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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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文章1:黄河岸边的老村

文/戴信军

老村藏在黄河岸边黄土高原的皱褶里,清泉从皱褶里涌出,滋润着老村人。满坡遍沟的枣树裸枝摇曳,一条白亮的土路曲弯着通向老村。去老村需步行一个多小时,正是立冬冷清时,岔沟里不时传来野鸡的鸣叫声。村口的大石桥像缺牙的豁嘴老汉,残破漏气,民居多为石砌窑洞、院墙、巷道,院主人在大门墙头上蹲一个大眼睛怪异石兽。石头上雕刻着老村的记忆,百年的风雨霜雪塑造了老村的性格,沉默还是沉默。现在老村许多窑院无人荒废,任蒿草疯长。突然,一只长尾野鸡从窑院飞出,似一道彩虹划过幽暗的沟壑。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一湾弯到黑龙湾……”信天游是从坡下石窑院传出的,从烟洞旁窑垴女墙望下去,一位黑衣白须头扎白毛巾的老汉,蹲在窑门前,抡着斧头劈老树根。信天游时高时低,时断时连,随着斧头的节奏有些苍凉随意。“大叔,唱得好!”我不由喊道。“一漫胡唱呢。”原来是位留守老人,住着四孔老石窑。老人抱起木柴,猫腰钻进灶房,烟雾便塞满了石窑。透过老枣树林,黄河似挂在天际的黄绸带。天空阴沉沉的,没有色彩;黄土地也阴沉沉的,没有精神。转过石板弯道,眼前层层叠叠的石窑院,仿佛布达拉宫般壮观。有的两院三院相连,有的四层五层重叠。石门石墙石台阶。也有窑房结合的样式。幽深而不失情调;错落亦显韵味。有的窑院铁将军把门,荒草半人高。整个老村像个倒挂的大葫芦,葫芦的巴儿上摇摆着挑白菜的婆姨,悠扬的歌声随着绿格盈盈的风飘了上来。这是我听到的最有味的原生态的情歌,十二个月的咏唱渗透了期盼与哀怨。婆姨是我在老村见到最动人的女人,虽然眼角已有鱼纹线,但眼睛很明亮。她告诉我,过年受苦人和儿女回来,她准备在自家百年老窑院开个农家乐。这几年到这里照相画画的人可多了。婆姨脸上绽开笑容,似竹筐里水灵灵的绿白菜。

村口大院的石台阶下,正有几个提竹篮卖干红枣的老婆婆,对着照相的人笑着喊道:“照完相要买红枣!”村头山坡,老夫老妻赶着大花牛耕地,大花牛几乎是拽着黑衣老汉跑,蓝衣老婆后面紧追。天地之间,一黑一蓝一花,这才是黄土地真正的魂。

离开老村那天下午,我又去了石桥旁的石窑院。七十七岁的高老汉坐在大石碾盘上抽旱烟,一条小白狗跑来跑去撒着欢。老人说:“现在身体还好,上山挖些草根药材剥皮晒干,每斤能卖二元多钱。今年的苞谷都挂在树上,吃不完。”窑院里堆满了老人的辛劳和希望。“桥对面几家石窑院枣红了,也没人摘,满树的鸟闹了一个秋天。”老人在碾盘上敲打着烟袋锅说。

小白狗望着老人,用头蹭着老人的腿脚,老人咧开嘴伸出双手,弯腰抱起小白狗,小白狗笑着叫了一声,偎在老人怀里,竖起耳,与老人一起听泉吟风鸣,听羊叫鸡唱;看枣林夕阳,看白雪满山。

黄河的文章2:黄河之滨的村庄

文/曹含清.

很多年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经常听姥姥唠叨她的一些往事,至今难以忘记。

姥姥的老家在黄河之滨的一座村庄,她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姐姐,可惜除了姥姥,他们都没有长大成人就染上瘟疫或得病夭亡了。

那一年黄河泛滥成灾,淹没了河南、山东、江苏的很多地方。那时候姥姥大约十六七岁,与她的家人仓皇走散,她随着浩浩荡荡的灾民向南逃荒,流落到贾鲁河畔认识了我姥爷,便在那里安家落户。

洪水消退之后,逃荒的人们纷纷回到故土,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土地与生命是灾难难以毁灭的,它们从不向灾难屈服,它们孕育希望与奇迹。姥姥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和太姥姥也回到黄河之滨的村庄。他们希望生于斯死于斯,最终与脚踏一辈子的土地化为一体。

经过浩劫,村子里同一家族的人或死亡或失散,仅剩下他们一户。不久太姥爷病亡。太姥姥是个盲人,而且年迈体衰,无人照顾。姥姥远嫁在贾鲁河畔,本想把太姥姥接到家里赡养,但太姥姥坚决不同意,因为当时姥姥要养育五个子女,家里的口粮匮乏,经常揭不开锅,太姥姥不想成为女儿的负担。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年迈的盲人孤苦伶仃,在一间破茅屋草里生活。她的饮食起居是何等艰难!她的生活是何等孤独凄惨!然而我们的想象往往会被日常的认知囚禁,蜕化为丧失飞翔能力的错觉。

出乎意料的是父老乡亲对太姥姥并没有不管不顾,而是把她当作亲人。张家给她送去几个刚出锅的窝窝头,王家给她端来一碗玉米糊糊,李家为她挑一桶井水,赵家为她洗几件脏衣服……农闲的时候,人们时常聚集在她的小院子里扭秧歌、练武术、打纸牌,让那个狭小而孤凄的小院子热闹鼎沸。

十多年后太姥姥去世了。她临死的时候姥姥不在身边。一个年轻人日夜兼程,徒步到贾鲁河畔将消息告诉姥姥。姥姥赶回的时候太姥姥已经断气。姥姥每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泪眼婆娑,哽噎不止。

姥姥经常说她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是父老乡亲赡养了她的老母亲。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姥姥总要到黄河之滨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她八十多岁的时候患了肺癌,卧病在床,仍然老泪纵横地念叨着那些往年旧事。

姥姥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我的母亲和舅舅商量说姥姥生前整日惦念黄河之滨的老家。他们决定到那里给太姥爷和太姥姥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这也算是了结姥姥的一桩心愿。他们对那里的人几乎不熟识,扫墓那天却受到了热情款待。

每当我路过黄河的时候,总会留意黄河之滨的那些村庄。在我的心里,黄河之滨永远有一座村庄。那里的人们淳朴勤劳、热情友善。我衷心地祝愿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永远幸福安康。

黄河的文章3:这里是龙门

文/马力

龙门没有门。南下的黄河流到这个地方,忽然收窄,水被两岸的山钳为一束,河西是陕西的韩城,河东是山西的河津。两省人家隔着几十米宽的河面相望,有事,喊一嗓子,就听见了。这样的形势,说是门,也成。

两岸都是山,形成一条很深的峡谷——秦晋大峡谷。山西那边的山,是吕梁山,我前些年走过;陕西这边的山,叫龙门山。从这儿往北,溯河而上,过石门、孟门,就迎着壶口瀑布的激浪了。

龙门也叫禹门口,出韩城,傍黄河西岸北行不很远即到它的近前。龙门一带山,与流过的河水一样,闪着土黄颜色。高高低低生出一些绿,这一小片,那一小片,很薄,遮不严实的地方,就露出乱石。山势有一点险峻,不像风陵渡那边,山顶是平齐的,呼为塬。

叫龙门的地方,中国有好几个。跟大禹相关的,恐怕只此一处。大禹治水,百姓最不能忘。黄河沿岸村子,多建庙供奉大禹,敬其为神。韩城周原村即留下一座,来的路上,先去看了。此庙元代建起,七百年不圮。正殿的大禹像,四方大脸,面色粉白,很富态,配上冕旒衮服,十足的天子之姿。他的手里握着一块笏板,做出上朝的样子。左右立着官员,瞧打扮,一文一武,大概都有来历。这跟我在别的地方见过的大禹像不一样。披蓑执锸、清瘦的脸上挂满风霜,才是我印象中的大禹。

两边有壁画,一幅是《郭子仪庆功宴寿园》,一幅是《孙悟空大战红孩儿》。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大禹像的旁边画这些题材。庙里的人讲,这两幅画都是明代的。听了她这样一说,我差点叹出气来,如果是真,那就名贵了。

配殿里放着好多神楼。神楼是一种祷祝的用具,木制彩绘,做工颇精细。有的神楼,顶上做出屋脊的样子,若龛阁,里面只供一尊神;不带屋顶的,如太师椅,上面坐着的神可以多至四五位。韩城乡间,逢着祭天地、祈甘霖的日子,都要像抬轿子一样把这些地方神抬出来,吹吹打打,狂舞一气,谓之“耍神楼”。民谚云:“郭庄寨的锣鼓,马庄的铳,白村的楼子抬不动。”我在文庙里看过白村青壮年的表演,跑跳俯仰,进退旋扭,颇有巫舞之风。

大禹庙里贴着一张《山陕龙门全图》。这幅老照片,是韩城乔家珍照相馆八十年前拍的。照片上,龙门山下黄河畔,两座大禹庙分踞河西与河东。一扇临水崖壁上,五个粉字:“陕西大禹庙”。河边泊着一些船。两座庙,历史可溯至明朝万历年间。几百年后,日本人的炮火打来,追怀禹功的老庙,毁了。

河山其实还是老样子。河水不那么急,从一个山弯后边转过来,变直了,从我的眼前往南流去。我的思绪汹涌了。一个中国人,对于黄河的感情还用说吗!感情太盛,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写黄河。狂鬃般的怒浪刚刚在宜川、吉县之间的深谷击碎一切想象,哪能容忍文字的羁勒?在龙门,河水俯顺于强壮的峻峰下,稍缓的流势遮掩着奔波的疲惫,太阳底下闪出的柔和笑靥,足可魅惑所有单纯的判断。而这只是暂时的收敛,湍涡深处,暗自蕴蓄着再次爆发的能量。

滩头被阳光晒得发烫,半湿的泥沙一踩一个窝儿。风是热的,河边的空气也显得干燥。古渡的味道,从一艘泊岸的铁船上能够品出一些。船带着篷子,这个时候,正好遮一点阳。船家不是要把人渡到对岸的河津去,却是逆水漂游一阵,叫游客抬眼看看梯子崖、玉镜岩、石头城、莲花洞、相公坪是怎样的好,还不妨跟山西那边的风光比比高下。幽深的山谷、远近的田畴进到眼睛里,更可以浮想两岸人家的生活。河津有个“绛州龙门”的别称,大禹劈山泄水的传说也好,鲤鱼一跃、过而为龙的童话也罢,那里的人也一样讲得极有滋味,且引为本地的荣耀。这么一看,这些口上的谈资跟好多地方都有关系。我和蒋子龙在河滩上遛着,提起弹词《描金凤》里落难公子徐惠兰向鲤鱼赔罪那个情节,心说,古代书生为了来日“跳龙门”,连鲤鱼都不敢吃了,这是何必呢!

啧啧,龙门带来多少好故事。

河上横着大铁桥,上下几层,火车、汽车皆可驶过。四近长出几棵树,矮瘦。什么树呢?我也不认得。树下撂几把椅子,坐在阴凉里看看河景,聊几句闲篇儿,不错。

龙门之名,在不少人心里分量很重。人活一世,为什么偏要成“龙”呢?我还没有琢磨明白。

黄河的文章4:黄河谣

文/尹燕忠

每当听到“一条大河多宽广,我家就在岸上住……”那首优美的歌曲,我就激动的泪花花的流,我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黄河上再也听不到的纤夫号子。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是个舵公,每天驾着船儿往返于黄河两岸,接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到达彼岸,或者为码头运送货物。

再大些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摇橹,摇累了,顺势往甲板上一躺,看看天空的云彩。渴了,就到船仓里舀水喝。

船上喝的水都是直接取自河里,撒上白矾,不一会儿浑浊的黄河水就变得清澈见底,喝起来甜丝丝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初冬的时候,上游冰凌冲击而下,爷爷紫红色脸膛上可没了一丝笑容。他掌着舵把,船忽高忽低,从冲击而来的冰凌中穿行而过……

我曾经跟在爷爷的船上,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我曾多次横渡黄河,从这岸游过去,被激流冲击,游到对岸时往往被冲出好几里地远。所以往回游之前还要往上游跑一段。返回之后正好到达出发点。身上沾满河泥,我沐浴着黄河之水,真感到畅乐无比,又磨砺了意志。休息的时候我趴在软软的、细细的、白而耀眼的沙滩上观看爷爷和船工们逆水拉纤的壮景。他们将汗渍油滑的窄枣木板套上肩,一股劲地逆流拉纤,激流之中不进则退,非卖死力气不可。窄板勒进那紫红的肉疙瘩里,赤脚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窝,那些脚印就烙在黄河岸边……

等到修船时,爷爷他们要把船“展” (船夫忌讳“翻”字)过去,用桐油、腻子、麻道漆船、补船,修毕,需把船再“展”过去来,那情景十分壮观。

爷爷站在船底上,赤脚、躬腰、叉步,倾全力跳起,前移,双手挥动若交响乐指挥,爷爷一声吼,船工齐响应“咳依咳哟,万众一心喊大风哟,齐心协力船顺流喽!”

真如大河雄风,我想那奔腾激越的鼓子大秧歌,莫不是起源于这历史悠久的黄河文化么!

随之,穿红戴绿的姑娘媳妇送来枣儿、花生,那些黄河后生搬来酒坛,“哗哗”倒上十几碗酒,爷爷他们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满上一碗倒在地上,默祷着什么。

之后,他们麻利地上船,打一声号子,打开帆,船便箭似地飞走。

后来爷爷老了,也没了木帆船,他有时叹息,怀念河上搏击风浪的日子。

他有时抚摸我那宽厚地肩膀,欣慰地抖动白胡子,笑了。

我怀念那昔日黄河,渴慕爷爷那粗犷豪迈的性格,更想那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他们给我性格揉进一些刚的特性。

黄河,我热爱的黄河,你一泻千里地奔腾起来吧!

黄河的文章5:细数黄河的波澜起伏

文/廖华歌

走近黄河博物馆,我听见自己的心在愧疚地说,对不起,黄河!作为一个中原人、黄河母亲的儿女,我竟对黄河知之甚少,更不知道还有面前这座1965年建馆、以黄河为专题内容的自然科技博物馆。

走进黄河博物馆,仰望大厅照壁上毛泽东亲书的“没有黄河就没有我们这个民族”的题词,那气象恢宏的笔势,让我生出一种深深的根魂所系之感,我要记取黄河的历史春秋,记下黄河孕生的众多杰出人物,细数那一水的波澜起伏……

博物馆内陈列着黄河的众多照片、丰富的历史文献和珍贵的文物标本、灯光图表、过水工程模型、录像及触摸屏等,恍惚间,我面前黄河示意模型上的这条气势雄伟壮观的河道,突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俄顷惊涛拍岸,巨浪滔天,震耳欲聋……在历史和现实之间,村庄与时间之间,土地和谷穗之间,穿越白天与暗夜,溅起无数生命和千年回声……

两千多年来,黄河下游决口一千多次,其中三分之二发生在河南;大改道26次,20次在河南,素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

驻足在历代治河方略简表前,目光从大禹、刘大夏、潘季驯、魏源等很多人的名字上一一看过来,我在与历史对视,向他们行深深的注目礼,肉体的他们虽然早已作古,但精神的他们却与黄河一起,岁岁年年在时光中永恒。在一份至今还保存完好的道光二十三年水情奏折前,我站下了。这是钦差大臣何汝霖向道光皇帝报奏:“……前水尚未见消,后水踵至。计一日十时之间长水至二丈八寸之多,浪若排山……”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和国家十分重视黄河治理,人民治黄70多年来,仅黄河流域水土保持累计投资500多亿元,19次黄河调水调沙,实现了黄河干流连续19年不断流……几代党和国家领导人亲临视察,对黄河治理作出重要批示,使黄河改善水质、逐步恢复水体生态功能,避免了洪水决溢带来大范围的生态灾难。

黄河,在五谷的芳香中宁静平和,满盈力量、激情和充沛的生命真气。

位于黄河干流上的小浪底水库,是治理开发黄河的关键性工程。

站在雄伟壮观的小浪底泄洪大坝上,眼前的情景就不仅仅只是令人震惊了,而是震撼、震魂荡魄……但见洪水从三个特大洞口凶猛泄出,气势磅礴,浪涛震天,如万马奔腾,如飞龙行空,如众兽狂奔,如群山崩塌……一时间,我想到了天河倾倒,想到了流动的纪念碑,想到鸟是天空的文字,星月是夜晚的文字,而这从天而来的浪涛是小浪底的文字!我分明感觉天在动,地在动,人在动,河流在高空奔腾倾泻,水草在天边一波波翻涌……

望着这浩瀚无边的水,我很清楚为了建造小浪底,已搬迁到他乡的库区村民们的老家,全都淹在百米水下的泥沙里。这个水库不仅在防洪、减淤、供水、灌溉、生态、发电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还使下游河道中主河槽过流能力得到了明显提高,加大了水库排沙比。

我们纷纷在大坝上留影,与这水、这滔天巨浪、这浩茫水域深处的村子、这朝着本能方向行走的风……一同呼吸,一起拍照,那定格下来的绝非仅仅只是照片上目视所见的人景,而是背后太多的承载,太多的光阴和故事。

一朵小红花在大坝的一角孤寂而热烈地开着。我可以用手抚摸它,却无法测出它生命的高度与光芒。

孟津是此次调研的必去之地。此地夏时曾为孟涂氏封国,因扼据黄河要津而得名。尽管我知道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盟等许多影响中国历史的重大事件都发生在孟津,我还知道贾谊、王维、狄仁杰、王铎、雷英夫等名家大师是孟津这片土地上的骄傲,但此刻我心里却满满都是黄河。

我分明感到了那滚滚河流的喘息和脉动,时间的巨石上涛声四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黄河流经孟津59公里。浑浊的河水奔流到这儿因水位上升,流速变缓,泥沙沉淀而呈现出“万里黄河孟津蓝”的壮丽奇观。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和西霞院水利工程形成的广阔水域,被誉为“北方的千岛湖”“洛阳的北戴河”。汉光武帝陵、龙马负图寺、王铎故居等依次排列……

在这里,黄河不黄。

在这里,被称为“草莓西施”的那位名叫吕妙霞的漂亮女子,带领合作社的全体农民,用黄河水把他们种植的草莓、西瓜、桃子、葡萄、苹果、雪梨等各类瓜果,浇灌得个大肉厚、色鲜味美,名闻遐迩,醉倒了一个个吃果人。

在这里,清澈而安静的黄河,将漫漫时光长成了繁盛的花朵和累累果实。

目前我省黄河沿线共有各类保护地24个,两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个省级自然保护区。在这些保护区湿地上,活动着大鸨、东方白鹳、黑鹳、青头潜鸭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鸟类,以及大小天鹅、灰鹤等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鸟类,同时还是震旦雅雀、中华秋沙鸭等我国特有、珍稀濒危动物的重要栖居地。

然而,我们将任重道远,还要继续加快黄河生态廊道建设,加快黄河流域生态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加快水土流失综合防治。

黄河奔流,世事如水。我们只有在母亲的怀抱,才是最幸福的人,日月星辰才可灿烂成神话,世间万物才可化生并得以继续……

黄河的文章6:黄河之滨的村庄

文/曹含清.

很多年前我还是孩子时,经常听姥姥唠叨她的一些往事,至今难以忘记。

姥姥的老家在黄河之滨的一座村庄,她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姐姐,可惜除了姥姥,他们都没有长大成人就染上瘟疫或得病夭亡了。

那一年黄河泛滥成灾,淹没河南、山东、江苏的很多地方。那时姥姥大约十六七岁,与她的家人仓皇走散。她随着浩浩荡荡的灾民向南逃荒,流落到尉氏境内认识我姥爷,便在那里安家落户。

洪水消退后,逃荒的人们纷纷返回故土,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土地与生命是灾难难以毁灭的,它们从不向灾难屈服,它们孕育希望与奇迹。

姥姥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和太姥姥也回到黄河之滨的村庄。他们希望生于斯死于斯,最终与脚踏一辈子的土地化为一体。

经过浩劫,村庄同一家族的人或死亡或失散,仅剩下他们一户。不久太姥爷病亡。太姥姥是个盲人,而且年迈体衰,无人照顾。姥姥远嫁他乡,本想把太姥姥接到家中赡养,但太姥姥坚决不同意,因为当时姥姥要养育五个子女,口粮匮乏,经常揭不开锅,太姥姥不想成为女儿的负担。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年迈的盲人孤苦伶仃,在一间破茅屋草中生活。她的饮食起居是何等艰难!

出乎意料的是父老乡亲对太姥姥并没有不管不顾,而是把她当作亲人。张家给她送去几个刚出锅的窝窝头,王家给她端来一碗玉米糊糊,李家为她挑一桶井水,赵家为她洗几件脏衣服……农闲时,人们时常聚集在她的小院子里扭秧歌、练武术、打纸牌,让那个狭小而孤凄的小院热闹鼎沸。

十多年后太姥姥去世了。她弥留之际姥姥不在身边。一个年轻人日夜兼程,徒步一百多里将消息告诉姥姥。姥姥赶回时太姥姥已经断气。姥姥每当说起这件事时就泪眼婆娑,哽噎不止。

姥姥经常说她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是父老乡亲赡养了她的老母亲。每年清明节时,姥姥总要到黄河之滨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她八十多岁时患了肺癌,卧病在床,仍然老泪纵横地念叨着那些往年旧事。

姥姥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我的母亲和舅舅商量说姥姥生前整日惦念黄河之滨的老家。他们决定到那里给太姥爷和太姥姥扫墓,这也算是了结姥姥的一桩心愿。他们对那里的人几乎不认识,扫墓那天却受到热情款待。

每当我路过黄河时,总会留意黄河之滨的那些村庄。在我的内心,黄河之滨永远有一座村庄。那里的人们淳朴勤劳、热情友善。我衷心地祝愿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永远幸福安康。

黄河的文章7:九龙湾的绿

文/史延勇

在黄河岸边长大的我,对于水,自然存在“曾经沧海难为之”的感觉,确实拥有“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自信。但当伫立在九龙湾大桥上之时,我的感觉骤然被颠覆,我的自信顷刻被击溃,——我惊艳于九龙湾的绿,我简直沉浸其中了……

灿烂的天气弥漫灿烂的心情,丰收的季节洋溢丰收的冲动。九月五日,金风涤暑、玉露横秋,我与众文友来到了文祖,来到了九龙湾畔。

一下车,映入我眼帘的是水上那九尊喷泉巨龙:蓝蓝的底座上“漂浮”着朵朵白云,金黄的龙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晶莹的水雾从九个硕大的龙口里依次涌射而出。

俗话有云:人有九命、龙有九子。哈哈,原来龙王爷的九位龙子也羡慕文祖的美景,全降到九龙湾里来,乐不思归了!人都说龙:春分升天,秋分潜渊。可亲可敬的龙帅哥们,诸位可是春秋不弃、寒暑不离、风吹不走、雷打不动地翘首于九龙湾之上,送迎文祖来往的乡亲、恭敬远方游玩的宾客。静的九龙、动的喷射、实的情景、虚的传说,营造了九龙湾一种独特浓郁、魅力无穷的氛围。

踏上九龙湾大桥,我赞叹白理石桥栏的莹洁别致,我欣赏太阳板灯的时尚华贵,我更惊奇于九龙湾的绿——我无法模仿朱自清的深邃,我也无意追随李广田的高雅,那都是散文大家,那都是描写“绿”的高手,小小的我只会坦承我的心扉、只会抒发我的真情……

惊叹于九龙湾的“绿”,是我站在桥上凭栏俯首注视的那一瞬间——满满泛着亮光的绿,掠过我的双眼,直逼我的脑海,旋而又穿嗓过喉,渗透我的腑脏,我顿觉彻体通泰、神清气爽,似聆听了一曲天籁之音心旌飘舞;似读懂了一篇秦晋赋文豁然开朗;似饮尽了一杯陈封古酿激情澎湃;似品闻了一树奇芳腊梅唇齿留香……我不由得揉了揉我的眼睛再瞧,这曼柔的绿向四周平铺延伸着,恰如春天绿油油的麦苗那般生动,又好象细腻的绿绸缎那样鲜活。静静的绿面,与四围巍巍的青山相守,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尘世的纷杂,没有丝毫的波浪,只有轻轻微微的水纹,而这无数的水纹正是麦苗那无数嫩嫩的尖儿、绸缎那无数绒绒的线纹。见过厦门鼓浪屿海湾的绿,她比九龙湾多了几分狂野、多了几分浮躁;览过淮阴洪泽湖的绿,她比九龙湾多了些许傲霸、多了些许世俗……呵,九龙湾,你的这份从容淡定,你的这份优雅祥和,洗涤了多少人的胸怀、净化了多少人的心灵!我张大嘴,深吸了一口,虽然我知道属于色彩的绿,归视觉的范畴,与嗅觉、味觉及其他无关,但我却想要这九龙湾的绿蓬勃我的心田、充盈我的脑海——因为我忆起了王安石的诗句“春风又绿江南岸”,他老人家也把“绿”的词性置换了。

曾记得先知先圣默罕默德说过:水、绿叶、美丽的面孔,是三样好的事物。而九龙湾绿水正如一枚飘落在群山之中的永不退色的绿叶;更象一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年的美丽面孔——三样好的事物,在九龙湾的绿中融为一体了。

下的桥来,走近水边,方体验到九龙湾绿的极致——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洁净,以至于我不敢把手伸入水里,生怕弄脏了她。九龙湾这位天生丽质的绝代佳人,在桥上只能看清她匀称秀美的五官、婀娜多姿的身段,到了眼前,才能端详她明澈的双眸、如脂的肌肤,才能领略她玲珑剔透的风韵。有人说,明水群泉的喷薄,得益于南部山上的水源。我不禁一震:啊,九龙湾,小城的百脉泉、梅花泉、墨泉、眼明泉的飞珠溅玉,可有你兄弟姐妹绿绿的倩影?可有你一脉相承的圣洁和灵气?

正面眺望水上的九龙桥,高高的华灯、白白的桥栏、灰灰的桥身,尤其是那与水下倒影成圆形的九个拱桥孔突兀了绿的深意,升华了绿的亮点。

漫步绿边,思绪潮涌:尽管红的热烈、白的纯洁、蓝的深沉、黄的雍容、黑的肃穆、橙的光鲜,但任何一种颜色都难独当一面,唯有“绿”能!世上只要有绿色,便会生机无限、便会活力四射、便会希望在前!在绿的面前,其他它之色,都显得那么苍然无力、不堪一击。

“这么多的小蜻蜓。”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围拢过去,只见一些出甬壳不久的小蜻蜓伏在水边。宁老师捡了一只较大的蜻蜓,托在手掌上,让它吸收太阳的能量,一会儿,小蜻蜓振翅腾飞,竟在绿色的水面上盘旋了起来,好长时间,方才恋恋不舍地飞向远方。是的,它不会忘记飞翔的翅膀是在这里孕育的,它不会忘记诞生梦想希望的地方,它不会忘记这一片绿色的生命之源!

——尽管它只是一只柔弱的蜻蜓!

黄河的文章8:八百壮士黄河魂

文/张书省

早就听说过抗日战争期间八百陕军壮士勇跳黄河的壮举,甲午清明前夕,陕西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王放和当年十七路军将士的后裔们,邀我参加他们在烈士殉难地举办的祭奠八百壮士的纪念仪式,我欣然前往。因为同行的还有杨虎城将军的女儿杨拯美、毛泽东秘书胡乔木的儿女胡石英、胡木英、宋绮云外孙石欣生,以及赵寿山、孙蔚如、孔从洲、赵伯平、刘天章、杜斌丞等先辈先烈的后人,所以我深感荣幸!

多年来我总以为跳黄河的地点在南北方向黄河的东岸,这次才知道是在黄河拐弯东去的山西芮城县,在河南灵宝县的河对岸。车从西安至潼关,过风陵渡黄河大桥,沿黄河北岸东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芮城县,当晚住在县城丽都酒店,次日上午又乘车赶往二三十公里远的陌南镇圣天湖畔的勇士跳崖遗址,老远就看见巍峨的烈士纪念碑,我的热血为之涌动!

纪念碑耸立在黄河岸边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上,一座三层七八米高的基座,托举着高高的碑身,碑正面署着“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两行大字,左侧是杨虎城将军手书的“勿忘国耻”,右侧是孙蔚如将军的“誓雪国耻”,碑底篆刻着那段泣惊鬼神的壮烈史实。

和近百位将士后裔们一同来祭奠的还有西安培华学院的大学生们,他们身着整齐的校服,洋溢着一脸的青春气息。培华校长姜波亲自来到现场,这位出身于教育世家的刚四十岁的年轻校长,对红色文化的执着,对革命事业的承继,对大学教育事业的追求和对国家民族未来的忧患,很让我敬佩!

祭奠仪式让现场祭拜者始终沉浸在缅怀先烈的肃穆之中,高奏义勇军进行曲、宣读祭文、大学生们庄严地宣誓和烈士后裔们敬献花篮以及激昂铿锵的诗朗诵等,都让我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现场全体人员高唱《大刀进行曲》的“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时,我终于忍耐不住,泪流满面……

泪眼模糊中我眼前又映现出那壮怀激烈、血肉横飞的中国人民八年抗战的画面——

白山黑水的东北抗联战士、平型关大捷和百团大战的八路军战士,台儿庄战役上海淞沪保卫战的勇士们,穿越在缅甸原始森林的远征军们,遍布华夏各地的抗日烈火中中国军民的悲愤的面孔,瞬间都历历在目……

三万多名陕西十七路军的将士扼守在三百多里的中条山脉,以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防线,硬是把穷凶极恶不可一世的侵华日寇死死堵住而不能越过黄河……

那是1939年的6月6日,几千鬼子堵截包围了陕军177师刚补充不到三个月的一千多名新战士,大多是十七八岁的还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学生兵,他们装备很差更没有战场经历,却硬是以一腔热血和深仇大恨与鬼子们厮杀在一起,打光子弹就和鬼子刺刀相拼,徒手死搏,在牺牲了200多年轻的生命后,八百多壮士被逼至悬崖边,他们高呼着“宁死不当亡国奴”,高喊着“不能给先人丢脸”齐刷刷跪在悬崖边向家乡方向磕头跪拜,呼喊着“爸!妈!儿子走了!”然后纵身扑向黄河……

躲在山上的当地村民目睹了现场之惨烈,他们说,最后跳下悬崖的是一个高举着西北军军旗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战士,他在跳河时一边双手高举已经破碎的旗帜,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秦腔:“两狼山战胡儿,天摇地动;好男儿报国家,何惧死生……”然后纵身黄河波涛……

生长在今天的中国人,已无法理解在那个倭寇侵略铁蹄下国人的悲惨命运和悲愤情感,但这个巍然屹立了几千年的民族在异族入侵奴役时的反抗气魄和爱国主义精神,却是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根和源!八百壮士壮怀激烈的一瞬间,让七十五年后今天的中国人陕西人依然敬礼膜拜!依然骄傲自豪!因为,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先!伟大的黄河魂!

祭奠仪式上有一位94岁的王福厚老人,他坐着轮椅,在亲人和学生挽扶下一步一挪硬要上纪念碑献上鲜花!儿子说老人耳聋,他没有说什么话,但他沧桑的面孔,他对国家民族的忠诚,让大家肃然起敬!他那年才19岁,是从医科学校刚参军的医务兵,他是被浪涛冲到下游河边,又会点游泳,才侥幸存活下来。

现场还有一位抱着父亲张务本遗像的中年人,他是替父亲来祭奠那些父亲当年的同学战友的。他父亲在那次战役前几天被派到洛阳去学习两个月避过此劫,可他的同学战友们全为国捐躯了,他痛不欲生,发誓只要活着就要年年清明来为烈士们焚纸祭奠。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儿子继续着父亲的遗愿!

我在纪念碑一角和一位在这儿卖冥纸钱和祭品的农民交谈,他叫李石砚,是附近村民,他说他固然是能多少赚一点钱,但更是要让来这里祭奠的人为烈士们送上更多的抚慰,他多少次从爷爷口中听说了跳崖烈士们的壮举,每一次他都受到震撼受到教育!他指着不远处高山半腰的半截山平台,他说烈士们就从那儿跳下去的,他说当年他爷爷吆着毛驴正在山间经过,听到枪声就躲在了山崖间的缝隙中不敢吱声,他目睹了现场的整个过程,他流着泪一次次向儿孙向乡亲们诉说着陕军战士的顽强不屈和跳河的壮举,所以当地的乡亲们每年都要在黄河边为这些英魂烧纸祭奠!烈士们也可以笑慰九泉了,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跳崖的壮士,永远纪念他们的功绩!

是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中条山永远不会忘记!黄河永远不会忘记!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中国永远不会忘记!八百壮士就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昨天还晴朗朗的天,早上来时就阴沉沉的,这会儿更是一滴两滴地掉下雨滴来,老天爷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情,或者说老天爷也在这感天动地的烈士们英魂归来时怆然落泪!远处是高峭的剪影般巍峨的中条山脉,身后是汹涌澎湃的滔滔黄河,近处的山脚下一团团杏花开后的杏树深绿,一株株平日只在国画中看到的白杨树的石绿,还有黄河岸边那正在迎风飘曳的柳枝,柳叶已经寸把长了,因为黄河南移当地人已圈出数千亩大的绿水清莹的圣山湖,好多只天鹅在湖中嬉戏,还有的在低空飞翔……

雨越下越大了,回望雨雾中的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已和中条山,已和黄河融为一体!八百壮士,还有长眠在这儿的两万多陕军抗日烈士的英魂,千千万万为了共和国今天的革命烈士们的英魂,与黄河同在!与大山同在!他们永远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黄河的文章9:洛汭遐思

文/金鑫

洛汭,即洛水入黄河处。《尚书·禹贡》:“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其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驿道要津,万里奔腾的黄河在这里接纳了发源于秦岭山脉东侧的洛水,黄河水色自中流一分为二,北面黄河水泥沙俱下、汹涌东去,南面洛河水清澈明净、缓缓融入。河洛交汇,水势翻滚回漩,烟波浩渺,一去千里,穷于天际间,然清浊有别,泾渭分明,河道中央的分界线依稀可见。

我静坐洛汭岸边,凝视这一自然奇观,想到无数描写黄河的壮丽诗篇,心中产生无限的感慨和遐思。

在洛汭南岸两公里处,有一块平坦的台地叫花地嘴,这是夏代早期的部落遗址。居于花地嘴的大禹之孙太康贪图享乐,荒于田猎被后羿逐出国而失邦。其昆弟五人流落于洛汭,追述大禹的告诫,集体创作了感人肺腑的《五子之歌》,有“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民本思想的感悟;有“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的贪图奢侈导致失国的教训;有“乱其纪纲,乃厎灭亡”的安邦治国之道的经验;有“有典有则,贻厥子孙”的依法治国的体悟;也有“弗慎厥德,虽悔可追”的亡家失国的切肤之痛。

在洛汭南岸三公里笔架山下的一孔砖券的窑洞里,公元712年的新年,诞生了诗圣杜甫。这位怀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非凡抱负的大诗人,从笔架山走向洛阳,走向陕甘,走向成都,走向三峡,最后病逝于潇湘。官居八品的杜拾遗,位卑未敢忘忧国,“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一生转徙漂泊,心中始终萦绕的是儿时的美好回忆,是家乡的山山水水,“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对故乡的思念成为他创作的源泉。

在洛汭南边,溯洛河而上四公里,有一个曾遍布芝草、芳香飘溢的地方,叫芝田。公元222年,曹植从洛阳东归封地鄄城,途经芝田,面对逝者如斯的洛水,想起自己身世飘零前途迷惘,写下《洛神赋》,描绘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光彩照人的洛神形象,以寄托自己美好的愿望和政治抱负。

这些先贤,不论是传播文明恩泽后世、勿忘祖训励精图治,还是忧国忧民遥寄乡思、品行高洁七步成诗,他们都能在艰难困苦中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所以,我想他们一定也曾在洛汭边,像我一样静观河洛汇流,反思人生和品鉴历史,而后得到一个启示。

这个启示是什么呢?眼前大河奔流,中流一线碧空远尽,我坚信这个启示应该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在是与非、义与利、公与私、法与情的考验中,必须站稳立场,出淤泥而不染,方能压住邪气、镇住妖魔、降住鬼怪。倘若清浊不分,是非不辨,就会导致灾难,历史已经给了我们太多的前车之鉴。

君不见,公元618年,隋炀帝杨广乘浩浩荡荡的龙舟,带着成群的宫娥,出了东都洛阳城,沿着洛水顺流而下,一路花天酒地去扬州赏琼花。前半生,他曾有灭南陈收北齐,扩修京杭大运河,营建东都,改州为郡的丰功伟绩,但在龙舟划出洛汭的时候,他已经彻彻底底清浊不分了,最终天下大乱,身死人手,岂不悲哉!

这样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让我们追思先贤,铭记教训,坚定地前行。

黄河的文章10:外婆筐子里的“字”

文/马星雨

外婆生长在黄河岸边。听外婆说,她小时候黄河沿岸是最容易受灾的地方。夏季暴雨多了,黄河水位升高,庄稼被淹,农民便吃不上饭。饭都吃不上,精神食粮更谈不上了,所以,外婆没上过学。

外婆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没有自己的名字。后来,生产队里记工分,记账员给她起了一个名字——陈十妮。估计记账员也识字不多,给女社员起名字,一律姓后加“妮”,为避免同姓重名,便按年龄大小,有了大妮、二妮、三妮……不用问,外婆排行第十。

小时候我常笑外婆的名字难听,她笑着说:“我这还算好听的,我排到第十,比我年龄小的女孩,再起名字就是‘陈大闺’了。”

估计受到名字的刺激,有了名字后,外婆就开始学认字,首先学会的三个字当然是自己的名字。外婆让记账员把她的名字写到纸上,她把纸揣兜里,去地里干活休息时便拿出来,用土坷垃在地里划拉着写。外婆不求快,学会为止,她的名字学会后,她又开始学写别人的名字。仅一年工夫,队里队员的名字,她都会写了。

外婆说,见菜就得挖筐里,学写字也一样,看到就得“挖筐里”。外婆走路看到陌生字,便“画”在纸上,回到家请教村里识字的人。渐渐地,外婆识字的水平快赶上记账员了。

外婆29岁结婚,在那个年代,她属于大龄女青年。有人给外婆介绍了外公,外婆问介绍人的第一句话是“识字吗?”得知外公识字,外婆便答应见面。

别人找婆家都是问有几间房,外婆例外,她稀罕识字多的人。外婆结婚时,问外公要的彩礼是一本字典,外婆的娘家人都笑外婆傻,说将来抱着字典能吃一辈子吗?

外婆笑着说,能。

外婆生了三个女儿,她一边看孩子,一边做家务,一边种地,还一边学写字,典型的一心多用。母亲是外婆的大女儿。母亲上小学后,回家做完作业还得教外婆学拼音,学数学。母亲小学毕业了,外婆也小学毕业了;母亲初中毕业了,外婆的语文也达到初中毕业水平了。外婆说,她的数理化没达到毕业水平,是因为母亲功课多了后,没时间教她,所以落下了。但外婆的语文没落下,因为外婆有基础,语文可以自学。

很多人不理解外婆,一个农民学那么多文化干嘛?外婆说,长见识,认识字多了,就能读书看报,精神世界丰富了,人看问题更透彻。外婆果然凭借识字多,后来当选了村里的妇女主任,很多家庭矛盾,到外婆这里三五句话就能处理好,因为外婆能说到点子上,让大家心服口服。

现在外婆七十岁了,还坚持学习呢。外婆说,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活到老就得学到老,学习不怕慢,就怕停。

母亲受外婆影响,虽然只有初中学历,却学了很多技术,开过油坊,做过线切割,四十岁时又自学数控车床,现在已经是一名熟练的数控车床工。我也受到了家庭熏陶,从小便知道学习是一辈子的功课,虽然我学习成绩不好,但我从未放弃努力。正如外婆所说,见字(知识)就“挖筐里”,日积月累,知识便越积越多,可以学得慢,但只要不断学,这个“筐”早晚能被填满。

黄河的文章11:感悟黄河

文/王剑

第一次与黄河相遇,纯属偶然。

那年,我还在镇里读初中。学校坐落在黄鹿山下,一条小溪从峡谷里流出,在学校前面折了个弯儿,然后缓缓地流向远方。

一个晴朗的周日早晨,我们几个少年坐在溪边的鹅卵石上,读王家新的《在山的那边》。读着读着,我突然冒出一句:咱们顺着小溪往前走,看看溪水的尽头是什么,好不好?我的提议立即得到了热烈回应。

我们顺着溪流前行。溪水贴着山石幽幽地流,欢欢地溅。在清亮的溪水里,随处可见各色卵石在水中闪亮,如稀疏的花儿盛开在原野。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鸟鸣,如圆润的露珠滴落下来。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在小溪的尽头,看见了一条大河。渡口的船夫告诉我们,这就是黄河。说真的,看到黄河的那一瞬间,我们都被彻彻底底地震住了:河水那么宽,一眼都望不到对岸;河水那么浑浊,根本就看不出深浅;明明风平浪静,但我们的耳朵里,却充斥着水流沉闷的轰响……

那天,我们在黄河边站了很久,看两岸青山如黛,看水鸟在河面上飞翔,看船夫一趟一趟地穿梭。船夫把横渡称作“冲船”,他先是逆着水流把船划向渡口上游三四百米的地方,然后斜着向对岸驶去,不偏不倚,正好到达目的地。船夫古铜色的肌肤,以及搏击风浪的沉稳,给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十几年后,我们脚下的土地竟成了小浪底水利枢纽的一部分。我们当年赤脚走过的黄鹿山谷,也成了黄河的一部分。高峡平湖,大河安澜,如此沧桑巨变,恐怕连神仙都想不到。

2001年,小浪底水库建成蓄水,黄河水顺着黄鹿山谷回流,滞洪区内的一座座煤矿湮没,一个个村庄搬迁。我母校镇中学消失了,故乡也换了名字叫“小浪底”,搬迁后故乡百姓的生活也变了样。

黄鹿山成了远近闻名的休闲旅游区。成群的野鸡、野兔出没其间,多年不见的松鼠、黄鼠狼也回来了。有一年,省里的一个摩托车越野赛安排在我家附近的一条山路上举行。比赛那几天,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穿着新衣服,像过年走亲戚一样,到现场看热闹。头脑灵活的人家,早早地备下家庭旅馆。地里的野菜捋几箩筐,找几个厨艺好的妇女擀几笸箩手工面,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就成了。一碗手工捞面十元钱,便宜又实惠。几辈子土里刨食的乡亲们竟然不出家门,就把赚钱的生意给做了。

连绵的大山,清澈的库水,悦耳的鸟音,幸福的欢笑,这一切,都是黄河带来的红利。

仰慕晋陕边境的壶口已久,终于成行。

老远就听见涛声如雷,走进峡谷细看,终于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原来,几百米宽的黄河奔流至此,被两岸青山一夹,骤然收束成几十米。飞流直下,跌落龙槽,如壶注水。“万里黄河一壶装”,这是对壶口瀑布最恰当的形容。

站在岸边的岩石上,看水。我感觉眼前的黄河已经不是黄河,倒像是奔赴战场的万千勇士,在呐喊,在拼杀。面对突然凹下的深沟,他们没有犹豫,没有恐惧,纵身一跃,便完成了生命的绝响。面对两侧兀立的石壁,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去,哪怕碎成堆堆白雪。前面的河水倒下了,后面的河水又排排涌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去,再冲进去。整个河谷,看上去像一片沸腾的花海,一朵压着一朵,一层叠着一层,一簇挨着一簇,连成片,组成阵,形成瀑,最终汇聚成凝重而雄壮的黄河大合唱。

下午,我们在壶口瀑布景区,有幸现场观看了《黄河大合唱》演出。一边是怒吼的壶口瀑布,一边是激昂的大合唱,真的是太震撼了!当年,诗人光未然途经壶口,他见黄河奔腾,气势磅礴,想到正当民族危亡之际,不由得心潮澎湃,很快写出了长篇组诗《黄河吟》。后经作曲家冼星海谱曲,完成了大型史诗《黄河大合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铿锵的旋律,奏出了中华儿女保家卫国的最强音。

我突然觉得,壶口的黄河,理应被视为中华民族威武不能屈的精神象征。

2009年,我从青海湖下来,前往贵德。

从车窗望出去,沿途都是苍茫逶迤的朱红岩石。没有树木,没有花草,甚至没有绿色,只是一味地红,宛如红霞。这令我想起了火焰山。

快到山脚的时候,红霞间出现了一条弯弯绕绕随山势游动的绿色丝带。导游说,那是黄河!

我们都愣住了。几十年来,我们看到的都是夹带泥沙的浑浊的黄河,而那一天,若非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如此清澈的水,竟然是黄河之水?

我们跑到河边,惊喜地查看。午后的阳光下,一湾清澈见底的河水,被朱红的堤岸托举着,宛如一条绿色的绸带。岸边是茂密的树林,树林的后边是赭色的丹霞地貌,更远处是被白雪覆盖的巍巍山峦。这一切,就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写意山水画。

在水清如玉的黄河之滨,我看到了面容姣美的“黄河少女”,端坐在浪花之上。半裸的上身饱满挺拔,垂落的衣裙绰约婀娜。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她是那样的端庄文静,眉宇间还有一丝的羞涩。

我悄悄拿出笔记本,写下心中激动的诗行:“只有当你来到贵德,你才能见证眼前的奇迹:伟大的黄河母亲,竟又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只有你追逐梦想,你才能创造黄河清一样的奇迹。”

黄河的文章12:笔记,家风的好载体

文/李国民

我是从黄河岸边大山里走出来的农村娃。我家和光宗耀祖的大事不沾边,但我家五十年如一日,秉持记好笔记的家风,在我村独树一帜。

我爷爷健在时,是公社闻名的老党员和劳模。爷爷从小家贫如洗,没上过学不识字,可他头脑灵活,口才和记性特别好。他为人品行端正人缘好,经常被派到县里和公社开会。

他从不慌乱和憷场,最拿手的是做报告,讲上个把钟头不断片。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有自己的独门“绝招”:他常请隔壁的邻居李老师代记笔记,记完后李老师念给他听,反复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他常教育我的父辈:记笔记看是小事,可作用不可小视。常记笔记,工作和生活心里就有谱,若干年后回忆起来,大事小事清楚明了,很有成就感和自豪感,有种无虚度光阴的别样情怀。

我父亲是村办教师,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很有天赋,最拿手的当数黑板字和钢笔字。

父亲从小耳濡目染爷爷代记笔记的乐趣和无助。父亲文化底子好,记笔记得心应手,教学事宜和生活点滴,事无巨细,清晰翔实,有时还配上警世名言和独创的简笔画,使笔记图文并茂、赏心悦目。父亲常常告诫我,滴水穿石,久久为功,记好笔记也是接力传承家风的载体。

我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在单位担任办公室主任,高科技的录音笔、电脑助力,记会议记录和笔记易如反掌。记笔记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记笔记使我受益良多。我的女儿也多次被学校评为“好笔记”之星,我家记笔记已成“规定课目”。

可见,不忘初心,记好笔记,精神滋养润物无声。上行下效弘扬好家风,成摞的笔记本也是传家宝,闪耀着真实的记录和智慧的光芒,其作用不可忽视,更不能小觑。

黄河的文章13:黄河土,长江水

文/杨培

黄河的土,长江的水,在这里拧成一条新河,虽然没有从前,却流向久远。

何其有幸,我竟能在这里,见证着一道水,从无到有,从南到北,奔流成河。

坐在因路面坑洼而摇晃的车上,沿着河堤驶过,看着车窗外这一道浩然贯穿看不到尽头的河道,在被黄河、海河冲积成的河北平原,棕褐色的土壤干涸而飞扬,全然不似南国水乡的柔腻,却独有一份豪爽快意之气。然而就在这里,不久以后,由黄河沉积下来的土和远道而来的长江水,穿南越北,浩浩荡荡地滋润着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不知在多年以后,从长江来的水,会不会把燕赵大地的慷慨悲歌也濡染上一层南曲小调的婉转悠扬。

从南到北,曲曲折折。宛如一条奔涌的巨龙,衔着滚滚江水穿城而过。南北山脉多,道路多,却不曾有这样豪情的一脉江水。古有秦修长城,从东到西,万里绵延,一砖一石,在脸颊和背上的汗水中与指缝间的血水中,堆砌的是钢铁般的防护,保卫着一方安宁。而这一脉跨越南北的河道,调南水补北水,蜿蜒千里,一泥一沙,在挖掘机轰隆声与工程车的机械声中,建造的是惠万代的便利,给予着一方充足。

我的城曾叫“百泉”之城,百眼清泉赋予了她水的美丽和灵性,而这已是多年前的名字。在后辈人向养育自己的土地已经索取了太多之后,现在的“百泉”或许就只剩下那《邢台县志》字里行间的只言片语,还有老辈人那一鳞半爪记忆中的翻涌回想。终于,又有一道水流过这里,千里跋涉并没有消磨她沸腾般的活力,南北穿城,激荡而过。随着城市供水由抽取地下水置换为江水,来自长江的水开始滋养这片古老的土地,近百公里的流域给邢襄大地铺上了一条“清水长廊”。

中午阳光明晃晃的刺眼,路两边树上知了不停的叫着。我不觉闭上眼睛,想着这河堤上以后定是绵延的垂柳,风帘翠幕;阳光透过密密层叶洒下,顺着河水漾出点点鳞波,如梦如幻;清风徐来,萦着天边吹散一片晚霞,似雾似烟;横亘河上的桥梁,或刚劲挺拔、磅礴大气,或纤秀高拱、俊秀玲珑,如条条“玉带”,牵系两岸。桥影倒映水中,在绸缎般的河面上轻飘飘的浮动。这里,既有同源之水,必不输东南形胜。

我沿着河堤走着,踩在前面那人的脚印上,后面的人踩着我的脚印。逝者如斯,沧海桑田,这里现在是河,但无数交叠的脚印之下,却是祖辈们在这里耕种的足迹。

这足迹像一部史诗,一座丰碑,一篇铭文,烙印着历史,讲述着文明。自古以来,这里沃野千里,灌溉便利,祖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耕耘着这片土地。若是一切没有改变,这里会如此往复循环下去,无论何时,生生不息,生命不竭。可是资源是有限的,随着生态不断恶化,我们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环境变得越来越陌生,曾经肥沃的土地逐渐贫瘠,曾经丰富的地下水逐渐稀薄。于是我们开始希冀变化,甚至主动寻求。

如同河水一样,即使在同一片天空下,也会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人们珍惜祖辈们留下的宝贵财富,却不肯守着它慢慢腐朽。于是这河来了,人们却不得不离开,离开祖辈们留下的足迹,离开世代居住的土地,一如潮流涌起,不可逆转。人们离开了这里,北去的河水也终将洗涤掉过去的足迹。这是条没有历史的新河,载着时光缓缓流淌,便成了这里的历史。淹没了过去的尘埃,播下了希望的新种。

一座城的生态因一条河而新生。我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看到青山绿水,生机盎然。

在这个激情昂扬的时代,我见证了一条河流穿越南北,见证了一个如此伟大工程的诞生。只是旁观,已经让我有些飘飘然情难自禁,若是亲历其中,又是怎样一番心绪?

在百泉大道景观桥的施工现场,看着基本建成的新桥,宽敞平整的桥面,高耸宏伟的桥梁,工人们在做着最后的完善收尾工作。我紧走了几步,追上前面带着工程帽的两人,攀谈了起来。

李立硕看上去30多岁的样子,是这河上百泉大道桥的负责人。既有工科男人的严谨也不乏一些文艺的气质,说起工地上的生活总是绘声绘色。大学毕业5年以来,从别人口中的小李变成了李工,他已经在许多的工程中累积了丰富经验,而这次百泉大道景观桥工程,却是他所有负责项目中的最大一个工程。说到上心,他比谁都有资格。从工程开始到结束,他吃住在工地,说到办公条件他手一指不远处那一排简易搭建的工棚,其中一间就是他的办公室。一年多的工期每天不到6点就要起床,视察现场,安排调度,安全防护,样样都要加倍操心。这样一忙就是一天,到了夜里11点多才休息。日复一日,历过严寒,挨过酷暑,其中的枯燥和艰辛,我只是旁听,就已经觉得不易,他只是说,早已习惯。“这桥工期短,资金有限,工程量大,我们都是这样不分昼夜……”李立硕说到从建设这座桥开始到现在基本完工,脸上的自豪显而易见。在团结大街景观桥的施工现场,负责人陈双东同样是简单讲述着这些早已习惯的事情。也许在他们心中,一个工程就像一场战役,只要投入其中,唯一想的便只有胜利。所以他们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因为或许就是一个螺丝没有拧紧,他们就可能输的丢盔弃甲。认真、严谨、执着、坚韧,加上如同军人般的自律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种是精神,哪种是情怀。

当一座座象征着城市新地标符号的景观桥竣工之后,他们的名字不会刻在这座宏伟的桥上,但却早已随着他们所付出的汗水渗入到大桥的每一根钢筋、每一颗螺丝钉之中。虽然他们收获不了功成名就,但是他们却收获了如擎天巨擘这般高大的成就感。一别多年,当他们走过这从无到有、从最初只是图纸到初建的雏形再到最后的宏伟大桥时,还会自豪地指着它对身边的人说:“看,那桥是和那河一起有的,我修的……”

所谓河,是流过比历史还久远的水,飞溅的浪花席卷了断断续续的时光,涌动着文明的血脉,讲述古今;

所谓河,是滋养了一方土地的水,轻轻漾荡的水面倒映了青山白云的浮影,描绘着自然的美景,壮丽秀美;

所谓河,是冲破了传统束缚的水,前进的水流蕴含了波澜壮阔的力量,激励着改变的步伐,铿锵豪迈;

所谓河,是承载了精神情怀的水,崭新的河水传承了开拓进取的感动,变成了这片土地的历史,流向久远……

黄河的文章14:黄河之水天上来

文/叶毅飞

我从小到老爱玩水,洗手洗半天、洗碗洗半天、洗衣洗半天。洗澡也要洗半天,貌似勤快、爱干净,其实也是玩水……

生在得天独厚的“水城”昆明,似乎从来没有缺过水,因此,没有节水意识。七岁以前,我家住在华山东路双梅树巷,对面是黄河巷,后面是绿水河。可是,黄河巷里没有河,绿水河过去有,现在成了“地下河”……

听老辈子人说,几百年前,黄河巷里确实有条河,但不叫“黄河”,而是叫“皇河”。华山东路地处“三山”(圆通山、五华山和大德山)之间,早在明清时期,“三山”林木茂盛,风景优美。俗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因此,三山都有山泉顺山而下,在这里汇集成东西两条“河”。附近的居民在“河”经过的中间低洼处开凿积水为潭。西面的潭宽30来丈,深约二三丈,纳三股山泉常年蓄水。因“河”靠近五华山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永历皇帝朱由榔的皇宫,俗称“永历宫”,人们就将山泉称为“皇河”,把潭称为“皇河心”,供皇宫用……

清朝时,五华山的永历宫年久失修,下雨时,雨水将倒塌的墙土、泥沙冲进“河”里,把“皇河”变成名符其实的“黄河”。清光绪年间,政府为建军械修理所,将“皇河心”填平。加之连年战争,“三山”林木毁损严重,山泉逐渐枯竭,“皇河”也被填平了,留下了今天的黄河巷……

东面大小绿水河纳大德山山泉,潭虽小,水清幽幽。因映大德山绿荫,水也绿莹莹,供平民百姓用。小时候,我常跟母亲到绿水河,她洗衣,我玩水……

后来,“皇河”不见了,但黄河巷口仍有“黄河”。

华山东路坡很陡,因西边有永历宫而得名“永历宫坡”。

每天,黄河巷一侧的人行道石阶下都会有“三山”居民们汇集的生活污水,从平政街(因有元代首任云南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即云南最高行政长官赛典赤·赡思丁的衙门而得名)顺坡而下,形成新的“黄河”……

平常,“黄河”水不大,没有引起人们注意。每逢下雨,黄河之水天上来,汹涌澎湃,奔流下坡不复回,是我们顽童玩水的好时机;黄河巷口,是我们玩水的好地方。常常玩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仍兴不尽、家不归……

那时,我们各霸一段“河道”,用砖瓦泥土和垃圾筑“堤”、修“坝”、建“水库”。等“水库”的水积得很满后,突然把“堤”打开,汹涌的“黄河”“洪水”把“下游”其他伙伴修筑的“堤”“坝”“水库”冲溃,大家乐成一团!无论“上游”还是“下游”的伙伴,都不会生气,又重新筑“堤”、修“坝”、建“水库”……

过去,华山东路和大小绿水河因为靠近小东城墙,城墙那边就是郊外,所以,多是低矮的平房,居民多是平民百姓。而今,这里早成了城市中心的中心,高楼大厦林立,坡陡的华山东路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但因为排水设施齐全,下水道通畅,在下雨天,再也看不到黄河之水天上来了,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这里筑“堤”、修“坝”、建“水库”,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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