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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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的文章1:春来香椿又飘香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离开故乡20多年了,最是忘不了的,就是一到春天成片的香椿树又发出了嫩芽 。一簇簇新鲜的香椿芽,傲然挺立在枝头。清新的香椿香味四溢,十分好闻。

今年的春天,天暖的较早,香椿树发芽也早。可我却再也见不到家乡那成片的香椿发芽的景象了……

香椿芽一开始是红褐色的,粗粗的梗香脆可口,等渐渐地长大就变成了翠绿色,叶柄也慢慢变老,成为一根木棍再也咬不动了,芽也就变成了香椿叶,再吃就没有原来好吃了,所以要趁叶片刚展开时采来食用最好。

我家的香椿树比较高大,据说是爷爷种的,十几颗都有碗口那么粗,是些老香椿树。这些香椿树枝干粗壮,因而香椿芽肥,香味也重。是难得的好香椿树。当然还是低矮的香椿树较多。邻居家种的香椿树就只有一人多高。这些香椿树是新种植的,因此比较低矮。而采摘香椿芽也就容易多了,只需用手轻轻一拧香椿的嫩芽,香椿芽就很自然地掉落了。

由于我家的香椿树比较高大,小时候都是我和哥哥爬到树上去掰,后来用钩子钩。钩子是自己制作的,其实制作起来很简单,只需一个钩子和一根竹竿,把事前制作好的钩子绑在竹竿上就成了摘椿芽的工具了。

依稀记得童年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种香椿树,种椿树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卖点钱,用来应付日常生活开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吃。到了三、四月份,香椿竞相发芽,村庄里便弥漫着香椿的香气。每天天刚微微亮,母亲就起床采摘香椿芽了,然后把椿芽卖给村里一个专收香椿芽的人那里。

母亲用自制的铁钩子采摘着一簇簇椿芽,而我则在香椿树下面捡拾着椿芽,然后把椿芽放在篮筐里。母亲动作很快,香椿左边一簇,右边一簇。落在我头上,肩膀上,脊背上,鞋子上,有的就直接掉到我的篮筐里来了!

采摘完椿芽还要用草绳把椿芽捆成一把一把的,这样就比较容易称量把椿芽卖出去之后,母亲总会给我留下一部分椿芽,给我做香椿炒鸡蛋。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椿芽有股清香的味道,鸡蛋的香味和椿芽的清香交织在一起。每次母亲做这道菜的时候,我一定是吃的最多的,以至于下一顿都不吃饭了。

香椿还可以用来腌制。把椿芽洗净,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定量的盐,然后反复揉搓,最后把揉搓好的椿芽放进坛子中或者罐子里密封,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食用了。食用的时候切成碎叶片状或者小细条状,再加点香油搅拌一下就成了一道美味可口的香油拌椿芽了。

前几年村里人听说白杨树长得快,而且特别值钱。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能卖好几百块钱呢!而更粗一点的白杨树甚至能卖到上千元钱呢!白杨树生长速度极快,五年就可以长成木材。村里人开始都砍香椿树种白杨树,于是一棵棵香椿树被被刨了出来,地上多了一个又一个大坑。坑里全都种上了白杨树,果不其然,不到五年的时间,白杨树就已经长成了碗口粗。

于是村里最后的那几棵老香椿树也难逃厄运,电锯发出撕裂的叫声,好像要把一切都吞没了。 现在村里全是一棵棵笔直的、高大的白杨树,他们一排排,一列列傲立在地上。由于近几年板厂相继由于污染太重关门,板材生产受到限制,杨树价格应声下降。低廉的价格使村上人不知道何去何从,当作柴薪?那么多年的心血,做家具?因为生长得快,木质不好,难以得到人的青睐。

现在,一到春天杨絮随风飞舞,飘到了麦穗上,马路上,粘在了房顶上,院子里,窗户上……到处是杨絮轻盈的身影。人们为了防止杨絮的侵袭,大白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黑压压一片。春暖花开,阳春三、四月份又仿佛是下雪的时节。

又是一年香椿发芽时,而我却再也见不到家乡成片的香椿树,再也见不到那红褐色椿芽在枝头傲然挺立了!我立在地上,杨棉絮从我头顶飘过,掠过我的脸颊,粘在了我的衣襟上。此时多想吮吸一下椿芽的清香,品尝一下那久违的香椿炒鸡蛋的味道!

香椿的文章2:香椿之恋

文/何金标

香椿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先知其貌,后知其名。在老家的后院,有一排树,其中有一株高高瘦瘦的小树,树干显得特别白,后来慢慢长大了,从奶奶的嘴中得知它的名字叫香椿。那时候没有玩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爬树。脱掉鞋子,随手搓一根草绳,绑在脚上,手脚并用,紧抱树干,噌噌地往上爬。由于人小,而香椿树的树干比别的树要来得细一些,所以我常常选择香椿树来爬。爬到上面,坐在树丫上,两脚自然地垂下,还不忘晃悠两下。却常常把胆小的奶奶吓得不轻,三寸金莲踩着蹒跚的步子扶墙走来,嘴上不忘说句,“你个小祖宗啊,快下来,不然我来揍你。”时间一长,就知道她是吓唬吓唬而已,就回嘴说,你再说,我就不给你摘香椿叶子了。就这样,一老一少,一个坐在树上,一个站在地面,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在说对口相声。

香椿虽是树,它的叶子却可以像蔬菜一样炒着吃,所以有人称它为“蔬菜树”。在早春,时令蔬菜青黄不接,它就成餐桌上一道难得的美味。有一句“雨前香椿嫩如丝”,说的就是谷雨前后的香椿是最肥美的。

小时候在家里,奶奶做得最多的就是香椿拌豆腐。把摘下来的香椿稍作洗漱,再放到开水中焯烫一下,迅速捞出,把它切成碎碎的小粒,与豆腐搅拌均匀,淋上少量麻油,在奶奶看来,这就是一盘上好的下饭菜。而我却嗤之以鼻,避而远之。我调皮时,奶奶常用吃香椿来作为惩罚。或许那时我的味蕾还没发育完全。

长大了,出来工作,香椿在我的心中也渐渐地淡忘。

而真正爱上香椿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是受一位朋友的影响。一天朋友来我家,正好那天母亲给我从老家带来了一点香椿,他说这东西好,我说,你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他说,我给你做一道香椿鱼,保证你会爱上它。我说,可是我今天没有买鱼,他笑着说,这和鱼没关系,只要给我一点面粉就行。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看他把水加到面粉中,调成半稀的面糊再放了一点苏打后,略微地饧了一会儿,又和进少许的色拉油。再将香椿洗净,放在热水中烫了一下,紫红色的香椿立刻变得翠绿欲滴。让香椿叶在干面粉上打个滚,再蘸上调好的面糊,放进六成热的油锅中炸。渐渐地一条条裹着面糊的香椿,一个挨着一个浮出油面,变成头胖尾尖的金灿灿的鱼儿。朋友用筷子把这些鱼儿一个个从油锅中捞出来,码在盘中,撒上椒盐,一盘香椿鱼在朋友的巧手下就这样新鲜出炉。这时,朋友说尝尝吧。我挑了一条小一点的,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满口异香从齿缝中蹿出,再从鼻子吸入肺腑,每个肺泡中都充盈了香椿的味道。这时我才明白,什么叫香椿鱼。

从此,我对香椿的爱是一发而不可收,什么香椿炒蛋,香椿烙饼,只要与香椿沾边的绝不放过。只是现在的香椿变得金贵了,在超市一小把就得十几元。都说物以稀为贵,倒不如说喜欢的人多了就显得贵了。

香椿的文章3:香椿的三种吃法

文/陈晓辉

同学在朋友圈里图文并茂晒美食:新鲜香椿开水里烫一下,挂上鸡蛋和面粉的糊,炸成“香椿鱼”。晒出的照片,金黄诱人,似乎隔着手机屏幕也能闻到那股鲜香。

点赞如云。

我曾经不吃香椿。老家院子里有两棵香椿树,每年春天窜出润红的芽,没几天,叶子变成嫩绿。这时候,父亲就会折下来,淘洗干净,取出冬天腌咸菜的罐子,把香椿叶连同大粒土盐放进去,密密压实盖好,等香椿叶们在罐子里经过半个月的暗无天日,取出来切得碎碎的,滴几滴香油,父亲从田里回来,就着它呼噜呼噜能喝三大碗小米粥。

我却非常抵触。这种简单粗暴的吃法,与我那时候向往的琼瑶范严重相克相冲,香椿怎么能这么吃呢?就算不在白瓷盘里摆出美丽的样式,至少应该稍微,稍微浪漫一点吧。

父母亲对我的抵触哈哈大笑,他们吃完饭就去种菜,等我伤春悲秋地洗了碗,他们都种了两行豆角了。

长大工作后和同事出去吃饭,无意间看到一盘小菜:香椿拌豆腐。暗红浅碧的香椿叶间杂着雪白的豆腐,小清新文艺范,尝尝,豆腐的清淡与香椿的芳烈,嗯,互相成全相得益彰,好像,香椿就应该是这个味道,春天的味道。

在工业化的大潮下,现在很多菜已经分不清时令,香椿是少有的无法四季上市的蔬菜之一。因为香椿必须在春天刚发出芽的那几天采摘,稍微晚一点入口就不是那个滋味。

昨天去超市,居然发现有香椿卖,嫩红的一小把,被保鲜膜裹着放在冷柜里,明亮的灯光下,保鲜膜闪着模糊的红光。再看价格,绝对属于“细菜”。理货员看我犹豫,对我说:“买吧,过几天就没了,想吃就要等一年呢。”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恻恻然。古人云,一生能着几两屐?这是感叹人生苦短劝人及时行乐。理货员也许没听过那句话,但他们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买香椿、吃香椿这件小事,居然上升到人生的高度了。

于是买回来,过水热油,我也开始尝试做香椿鱼。母亲看到摇摇头:“这种做法,太香了。未必好吃呢。”

也是。香椿本身的鲜香,被色拉油炸过之后还能保留几分呢?就像过于意气风发的少年,再加上烈火烹油的繁华,羡慕不安着。

有过一定经历,才明白鲜衣怒马不是最珍贵的。

至于腌香椿,并不适合眼前这小小一把。在黑暗的罐子里,度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在盐水的泡制下,转化成另外一段鲜香,腌制,是老年的心境,与香椿娇嫩的春天气息并不合适。

长到一定年龄,才明白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还是做香椿拌豆腐吧。芳香的香椿与清淡的豆腐携手并肩,融合缠绵,既有少年的生机勃发,又有老年的冲淡清明。

真希望,老年人还有吃香椿鱼的心境,少年人有吃腌香椿的情怀,而两鬓初染风霜的我,还能做一个香椿拌豆腐的梦。

香椿的文章4:香椿的气质

文/刘泳晔

香椿的味道最有特点,喜欢的人都说,香椿的香味浓郁芬芳而且独特,是世间无可替代的美味。不喜欢的人认为香椿的味道实在是怪,怪得人忍受不了,即使只吃一口,那味道留在嘴里,三五天祛除不净。其实,这就是香椿的气质,独特而不谦卑,热烈却又缱绻。

香椿的香味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我曾经试过用比喻、拟人甚至夸张等多种手法,都无法写出形象的香椿香味。最终,那些众多的文字堆砌在一起,就像没有生命力的一盘散沙,在真正的香椿面前轰然倒塌。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象,假如我是一只鸟,定要把巢筑在高高的香椿树上,便可日日夜夜嗅着香椿的气息,白天怡然自得,夜晚轻松入梦。假如我是一只昆虫,也要在香椿树上过完短短一生,我可以吮吸香椿的汁液,啃啮香椿的枝叶,尽管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我所钟爱的香椿,但无法抗拒其诱惑。

要是把香椿看成一位女性,它有着如此鲜明独特的气质,前世定是一位饱尝爱情艰辛的女子。她生在官宦巨贾之家,在父母亲人呵护下长大,她无忧无虑不愁吃穿,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她善女红、读诗书、弹琴瑟、喜歌舞。就这么一位端庄贤淑温柔可人的女子,在懂得人间情爱之时,巧遇了一位粗壮长工或者落魄书生。这是很多古代爱情故事中出现过的情节,她们遭到家人的反对,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勇敢的香椿跟着心爱的男子私奔了。她们躲在乡村过着粗饭淡饭却极其幸福的普通生活,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到得生命终结之时,变化成一棵香椿树。没有这些刻骨的爱情,怎么能有今日的浓郁芬芳?

要是把香椿看成一位男子,它的味道曲折盘旋历久不散,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生活艰辛。他可能生在贫穷农家,幼时父母双亡,吃的是千家饭,穿的是百衲衣,不幸的他却聪明过人,喜读诗书,经过十年寒窗苦读,在乡人资助下进京赶考,最后博得功名。功成名就的香椿,依旧有着乡民的纯洁与朴实,他耿直不阿的脾性、感恩社会的德行,注定只能是一个异类,在阿谀我诈的官场里最后成为牺牲品。好在还能全身而退,回到生他养他的乡村,后来可能成为勤劳的农夫,也可能是教书先生,但在其死后,还是变成一棵树,一棵与众不同能令人产生思考与想象的香椿树。

这就是香椿,和其它树木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吮吸着同样的雨水,脚踩着同样的泥土,头顶着同样的蓝天,却有着不同的气质。说一棵树的气质似乎有点矫情,而一旦你爱上香椿,就会爱其一生,这却是真的,就像不离不弃的爱情。

香椿的文章5:香椿

文/中州青峰

在最困难的岁月里,人们总觉得春天特别漫长,吃的东西短缺当然就显得日子爬得慢了。秋后还容易过些,除了主粮之外,瓜果梨枣都可以往肚里填。

春天虽然烂漫,但却是一个等待的季节。花开了,要等着结果;麦苗返青了,盼着抽穗、泛黄……“长春”。一大截难熬的时光。

旷野,凭空长出了一条脐带般的小路,弯弯曲曲地连接着一座村庄。炊烟已经升起,袅袅地高摇、淡化、转眼便融入了寂寥的空中。忽然,庄头上响起了悠悠的叫卖声:香椿——香椿——

是河北沿儿的人在卖咸香椿。一辆独轮小木车,左右两边的荆条筐里装满了腌过的香椿叶。河指的是黄河故道,残缺的大堤怀抱着一片又一片的沙滩,风乍起,吹走了层层黄沙,看着是地却难种庄稼,大堤上下就是树多些。初春,摘了香椿叶,拿盐腌了,在罕有蔬菜的仲春之后靠咸香椿换几个现钱。

顺着喊声,人们纷纷走出来,也有就拿粮食顶的、还有用鸡蛋换的。无奈?欣喜?反正我也捧回了一把。我爱吃早春的香椿,几指长的新芽儿,在开水里绰过,用细盐、香油拌了,椿芽那特有的香味妙不可言,而这换来香椿不见那赤红翠绿的香椿芽,而是尺巴长的复叶,像一根根长羽。腌的老香椿吃起来丝丝攘攘、咸、苦,意识里知道这是在嚼香椿,权当一顿饭的菜了。

……过了好多年,当我有了一个小院的时候,就在西墙根栽下了一棵香椿树。

小树是朋友从农村寻来的,有擀面杖粗细,树形也不算太好,树干的腰间,一根侧枝旁逸斜出。人常说树大自直,等我把斜枝锯掉,也许有一年吧,小树就长直了。细看,树身上还带着一块椭圆形的疤痕。几年过后,树大了,树身也粗了,再也找不到那个印记了。

香椿树嗖嗖地长,头两年,舍不得掰椿芽,让它抽成了长长的羽状复叶。闲暇时,凝视它在地上印出的暗影,欣赏它凌空婆娑的秀发,有鸟立于上,啾啾一串娇鸣……

三四岁的样子,早春可以尝尝它的嫩芽了。这时它的身形已变得高大俊朗,想摘一捧芽尖,伸手早就够不到了。一根木棍上面绑了个铁钩子,瞅准了轻轻掰下,青簇簇、翠团团,够一家人吃的了。新鲜的香椿芽在开水里烫过,满屋、满院弥漫着春的香味。

——在我的记忆里,椿树有着特殊的位置,那是因为老祖母讲的一个故事。说是汉时王莽篡权,后刘秀起兵失败,在一次逃亡中躲进了一处树林,又渴又饿的刘秀转悠到一棵楮桃树前,发现楮桃果可充饥。吃了、又躲过了兵灾,刘秀便许愿,等将来得了天下,一定给楮桃树挂功勋牌,以示表彰。后来,经几番番征战,刘秀终于当上了皇帝。

一日,他想起楮桃树救驾的功劳,决定实现诺言,给楮桃树悬挂功勋牌,晓谕天下。可挂牌时恰逢冬天,树叶尽落,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难以辨认,结果将牌子挂到了椿树身上。秋天结果的时候,楮桃树气得炸破了肚皮,红红的果肉全长到了外面,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凭空得了皇帝颁发的功勋牌,椿树得意极了,晚秋,便挂满了一簇簇的小牌子,风一吹,哗哗地笑——

我知道那是它开花后结的种子,一个个像扁扁的豆荚,老了,干了,还高高地挂在树上迟迟不落,风吹过当然哗哗地响。

当我吃到香椿芽的时候曾问过奶奶,香椿树没有你讲的“牌子”?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故事里的椿树是“臭椿”,它与香椿是两个不同的树种。古代叫香椿为椿,臭椿为樗,如果沿袭这样的称谓就不会混淆了。

院子里的香椿树越长越大,刚开始摘香椿芽的时候,人还站在地上,接着上了凳子,再后来在二楼的阳台上恰好,不久,又要上三楼了,只见它长得粗壮,深灰的树皮稍稍皴裂,从仲春到晚秋,绿油油的树冠高高地越过了墙头,树荫铺下来竟遮了半个院子,香椿,出落得像一棵大树了。树长得有劲儿,从地下又拱出来些许小苗苗,原来香椿树还会根生。无奈地方太小,想留也留不得。

去年夏天,香椿树忽然开花了。是我孤陋寡闻,香椿开花还从不知晓,遂请教了别人,告曰:香椿树本来是开花的,只因年年被人摘取了春芽,又发,又掰,以致缺乏营养了,没开花,不是不会。

满院子的香味,浓重,弥漫,让人诧异。香椿花细细碎碎,一簇簇垂在枝头,不几天,有花落了,断断续续,洒了满地,人走过,香气萦绕……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繁花之后香椿树便开始落叶,天还热着呢,刚刚夏末,这是咋了?

——秋未到,树叶已落个净光。

我喜爱的香椿树死了?

原想它是太累,歇歇,来年一定会重新活泛的。春来,没有任何动静,我几番番在树下仰望,想看到一抹绿意;又几回回登上阳台,亲手抚摸一根根细小的枝尖,企图发现幼芽。没有。都没有。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是清明时节,风不甘心,使劲地摇晃着树头,想把它推醒;细雨打湿了香椿树的枝枝杈杈,一心要把它激活。

我把希望埋在了地下,如果香椿树的老根不死,能否再长出一株新苗?

香椿的文章6:掰香椿

文/刘广信

清明时节,椿长芽动,空气里弥漫着椿芽的淡淡清香。所居小城太和,香椿誉满全国,当地人对香椿情有独钟。椿芽不仅风味独特,营养丰富,吃法亦多样,煎饼子,炸椿鱼,炒鸡蛋,拌凉菜,五花八门;春享鲜炒,夏拌凉菜,秋下酱豆,冬佐热汤,美味常在。

昔日老家菜园里,也有几棵香椿树,前些天妈就要我得闲去掰椿芽,但平日里工作忙,趁着清明假期与妻子去一趟。

近乡情更怯。自父亲去世后,父母居住的老屋就赁了出去,已鲜少回老家小院。这曾经亲情萦绕、温馨弥漫的港湾总是不想去、不愿去,总怕见到熟悉的老屋,物是人非漫思情,多少开心的过往,多少难忘的瞬间,想起来酸楚楚的不是滋味。

多年前,父亲所在的单位集资建房。父母专门选了一楼,在院里开辟了块小菜园,还移栽了几棵香椿树,清明前后满院飘香。椿树茁壮,年年采摘椿芽,爸妈用椿芽做些美食,我们没少享口福。父亲去世后,母亲随子女居住,老家菜园再没人打理照料,日渐荒废,椿树也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长。

骑车缓缓而行,沐浴在春风阳光里。穿过几条主干道,拐进社区小巷,不觉间到了老家小院。一缕阳光透过树隙洒落下来,地面上斑驳陆离。园内几棵椿树树干高大,芽生树梢伸手莫及,就是带来的竹竿也仅能采摘低处不多的几撮椿芽。幸好早有准备,用长竹竿绑着铁钩子去勾椿芽。把竹竿伸到椿芽枝边,慢慢用钩子勾住细枝,使劲一扭,一撮香椿芽就直愣愣地掉落下来。妻子弯腰拣起,刚采下的椿芽泛着淡红色,油光嫩嫩的,放鼻边嗅了嗅,真香。

别看椿芽不多,采起来可不容易。头仰久了有点蒙,脖子酸酸的,收获却不大。稍一用劲,钩子就易滑掉,好几次掉落地面,又重新缠绕绑好。哪成想,一不小心用力稍猛,铁钩子居然挂在了椿树枝上。匆忙找了块砖踩上,踮起脚后跟,用竹竿费了好大劲方将钩子捅下来。又忙同妻子一起绑好铁钩子,继续投入战斗。折腾良久,才得了数把香椿芽。

夕阳洒照,带着椿芽往回赶,到家后一股脑地倒出来让妈看。妈拿起一片细叶,用手轻捻嗅嗅,一时间浓香沁人,满屋弥漫。“可别掰狠了,掰秃了来年就不发了。”在妈眼里,椿树就是个宝,眼下能吃香椿芽,等过了时令,椿芽长成了椿叶,也能入菜。昔日在老家,妈曾用椿树叶下过酱豆,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晚饭,妻子做了椿芽炒鸡蛋。家人围坐,举箸细嚼,新鲜味美,口齿留香,慢自品味,思绪绵绵……

香椿的文章7:春天的椿

文/寒石

喜欢香椿,单这“椿”字,就讨人喜——木字傍春,一棵树长在春天里,饱含满满的绿意和春天气息,让人瞅一眼就心生欢喜。想来老祖宗是偏爱椿的,天下那么多树,单把这一美名授予了它!

不过,这名可不是随便给的,采过椿,见过春天椿模样的人,都知做一棵椿的不易。

椿在春分、清明时节开始生发、萌芽,橙赤、红嫩的椿芽卷曲如孩儿的粉拳,后慢慢舒展。但是,局外人并不易见识这一进程,通常,椿的嫩枝丫还没在枝头上踢腾开,就已被纷沓而至的袭扰摧折个精光,人们扭其头、折其脑、采其叶,无所不用其极。结果,兴冲冲赶去采椿的人,见到的永远是一幅光溜溜枝干支棱在明媚春光里的景观,与滴翠凝绿的三月形成鲜明反差。

椿因其美味和极高的营养价值而广受青睐,自古是人们尝春、咬春的野菜之一,可谓风行东西,南北通吃。民间所谓“春八仙”者,其中之一就是香椿,有一箸入口、三春不忘说法。香椿在老北京人爱吃的炸酱面里也扮演重要角色。有一首关于制作炸酱面的歌谣是这样唱的:“青豆嘴儿、香椿芽儿,焯韭菜切成段儿;芹菜末儿、莴笋片儿,狗牙蒜要掰两瓣儿……”

我幼时不好香椿,非但不觉其香,甚而觉其臭。后来吃多了,就习惯了。邻家院子里栽着几棵香椿,几枝侧枝隔墙斜倚到我家院子,每年清明前后,叶梗透着鹅黄色的嫩绿,叶尖则呈玛瑙色的淡红,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母亲总是让大哥踩把凳子上去,把椿芽细细采了,捆成一匝,给邻家送去。可是每次,邻家总是原封不动把椿芽退回来,说伸到你们家的椿芽就是你们的,只管采了炒鸡蛋或凉拌了吃,不用客气。过一年,我们两家总又要过一遍有关香椿芽的客套情节。我不解,说送来送去的,麻烦。母亲道:椿芽发了不及时采,长成枝,遮阳,自家院子太阳会越来越窄;邻家栽的树,邻家的椿芽,长多大,隔多少年都是邻家的,关系再好也不能随便。 这是母亲通过椿芽告诉我们兄妹几个一个朴素的做人道理。

好东西往往是最纯粹的。香椿芽除了拌豆腐,基本就剩炒鸡蛋、凉拌和腌几种吃法,且做法都极简洁:第一步焯水,第二步即进入实质的炒、拌、腌阶段。老北京有种椿鱼儿,把焯水后的椿芽儿挂上蛋糊油炸成金黄色,貌似一尾尾小鱼儿。 这吃法个人不推崇,想这么嫩生的椿芽儿,要经受热火重油的煎熬,不是味儿。

椿年年要为人类奉献几茬葱嫩幼芽,成材率极低,我们见到的椿永远是关节暴突扭曲、一身斑疤、一树沧桑样子。但这不妨碍它成为一种优质木材,其木心红褐,纹理通直,花纹美观光润,且清香宜人,被誉为“中国的桃花心木”,并有“辟邪木”“百木之王”之称。

一棵椿站在春天里,成全了人们对一棵植物的审美和景仰,也成全了人们对美食的向往。

香椿的文章8:香椿芽

文/朱迅翎

立春后,春风暖暖,阳光艳艳。屋后的香椿萌动,嫩绿,抽出了新芽。在我儿时的记忆里,30年前的微山湖畔,椿树无处不在,是村民下棋、晒暖、摆古、读闲书的好去处,那是一把绿色的大伞,似一叶温馨的小舟,庄户人的摇篮。

微山湖畔,屋前屋后,沟边堤旁,家家户户都种椿树。椿树分两种,一种是香椿,一种是臭椿。臭椿生来矮,七扭八歪,庄子曾描述过这种树。他说:“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匠者不顾……”我们这儿种的是香椿。香椿树高大,挺直,质地坚实,细腻。古代多用椿木来制作车辕、乐器和家具什么的,堪称上等木料。“椿”与“春”谐音,不少孩子取名叫“椿”,或是“椿芽”。象征着春光明媚,春风常驻,家家有椿,户户有余,幸福吉祥。

我老家苏北,苏北的民俗朴素粗犷、单纯。大口吃肉,黑碗喝酒,崇文尚武,当年刘邦、樊哙,儿时习武,汉皇遗风犹存。这里称呼也很简单别致,母亲称“娘”,父亲称“达”。每当夕阳西下,炊烟袅,整个村落“娘”、“达”喊儿吃饭声,响成一片。我小时调皮,常常爬到椿树梢头,抓“纺棉京”,误了吃饭。纺棉京,是一种昆虫,黑褐色。我和二糕、亮亮,用秸秆做架纺车,把访棉京套上,嗡嗡嗡,纺车转动了,一圈两圈,那“纺棉京”不知累,我们怪心疼的。

???我们这儿吃晚饭,称“喝汤”,其实吃晚饭,不仅是喝汤,也吃饭就菜。“顺儿——喝汤!”我达高个,魁梧,像院中的椿树一样,粗嗓门,高音量,他一声喊,三村五庄都能听到,可就是我听不到。因为光顾玩了,达的声音是耳边风。每当这时,达就到河边的椿树上找我,我透过椿树浓密的树叶,瞧见到达的踪影,我便像猴子一样,哧溜溜地从椿树上滑落下来。椿树的树身平整光滑,时不时的蹭上些树胶,闻上去,一股椿树味,香中带点臭,怪怪的。

娘将我从椿树上摘下的香椿芽,先在清水里过一下,淘一淘,然后切碎,放在箩筐里凉一凉,切好葱姜,磕上一两个鸡蛋,将鸡蛋打破,用筷子搅拌,青是青,黄是黄,好看极了。这叫葱花鸡蛋炒香椿,味道鲜嫩可口。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将豆味浓浓的老豆腐和春上刚冒出头来的香椿芽切碎了做香椿拌豆腐,是让人回味无穷的下酒菜。所谓美味,美在返朴归真的简洁里,母亲做的香椿拌豆腐正有个中滋味。有人不爱吃,说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味”,不过,我爱吃,娘、达爱吃,全家人都爱吃。现在一回味,还能闻到几十年前的香椿味……

香椿的文章9:杨柳青青吃香椿

文/钱国宏

“烟水初销见万家,东风吹柳万条斜”。每当杨柳泛青时节,我总要携妻将雏回到农村老家,去吃母亲做的香椿炒鸡蛋。面对窗外满山的翠绿,嗅着椿芽脉脉的幽香,再吃一口香椿炒鸡蛋,这才觉得:无限春光撞入胸襟!

老家的山岗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香椿树。每年紫燕呢喃、冰消雪融时,它们便满山遍岗地吐出一树红绿相间的嫩芽来,幽香的气息,随着下午的阳光,弥漫在岗上岗下,醉了春光,醉了蜂蝶,也醉了下地整田的农人。这时节,村子里会涌出很多身影,去岗上采香椿芽。嫩嫩的香椿芽积蓄了一冬的营养,在春光里迫不及待地挺茎摇英,等待人们去轻轻地抚摸、轻轻地采摘;绿叶红边,如玛瑙、似翡翠,香味浓郁——每一柱香椿芽都像一个美丽而透明的梦,镶嵌在春天的扉页,洋溢着五彩斑斓的美好。香椿芽采摘下来拎回家后,用清水洗净,码在筐里、盘中,那香椿芽经此一遭,仿佛脱胎换骨,直出落得水灵灵,翠莹莹,红彤彤。此时入馔,恰到好处:或炒或拌,或盐渍或调汤,都是无法形容的美味。“三月三,吃椿芽”,从古至今,春吃香椿的习俗一度延续不断,宋代《图经本草》中载有“椿木实而叶香,可噉”;明代《农政全书》认为香椿“其叶自发芽及嫩时,皆香甘,生熟盐腌皆可茹。”“质地脆软,食后无渣,鲜嫩可口,齿缝留香”——这是古今美食家对香椿的一致评价。“门前一株椿,春菜常不断”,今人在古人的基础之上,又以香椿为食材,开发出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香椿芽炒蛋、椿头拌豆腐、椿芽煎蛋、炸香椿鱼、香椿蛋炒饭、香椿炝豆……令人目不暇接,垂涎三尺。母亲做的香椿炒鸡蛋是我每年“吃春”的重要内容之一,一盘香椿炒鸡蛋黄绿相间,油花浮泛,赏心悦目,勾人馋涎:仿佛青青杨柳托举着喷薄而出的朝阳,又仿佛千山万壑簇拥着莽莽苍苍的松柏!甭说吃,瞧着,都带着春阳的那种温情和亲切。古人所谓“食不厌精”、“脍炙人口”,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

民谚云:“三月八,吃椿芽。”香椿芽不仅味道鲜美,还具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呢!祖国医学认为,香椿芽味苦性温,具有清热解毒、涩肠止血、健胃理气、固精壮阳等功效。《唐本草》载:“椿芽煎水洗治疮疥。”《本草纲目》中载:“取椿叶心捣汁涂之,可以治白秃。”现代医学研究表明,香椿对金黄色葡萄球菌、肺炎双球菌、痢疾杆菌和伤寒杆菌都有明显的抑杀作用。

“香椿香椿嗔勿哗,儿童攀摘来上茶,嚼之竟日香齿牙。”聆听着春天的脚步,沐浴着温和的春阳,品着香椿的鲜美,这次第,怎一个“醉”字了得!

香椿的文章10:竹城面之恋

文/莫小君

大竹除醪糟、香椿、豆干等特产外,还有一美食——杂酱面。多年来,经过大竹人不断努力改进,杂酱面逐渐成为大竹人喜爱的饮食之一,也逐渐和醪糟、香椿、豆干等成为大竹的特色。

杂酱面,以前也叫切面,尤以从前“食而白”的切面最为出名。朋友老张说,那时候在解放街小学读一年级,每次上学走到“食而白”时,都要向店里望一望,闻一闻从店里飘出的面香。闻过后,整个人一天都很有精神。虽然家里也会吃面,但家里的面没有“食而白”的面好吃。在小学二年级时,他暗自下定决心,期终考试一定要考个双百得到母亲的奖励,去大大方方地吃一碗切面。当他把语文数学双百分成绩单拿给母亲时,母亲问他要什么奖励,他满怀自豪迫切地说要吃一个星期“食而白”的面钱。母亲说你这个要求太大了,最后母亲只给了他一碗面的钱。能有一碗“食而白”的面钱也是奢侈的,老张也很满足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美滋滋的。

后来,切面已升级为水面,没人再叫切面了。人们在切面的基础上对臊子进行创新,提高它的营养和口感,杂酱面逐渐在大竹流行开来。刚改革开放时,人力三轮车是大竹主要的交通工具。拉人力三轮车的人很需要体力,而要维持他们体力最好的饮食是面。在六一桥转弯处,有一棵大树,在大树下有一家面摊,卖的面比别家的面碗要大些,分量也多些,深受一些拉三轮车的人喜爱,大家管它叫大碗面。大碗面量大,味道也不错,能管饿,价格只有五角,因为实惠,曾经是人力三轮车夫的最爱。因面摊的前面有一个很宽敞的大坝子,可以停放很多人力三轮车,更受车夫欢迎。这里一是可以吃饱,二是可以停车。有的人力三轮车车夫喜欢吃早晨的头锅面,面摊还没有摆好时,就有三四辆人力三轮车停在面摊前,等着吃面。吃了面才开始找活干,开始一天的工作。到了早晨七八点钟时,那个场面就有点壮观了,几十辆人力三轮车摆满了坝子,有的还停在马路边边,那是这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交通也发达了,现在是出租车司机早晨等面吃的景象。出租车代替了人力三轮车,人力三轮车逐渐被淘汰,拉三轮车的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大碗面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升级成为如今的杂酱面。

出租车司机喜欢吃面一是因为管饱,二是可以减少解手的次数,三是便捷。

大竹面从以前满园春、建平、过桥面等大竹面馆的老品牌,发展到现在一口鲜、双燕、椒麻了等新的受大家喜欢的面馆,经营者们一直奋斗在路上。从面馆店名就很用心,有独创品牌的建平面、叶记老面;有富有诗意的满园春面、香椿面、怡面居、富嘉面、红梅面;有以地名命名的过桥面、双燕面、金利多面;有亲切如故的多见面;有说面的特色椒麻了面;有销魂的勾魂面;有质量数量均上乘的哈儿面;有个性的独当一面。

面馆格局不一,有的面馆二三十平方米,装饰讲究;有的一两张桌,简单快速。有的大张旗鼓,鲜花鞭炮,开张营业;有的不动声色悄然迎客。

你若觉得臊子好吃,可以加臊子;你也可以不要鸡精味精,喜好随已;你可以在面摊上吃一两小面,也可以在豪华酒楼品一品寿面。你可以相约到老字号的面馆吃着不变的味道,也可以到新开张的面馆,尝尝新鲜。

面馆随着人们对健康饮食要求越来越高,也在调整自己的经营方式,有的人喜欢少盐少鸡精味精,有的人喜欢少面多菜,有的喜欢干溜,有的喜欢宽汤,大竹的面一一适应顾客需求,让人们吃到健康面、营养面、养身面。

因工作关系,公司常要接待一些来自不同城市、不同行业、不同职位的朋友,这些朋友走南闯北,吃遍了中华各地的面,他们对大竹的面条情有独钟,偏爱有加。记得有一次,公司接待上海行业协会的王老师。王老师对我说,能不能带他吃一下我们大竹特色的早餐。我对王老师说,“面可以吗?”王老师当时没有反对,也没有显出高兴的样子,说随我安排就是了。我把他带到建平小吃吃了一碗杂酱面。王老师吃了以后,直接说:“明天你不来接我了,我自己来这里吃面。”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认可了杂酱面。后来,他每次到大竹的公司指导工作不仅要去建平吃面,还打听城里还有哪里的面好吃。后来,王老师吃过满园春、四通小吃、过桥面等,他已成了大竹面条的忠实“面丝”。他对我和朋友说:“到大竹,不吃大竹的面条,会终身遗憾的。”

一碗竹城之面代表大众生活,它已不是竹城人简单的生活之需,是竹城人获得舌尖的极致快感,就像《舌尖上的中国》所说:“这些味道,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和故土、乡亲、念旧、勤俭、坚韧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才下舌尖,又上心间,让我们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香椿的文章11:香椿芽儿

文/李瑞华

或许小时候家里穷,没吃过好东西,唯独对香椿芽情有独钟。每到春天,总盼着那嫩绿泛红的芽儿早些舒展,一饱口福。这么多年这种情结一直伴随着我,虽已到快奔五的年龄了,仍不能释怀。今早起散步,走到土管分局那个院里,就看见前年我和妻共同栽植的那两棵香椿树不知什么时候发了芽,竟有10多公分长短了,喜出望外,小心地采摘了一小把,拿回家,掏出手机照了相,发到QQ上,显摆了一番,然后,催妻趁着鲜劲抓紧做了,不大会,鲜蒜薹拌香椿芽这道菜就上桌了,蒜薹的绿,加上香椿芽嫩绿泛红的颜色,直叫人未曾夹菜先流口水了,毕竟这是自己栽的树结出的果实啊,那入口的香,伴着早春的葱茏,感觉一口气吃下去,嘴里会留下半个春季的香……

在儿时的记忆里,我是最爱吃香椿芽的。那嫩绿泛红的小芽儿,用开水一泼,立时清香变成浓香,让人一嗅而醉。无论是撒把细盐腌渍,还是用它炒鸡蛋,总令你食指大动,胃口大开。那时不懂慢慢品嚼,狼吞虎咽的,直觉得好吃,但你若细品,会发现:香椿的香其实是那种大大方方的香,口留余香的同时,一直沁人心脾呢!春天香椿树发芽时,村里香椿的香味会毫不吝啬地弥漫一街,扑面而来的馨香,使多少过往行人闻之口涎长流啊。这时节,乡下便有专以此为生者,也会驮了成筐的香椿芽早早赶到城里,捆一小把在车把上,一边大声地吆喝,一边让那水灵灵的嫩芽一路留香。这时的香椿不是论斤卖的,都是由卖者事前捆作大小相等的小把,一把一把地卖,价格不斐,爱这口的再嫌贵也不小气了,狠狠心买一小把儿尝尝鲜,此一举似乎就算把春天也吃进了腹中,能心满意足一个春季。

老家的西边,是大哥家,他前些年一口气栽植了七八棵香椿树,现在已有碗口粗细了。每次回家,嫂嫂总不忘给我摘些香椿芽带回来,从老家带回的香椿芽儿,妻细心地洗净、切碎,炒盘鸡蛋让我佐酒,那叫一个享受!这个季节,家里人都因了房前屋后有香椿树而多出些许自豪,在别家还做梦品尝香椿芽的时候,我们却早已是上顿下顿地大快朵颐了。

最难忘的还是儿时往香椿树上扣鸡蛋壳。那是最有趣的事了,把家里的鸡蛋小心地在一头磕破一点,待把里面的蛋清蛋黄全部甩清后,基本完整的一个鸡蛋壳就成功了,那时吃鸡蛋少,得积攒着,有个十个八个的就行了,惊蛰一过,就上去香椿树,给那些饱满鼓胀的叶蕾扣上鸡蛋壳,停上个十天八天的,就差不多了,将蛋壳连同芽骨朵采下,磕开,里面就有圆圆的一团黄绿色的嫩芽枝叶相交地紧紧拥抱在一起,香椿的浓香和着鸡蛋的鲜香溢满一屋,因为没见阳光,那芽也就更嫩,因为密不透风,那孕育了一冬的香气也就更浓了。

母亲总会精打细算,如果采摘的香椿芽吃不了,就用盐腌上,留待夏天下凉面条做佐料。过了凉水的面条浇上豆角鸡蛋麻汁佐料,再撒上剁碎的墨绿色的香椿芽就让人吃出了春天的凉爽和温馨。十冬腊月,用它炒鸡蛋或做小菜,虽不及刚采摘时鲜香,可那浓重的香气,依然让你感到春天尚在,好像又看见那满眼葱绿遍野花开了。

香椿鱼儿的味更绝。若农活不忙,还可以做香椿鱼儿来吃。挑香椿嫩芽连叶带颈带梗洗净用盐稍腌入味,油锅上火烧至五六成熟时,把香椿叶先粘上干面粉,然后,再逐个地挂上事先准备好的淀粉、盐、味精、花椒面、蛋清和少许豆油合成的糊状物,入锅炸透,浮起后捞出,装盘就可以吃了,片片香椿芽色泽金黄,形似小炸鱼儿,故名香椿鱼儿,吃起来酥脆,香甜,带有淡淡的清香,吃着吃着就留不住嘴了,不过不用担心,香椿鱼儿油脂很少,植物纤维多,即便多吃几个也不至于吃出毛病来。

现在市场上的香椿芽大多是大棚速育的,很少有乡村香椿树上采摘的了。城里人也很少能对此做出区分的,多数人也只是把它当成咸菜之类的小菜吃了,最多也是把它炒鸡蛋吃。参加工作后,也去过许多地方,也看过无数的风景,但无论走到哪里,故土老屋的那棵香椿树,总是以它清晰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鲜活着。仿佛一片荒原上固执地生出的春草,时时涨满心田。常常想起它在风中婆娑的样子,但,不管你看,还是不看,它就在那里,依然故我地随着四季的更替,秋来抖落叶,春来发新芽,紧紧扎根于脚下的一方土地,傲岸地存在,从容地生长在我们的精神家园。

香椿的文章12:老家的香椿

文/孔庙生

父亲在楼前窄小的庭院里栽下一棵香椿树苗。转眼过去二十年了。父亲虽然故去,那树苗却早已长成大树。为了不档二楼的阳光,我们忍痛锯掉了它的树冠。然而,它却顽强地活着,从旁侧又生出了枝杈。一到五月,油绿芳香的嫩芽叶就长满枝头。每年春天,从树下的土里都会窜出几棵香椿树苗,供邻居们挖了去栽。

每当闻到香椿芽的香气,我就想起老家的香椿树。那是爷爷在我出生那年栽到院子里的。可惜我没出生在老家。待我和小香椿们相聚时,我们都以七岁了。

那年春天,由于部队减编,母亲带我们回到山东老家。乡下正在大办钢铁、大搞食堂。幸亏爷爷藏下一口小锅,才能在家中款待我们。

爷爷欢迎我们的第一顿饭真是丰盛极了。他从五、六里外的镇上割回一小块猪肉;又到盘绕村旁的小河里捞上几条瘦瘦的小鱼;从屋后的菜地里摘来新鲜的黄瓜、茄子、青椒;又从香椿树上掰下几簇嫩芽,居然凑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其中那盘香椿芽炒鸡蛋格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顿饭我没吃鱼、没吃肉,可那盘香椿芽却大部分落入我的腹中。真的,那馥郁爽口的浓香,至今想起还要流口水呐。

吃罢饭,爷爷带我去看香椿树。那实在是些极普通的小树哇,四棵小香椿都没长过屋顶。在那棵高大的老榆树旁,它们显得更加矮小,甚至有些丑陋。我不禁问爷爷:“香椿芽那么好吃,它的树为啥这般矮小呢?”爷爷说:“每年春天香椿树都要长出鲜嫩的叶芽,供人们采撷。头一茬采光了,又发出第二茬、第三茬。直到人们采完,它才重新长枝叶,所以,不容易长高。”

爷爷又领我到了屋后。在菜园的边上,挺立着两棵高傲的小树。它们早已伸展了枝叶,拥着笔直挺拔的树干。远远望去,好生潇洒,高高的树冠早已超过屋顶。叶子长的和香椿差不多,微风袭来,一阵难闻的怪味直冲鼻孔。我又问爷爷:“那是啥树?怎么有股怪味呐?”爷爷说:“那是两棵臭椿,和香椿一起栽下的。虽然长的又高又大,对人却很少贡献,将来也派不上大用场。本来有个很雅的名字叫樗,可由于它的自私,加上臭气,人们就叫它臭椿了”。

我对后园顿失兴致,回到前院,我又问:“香椿树除了芽好吃,还有别的用处吗?”爷爷不厌其祥地答道:“香椿的用处很多,除了嫩芽好吃,叶子可以养蚕,它的木质坚硬,颜色深红,还是制作桌椅和装饰家具的好材料。香椿树一生都在为人类默默地奉献着。”

我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向那些矮小的香椿树。此时,它们早已冒出嫩嫩的枝芽,一团团、一簇簇地聚在枝头上。细看,每簇枝芽都发满了浓绿中透着紫红的嫩叶,迎着阳光,被风一摇,就像挥舞着一支支火把。那样子虽不十分好看,倒也热情奔放的可爱。虽然算不上枝繁叶茂,那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劲头,也够叫人品味。尽管那时对爷爷的话还似懂非懂,不能深刻领会老人的良苦用心,却也情不自禁地爱上了香椿。喜欢在它树下玩耍,闻着那令人神清气爽的馨香,不由人不生出无限的情思。

后来上了学,读了书,知道有人写了杨柳,有人写了松柏,还有人写了榕树和银杏,却始终没有人来写我们老家的香椿。是因为它的形状不够潇洒吗?是因为它的个子不够高大吗?我对作家们简直耿耿于怀了。后来又想:也许作家们没来过我的家乡,他们还不认识香椿树,不了解它的情怀,何必抱怨呐,没有人写,香椿树也照样默默地、年复一年地奉献着。

如今,老家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听说那里的进出口公司每年都大量收购新鲜的香椿芽。我们老家的香椿芽已经迈出国门,成了世界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

香椿的文章13:香椿的召唤

文/苑林霜

“闺妮儿,你啥时回来?再不回来香椿可老了!”母亲在电话里语气急切。

放下电话,似乎看到了香椿树泛红的嫩芽,嗅到了那丝丝缕缕别致的醇香,似乎看到母亲的餐桌上一把香椿芽变出的各种美食。赶紧收拾行囊,驱车奔向40公里外的老家。

香椿是春季里的稀罕物。在枝头抽出嫩芽,叶子由绛红渐变为浅绿的十天八天里,母亲会从枝头掰下几枝香椿,择一下,洗净,然后盛一小锅水,在水中放少许盐、花椒,等水沸了,放入香椿,在开水中焯一下,立马起锅。待水放凉,香椿依然是诱人的翠绿,香椿和花椒混合的味道 清淡四溢,会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小菜。

母亲还会把香椿切碎,放入鸡蛋液汁中,加适量盐,用筷子快速搅拌,使其均匀融入蛋液。在铁锅中放适量油,待油至七八分热,将鸡蛋倒入油中,看着它迅速膨胀、凝固,用铁铲翻过,煎至两面金黄,放入盘中,香椿炒鸡蛋独特的香味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松嫩绵软,屡吃不厌。

香椿鱼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美食,其制作过程也非常有趣。看母亲取适量面粉,打两三枚鸡蛋,放适量盐,加水将面粉调到粘稠的面糊,待锅中的油升起油烟,把裹匀面糊的香椿枝叶放入油中,面糊在油锅中受热发出“嗞嗞”的声响,瞬间形成若干气泡,疏松膨胀起来,塑造成不规则的各种形状,无一雷同,妙趣横生。面粉由白变黄,面糊中的翠绿变为浅褐,从油锅中捞出,稍微晾一下,夹起一个,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面粉的韧和香椿梗的脆啮于齿间,经油温加工后,香气更加浓郁。这便是春季里最诱人的美食——香椿鱼。

打小我就喜欢香椿做出的吃食,女儿随我,经常喊着想吃香椿鱼。母亲便让父亲在院子里栽了两棵香椿树,如今,香椿树已经蹿过屋檐跃过房顶了。每年春天,母亲都盼着香椿发芽,盼着我回家看看,亲手为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站在屋前的香椿树,天生有一种亲情的召唤力量。让我迫不及待,循着村庄的气息回到老家去,吃上一顿简单而丰盛的家宴。

香椿的文章14:天空之蔬:香椿芽

文/米丽宏

女作家张晓风在《饮啄篇》里写自己品尝香椿炒鸡蛋时,大叹:“太完美了!让时间在这一瞬停止吧!”

张晓风睿智柔婉,笔下文字散发着璎珞敲冰的古典光芒,香椿芽的芳烈之味,让她如此直截地大叹;实在是,咀嚼一芽香椿,你能品味到整个春天,那些和风,那些细雨,那些深深浅浅的春滋味。

“春来即吐紫,不做自矜持。由来少花事,生香叶繁枝。可以佐陋餐,亦可当药使。可以登大雅,无需有兰姿。”没错,这小诗,说的是香椿。它有一个奇香的灵魂,却是端的平民女子的装扮,大红大紫,糙糙的,看上去,好似土气村姑。

雨前香椿嫩无丝,雨后香椿生木枝。香椿,最当季在谷雨前。这个节令的味觉,已经有荠菜、蕨菜、榆钱、柳芽做了铺垫;生活,被野菜点缀得花样翻新,趣味达到了极点。似乎,春天,已经走到了末末梢。可是,不!香椿树把春天接过来,给你一个味觉乐章的小高潮。

高高大大的香椿树,枝干疏朗,光洁的枝丫挑在半空,枝尖挑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芽芽,毛茸茸的,红得有些紫的意思,“仿佛可以看见一股血液喷上来,把每片嫩叶都充了血”。真的,它的色泽那么深沉,如忘不掉的旧年记忆。那紫红的芽芽,如一顶顶小帽,渐渐往绿处泛。一小团一小团的绿色,间隙里是蓝莹莹的天。几朵白云,闲散地游,几只黑鸟,石块一样投过,闲散间,漏下几滴鸟鸣。这真是天然的画儿啊。

这画儿,只有香椿树这用笔简约的画家,在蓝天的宣纸上,才描得出来。画外的音乐,是“吃”。在春天,吃野菜,吃香椿,是一种简单明朗、暖洋洋的幸福。香椿芽,那来自于天空的菜,原本一身的天然之气,吃进身体,自然淡化了浑浊的饕餮之气。正如安于蔬食的苏东坡,被贬海南岛时,写的那首《撷菜》诗。诗题中,他谈自己借了半亩土地来种菜。一整年内,和儿子的三餐菜肴都充足了。有时半夜喝醉,想解酒,就到菜园里,摘采蔬菜煮食。那菜带有泥土的芬芳,含着霜露水气,即使上等滋味的肉品也比不了。东坡正色道:“秋来霜露满东园,芦菔生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他将自己住的庐舍,命名为“安蔬”。想安蔬之内,添了香椿,东坡更是怎样满足?

香椿,即使与专业的蔬菜相比,也显得卓尔不群。这卓尔不群的地方,便是它的香,幽远,恒久,芳烈,充满了传奇色彩。香椿,因此被视为蔬菜之珍品,列为“小八珍”之一,与荔枝一起作为南北两大贡品。清代才子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对香椿推崇备至:“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香椿芽,是画家齐白石自幼喜食的野菜,画家成名之后,仍然对此念念不忘。逢春天,他除了喜欢烹食香椿炒鸡蛋外,还喜欢把香椿切成细末,拌豆腐吃;或将香椿做成炸酱面、麻酱面或打卤面。

可我们这些小人物,在春天,总是很忙,心总是很浮躁,似乎分不出闲心,去挖野菜、摘香椿,过那鸟飞水流一样的悠闲日子。我们从不去想,香椿,野菜和春天,都是一瞬间的事,错过,这一年便永久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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