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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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散文1:家人闲坐,幸福左右

文/杨恋

今年除夕恰巧是女友本命年的生日,这让我十分烦心。往年她的生日大都在正月里,我先回家过年,然后再陪她庆祝生日。年年如此,爱情亲情两不误。

今年却赶到一块儿,是回家陪母亲过年,还是留在城里陪女友?我一直犹豫不决。

父亲过世多年,是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如今,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我常年在外,只过年回家陪陪她。没到腊月,母亲隔三差五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家。这样的话,每次都听得我心酸难耐。如果不回家过年,母亲一定很失落难过。我实在不忍心让年迈的母亲,守着一大桌年夜饭独自伤怀。

但女友这边怎么办?与她恋爱多年,基本上每个生日都陪在她身边,现在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总不能让她落单吧。

正在我瞻前顾后时,母亲又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家过年。接着第一次唠叨起我的婚事,说老大不小了,也该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她看看。听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把女友带回老家过年,不就两全其美了!既能陪母亲过个高高兴兴的新年,又可以陪女友过本命年的生日,多么好的办法!陪谁过节,这个困扰我多日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告诉母亲一定回去,但没有提带女友回家的事,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打完电话,我约女友出来,说想带她回老家看看,她欣然同意,还去给母亲买了礼物,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和女友踏上了回家的火车。颠簸了一天,终于下车。我们走到村口时,远远望见母亲站在院墙边张望。我走近将女友引见给母亲,母亲喜笑颜开,一边夸赞女友漂亮,一边怪我没有提前通知。看着女友和母亲有说有笑,我心中两股叫“爱情”与“亲情”的暖流相融在一起……

闲暇的乡下,我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母亲和女友则在院子里择菜洗衣。我常常拉着她们闲坐左右,一起聊家常。就这样,我们把平民百姓的小小幸福,攥在手心,慢慢品尝。

除夕散文2:除夕

文/黄珺扬

春节到了,大街上灯笼挂起来了,好多人家都贴上了春联,红艳艳的,一派喜庆的气氛。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奶奶就起床了。吃过早饭,准备往大门上贴“福”字。我就去帮忙,我们在“福”字背面粘好胶水,我就小心地捏起一张往大门上按。奶奶连忙说,福到福到,“福”就要倒贴。“福”倒就意味着福气要到来,好!那就听奶奶的,我赶紧把“福”字给倒贴了。

接着,奶奶又忙着拣菜,准备年夜饭。

中午,舞龙的人来了。一群人有的敲锣,有的躲在龙身里。龙身有一两丈长,圆圆的大眼睛、金黄的鳞片,好不神气。前面的敲锣人“当——当当——”地敲起来了,那龙头就随着抬起低下,不停地在空中画着圆圈,龙身也随着一摇一摆,好像在云中跳跃翻腾。一会儿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一会儿又会张开“血盆大口”,敲锣的人说着吉祥的话,奶奶连忙笑眯眯地给钱,那龙点点头又舞向邻居家去了。

下午,奶奶一直在厨房间忙着,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菜的香味。

晚上,该吃年夜饭了。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除了多种冷菜外,还有红烧鱼、水煮虾、尖椒牛柳……看得我简直口水直流,连忙叫着“开饭了——开饭了”。大家围坐在桌前,美滋滋地吃起了年夜饭。大人们举杯,相互祝福,屋子里充满了幸福欢乐的气氛。

终于天黑了,“啪啪”的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瞧,外面成了烟火的世界。有的像仙女散花,有的像满天繁星,有的像龙飞凤舞……真是千姿百态,华丽极了!

我喜欢过年,尤其喜欢这除夕日,过除夕迎新年的感觉真好!

除夕散文3:那年除夕

文/今生有约

终于,在人们情愿不情愿之中,丁亥年走入了她的最后一天,2007年的除夕已在我们心怀中了。

弄不清是喜是忧,我立于新年除夕之中,似乎有些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年三十中午,我在母亲那边用过午饭,其实就多多少少吃了点炸的东西,大哥二哥和侄子们还在喝酒,门庭外的爆竹声中,我打了招呼回归我的寓所,大街小巷挂满了吉祥迎春的大红灯笼,弥漫着火药烟雾的清香,但街面上的人却是稀稀落落了,尚有做生意的小贩,还在做着最后的坚守,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吆喝声声,大概喊着什么东西又降价了。我路过前街十字路口,那家修车小摊仍在,大年三十的中午,阳光和煦地照着这座小城,小摊前没有一位主顾,那对修车的老年夫妇,也只剩下了黑瘦老头一个,却是蹲在那里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头对头下棋,一旁唯一一个观众,是个穿面包服的中年男人;昔日热热闹闹鏖战之所,今亦冷清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酷爱下棋的摊主,是为弈棋而设了这个铺子呢?抑或是修车本来就是个美丽的幌子?但见老者投入棋艺上的精力,似乎要比修车奢侈几倍甚或十几倍;能在大年三十中午下棋,而心无旁骛所动,倘若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的话,那一定就是大彻大悟之人了。但无论如何,只是这等气定神闲的气度,已经足够让我感动的了。

除夕之夜,终于蹒跚着向我们走来。我想起了1982年,也就是26年前的那个除夕,那是在乡下农村,还没有用电,更没有娱乐,那年除夕蒙蒙着天,刮东北风,我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怅然望天,有三五朵雪花冰冰凉凉扑打在我的脸面上;那夜里,零零星星爆竹声不断,我睡下挺晚,在半间东屋炕头,把双腿伸进被窝,我写我的日记,写我未来的理想与规划,笔尖沙沙在纸面上擦动,手冻得生生疼,扭头凝视地面,一只巴掌大的耗子在当面滴溜溜乱转,贼亮贼亮的眼珠不时地偷窥着我,我把它随手写进了日记里。26年后的同一天夜里,我翻开了那册日记本,又一次重温了那夜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历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不觉百感交集!当年那个煤油灯下做着玫瑰梦幻的小男孩已经久远,久远的再也不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惑之年后的一个悲天悯人的大男人。26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是人生中多么漫长的日子呢,我的来日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26年?在风风雨雨中,饱尝了人生冷暖之后,大自然似乎还是按照它固有的轨迹运转着,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那个小男孩被他自己的命运之神抛掷在了一个小城市的角落一隅里,喘息、还是喘息;如今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他当年的那个年龄,为圆一个梦,漂泊在遥远的他乡异域;然而,那个梦,还是小男孩彼时的梦的持续么?

妻子在厅堂里看电视,我却一个人躲进书房缅怀那些毫无意义的过去,搅动着我的心魂。唉!人要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呢,至少尘世上少了担忧,少了设防,没了欢喜,亦没了忧伤,但人却不能,人是世间最最奇怪的一个东西:善良与奸诈并存,贪婪与占有同生,已经使这个原本无比温馨世界丑陋不堪。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人可以占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东西,唯一不能占有的就是人类自己,倘若你占有了人的躯壳,却永远占有不了那个人的灵魂。我是不是那个不屈灵魂中的一个呢?

这样想着,妻子又一次喊我了。

除夕散文4:年年除夕年年灿烂

文/一春

农历十二月,朔风呼啸,冰雪交加,正值三九严寒天气,北方大部分地区歇冬,是为小寒。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则在大寒,此时临近年节,谚日“小寒大寒,就要过年;杀猪宰羊,皆大喜欢。”因为自从秦汉以来,人们都在十二月进行年终“腊祭”,所以称之为“腊月”。腊者,猎也,意思是田猎以祀祖先。腊月的最后一天就是除夕了。

“除夕”是个向前看的叫法,人们似乎以为旧年总不如新年美好,每逢年底,须得把过去种种不如意的回忆除去了才甘心。古人所谓“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除旧布新”等等陈词,民间所谓要把一种叫做“年”的怪兽赶回它的老家深海里去方可避去洪水泛滥等传说,足可旁证。除夕这种叫法比起民间的大年夜、过年等等是要文气多了,进取多了,可是我却更喜欢家乡另一种旧时的叫法——“谢年”、“谢”,虽然它的本义是“告别”,我却更想理解为“感谢”。试想,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万物生。今夜,我要用灿烂的笑容、用响亮的语言、用虔诚的心向你祭告:愿来年风调雨顺、人间太平!

到底是人类,迈过这一道门槛也想添许多人文气息。这么重要的岁时,必然会反映到历史、传说以及文学作品中来。故乡旧俗,农历十二月二十以后,叫“二十夜”,提醒人们,年尾短暂,岁暮将至,一般在二十四以后可以陆陆续续开始祭祖、祝福了,我们这儿就叫“谢年”。农历二十三日祭灶,在烟囱旁的灶君像两边贴上一副“上天岁岁奏好事,回宫日日保平安”的对联。烧麦杆编的马,摆上祭灶果,内有一种麦芽糖,是用来粘住灶君嘴的。传说灶君原是颛顼的孙子,又叫“祝融”,是司火的天神。“抬头三尺有神明”,灶君是上天派来专管老百姓的,贿赂他,他回灵霄宝殿去做“述职报告”时,就不会说这户人家的坏话了。二十四日该掸尘扫地了,进行一次大扫除,清清洁洁过年。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这一年,旧年就从此除去了。除夕大都是年三十,也有十二月只有二十九的,就称为“廿九夜”。人们祭祖、贴门神、贴春联;挂苍术、芸香之类驱邪;饮分岁酒、相坐守岁到天明;全家吃年夜饭。1972年,新疆吐鲁番出土了唐代的饺子,与今天差不多,但作为节日的食物则是源于明代而盛于清代。有些人家还在饺子里包一两枚银币,穷人家就包一枚铜钱充数。吃到这只饺子的人就算吉利。当代的微型小说有一篇《大钱饺子》就讲到了与这种风俗有关的一个亲情故事,饺子里有一个包着一枚大铜钱,谁吃到了谁交好运。母亲和儿子暗暗地让来让去,让出一个叫人掉眼泪的故事。“饺子”意思是“更岁饺子”,岁“相交”也,除夕不就是站在岁时的门槛上吗?南方人则有吃年糕的习俗。明代的《帝京景物略》就已经提到吃年糕,谐音为“年年高”,可知吃年糕事非一日,习非一地。这时候小孩子就最高兴了,除了玩还可以得到压岁钱。古代给儿童的一种饰物,形似钱币,上面有文字或生肖、图画,用来驱邪,真正是“钱”。现今的压岁钱已无迷信意味,而是一种亲情爱意的表示了,压岁钱也不仅仅是钱币,丰富多了。

过年是一个系列节日,不止除夕一天。这是全家乃至亲属团聚的大节,飞机火车,千里赶回,人情浓浓,喜气洋溢。

如今富裕起来的人们,已经不是吃红烧肉、穿新衣的问题。锣鼓敲起来,鞭炮响起来,焰火在天空中绽放出缤纷的图画,广场里看演出的人们熙熙攘攘,猜灯谜的人们绞尽脑汁,商业街上灯如白昼。许多人家还利用年节驾着私家车出游休闲,以掸去一年来繁忙工作之疲劳。而且,全世界的华裔都在热热闹闹地欢度中华民族的共同节日,真是全球同庆啊!

除夕散文5:泪流满面的除夕

文/程华

我慢吞吞地从单位食堂里出来,天已黑尽。

可能是过年了,加班的人又多,今晚单位的菜品特别丰富,不过似乎也吃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大院里的灯都亮了。大门口一对巨大的灯笼无声地鲜艳着,空荡荡的草坪上,草皮灯幽幽地荧绿着,与默默矗立的办公大楼上密密麻麻透出的日光灯的光晕遥遥相望。

夜间上岗时间快到了。大楼里走出三三两两着装齐整的同事,有的提着各式装备,有的一边走一边匆匆戴好帽子,快速穿过停满车辆的院坝。不一会,一辆辆警车就鱼贯驶出了大门。

今晚,我没有执勤任务,我的工作在白天已经结束。但我不想早早回家。

家里空空的,没有人,没有热腾腾的饭菜。

一周以前,儿子和他爸爸、爷爷就去了海南。重庆的冬天阴冷潮湿,放了寒假的小学生如同放飞的小鸟,早就盼着像往年一样,飞到那片阳光亮烈的海边,去与椰风、海滩、贝壳们来一番亲密接触了。

可是我照旧无法同行。普通人家围桌团聚共享天伦之时,便是我们离家上岗值班备勤之际。许多个节日到来的时候,家人早已习惯了我的缺席。而春节是阖家团圆的大节,为了能和我一起吃上一顿年夜饭,他们总是把团年的时间一再提前或者延后,可即便是这样,随时一个电话打来,他们的等待也可能化为泡影。每一个节日,我和我的同事们会备守在值班室,偶尔瞄上几眼电视机里的歌舞狂欢,或者巡走在大街上,守望着那些被华灯照亮的幸福笑颜。

对于我们来说,过节,等于过关。守护着那些快乐的人们,就是守护着所有家人的快乐。也许,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但他们感觉到了快乐的存在,那便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今年的春节,照例是轮班,第一班须值守至初四才能休息。“妈妈,你一下班就来啊,我想你!”临行前,儿子殷殷地重复着这句话。“好,等着妈妈!”我微笑地凝视着他恋恋不舍地上车,看着他们乘坐的车渐渐远去,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多年了,一切早已习惯。

静静地穿过走廊,我百无聊赖的目光被大院中庭新搭的灯饰所吸引。此时,那些红色的灯带全都璀璨起来,映得片片红叶晶莹剔透,在漆黑的夜幕下流光溢彩,格外美丽醒目。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在空间里:看这万家灯火,哪一盏属于我?随后又连拍了两张枫树的照片,顺手发到了重庆晚报副刊作者微信朋友圈群英荟里。自从去年11月进入这个堪称汇聚了全市各路作家写手的群里之后,其间浓烈的人文气息、相互间的温暖友情便深深地吸引了我。高兴了,去分享;失落了,去倾诉。这个群里的人,睿智、向上、良善、诙谐,让我乐于流连其中,并渐渐对其他群失去了兴趣。时常从我口中闻听群里趣事的同事们羡慕不已,纷纷调侃说,求你把我们也拉进去吧,就说我们是你助理?

今夜,万家团圆。今夜,春晚前奏曲已经奏响。今夜,这满街满院的灯火,哪一盏似乎都不是我的。许多同事们在忙碌之后尚可归家,扑面迎来的,除了美酒佳肴,必是爱人的拥抱、老人的问候、孩童的嬉闹,还有,一夜的温馨相守。而我,没有。多晚也不会有。

但实在没有可去之处了,还是恹恹地打算独自回家。

萧萧寒风中,我上车,点火,正准备启动时,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一看,是群里的张者先生在@我:警花今日还在辛苦值班,我发红包慰问一下!

张者是重庆市作协专业作家,常居北京。其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大学三部曲”在国内已声名鹊起。因其平日忙于创作,无暇在群里与大家交流,因此我们的交往仅限于打招呼而已。此时他的这句话令我意外又感动。

张者的问候与红包在群里立即激起阵阵涟漪。重庆晚报副刊编辑陈广庆、南岸区文联副主席赵瑜、来自民盟的资深作家罗光毅……一句句温馨祝福、一个个问候红包纷至沓来:警花辛苦了,注意身体,晚上一定吃好点哦!你为大家付出这么多,感谢你!向节日为大家舍小家坚守岗位的公安民警致敬!

我的鼻子一酸,眼睛竟然湿了。默默地坐在车上,一遍遍一条条反复翻看那些带着温度的信息,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张温暖的笑脸,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没有想到,一条条简短的信息,一个个看似稀松平常的红包,竟然将我自以为早已紧闭的泪腺轰然开启。

我,泪流满面。

泪眼中,我收回望向大院、望向街外的目光,拿起手机删掉了起初那条空间信息。

是的,那一盏盏原本以为与我无关的灯光,原来都是温暖的,都是属于我的。

除夕散文6:除夕的味道

文/杜学峰

在我的记忆里,有很多难忘的味道,那味道或来自一个城市,或来自一个时间,更多时候,是来自一个人。然而让我最迷恋的,还是母亲的味道,那股暖融融的雪花膏、染发精混合散出的芳香。

不过,在母亲身上,更多的是厨房里的味道,那碎肉的香、葱姜的香、米面的香,还有油烟的香,一起融在母亲身上,老远就闻得到。尤其是除夕的时候,小小的厨房天地,俨然是母亲全力以赴的战场,也是我儿时最快乐的殿堂。对我而言,所谓过年,其实就是享受“母亲的味道”。

儿时的岁月很清苦,那个年代每人每月只能分到四两肉,吃到嘴里的,只有那炼过油的碎油渣。这害苦了母亲,她总是碧落黄泉地求索一切与肉有关的渠道。一进腊月,她就开始四处向乡下人打探,哪里有猪头肉。

终于到了除夕前一天,炉子上烧着热水,红红的煤球里插着一根铁棍子,我看见母亲用那烧红的铁棍子烫猪头脸上的毛,再一次次地用开水清洗,最后放进大锅里煮,没多久,满屋就弥漫着油气里散发出的肉腥腥的香。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夜晚,母亲终于歇了腿脚,在床上为我缝制新年的棉袄。

母亲做的猪头肉很特别,一定要煮到头骨散开,但并没有化掉,然后将骨头拣出,再将肉汤滤过,用布包紧了碎肉,压在瓷盆里,冻到窗外去。除夕之夜,炉火正红,我和妹妹胆小,父亲找了根竹竿让我们挑着,到屋外放鞭炮。待时候差不多了,回屋开始吃想念已久的年夜饭。母亲从外面抱回大瓷盆,将肉倒出,切成片,拌上葱花姜丝和酱汁佐料,装在盘中,然后又从床头下摸出一瓶藏了很久的白酒,放在爸爸面前。而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盘粉色鲜亮的猪头肉。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也只有“春节”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新年”。那油炸的碎肉丸子藏在妈妈高悬在屋檐下的竹篮里,泛着白光的深海带鱼要等到大年初一才下锅。小时候过年,盼着穿一年中最漂亮的衣服,吃一年中最香的饭菜,见一年中最多的人,听一年中最响的鞭炮。孩子稚嫩的心,还悄悄地庆贺自己又长大了一岁。那时候的年,真的是困窘中的享乐,是红尘里的亲情,是朴素的期望和梦想。

寒暑易节,游子漂泊,如今的我已经长大,而那为我“过年”的母亲也早已故去。时光骤然远逝,虽然“猪头肉”在生命中消失,那竹竿上的鞭炮也已成了遥远童年的梦影,但是我每次经过肉铺的柜台,凝视那所有与猪头肉有关的颜色,记忆中的味道就会涌上心头,身体里滚过百感交集的一道道暖流。

除夕散文7:年味在归途中发酵

文/廖力

除夕前一天,早上不到七点,我已到达车站。冬晨的七点,天色依然很暗,但车站里早已是人头攒动,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的人洋溢笑脸,有的人快步奔走,有的人静静等候……

车站玻璃上张贴起喜庆的剪纸,出口和入口挂起中国结等饰品,悬挂的横幅写上了“祝旅客朋友们春节快乐 欢迎回家”的大字。

尽管归家的路不算远,但每次踏上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归家路,总是如此漫长而悠远。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希冀儿子尽早归家。老家是劳动力输出的人口大县,常年在外的游子回家,都集中在除夕的前几日。买票,迎检,准备上车,和预想的一样,尽管只有七点多,但已排起长队。一旁的司机说:六点半都开始营业了,坐满就走,人真的多呀,拉都拉不完。

毕竟来得不晚,还好,前面不到百人。看着排队的游子大包小包地拿着行李吃食,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手中拿着中国结的一位小女孩,听她与父母对话,准备回家送给奶奶。等了近十分钟,便顺顺利利上车。车缓缓开动,天色渐亮,也许运气好,前几天的雾今天散去,高速公路没有封闭。早起的我,本想休息,可眯着眼睛,却睡意全无,脑子里不知云游到了哪里。

不到九点,母亲又打来电话,如梦初醒的我马上接起电话,母亲问我到哪里了。其实不止是我,车上还有很多人接到电话,都是亲人打来的。拿着中国结的小朋友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说要送给奶奶中国结,还说自己长高了,马上可以见到奶奶了……

到达故乡的车站,还不到十一点。走出车站,看到许许多多年迈的父母眼巴巴地望着出站口,略带焦急的表情,让外人看了也感心暖和心疼。一位女儿走出车站,与急切迎上前的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欣喜和激动,使我顿时明白了“年是家人团聚时的温暖”这句话。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看到两边路灯挂起的大红灯笼。年味渐浓,发酵的年味温润如玉,醇厚如酒。想到母亲做的自己喜欢的香肠腊肉腊鱼,还有几分钟便能见到父母双亲,心情是无比温暖而美好。

除夕散文8:流浪的除夕

文/灵山飞雁

在记忆最初,和爸妈在深山里。迈进腊月,也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田地里的活儿早做完,只等来年春上了。人们拿上镰刀斧头,砍下成捆的柴火,码成垛。将屋子四周,整理清顺——掏理檐下的水沟,整理屋前的院子,以及一切有碍美感的物什,呈现一个洁净美丽的生活环境。提前煮好除夕这天要吃的肉食和果蔬。仿佛是万事俱备,就欠除夕来临了。 除夕早上,大多数人家不煮早饭,起床直接做年夜饭。有句俗语,年夜饭早,一年都早。爸妈和我们四个孩子,常常在鞭炮声此起彼落后,才缓缓端出饭菜。别家的孩子早吃过饭守我们家门口等我出去玩。饭还包在口里,人早就跑外面去了。山里人家,喜欢搭很高很大的秋千。秋千场,非常热闹。我们那时候其实玩不来,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越荡越高,仿佛飞入云端。仰着小脸,羡慕地看啊。等大人们散场了,我们才叽叽喳喳地抢起来。可抢着了又荡不起来,于是便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小伙伴们帮忙。常常要好几个小伙伴们左右后面前面立着,共同用力。 到了夜晚,便烧很大的一堆火,围着火坐定,看忙碌的妈妈擀面条,包饺子。记忆中的饺子又咸又涩,而每一次她们吃得香甜,唯我多事,不吃。妈妈只得无奈地端着饺子去和对门那家,人多粮食少,没面条吃的祖婆婆的幺儿换米汤。等妈妈忙完了,也坐在火边,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时候,回忆她孩子时和舅舅两人,拿着爷爷自浇的烛,在院坝里奔跑。妈妈的脸上总带着笑容和向往。没过一会儿,我们想睡,妈妈总是说,过去的规矩,是要守夜的。不等天亮不会让睡觉。但说着,早端来洗脚水,让我们脱去一年来的“蛮壳”。

后来渐次长大,就没小时候的轻松了,我们得帮着大人们干活。每到年三十,老妈早早将我们唤起来。吩咐妹妹扫地,我做饭,她背着一大背平时忙来不及洗的衣物去洗。平时只爱看书的我,进灶屋常常是记得这样忘了那样。最后为了省事,干脆什么香料也不用。将备好的肉啊,菜啊,往锅里一放,铲起来就好了。这习惯,一直沿用到今天。我的菜肴里,你是找不到花椒蒜瓣姜葱的。每次看到他们也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偷着乐呢!年夜饭一吃,我们得挑着水桶去担水。据说,第二天挑水的话,所有的财都从桶沿跑了,留不住的。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争着挑满缸。而小水井只那么大,跑得快的男孩子很快就挑完了。而我却只能跑更远的地方,有时候还得歇上一气,才能到屋,只感觉扁担越来越沉。那时候,我就不愿坐在火边看老妈擀面,听她的故事。我总是将自己关在小屋里,演算那些特别难的题,有时候也写日记,写些不算诗的小诗。隔壁邻居小伙伴们打牌的声音,偶尔的哄笑和争执,声声入耳。但那时,并不觉得会打扰到我。

再后来,我辍学了。拼命想改变困境,反而没了记忆。怎么也想不起那些年的除夕夜。

我们后来去了北方。为了节省开支,几乎年年放弃回家过年。每年的年关,春运,各种票价上涨。又因为很多工人在没放假前就辞工回家。人员紧张,加班的机会多。我们瞅着这机会,每天可多挣几百块啊。还完债,我们就可以安心在家,享受亲情之乐哩!

在河南的五年,每年还没到除夕,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那里的老板们,很虔诚地宰羊祭神后,将整条羊挂在厂里的空屋子里。等放假后,他们将几大块好肉分了,剩下的犒劳我们,把厂子看护好。于是,我们便在屋角垒上一个暖火灶,炉膛里燃着熊熊炭火,锅里炖上一大锅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温馨的。其实,那时候特想家,想父母孩子。在河南有个特好的朋友,怕我们寂寞伤感,每到除夕,便来接我们去他家。他家离厂子还有二里来地。吃完饭,在村里玩得尽兴了,才步行回家。整个世界一片银白,静寂的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路旁电线上冰凌儿崩裂的声音。脚底咯吱咯吱的响声可以传很远。我第一次看到那一展无垠的雪地时,仰天狂吟《沁园春、雪》。那狂态,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可谁叫我生长在四面是山的盆地,长年见不到雪花呢?!到底那时候还年轻,不很累,才有心感受美的存在,并和大自然产生了共鸣,激发出另一个浪漫狂放的我。

后来,去了山东。也许此生注定要漂泊,即使今天,在阆中久居七年了,也安顿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灵魂。在山东的除夕夜,却又很是不同,山东较河南更热闹些。只是,山东也没积雪。山东的雨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雪,最多两三天化过精光。每到除夕夜,山东的富人们喜欢比炮。看谁的烟花放得大,多,绚丽持久。除夕夜这天,厂子里留着不走的人,大多尾随着老板们到指定地方去比炮仗了。因为我不喜欢热闹,也想家,所以早早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晚会。听到炮声响起,老公会忙不迭地跑出去,偷偷拿出搬火炮上车时偷藏的几个花炮,放起来。一来过过瘾,二来呢,也想逗我乐。

回家已有七个年头了。才回来的那几年,老公和我都打散工,早早就准备回老家过年。走亲访友,倒也热闹。除夕总在奔忙中过。早上在我妈家做好饭吃了,立马赶往婆婆家,他们正坐在桌上看着菜等我们回去。吃过饭急急忙忙买点礼物,拜侯院子里叔叔大爷们。刚忙完,那边父母亲又烧好柴火堆,等我回去砍饺子。一边剁馅,一边和老妈闲话家常。后来,老公开上出租车,不管你出不出班,总得要给公司交钱,节假日也不例外。他爸妈也相继过世。而我爸妈又心疼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我们仿佛也懒得回去。每年的除夕夜,女女会跟着老爸,去大佛寺上香。往年都因为太累,也因为此生不能见佛像,所以,在家独享宁静。而今年,想要去体验一下,节日有多热闹,所以,早早坐上车,往山上去。到山腰了,才知道来得太早。路旁零星停靠着些许车辆。我们在一处卖香烛的农家小院前的空地上泊好车,顺道买些香烛。互道了新年问候,在老板娘热情的推荐中,我们取了中型香。等我们到寺门,才发现,很多人都已在那里了。肩上扛着的香烛,却是两人多长的。老公开始觉得有些局促,后悔自己选得太小了,有失脸面。我忙安慰他:“佛主说,心诚则灵。不在乎形式,也不在乎礼物大小。”说话间,很多人进进出出寺门。父女俩安奈不住,买票进场去了。

趁着夜色,我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看看那一丛枯了叶的芭蕉,想象一个绝色美女,倚窗而望隔江的繁华。有雨拍打起来,她慵倦地轻语细吟,漫拢早已脱去的乌丝……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惊破我的幻境。随着她们,我隔江观看着隔岸的灯火。交节十分,对岸万炮齐鸣。天空中,盛开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此起彼落,掩映成趣,应接不暇,远景更胜于近观。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早已出来的女儿,拉着他爸。兴奋地点燃小烟火,拿在手中,转起圈来,笑脸映在绚烂的烟花里。此时的路,已被三条长龙似的车队,严严实实地堵着。交警们,不停地来回奔跑,寻找着每个可以疏通的地方,将混乱的秩序变得有次起来。我们一边看夜景,一边耐心地等待。来得太早了,车被堵在最里面了。烟火看完了,人也累了。躺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何时就开始飘的雨丝,凝成了雨滴,不停地敲着我们的玻窗,仿佛在唤我们该回家了,山里冷。这才发现,围在四周的车早没影了,从山上下来的车队缓缓流淌着,灯河闪耀中, 贵如油的春雨,浇灌着来年的希望!

除夕散文9:开开心心过大年

文/陆延杰

转眼就是除夕了,我们全家准备来一次大扫除,干干净净过大年。擦窗户、拖地、整理东西,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卖力地干着,经过大家几个小时的辛苦劳动,终于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爸爸在门上贴上春联和红红的福字,新年的喜庆扑面而来。

“看看家里过年的东西还缺什么呢?哦!对了,过年的鞭炮没有买。”妈妈想了起来。急忙拉着我的手去超市,超市里人山人海,人们都在筹备年货,那一排排各种各样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我们买了鞭炮和烟花,用来驱赶“年兽”,还买了一些小吃和糖果,用来招待客人。

傍晚,太阳乘着彩霞下山了。桌上已摆满了菜,看得让人眼馋。我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菜还没上齐我就吃饱了。晚上八点整,春晚开始了。节目很精彩:优美的舞蹈、动听的歌曲、有趣的小品、神奇的魔术……真是另外一场更丰富的“年夜饭”。

深夜十一点半,爸爸让我做好准备,该去放鞭炮迎接新年了,“万花筒”里发出五彩缤纷的火花,美丽极了;“飞天陀螺”还没等爸爸跑回来它就旋转着飞上天空,“砰”的一声爆炸了。十二点整,我拿出许愿灯,“5、4、3、2、1”新年的钟声敲响,许愿灯也飞上了大年初一的天空。在新年到来之际,我衷心希望全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我的学习能有更大的进步。

除夕散文10:难忘的除夕

文/黄群

人一生,活多少岁,就过多少次年。而1978年是我唯一一次在外地过年,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一年,我在蒲白矿务局马村矿工作,临近年关,工友们纷纷准备年货,筹备回家过年。由于煤矿生产是全年不停产,逢年过节必须有人值班,尤其是过年的日子,大家更是归心似箭,过年假期谁留下上班,谁来上除夕夜和初一的班,就成了队领导的头痛的事。那时候,我是井口班班长,井口是咽喉要道,责任重大,过年安全生产尤为重要。因此,队长与我商量春节三天假的人员安排。经过分析,由于井口工作特殊,基本是中青年人。中年人家在农村的居多,上有老,下有小,媳妇在农村,见面机会少,老人孩子都盼着回去过年,需要照顾。因此,只有年轻人多排几个班,照顾中年人回家过年。我没有成家,理应留下上班。我们留下上班的年轻人开会商量,让家近的上白班,尽量回家团聚除夕夜,我家远回不去,又是班长,自告奋勇安排在除夕和初一夜班。

除夕夜,井口没有了平时的人来人往,偌大的井口寒风凛冽,看着罐笼在夜色中上下,天轮在空中转动,听着不远处的鞭炮声,想起了父母和家人,感到了寂寞,有着他乡的孤独。好在值班的矿长和队长交换着来井口检查,同我们说话聊天,拉着家常,很理解不能与家人团聚的感受。从交谈中知道了矿上各级领导,多年来都是除夕夜值班,成了规律,这也是示范表率作用。我们运输队周队长老家是安徽人,大学毕业后就分配来蒲白矿务局,扎根在陕西,每年春节因为工作需要,从未过年回家与父母团聚。他说学校毕业时,党组织号召去艰苦的地方,要求好男儿志在四方,来到了煤矿一线,一干就是20年。我问他后悔吗,他说已经习惯了,自古忠孝就不能两全。那一刻,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周队长就是把青春献给祖国的人。除夕零点,我指挥罐笼送矿长与工人一起下井,矿长到一线给工人拜年。周队长和我也通过电话给机房、井下工友拜年。

下班后,我到食堂买了红烧肉和烧三鲜,拿着节日专供的太白酒,到事前约定的工友宿舍聚会。大家围着炉火,白酒倒到茶缸里,你一碰,我一敬,连吃带喝,好不欢畅。我看着他们划拳行令,大呼小叫,讲着自己的故事,说着他人的乐事,颇有大碗酒大碗肉的英雄豪气。宿舍之间闻声串门,拿起食品就吃,端起酒缸就喝,欢喜在一个大家庭里。天亮时,我摇摇晃晃回到了宿舍,没有脱衣服倒在床上大睡。醒来已是下午五点。起来洗漱后,去食堂吃了饭,又去上初一的夜班。

多少年过去了,我常常回忆起那晚,虽然没能回家过年,却经历了人生唯一的一次特殊的除夕夜。

除夕散文11:除夕守岁喜洋洋

文/张少刚

守岁又叫“熬年”。守岁的习俗,既有对逝去岁月的留恋之情,又有对新年寄予美好希望之意。

儿时,除夕夜,吃过年夜饭后,一家人便围炉而坐,辞旧迎新。暖暖的火炉上也贴着“福”字,看上去喜气洋洋。守岁时,母亲让我们每人都说一句吉祥话,如“新年到,大人小孩齐欢笑”“吃红枣,一年更比一年好”“红灯笼挂起来,千家万户富起来”等。母亲说,只有说了吉祥话,新的一年才会心想事成,日子才会越过越红火。

母亲把早就准备好的食品放进果盘,摆在一张方桌上。有花生、糖果、瓜子、苹果、梨、红枣、年糕等,都是我们爱吃的。母亲告诉我们,苹果寓意生活平平安安,红枣寓意明年喜事早来到,年糕寓意来年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们吃着美味的食品,谈着这一年的收获。父亲说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母亲说这一年全家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我和妹妹说这一年我们的学习都进步了,期末都当了“三好学生”。

说笑间,炉火渐渐黯淡了下去,母亲便添加一些木炭,火苗又蹿了上来,红红的,暖暖的。看到我们有些坚持不住,打起了瞌睡,母亲便让父亲给我们讲故事。父亲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然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景阳冈武松打虎、诸葛亮草船借箭……这些故事不知听了多少遍,但我们依然百听不厌。

故事讲完后,父亲让我们每人表演一个小节目。父亲带头唱了一段戏曲《七品芝麻官》,母亲唱了一首民歌,我讲了一个笑话,妹妹给大家跳了一个舞蹈,全家人把才艺都献了出来,掌声不断,其乐融融。

快到零点了,我和妹妹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喊:“过年啦!过年啦!”这时,母亲说:“该发压岁钱啦!”母亲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我和妹妹,并嘱咐我们不能乱花,要多买些学习用品。

许多年过去了,儿时和父母守岁的温馨情景一直萦绕在记忆深处。我想,守岁就是守住习俗,守住亲情,守住幸福。

除夕散文12:除夕,三叩首

文/赵刚

“三叩首”是故乡关中地区沣河两岸除夕由来已久的传统习俗。

年夜饭后,不管街巷外炮竹声再惊天动地、欢笑声再此起彼伏,亦无论电视里春晚节目再丰富多彩、诱惑多多,大人和孩子们均不会擅自开小差,而是不约而同地簇拥进老人居住的上房,这个一声“大”、“妈”,那个一声“爷爷”、“奶奶”,而后,嘻嘻哈哈地脱掉鞋、沿上炕、坐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三世同堂的十余号人围坐一炕,拥挤归拥挤,但是血浓于水的亲热劲儿却是千金难买。平时清净惯了的老人此刻非但不嫌喧噪,而且乐意被叨扰,喜滋滋地从背后的窑窝(土坯墙上凿出的约1立方尺的屉状方孔)里取出早早准备的糖块、干果,连同满心的慈爱一起,满把满把地亲手分发给“接班人”,由于自己耳背,所以生怕对方也听不清,提高嗓门叮嘱:“吃啊,吃……”

这时,会有性格开朗、口齿伶俐的孙辈某人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主持的职责,像模像样地抛出一句:“‘三叩首’现在开始!”众人便挺直身板,止住喧哗,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以向老人拜年为主题的“三叩首”仪式。

“三叩首”以辈分高低、年龄长幼为序。先是儿子、儿媳依次下炕恭立在地,以深深的三作揖代替三叩首,向老人表达新年祝福,并公开承诺次年将为老人做哪些孝道实事。父母表率的力量,令孩子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甚至活泼的“小蹦豆”插队到哥哥姐姐前边,深作三揖,左右膝依次着地跪倒,双掌匍地,恭恭敬敬地三叩首后,居然一口气表达了五六项新年祝福,乐得爷爷、奶奶脸上似花瓣绽放,爸爸妈妈口中夸赞不绝。哥哥姐姐们怎肯落后,不仅三叩首、多祈福,还即兴表演了唱歌、跳舞、口琴演奏、单口相声等助兴的文艺节目。其中一个单口相声是这样说的:“有钱没钱,回家拜年。爷奶健康,把我高兴得心蹦上了天。一不留神,掉进坑里,爬上来,接着玩。还不留神,又掉进一个坑里,这回再也没有爬上来,因为那个坑是个井……”逗得众人前仰后合,急得“小蹦豆”心儿像猫抓一样难受,暗下决心要在明年除夕“三叩首”时超过他们。

伴随着“三叩首”习俗,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除夕,一年比一年更加深刻地感悟到:老人就是保佑全家平安吉祥的佛!真心实意地把老人爱在心坎上、敬在头顶上、孝在行动上,丰厚的福报就会越来越多地伴随在我们的身边。

除夕散文13:亲情的盛宴

文/王本道

从农历除夕到正月十五,神州大地处处是亲情的盛宴。天南地北,千门万户,伴随着大街小巷的爆竹声,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面对着美味佳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似阵阵春潮涌动。我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和民族风俗各异,过年的形式和内容也各具特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处处弥漫着浓浓的亲情,人们叙久别相思,释游子乡愁,其乐融融,其情切切。

忙年的节奏其实早在腊月就拉开了帷幕,无论身在何处,回家过年是国人的向往,带上儿女,带上年货,心怀期盼……家里人也围绕着一个“年”字奔走忙碌着。鸡鸭鱼肉、荤素搭配,一家人各自的口味喜好,父母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一定要让家庭中每一个成员上桌后都露出开心满意的笑容。回想物资匮乏的年代,那时的“吃”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着实占有很大的比重,主副食品,包括蔬菜,全部凭票供应,置办一个年,真是要煞费苦心。

记得下乡插队那几年,刚进腊月门,我心里就盘算着回家时要带的年货,一年间省吃俭用积攒下的一点钱,基本用于购买当地的土特产。下乡的地方属辽南沿海山区,鱼、虾是要买一些的,还有花生、地瓜、粉皮都会兼顾。进入腊月后,多数村民开始杀年猪,当地的风俗是杀猪当天要请客,作为知青,我和同学们常常在被请之列。因为我在公社报道组工作,村民请客时常缺席,于是有些乡亲便割下斤把两的猪肉悄悄送给我,让我找机会开开荤。看着那一条粉嫩纤细的猪肉,我立刻想起远在异地走“五七道路”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于是将那猪肉小心翼翼地装在塑料袋里,与先前买好的年货一起,埋在宿舍附近厚厚的雪层中保鲜,等到放假时带回家去。那时,远在黑龙江工作的姐姐每年也回家过年,会带些蘑菇、木耳,还有干果。父母在乡下也积攒下来一些美食,妈妈使出浑身解数,总能做出一桌味道独特的年夜饭来。彼时,厨房传来砧板噔噔噔剁肉、切菜的声响,窗外阵阵爆竹,夹杂着人们的阵阵谈笑声,耳畔似乎演奏着一曲年的欢快乐章,浓浓的亲情盛宴早已在心中开启。

父母离世以后,连续几年我都很怕过年,因为二老在时,节日里的一切都由他们操持,如今,我失去了主心骨。特别是除夕夜里,听着窗外远远近近传来毕毕剥剥的爆竹声,我的心里总是萦回着《牡丹亭》里的两句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最小的妹妹小我8岁,当年上山下乡、返城工作都紧随着父母,结婚成家后也与父母比邻而居,对于母亲操持家务的能力,她继承得最好。知道父母离世后我郁郁寡欢,她便带着妹夫连续几年到我家过春节,为家里增添了浓浓的亲情和喜庆的氛围。今年除夕前,妹妹、妹夫很早就发出邀请,让我和妻到他们居住的城市营口过年,我们欣然应允。除夕这天,妹妹、妹夫在屋里屋外贴上大红福字,茶几上摆满花生、瓜子、糖果,又打开录放机,播放父亲当年最喜欢听的梅兰芳、马连良、裘盛荣演唱的京剧选段,接着便在厨房忙活起来。按照母亲生前的规矩,年夜饭要赶早(因半夜还要吃饺子),下午5点刚过,丰盛的佳肴就已端上桌。家常菜,老滋味,伴随着窗外阵阵鞭炮声,看着满桌熟悉的菜肴,闻着那久违的香气,仿佛又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重新找到了当年回家的感觉。一个人味蕾的偏好往往是自幼养成的,自家的味道尽管一年年不断重复着,却总有着久别重逢的亲切。

时代在变,人们的观念也在变。随着传统习俗的式微,人们对过年的期待感也不再“爆棚”,但是正月里,无论是十里长街还是村路乡道,笑意写在每个人脸上,温暖和谐的春光四处流溢。路人相见,即便并不熟悉,也都点头致意,平日里疏于见面的亲朋好友,发个短信或微信相互祝福,传递关爱之情,所有这些,都源于我们源远流长的民族传统。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化进程中,人们的生活转向多元,但是传统社会的人情伦理并未消失,正以崭新的形式呈现。

立春过后,祖国的江河湖海、大漠山川处处春潮涌动。春节长假已经结束,节日期间的浓郁亲情余韵袅袅,人们正打点行囊,在亲人的叮咛声中再次踏上征途,投入新一年里的胜日佳景。

除夕散文14:在古诗中感受除夕

文/蒋克明

除夕守岁,是我国传统的习俗。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每到此时,总是诗兴大发,赋诗言志,为我们留下了许多名篇佳作。新一年除夕又要来到,此时不妨走入古诗中,和诗人一起感受古代的除夕夜,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北宋王安石的这首《元日》描写了新年元日热闹、欢乐和万象更新的动人景象,抒发了作者革新政治的思想感情。全诗文笔轻快,色调明朗,眼前景与心中情水乳交融,确是一首融情入景,寓意深刻的好诗。

“欲知垂岁尽,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明年岂无事,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苏轼的这首《守岁》旨在勉励自己惜时如金。作者用形象的蛇蜕皮喻时间不可留,暗示要自始至终抓紧时间做事,免得时间过半,虽勤也难补于事。努力应从今日始,不要让志向抱负付诸东流。

明代才子文徵明的《除夕》诗云:“人家除夕正忙时,我自挑灯拣旧诗。莫笑书生太迂腐,一年功事是文词。”则写出了除夕夜的另一番感受。别人都在除夕夜忙着团聚时,作者却在此时挑灯夜读,足见其惜时奋进之意。

“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这首《除夜》读来多少有点悲凉之感。作者年老多病,又是一年春来到,六十岁的白居易不禁生发出对生命流逝的诸多感慨。

唐太宗李世民在《守岁》诗中写道:“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其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他写了皇宫之内除夕守岁的豪华欢乐情景,表明了当时即使在李唐皇家宫廷,守岁迎新也成为一种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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