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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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散文1:别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文/马亚伟

姥姥很有意思,一箱苹果,她专门挑烂掉一小块儿的吃。她耐心地用水果刀把烂掉的那一小块削去,然后再津津有味地吃掉剩余的果肉。等到第二天,原来好好的苹果又有一只烂掉了一小块,姥姥依旧如法炮制,吃掉这只烂苹果。结果呢,一箱苹果像是跟姥姥做游戏一样,一只只陆续烂掉,就这样,满满一箱吃到最后,姥姥竟然没有吃过一只完好的苹果。

我们都笑姥姥,告诉她应该先吃最好的。姥姥却说:“我呢,是想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你们想啊,烂了一块的苹果如果不赶紧吃掉,就全烂完了,糟蹋了。”我们反驳说:“您这样吃法,好苹果也放烂了,损失更大。”姥姥说:“我就是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嘛。”姥姥的这种逻辑,让我们无言以对。

妈妈好像完全继承了姥姥的衣钵,也习惯“把最好的留在最后”。那年,我花了一千多块钱给她买了一件羊绒大衣。这是我妈所有衣服中最贵的,她也最喜欢。这件羊绒大衣不论颜色和款式,都特别适合她。妈妈平时舍不得穿,只有在最隆重的场合才穿一次。几年的时间,妈妈只穿过三次,一次是妹妹结婚,一次是出席表弟的婚礼,还有一次是我们去看望天津的亲戚。每当她穿上这件羊绒大衣,都会赢得别人的赞美。越是这样,妈妈就越珍惜这件衣服,越是珍惜,就越舍不得穿。

几年过去了,如今羊绒大衣已经过时,没几个人穿了。而且妈妈那件的颜色和样式也不合潮流了,如果穿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是古董呢。妈妈却一直把自己最心爱的衣服收藏的好好的,偶尔抖出了,会无比惋惜地说:“一千多块钱的衣服,才穿了三次。”我说:“谁让你总是把好东西留着呢,留到最后没价值了吧。”母亲叹了口气。

其实,姥姥和妈妈没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贬值,如果不充分利用,就是一种浪费。她们以为自己足够节俭,却因为这种节俭,丢失了很多不该丢失的东西。

别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的、穿的、用的,都会在时光的逝去中慢慢丧失原来的价值。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会在时光中贬值的,比如青春。有的人在年少时,不充分利用青春的价值,让青春焕发应有的光彩。以为反正大好时光在手,留到最后也无妨。恍惚间,青春走远,一去不回。荒废的青春,已然成为一只烂掉的苹果,一件过时的衣服。

别在秋天寻找春风的足迹,也别在冬天寻找秋月的影子,在适合的季节享受最美的生活。学会理智地去珍惜,这不仅是一种正确的消费观念,也是一种智慧的人生态度。

姥姥的散文2:老姥姥

文/初子涵

窗外下着小雨,让我不由地想起了我的老姥姥。这时她定会坐在屋檐下,望着空中飘落的雨点和那稀稀疏疏的房屋。

我的老姥姥生活在农村,有一头花白的头发,那是被岁月冲刷留下的印痕和为了儿女操心的见证,她为人和蔼可亲,脸上常常有着慈祥的笑容,因此,她的人缘特别好,经常与朋友聊天说故事。

老姥姥心灵手巧,她会的活可多了,会叠金灿灿的元宝,一个个小巧玲珑,惹人喜爱,她还会编草制工艺品,如草帽等。只要一有功夫,就不会让自己闲着,甚至和机器比着干,和年轻人比着干,因此她手上经常磨起一个个豆大的脓包和厚厚的老茧,我们看着都心疼,劝说不要再做了,她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说起这件事,我也十分愧疚,记得有一次,我为了和伙伴们一起玩而不回老家,晚上妈妈回来对我说,你这次没回老家,老姥姥很失望,说了一句“涵涵不想我了”,你可知道老姥姥就坐在门口,张望着我们下车……”听到这儿,我愣住了,我竟然只为了自己玩,却忽略了她的感受,老姥姥每次有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留给我,惦记着我,而我竟然不回去看望她,我的心被愧疚深深地笼罩着,我现在多想飞到您的身旁,来和您谈谈心,哪怕是坐在您身边静静地陪着您也能让我的负罪感少一分。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悔意,轻声对我说:“好孩子,下次一定要回去,别让老姥姥总是记挂着你!”我哽咽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每当想起来还是有一种愧疚在心中弥漫。

老姥姥,您是我的长辈,但您也是让我感动和敬佩的人,每次回家,我们都会给她留下生活费用,可老姥姥无论如何也不收下,总是说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可真是这样吗?她不但不要钱,还会给儿女子孙们一大部分费用,自己却粗茶淡饭,不舍得花钱,这是您多么无私的奉献啊!这已经超出了作为长辈的义务,换做是别人,早在家里享受儿女的尽孝了,您却仍然不辞辛苦的劳作着,而这沉重的包袱已把你的背给压弯了……

老姥姥,您是我心中的精神偶像,您的形象永远矗立在我心中!

姥姥的散文3:姥姥的年

文/周丰华

姥姥今年92岁了,虽然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虽然偶尔有些犯糊涂,记不住东西喊错人,但姥姥的年却过得一点也不糊涂,相反,姥姥的年那才是浓浓的、地地道道的年味十足呀。

米浆被单

腊月二十几,碰上好天气,姥姥总是要拆下自己的床单被套,儿媳帮她用洗衣机洗好了,但有一道工序她老人家是一定要亲自去做的,那就是用大铁锅煮饭漻好米汤,浸泡已洗好的床单被套,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晒在明媚的冬阳下,她说这种被子睡得暖和,有香味,舒服。我没有睡过,但闻着确实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沁入肺腑。我想姥姥那晚睡着的时候,一定做着幸福的梦。

送灶神打扬尘

腊月二十三,姥姥是一定要早起的,然后吩咐儿子儿媳将卫生打扫彻底。即使由于平时的好习惯,家里已经足够干净,但姥姥依然固执地要求再重新打扫一遍,她自己也带头拿个鸡毛掸子干起来。尤其是厨房,她一再强调房顶、墙壁都要擦干净。一切劳动妥帖,晚饭过后,她便秉烛焚香,念念有词,虔诚祷告。我很好奇姥姥的做法,姥姥煞有介事地说:“今晚灶王爷要来检查,明天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家善恶,我们把灶房扫干净,把讲的坏话坏事都抹干净,托他上天多讲好话,保我们一家平安健康……”“哇,姥姥这是销毁证据。”我插嘴道。“呸呸呸,讲硕话,赶快吐口水,踩三下,灶王爷您莫听细伢子乱讲。”“哈哈哈……”欢乐的笑声荡漾在屋顶上空。

油炸红薯片、

虾片、糯米团

虽然家中茶几上的零食、点心琳琅满目、丰富多彩,有熟食、水果、蜜饯、坚果,色香味与营养并存,可姥姥却还是要蹒跚着在大年三十晚上,把早准备好的红薯片、虾片、糯米粉拿出来,吩咐儿媳倒好油,自己控火,还要小孩儿呆在灶旁观望,一边念叨着何时下锅,何时起锅,以前自己是怎么制作红薯片、虾片、糯米粉的。还说那时过年为了节约,家里的男人小孩都先到别人家去吃饱,还爆料已经过世的姥爷三十晚上最多可以吃十几碗,把我们几个惊得直为姥爷点赞。姥姥说此话时,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美好的回忆。其实说句真心话,我觉得这三样看起来不高大上,甚至有点土气的零食,是我过年吃得最多最爽的美味了。

压岁包

姥姥的孙子、曾孙逐年递增,她老人家的压岁包数量也在增加。我们都劝她免了,但她却固执地说:“这个不能免,压岁包数量越多,表示家族越人丁兴旺。”更固执的是,姥姥的压岁包与众不同,虽然商店里有各种既便宜又精美的红包买,但姥姥偏要自己做。老早就买来红纸,裁剪、放钱、折成元宝形状,上面还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图案,到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姥姥就依小到大分发给曾孙、孙儿,并对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说“要乖乖乐乐呐”“要发狠读书呐”“要发狠赚钱呐”之类最朴实的叮咛。此时姥姥的脸上绽开着一朵灿烂的菊花,眼睛里满是期待。姥姥的压岁包我至今还藏在枕头底下不愿花掉,只因为它年味浓浓,情义浓浓。

姥姥的年还包括要贴那种很土很土用毛笔画的财神;三十晚上要烧枫树蔸,零点钟声敲响时小孩的额头要蘸她求的神水;正月初一要带着儿孙拜菩萨求清吉茶拜祖先求保佑等等。如今生活节奏加快了,现代化水平提高了,人也变懒了,年味也淡薄了,但姥姥的固执让我们重新感受到了许多过年的传统习俗,倍感温馨与祥和。有了姥姥的年才真有年味儿。

姥姥的散文4:姥姥和奶奶

文/高明娟

我不知道我的基因里随姥姥的成分多,还是随奶奶更多。其实,我很希望自己模样像姥姥,性格像奶奶,可是事与愿违。

姥姥身高一米七零,在那个缠小脚的年代实属罕见,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眼睛大,皮肤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奶奶呢,小小的个子,也就一米五零吧,可是永远富有活力,像野草一样蓬勃。

按照常理,姥姥应该找一个英俊潇洒的丈夫,奶奶就只能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公。恰好相反,姥爷其貌不扬,可是家里开着铺子,比较富庶,一辈子没让姥姥下过地。爷爷呢,是个英武的军人,身材魁梧,只是走南闯北,把奶奶自己留在家里带着孩子,终生操劳。

小时候,我漫山遍野地跑,快乐极了。姨妈看着小小的我,会隐隐地担忧:“娟儿可千万别随她奶奶,长不高。”“怎么会呢,她爸爸妈妈都长得又高又漂亮,错不了。”长大后,我真的被姨妈不幸言中了,我一点都不像爸爸妈妈,偏偏隔代遗传了奶奶。还好,体格也随了奶奶。

印象中,姥姥永远是坐在炕上的,夏天则坐在大门口的槐树下乘凉,有时手里会编着草编。姥姥性格娴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家闺秀。姥爷对她好着呢。姥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可能就是坐月子落下的病根,如果在普通的人家,是不耽误干活的。可是在姥爷家可就不同了,姥爷心疼着呢,天仙一样的媳妇,怎么能让她下地干活呢。不过,也没见着他们有多么恩爱,那是个含蓄的年代,不兴秀恩爱的,姥姥又是老式传统的人。我妈是老大,姥姥带着大女儿住娘家,一直住了十多年,舅姥爷他们都对我妈特别好。姥姥总是跟小姨她们一个炕睡,后来有了我们这些小外甥,有时候也在姥姥家住,一个炕实在睡不下了,姥姥才会到小里间跟姥爷一起睡。姥姥对我们这些外甥特别亲,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吃。

小时候没东西吃,我们馋得很,有时候放鹅子,就会趁机赶着一群鹅来到姥姥家。姥姥家离我们家不到二里地,家里的狗和猫都认识路,跟我们一样,嘴馋了都能自己跑到姥姥家。姥姥呢,总会抓出一把白面,打上两个鸡蛋,为我煎鸡蛋饼吃,那是我小时候最美的美味。

奶奶呢,从来不会做鸡蛋饼给我们吃,因为孙子孙女一大群,怎么能分得过来呢。可是她也很疼我们,逢年过节来了客人,包了饺子,一个孩子分两个,她自己有时候一个饺子都吃不上。到现在,我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包饺子,可能就是小时候没有吃够,两个饺子,刚好勾起馋虫。印象中,奶奶只会干粗活,细致的饭好像也不大会做。后来爷爷退役回来,领了国家粮,白面够吃了。奶奶呢,只会做冷水面蒸的卷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蓬松。现在只要蒸了不开的馒头,我还是会想起奶奶做的石头一样沉的小卷子。

大家都以为姥姥对我们好,我们会更亲姥姥。可是有一件小事却改变了大家的印象。记得二姨刚刚结婚,给姥姥买了一双新鞋,大家拿在手里争相传看,黑丝绒的缎面,绣着花。我拿在手里,跟妈妈说:“娘,这双鞋真好看,给俺奶奶也买一双吧。”姥姥听了,脸色都变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知道为奶奶要新鞋了,血缘是不可改变的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外甥狗,外甥狗,吃了饭就要走。”可是过了一阵,姥姥见了我们还是心疼得不行。

其实也不只是血缘的关系,小时候我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蛮多的。干活的时候,奶奶会给我讲起她的辛苦往事:三岁没了娘,十六岁嫁给我爷爷,我爷爷就去当了兵……奶奶一直活到九十多岁,从未进过医院。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到山上拾柴草,夏天还用麦秸草给两个儿子家打栅子,用玉米皮拧蒲坦,反正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可能是那漫山遍野的劳动,她野草一样蓬勃的生命力感染了我,她坚韧的性格传给了我。我的同事看到我走路,笑着说:“你真像一头小牛犊,永远没有累的时候。”

也不能说我完全像奶奶,我多愁善感的时候,我静静地倚在床上读书的时候,还是挺像姥姥的。

看到自己的身材,还是会幽幽地对老公说:“我如果长得像姥姥该有多好啊,又高挑又漂亮。”老公说:“长得像你姥姥又怎样,你姥姥不也就找到你姥爷吗。”想想也是,很难说姥姥和奶奶谁更幸福,很难说姥姥和奶奶的人生谁更值得向往。

花是一生,草也是一生。

姥姥的散文5:怀念我的“小脚”姥姥

文/魏益君

姥姥不识字,但姥姥却有一套实际而现实的“理论”。

姥姥早年守寡,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脚老太太,但就是靠她那副瘦小的身板,养活了母亲及舅舅五个孩子。

我家兄弟姊妹五个,家里缺少劳力,姐姐仅读过一年小学便辍学劳动。姐姐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上山砍柴,下地锄草,烧锅做饭,样样在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只要姥姥来我家,每到吃饭时,姥姥总是把好吃的多夹一些给姐姐,口中还说:“姐姐累,应该多吃,上学不干活,吃了也瞎。”

姥姥心疼姐姐,对我们这样好吃懒做的毛头小子是百看都不顺眼。在姥姥眼里,能为家做贡献的,就是好样的。

转眼几年,我也长成一个青壮少年,虽然不用辍学劳动,但每逢春耕秋种,也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吃饭时,我也享受到了姥姥对我的“特殊”照顾:“哥哥推粪累,吃好了有劲儿,你们不干活少吃点。”这是姥姥对弟弟妹妹说的话。

我家与姥姥家相隔五里地,中间隔着一座水库。每年姥姥都要来几趟闺女家,自从我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接送姥姥的任务就落到我的身上。

接姥姥的一路是最美好的。坐在独轮车上的姥姥,一锅一锅地抽着旱烟,悦耳的独轮车声回荡在田野里。一路上,姥姥兴致很高,频频夸我如何有劲,讲着当前和一些古老的故事,听得我似懂非懂。

路上,要经过一个坡度很高的堤坝,每回,我都要在坡下停歇运气,尔后一鼓作气将姥姥推上堤坝。有一次,当我脸红脖子粗地将姥姥推上堤坝长坡时,姥姥回身笑着说:“这回轻快吗?”

我不解。姥姥说:“我一直给你使劲儿来着。”姥姥边说边示范。

我哑然失笑。原来在我推着姥姥上长坡时,姥姥一直用她的小脚狠狠地蹬着独轮车的前挡,难怪上坡时姥姥和我一样“吭哧吭哧”运气。

我跟姥姥解释:你这样一点帮不了我,相反,由于你在车上乱动,反而增加了我的压力。姥姥听得将信将疑。但每回接送姥姥上堤坝长坡时,姥姥还是不由自主地用脚蹬起独轮车前挡。

生活的磨难,使姥姥养成了抽烟喝酒的习惯,尽管如此,但姥姥却长命百岁。在姥姥一百零一岁的时候,还是躺倒了。

临终前,姥姥非要见我一面。我得知消息,立马赶到。原来,姥姥一辈子怕热,说什么也不愿死后火化,尽管舅舅、母亲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姥姥就是不相信,非要听我这个在外当干部的外孙的一句话。

我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我给您选块风水宝地,咱绝不火化!”

听着,姥姥欣慰地笑了。少顷,姥姥又示意我将耳朵附过去,我听到姥姥轻声说:“你是国家干部,不能让你犯错误,还是听上级的话吧!”姥姥就这样微笑着走了。

姥姥的散文6:怀念我的“小脚”姥姥

文/魏益君

姥姥不识字,但姥姥却有一套实际而现实的“理论”。

姥姥早年守寡,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脚老太太,但就是靠她那副瘦小的身板,养活了母亲及舅舅五个孩子。

俺家兄弟姊妹五个,家里缺少劳力,姐姐仅读过一年小学便辍学劳动。姐姐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上山砍柴,下地锄草,烧锅做饭,样样在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只要姥姥在俺家,每到吃饭时,姥姥总是把好吃的多夹一些给姐姐,口中还说:“姐姐累,应该多吃,上学不干活,吃了也瞎。”姥姥心疼姐姐,对我们这样好吃懒做的毛头小子是百看都不顺眼。在姥姥眼里,能为家做贡献的,就是好样的。

转眼几年,我也长成一个青壮少年,虽然不用辍学劳动,春耕秋种,也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吃饭时,我也享受到了姥姥对我的“特殊”照顾:“哥哥推粪累,吃好了有劲,你们不干活少吃点。”这是姥姥对我的弟弟妹妹说的话。

俺家与姥姥家相隔五里地,中间隔着一座水库。每年姥姥都要过几趟闺女家,自从我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接送姥姥的任务就落到我的身上。

接姥姥的一路是最美好的。坐在独轮车上的姥姥,一锅一锅地抽着旱烟,悦耳的独轮车声回荡在田野里。一路上,姥姥兴致很高,频频夸我如何有劲,讲着当前和一些远古的事,听得我似懂非懂。路上,要经过一个坡度很高的堤坝,每回,我都要在坡下停歇运气,尔后一鼓作气将姥姥推上堤坝。有一次,当我脸红脖子粗地将姥姥推上堤坝长坡,姥姥回身笑着说:“这回轻快吗?”

我不解。姥姥说:“我一直给你使劲来着。”姥姥边说边示范。

我哑然失笑了。原来在我推着姥姥上长坡时,姥姥一直用她的小脚狠狠的蹬着独轮车的前档,难怪上坡时姥姥和我一样“吭哧吭哧”运气。

我跟姥姥解释:你这样一点帮不了我,相反,由于你在车上乱动,反而增加了我的压力。姥姥听得将信将疑。但每回接送姥姥上堤坝长坡时,姥姥还是不由自主地用脚蹬起独轮车前档。

生活的磨难,使姥姥养成了抽烟喝酒的习惯,尽管如此,但姥姥却长命百岁。在姥姥一百零一岁的时候,还是躺倒了。临终前,姥姥非要见我一面。我得知消息,立马赶到。原来,姥姥一辈子怕热,说什么也不愿死后火化,尽管舅舅、母亲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姥姥就是不相信,非要听我这个在外当干部的外甥的一句话。

我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我给您选块风水宝地,咱绝不火化!”

听着,姥姥欣慰地笑了。少顷,姥姥又示意我将耳朵附过去,我听到姥姥轻声说:“你是国家干部,不能让你犯错误,还是听上级的话吧!”姥姥就这样微笑着走了。

姥姥的散文7:姥姥的纺车母亲的线

文/李凤高

姥姥在世的时候,用过一台古老的纺车。姥姥73岁那年,对母亲深情地说:“娘走了,把纺车留给你吧!”姥姥走得非常安详,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就像睡着了一样。

母亲接过姥姥的纺车,常用纺车纺线,每当纺车“吱吱呦呦”地响起,仿佛就像姥姥与母亲母女俩在用心灵对话,母亲觉得姥姥从未走远,始终就在自己的身边。

纺线是一个漫长的流程。暮秋,生产队里棉田的棉花棉桃都绽放了,一棵棉花一树花,母亲领着我和婶子大娘们在棉田里穿行,拾回的棉花要过秤入库,按数量多少记工分。年底除了上缴工棉,就按人头分给各家各户。分回的棉花是籽棉,母亲要放到太阳下暴晒,然后再去弹棉花的那里弹成一卷卷规整的棉絮,拿回来,再搓成油条粗细长短的棉瓜,就可以抽丝纺线了。

纺线的时候,母亲也不嫌累,总是将我抱在怀里,我坐在母亲的腿上,也不懂事,感受不到母亲的累,只觉得母爱贴心又温暖,是我依恋的港湾。

纺线的过程中,母亲的右手要不停地摇纺车,左手里的棉瓜就像春蚕吐丝,一点点耗尽,随着棉丝的拉伸,母亲的左臂要在前后夸张地摆晃,我觉得纺线的母亲,既是一位诗人,在尽情地倾吐诗情,又是一位舞蹈家,在游刃有余地重复着生活的律动。

母亲带着微笑与满足,摘下一个个纺锤纱锭,那是她的劳动果实,也是织布机吞云吐雾的下饭菜。

自家织出的土布厚实而温暖,再拿到染坊里,染成蓝底白花的褥子面,犹如一件青花瓷的艺术品,朴素大方,透着原始的美。我曾经穿的大裤裆棉裤、棉袄,就都是用土布做成的,那里蕴藏着一种从里到外、实实在在的暖。

如今,母亲早已驾鹤西去,那纺车也已随着故园老屋的坍塌而了无踪影,唯有母亲纺线织成的土布我还留在箱底一匹,不做衣物,只留念想,那是母亲的遗作,我边欣赏边回味,贴到面颊上,暖到心里头。

姥姥的散文8:姥姥的针线包

文/云昌明

姥姥一生有一件珍贵的传家宝——针线包,针线包装满了漫长的年代和沧桑的岁月,装满了情和爱。

姥姥今年九十八岁了,她的脸颊上刻满了皱纹,白发苍苍,形影憔悴。她多愁善感,淳朴善良,生活勤俭。

十多年前,已经八十多岁的姥姥把剪成几块的红色小花布拼凑缝制成一个小巧玲珑别致的针线包,其呈长方形状,如小布袋。针线包开口处左右各有一个对称的小扣扣,还有一条手提带。针线包虽小,但能装许多东西,包里有大、中、小三种缝衣针,有红、黑、白、黄、绿等多种色线团,有五光十色的纽扣,有小剪刀、钩针和缩丝带。

小时候,我们的衣服脏了,姥姥给我们洗净,纽扣掉了,姥姥就缝上,衣服破了,姥姥及时补上。

在记忆当中,有两件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是那两件事,让我知道了姥姥是多么的辛苦和对我们百般疼爱。

从我上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的几年,每天都是姥姥送我去上学,再接我回家的。

有一天早上,姥姥送我去上学,想不到在路上下起了很大的雨。那时候我正着急,姥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学校走去。到了学校后,我发现铅笔盒忘带了,姥姥就叫我在学校里等她,她回家给我拿铅笔盒。才过了十多分钟,姥姥就来了。姥姥没撑雨伞,衣服被淋湿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撑雨伞,姥姥说:“来得太急,忘带雨伞了。”听了姥姥的话我很感动,我明白了姥姥的辛苦,姥姥的心拴在我身上,我永远不会忘记姥姥的爱。

有一年严寒的冬天,呼啸的的寒风,浸衣透骨。我们穿着薄薄的衣服,迎着呼呼的北风,在阵阵刺骨的冷风中去上学。上午放学回到家,姥姥见我们冷得发抖,摸着我们的小手说:“呀!冻得手发紫了!”姥姥伤心得热泪盈眶。第二天姥姥买来毛线,她连夜忙着一针一线的织毛衣。过了五六天,一条厚厚的毛衣织成了,穿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当时,市面上已有缝纫好的衣服出售,要买一套现成的衣服,要花十多元钱,姥姥舍不得买,为了节约,逢年过节,也要给孩子们添新衣裳。姥姥在布店里买来布料,量好尺寸,自己剪布自己缝制。农忙时,白天在田地里辛勤劳作,晚上在昏暗的海棠油下为子女赶忙缝制新衣。

有一年春节来临,村里许多孩子都有新衣裳、唯独我没有。姥姥剪好布料,慈祥的姥姥用粗糙的手里拿着针和线。白天在村中的大榕树底下为孩子们缝制衣服,晚上姥姥戴着深度的老花眼镜在灯下续缝衣裳;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姥姥眼里布满了血丝,我才知道姥姥为了让我穿上新衣服,几夜没睡过觉,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姥姥用手工缝制的衣服精工细密,条纹清晰,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简直分不出哪件是缝纫机缝制的,哪件是手工缝制的。

我有一个爱我、疼我的姥姥。春天,她像一丝丝的暖风包裹着我,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夏天,她像一把竹扇子,从早到晚上就扇着风,扇着直到我睡为止;秋天,他像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让我们细细的品尝着甜美的果实;冬天,她像一件厚厚的大衣,让我在寒风中快乐的微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会一天天地长大,离家越来越远,但无论走得多远,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永远走不出姥姥的爱。我们是小鱼,姥姥是大海;我们是种子,姥姥是土地;我们是小草,姥姥是太阳。“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针线包拥抱着远去的岁月,针线包陪着姥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又伴随姥姥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今天,我们都是穿着商场里买的衣服,用手工缝补或缝制衣服的时代渐渐的远去了……,衣服破了旧了可以丢掉,但艰苦奋斗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不能丢,针线包仍然是我们艰苦朴素的传家宝。姥姥的针线包,历经几十年的岁月,依然完好无损。

姥姥的针线包是我们童年岁月的美好回忆。

姥姥的散文9:最后的裹脚

文/敬霑斋主人

姥姥曾经总说,等我们长大了,她将自己的过去都说出来让我们写,可我们还没来得及写,姥姥就已经过世了,留给我们的是永久的遗憾。

姥姥是民国十二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生人,是当时我们那一带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当时民主之风已经吹遍渭北大地,可渭河南岸还是相对落后,外曾祖母在观望了两三年之后还是怕姥姥没人要就强行为她裹了双脚。当时,姥姥九岁,已过了裹脚最佳时节,遭受的痛苦就可想而知,在炕上跪行了近一年之久,姥姥才能下地,在以后的岁月里,也许,苦难的日子在姥姥身上从没有断绝吧。

我们每每在周末去姥姥家,几个小孩躺在姥姥的大炕上,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和树缝间依稀可见的月亮,缠着姥姥讲她过去的事,姥姥就说民国十八年的蝗灾,说随后的瘟疫对家里的打击,说强盗王老汉横行乡里,说王老汉抢劫之后的的逃难生活,但就只有这些片段,难以串联,也许,姥姥不是善于讲故事,也许是不想再回忆那苦难的日子,我们问得多了姥姥就说等你们长大了,我都讲给你们听,你们可以 写一本书,于是我们就躺在炕上寻着月亮想着快快长大的幸福生活。

记得有一次,小姨家的表妹刚上一年级,她从学校回来非要缠着姥姥看裹脚,姥姥被缠的没办法,就脱了鞋让小妹看,小妹却坏坏的指着姥姥的裹脚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们都笑了,姥姥也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说没见过小脚,纠缠着我要我带她来见姥姥,姥姥那天的兴致高,晚上,我们三个躺在我家的大炕上,透过窗能看到很高很高的月亮,月亮洒下浪漫的乳白色的光,同学就偷偷说他想看看姥姥的裹脚,我给姥姥一说,姥姥就伸出一只脚在窗前,没有开灯,透过月光,看到姥姥的脚如莲花瓣,我顿时觉得,美不仅仅是年轻女孩的专属,原来,姥姥也可以有这样惊艳的美,姥姥就这样翘着脚说,你们学的书上的话语其实我也知道,你比如说什么君子谋道,小人谋食,姥姥没上过学,不认识字,惊得我那同学直竖大拇指。那是我记忆中姥姥清醒时的最后一面,那只在窗前月光下如莲花瓣似的小脚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有时,阳光和暖的春日,姥姥会烧一壶水在阳光下泡泡脚。我有时会坐在姥姥跟前看,姥姥洗得很认真,当我看到那沟沟坎坎的小脚,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洗完脚后,姥姥会用剪刀细细的刮脚上的死皮,一层一层的,我就想:姥姥的脚下该有多少的苦难?如果都能这样刮掉该多好啊 !

姥姥养了三个儿子,村庄规划的时候,三个舅舅为分家产闹的沸沸扬扬,家产瓜分完后,姥姥一个人被遗弃在掀了房顶的半间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达半年之久,暑假我去看姥姥的时候,天下大雨,雨直浇注在炕上,姥姥说用塑料纸上去苫一下屋顶晚上就能睡了。晚上,躺在潮湿的席褥上,姥姥说她的眼泪都流干了,那晚,天放晴了,有很好的月亮,窗外没有了树影,月光能直射到炕上来,很亮……

一年后,姥姥在大舅家的平房中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姥姥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去串门,最常去的是大姥姥家,大姥姥也是裹脚,听姥姥说大姥姥是在民国十八年大灾的时候大姥爷用半袋子稻谷面换回来的,姥姥说大姥姥当时长得美,瘦瘦高高,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很水灵,小脚,很是秀气。姥姥过世后的一年十月初一,我去上坟,刚好碰到大姥姥,大姥姥拉着我的手泪眼迷离的说:我和你姥姥都是没人要的渣渣,还好你姥姥下世了,你说老天爷还把我留在世场干啥。我当时不敢接话,看到的是大姥姥在瑟瑟秋风中颤颤巍巍的小脚,一年后,大姥姥也离开了我们。

后来我给闺女讲起裹脚,闺女想象不来是怎么回事,我想,在闺女,那是很遥远的故事吧,还好,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希望这样的记忆,在下一代身上会少些吧!

姥姥的散文10:姥姥的那碗丝瓜鸡蛋面

文/杨蕾

去薛城看望姥姥前,我总会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姥姥啊,你猜我是谁?”“啊?你是我的小蕊吧,你要来看我吗?”声音震得人耳朵疼,自从姥姥耳朵聋了以后,她总怕别人也听不见。而且不管谁的电话,第一句总这样回复,整的给她打电话的舅舅小姨们老冲我埋怨,“你姥姥就只有一个小蕊。”

到了她家小院门口,我喜欢老远就冲门里叫:“姥姥,姥姥,快来帮我拿东西。”她晃着因为年老开始发福的身体和一拃长的小脚跑得又急又快,五十多米长的小院跑过来都不会气喘吁吁,爽朗的笑声从堂屋驾着小碎步直飘到我耳边,谁又能想到姥姥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

靠近东墙边的大灶台里,火舌往外不停地吐着,晒得干脆的玉米秸秆和棉花枝烧得噼里啪啦,一缕缕青烟扭动着腰肢从烟囱里蹿出来,鸡蛋的浓香伴上一股清香,锅盖儿都掩盖不住,不用猜我都知道锅里做的什么:丝瓜鸡蛋面,我从2岁吃到24岁,从来是连吃两大碗。

丝瓜,是姥姥在大门口的墙角种的,每年3、4月,她便扛着小锄头,在墙角像个小学生做作业似的认认真真地翻松土块,数着丝瓜种播种上。几场春雨一过,种子扭扭捏捏地破土而出,先顶着灰黑的小帽子探出头来偷窥这世界,接着胆子开始变大,长出肥肥厚厚的两片叶子,不出几个月,满墙就被大片的绿色、龙飞凤舞的“胡须”、艳丽的黄色攻占了。

丝瓜是最实在的,一朵花结出一根丝瓜,长势参差不齐,大大小小的丝瓜不久便挂了一墙。我想这片风景定是陪姥姥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她们一起不知朝着村东头孩子们来的路张望了多少次。

我给麦格打电话:“来吃丝瓜鸡蛋面不?”他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可…可…可得让我大娘给我留点丝瓜,下次回去做给我吃。”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十五年前,一个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的倔强山西男娃,饿晕在姥姥家门口这片丝瓜藤处,因为缺水缺饭嘴干裂出一道道血口,姥姥心疼得把孩子扶回家,去鸡窝里摸出鸡刚下的三个温热的鸡蛋,做了一锅飘香四溢的丝瓜鸡蛋面,这男娃愣是一口气儿吃了四碗面脸才泛出点红色。当时姥姥不仅收留他住了一个多星期,最后送他去车站时还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200块钱。200块钱在那个年代可是姥姥能在村里生活半年多的生活费。

那年我12岁,一锅丝瓜鸡蛋面,让我明白了做人要善良,不要吝啬爱心,尽可能地去帮助遇见困难的人。我在学校的课本上听老师讲过这个道理,姥姥在我的人生里用一锅面煮出了这条做人的基本准则。

深秋的时候,一墙的丝瓜秧开始脱落了,有几个又粗又老的丝瓜被太阳晒得只剩下皲裂的外壳,风一吹过,里面的种子沙沙作响,像一个老人的喃喃自语,不知是姥姥忘了收它们,还是姥姥走丢在了那年深秋的丝瓜秧里,打那以后我再也吃不到姥姥的丝瓜鸡蛋面了……

姥姥的散文11:小白兔

文/张紫凝

姥姥家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名叫小白,是我们的开心果。

小白胖胖的,浑身雪白,短短的小尾巴很蓬松,要是在雪地打滚的话,你准会把它当成一个雪球。它那两只长长的耳朵特别灵,只要有一点响声,它就会迅速跑开。一双像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三瓣嘴吃青菜时,一动一合,像极了老太太的嘴巴。只要你一看见它,就会忍不住摸摸它,抱抱它。

有一次,我刚到姥姥家,姥姥就告诉我小白不见了,让我赶紧去找。我急忙叫上我的小伙伴,不停地在院子周围呼唤小白,终于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它。我的手刚触摸到它的毛,它就像火箭一样“嗖”一声逃跑了。哎呀,兔子跑得快,真是名不虚传呀!我们左堵右截,终于把它逼到墙角。它看着我们的“包围圈”,只好“乖乖投降”。

我抱着它,边走边教训:“小白啊,你可不能再逃了,看我和小伙伴们多狼狈呀……”回到家,我们就给小白喂食新鲜的菜叶,看着它吃得兴致勃勃,别提我们有多开心了!

姥姥的散文12:我的姥姥

文/刘晓红

提起我的童年,最不能忘怀的人就是我亲爱的姥姥了——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是她,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幸福的童年。

我的姥姥育有五个女儿两个儿子,我的妈妈在家排行老大。姥姥是一个勤劳善良的人,虽然她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但她的孩子们有四个是大学生,其中还有一个在部队里当军医。她常教育孩子们:“要宽厚待人,要勤劳做事。”为了支持孩子们的革命工作,她把所有的孙子、外孙子、外孙女(共十一个)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照顾,我就是其中的一个。邻居们常开玩笑说:“你家开了个托儿所。”

打我记事起,我就记得姥姥总是前胸抱一个,后背背一个,她的这个形象到现在想起来我还记忆犹新,但是姥姥从没有怨言,默默地奉献着。每次孩子们来信询问家里有什么困难时,她总是报喜不报忧。由于她的支持,她的孩子们全部都是共产党员,并且有的还走上了领导岗位。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活比较困难,但姥姥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们。她还是一个心地特别善良的老人,虽然我们家里也没有太多的余粮,但她还是要经常把饭菜端给生活更困难的家庭。记得有一次她怕我姥爷看见生气,居然把饭菜放在篮子里,偷偷地挂在了房梁上,等姥爷离开后再端给别人吃。

我姥姥特别喜欢爱学习的孩子。有一次我向姥姥汇报数学成绩考了100分,她非常高兴,奖励了我一个面包,我正高兴地吃呢,我表哥看见了也去找姥姥要钱买面包。姥姥说:“你也考个100分看看!”现在有时想起这件事我还偷偷地笑呢。姥姥就是用这样方式来鼓励孩子们学习的。

我的老家在唐山市。1976年唐山大地震,我的哥哥还在姥姥身边,姥姥自己爬出了废墟,当时看见我的舅舅已经吓傻了在一边哭泣,姥姥非常生气,把他训斥了一顿,然后非常镇静地指挥着舅舅赶紧挖土救人。当时她已经是七十岁高龄的老人了,并且还受着重伤:几条肋骨已挫伤!但她一点也没有慌乱,指挥若定。我的姥姥就是这么一个顽强的人,由于姥姥的指挥得当,我们家的人员伤亡降到了最低。

由于姥姥的过度劳累,在她七十三岁的时候得了脑血栓半身瘫痪,但她病好后从不麻烦别人,自己进行康复锻炼,上下楼时都是自己扶着楼梯扶手,并且总是拒绝别人的帮助,最后终于能够行动自如了。

当我们看望她时,虽然她因为得病已经不能说话了,但她总是慈祥地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我们这些孩子都懂得。因为我们都是她亲手带大的,由于她的宽厚待人、良好的心态和顽强生命力,她居然在九十六岁的高龄寿寝,真是不简单啊!这就是我亲爱的姥姥。

姥姥的散文13:姥姥的锅巴

文/刘志非

姥姥家是东房,只有两间。外屋放着几口用来盛放粮食和杂物的大缸,一个红色的躺柜,一张四方的桌子,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里屋靠窗户一侧是一个火炕,占去了大半个屋子。连着火炕的灶台却有两个。一个是冬天用的烧煤的灶台,一个是平时用来烧水做饭烧柴的灶台。也许是年纪大了怕冷的缘故吧,记得姥姥家烧煤的灶台一年四季都是生着火的。火炕的对面墙上有一扇长方形糊着白纸的窗户。说是窗户却是打不开的,它的功能是采光。让我难忘的,就是这扇窗户窄窄的窗台上姥姥盛放在碗里的香香的锅巴!

由于孩子多劳力少,家里的粮食一直都不够吃。和我们一块生活的还有一辈子没有成家的二爷。二爷个子高,饭量大,这样就更加重了生活的窘迫。吃饱肚子是我最大的梦想!那时每顿饭几乎都是玉米面。即使是这样也是不管饱的!一口不算大的铁锅,贴着七个玉米面饼,成了我脑海里永远清晰的画面。二爷两个,我们其余人一人一个,吃不饱就吃土豆和豆角煮在一起的菜。土豆一切两半,豆角是整根整根的,没有油,加一瓢清水,煮熟了就行。更艰难的时候,有时候土豆豆角就是主食,连一个玉米面饼都成了奢望。

那时生产队的牲口好像都要比穷人家的孩子待遇好。它们有料豆可以吃。料豆是用黑豆做的,用盐煮过,咸咸的,好吃极了!我们躲起来,远远地看着,负责喂牲口的生产队员把料豆放到牲口棚里的槽子里,上面再放上草料。等他离开,我们便悄悄而又迅速的跑过去。我们把吃的正欢的牲口赶开,着急忙慌的把料豆连同草屑装到口袋里。那个队员有时会回来检查,我们便怀揣着紧张乱跳的心,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姥姥家无疑是安全而温馨的。窗台上那个小碗里盛放的锅巴成了我填饱肚子的希望。每当我吃不饱饭的时候,我就会溜达到姥姥家。姥姥总是盘坐在炕上,多少年都不动的样子。以至于多少年过去,想起姥姥,还是盘坐在炕上模样。看见我去了,姥姥却异常灵活起来,三挪两挪就下了地,也不等我说什么,就把那个小碗端下来,手脚麻利的往里面浇一点儿醋,滴几滴油,一碗美味的锅巴就做好了。锅巴虽然也是玉米面,但吃起来却是香香脆脆的,也许是因为放了醋,更因为滴了几滴油吧,就有了特别的味道!做好这一切,姥姥早已又三挪两挪的上了炕,盘坐在那儿笑着看着我。那时常在想,姥姥家真有钱啊!有这样好吃的东西。后来才听妈妈说,生活条件好的人家,锅巴是不用来当饭吃的。他们会直接往锅里放上水,用刷子把锅巴刷起来就成了泔水,用来喂猪喂鸡。贫穷的姥姥找不到其他可以给我吃的东西,能做到的只有把锅巴铲起来,留给我。

长大参加工作以后,每次回老家都会买一些吃的喝的去看姥姥。姥姥依然盘坐在炕上,我习惯性的看向那个窗台,那个小碗有时还会放在那里。可是姥姥却好像已经不记得那个小碗里的锅巴,也不知道那在当时对我是多么重要和有意义,更不知道这些给我儿时的记忆留下了这许多的美好。

姥姥去世已经八年了。那两间房子也因为多年没有人居住倒塌了。但是盘坐在炕上的那个慈祥的姥姥和那香喷喷的锅巴却永远在我心里!

姥姥的散文14:姥姥的“灵异世界”

文/草木灰

一直没敢相信姥姥已去世,直到看到那一方矮矮的新坟,才明白,一捧黄土的距离不是买张车票便可去了的地方。

姥姥走了,伤痛却没有走。在阴霾笼罩的时日里,从不相信鬼神的妈妈和我便开始了对“灵异世界”的探索。探索的途径是恐怖电影,灵异网站和道听途说。现在想起来实在荒唐,可在当时确是急不可待想要了解的事情。人走的时候灵魂在做什么,他们将去往哪里,所谓的“灵异世界”是否依然有日月更替和四季变化……这些问题都归结在一个核心上:去世了的姥姥过得好不好。

与其说是亲人想了解死者的生活,不如说是亲人想借助死者来安慰自己无法忍受的伤痛。因为死者而伤痛,因为死者而心灵舒畅。长期的牵挂和欲望折磨了妈妈和我的夜晚。没错,我们做梦。梦更了解我们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在梦里我们看到姥姥并不是躺在病床上呻吟,而是面颊红润健步如飞,她坐在炕头上剪纸,在街坊邻居家串门,做着她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无法做到的事情。醒来后我们交流梦里的场景,最后舒心地笑了:她过得很好,无病无痛身体棒,有吃有穿不孤单。

但是不孤单的姥姥也会有牵挂。偶尔家里电压不稳,电灯明明暗暗地闪过,妈妈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妈,你回来了?”手机和MP3放在一起会有电磁干扰,窝在被窝里的我会赶紧摘下耳机瞪大眼睛盯着黑黢黢的房间看:“姥姥,是你吗?”

姥姥的牵挂让妈妈回忆起了她和***妈的事。小脚的姥姥一腿立在地上,一腿立在碾子上,腿上坐着小小的妈妈,姥姥的胳膊紧紧怀抱着她,一口一口地喂食。我也忆着我和姥姥的故事,我怎么和她吵架,她怎么疼我。

这样姥姥又活了起来,她就在我们的身边,时刻都没有离去。

妈妈说,姥姥都不在这个世界了还总这么牵挂着,我们要生活地好好的,让她别操心,让她不要那么累。

我也懂了。我得相信姥姥的“灵异世界”,相信她在那里看着我们,希望我们生活地好好的。这和相信不相信鬼神没有关系。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姥姥已不可能再在这活人的世界搞出什么动静,她的“灵异”存在于后代的记忆里,存在于他们举手投足之间。一场梦醒,她的生命将在后代那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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