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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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文章1:车与面子

文/涡阳王全安

今年回家过年最大的体会是两个词:堵,面子。从县城到乡镇,从乡镇到乡村,那么窄的水泥路或柏油路上,川流不息的都是车。主要是屁股后面冒烟的那种,各个省的车牌,各种车型,应有尽有,看着似乎是一个个面子在挂牌大游行,时不时还按着刺耳的喇叭。

路过各个村庄,看见有些路边的家庭大门外停着一辆或两辆崭新的车,很多人围着车说说笑笑,很风光;没有车的,门庭冷落,门外贴的“福”字似乎都是无精打采的。

回到家,听说邻庄的谁,本来没啥经济来源,为了攀比面子,借钱买了一辆二手车,停在自家门外,吃饭时围着车吃,睡觉也睡在车里面,但很少开,不知道是怕开旧了,还是嫌油贵。

像我这样骑着单车回老家,虽然符合绿色健康发展理念,但却遭到了家人的反对,我知道,主要是这样很没有面子,等于告诉乡亲们俺家没有钱。

管他面子不面子的,我先说说一路上骑车的感受。许多四个轮子的小车被堵着,我照样自如前行。另外,一路上春阳融融,春风徐徐,鸭知水暖,小村麦田,多么诗意的风景,我可以慢慢享受,顺便我还写了两首诗。可是,一回到家,那么多人反对我,我的心情搞得挺不舒服。但我又不能解释什么,这属于人生观的范畴。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那么好面子呢?有一种解读说,因为我们心灵很空虚,所以必须借助物化的彰显以证明自己活得很成功。不过,显摆嘚瑟总让人想起一句老话叫“小子得意便猖狂”。其实,很多有德高人都是很低调的,从来不盛气凌人,当然也不会为了面子而迎合世人攀比,更不会为了面子而伤害里子。老子说:“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其中的“俭”就是一种低调,重视内心修养的生活态度,显然,现在很多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是违忤老子“道”的。

最近在《环球时报》看到一篇文章《让私家车消失,赫尔辛基能行吗》,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很多中国人都争破头等着摇号买车,芬兰人却以无车为荣。‘有车不叫酷,没车才是酷’,芬兰朋友说。”

芬兰的这位朋友平时骑车上下班,既锻炼身体又环保。她还拥有一艘船,假期可以跟家人出海畅游。不买车不是因为买不起,低调是一种生活方式。

看看人家芬兰人的低调,忽然觉得我们很多中国人还处于“面子人”阶段,跟人家还有很大的差距。

过年的文章2:随笔

文/毛毛虫

快过年了加上天气变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与此同时内心躁动不安多了起来—大家都盼着回家过年。为了做好通信保障,单位开始安排值班,这都已经成为惯例了。作为奖励,可以独享办公室的wifi,但吸引力不够大,我仔细算过,不停刷剧一天下来也只能省下三毛五毛的流量费。

转眼参加工作已经有11个年头了,按国家法律规定,被剩下来也已经12年了,心态早已坦然,接受了单身狗这个身份,不过还是不敢在朋友圈公开。想起虎扑JR一句话,如果让别人知道你老单身狗辅警的身份,将会迎来一大波的调侃和怜悯。在他们心中,你就是懒惰、无知、野蛮的代名词,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想到你了。我有些不认同这种观点,虽然一直也没取得什么成绩。这世道,太难了,努力活着不抑郁、不暴躁已经很不容易了,还需要什么理想目标呢?最近感受蛮多,随便扒一扒吧。

1.做一名合格的机关内勤不容易。内勤工作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收发处理文件、跟进处理进度、提醒参会、支部党建、各类迎检资料收集,还有一些简单材料起草。随着近年文件资料越来越多、记性越来越差,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疲于应对,闹出过不少笑话,挨过不少批评。所以,一名合格的机关内勤应具备较好的综合能力,有一颗灵活的脑袋和较强的责任心。业务上的知识多少懂些、文字功底多少有些、沟通协调多少会些,加班加点任劳任怨,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嗯,大概是扮演有责无名的办公室主任角色。

2.辅警是一个比较尬尴的职业。作为公安机关警力的补充,辅警的进入门槛相较低一些,承担辅助公安机关运转的业务工作。有在一线执法的,比如街上梳理交通的,很多都是辅警;有在机关做后勤保障的,比如像我这样的,也有些科技类的专业人才。多数辅警都是怀着身着橄榄绿、头顶国徽很光荣的想法进入了这个队伍。应急响应、值班备勤、协助执法办案,工作强度较大。比如,最忙的一周,我每天平均睡眠不到3个半小时,到最后脑袋里像装一团浆糊。与此对应的,辅警收入较低,职业发展没有规划,心里多少会有一些茫然。亲戚朋友知道你在公安机关上班,或多或少会拜托办一些事,而这些要求多数时候都无法得到满足,久而久之难免心生芥蒂。其实不光辅警,正式的民警和普通人办事一个流程。

3.明白什么年龄应该做什么事。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和结果。说这话的人大概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或许是浪漫主义泛滥的文艺人士。这些年,经历很多事、遇见过很多悲欢离合。有大冬天睡在路边的流浪汉,浑身上下很脏,眼神奇怪。有向我讨要一支烟的年轻人,声音很坦然,接过烟蹲下就抽了起来。有想起母亲控制不住情绪在大街上流泪的中年男人,失去心底依靠牵挂,成为一颗世间的弃子。人总归是群居动物,情绪倾听、感情依靠还是需要的。许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本想在扒一扒,有时间在弄吧。多年以后,我再来翻看这篇日志会不会觉得好笑,或是感慨万千。

过年的文章3:过年啦!

文/范诗雨

过年啦,家家户户忙着放鞭炮,贴春联,好不热闹!

我拿出昨天亲手写的一副春联乐滋滋地送到外婆家,外婆看着红红的纸上我一笔一画端端正正写着的春联,瞪大了眼睛,连声夸赞:“写得真好,我还以为是买的呢!”我心里乐开了花,迫不及待想把它贴出来给大家看。可是我从来没贴过,该怎么贴呢?我顿时傻眼了,妈妈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拿出手机从网上搜了一会儿,笑着说:“贴春联是有讲究的,春联分上联和下联,按习惯是右边贴上联,左边贴下联。”我拿着春联问:“那怎么分上联和下联呢?”妈妈说:“春联讲究平仄,平,就是我们四声中的一二声,仄,就是四声中的三四声,一般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个字是平声。”我看着手里的春联说:“我明白了,‘春色绿千里’是上联,贴右边,‘马蹄香万家’是下联,贴左边。”妈妈笑着夸我说:“真棒,一点就通。”说完我们就把春联贴在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门上。看着门上贴着我写的春联,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晚上大家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好热闹呀!我赶紧和哥哥、姐姐一起去放早已准备好的烟花,欢声笑语在烟花爆竹声中蔓延开来,一片喜庆的气氛。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大家一起观看节目,优美的舞蹈、动听的歌声、幽默的相声小品吸引着我们,时而啧啧称赞,时而哈哈大笑,真幸福呀!

过年的文章4:插了梅花便过年

文/隆如

“山中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在我反复吟哦这句子时,窗外雪花飘得正欢,院子里的腊梅也已是繁花满枝了,洋洋洒洒的世界里,流动着春的气息。“除夕了,要不要插一枝梅呢?”我在心里悄悄地酝酿着。

在超市入口处有一个花草店,花花绿绿摆了一长排,煞是好看。在买花的人群中有一位穿红色风衣的女孩,弯着腰细致地挑着花束,我见她目光落在了粉色的银柳上,眼眸里绽放出欣喜的晶莹,定是被那花枝吸引了吧。“这梅花怎么卖的?”“喔,小妹妹,这不是梅花,是银柳。”“啊?银柳?我还以为是梅花呢!不过我觉得它像梅花,插在家里的客厅一定很漂亮。”是的,在女孩的心中不管它是什么花,那都是给父母送上的一片融融春意和暖暖孝心。

一只高高的玻璃净瓶,随意插上一捧缤纷的银柳,在大红春联和彤彤灯笼的映照下,是多么幸福的画面。那个拥有这红梅般风景的父母,在除夕的夜晚,一定满心是欢喜。

我也喜欢在除夕那天,早早地起来,折三两枝梅花插在瓷瓶中,然后燃上一炷清香,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守候万家灯火点亮的那份恬静。插梅的时候,想得更多的是家中年迈的父母,他们一定也在思念远方的我,一直以来,不能回家过年,成了我今生对他们永远的愧疚。还会想起儿时期待过年的场景,年三十的时候,会去掰一枝柏树枝,挂上花生、瓜子、红枣等什物,插在盛满糯米饭的大碗里,心里祈祷着五谷丰登,红火甜蜜。如今,那些贴春联、插柏枝的活计,都由父亲去操办,千里之外的我,只能静看梅花安然,清香袅袅了,希望父母和梅花一般,岁月静好,我心亦足矣。平安就是福,谁说不是呢?

一年又一年,在除夕,叹岁月之流逝,念慈亲之恩德。蓦然间会生出几许惆怅,几许感伤,人生最大的挂碍,莫过于父母儿女之间的血水亲缘,正是有了这份牵挂,才有了对众生无尽的慈爱。日子总是不停地奔向远方,留给我们的不过是一份风干的过往。尽管世间无常,然我始终坚信只要有爱,寒冰也会有春天的温度,事实也必定是如此,面前的这梅花朵朵,不正在以身说法,引领我们走向春天,走向希望吗?

还记得前年冬天,一对老人坐在暖和的阳光里,小小的院落中撒满了金粉一样的明亮,一盆婆娑的腊梅安静地依偎在老人的脚边,是那样的融洽。今年的这个冬天,那个铺满阳光的小院静寂一片,少了二老对坐的景象,也无处可寻那腊梅花盈盈的芬芳。那对老人是我的外公外婆,如今正在医院的病床上静躺。外婆的记忆大不如前了,看见我一直追问我在外面好不好?过年回不回家?一遍又一遍,问好了才又想起刚刚问过。我就这样默默地听着,没有丝毫的厌烦。外公八十多岁的人了,忙里忙外地照顾外婆,白头发添了许多,身子骨也不那么健朗了。今年我是看不到腊梅花开了,但是,当握着外婆的手,告诉他们过了年就回家时,在我的心里,已经有梅花的香气在恣意弥漫了。

也许除夕对大部分人来说,正是合家团圆享天伦的良辰美景,但对我来说除夕又好似一片恋乡思亲奈何天。除夕,一个皓月初升,星辰清明的夜晚;除夕,一段梅花初绽,遥寄思念的光景,清香中,我多想化身烟花,盛开在父母痴痴凝望的那片大江之北高远的天际。

过年的文章5:花式过年

文/高志华

不走亲戚不待客,咋样过一个年味越来越浓的新年?

今年过年,我仍在深圳。女儿发起的花式过年,已有三届:山东驴肉,湖南腊肠,四川柑橘,洛川苹果,郃阳花馍……快递一箱一箱地堆到客厅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铃又响了。老家渭南的苞谷糁到了!摞起的箱子,是快过年的脚步。而一想到熬得黏稠、上面一层黄亮亮油皮的苞谷糁就油泼辣子红萝卜丝的味道,止不住就咽口水——那油香,是和乡音乡愁搅在一起的年味。

儿时在乡下过年,看到父亲狗皮帽子上堆着雪花提一个猪头回来,便凑上去用指头按一按。哥哥架着胳膊肘端一盘冒着热气的豆腐进门了,就踅摸着扣一块填到嘴里……

贫穷时短缺的年货的年味,总有七分苦寒和孤寂。富裕时丰富的年货的年味,则有九分欢快与欣喜,一分则是儿女们一年来辛辛苦苦的汗味。这年味,先随着年货飘进嘴里,钻进心里。

以酒店为圆心,吃饱喝好,驾三四辆车,坐不上车的打的,一周左右的时间,随心所欲、随声附和地到周边二十公里左右的景点去游玩。不仔细打听,一行三十人左右,扶老携幼,说说笑笑就出了门。

年味渐浓,还来自皆大欢喜和童心童趣的热闹。热闹自“圆心”始。前年,腊月二十九,一进喜来登酒店放下行李,我就喊俩小伙子在大门口贴上火红的春联:塞北雪梅开 ,和风新年开花艳;江南春潮扬,顺水大船扬帆远;横批:五谷丰登。

三十年夜饭刚开宴,我女儿她姨表妹的小儿子二宝,才两岁多,便手举一个巧克力绕餐厅跑起来,边跑边喊:“yijia,yijia ,yijia!”问其父儿子喊啥,答曰:“兴奋了,胡乱喊哩!”

大家兴致高了——一个足球爱好者说:“二宝喊的是意甲意甲意甲,长大准是一个出色的足球运动员!”一中文系大学生说:“二宝喊的是一家一家一家,欢呼我们是亲密的一大家子人呢!”

吃过年夜饭,不远处的鞭炮声已响成一片。烟花透过门玻璃绽放明灭。大家都急匆匆奔后院去看烟花。不料,我的一个晚辈一不小心,跌倒在刚进后院的一个水池里,全身湿透。好在他身手矫健,迅即爬起来站到池边,地上顿时滴了一摊水。平时全国到处奔波的同辈中年汉子笑成一团,有的说:“好兆头,水就是财,今年必定大发!”有的说:“我看到刚跌下去是想要蛙泳,但马上改狗刨了!”他自我解嘲道:“池子太小,没法展示游泳的才艺!”

初二大家去逛一个古镇庙会。虽有油炸臭豆腐锅里蒸腾的热气,手摇呱呱叫的青蛙,终不过就是人挤人的热闹罢了。曲终奏雅。不成想在要返回的时候,街边小广场上出现了一景:一六十多岁的老者,脸上戴孙大圣面具,头戴一顶雉鸡翎束发冠,身穿斑驳的黄底黑点的猴皮装,挥转金箍棒,逗得观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一边喊着借租行头。

我属猴,霎时来了精神。穿戴好孙行者的行头,以手加额,做孙悟空腾云驾雾状。晚辈纷纷举起手机,拍照。回到酒店,我发了朋友圈,赢得一片祝福。老夫聊发少年狂,我这热闹凑的,开心!

过年的热闹,既有亲朋好友的热络气,主要还是放松一年来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焦虑或焦灼。

大年初三,大家在惠州西湖分头游玩时,我走进了东坡纪念馆。

苏东坡是我无限敬仰的大文人,一是他在诗文、绘画、书法等方面的天赋及巨大成就,二是他耿直率真的性格和人品,三是他为民造福的美德。苏轼任凤翔府判官时,疏浚东湖,种莲植柳,建亭搭桥;任杭州刺史时,疏浚西湖——此两地有职有权,固可赞颂,而贬谪惠州时,身已老迈,无职无权,还建议僧人主持,疏浚惠州西湖。为着两岸的交通往来方便,倡议在西村与西山之间筑堤建桥,并动员弟妇史氏捐出“数千黄金钱”。更难得的是他亲自与民工为伍,巡视施工进度,监督施工开支。西桥竣工后,与全城父老欢度三日以示庆祝。四是在被一贬再贬的苦难中,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生活态度及豁达的精神境界。在惠州四年(一说三年),写下了包括“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做岭南人”等名句在内的160多首诗词和几十篇散文,绘制了长2米宽0.6米的国画《墨竹长卷》。历代文人中,命运遭逢苦厄,却把人生过成欢歌的,还有谁?!

嬉戏热闹的年味,像轻轻飘过的一缕缕彩云,使人欢快,又如雨中春韭,让人耸鼻。而既穿越历史又映照现世及人心的东坡纪念馆里氤氲的静穆古奥气息,则是我心中醇厚绵长、最浓郁的年味。

过年的文章6:涝池上的舞者

文/雷娜

过年回家,还未来得及去见父母,就听到村里的叔伯们满腹的牢骚:“你叔哈怂,把村里几辈辈留下的涝池给填了”。我瞬间有点慌乱,那可是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怎么能说填就填了呢,想着就要去看看。

随着脚下快速的奔跑,思绪便像拉开闸的水,脚下的路是小时候上学的路,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们每天早晨挑水的路,是承载着生命之泉的路。那一年干旱,新民二级站水库的水一时半会抽不上来,村民眼看着地里的瓜果苗蔫了一地,无奈请人在村东头已经晒干的涝池里向天求雨,天见可怜,落下的雨落在脸上连痕迹都未干就停了,急得大家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一年冰冻,看着窗棱上吊着一两尺长的冰溜子,乐坏了孩子,愁煞了大人。大人每天凿冰取水,然后担着水往回走,一个不小心滑到水撒一地,笑坏了那些淘气的孩子。孩子们像大地的精灵,拿个破脸盆,在涝池里溜冰,两盆相撞,轻轻一推,就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声滑出好远。那一年涝池里的水快干了,就剩中间两三米的圆形,与旁边已经干裂的淤泥形成鲜明对比。孩子们则像林中的小鸟,从涝池边缘干裂的地方慢慢往里边走,因为里边有涝池恩赐的尤物泥鳅。随便找个瓶子,拿根棍子,撬开淤泥,里边就有泥鳅在动,小手抓住一条放在瓶子里,再抓一条,一个上午能抓好几条。这可急坏了大人,拿个笤帚站在涝池边喊:“赶紧给我上来,危险”,孩子们抬起满是污泥的脸,举起泥鳅说:“妈妈你看,这是我抓的,送给你”。喊不动,大人只好拿着笤帚打屁股,孩子摸着屁股边跑边笑笑。当然,涝池也偶尔会让人伤感,比如那一年有个小媳妇和家人吵架,跳涝池淹死了……

猛然间就跑到了涝池边,停住脚步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涝池,这里已经变成了村里村民活动的广场,大队部就在边上,涝池的回填连一丝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几个身穿花花绿绿衣服的村民正拿着扇子练习跳舞,不一会儿锣鼓家伙就搬了出来,一问才知道这是大家在为新年准备节目。

我走过去和大家打招呼,大家热情地邀请我一起跳舞,问我:“你觉得咱村这广场咋样”?我很想说:“不怎么样,几辈辈留下的涝池怎么能说填就填呢”,但望着大伙儿的笑脸,却始终未能开口。这时有位大妈说:“其实我们刚开始也很舍不得涝池,多少年了,感情深着呢。可是自从自来水通到家家户户后,轻轻拧下开关,白花花的水就送到家里了,涝池里的水就慢慢变成牛羊专门喝水的地方;现在农村条件也越来越好,科学种地,用机械一天能犁十几亩地,播种撒肥样样都行,牛羊也慢慢不需要了。通了自来水,涝池也变成了干净又宽敞的大广场,大人小孩有了活动的地方,大伙儿心情也好,没事儿还能来跳跳舞干干时髦呢。”她说着就招呼大家舞了起来。

说话的这位阿姨是位退休老师,她身手敏捷,动作标准、熟练,连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也做的很到位。跟在她身后的阿姨叔叔们,动作有点生疏,显得有些笨拙,但也都在努力地练习着。一双双充满老茧的手也变得灵活了许多,旁边的锣鼓队也已经准备好了,敲鼓的大叔脱了外套,极有气势地敲起来,因为鼓声的动力,其它乐器的配合充满了震撼,一幅农家敲锣打鼓,迎春接福,喜迎丰收的画面充满活力的出现在我眼前。

此时,先前的失落已经化作内心的激动。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刻,在这个守护我初心的地方,人们正随着国家的进步、社会的发展、观念的更新,让自己的生活发生着欣喜的变化。这就是今天的涝池带给我的全新感受,如此,我满怀希望对心中的涝池道了声“再见”。

伴着喧天的锣鼓,我的眼前又出现了涝池上的舞者。他们兴高采烈,举手投足间透射着自信,镌刻着文明,也播洒着幸福。

过年的文章7:年景里的青鱼

文/吴翼民

从前的过年总与鱼联系在一起,每家每户都必得弄到一条或几条鱼,叫做“年鱼”,讨个口彩是“年年有余”。而青鱼是“年鱼”中的佼佼者,甚而是代表,余皆等闲。在江南尤其如此,从前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我有位朋友,单位里发了一条八斤重的青鱼,挂在自行车上回家,悠悠地骑着车,眼睛睃看马路上一位漂亮女郎,“乱花渐欲迷人眼”,竟不知绳断鱼脱,回家两手空空如也,为老婆所诟詈。他为了追看一位红颜,生生丢失一条青鱼,我谑赋一联云“追看一个红颜,丢失八斤青鱼”,此事便常常成了朋友中的笑柄。近些年来,随着经济大发展、市场供应的充裕,这款年景渐渐淡化了,市场上一年到头有青鱼。

在江南人家,过年时青鱼绝对是标配,在过年的时候,倘若家里没有一条青鱼镇着,这个年啊,横竖过得不那么称心如意。或云,没有青鱼,以别的鱼替代不是一样过年么?老式江南人家不这么看待,固执地认定唯有青鱼才算得上年鱼。记得有一年母亲带着我去市场排队买鱼,那可是聚集着全家老少十几口人的计划鱼票啊,盘算着可以买得一条十几斤重的冰冻大青鱼啦,结果呢,青鱼都让人走了后门给拖走了,连草鱼也不见一片鳞片,只能买了冰冻鲢鱼回去。祖母连连摇头叹气:“哎呀呀,鲢鱼是上不得祭祖的台面的呀,老祖宗连碰也不碰的呀。”——祖母把有没有青鱼,上升到对祖宗敬不敬的原则呢。母亲小心翼翼赔不是,也亏是她手巧厨艺高,把冰冻的鲢鱼也烹调出浓油赤酱的好滋味,才让祖母稍觉宽慰。

数年后我下乡插队落户,临近年关的时候,忽然成了肩负全家、包括亲戚长辈们完成有青鱼过年夙愿的使者。我下乡之地可谓水乡泽国,应是鱼多、青鱼多的地儿。事先母亲啦、伯母啦、姨妈啦纷纷让我带上钱,适时出击,购上可人的青鱼。我不敢怠慢,先在本大队干塘网鱼时留意着,只寥寥无几的小青鱼也让队里去做了人情,分到每家每户,差不离是小杂鱼啦。我油然想到了渔业大队,便事先疏通了路子,结交了朋友,趁他们给城里冷库送鱼的当儿混上了活水驳船。在活水驳船上,有供销社人员严格监视着,怎么也下不得手,待船儿迤逦进城,已是半夜时分,靠冷库泊船,朋友在起鱼时将几条鱼扔到了暗处。我一看,只是几条鳊鱼而已,只能悄然捡起,回家应了差,并本分地过了秤,事后把钱付给了渔业大队。那次的青鱼梦终究没有做成。

岁月如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节了,过年的青鱼又成了情感的砝码。我心里核计着在毛脚女婿头一回上准岳父母家门的时候务必要孝敬一条像模像样的大青鱼,然而副食品供应依然匮乏,过年时的青鱼飞俏飞俏,有钱也觅不着哩,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一条十余斤重的大草鱼,惴惴不安上了准岳父母家的大门。总以为这个砝码轻了,要大失面子了,孰料准岳母一见喜上眉梢,连连叫好:“好一条大青鱼啊!”我怀疑是在挖苦我,涨红着脸准备垂臂听训。但准岳母不像在揶揄我,而是口口声声夸赞这条青鱼又大又新鲜。我轻轻解释说这是草鱼而非青鱼。然则准岳母言之凿凿说这是青鱼,虽然不是“乌青”,却也是“草青”,总而言之是青鱼。

至此我方始明白,她是上海人,而上海人把青鱼和草鱼统统唤作青鱼,只是“乌青”和“草青”之别。

过年的文章8:母亲的年

文/韩秋萍

在我们家,有两个人最盼望过年,一个是我的小侄女,一个是我的母亲。小侄女盼的是压岁钱,母亲盼的是天涯海角的子女都能回家过年。

母亲的年拌得很扎实。一过腊月二十,母亲就在厨房里忙个不停,杀鸡,炖肉,包包子,一刻也不闲着。母亲的大儿子在电话中说,他特别想吃母亲蒸的羊肉大包子,母亲就急忙忙地剥葱剁肉。父亲在一旁劝说母亲,离过年还有几天呢,你是不是做得太早了。母亲说,娃想吃,就得赶紧蒸好等着,说不上他一下子就回来站到咱们面前了,那个时候再做就来不及了。母亲知道他的大儿子不喜欢吃肥肉,她就将瘦肉一点一点的剔了出来,蒸了一大锅包子,存在院子里的一个大缸中。

母亲今年71岁了,除了皱纹、白发之外,从精神上几乎看不到她的衰老。她早上做家务,伺候父亲吃喝,傍晚跳广场舞。母亲总是凌晨五点起床,脚步蹬蹬的响个不停。她除将家中的鸡猫猪狗喂得胖乎乎之外,她还为每一个人服务,从中总结规律,逐步完善。比如父亲的鸡蛋奶粉必须在八点接到他手中,她小重孙子的烩面条是要在十点整吃的。而她本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的抱怨,反而神采奕奕,像战场上的女兵一样谛听召唤。

正月初六,我准备和女儿返城。早晨,女儿无意间说起想吃一碗凉粉,结果被母亲听到了,她便溜下炕,说要给女儿做凉粉,要我们吃了再走。就在母亲为女儿烧火做凉粉的时候,天公偏不做美,瞬间便飘起了鹅毛大雪,母亲一时慌了神。她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锅,凉粉还未出锅,母亲便不停地催促我们赶快动身,她说怕雪落下了,路滑不安全。那时,我明显感觉母亲老了,即使她多么表现的对生活充满热情,也无法掩饰她越来越小的胆气,她再也不是我那个风雨无阻“铁人”一样的母亲了。我的内心充满了伤感,我无法想象没有母亲的年我们该怎么过,我给母亲戴上了我给她买的一只玉镯子,做为新年的礼物。母亲欢喜不安,我隔窗望见,她偷偷地给女儿的书包里又塞了几百元钱。我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她,如果她是一只老鸟,一定从窗户飞出飞入无数次,把所有好东西拿回来给自己的儿女,却不安于平白无故的受授子女们的一点点馈赠。

我回城后,母亲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听村上的老师说我出书了,她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带两本。我说,你又不识字,要它干什么。她生气地说,不识字我也要。我给母亲寄了一套书回去,听父亲说母亲望而欣慕,没人的时候,她就指沾唾沫掀书页。她说这声音好听。

如果年是一只碗,母亲就是碗里的饭,有了这碗饭,我们的一生都不会虚空。

过年的文章9:过年真好

文/方源

中国有许多传统节日,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这些节日我都喜欢,但我最爱的还是热闹的春节。

盼春节

春节来临之际,最欢喜的恐怕就数我们这些孩子了。女孩子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拽着父母去商店里买新衣,好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男孩子呢,就是放爆竹玩了。马路上,时不时响起“啪啪”的声音。孩子们欢天喜地,而大人们却格外忙碌。超市里、小商店里,各种应节的食物堆积如山,人们的购物篮里都装得满满的。临近春节了,每家每户都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门上都贴了红红的春联,到处都洋溢着只属于年的味道。

度春节

最难忘的莫过于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吃年夜饭了。晚上六点,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年夜饭正式开始。一边吃,爷爷一边告诉我每道菜的寓意。吃完年夜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给我压岁钱,并送上了美好的祝愿。

我们吃得正起劲,外面“噼噼啪啪”地在放焰火了,焰火照亮了整个夜空,一颗接一颗地划过夜空,异常美丽。爸爸点燃了五颜六色的魔术弹,有“三角菊花”“大地开花”……各种烟花竞相开放,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啊!放完了焰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晚。午夜十二点,窗外再次响起隆隆的鞭炮声,向人们宣告新的一年的来临。

送春节

一眨眼,我们又在鞭炮声中迎来了元宵节。正月十五,处处张灯结彩,整条大街像是办喜事似的,红火而美丽。这一天,大家还必须吃元宵。这的确是快乐而美好的日子。

春节,是美好的,它不仅能够让我们品尝到香甜可口的美味,最重要的是,它散发出了一种亲情的味道。今年的春节虽然结束了,但春天却向我们款款而来。

过年的文章10:关于过年

文/红叶

中午带儿子去理发,理发店里挤满了人。若是平常我定是换个店或干脆扭头就走,可今天不一样,逼近年关了,哪个店不是人满为患啊。店里有老的有小的,或翻杂志或玩手机,个个不急不躁不慌不忙静静候着,理发师傅也是气定神闲手起发落一派从容。人们似乎都是做好准备花一下午时光来打理这头发的,偶尔有相识的互相打着招呼,“嗨,快过年了,来理发啦!”“是啊,理个发,等过年喽!”

儿时的我似乎天天都在等过年,因为过年有很多平常没有的东西。第一是可以穿新衣服。小时候似乎有点臭美,记得有一年我妈做了套军绿色的军装样的衣服让我过年穿,于是大年三十晚上我早早就嚷着要睡了,心里想着早睡早起早点穿上新衣服。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新衣服口袋里有压岁钱。其实钱很少,我家姐弟仨,我爸按长幼分别给五毛三毛一毛。我是老二,分得三毛压岁钱。这三毛对我来讲可不是小数目,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就拉着弟弟上街花个几分钱买串鞭炮回来,拆成一个个小炮,再到热闹处捡几个燃放过的“二踢脚”,把这小炮塞进炮眼,然后就拿着根燃着的香到处耀武扬威了。就这几分钱,就够我兄弟俩乐一天了。而我姐属淑女型,年过完了,那五毛钱还在口袋里好好地揣着,为此没少被我哥俩取笑。

小时候住在学校里,每到过年,总会有戏班子在学校操场搭台唱戏,而且常常是连续唱上几天。爸妈都是戏迷,再加上戏台就在家门口,自然是一场不落。这对我们孩子来说也是个极好的玩耍机会。那些咿咿呀呀拿腔拿调的戏自然是不看的,让人高兴的是平时空空荡荡的操场突然起了这么个台子,而且锣鼓喧天人山人海,这个时候捉个迷藏追个特务什么的就比平常好玩得多了。等戏散场了,我们这帮孩子还可以在这空台子上跳上跳下钻进钻出,总觉得其乐无穷。现在想起,还是觉得有趣极了。可惜由于后来多次搬家,以前的那些小伙伴们现在也都没再见面了。

转眼间我们当年的那群孩子都长大了,成人了。现在每逢过年我也给儿子压岁钱,而且自然是大大超过三毛了。可他似乎不怎么会用钱,更不懂如我儿时般精打细算使小钱派大用场花小钱玩大花样。他最喜欢的还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有时我和他讲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他似乎也没什么兴趣,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传说。不过细想一下,还真是,那些事真的都已经很遥远了。

过年的文章11:家庭大扫除

文/郭佳欣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开始了大扫除,擦窗户,拖地,整理房间。当然,我们家也不例外,开展了岁末大扫除活动。

今天一早,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一声响!我充满了好奇,立马穿好衣服。打开我的卧室门,一股灰尘向我扑来。我问妈妈:“妈妈,家里为什么这么呛人呀?”妈妈说:“我在大扫除,你来帮我吧!”

听了妈妈的话,我开心极了,因为这将是我第一次在家里大扫除!我戴上口罩、手套,和妈妈一起打扫卫生。刚开始,我觉得很新鲜,干起活来劲头十足,不放过一旮一旯。妈妈说:“宝贝,你用拖把把地拖一下。然后再拿工具把蜘蛛网扫一下。”妈妈话音刚落,我就飞快地行动起来。我拿起拖把就开始“上”拖“下”拖“左”拖“右”拖。终于我把地拖得亮光光的。然后,我看见妈妈在扫蜘蛛网,我就问妈妈:“妈妈,你扫蜘蛛网,那我扫什么呀?”妈妈说:“我把沙发已经挪开了,你就把那儿的垃圾扫一下,再拖一下就好了!”

可是没过一会,我的手又累又酸,有点不想干了。我甩了一下手,深深地吸一口气,回头看见妈妈忙碌的身影,就强打起精神,对自己鼓起劲来:郭佳欣,加油,你能行的,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休息一会,我立刻又化身为“隐形人”,若隐若现的。家里终于打扫干净了!这真是一次有趣又辛劳的大扫除呀,不过我很开心!

过年的文章12:过年三题

文/韩海文

学艺术说起来也真是的,过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未曾仔细想想,什么是年?年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

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年”字最早的写法是一个人背负成熟的禾的形象,表示庄稼成熟,即“年成”。古时候所谓的“年成”指的就是这个。因此古代的字书把“年”字放禾部。由于谷禾一般都是一岁一熟,所以“年”与岁在日期数量上有相同周期了。上古的中原地区和藏族都是过年,后来变成了过岁(说法还是讲“过年”)。

年在古代汉民族传说中是消灭了凶猛怪兽夕的神仙。夕在腊月三十的晚上来伤害人,神仙年与人们齐心协力,通过放鞭炮赶走了“夕”。人们为了纪念年的功绩,把三十那天叫“除夕”,即除掉了猛兽夕,为了纪念“年”,把初一称为过年。

如此看来,年是我们的老祖宗从劳动中创造出来的,由语言到文字,由传说到约定俗成,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重大节日,概莫能外。

过年既然由来已久,代代相传,以至于国人乃至全球华人如此重视,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人们常把人生比作旅途。那么人在旅途,焉有不累之理?当疲劳困顿袭来之时,自然是必须稍做休整的。过年,是不是正是为此而设呢?人生不过百年,每过十二个月,在冬季农闲之季,设定这么个节日,让辛苦了一年的人们有一 个休养生息的长假,是多么科学的安排啊!

由此看来,过年又好象驿站。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在经过平坦也好,坎坷也好的一段人生道路后,都会人卸甲,马下鞍,在此洗尘以恢复体力,团聚以互相交流,娱乐以调整心理。无怪乎南来的、北往的,四处打工乱闯的;攻书的、上学的,盼望题名金榜的;公务员、办厂的、不见天日挖矿的;做生意、摆摊的,还有经营商场的;开店的、照相的,拍摄电影卖唱的,统统汇集驿站,从除夕到元宵,如痴如醉地上演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合家欢乐的喜庆,元宵观灯的喜乐。

不过,到了驿站,请看清楚“凡人驿站”的门牌,别走错了门!

每当我们感慨光阴如箭,曰月穿棱时,便自不而然地想起下面这句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如果说时光如水,象江水一样奔流不息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把年比作钱塘江大潮呢?

听吧,一到年末,那所有车站里千军万马踏上归途的游子的脚步声和嘈杂声、那风驰电挚般飞驰而过的列车声、那振耳欲聋的划破长空的飞机的呼啸声、那高速路上多得象甲虫一样的汽车疾驰喇叭声,对了,还有各大都市和小城里商家促销的音响声,多么象由远及近、排山倒海般的奔腾而至的钱塘江大潮之声啊!

好了,现在已至腊八,让我们吃过粥,占好位置,去领略这须臾即至的大潮的壮丽景观吧!需要提醒的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饮酒过度,别酒后驾车,别通宵熬夜。

过年的文章13:乡下过年

文/彭家河

“红萝卜,蜜蜜甜,看见看见要过年,儿子想吃肉,老子莫得钱。”提起过年,便想起乡下孩提时的儿歌。每到腊月快结尾的时候了,村里的孩子们便在大路上排成一队,举着竹枝边走边唱,喊得特别带劲,仿佛已经吃到了肉。

乡下过年,很有章法。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村里的姑嫂们便按部就班着手准备过年了。腊月二十三要祭灶神。当天晚上,每家每户都要在灶台上点起油灯,用盘子摆上煮好的肉和水果,烧纸点香,祭拜灶神,这也是恭送灶神上天汇报工作。姑嫂们一边烧纸,一边还念念有词,请求灶神上天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时多说点好话,争取来年玉皇大帝保佑全家幸福安康。这些日子,家家户户也开始打扫房前屋后的清洁,还要扎起一根长长的扫帚,把房脊上的烟灰彻头彻尾的打扫干净,这叫“打扬尘”。这都当家男人做的事,半天下来,当家的满头满脸全是黑灰,好象刚从矿井出来的矿工。扬尘打后,家庭主妇就要把全家的锅盘碗盏全部搬到屋外的院坝里,全面的清洗一遍,然后把水晾干,再收进碗柜。这些工作完成后,然后才开始推糯米、杀猪、上坟,或者再到十多里外的集市上买点过年货。这期间,傩傩也开始走村串户送财来了,家家户户都得准备点零钱打发打发。一切准备停当,就到三十夜了。

三十夜也就是除夕夜。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要给去世的长辈亲人的坟上烧纸,让他们也一同过年。晚上要做的事很多。第一件要紧的就是再在灶台上烧香点灯,摆肉供奉,接灶神下凡。灶神千里迢迢的去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辛苦了,主妇们便又隆重的接他回来。这个灯要点到天亮,如果中途熄了,那一定不是个好兆头。主妇们总是倒上满满一碗油,用灯芯草做成焰子放在碗中间,把油灯点得亮亮的。主妇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全家都围在堂屋中生的火堆边,开始守岁。守岁是必不可少的,全家不论大小,都要坐在一起烤火闲聊。后来有些人家则把这个活动演变成一年一度的家庭会,让每个人总结一下全年的工作再展望一下第二天开始的新年的工作。当然有些家庭这个工作准备得不充分,结果让这个总结会成了批斗会,一家不欢而散。再后来,这个活动便淘汰了,全家大大小小挤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远没有烤火舒服。守岁往往要守到凌晨。父亲写手好字,我们一家在烤火的时候,邻居们都要拿上红纸过来,让父亲写春联,正房、环房、堂屋、转角┅┅算下来,每家要写五六幅。几家写下来,已经到凌晨了。这时,门外已经噼噼啪啪的响起了鞭炮声,村民们准时在零时燃放鞭炮,冲走晦气,迎来喜气。在守岁的时候,父母们总要告诫孩子们,明天一定要早起,而且要一齐起床,如果起床不一,来年麦子出穗就参差不齐。同时还要让孩子们不要说“死、没气”等话,不然,新年就不能开个好头。

正月初一一早,全家都按时早起了。然而在大家起床之前,家里男子都早早的到井里担回“金银水”了。正月初一担回的井水叫“金银水”,全村要比谁起得早,谁担上了第一担水,谁家来年就一定能多存点钱。新年的赃水还不能倒出家门,那样财就全倒出去了,赃水要积在家里,过几天才倒出去。正月初一也不能动刀,全家要吃的菜在头天晚上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只蒸一下,就热腾腾的,这叫年年有余。一家吃完头天准备好的饭菜后,小孩子们便等着换上崭新的衣裳、鞋子。那个时候,各家各户都穷,新衣服一年只有一套,而且只能是正月初一早上才能穿。穿上新衣裳,孩子们便在村子四下窜了,看傩傩、荡秋千、或者跟上大人上山朝庙。正月初一这天,孩子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不用担心挨打,因为这天大人们是不会打小孩的。

初二中午,山路上但出现了一对一对回娘家的小两口,还有在媒婆安排下约定见面的男男女女了。早些年,村上还要请戏班子来唱大戏。初三四,村上的保管室门前的坝子上便挤满了人,“呛呛呛呛”的响器便拉开了大戏的序幕。

过年十五天,每天还是一种家禽的节日,一鸡二犬、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蚕、九龙十虎……初几是哪种动物过年,主人家都要给它们准备好吃的。正月初一是小年,正月十五是大年。大年一过,年就被老鹰叼走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又开始新的一年的忙活了。

过年的文章14:春节记忆

文/李瑞华

好几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了。虽然在大年初一也回家给老人们去拜年,但也是匆匆就回来了。更多的时间,我和家人一直呆在家里。观看电视节目、烹调美味佳肴是这几天的全部生活内容。或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春节竟然没有了原来的激情。

我们生活在通讯发达的时代,打一打电话上一上网,就能和亲朋好友直接的联系上。这既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不幸。现代通讯节省了时间,有事没事聊一聊,也会使感情有所升华,但这种不用见面就能对话的便捷方式,把人们的感情变得有些形式化了。人与人之间总喜欢带着面具做人做事,少了一份真实,多了一份虚幻!很多人觉得活的很累,但又不得不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这也是现实中的一种无奈。人人渴望真挚的感情,但自己最不愿付出的,却往往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现在过春节,觉得没有一点意思。

倒是很怀念小时候亲朋邻里间那纯真的情谊。每到春节的时候,人们走出家门互访“拜年”,孩子们更是欢欣雀跃,成双结对地到各户给长辈拜年,长辈们也会热情地接待他们,并拿出备好的糖果、花生等招待来访的客人,这是一种礼节,更是民族传统习惯的延续。这是儿时的春节留在记忆里却永远忘不了的。我对过春节有印象大概是六、七岁时吧,记得过了腊八,妈妈就开始忙活了,先要蒸很多的馒头,当然和现在城里买的或圆或方的馒头不一样了。家乡的馒头其实不叫馒头,在我们梁山一带叫“馍馍”,而且平时是不这样做的,只有在重大节日和走亲戚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妈妈蒸的叫枣卷子,另一种叫花糕。家里有第一年嫁出去的闺女,每到春节便会蒸花糕的,意思是取了谐音,年年步步登高之意吧!每到蒸糕的时候,妈妈早早就忙起来了,先天晚上发上面,第二天起的很早,还要和几个关系好的邻居一起蒸。在邻居家被灶火熏的黢黑的灶间里,男人们压面,女人们捏枣花,我和一帮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会到屋里看看,一会又跑的没有了踪影,总之这一天家长是不管孩子的,也许是顾不上管吧。

到了大年三十孩子们最兴奋的时候莫过于放炮了,我小的时候没有电视看,更没有春节晚会了,只是等着三十晚上的饺子熟了,就该放炮了。条件好点的还可以放点“手花”(一头有炮药,有捻,绑在大约一米长的芦苇杆上),点燃后,“嗖”的一声带着火花钻进了高高的夜空,随着“蹦”的一声响,那最美的礼花也就在乡村的夜空上方绽放了,我想,那是乡村最美的一道风景,渲染了过年的喜庆气氛。放罢了炮,接下来就开始吃饺子了。但是头锅煮熟的饺子是不让吃的,要先祭奠神仙和祖先,妈妈在每个碗里盛两个饺子和一点汤,我和姐姐端着放在妈妈烧香的地方,有的在门口,有的在院子里,也有的在堂屋的正中,妈妈口中还念念有词,意思是期盼来年有个好收成,保佑大人孩子平安之类的。小时候祭奠的事情我一直记得,但又不知道祭奠的是谁,很多年以后我问妈妈,她笑笑说,其实她也不清楚祭奠的都是谁,只是从老人那儿学来的,为了祈求来年一家人平安幸福才这样做的。老母亲今年80多了,每到春节,还在重复着这样的活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心理安生。

三十晚上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期待的,那就是穿新衣服,小的时候家里穷,小孩子过年的时候才能做件新衣服,而且不让年前穿,要等到三十晚上才给拿出来。睡觉前,妈妈把新衣服给拿出来,把旧的衣服换下来,我闻着新衣服那淡淡的棉布的香味才入睡的。

儿时的大年初一起的特别早,听到炮声就起来了,穿着妈妈换好的新衣服跑了出去,和几个同龄的孩子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小时候拜年我们叫磕头,那是真的跪在地上磕头的,大人有时候故意逗我们,不把头磕响了不给礼物的,说是礼物,其实就是一颗糖或者一把花生什么的,但是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特别的礼物了。农村拜年很讲究的,先给自己最近的亲属拜年,然后是一姓的其他亲属,最后是外姓的邻居,但是不给辈分比自己低的人拜年。我小的时候对邻居的辈分老是分不太明白,经常和同伴们去比自己辈分低的邻居家拜年,惹得大人们笑话。初一这一天孩子们都是解放的,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人不干涉的,我经常是和同伴们去做我们之间的游戏了。

我喜欢那个年代人们的质朴和纯真的感情。现在不是真情太少,而是人与人之间变的太现实,太利益化了!孩子上幼儿园就开始送礼,不送就会对你的孩子不闻不问;上小学了如果不上好处,分班分座就会受到不公正待遇;去医院如果没有熟人,看病就会花很多冤枉钱不说,连住院的床铺都难安排!这样的例子真是举不胜举!因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这样或那样的有形的或无形的网里,这时才觉得真情对人们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尽管如此,春节毕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传统节日。细想起来,春节并非光阴流逝所带来的一种必然,而是人们本身的一种需求:千篇一律的日子难免会让人生厌,日复一日的奔波与劳作免不了让人生出一种不堪重负的疲惫,如果能够换一种方式来充实一下生活,找一个理由来松驰一下神经,让热热闹闹的气氛给平淡的生活营造一份别样的滋味和美丽,岂不很好么?于是,便有了春节,有了像老人一样慈祥、满含着温馨和抚慰的春节。

春节是一种凝聚,凝聚着祥和安泰,凝聚着欢乐喜庆。

春节是一汪净化灵魂的清泉。那四处绽放的礼花和急促欢欣的鼓点,振奋起人性向善的共鸣,平时深陷在世俗纷扰中难以脱身的人们,在流光溢彩的年节里都露出了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

在辞旧迎新的更替中,我们的生命之舟拥有了一个小小的港湾。醉卧在年节的怀里,让我们尽情地欢歌尽兴地享乐吧。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如此悲催呢,嗨,说着说着年就到了,问候大家“过年好”吧!

过年的文章15:团风人过年

文/华杉

团风的地势北高南低,丘陵浩如烟海,苍苍莽莽,绵绵不绝。在群山的脚下,在山间的盆地上,生长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村庄。我的老家就坐落在白羊山脚下的华家大湾,村子中间有一条106国道横贯南北,那是村里的主干道,村中还有纤陌纵横四通八达的机耕道、羊肠小道,将整个村庄串连成一体。村子像蚕一样向外吐出几条丝线,那是村子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村子前面不远处是座山,山不高,长满松树、山杉树和许多叫不出名的灌木。我在这个村子中,过了整整50个年,每个年都乡情浓郁,令人难忘。

北风吹来,村庄进入冬季。农家的“年”在冬天里悄悄地酝酿着。冬季的村庄变得瘦瘦的,树木卸掉了浓妆,变得条理分明,清清白白,简简单单,静静地站在北风中,思考着春天的事情。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堆满了一垛垛柴草,上面站着灰灰的一群鸟儿,那是家雀,在柴草中寻找着口粮,农家人并不管它,因为他们已习惯听家雀叽叽喳喳的叫声。炊烟变得懒洋洋的,它慢腾腾地从屋顶上站起,和附近的树梢亲近,三绕两绕,作恋恋不舍状,最后才极不情愿地骑上风的脊背,飞走。

冬天的雪总是在“年”的盼望中迟迟而来。雪花飘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村庄前面的山像一个白色巨人。

团风的雪总是在年根底才下得大一些。此时家家户户的房顶、树枝、柴草、墙头都洒满了雪,村庄充满了雪的甜味。大雪一停,孩子们便欢呼着堆雪人。雪人的眼睛是用柴草灰做的,鼻子是用红萝卜做的。雪人笑着笑着,年就来了。大人则喜欢在下雪天烧着树蔸,摆上一个小木桌,炒上两盆小菜,烫上一壶老酒。一边赏雪,一边喝酒,心中盘算着过年的事情。

一进腊月门,家家户户就开始摊豆丝、打豆腐、揣糍粑,村子里便年味浓浓了。在乡下,放了假的孩子们最喜欢的是放爆竹。他们买来整挂鞭,化整为零,白天夜晚总是有爆竹在村子的上空炸响,报告年关的到来。此时,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一般人家都会杀一头猪,一家几口人吃个够。于是,整个村子,到处响起猪的嚎叫声。

很快大年三十到了,家家户户开始贴对联、门神和“福”字,屋里还贴上财神、灶王。在除夕夜,天一黑,村子像炸开了锅一样,鞭炮响成一片,家家都亮起了大门上方的灯光,户户都在门前燃起一堆烟火,人便通宵不睡,热热闹闹地过大年。夜间新旧年交替之际,合家要吃包面。吃包面之前,要“发钱”,就是烧纸给先人和神灵,并集中燃放鞭炮,把热闹的气氛推向极致。第二天一早,人们便挨家挨户拜年,送上一年最美好的祝愿,村子充满了氤氲的人气。

正月里,人们都陶醉于过年的喜庆气氛中。当村子前面的山脱去白衣,春天就要来临。

过年的文章16:柴草的香气

文/刘兰根

以往在乡下的老家过年,除了各种年货外,还要准备足做燃料的柴草。

蜂窝煤炉子虽然摆在屋角,但是也只能用来烧烧水,若想要煎炒烹炸,卤煮蒸炖,还得是饭棚子间的大锅灶。

这些柴草,母亲在秋天就已经留足了。玉米芯、棉花杆是蒸干粮的好燃料。麦秸、玉米皮是用来引火用的。炖肉时,有父亲剁好的枯树枝,父亲有一把斧头,专门砍院墙外那些枝枝杈杈,并剁得齐齐整整。这些都堆放在一间闲置的屋子里,母亲说,防备雨雪天淋湿没有柴烧。

堆放在墙边的,还有几大捆芝麻杆,母亲每年都会种一大片芝麻,一节一节的芝麻开着白色的花,特别好看,待成熟后,母亲在地上铺一个大的棉花包,把一捆芝麻夹在腋下,一手拿小棍子轻轻敲打,白白的芝麻粒就扑簌簌落下来,我会捏起一撮放在嘴里,嚼起来特别香。

这些芝麻用来换一年的香油和芝麻酱,也能四季不断。芝麻杆母亲也另有重用,一定要等到年三十和年初一煮饺子时用来烧火,她说这意味着一年的生活红红火火,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坐在灶前烧火,都会很兴奋,在红红的火光中,想像着锅里的美味和明年的美好生活。

在我几岁的时候,平时做饭的柴草也不是很充足的,但母亲自有办法,她去几里地外看望外婆,来来回回的,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秋后,村头的树林子里,树底下铺了厚厚的一层树叶,竟然没有人捡拾。母亲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第二天天不亮就把我们几个喊醒,推着小推车来到那片树林,母亲用筢子搂树叶,我们姐弟往铺好的大棉包里装,不时还能捡到手指头粗的枯树枝,有时我们停下来歇歇腰,手里举着枯树枝,比谁的更大,那份高兴,我感觉就像当今手拿一支金簪一样。

到了腊月底,母亲在灶前开始一天天的忙碌,各种馒头香和肉香阵阵扑鼻,屋顶上的炊烟袅袅上升,在空中散去,飞入云中,站在院子里,感受着烟火生活的幸福。

多年后的今天,厨房有燃气灶,电饭煲、高压锅、微波炉等等,灶具有好几套,炖肉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按上键钮,坐在客厅里,就能等到饭熟,没有了为柴而准备的忙忙碌碌。那份往日里生活的艰辛和特有的滋味,却一直留存在记忆中,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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