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鸡蛋的文章

请欣赏关于鸡蛋的文章(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关于鸡蛋的文章1:一篮鸡蛋

文/章中林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椿树的异香,人也觉得清爽了许多。来到经常吃面的摊点上,要了一碗牛肉拉面。

正吃得欢畅,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个人。一抬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面前。小男孩穿一件褪色的裤子,呆呆地望着我。“同志,要草鸡蛋吗?”

老人低声地咕哝着,眼里满是期盼。“老人家,不好意思,昨天买过了。”我心有歉意地说。

老大娘的眼神黯淡下来,踌躇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大娘,现在城里都买不到草鸡蛋,你留给孙子吃吧。”

“同志,你就行行好吧。我就这个小孙子,他爸妈都不在了,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啊。我年纪大了,做不动了,也只能养养鸡,卖点蛋攒点钱给他买书、买衣服。”老大娘幽幽地说,言语里满是愧疚和忧伤。

我端详了一下这祖孙俩。老大娘穿着褐色的褂子,袖口撕开了,背弓着,一双眼睛无神而空洞。小男孩拽着奶奶的衣角,胆怯怯的——眼睛里是恐惧还是失望呢?我无法肯定,但是我的心却被什么刺了一下。

“大娘,一个多少钱?”“不贵,八毛。”老大娘抹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急忙忙应道。“我都要了吧。”我干脆地说。

“你上当了。”等到老人走远了,老板才走上前来提醒我,“这老人每天都来卖鸡蛋,她哪里来那么多草鸡蛋?”

“不会吧?看着她就是生活艰难的样子,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我心里有些发虚。看看方便袋中的鸡蛋,小小的,颜色红红的也和洋鸡蛋不一样。脑海中闪现出小时候母亲打鸡蛋的情形:鸡蛋磕在铁锅上,深黄的蛋黄流出来,在阳光下熠熠夺目,至今依然温暖着我的心。

“草鸡蛋是一头小一头大的椭圆形,你这买的都是浑圆的。你这都是从洋鸡蛋里挑出的小鸡蛋冒充的!”老板胸有成竹地说。

我心里仿佛被一块巨石堵着,想要发作,可是却找不到出口。

我沮丧地回到家。妻子一看我的模样,就笑言谁欠你债了,嘴上能挂油瓶了。当妻子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打了几个鸡蛋。那鸡蛋怎么也不像洋鸡蛋哪——深黄的蛋黄,清亮的蛋白,熠熠夺目。

“同志,有爱心是对的,可是爱心的付出,非要有回报吗?这一篮子鸡蛋值多少钱,能有你的爱心值钱吗?即便这是洋鸡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也应该为自己高兴吗?因为我们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这不就足够了?”

听了妻子的话,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关于鸡蛋的文章2:我学会了炒鸡蛋

文/陶泽

春节到了,我又长大了一岁。一天,妈妈对我说:“你已经10岁了,应该学会帮妈妈做饭了。”我听了,心想:“做饭有什么难的,我明天就做给你看。”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做起了我最喜欢吃的菜——炒鸡蛋。我学着妈妈的样子先把鸡蛋敲裂开,蛋清和蛋黄顿时就流了出来,我赶紧把它倒在洗好的碗里,然后搅拌,再把油瓶、炒锅、味精和盐拿了过来。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便开始动手。我把煤气罐的阀门旋开,扭开煤气灶的开关,倒了点油在锅里。不一会儿,油就热了,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我忙把碗里搅好的鸡蛋倒进锅里,再把盐和味精各舀一勺倒进锅里搅拌一会儿,鸡蛋就熟了,发出阵阵香气,我忍不住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啊,咸死了!”妈妈听了,问:“你放了多少盐?”我说:“一勺啊!”妈妈说:“一个鸡蛋放小半勺就可以了,你怎么能放这么多呢?怪不得这么咸。”“噢,原来如此,没办法只有重新做一遍了。”我听了,连忙按刚才的步骤又做了一遍,这次我可没有大意,味精和盐我都只放了小半勺。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会,鸡蛋又熟了,香气扑鼻,我想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我试着再次品尝自己做的炒鸡蛋,啊!太好吃了。于是美滋滋地对妈妈说:“我终于学会炒鸡蛋了,妈妈,我会帮你做饭了。”妈妈微笑着说:“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要继续努力哦!”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做任何事情都是一门学问,只要用心去做就能做好。

关于鸡蛋的文章3:记忆中奢侈的鸡蛋

文/高明娟

鸡蛋对于上世纪70年代的农家孩子来说,绝对算得上“奢侈品”了,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能吃上鸡蛋,比如新女婿上门啦、媳妇坐月子啦、过清明节啦……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小孩子拉肚子了,并不去买药(那时候村里也没有药店),而是到山上采一种叫“蓑衣领儿”的小植物煎鸡蛋吃。记得我和哥哥小时候都拉过肚子,娘就去采那种植物,把喂猪的黑铁勺子刷干净(可能用大锅会把油耗费掉),倒上一点油,在灶房边点上一把柴火,把小铁勺子放在上面烧,油开了就打上鸡蛋,放上“蓑衣领儿”,鸡蛋煎得黄黄的,“蓑衣领儿”的小叶片翠绿翠绿的,那香喷喷的味道让别的小孩子直流口水,恨不得自己也能马上肚子疼,混个鸡蛋吃。你别说,这小偏方屡试不爽,备受小孩子们喜欢。

还有牙齿肿疼导致腮部长疙瘩的时候,用鸡蛋煎长虫(蛇),也是一个百试不爽的小偏方。把蛇烧焦,碾成粉末,然后用鸡蛋煎,香味扑鼻。我开始很怕蛇,不敢吃,可是看到哥哥吃得有滋有味,也忍不住尝了尝,又焦又脆。那疙瘩也真的慢慢消了。

小时候特别盼过节,尤其是清明节,除了穿新衣服荡秋千,还能分到一个鸡蛋。我和小伙伴们把鸡蛋壳上画上美丽的画,整天装在口袋里,不舍得吃。傍晚,小伙伴们就聚在一起举行“碰鸡蛋”比赛,谁的鸡蛋最后碎,谁就是赢家。无论输赢,大家都很开心,在嘻嘻的笑声中,把鸡蛋一点一点慢慢吃掉,那鸡蛋清那么光滑白嫩,那蛋黄又那么香浓。当年听说我们村有个石墨大户,过清明节一次就煮一盆五香鸡蛋,他家的小女孩是领养的,叫玲玲。我们都很羡慕玲玲,能整天吃鸡蛋。我娘也说:“那小孩真是掉到福囤子里了,就是亲生的也享不到那么多福啊。”爹抽着烟无限向往:“等咱过好了,也让孩子吃够鸡蛋。”

哥哥参加中考,娘为他煮了两个鸡蛋补身体,哥哥心疼我,为我偷偷留了一个,就凭这,我至今觉得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哥哥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到数学老师家里去,正碰上老师在家吃早餐。老师正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蘸着蒜泥吃。哥哥当时就认定,他心目中的小康生活就是能每天蘸着蒜泥吃鸡蛋。哥哥决定好好读书,以后也能过上这天天早晨有鸡蛋吃的小康生活。师母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哥哥,哥哥毕业多年,每次见到老师和师母,都会说起当年那份感慨。

2000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把同事们高兴坏了。他们有的送两只鸡,有的送100只鸡蛋。一筐一筐的鸡蛋,我足足吃了三个月,煎着吃、炒着吃、煮着吃、蒸着吃……身体补得壮壮的。当然,那时候,鸡蛋已经不是什么奢侈品了。

前几天,我无意中跟婆婆说起小时候用铁勺子煎鸡蛋的故事,婆婆记在心上,每天早晨都给我煎两个鸡蛋。我嗔怪道:“妈,这么吃下去我还怎么减肥呀。”可是,心里还是暖暖的。婆婆笑道:“你每天写文章,用脑,一个鸡蛋的营养相当于一只海参呢。别动不动就减肥,这样白白胖胖的,证明在婆家没遭罪。”

哦,这记忆中奢侈的鸡蛋!这幸福的鸡蛋!

关于鸡蛋的文章4:鸡蛋陷阱

文/刘江龙

离开故乡多年后归来,母亲已然两鬓挂霜。为弥补多年未尽的孝道,每天早起陪母亲去遛弯,成为我必修的功课。不想今日晨起,母亲竟不同意再去广场遛弯,说她要去领免费发放的鸡蛋。昨天四处发广告了,今天早晨听课,听完课每人发一份免费的鸡蛋。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又是那些不良商贩设下的陷阱,专门欺骗老年人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劝说,母亲仍坚决要去领免费鸡蛋,唯恐母亲发生什么意外,我只好随母亲一同前往。

会场设在一个大厅内,数百人早已端坐,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老人。一青年男子在台上侃侃而谈,他说这次是某某厂家为了庆祝某某活动,免费进行宣传的,分文不取,如果家里有坏的,不能用的电饭锅,还可以拿来以旧换新。当然,这些都是免费的,主要就是为了让大家帮助宣传产品。

男子说得天花乱坠,散会时,组织者如约给每人发了三个鸡蛋,大家都夸这家公司讲信誉。第二天,母亲很早就起床了,她把家里的旧电饭锅找出来让我拿上,说是去以旧换新。到了会场,只见人山人海,三个鸡蛋吸引了更多老人前来听课。男子又天花乱坠地讲了一番后,说由于公司业务员的失误,原定今天到来的电饭锅,却被发错了货,变成了太阳能饭锅,这种太阳能饭锅设计更先进、功能更强,价钱更昂贵,一台需要三千多,不能免费发给大家了,经过请示领导,决定以成本价赠送给大家。成本价是1000元,考虑到大家今天没有带那么多的钱,所以今天每人暂交300元定金,发给大家一张提货卡,明天早晨五点大家拿着提货卡和剩余的700元钱来提货。

众人一片喧哗,俄顷,就有人上前交钱,更多的人在议论观望。男子见机又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优惠活动只此一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话极具蛊惑性,人群立即拥挤起来,有没带钱的老者迅速回家取钱,人声鼎沸地吵吵了两个小时。明明怀疑是骗局,可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我还是替母亲交了一份钱。

可想而知,第三天的早晨,人去楼空,人们愤怒着、辱骂着、摔打着。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骗子早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才恍然大悟,这鸡蛋哪是免费的,一百元一个啊,和金蛋差不多。

关于鸡蛋的文章5:吃鸡蛋的端午节

文/李建设

端午节吃粽子,是我国的传统习俗,但在我们老家,端午节不吃粽子吃鸡蛋。

我的老家属于北方,不产稻子,粽子更是难得一见之物,然而家家户户都会养上几只鸡,于是我们就地取材,端午节时就吃煮鸡蛋,用我们当地的方式来过端午节。

每年端午节,母亲都会煮一锅鸡蛋任由我们吃。我家共七口人,每人都要吃三五个,这就需要煮二三十个鸡蛋,一次没有那么多鸡蛋可煮,就要提前十天半月开始积攒。四五只鸡一天也就下两三个,每天到鸡窝里拾鸡蛋数鸡蛋就成了我的任务。拾来的鸡蛋就放到一个陶罐里,等到陶罐满了的时候,端午节就该到了。

端午节前一天,全家就开始为端午节忙活,父亲让哥哥到村前的河沟边采一些艾叶,让我爬到屋后的合欢树上折些枝叶,采回来的艾叶插到每个门上,而合欢叶则留着第二天煮鸡蛋用。那时不懂为什么要插艾,只是听父亲说插了艾蚊子虫子就不敢进家门了。我最怕蚊子咬,所以插得特别起劲。父亲则从他的中药橱里抓上几味中药,嘱母亲第二天煮鸡蛋时一起放到锅里。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扑鼻的清香味刺激醒,一个激灵爬起来,跑到院子里一看,母亲正在拉着风箱烧大锅,大锅里已热气腾腾,香味弥漫在整个厨房。馋得我直想掀开锅盖捞一个吃。母亲一边喊着烫一边要我去接一盆凉水来。等我端来一盆凉水,母亲已把锅底的火熄了,我知道该开锅了。

母亲掀开大锅盖,升腾着蒸气的锅里什么都看不到,但却闻到了更浓烈的香气,一股合欢叶和艾叶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中药味,我不住地咽着口水。母亲用笊篱从锅里捞出鸡蛋,放到凉水盆里拔拔凉,这样剥鸡蛋的时候就好剥不粘皮了。

我们兄妹五个都围坐在桌子旁等着吃鸡蛋过端午节。还没等母亲发话,哥哥就一声招呼说去喊父亲吃饭,一溜烟地去卫生室喊父亲了。母亲从橱子里拿出七只碗,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袋红糖,每只碗里都倒上一点,然后再用煮鸡蛋的水冲好,哥哥也拽着父亲回来了。

父亲一坐定,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吃了,蛋白柔嫩细滑,蛋黄娇黄浓香,由于吃得太快太猛,被蛋黄噎着了,像打鸣的公鸡一样伸长着脖子,母亲赶紧给我灌了口红糖水,才缓过气来。母亲被我的狼狈相搞得又好气又好笑,说当年生大姐时三五天不见一个鸡蛋也没有馋成这样。父亲则温柔地看着我说,慢慢吃,煮了这么多呢,够你们吃的。的确够我们吃的,我一口气吃了五个,直到再看到盆里的鸡蛋也没有了欲望。

吃饱喝足之后,才有心思听母亲讲她以前坐月子吃不上鸡蛋的往事。生大姐的时候正是六十年代,还在生产队里吃大锅饭,没有人养鸡,鸡蛋更是稀罕,买都买不到。不知外婆从哪里弄到了十多个鸡蛋,走了三十里路给母亲送来补身子。就是这十多个鸡蛋,母亲坚持吃了一个月,直到出了月子。为了每天能尝到鸡蛋味,就把一个鸡蛋打散到清汤锅里,一喝一天……

往事悠悠,当年三分钱一个的鸡蛋都吃不到,现在一块五一个的茶叶蛋也能吃腻。在物质生活富足的同时,却找不到了当初的感觉和味道,我是再也吃不到散发着中药味的煮鸡蛋了。自父亲去世后,每年的端午节,母亲还会煮一锅鸡蛋,只是再也没有了那股中药味的清香!

关于鸡蛋的文章6:鸡蛋换冰棍

文/书芸

炎炎夏日,吃腻了各种花式冰淇淋,我突然怀念起小时候的“老冰棍”,口味单一,却让人念念不忘。

小时候,夏天总有商贩用自行车驮着冰糕箱在农村叫卖。白色箱子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冰棍”,上面盖着棉被以防融化,里面用白色塑料泡沫做成隔热箱,算是一种简陋的“移动冰箱”。那时的冰棍含糖量不高,也没添加奶油,除了糖精跟香精,就是一块冻好的冰块而已。但对孩子们来说,却是那么清凉诱人,百吃不厌。

当时,农村人经济困难,父母手里现钱很少。商贩到村里卖东西,大多是以物易物。比如用麦子换西瓜,鸡蛋换冰棍,豆子换豆腐等等。由于每户家里都养几十只鸡,天天有母鸡下蛋,大人把收鸡蛋的任务交给孩子们,一到夏天,用鸡蛋换冰棍这样的好差使,是孩子们最乐意做的事情。

每当听到“冰棍——冰棍”的叫卖声,孩子们就从鸡窝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鸡蛋,跑出家门,挤在冰糕箱周围,和小贩一手交蛋,一手接冰棍,开心地剥下简易包装纸,用舌头舔着冰渣,“哧溜哧溜”美美地吮吸,细细地品味凉爽的感觉。

鸡蛋换冰棍,也是有讲究的。中午时候,一般是一枚鸡蛋换两根,到傍晚就会降价,变成换3根。偶尔,有大人从地里收工,看见自家孩子换冰棍,会再和商贩讨价还价,说冰棍都快化啦,你今天卖不完明天也不好卖,再加一根吧。于是,商贩看着大人面子添到4根。孩子欣喜若狂,将多出来的冰棍塞到父母嘴里,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往家走去。

其实,农村孩子也不是每天都有冰棍吃。都是通过做家务,带弟妹,割猪草等有偿劳动,经父母同意,才会如愿以偿地换冰棍。当然,也有不老实的馋嘴娃,会趁父母不注意,从家里偷鸡蛋换冰棍。于是,偶尔会上演某个坏小子刚换到冰棍,老妈就追来抓现形,他前面飞快地跑着,还不忘啃一口冰棍。老妈在后面拿着鞋底砸过去:“打死你个馋嘴猫,到镇上一个鸡蛋能卖一毛五分呢!都让你吃嘴里了!”

那时候,鸡蛋对家庭主妇来说,是每个月油盐酱醋的来源。如果天天换冰棍,家里的开销可就撑不住了。碰上这种情况,左邻右舍也会站出来,一起声讨那个不懂事的坏小子,赶快回来给老妈认错。最后,吃完冰棍的坏小子,老老实实地被老妈拍几巴掌,保证第二天多割两筐猪草赎罪。

关于鸡蛋的文章7:母亲的鸡蛋羹

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的想起母亲的鸡蛋羹。特别是自己生病的时候,好像那时要是能吃上母亲做的鸡蛋羹病就会好了一大半。也许对于这道菜的喜爱除了味道还夹杂着越来越多的对母亲的思念和对往昔美好岁月的追忆。

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能吃上大米饭都是很奢侈的事情,我身体弱,母亲总会攒上几天的鸡蛋做鸡蛋羹给我吃小灶。

每次母亲做鸡蛋羹时,我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鸡蛋羹的做法并不复杂,但要做的好吃就有很多讲究,要注意火候,加水,放气等一些细节。把鸡蛋在碗里用筷子充分打散,加入适量的油,盐,鸡精,花椒,葱花,虾皮拌匀。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向打好的鸡蛋液里放水,这个必须用温水,不能用冷水或是热水,冷水蒸出来的鸡蛋羹不够嫩滑,热水容易把蛋液冲成蛋花。放水的多少也是很有讲究的,蛋和水的比例是1:2,就是一个鸡蛋要加2个蛋壳那么多的水。接着就是上火蒸了,在蛋碗上反扣一个盘子防止水蒸气进入影响味道。水开之后立刻改中小火蒸上十五到二十分钟。在中间还要放一下气以免蒸成蜂窝状。这样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便可以出锅了。

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鸡蛋羹,它可是老少皆宜的营养美食,它容易消化吸收,鸡蛋里所含的维生素H,可使人体细胞再生,保持皮肤亮泽,防止皮肤炎发生;它所含维生素B2,是预防癌症的最经济有效的方法;蛋中所含乙酰胆碱也可增强记忆,缓解老年痴呆。有关资料显示一个重为50克的鸡蛋产生热能318千焦,用它可以走路32分钟,骑车23分钟,或者跑步15分钟。据《妙药奇方》记载:鸡蛋可治感冒、久咳不止、便秘、头昏多泪等。对于想减肥的朋友鸡蛋羹也是补充营养不长脂肪的佳品。

刚刚出锅的鸡蛋羹色泽美观,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嫩黄色的鸡蛋羹上点缀着翠绿的小葱段和银白色的虾皮,色泽诱人,清香扑鼻,香味四溢,表面光滑软嫩如脑,含一口在嘴中,入口即溶。爽而不浊。既有鸡蛋本身的香醇,又有虾的海鲜滋味,再加上香葱的味道,优雅芬芳,滑润适口回味无穷。

好久没有吃到母亲做的鸡蛋羹了,虽然也常常打电话问母亲其中的诀窍,可自己做出来的还是不及母亲,总像缺了点什么,日子久了好像对菜的思念也成了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渐渐的明白了那学不来的味道就是母亲对儿女的疼爱和关怀。还有在儿女归家时的喜悦。也许儿女们也会从每份食物里品味到做菜人的良苦用心吧。

关于鸡蛋的文章8:鸡蛋的记忆

文/山静入柏

当兵离家的前一晚上,我和母亲坐在煤炉前,也不知说什么好。在此之前,我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山下乡的九里公社,其实也就20华里左右。我下乡的那天是个阴天,母亲在广场上以泪洗脸,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这回我将会走得更远,到山西,听说有一千多里路呢。母亲反倒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煤炉烧的是藕煤,炉子上是熏黑的炖钵,炖钵里像土豆那样堆着一钵子茶叶蛋。母亲说,这是给我明天带到路上吃的,25个。我清楚,这些鸡蛋一定是母亲借来的,不知道她赊了多少人家。因为在那个年月,别说买不起,就是买也找不到地方。

吃鸡蛋是贫困年月的奢侈。在老家,只有月婆子才能尽情享用,说是大补。能吃的月婆子,一顿可以吃一水瓢的蛋。

我看过一个资料,说光绪皇帝也爱吃鸡蛋,每天都要吃上四个。但他并不知道鸡蛋的真实价格,内务府给皇帝的报价是34两银。光绪有一回问他的老师翁同龢:“鸡蛋那么好吃,可这么贵的东西你吃得起吗?”这话让他的老师真为了难,可见当时内务府贪污有多么严重。

我们家也曾养过几只母鸡。但毕竟不是乡下,母鸡的鸡窝只好安排在我们兄弟的床下。我们每天盼着母鸡下蛋,动不动就把手伸进热辣辣的鸡屁股探虚实。有时候望蛋心切,把手在鸡屁股里掏了许久,结果把手抽出的时候,母鸡忍不住就拉出一泡热气腾腾的稀屎到手上。

灶屋里只有煮鸡蛋发出的“咕咕”的声音。此前,我看见母亲将快煮熟的鸡蛋捞出来,一个个在水瓢里用筷子轻轻敲破,然后再放进炖钵里。做完这道工序,母亲才开始放盐、茶叶和桂皮,因为只有这时才会入味。

茶叶蛋的香味实在诱人,惹得舌下总是忍不住有涌。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母亲看出。唯一克制的法子就是在咽口水的时候闭嘴不出声,也不要让母亲看出喉结的动。但这是很难的。我甚至体会到香味可以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盐香;一类甜香。凡是大自然的香味一般都属于甜香,它让你觉得好闻,但不会动俗念。盐香则不是,它是香料和盐的混合,只要水一滚开,那种香味立马就揪醒了馋欲的耳朵。除了茶叶蛋,老家煮腊肉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要命的香味。这种香味差不多只是与过年发生联系。

母亲其实早就看出了迹象,轻声问我:“鸡蛋是带到路上吃还是现在吃?”

我使劲咽下一大口口水,说:“干脆现在吃了算了!”

我知道,懂事的弟弟们这时候也都没有睡着,我可以在静静的夜深里分辨出他们在床上小心翻身的声音。他们和我一样,也都被这可恶的茶叶蛋的香味折磨,我怎可明天一人独享。

母亲哽咽着点头了。

就这样,母亲给弟弟们一人送去一个茶叶蛋,剩下的逼着我一个人全吃了。

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次鸡蛋。我装着这一肚子鸡蛋上路,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都肚饱如铁,不吃不拉。部队在长沙兵站、石家庄兵站停车吃饭的时候,战士们都用军用缸子打来黄金亮色的猪肉炖粉条,照往常一定是难得一遇的美食,可我闻着就反胃。而且坐在火车的闷罐车箱里,歪在铺在车厢的稻草上,老是打嗝,打出来的气味都像过夜的饭菜,一股馊味。

母亲倾其所有给儿一顿,想不到竟让我有好几年谈蛋色变,甚至看到好吃的木须肉里夹杂有蛋花,也便停箸不食。

关于鸡蛋的文章9:怀念父亲的炒鸡蛋

文/蒋波

傍晚时分,不知何处飘来了浓香的葱花炒鸡蛋的味道,闻着这久违的味道,不由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炒的香喷喷的炒鸡蛋来。

小时候的我体弱多病,特别难养。每当遇到不合胃口的饭菜,就紧闭着嘴,任母亲怎么劝也不肯吃。看着健壮的哥哥大口大口香甜地吃着,母亲不禁皱起眉头:“这小丫头,真是挑食!”恰巧这个时候,劳累了一天的父亲回到家中,一看这种情况,就笑着说:“谁又惹着我闺女了,嘴噘得都能拴头驴了!”说罢,忙挽起袖子,洗干净手,摸出几个鸡蛋,择葱,切葱花,打蛋,放锅倒油,一气呵成。瞬间,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一小盘嫩黄中带葱绿的炒鸡蛋便上了桌,放到我的眼前。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一下子眉开眼笑,抓起馒头便吃了起来,一旁的哥哥羡慕地望着我,小声嘀咕着说:“爸爸真偏心。”年幼的我见到美食可是不管不顾,就着馒头大快朵颐,盘子很快便见了底,我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掰块馒头把盘子擦得干干净净,才会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开心得不得了。父亲看着我风卷残云的贪婪样,自豪地说:“怎么样,还是我会伺候咱闺女吧!”

童年的记忆里,飘散着炒鸡蛋的香气。每次我不愿吃饭了,父亲就会炒上一盘鸡蛋,勾起我的食欲。有时是香椿芽炒鸡蛋,有时是黄瓜炒鸡蛋,但最多的还是葱花炒鸡蛋。一次我感冒发烧,对母亲做的面条荷包蛋完全不感兴趣。那天父亲不在家,母亲无奈也给我做了盘炒鸡蛋,尽管细心的母亲做出的是圆圆的好看的鸡蛋饼,但我只是吃了几口,感觉不如父亲做的好吃。一直等到父亲回来,给我炒鸡蛋,我才香甜地吃了起来,病也好了大半,父亲笑着说:“我的炒鸡蛋,虽没***做的样子好看,但锅热油多,特别香,闺女从小吃惯了的,怎能不爱吃?”

父亲的炒鸡蛋,伴我中考、工作,一直到结婚生子。父亲的炒鸡蛋,我百吃不厌,有炒鸡蛋的日子,是那么美好快乐,有滋有味。很多时候,还是父亲掌勺,炒一盘鸡蛋,父亲小酌一杯,日子在炒鸡蛋的香气里是那么温馨甜蜜。

现在,父亲早早地离我去了。每当看到炒鸡蛋这盘菜,我会更加怀念父亲,想象着他不顾劳累给我炒鸡蛋的样子,我们一起吃炒鸡蛋时的快乐情景,不知不觉间,便泪眼蒙眬了。一次次,我效仿父亲炒一盘鸡蛋,但却吃不出以前的味道。我从小吃到大的炒鸡蛋,里面蕴藏的是父亲对我浓浓的爱,深深的情呀!怎能不香甜可口,永远难忘呢?

知冷知热的爱人为我炒了一盘鸡蛋,我吃了一小口,透过缕缕香气,我看到父亲正微笑着望着我,亦如小时候看我狼吞虎咽吃炒鸡蛋时慈爱幸福的样子……

关于鸡蛋的文章10:那碗鸡蛋面

文/王晓林

周末因事回了趟老家。汽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行驶,颠簸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四合场镇,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一点了。匆忙走出场口,准备往家赶,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姨叔在叫我!早就听说他在街上买了新房子。不由分说,他硬要拉我到他家坐坐,推迟不过,便欣然前往。叙谈不久,姨婶端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吃着鸡蛋面,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姨叔的母亲——姨婆给我煮鸡蛋面吃的儿时记忆。

四十年前,我在老家村小上了两年学,便跟随堂哥来到毗邻的石子镇民主村小学读书。那年我刚九岁,正好上三年级。虽说民主村跟我家所在的马渡村接壤,但从我家到学校足有6公里的路程,多是坡梁沟坎。

那时我们一周上六天课,周六下午放假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开始我还不知道路途要经过姨婆的房屋后面。两个多月后的一个周末,我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往家里赶。穿过一片竹林,便到了彭家老塆,离家还有五里之遥,脚步自然地放得更快了。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模糊的呼唤声,停下脚步,仔细听来,原来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婆婆手握锄把站在土埂上,示意我止步不要忙着走。

我停下脚步,她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用手指路。在靠近她的间隙,我脑海里突然有了点印象,这不就是前不久来我家住了几天的姨婆吗?姨婆身高一米五左右,长发挽髻,插一根银簪,头上包裹着白帕,身着深蓝色侧襟扣老式衣服和扎腰裤,色彩暗淡,典型的川东农妇装束;小圆脸白里透红,浅浅笑意写在脸上。姨婆听力不好,跟她说话需大声说才能听清楚。

她急忙招呼我去她家,待我坐下后,姨婆就赶紧进灶屋,过了一会儿,她就端出了一大碗香味浓郁的面条搁在桌上,催我赶紧吃。说实话,吃过午饭已有五个多小时,又一路爬坡上坎,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当我搅拌面条时,惊讶地发现碗底居然有两个煎鸡蛋!在那个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一家人的生活所需全靠喂的鸡下蛋换取,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经济来源。姨婆在我对面坐下,笑盈盈地看着我吃,本就饿着肚子的我,吃得滋溜滋溜作响,姨婆笑意更深了。姨婆的那碗鸡蛋面,温暖了我的心。回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母亲,母亲对我讲:“姨婆家里日子也不好过,以后如果姨婆再叫你去她家的话,你就说肚子还是饱的。”

从那以后,每当我经过彭家老塆,只要被姨婆看见,非要我去她家不可,每次招待我的仍旧是一大碗喷香的鸡蛋面。每次我都按母亲教的话回绝,可在姨婆心中那句话就是谎言,“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没关系。”姨婆总是含笑对我说。母亲时常教育我:“要尊重长辈,见到姨婆嘴巴放甜点,到她家多帮她做点事。”母亲的话,我常记心头。凡是到姨婆家,我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每次她都夸我“人小懂事”。在民主村小就读一年时间,在姨婆家吃鸡蛋面不下二十次,我吃在嘴里,暖在心窝。姨婆那温暖的话语、亲切的关怀、淳朴的微笑、蹒跚的步履,每每回想总让我心生感动,难以忘怀。

随着年龄渐长,我对姨婆的身世有了更多的了解。姨婆生于民国初年,娘家就在毗邻的石子镇雨坛村吴家大塆,刚满20岁时,就嫁到彭家老塆与我姨公成家。姨婆一生不幸,命苦。1958年,姨公在20多公里外的二崖沟没日没夜地劳作,突害一场大病,说是伤寒。那年头缺医少药不说,连饭都吃不饱,没过几天姨公就撒手西去,留下三个尚未成年的儿女。从此,姨婆踮起“三寸金莲”,夏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双肩扛起风雨,用她的勤劳和艰辛,在自己的土地上,用母爱养育着一家儿女。

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常年无休止的繁重劳作,让暮年的姨婆疾病缠身,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和肺气肿。直到两个姨姑出嫁和姨叔结婚,姨婆的艰辛人生才算稍稍松口气,全家的生活终于有了阳光,虽谈不上富裕,但不再为一日三餐发愁了,姨婆脸上的皱纹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姨婆的一生,辛劳、节俭、清苦,在这个世上走过了83个年头。

今年,是姨婆去世的15个年头,回想儿时,一脸慈祥的姨婆不顾自家生活困难,给我煮一大碗一大碗的鸡蛋面,霎时,那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在眼前氤氲开来。特别怀念那醇香的味道,我试着煮了一碗鸡蛋面,热气弥漫迷蒙了我的双眼,我却一口也吃不下。

关于鸡蛋的文章11:老家的土鸡蛋

文/杨建梅

鸡蛋在我和母亲的手里传递争抢着,她偏往锅里送,我又偏捡回来放到小篾箩里。她怕我带少了路上挨饿,我怕吃不完捂馊了可惜。这一幕,总是在我即将出门远行的那一刻上演。

近些年来,除了几只老土母鸡和它们产下的蛋,家里有的,大多是我们买回去的。父母老了,再没什么可以往外拿,那一个一个日积月累攒起来的鸡蛋,便是他们唯一能塞入儿女行囊中的“干粮”。

我们兄弟姊妹五人,都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偏远闭塞的小山村。那时,鸡蛋是过年时的珍馐,是生病时的补品,更是我们学杂费和生活费的主要来源。平时要吃,想都别想。但也有特例,每年生日,母亲会大方地给我煮上一个。哥姐和弟弟们可没这待遇,母亲的理由是他们身子骨比我壮而没我听话。大概是上小学二年级那年吧,某天早晨,我肥大的裤兜里揣着一只热乎乎的生日蛋,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上课时也不忘伸手进去摸一摸,捧一捧,掂一掂,无论如何舍不得吃。直到放学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不慎摔了一跤,“咔嚓”一声,有黏湿的东西顺着我的大腿淌。翻开裤袋儿,鸡蛋碎了,里面全是黏糊的黑汤,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小心翼翼呵护了一天的“珍宝”,原来是一只蛋黄都“寡”成了水的臭蛋,柴火也没把它煮熟。我失落至极。很多天后,母亲看到我洗不干净的裤子才问出原委来。她心疼不已,抚着我的头一个劲怨道:“啊哟,啊哟,我恁瞎,拿了个烂的!憨娃娃咋不早说呢?晓得么再煮一个。明年我记着,煮熟了先敲开看看。”看到母亲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我咽着口水说,没事的妈妈,明年不用煮,全都拿去卖钱。

在贫穷落后、谈不上任何医疗条件的小山村,鸡蛋还是占卜、辟邪、驱鬼和治病救人的神灵之物。

最常见的是“叫魂蛋”。如果你浑身酸软乏力,对黑夜产生恐惧,噩梦缠身或半夜惊醒,据说那多半是掉了魂,得赶紧叫回来。叫的程序并不复杂:洞开大门,门槛正中放上小半碗米,米中直立一枚鸡蛋,蛋上横放一炷点燃的香,长辈或配偶拿了病人的衣服,倚着门框边扇风边呼唤。大致意思是:不管猪狗牛马吓着,还是妖魔鬼怪缠着,你都要快回家来,快回家来。每天拂晓和黄昏各一次,一连叫上七天,魂魄自然归来,灵肉合为一体。记得我母亲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叫我们“快回家来”时,那“来”字拖得老长老长,在早晨的睡梦中迷迷糊糊听着这呼喊声,还真像有一根长藤牵扯着身体,顺藤就找到了回家的路。

“滚鸡蛋”验鬼祛病的方法也是常用的。家人选一枚干净鸡蛋,大的一头让病人哈三口气,然后从他的头顶往背部滚到衣服下摆,如此三次,再哈三口气,便战战兢兢地捧着鸡蛋去找“端公”(即巫师,据说神通阴界)看。“端公”接蛋后在手上来回摩挲,眯缝眼睛念念有词,翻来覆去盯上一会儿,就能说出是死了的某某某来啰嗦,或是张家养的“白虎”、李家供的“小神子”、王家敬的“夜古龙”来叨扰了。轻的泼一碗“水饭”了事,重的则须请神送鬼。

也是上初中以前的事。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里,不知为什么,鸡在牛圈里扑腾乱叫,牛也角顶圈门哼哧哼哧狂躁起来。跑进去一看,顺墙边的干燥粪草已被鸡挠成了几个窝,里面各有两三个白花花圆滚滚的蛋。我急忙撑开衣襟,悉数捡起来兜在肚子前,打算揣回堂屋去,晚上好告诉母亲这个新发现。可正要跨出圈门时,偏西的太阳从以前父母盖房冲墙时留下的墙洞照射进来,很多束白光晃得粪草和鸡牛斑斑驳驳。我觉得好玩,竟鬼使神差地把一衣兜鸡蛋分别塞进各个洞里,然后脸贴着墙,装模作样地挨个洞口观察,看哪只蛋会孵出公鸡,哪只蛋又会孵出母鸡……

也记不得啥时候出的圈门,等父母惊慌失措请来“端公”时,我再也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问题的严重性已非同小可,假如我坦白,那“端公”看的不仅仅是“问题蛋”,恐怕还有我——一个从小超级懂事的女孩儿,必定是中了邪魔才会有此怪异举动。事件的结果当然免不了跳神捉鬼,斩妖除魔。当天夜幕将垂时,案上香烛烟雾弥漫,“端公”布阵施法,满屋里追着空气喝、骂、撵、打,挥舞尖刀桃棍威胁,泼撒酒水五谷诱捕。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捉妖成功,搭上三只未被“妖化”的鸡蛋送到十字路口,以红黄符章和大白公鸡的血镇住。东方发白时,“端公”在一大家子人的侍候下吃了大白公鸡肉,扛起两升白面和父亲借来的半升大米,揣着那些“作祟上墙”的鸡蛋回去了。

不用说,三只搭送给“鬼”的蛋早已进了疯子赵牛的胃肠。那时村里随时能吃上鸡蛋的就三两家,赵牛是其中之一。这老汉经常后半夜出门,于神树下、破庙前和村口大路上游荡,抢在鬼神前面“领受”了鸡蛋、肉饭及碗筷等祭品,隔三差五就能改善生活。村里人常说他阴气太重活不长,但他死时,已近八十岁。

三十多年过去,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将鸡蛋进墙洞的真相说给姐姐听。姐姐又抹眼泪又揉肠子又拍大腿,笑了半天。她答应我绝对保密,一辈子不告诉父母。

那些装神弄鬼的封建迷信活动,愚弄和吓唬了一代代无知的山里人,也给予了我的祖辈父辈们极大的心理慰藉和情感依托。今天想来,令人啼笑皆非。

有关鸡蛋的往事还很多很多,回想起来有甘有苦,有悔有愧。

那年坐月子,父亲和姐姐爬山路、坐汽车、转火车、再转汽车,赶了两天两夜,给我带来一大桶土鸡蛋。因千里迢迢奔波劳顿,到达时鸡蛋已破了很多,满桶黄白相混,汁液淋漓。父女俩没顾上喝一口水,就在寒冷的冬夜忙活开来,分拣、擦拭、清理,连汪在蛋壳底的一点点也要倒进碗中。我躺在床上淡淡地说,我见了鸡蛋就想吐,不喜欢吃。父亲和姐姐同时停了一下手,满含歉疚地解释:“火车上不准带活鸡,家里已拿不出更好的了……”沉闷了一会儿,父亲又安慰道,天亮后就去买些鱼和肉。

事后母亲也不止一次地叨念:“都怪我这个不中用的娘,娃娃不想吃鸡蛋,我连一只土鸡都没本事送去给她熬汤!”老人家免不了又忆及生育我们时的光景:一个鸡蛋煎上一大锅汤煮些白菜,将蛋剔出来分给爷爷和小一些的孩子,她自己则用几乎看不到油珠的菜汤泡玉米饭,将肚子填个半饱;有时做梦都在想,能吃上一口鸡蛋该有多舒服……

在父母眼里,鸡蛋就是珍贵的奢侈品。可是面对一句冷漠的“不喜欢”,他们不仅没有责备女儿忘本,反而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口里自责着,心里不安着。这不得不让我反思:舐犊之情,何以偿还?

在曾经的岁月里,鸡蛋是一个家庭、一个村庄的经济支柱和精神支撑。而今,鸡蛋已丧失了某些神秘的功能,它只是一种单纯的普通食物。村民们有病有痛,再也不去“叫魂”和“滚鸡蛋”了,亲属会立马用大小车辆载着,一溜烟往镇里县里省里的医院跑。“端公”们去世的去世,改行的改行,妖魔鬼怪也自然遁退消失。当然,家乡放养土鸡生的蛋,仍旧是探望病人、馈赠亲友的绿色佳品。每次回家,母亲总劝我多吃几个鸡蛋补补身子,我不再拒绝,哪怕不吃饭也要塞一两个下肚,走时还带上一大袋。

小山村里的土鸡蛋,白净净的蛋白,黄爽爽的蛋黄,滋养着我,偶尔也隐隐硌疼着我。

关于鸡蛋的文章12:鸡蛋的记忆

文/魏兰容

在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不必说大鱼大肉,就是连吃个鸡蛋都是奢侈的事情。我们村穷乡僻壤。如果客人来了最好的招待也就是鸡蛋煮面,或者是荷包蛋,再放点红糖。

我在家里平时是没有鸡蛋吃的,只有考试得了奖,或者生病了,还有过生日的时候才有特权享用。记得我七岁生日那天,我早早地起来,找到娘,不断地提醒:“娘,我过生日,你晓得不?”娘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说:“放心,我晓得,我的心肝宝贝又大了一岁了,又懂事了。”我围着灶台转来转去,不大一会儿又问娘:“鸡蛋还没熟呀?”娘用指头轻轻的点了点我的头,爱怜地说:“刚刚放下去的,铜锅铁灶呐?没人跟你抢!”说完娘用她那如树皮的手轻轻地摸我的脸。我耐着性子等着,直到鸡蛋拿到了手才离去。然后跑到满塆里炫耀,“今天生日啰,我娘给我煮鸡蛋啰……”顿时我身边围满了小伙伴,眼巴巴地望着我慢慢享受着美味。我小心谨慎地拿着,哪里像是拿着个鸡蛋,分明像是拿着个宝贝。慢慢地敲破蛋壳,然后慢慢剥去蛋壳,再将蛋白一小块一小块地掰下来送到嘴里,再慢慢的咀嚼着。一旁的伙伴们馋涎欲滴,有胆子大一点的干脆开口了:“姐,给一小块我……”这要看跟我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比方说,小红上次给过我半粒糖,我就给他五分钱大小的一块,小丽过生日时给了我一小块饼干,我也给她一小块,其他的吧,就甭想了。这美好滋味会保留一整年的。

我们当时也寻思着,不就是养鸡下蛋吗,干嘛不多养几只大母鸡呢?我们哪知道孩子多,家大口阔,哪有余粮喂鸡呀!养鸡是为了下蛋换盐、待客,还有过年。为了鸡多下几个蛋,生产队稻子丰收的时候,我们纷纷跑到田里,认真仔细寻找农民们收掉了的稻子,每每见到一根稻穗的时候,如获至宝,就像自己吃了一个鸡蛋那么满足!直到听到娘喊我们吃饭才肯罢休!回到家当然免不了听到娘的夸奖,心里那个美呀!

缺吃少穿的年代已经成为过往,但那些年,那些事如一杯陈年老酒,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关于鸡蛋的文章13:那个难忘的鸡蛋

文/守拙庵主

自从三弟成家三十多年来,哥哥,我,三弟,因为给父母买鸡蛋时老是发狠,没少挨父母那心中既含高兴又觉生气,既蕴欣慰又满带抱怨的批评。老人家总是嫌买得多,批评我们说:“我自己有钱买,不用你们买的,买,也不要买这么多,吃完再买,吃新鲜的有多好。”我们听了老人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知道老人家已经改变了些对生活的认识。说实在的,老人家勤俭持家会过了一辈子,省吃俭用的习惯虽有改变,但改变得不多,他们对现在不愁吃喝不愁穿戴的生活已经十分十分地满足了,他们是不舍得在生活上奢侈一下的。

我们兄弟三人给父母买肉、买鸡、买鱼、买鸡蛋,是从来没有分过工,没有被指派过的,都是主动地观察父母用的冰箱里的存量。当存量不多时,便悄无声息地买来放进冰箱。心里总是这样想:给您老人家买来了,您总不会不吃让东西坏了吧。那可也别说,老人家还真的舍不得吃把东西放坏了。那是2011年的7月,我从单位回老家探视,想把买来的肉蛋放在冰箱里,我一开冰箱,坏了,扑鼻的腐肉臭气向我袭来,我赶紧叫来嫂子,嫂子把变臭了的鱼肉用开水浴了,还有两大斗盆之多呢。原来,村上因改造电路停电一周,嗅觉失灵的老父亲还每天开关几次冰箱,有时还关不严,致使冰箱解冻,食物变质。

我们兄弟三人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兄弟三人深知父母养育我们三兄弟的艰辛。乌鸦尚且知反哺,人更应胜鸟禽于万千。

我们兄弟三人这样做,还有一个痛苦实例的因素 --- 哥哥是缘于那个难忘的鸡蛋,以免父母最后遗憾、更是以免自己最后终生遗憾;我是缘于那个难忘的鸡蛋,以免父母最后遗憾、更是以免自己最后终生遗憾。虽然在三弟的记忆里没有那个难忘的鸡蛋,但是,他见两个哥哥这样做,便学哥哥的样子,唯恐自己落后了似的去做,常常做在了两个哥哥的前头。

那个难忘的鸡蛋是怎么回事呢?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七八岁的时候,好在本家族一个老奶奶家玩,因为她家的正房门旁有一棵歪脖子枣树,枣树上的枣她是舍不得摘给我吃的,当然,她也够不着。但是,风吹落了的干瘪的小枣常常给我留着。

初秋的一个星期天,父母参加生产队劳动去了,我又在老奶奶家玩,在老奶奶家的还有管老奶奶叫婶子的大奶奶,大奶奶在枣树下纺线线。约莫上午九点多钟不到十点的时候,年纪不是很大却显得十分苍老、耳又聋眼又有点瞎的老奶奶从鸡窝里捡出一个老母鸡刚下的蛋,轻声细语地说着“我吃了它”的话便走进了厨房。她坐下还没生火,便又艰难地站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这能卖五分钱,换一斤葱啊。要是买五分钱的盐(当时供销社的盐一毛二一斤),一家人能用上好几天啊。”说着,蹒跚地回到正房的小杌子上坐下。不一会,她又一手攥着那个鸡蛋,一手扶着门框出来,说着“我得吃了它、我得吃了它”的话进了厨房。片刻,她没有生火,又从厨房走出来,喃喃的“这可是一斤葱啊”,返回了正房。她这样来回折腾了四五次的时候,纺线线的大奶奶说:“你看你这个老婶子,一个鸡蛋,想吃就吃了,别说一个,就是两个,只要想吃,也得吃了。”大奶奶的话不知耳背的老奶奶听见没有,她仍然是自言自语地折腾着。不一会,大奶奶急促地召唤在树荫下玩杏核的我,“二孩,快去场里叫你老爷爷,你老奶奶摔倒了”。

当我把大奶奶的嘱咐告诉在场里劳作的老爷爷后,在场边玩耍了一会回到家里的时候,便听大人们说“老奶奶病倒了,已经不省人事”。前天还来探视过老奶奶的闺女从几里地外急忙奔来娘身边,把鸡蛋糕做好的时候,已经喂不下去了。下午半晌,老奶奶就下世了,带着她那“极想吃那个鸡蛋、却舍不得吃那个鸡蛋、始终没有吃上那个鸡蛋”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对于老奶奶的下世,老奶奶的闺女,我叫姑奶奶的,哭得天昏地暗,悔恨不已。后来,我听大人们说,姑奶奶自此不再喂鸡,也不吃鸡蛋,她一听见“鸡蛋”二字,就暗暗流泪。数十年后,在她弥留的时候,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娘 -- 啊 -- 您 -- 咋 -- 不 -- 吃 -- 了 -- 那 -- 个 -- 鸡 -- 蛋 -- 也”的话,眼里噙着泪花,咽下了她那最后一口人间阳气的。

那个鸡蛋,那个难忘的鸡蛋,给老奶奶造成了遗憾,给姑奶奶造成了遗憾。在我们家族里,像我这个年龄以上的人,心中都牢记那个难忘的鸡蛋。那个鸡蛋造成的遗憾,给了我的族人很大的震撼。自那以后,我家族的成年人,都竭力地避免此类遗憾在自己的老人身上再现,都竭力地避免此类遗憾在自己的心灵上再现。不光在生活上满足老年人的吃穿用,同时还开导老年人放开心情地去享受,现在已经不是那生活困难的时期,是已经超越了所谓丰衣足食的好时期,感谢改革开放,感谢党的惠民政策,在兴隆盛世的年代里,尽情地享受生活。

岁月已经逝去,时代已经改变,但是,那个难忘的鸡蛋,却仍然在惕厉着我们兄弟千万不能给父母造成遗憾,千万不能给自己造成遗憾。

关于鸡蛋的文章14:生日鸡蛋

文/徐满元

现在的儿童真幸福。不说别的,单是大人们对孩子生日的重视程度,就让我这个于上世纪60年代中期出生于贫困山区的“过来人”羡慕不已。

作为父母最小的孩子,我出生时父母的年龄分别是54岁、45岁。当时的农村,婴儿最主要靠母乳喂养长大,而我因母亲生育我时年龄偏大,奶水稀少,所以主要靠喝米汤来吸取营养。难怪父母和兄姊都说,瘦弱的我能较为顺利地生存下来,算是一件幸事了——那时的农村,完全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只有油盐等生活必需品靠喂鸡下蛋的方式换回。故家人平时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只有在我生日时例外。

记得每当我生日来临时,母亲便起得很早,熬上一锅稀饭,将洗干净的整鸡蛋放入其中(据说这样煮熟的鸡蛋因吸取了米脂而更富营养)。待鸡蛋完全熟透后,母亲便将仍在酣睡中的我叫醒,并询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总是一边揉着惺松的眼,一边苦苦地思索着,当母亲微笑着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我便犹如打了兴奋剂,弹簧似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并追问母亲是什么好吃的。待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母亲便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将从锅里捞出的滚烫的鸡蛋,放到从水缸里舀起的半葫芦瓢凉水里,拿起后再用嘴吹一吹,确认不再烫手时,便将鸡蛋塞到我的小手里。

剥去蛋壳后,母亲便让我躲到卧室门后,偷偷将鸡蛋吃下去。母亲告诉我,按祖传的说法,用这样的方式吃下生日鸡蛋,能增强孩子的记忆力,母亲的良苦用心,由此可见一斑。可有一次过生日,我跟母亲说,我自己来剥鸡蛋,并躲到卧室门后,然后假装将鸡蛋吃下肚子了,实则偷偷将鸡蛋藏了起来,好在白天时一边把玩,一边到小朋友们面前显摆显摆,直至一不小心将蛋壳弄破时,才依依不舍地将蛋壳剥去,然后一点一点地细嚼慢咽下去,弄得其他小朋友一边呆看着一边咽口水。现在想起来,此举实在滑稽可笑,也简直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其他小朋友的“痛苦”之上,真有点“不人道”,甚至是“残忍”。

如今,鸡蛋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要不是身为医护人员的妻子从营养学的角度要求我适时适量地吃点鸡蛋,恐怕我几乎就已将鸡蛋“置之度外”了。

只是每当我的生日来临时,无论妻子在女儿的建议下为我做多少我喜欢吃的美食,都难以遮掩住那早已扎根在我的记忆深处并不断散发出母爱的芬芳与童年所特有的天真无邪的“生日鸡蛋”,“生日鸡蛋”早已固化为我永远也解不开、也永远不想解开的比“金疙瘩”更珍贵的情结。

关于鸡蛋的文章15:卖鸡蛋的母亲

文/薛国英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父亲就用手捅了捅母亲。

“哎,起来,天亮啦,起来收鸡蛋了。”父亲从来没在我们跟前叫过母亲的名字,母亲似乎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叫法。“还早呢,就叫人起床。真是的!”母亲低言低语嘟囔着。尽管母亲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父亲还是似乎听到了什么。“你不看看啥时候!”父亲大声地对母亲吼道。“我起还不行吗!真是的!”母亲忙忙地起来,头不梳脸不洗,直接进了鸡窝。那浓浓的臭味,在母亲开门一刹那钻入她鼻孔里。

喂食,倒水,捡鸡蛋……母亲把这一切做好后,天已大亮。每天都做这些工作,母亲早已习惯。

父亲从县农场退休回家后,已经好多年没有工资可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父亲向人借了钱,在自家院里搭起一个鸡窝,养了五百只鸡。

母亲洗脸、梳头……坐在小饭桌前,就着酸菜吃馍,喝了点开水。她吆喝父亲:“赶紧给我称鸡蛋多少斤,我好卖鸡蛋去。”

父亲过来称了称,说:“今天一共四十五斤八两,街上鸡蛋行情应该还是七毛七一斤吧!”

父亲嘱咐母亲,路上小心点,别把鸡蛋打了!算钱时,操心点,不要算错了!

母亲一一答应着,将鸡蛋筐挂在自行车后架上,小心翼翼地推着自行车。每逢遇见路上的小凹地,她更是谨慎,生怕有所闪失,打碎鸡蛋。

“买鸡蛋!买鸡蛋!”母亲不住地吆喝着,来往的人不少,驻足买鸡蛋的不多。到中午时分,鸡蛋才卖了一半。

这天,我刚从学校骑车回来,路过县城十字路口,恰巧看见母亲坐在路边卖鸡蛋。我实在不忍走到母亲跟前,也不知道该和母亲说些啥,尽管有一个多月未回家,想着家,想着母亲。

一个三十出头的农家妇女,来到母亲鸡蛋筐前,问:“你这鸡蛋多少钱啊?”

母亲听有人要鸡蛋,忙说,七毛七一斤,你称几斤吧!

“七毛五一斤,你给我称些啊!”

“这鸡蛋都是新的,刚从鸡窝里拿出来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好啦,不少就不少,你给我称五斤吧,不过要称准确哦。”

“那是那是,斤两上不会骗人的,这请你放心!”

那女的趁母亲低头取秤锤之际,偷偷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了两个鸡蛋。这一切,母亲没有看见,旁边卖小娃帽子的大娘没看见,唯独我看见了。

母亲称完,收了钱,兴奋地和那个女的道别。我可怜的母亲哟,你善良,有人却不善良,她可不管你辛苦、你劳累、你不易!

那女的提着五斤鸡蛋,转过弯。我急忙停好自行车,快步跟上,把那女的叫住,我问她刚才是不是多拿了鸡蛋。起初,她不认账,说:“你怎么诬蔑人呢!”

“我刚才看见你趁卖鸡蛋的不注意,往衣服里塞了两个鸡蛋,不是吗?”那女的听我这样一说,脸红红的,不再言语。我说:“你把那两个鸡蛋给我,我偷偷给你还回去,那卖鸡蛋的挺不容易的!”

“娘,我回来了。”“三儿,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娘给你买个饼子吃!”“娘,我不饿,你好好卖鸡蛋。”

趁母亲不注意,我把藏在衣襟下的那两个鸡蛋放进筐里。

傍晚时,母亲终于卖完了鸡蛋。数钱时,母亲却叫起来:“三儿,你给娘算算这四十五斤八两能卖多少钱啊!”“娘,一共是三十五块二毛六!”“天呐,我口袋里怎么只有三十三块七毛六呢!”“娘,不要急,您再好好找找!”“我口袋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啊!这可怎么办呀?娘急得都快要哭了。娘卖鸡蛋少了一块五,给爹是交不了差的。”

母亲常常和父亲因为鸡蛋少卖几毛钱吵得不可开交呢!我摸了摸布袋,里面有上个月节省下来的两块五,是我准备去书店买两本课外书的钱。

“娘,这不是你那一块五嘛,就在你脚边掉着呢!”我把一块五丢到了她脚边。母亲破涕为笑,我却暗自落泪。

后来,父亲终于有退休金了,年龄也大了,家里的鸡也不养了。没了鸡,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因为鸡蛋而吵架了。母亲后来得了糖尿病,在世的最后那些日子,和母亲吵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对母亲特别好。从来不做饭的父亲,破天荒地开始烧火做饭了。

再后来,病情加重的母亲不能下地走路,而我们兄妹几个又不能守护左右。父亲特地买了一个轮椅,每天推着她,在巷道里走来走去。左邻右舍纷纷说父亲像变了个人。

父亲让母亲度过了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