我挑了下来。接着,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也相继被我挑了下来。正当我兴高采烈地准备去挑第六颗时,却找不着一点空隙把刀片插进珍珠与铁片之间,我只好另寻他法。突然,我发现用镊子可以使铁片与珍珠之间出现空隙,然后再用刀片将珍珠挑下来,“拦路虎”终于被我赶跑了。就这样我用两种方法挑下了很多珍珠,渐渐由生疏变为熟能生巧。很快,我把一百块布上的白色珍珠全部挑下来了。
第二天,我用这一百块布换取了50元钱。看着手中的50元钱,我心想:这些钱可以干什么呢?嗯,可以让灾区小朋友拥有50瓶矿泉水,可以拥有50包方便面,可以买到一些文具用品……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甜滋滋的。
人生有许多的第一次,而我第一次赚钱,是在酷热的暑假中,是在无拘无束的暑假中,更是在难以忘却的暑假中。现在我真想大喊一声:“第一次赚钱真好!”
第一次散文12:难忘的第一次
文/方奥
最让我难忘的第一次,是偷玩电脑。妈妈,如果告诉您,您会骂我吗?妈妈,可以不向您坦白吗?我该怎样平静波澜起伏的心?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金黄的油菜花铺满田野,十分抢眼,鸟儿在枝头跳跃追赶,欢快鸣叫。一切都显得充满活力。面对大好春光,我却感到有点无聊。
往常这时候,作业堆积如山。可这次作业却少得出奇,我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做完了。妈妈和爸爸都出门了,现在干什么好呢?看书,没书了;看电视,每个节目都是那么无趣;画画,懒画了。该干什么好呢?蓦然回首,望见桌上的电脑,我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可以去玩电脑啊!不过,老妈不让我玩,可我又无事可干,“玩电脑”,“不能违背妈妈的话”两种声音在我心里反复纠结。玩电脑的念头渐渐占了上风,嗯,冒险一回了。我熟练地打开电脑,投身游戏的海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玩游戏的世界里惊醒过来。我立刻关闭电脑,来到门前。咦,声音似乎不是从门口传来的,我顺着声源望去,原来是电视机没关,害我虚惊一场!我又打开了电脑……
“咚咚咚”,又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真烦!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不停响起,最后,敲门声停止了,传来一阵叫喊,“快开门,我回来了!”我一听,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原来真是妈妈回来了,我赶紧关了电脑,回了一声,“我来了!”立刻打开门,妈妈买菜回来了。我想:幸亏我机灵!
“奥儿,作业完成了吗?没玩游戏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妈妈亲切地说。
“妈妈,你不是不允许玩吗?作业完成了。”
“儿子,真是有志气,不玩游戏一定成大才。”
等妈妈进入厨房做饭时,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视。心里还想着那没结束的“生死较量”。紧张刺激的游戏让我不能平静,真是让人扫兴!
这次偷玩电脑的经历,神不知,妈不觉。但我却没有胜利感,感到不踏实。我隐瞒了妈妈,违背了妈妈的要求,愧对妈妈的关爱。我是一个好学生吗?游戏的诱惑我又如何抵挡?妈妈,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这是我最难忘的第一次——第一次偷玩电脑,让我的心灵受到拷问的第一次。
第一次散文13:野姜花
文/牧羊少女
第一次缘野姜花,是因为一瓶洗发水,谢霆锋代言的柏丽丝。那是约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初一。
那时候和绝大多数刚走出象牙塔的少女一样,还是空白如纸的年龄,我带着一丝难启的羞涩,和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并不知道野姜花为何花,为何有此般芳香。只是每一次洗发时,打开那瓶洗发水,野姜花的清香味道漫溢出来,我就会甘愿陷入香里。我小心翼翼地打湿头发,把洗发水谨慎地涂抹,轻轻地搓揉,好让野姜花的香味能从我的发根浸润到发尾的每一处,那时我的内心也像被朝圣洗礼过一样满足。也许是她的香味拖的尾巴比较长,每次洗完发回到教室,我的小伙伴们总会隔老远跑过来擄起我还湿润的头发,在鼻尖尽情地闻闻,然后欣喜地赞叹一句“好香哇!”我就不好意思地说:“这是野姜花味的,柏丽丝牌子。”心里却高兴地似开出神秘的野姜花来。
后来我慢慢知道了野姜花的故事。她是姜科家族的一份子,一朵朵盛开在枝头的白色花,像极了栖息在野姜上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所以别名蝴蝶姜、白蝴蝶花。她钟情于低海拔山地、平野的水岸边,尤其是清净的活水。五至十一月份,在中国的台北随时可以看到她美翩跹的影子,闻到她沁人心脾的芳香。圣洁无瑕的野姜花,吐露着淡甜的清香,恰似易水之滨的花仙姑。
只是那年以后,我再也没有觅到过野姜花味的洗发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从酉阳到长沙再到全国其他一些城市,我一直在寻觅那种香味的洗发水。每到超市买洗发水,我习惯性地去寻那一款野姜花味的柏丽丝,尽管服务人员告诉我这款早就停产了,尽管我再也没缘过那种熟悉的香。也曾经用过许多款式的洗发水,海飞丝、百年润发、潘婷、清扬、飘柔等;散发出不同的香,玫瑰香、百合香、柠檬香、茶香等,只是没有野姜花别致的香。那段流年,我剪了长发,换为齐肩的短发,再留长,又剪短……
而今,岁月像白蝴蝶飞过河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去,昔日渡口那个羞涩的孩童已成长。那段有野姜花的日子像一曲老歌,歌声已漂洋过海远去,记忆却深刻地留了下来,像野姜花花香一样温暖,就算在寒冷的夜空也会疏放。
亲爱的朋友,他年在他乡,如果你有幸邂逅野姜花香,请你替我轻轻告诉她,要她到我的梦里来,在那里,一个叫雪米子的重庆女子一直为她留着一个入口。
第一次散文14:琵与琶
文/尹晟曦
第一次上琵琶课。老师给我讲了琵琶的历史与演变。刚一上课,老师就意味深长地说:“琵琶被称为‘弹拨乐器之王’,其名‘琵’、‘琶’是根据演奏这些乐器的右手技法而来的。也就是说琵和琶原是两种弹奏手法的名称,琵是右手向前弹,琶是右手向后挑。琵琶是中国历史悠久的主要弹拨乐器,代表曲目有《十面埋伏》、《霸王卸甲》、《草原小姐妹》……”老师说得滔滔不绝,我听得也入了迷。老师向我演示了抱法,就让我来试试。
当时我才四岁半,对于眼前的琵琶完全不知所措。老师就一步一步耐心地教我。先从抱琴开始,我根本就抱不稳,用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两侧,老师笑着对我说:“你要放松!看看我!”只见老师两手放开,琵琶一动不动,我当时就看呆了。渐渐地,我能抱稳琴了,并且也能掌握一些简单的基本功。
在我五岁半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弹一二级的曲子了。那年幼儿园毕业典礼时,我的一曲《孟姜女》迎来了所有家长和同学的掌声。我特别开心,因为,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那么多观众演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七岁时,我上了二年级,听说许多幼儿园里的同学受到了我的感染,也学了民乐中的琵琶,而当时的我已经考过了中央音乐学院二级,我毫不骄傲,仍旧每天晚上都花一二个小时来练习琵琶。有时,我按弦的时候手指会很痛,而以前却从来不会,我就去问老师,老师只是鼓励我说:“加油!继续努力!等到你起茧子就不痛了!”我虽然不懂什么是茧子,但是我还是不放弃,忍痛继续练。
三年级,许多以前学琵琶的人都放弃了,但我却在心中想: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坚持,对放弃说不!所以,我一直坚持到现在。
在我心中,弹琵琶是一种很高雅的艺术,它不仅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还可以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充实。如今,我坚持弹琵琶已经八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琵琶,正因为我的这种信念,使我坚持了八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