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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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文章1:冬彻心寒

文/rjy1125

落雪每年重复,已不足让我关注,重要的是每年都有冬天到来。少见的是,北京今冬无雪,有的只是同样寒冷的日子。

尽管已经立春,理论上已经到了春天,但寒冷依旧,心境依旧,于是拿出一年多前写就的未发出的日记,重新审视,重新修改发出来。

青春殆尽,似乎对冬天的来临有了些在意,淡看却又似乎在意着这自然界本是平常无奇的一场又一场的雪的到来,看着它悄无声息地覆盖着都城的旮旮旯旯。

那是个下着大雪的冬日,是北京好冷的一天。就象现在虽说是春天却非常地冷一样。

静坐八楼的办公室内,尽管有暖气,感觉还是浑身发冷,便始终开着空调。灯却没有全部都打开,室内光线显得暗淡。

想起许久前,在同样的雪天,全家人围在一个不大的火炉旁,吃着咸菜啃蒸饼子,想着将来的人和事儿,深远入神。炉中的火是封着的,那样会省些煤。但屋子是暖和的,因为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的,那时我认为那就是暖和的样子。

我没感到暖和,手和脸、脊背凉飕飕的,我感觉寒风正从门缝吹进来打在我背上。

我打个电话给母亲,询问怕冻的大白菜是否已搬进屋子,窗户用粉尖纸糊好没有,去年冬天用过的棉门帘是否挂上了,院子让人清扫一下没有,要腾出些干净地方让雪落下。

已过下班时间,办公室内依然很暗,我没刻意看窗外的雪。但我知道雪在落,漫天遍地。

老家的落雪,层次有致,房顶柴垛、扫干净的院落、远远近近的路上。

我并不急着赶下班回家的路,等雪落定再走。我不再像以往,逢每冬第一场雪,总怀着莫名兴奋,观看好一阵,或钻进大雪,有意让雪知道世上有我这样一个人。

经过许多个冬天后,我渐渐明白,自己再也躲不过雪,无论是在都市的办公室,还是在老家透风的房子,或者暂住的部队的公寓小屋。

许久后的冬天,纷纷扬扬的雪,注定会落在我正经历着的一段岁月。

就像现在,我坐在暖暖的办公室,努力烤热自己,神经却是露在屋子外,任寒风吹拂,隐隐作痛。那是我对家乡亲人的惦记。

我不会把神经拉回到暖和的室内,它已经永远停留在了那全家人围坐火炉,一起吃着咸菜蒸饼子,感到手、脸和脊背凉飕飕的记忆中了。

其实,那个夜晚并不比其他夜晚更冷,现在,我甚至感觉到了那个夜晚隐藏着的温暖。

许多年后,在我自以为火热温暖时,更在那年的夏天,一股寒风突然袭来,吹过这整个夏天,紧接着就是我的亲人生命的冬天的来临。还有,还有,我的生命的冬天……

在我周围,也有像我一样过冬的人,只是有的被冬留住了。

冬天总是这样弄人,一副表情、一种心情……尔后整个人生。

在京城,有一年天冷,一个彻骨的早晨,在我去部队大院上班的光明路途上,看到过一个冻死了的人,这个老人躺在路边,半边脸埋在雪中,安静的犹如睡在雪白的地毯上。

他被彻底地冻僵了。我不敢其实是不愿相信。

此情此景之下,我感到手、脸和脊背凉飕飕的……

我想,一个老人,尽管不比年轻人生命力旺盛,尽管没有要抽芽的叶,也没有要开放的花,但肯定也是特别渴望春天,因为没有人是喜欢寒冷的。

我也不喜欢冬天,无论自然的还是生命的。尤其生命的冬天,因为生命的冬天,会让我们面对更多的离别,会让我们在世的亲人越来越少。

人近半百,情绪依然受到外界因素很多影响,也许是对生活的追求更高,我也说不清了。但无论如何,有时竟显得如此伤感。

我分明于昏暗中看到了母亲斑白的头发,我感到雪开始不退、冰霜开始不化的日子的来临。但我对此是如此无能为力,如此身不由己。

我感觉着母亲独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于是,手、脸和脊背凉飕飕的……

雪越下越大,天早已彻底黑透。

坐在办公室温暖的屋内,烤热一生的一个时刻。我知道这一时刻之外,我其余的岁月,我的亲人们的岁月,远在屋外的大雪中,远在冬天,被寒风吹彻。

2010年10月右肩意外重创,面对北京这冬最大的风雪,痛楚在心。

落雪文章2:落雪的日子

文/张燕峰

日暮时分,雪花从天而降,洁白,轻盈,像纯洁的精灵,又像高雅的舞者。它们飘飘洒洒,心无旁骛,落在山尖,落在树梢,落在老人的眉毛上,还溅起了孩子们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声。

雪花漫天飞舞,像鹅毛,像柳絮,簌簌飘落。不一会儿,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树梢顶着朵朵白花,妩媚极了,远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朦朦胧胧的,像羞涩的少女。小村的街道也铺满了雪花,拄杖的老者抖动着白胡子,道道皱纹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大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脸上的笑意像清风拂过的湖面,动人地荡漾着。孩子们在雪中追逐着,不时弯下腰来团几个雪团,猛地朝对方掷去。孩子们躲避着,笑着,快乐地像小天使。

落雪的日子,天地静谧,小鸟也隐藏了踪迹。勤劳的农妇会把一盘土炕烧得热热的,炖一锅猪肉干菜粉条,男人慢慢地喝几盅热热的烧酒,一边惬意地吃着,喝着,一边扯几句家常,还不时闲闲地望一望窗外的雪花。屋里是画,屋外是画,一样的温馨,一样的唯美。

最妙不可言的是到了夜晚,万籁俱寂,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不一会儿,“吱嘎”一声,自家的柴门开了。夜归之人抖落一身雪花,用劲搓着凉凉的面颊。然而,这样的时刻如果不喝几杯多么索然无味呀!来,干杯!屋外冰天雪地,屋里热气腾腾。暖暖的灯光流泻,绵绵情谊在悄然流淌。

雪,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恩赐,是严寒日子里如花一般的盛开。冰清玉洁的雪,装点了我们的生活,妩媚了我们的心情。

落雪文章3:落雪的声音在

文/冯杰

诗人余光中去世了。89岁,按中国虚岁传统90岁。

余光中先生是我少年时代最早知道的台湾诗人之一。流沙河先生编一册《台湾诗人十二家》,余光中先生的诗入选最多。流沙河说俩人都姓余,还写了《就是那一只蟋蟀》与余光中的《蟋蟀吟》唱和。我学诗时正逢港台文学热潮,我敬佩的其他诗人还有痖弦、周梦蝶,洛夫、管管、罗门等。后来都一一因诗结缘。

最早见余光中先生是在2009年,我第一次去台湾,参加“梁实秋散文奖”颁奖仪式。那次像做梦一样到台北,一人摸索到开会地点。余先生来了,张晓风女士也来了。余先生儒雅博学、风趣智慧,见面第一句对我说“冯杰,你不要把台湾的文学奖都得完,得给我们留点儿”。玩笑里应该有认可与鼓励吧。

余光中先生享誉当代华文文坛,诗、散文、翻译,三管齐下,又加上评论,他说自己是艺术的“四度空间”。在中国台湾,他被称为“诗坛祭酒”,报纸登他的诗作,都是刊登手稿原样,除了余先生没有第二人享受此等待遇。他的《乡愁》一诗更是内地朗诵会上的保留节目,出场必有那一张“邮票”穿梭,上至庙堂下至乡野,几乎家喻户晓,成了一个时代的诗歌符号。

四项全能里,我认为余先生诗艺成就最大,铿锵典雅,和痖弦诗之醇厚,洛夫诗之语变,周梦蝶诗之简约相映生辉。他一直为中华诗歌的美学而践行。

他曾在2014年夏天和夫人范我存来河南,作一次他唯一的中原行,先后到了开封、洛阳、巩义、郑州等地。来前余先生让助理发信,约我在开封见。

他对中原文化评价很高,说到诗圣杜甫,学着不太标准的河南话朗诵杜甫的诗。他饱有一颗诗人童心,“不解”世事。在开封晚宴上我对他讲到鱼头酒的来历。乘船夜游汴河时,在旅游的花船上,他问我:“两边的石头上怎不见青苔?”我只能笑着解释,房地产商还不能马上造出青苔。

那次在他下榻的宾馆,赠送余先生一幅我画的《丹竹图》,他和夫人都喜欢。他对我谈到了苏东坡最早画红竹。两天后,在省文联办公楼相约部分中原诗人为余先生举行一次座谈会,交流诗艺。余先生竟重点谈了文人画,说到吴冠中,闲谈中还说我是诗人中画得最好的。我想先生只是在鼓励我。

余先生一直笔耕不辍,属于活到老写到老的那类。

以后,余光中不在了,但他的诗歌在,那一方小小的邮票在,一方飘摇的诗舟在,那里才是河流与乡愁的延续。

山谷松枝断了,落雪的声音在。

落雪文章4:一场泪唤不来一场雪

文/小小麦子

落雪时,总想沿着一片雪花寻找故乡。
一滴泪,起落都有雪羽透明的思想。
梅花自然要开,一次绽放就是一场爱。
一枝至柔至善的牵连,谁能体会一针见血的感觉?

如果让严寒再次把白云撕碎,那自然就是一场大雪。
曾经渴望月亮把黑夜带走,可如今的太阳又在何处?
假若那场雪,指明晶莹的走向,没有黑夜和忧伤。
那么,谁会一次又一次将泥土的醇香交给北去的风?

一切都在身体之外,出现的,等待的,并不比消逝的更多。
在夜与昼的更替中,梦回村庄,在心灵深处聆听你远去的脚步声。
不要许诺,摊开手掌,任太阳于其上。
敞开胸怀,任星月灿烂于其中。

其实,雪有时是村庄凝结的语言。有时也是飘落的泪水。
青翠的憧憬,葳蕤的希冀,如今都碎成一地漂泊的秋声。
谁将天空那亮晶晶的星辰读了许久?终于明白为何有了这场雪。
一切飞翔,都是干净而空灵的,我不需要村庄太重的泪水。

我每天都在寻找雪,寻找可以讴歌的纯洁。
而一粒雪花的歌唱开启我尘封已久的河流。
从候鸟单薄的翅膀下,我嗅到了故乡年代久远的爱情。
从此,我多想成为你的倒影,在村庄脊梁里挺起自己的高度。

世间,有多少这般柔软,可以省略生命的骨骼?
或许,一次倾诉不能先安静下来。
或许,一生的爱恋,只能获得内心的澄净。
至今,谁会用一滴水的重量,称灵魂的薄厚,肉体的轻重?

如果泪水能够把你重新唤醒,甚至血,我毫不吝惜。
因为那场雪,我的源头越来越亮……
一路的蜿蜒、柔软和妖媚,漫开了村庄的景象和向往。
那伤透心的红叶,谁用心血来喂养,和梅朵一样红润?

现在,谁还会惧怕红尘里干涸生命的饥渴和枯萎?
落雪的情节,早已消融于另一种生命完美的过程。
爱上一瓣雪是从一滴泪开始的,但并没有结束。
雪花的爱完美而短暂,然而比人类更坚韧更长久。

也许,一场泪唤不来也唤不回一场雪。
然而,春天依旧借助雪的翅膀,不可抑止地诞生了。
如村庄桃花的背后的杏花、油菜花,比爱,更亲密,更熟稔。
那一片片雪花,是一枚枚反哺大地之歌的音符么?

落雪文章5:落雪

文/胡之源

灯光下,雪花旋转飞舞,在光束里悄声细语,和着风的曲调。降临,寻觅,消逝,那轻薄的晶体,是来自冬天的敬意。河流,在冬日的寒冷中起伏,耸动,流畅地向前漫去。在这纯洁的黑暗中,脚步愈加铿锵。天桥的尽头,有着诞生于黑暗的黎明,有着苏醒的繁忙,有着与雪的不期而遇。老旧的窗户,禁锢不住悠远的风景。法国梧桐用树枝挺立起一种孤傲。雪,在树枝上觅见归宿,立在枝上,环视这清冷却充满动感的世界。雪,在凋零的花瓣上安眠,在整齐的灌木上沉思。它伴随着深冬落叶在空中曼舞翻腾,一叶作扁舟,在空中荡漾漂游。

雾霭中,远山着新装。白色,点缀在山尖,萦绕在山腰,封存在山崖。山上老树,怀揣着倔强,在风雪中放眼远方。枝干硬朗,用深沉的色泽突显硬气。生于地,面朝天,把悠悠岁月凝结成年轮,把漫漫风雪锻造成风骨。巨石之上,水凝成冰凌,似是飘然长须垂向地面。虽有冰的冷冽,却也有水的柔情。它凝住了石中空洞,放大了山间小园的幽静。雪,蒙住了山河,固住了思绪。渭河开始漫长的冥思,水面决绝得凝冻,静待雪满长河。孤独的河心小岛,等不到小舟划来,等不到河水的抚慰,等不到时光流转的讯息。枯藤枯草,空留一副骨架迎接雪寒冷的热情。

雪,在大厦空隙中游荡,顺着宽敞的道路追寻。风,牵引着雪花旋转,跳跃。早餐小铺,蒸笼空隙里腾起轻盈的白气。温暖的气息,使寒冷变得踏实。热流,柔软了面庞,宽慰了心灵。又一阵风起,余留给冬日的枯叶纷纷跳落。棕黄的安详伴随雪的纯净,俯冲向地面乌黑的深沉。降落,滑行,弹跳,走向世界的终点。雪中城,拥有罕有的静谧。繁忙停滞,回首春花秋月,静观冬雪徜徉。

与雪相遇,跟随自然的步履,窥探寒冷中的安逸。

落雪文章6:落雪

文/安之若树

雪一落下来,世界都变成了一个模样。

满世界耀眼的白。白得人睁不开眼睛。除了阔大的河面、汽车驶过的道路和夜晚明亮的灯火,其他的都是一个样。辉映的夜的天,也是一片白。

寒风呼啸!雪在这啸叫声里狂舞,她扭捏着,像是一个矫情的狐妖,要把她最美的风姿展示无遗。

琐细、绵密的雪,一粒粒,一片片,以她的坚持与恒久,覆盖山川大地、覆盖河流原野。不得不承认,坚持的力量,无与伦比。联想到人,凡事只要坚持,又有何不能呢?

雪,带给我们的不是彻骨的寒冷,不是无垠的覆盖,不是融化时的残泥污浊,她以舍我其谁的气概,昭示了生命的广博与坚韧。

在雪野里,我看到天空的蔚蓝,我听到了麻雀的鸣叫,我好像闻到了春的气息。

雪仍在下,我的心,如雪一样挥洒,飘扬。甚至也变成雪之一粒,与之融为一体。

在被雪完全覆盖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融融的雪的暖意。

落雪文章7:心若无尘,落雪听禅

文/春暖花开

生命的旅途,一程有一程的风景,一程有一程的盛放。打开心灵的窗子,静看时光旖旎着一曲花开花落,用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来生活就会快乐,人生的最美,便是来自心灵深处的通透与清欢。

--题记

喜欢在飘雪的午后,盈一眸恬静,书一抹情怀,看那雪花落入红尘最深处。暂离尘世喧嚣,将心灵放空,尽情的体会那份旷达与纯净。生命的旅途中,会有不期而遇的欣喜,也会有痛彻心扉的清醒,一地落红,氤氲了冷暖;一树梅开,缱绻了浮华,雪如拂尘,能掸去俗世的无奈,也能让灵魂净化。

打开心灵的窗子,静看时光旖旎着一曲花开花落,红尘驿站,总会有人来人往,曾经的美好,未曾辜负,落花散尽,风轻云淡。人之累由心而起,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用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来生活就会快乐,时光的纸笺上刻下的不都是沧桑,还有岁月沉淀的那份静美。

生命的旅途,一程有一程的风景。回看人生的画卷,曾经的片段,总有一些相遇,会停留在心底;总有一些人,给过我们温暖的陪伴。是谁将把光阴里的纯美,雕成一朵心花,用无痕的笔墨,温润着生命的色泽?是谁将灵魂缱绻,在一滴水的世界里,滋润出花间的情愫,于匆忙的时光中,相聚与分离?

一场心雨 ,淋湿了经年的诗句,独处的意境中,总会渲染心底的那一抹风景。斟一盏记忆的茶,让往事在杯中荡涤,归去的路口,时光已从指间的缝隙蜕化成惆怅,低眉处,不过是自己素描的那一片花影。一段光阴的背后必有暗角存在,那些无果的追求终敌不过日月婆娑,天边飘过的,只是一抹浮动的云彩。

人生的路上,请珍惜一起看风景的人,或许在下一个转角,便会挥手告别。所有的故事,有一天都会在岁月的素笺上泛黄,吟一首小诗,书一抹眷恋,不为渲染心事,也不为将谁记起,只为在浅色的流年里,学会宽容和感恩,待到青丝缀满霜华,蓦然回首,若还有暖意,便是时光赠予的明媚。

一条路能走过多少坎坷;一颗心能容下多少悲喜;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别离,一个故事能演绎多少轮回,一段光阴能包容多少曾经,生命的旅途总会有分分合合;光阴的转角总会有来来去去,时光,跌跌撞撞,生命,浮浮沉沉,一个转身能带走多少过往,一眼回眸能书写多少沧桑。

是不是迎着阳光,就不会有阴霾?是不是不再想起,就不会再有悲伤?路在脚下,心在路上,生命的音符里,从来就没有重复的篇章。转身,微笑,用爱在岁月中修行,让心在辗转中安然,即便昨天的故事在心中成为断点,明天的路我依然会用明媚演绎精彩。

其实,每一个渡口都可以停靠,也可以摆渡,温暖,一直在身旁。人生是一段旅程,没有起点,不知终点。来往皆是客,懂得便是缘,所有的故事,都会落幕,轰轰烈烈的,毕竟是过眼烟云。禅悟之道,贵在明心,原谅时光,记住美好,删繁就简,定格岁月的片段,任生命的潮水涌动,我心自安然。

人生一场繁华一场景,世间情缘皆风烟,一隅红尘,半生烟雨,弹指之欢,如莲开落,浮生一梦,何必执念,缘来缘去,曲终人散,只道是寻常。生命回眸的片段,将往事烹煮成清茶,有多少可以百味无悔?又有多少能够在心间落地为尘?陌上红尘,有多少人,在刻骨铭心中,顷刻相逢;又有多少人,在云淡风轻里,匆匆别离。

菩提树下,不再听信因果,将世事归入尘风,做一个红尘俗子,守着淡淡的烟火,把生活过成一场漫不经心,把日子过成随缘随喜,静守简单流年,将心择一方净土诗意栖息,拥有一份宁静闲适的喜悦,把忘不掉的美好,尘封在岁月风烟及不到的地方,当指尖轻触时,恍如花香,在意志薄弱时,温润心境。

人生,无论繁华与平淡,都是属于自己的风景,要学会面对,对生命要热爱,对生活要热忱,对人生要有所追求,得意看淡,失意看开,生命的旅途,有坎坷就会有历练,有浮沉就会有懂得,有阳光就会有希望,有雨落就会有诗意,人生的味道淡久而生香,生命的本真宁静而致远。

用心做好每一件事,但不过分注重结果;坚持自己所选择的,但不过分执着,从绝望中找寻希望,从寂寥中学会仰望,请相信,总有一扇窗是为梦想而开,总有一扇门是为机遇而留,修炼一颗感恩的心,用温暖描绘爱的画面,用简单书写生命的乐章,让快乐久久,幸福绵长。

清简如素的日子,采撷一份静暖,品味一盏茶的安静,一阕词的清幽,让温润在心间里开出明媚的花朵。用一份感恩的心,把温暖种进文字中,把快乐播撒在生活中,把简单写进生命的诗行,将善良安放在灵魂的渡口。那份安暖与从容,便是心灵的自由。

生命,叠加着一个个光阴的故事,红尘路上,谁能没有悲喜,最美的是经历清霜疏雨后的莞尔。一直相信,生活给你撒下一片阴霾,就会在不远处还你一缕阳光,生命在边走边悟中圆满,那些经年的词章,终是丰盈了岁月的平平仄仄,厚重了生命章节,一只清淡的笔,不再书写沧桑的印记,将爱与时光相融,阳光便会溢满心海,人生的最美,便是来自心灵深处的通透与清欢。

落雪文章8:雪花飘落的时候

落雪纷纷。天空在静默中舞动。

没有音乐,没有绚烂的色彩,也没有让人炫目的舞台。只有雪花漫天,无边无岸,洋洋洒洒,尽显本色的浩渺与无垠,一展无需修饰的烂漫,一泻柔美聚积的力量。她撒向城市,飞落山野,遮掩世间所有的美丽以及所谓的丑。谁都无法拒绝她的触摸,虽然从不去思考她是否会有灵魂,也有世人无法理解的爱恨情仇。

然而,即使只有一枚冰凉的心脏,谁又曾体会她微弱的跳动?纵然她有诉不尽的心事,在你依靠的肩头,在你热情的脸颊,在你傲然的头顶,化作清亮的泪滴,你可曾有一次廉价的感动。

雪花飘飘,似乎在书写我们从未读懂的那些沉静,那坦然,那潇洒,那莹莹素洁的冷艳。

落雪重重,我却想看雪中的海景。

迎雪独行,感受雪花的肌肤之亲,有些急迫,有点轻柔,还有落在脸上瞬间消融的冷,不断刺激久已麻木的神经。不用多久,寒冷已让我不自觉的收缩全身的松懈,原本藐视的心态不再从容。寒风袭来,似乎很得意,拷问着我的思维和耐力,在脚步前后旋转。尽管没有地方躲避,而我并无退走的意念,因为海已在迷蒙的视线呈现。

海,依旧那阔远与深沉的模样,任何叹美的文字已然多余。而今迥异之处,只是没有往日的湛蓝。极目苍茫的地平线,找不到海与天的临界点。天色灰蒙,一种浓重的混沌弥漫,感觉很重,很压抑,远处几乎已触及海面。海似乎在退缩,抑或挺胸相迎,好象难以辨别,因为漫天飘雪已让空海溶合在一起。天空似海,海即天空,仿佛二个紧紧相拥的胸膛,朦朦之中,无所区别。

我突然觉得,这天,这海,不就是分隔一方的善男信女,漫漫雪花仿佛她们的绵绵传情。没有声音,却有深深的拥抱,没有眼泪,却有久久的倾诉。一片雪,一样情,飘飘入海,投往海的心底。于是,天空少了一堆寂寞,大海多了一份平静。这是一道怎样的风景,竟然从来都不曾发现。二个恃守岁月的生命,情深意重,相濡以沫,默默守候时空的长河,你在那头,我在这头。无论时光荏苒,无以千言万语,倘若情难禁,意相逢,那时雨,此时雪。

世界很安静,听不见海浪拍岸,看不到风卷飞雪,伫立海滩,竟不敢移动脚步,生怕轻微的声响,侵扰了雪花纵情的香吻……

海,依然沉醉于飘雪投怀。虽然我不愿离开,而默默作别的回眸,依稀发现,踯躅于人生之岸的离情别念,有多少雪花会触痛她们心头的伤,弄湿期盼的眼睛。也许,当你伸出呼唤的双手,雪花挂满全身,屏气凝神之际,你会看见,一朵朵,一点点,有你远方亲人寄托的笑脸。

落雪不止。已是夜深人静。

寒冬让窗外的世界更加寂静,只留下白雪孤独的影子,继续找寻她的归宿。或许,那是一份远涉重洋传送的情怀,游弋在冰冷的旷野,可惜无人认领。或者,那是一串从天堂飘零的问候,却没有人聆听落地时叹惋的声音。从一段岁月到又一段岁月,因为不舍的坚持,她们终于来到这里,可以卸下一路沉疴,一身疲累,给你期待,还你温馨,抚慰你的相思。然而,她看不见迎候的心灵,那些温暖的窗口,那些孩子般雀跃的欣喜。于是,只好无奈的停歇,在河边,在街头,在你的窗沿,在你的梦里,期望明天有你的发现。于是,天亮了,全世界都惊奇白雪倾城的容颜,她的纯净,她的亮丽,她宁静的等待。殊不知,皑皑白雪中,堆积着多少令人深思的情感。

落雪,悄然已停。也许已卸载全部的信息,静静的在阳光下顾盼。

一览洁白的风景,浮光如织,山川如银,一色素洁妆扮,令人神清气爽。而层层聚首的雪花,铺平了路,掩没了草丛,填满了山村的宁静,点缀了森林褪色的青翠。那里有她裸露的心情,一片至真至纯的眷恋,哪怕疾风无情的撕碎,沉重的践踏压垮躯体,但求最后的一次庇护,抚慰曾经来过的足迹,让怀中安睡的生灵,多一些温暖,多一点滋润,从此悄悄离去,不留一丝痕迹,这个季节便再无遗憾。

世上有多少情缘,一如片片雪花与你擦肩,也曾有多少思念,恰如海天一贯的守望,只借雨雪传情。而雪花终将消融,相思慢慢的老去,春露秋霜,几度轮回,却留下伤心几许。无奈之余,想念着你的想念,牵挂着你的牵挂,秋月知道,飞雪懂你,而你仅有唏嘘无数,空守孤灯烛影,独饮离愁别苦。

趁阳光依然灿烂,雪花还在等待,去找回属于自己的思恋。莹洁的白雪,会擦净你眼神的愁苦,你心中的哀怨。触感一阵冰,换取一身暖,一份珍重,一声问候,一种希望。她们在那里,在你的指尖,在雪的怀中,有你的不舍,有落叶的缠绵,有秋色的叮咛,还有春天从未懈怠的呼吸。

从此,这个世界就多了一种永远的花香,是你的心,是片片雪花。

落雪文章9:落雪无声

文/宋群

窗外,雪的花早就开了,不紧不慢地落了满地。一壶茶的功夫,地面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白色的,毛绒绒、软绵绵。

依窗而立,看着楼下撒着欢的孩子,思绪也被他们的身影牵着,随着飞舞的雪花飘了好远好远。飘回了溪湖,飘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飘到了那宽敞的三间瓦房,宽阔的庭院,高耸的骆驼岭,还有门口,那棵长满故事的老槐树……

童年是快乐的。

妈妈四十岁生我,哥哥长我十一岁。名字当中虽有个群字,家中却只有我们兄妹两个。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儿,是给邻家送好吃的。每每家里做了新鲜玩儿意,妈总会拿碗盛出一些,给什么唐婶呀三叔呀送去。我会很爽快地应着,乐呵呵地把事儿办了。那时候的邻里关系,真叫一个亲,无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喊一嗓子准到。

喜欢蝴蝶,会被它花枝招展的样子迷住。一旦看到,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双手举着比自己还要高一大截的扫把,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不留神把自己摔了个正着,摔得那个惨啊。左侧的手臂上,至今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疤。

爸最疼我了。每天一到下班时间,我都会坐在路口等他。爸爸骑着一台二八自行车,车把的兜儿里,总是有我爱吃的东西。那香香的炉果、八瓣儿酥,至今想起来还咽口水。现在的点心,怎么就吃不到那个味儿了呢?

雪悠闲地下着,空间变得辽远、宁静、整洁起来。一些不规则的东西,被藏到了雪白的毯子下面,呈现在眼前的是北方的筋骨,白山黑水之美。

雪的素白,静着心。

天与地,也在雪中无声地交融着。那些曾经的青葱岁月,曾经的年少轻狂,那些憨憨的儿时模样,都在年复一年的雪舞中,变得渐行渐远了。

雪,从容地下着,恋一抹素白,恋一段铭心刻骨的旧事,所有的旧事,都是雪地上的脚印,无论如何珍惜,也总是会被春风抹去。

雪无声的下着。

一片一片,像是天地之间的灵魂低语。

落雪文章10:落雪无声

文/玉香

下雪了,楼顶上覆盖了薄薄一层。

我的喜悦藏匿不住,不时凑到窗户前往外探。这雪已经超乎雪花实质上的意义,中午读到一篇雪小禅的文章《雪落黄河静无声》,质朴的文章使人动容。在兰州生活近十六年了,这座城市已经融入我的生命,成为我的第二故乡。见我有些手舞足蹈,抽烟的男人不屑一顾,又不是没有见过下雪。要不我俩下楼去踏雪,我的提议被他转身甩在了脑后。瞧瞧这男人,和雪小禅笔下的兰州城多相似,就知道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花哨不浮躁,永远都是一副一是一二是二的样子。

那好吧,乘着心情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歌码字,我的生活里仅剩这一点爱好了。他依然不屑一顾,说最讨厌你们文人酸的样子。

酸就酸吧,这酸溜溜的美滋味儿吸引了多少文人骚客呢。也难怪人家瞧不上文人,谁让咱眼前的文人成了现世报。我有一个亲戚玩博客,最后弃妻儿与人携手私奔了,这事致使我郁郁寡欢数日。倒是这个男人会劝人,说人家是徐志摩遇到林微因了,你干嘛想不通。我码子许多,却从没有入他的眼,我也从不企图费力地“对牛弹琴”。像这样下雪的天,兰州人地地道道的生活是舒坦的。“炕上躺着尕老汉,砂锅里煮着洋芋蛋”,这种生活是他喜欢拥有的。

似乎,我在被他喜欢的生活里,低入尘埃。偶尔,我逃到文字里,逃到生活规矩以外的空间里,如雪降临人间。

窗外的屋顶洁白一片,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雪的清新,城市像是新生的,是新鲜的,像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庄。久违的喜悦穿过时光的窗棂,落在了我生活的城市里,那是童年里天真的纯净的喜悦,那是对故乡思念重逢的喜悦。兰州,我的第二故乡,把我的青涩与成熟都烙印在这里。在这里,我孕育了血脉的延续,重塑了生命的意义。在这里,我将会魂灵皈依,像雪一样纯净而安详。

万家灯火闪烁,星星点点。兰州有传说中的一条河,一本书,一碗面,还有一个尕老汉。我在一面向南的房间里,听夜里落雪无声……

落雪文章11: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文/黑白

雨总是落在秧青色的南方,落在姑苏寒山寺、徽州西递村,落在秦淮河的灯影里,富春江的柔波上。打湿了竹叶稻叶荷叶柳叶、鱼鳞瓦油纸伞乌篷船青石桥,打湿了衡山庐山黄山峨眉山雁荡山、太湖洪泽湖洞庭湖鄱阳湖,还有白娘子的断桥、李煜的雕栏、唐伯虎的桃花、温庭筠的青衫。黄梅时节家家雨,寒雨连江夜入吴,巴山夜雨涨秋池——这是南方的雨啊。在江南三月杏花村一蓑纷飞的细雨中……那清甜婉转的黄梅调让人想起南方故乡的炊烟牧歌与青梅竹马,还有那清清甜甜的黄梅子黄梅雨横梅戏。

南方落雨的时候,北方总是落雪,雪落在赭黄色的北方,落在长安马嵬坡、黄河风陵渡,落在乾陵黄土塬下、边关烽火台上,覆盖着平遥老宅大寨梯田草原敖包黄土窑洞,覆盖着三边三秦三晋雁门关嘉峪关准噶尔柴达木克拉玛依锡林浩特,还有渭河黄河塔里木河天山昆仑山祁连山喜马拉雅山。 大雪满弓刀,燕山雪花大如席,雪落黄河静无声,飞雪连天射白鹿——这是北方的雪啊。在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天空下,秦腔总是如狼烟般冲天而起,那是苦难的生命在呐喊,高亢悲愤的嗓音如暴风雪般抽打得我的脸与心像刀割一般痛。

落雨的南方,柳永和杜牧的南方: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落雨的北方,岑参与王翰的北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温暖湿润的气候让南方多流水,正像寒冷干旱让北方多风沙一样,清清流水让南方像桃花般妩媚多情,苏州、杭州、桂林,精致的城郭荷叶一样浮在南方的流水之间,黄梅锡剧越剧和那多如芝麻绿豆的采茶调秧歌调,都像南方甘蔗一样甜。风调雨顺的气候让南方人民种稻植桑、酿酒水纺丝绸,富足的生活又让南方的才子佳人多如秧歌蝴蝶。杜十娘沉百宝箱于逝水中,李煜写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便是南方,南方多水多桥多菱藕多莲花,出诗歌出才子出美人 南方茶叶嫩得像春天的心尖儿,瓷器青得像头顶上的一片天,还有徽州大山里白得像白天一样的宣纸和黑得像夜晚一样的徽墨,有了这两样宝贝,唐伯虎与唐后主当然要舞文弄墨……

大平原大草原大戈壁,在中国的北方,西伯利亚寒流席卷国土的时候,就像一匹骏马穿过暴风雪和沙尘暴驰骋在我家园上空,驰骋在我瑰丽的想象之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便是北方,不多的雪水融进一条叫黄河的河流。泥浆血浆似的流水凝滞不动,汉民族就在它两岸玉米高粱似的遍地生长,这是寒冷干旱的北方,常常是荒沙千里寸草不生,风不调雨不顺的气候给人类的生存雪上加霜,但苦劣的生存造就了强硬的民魂,北方的男人站起来顶天立地更多的是硬汉,秦始皇、李闯王、成吉思汗、努尔哈赤——发生在北方冰天雪地里的故事哪一个不令人荡气回肠?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北方天地的壮阔和生命的壮美注定了北方男儿个性的张扬与心胸的宏大……

南北地理不同肯定要造成生理差异,进一步会在文化心理人格上留下影响,例如北方多琵琶唢呐,南方多二胡洞箫;刘德海在北方弹的是“阳关三叠”、“十面埋伏”;华颜均在南方演奏的是“梅花三弄”、“二泉映月”。当北方的陈忠实贾平凹在写作《白鹿原》、《怀念狼》时,南方的叶兆言苏童正在构思《夜泊秦淮》、《妻妾成群》。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中,北方将士骑马饮酒佩剑打仗豪情义气歃血盟,刎颈之交桃园三结义,而在杏花春雨小桥流水里,南方才子则划船吃茶提笔赋诗秀才人情纸半张,文人相轻老死不往来。北方和南方是两个不同的地理时空,北方在西北风中脚踏坚实的大地,而南方则在东南风轻飘飘地浮起来。

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正像北方的雪会一直落下去一样,南方的雨也不会有停止的时候。北方的风雪中,大豆高粱小麦棉花早已收获;南方的烟雨里,水稻茶叶甘蔗桑叶正在成熟。北方西北风中的白杨像壮汉冲冠的怒发,南方春雨里的杨柳像美女飘洒的青丝。北方的雪融进黄河里,黄河岸边行走着骆驼与牦牛;南方的雨流进长江里,长江岸边腾飞起孔雀与凤凰。北方的黄河像男人,是龙的子孙;南方的长江像女儿,是凤的传人。黄河长江最终在茫茫大海上热烈拥抱,那一片无垠的蔚蓝色是北方和南方所共同的向往的——因为,南方北方都在大洋西岸;因为,北方南方就在地球东方。

落雪文章12:白园落雪

文/宋殿儒

仰慕的白园坐落在龙门东山琵琶峰上,与龙门石窟遥遥相望。飞舞的雪好似一层洁白的轻纱,轻轻地抚着青松翠柏之中的千年之魂。

白园是以大诗人白居易墓地为基础修建的公园。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唐代著名诗人。白公晚年居于洛阳18年,在龙门修香山寺,开八节滩,对龙门山水十分眷恋,死后家人遵嘱葬于琵琶峰上。

雪中白园格外幽静。园内的主要景点有青谷区、乐天堂、诗廊、墓冢区、道诗书屋等十余处。

青谷区位于琵琶峰两峦之间,有白池、听伊亭、石板桥。进入青谷区,道两旁劲竹青翠,在白雪飘飞中摇曳。身边的悬瀑在飞泻,荷花池虽不见亭亭玉立的姿容,那来自天籁的雪花却营造出另一番枯荷之凄美意境。听伊亭和松风亭是模仿唐代建筑设计的。乐天堂在山间,依山傍水,面对青谷,是诗人作诗会友之所。室内山石裸露,白公塑像静坐山石之上,在微雪的爱抚中,形神飘逸,目光悠远而深邃。

仰望着雪中白公的伟岸身姿,不由想起了他那首《新制绫袄成感而有咏》。那是白公六十多岁时,家人给他做了一件棉袄,他写诗抒怀:“百姓多寒无可救,一身独暖亦何情。心中为念农桑苦,耳里如闻饥冻声。争得大裘长万丈,与君都盖洛阳城。”从中可见,白公大有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爱民之情。

白园里的诗廊立石38块,由国内名家书写,既可欣赏白公的名作,又可领略书法艺术之美。其中有一块黑色大理石上,镌刻着《赋得古原草送别》《长恨歌》《琵琶行》等诸多白公代表作。

在琵琶峰顶,放眼望去,雪中的白公墓紧紧地依偎在琵琶峰里,宛若琴湖里被纤纤五指拨动了韵含千古的琵琶之弦,让人心碎,令人挂肠。白公自铭其墓云:“乐天乐天,生天地中,七十有五年。其生也浮云然,其死也委蜕然。来何因?去何缘?吾性不动,吾形屡迁。已焉已焉!吾安往而不可?又何足厌恋乎其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他对自己的官位与寿命已很满足了,虽然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是还觉得一生对不住天下苍生。他交代家人他的后事要节俭,不要浪费。可见白公独善其身、节俭为人的高风亮节。

离开白园,静静回望,雪还在沸沸扬扬地下着,而那愈来愈远去的琵琶峰,好像在这漫天飘雪中与天地连成一片,伊水在它们脚下静静地流淌着,那一曲《琵琶行》长调好像此时在耳边响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落雪文章13:落雪了

文/季冬梅

今天结冰了,也落雪了。结冰并不让我惊奇,可落雪却让我既欣喜又惊讶。正是深秋,树叶还没落完,雪花怎么来得这样早?

望着窗外飞飞扬扬的雪花,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10点半。轻轻软软大大小小的雪花在空中飞得杂乱无章,有的在风中还直打旋儿呢。仔细看,小粒的雪花极力向上飞着,仿佛不愿落到地面。那些飞到玻璃窗上的大片雪花瞬间就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你的心跟着扑扑地跳。我知道了,或许它们来得太匆忙,所以才这样慌里慌张迭迭撞撞的。就连那只在树下游荡玩耍的小花猫也愣愣地望着天,小家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雪花吓住了。也许它在问:天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花不该来得这样早啊?

风仿佛大了。树上的黄叶儿又被吹落不少。橘黄的落叶也凑趣似地伴着雪花随着风儿四下飘落,这情景倒也热闹。我相信,碰到落叶的雪花一定马上被融化了。因为,那些刚从树枝上飞下的落叶身上还存有树杆热热的体温呢。眼前有几片大树叶很快就落到地面,像飞倦了的黄蝴蝶。我仿佛听到它们沉沉的叹息声。我想它们是无奈的,也是无怨无悔的。因为雪花都飞来了,哪能不落叶呢?大自然的规律,谁能抗拒得了?

窗外的行人把衣服裹紧了,埋着头大步行走着。一位穿得单薄的年轻人一边跑着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大声吼着歌儿:我想飞得更高,飞得更高。他那薄薄的格子衫也在风中飘起来,有一种洒脱的美。雪花和落叶伴着年轻人豪放的歌声在空中轻盈地飞着。此情此景,我禁不住哧哧笑了,心情也放松了。是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雪花来得早也是正常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在心中叮嘱自己:冬天快到了,多加衣服迎接寒冷吧。世界万物只有不断经历严冬的历练才能更坚强。因为,只有严寒才能真正唤醒万物内在的灵魂。

东北的冬天很美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样壮美的景色,多让人向往啊。在落雪的冬夜,听雪读书也是最美的意境。如果有红泥小火炉和热乎乎的烤红薯就更好了。此刻,我也真想唱首歌,那就唱“雪花飘飘”吧。

落雪文章14:落雪

文/东篱

落雪了,初雪。

小精灵似的从夜里开始落的,早上起来,开门雪尚飘。天地间像有一把无形的筛子,端在谁的手里,轻轻地摇,晃,颤动,便有细碎的雪,悠悠曳曳纷扬开来。只是那雪太嫩、太柔、太水灵,落了地很快化成了水,来不及化的则结成薄冰,路人皆小心而行。路边摊少了许多,街上少有的安静。

索性撑把伞,走路上班,顺道看雪景。一落雪,日日走过的路,似乎变了许多。

走过一个码头,见风雪中几只鸭子在嬉戏,它们似乎是最不怕冷的水鸟,游一会子便展开双翼大声地聒噪,开心得很,全然不顾雪天路滑——水中路,再滑也滑不到它们。一艘大铁船,堆得高高的货物,覆了厚厚的积雪,从桥下驶过,茫茫漠漠的雪花的拥裹下,莫不是要驶向一个不落雪的远方?

路边是一株株乔木,树干迎风处都铺了雪,背风处越发显得黢黑。落光了叶子的榆树、榉树、构树皆显得古意盎然,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枝条薄薄地积了些雪在树头,如有布衣书生背了书箧,闲适隐士骑了毛驴,或江湖侠客仗剑而行,村野渔夫船头垂钓,要了这雪当背景,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飘着,人却是越来越远,远至不见,摄到镜头中,该是有着胡金铨特色的极美的画面了。恰好河对岸有一座土地庙,斗拱雕窗飞檐翘角,门前有旗帜在风雪中飘扬,隐约听到几声木鱼的敲击。那明黄的墙在雪光中很是养眼,若一并摄进去,今夜应有落魄的士子或侠客去投宿了,风雪中又有精彩的故事要上演……

雪中的塔松极有精神,香樟也显青翠,一洗如碧的叶子似又焕发出春的生机。它们顶着片片无瑕的雪,娇俏可人得很。有些不平的,平时喜欢的几株乌桕,枝上白梅花一样的乌桕子在雪光中暗淡下去,不用心几乎就忽视了它们。意外的是,看到两株一人高的垂丝海棠树,没一片叶子,瘦骨伶仃的枝条上竟结了豌豆大的果子,雪一落,雪一化,那些果子更加明艳,金灿灿的,玉洁冰润。无论是半裹在雪中的,结在冰挂下的,都小巧玲珑得好看。清风一吹,一指长的果柄便轻轻晃动,凝结下来的水珠光闪闪的,如小兽无邪的目光,晃动着,晃动着,“啪——”一声滴落。

路边有亭,已成雪蘑菇。亭边的竹让雪压倒了,青苍的枝叶几乎已摊到地。那竹我认得的,叫慈孝竹,不知是慈扑到了孝的身上,还是孝想顶住雪的威压护住了慈,亲爱利子谓之慈,善事父母谓之孝,灾祸来临,一慈一孝,这般无私的亲情,定格下来,细细一想,真令人感动。

雪大了起来,莫非执筛的那双手动作快了起来,力度也强了不少。雪花越开越盛,越开越肥厚。我执了伞,似能听到雪花开在伞面上的簌簌声。

其实雪天里除了来自苍穹的六角飞花,还有傲雪凌寒的植物在开花,且雪天里开得更旺。一曰蜡梅,劲峭有骨,清香阵阵,诗报蜡梅开最先,小奁分寄雪中妍。我最喜金钟蜡梅,重瓣,朵儿大,在小城四牌楼前面就有两株,年年都要去观赏,拍几张照的,不知今天开了没有。二曰枇杷花,怕是没人在意的,枇杷应算是有气节的植物了,秋萌,冬葩,春果,夏熟,不光是四季常青,粗枝阔叶,偏爱在万木凋零的寒冬里开花,这也真奇。此时,积雪中的朵朵青白小花,朵朵簇簇的,不见一点颓唐之意,却是一树的生机盎然,凛然不惧,刚强自持,让人顿生几分敬意。

走远了,终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含笑在风雪中的一树枇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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