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愁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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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愁的文章1:乡愁

文/杨小兵

十年前的正月初二,我和姑娘跟着妻子回娘家。在周至县城的农商东街,看到一对回娘家的母子。从我家所在的农商西街向东,经过一个城隍庙,到了消防队门口右转至南新街,这时还会经过一个菩萨庙。再往南走不远就是妻子的娘家。从妻子家走到我家,我最快的一次只用了五分钟。那时我们正在谈恋爱。

我的老家在唐王陵下的礼泉县药王洞乡鲁店村。我上初二时,父亲把我们一家的户口转到周至县八云塔下的省地矿局物化探队。在我读中学的时候,这条农商街还是一片农田,街道的位置就是我们上学常走的一条小路和渠岸。当我听到广播里公布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就是我的考分时,我和我的伙伴们正沿着那条小路散步归来。

我从来不觉得故乡是延绵宽泛的,反倒越来越觉得故乡是唯一的。甚至对我现在的新老家就缺乏认同感。我们的村子因地下水上涨而北迁了二里地。以前的房子连同院子里的树木全部消失了。后来路过老庄子,发现变成了别人家的果园。我认同的故乡就是陪伴我童年生活的模样。不仅仅是地方,还包括儿时的记忆。那时候,我家后院有棵枣树。每到八月十五前,我婆就会把后院扫干净,她使劲摇枣树,大红枣落了一地,好给我们烙枣坨坨。后院的小房子旁还有一棵小树,我忘了它的名字,我爬着它上房,偷过西邻家的杏。

我家的中院有两间厢房和厦子房。庭院中间有一眼渗井。有一次趁家人不在,我学着抽烟,被美美呛了一口。于是把烟头扔进渗井,从此断了抽烟的念头。二门外是我家的柴房,我曾无数次幻想这里能做我的独立房间。紧挨柴房的苹果树年年早熟。我不会爬树的时候,就盼雨天,会有熟透的果子掉下来。那种品红的色气、酸甜的味道,现在让我形容,我觉得还是像小姑娘的红脸蛋。后来,我家西邻的孩子坦白,也曾隔墙偷过我家的苹果。柴房的北侧是我家的猪圈。我记得我在猪圈旁边给来我家的女生发过奶糖。那些奶糖品种不同,是我珍藏在青霉素纸盒格挡间,用来集糖纸用的。我家大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椿树。每当我看见树上落喜鹊的时候,在野外队工作的爸爸就要回来了。他的地质包里肯定有给我买的小人书。

小时候我舅家条件好。有一次,我妈让老爸和我去舅家取馒头。老爸不好意思,就让我一个人背着一个双肩背的大地质包去,他在村口等我。我走在南晏村的街道上,好多人都看着我说:“你看这外甥乖的,又跑到舅家来拿东西了。”西皋村干伯去世三周年纪念日,我陪老妈回礼泉。老妈在路上讲,当年干伯在县上商业系统工作,我们家里没盐没碱没炭的时候,她就去找干伯要供应票。有一次,她带着我拉着架子车找干伯买煤,到的时候错过了单位的吃饭时间。干伯让灶上给我们炒了大半碗鸡蛋,就着馒头吃。老妈说,我那时候给她说,咱啥时候也能吃上白馍夹鸡蛋就好了。

坐在老家的院子里,仰望蓝天,沐浴暖阳,想到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的一句话:“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丝丝乡愁,引人无限遐想。现在回老家,柏油马路通到了家门口。村子里的老人时有离去,一拨又一拨的孩子进城读书,大学毕业生为找工作发愁。新一轮城镇化进程在加剧,但愿被果树包围的村子不会变成高层的安置房,亲人的坟头不会被平掉。我们的乡愁和昭陵一样久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故乡就是那片森林,关键时刻,妈妈的围巾会牵着我们走过。

关于乡愁的文章2:有种乡愁叫心酸

家乡,是游子心中最痛的惦念。家,是每个儿女心中永远的牵挂。没有天,那有地。没有父母,那有儿女的幸福。当我们现在在城市里呼朋换友的吃吃喝喝时,老家的父母还在为我们在操劳着。当我们回家进入梦想时,父母还在为我们烦心时。当我们经朋友打电话时,又有谁想到,要给父母打个电话。有时候,父母要的不是一个电话,要的只是一个平安。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了每两个月回家看望一次父母,可是每次基本上都见不到父亲,父亲早已下岗,现在奔六十的人了,还在外面忙碌着,我们总是劝他,该休息一下啦!可父亲总是摇摇头说:“没事,我的身体还行,你们在城里化钱的地方多,不用给我们钱,也不用总担心我们,***有我,我们已经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每次我的心真的很痛,痛到撕心裂肺。

看着父母日渐驼下的背,弯下的腰,黛丝已被白霜染白。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浑浊,虽早已听不清儿女的话语,可还是在用心在体会着儿女的心声。你可曾看见,父母那早已不在年轻的脸庞。你可曾听见,父母晚上那持续不断的咳嗽声。你可曾看见,家里每晚为你留的那盏灯。你可曾感受到,父母每晚想听听你声音的那种兴奋的心情。

我承认,现在的都市生活,教会了我们忙碌,教会了我们用金钱去处理一切问题。包括亲情,包括对父母的爱。我想,我们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宽厚,最仁慈的人。他们不会和自己的儿女计较太多。不会要求自己的儿女做太多。他们只想在儿女闲暇时,能给自己一个电话,那怕就是一句话。他们也会高兴好几天。

也许,城里的孩子体会不到这种心酸。因为,他们只要一回家,就可以看见父母。可是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又有多少人的父母和自己是生活在一起的。我们总是瞒怨父母没有留给我们多少钱,父母为什么手里没有权。这样自己就可以少奋斗多少年。每个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想信,没有那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我们在瞒怨父母的同时,为什么不想到自己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是合格的儿女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可是也该结婚了。当父母倾其所有,供你上了大学。你出来工作了,虽然工资低,可这好像不是借口哟!父母的爱本来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是我们现在却这样做了。现在,有多少子女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子女是愿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当我们也有了孩子,当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他们会怎么做?你还会期望他们去孝敬你们吗?我可以肯定地回答,那是不会的。因为他们是在我们的熏陶下长成起来的。他们从小看到的是你对自己父母的种种行径。他们也会把从我们这里学到的那些用到我们的身上。我不知道,这是悲哀还是可怕。我们总是在说“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可是,却从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

当我们在城市里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否才会想起家乡的父母。当我们看惯城市里人的冷漠时,是否才会想起家乡父母那熟悉的笑脸。当我们工作一天,累得浑身无力时,是否才想得起父母那温暖的怀抱。当我们吃着小饭馆那难以下咽的饭菜时,是否才会想起家里桌上那可口的饭菜。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作为儿女的我们,是否会想到某一天,我们也会成为父母。

想家的时候,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可是每当想起父母的时候,我们是否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父母在用他们的爱来温暖我们,那我们是否也得用爱来温暖父母啊!别真等到自己老的那一天。才想起父母,真要到那时候,我想,作为儿女的我们,不只是心酸,更是心痛。

关于乡愁的文章3:明月映乡愁

文/汪亭

八月十五中秋夜,皓月当空,漫步在月光如霜的庭院中,寒鸦栖树,冷露沾湿了桂花。思绪在这清冷的月色里游荡飘逸,不由使我怀想起故乡的中秋。

八月中旬,家乡正是五谷成熟收获的时节。乡亲们起早贪黑地站在田地里,摘棉花、打芝麻、拔花生。一片繁忙喜悦中,他们依旧不忘忙里抽闲,祭月庆丰收。

敲桂花,摘石榴,团团圆圆过中秋。儿时,每到中秋临近,奶奶便忙碌在院子里,把白布铺在地上,然后踮起脚,轻盈地敲打桂花。黄白的蕊儿像雪花扬扬飘落,顷刻间,满地沁人的花香弥漫农家小院。碎碎柔软的桂花,经过奶奶的巧手,晾晒两天,就变成了美味可口的桂花糕、桂花饼、桂花粥,从仲秋一直吃到冬至,香甜我整个童年。

月到中秋分外明,就在这花好月圆的夜里,搬出几案,放到庭院中央,摆上石榴、枣、葡萄等时新水果,祭拜月神。全家老少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明月,听爷爷讲“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的神话传说。

如今,在这合家欢聚的中秋夜,独自在异乡,推窗远眺,天边的一面玉盘月,遥遥地镶嵌在漆黑的苍穹上。月华如水,倾洒房屋、树梢和道路。远处仿佛飘来渺茫凄清的乡思调,温婉柔情地拍击着我的耳膜,顿时心中愁肠百结,伤感万千。举头望月,喃喃自问:乡关何处呢?

明月啊,明月,亘古不变的明月,千百年来,已经渐渐成为了中华文化中“旅思怀乡”情感的载体。它不但高挂在朗朗深远的夜空中,而且一直行走于《诗经》、唐诗宋词里,让文人诗客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意蕴中,发感慨,提出诘问。

其实,漫漫人生中,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悬着一轮明月。当遇境波折、悲伤无奈时,它便照亮旅途,慰藉疲倦孤独的心灵。

关于乡愁的文章4:炊烟袅袅是乡愁

文/冯敏生

当时光慢慢远走,人也渐渐变老。

行走在冬日的异乡,极目远眺黄昏的天空下,一柱炊烟袅袅升起时,往往是思家怀乡的时刻。

炊烟是母亲对儿子的召唤。

小时候,我和村里的伙伴们,常常去前河滩柳树林里采柳条,编柳帽,做柳梢;或者去河里摸鱼捉虾,在河边放牛,在田野里打猪草;或者在雪毛子纷飞的冬日里,和小伙伴坐着小石板儿玩“开小火车”的溜冰游戏。也有时,我玩得兴致勃勃,忘记了回家吃饭。

就在这时,我忽地望见小山村里,我家的青瓦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后来渐渐散尽了,我知道母亲已把饭做好了。

于是我会一溜烟地跑回家里。此时,母亲早已把饭菜摆放饭桌上,屋里香气缭绕。

有时回家晚了,母亲就会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直至她听到了我远远的应答声,或者在她的视野里,看见我从野外匆匆奔回来的身影。

炊烟飘浮着游子对故乡的眷恋。

对于漂泊的游子来说,炊烟是游子的根,是游子心中的故园。

无论都市生活是何等的繁华喧闹,无论豪宅名车是如此的富丽堂皇,无论你功成名就,无论你奔波于天南海北,无论千山万水相隔,当看见他乡屋顶上的一缕炊烟,就不由得想起故乡茅屋上那飘摇的袅袅炊烟,是那样的静美,是那样温暖。

于是,思念家乡的情怀,落叶归根的愿望,就一日日的迫切,就想在年老归故乡的那一日,坐在村后的高岗上,惬意地欣赏的家乡的炊烟,随着日出日落一起袅袅升起,那是何等地舒畅和美妙啊。

无风的时候,炊烟成为旷野里一幅壮美的画卷;有风的时候,融化为蓝天上一片婀娜多姿的云霞,于是就这样在故乡炊烟的陪伴下,直至慢慢老去……

关于乡愁的文章5:乡音不再,怎得乡愁!

文/邓姣

宝宝9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口讲话了,如今快两岁的她已经可以轻松自如的与大人交流且吐字清晰。宝宝的基础语言还是普通话,但同时也跟着带她的阿姨和爷爷奶奶学得一些“方言普通话”,每每那些夹杂着浓厚乡音的“普通话”从宝宝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们总忍不住暗暗好笑,行动上却是第一时间忙着纠正她。尽管,纠正的效果并不怎么立竿见影。

其实纠正宝宝的方言音,并不是为了反对宝宝说方言。相反,我觉得每个孩子都应该学会至少一种纯正的方言,因为方言所承载的,不仅是孩子家乡人千百年来积累的生活经验、风土人情,更是孩子应该充分了解和传承的家乡文化。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是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写下的切身感受。年少离家,年老方归,两鬓斑白唯乡音未改,着实令人感慨万千。遗憾的是,130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的方言却正在慢慢消失。事实上,每一种方言都是一个知识体系,都包含着很多文化传统,而方言正是打开这些知识体系和文化传统的钥匙,缺失了这把钥匙,也就意味着丢掉了推开这一知识体系和文化传统之门的机会。也就是说,一旦一种方言说的人越来越少了,那么我们也离失去这种方言背后的那套知识体系和文化传统的时候不远了。

方言如同不可再生资源,一旦绝迹,就不可挽回。方言走向消亡,意味着中华文化多样性的逐渐丧失,人类的精神将变得单一、枯燥而难以忍耐。更为重要的是,方言是人类在生产生活中不自觉地形成的,具有“天然”的合理性,它与养育人类的土地一样,也是人类生长的源头。“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人类无论走多远,总能在自己的文化源头里获得关于历史、自然、伦理、道德等诸多启示,总能在乡音里找到自己的乡愁。因此,方言绝不仅仅是一种语言工具,而是地方文化精神与历史的结晶,越是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信息时代,越是在普通话推广范围不断扩大的城镇化进程中,越应该保护好方言。普通话作为官方语言是为了让来自各地的人们沟通顺畅,而方言是普通话发展的源头活水,是家的符号,是人类最接地气的文化宝藏。

保护方言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尽管我们已经有了先进的声像设备和数字处理技术,可以在一种方言行将消失之时把它永久地保存起来,流传下去,但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设若这种保护仅使方言成为“活化石”,则无疑是被动的、保守的,甚至有难以长久之虞。方言最大的生命力显然还是在于应用。因此,在学好普通话说好普通话的同时,我们也应该鼓励多说方言、记住乡音,并支持自己的孩子学方言,或者像主持人汪涵一样,自己动手把家乡的方言录制贮存起来,让我们每个人都留住自己的方言,记住自己的乡愁,并将那乡愁深深地浸在乡音那浓浓的味儿里。

说得出乡音,记得住乡愁,守得了眼前的苟且,望得见诗和远方,这才是我们美好的人生之路。

关于乡愁的文章6:雪花里的乡愁

文/魏益君

我的老家在大山里,是一个明丽的小山村。村子背倚大山,一条由百泉汇成的小溪,绕村而过,缓缓流淌。大山里四季轮回,草木更新,虽然四季景色各不相同,但我唯独对山中的雪依依眷念。

少年的记忆中,只要第一场雪造访大山,小村便真正进入冬季,因为这场雪要到来年春天才得消融。

每回下雪,总喜欢蜷在被窝,听雪打脆瓦,听雪叩窗棂,听雪穿过枝桠、漫上柴垛的美妙“沙沙”声。那一种心境,那一种惬意,甜蜜而美好。

听了一夜雪唱,天亮时雪停了。一夜飘雪,使得本已消瘦的村子和大山变得臃肿起来。山峰间挤出那个被冻得彤红的半个太阳,慵慵懒懒的,抖抖瑟瑟的跳上山尖。太阳起晚了,炊烟也就起晚了。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谁家的烟囱里开始袅袅地冒出白烟,飘向静远的高空。于是,一家、两家、三家……早炊的热气蒸着白雪覆盖的村子,把一轮太阳也烤暖了,抖擞精神亲吻着白色的村庄和厚重的大山,折射出万道金光。

一场雪后,田野、远山都盖上了一床柔柔的铺絮。村边的流溪结了一层冰,被雪覆盖,再也看不到潺潺流溪的姿态,只能想象到冰下溪水不甘寂寞地走向远方。大人们开始坐在家里,围着火炉剥丰收的花生,拉着一些当下和远古的话题,妖魔鬼怪也在大人嘴里变得柔情而美好。户外是姑娘和小子们的天堂,总有一群姑娘认真地堆着雪人,堆出她们心中的美好;总有我们一帮小子忘情地打着雪仗,打出一个暖洋洋的战场。

而今,每到冬天,我就祈盼老家降雪,期待着大山银装素裹,去寻觅心灵深处的那份温热。现在,气候变暖,冬天很难见到几场雪,即便下雪,也很难见到像当年那样的冰雪冬季。

前几日,气象预报家乡有雪,我驱车赶回老家。

村子依然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座二层小楼,当年进出村子的羊肠小道,变成今日平展的水泥路,只有绕村而过的那条小溪,还那么欢快地唱着。

天空变成黄白相间的时候,一场雪就纷纷扬扬地飘起来。我披着风衣走向村头,去亲近这场雪。进村的路上,一辆红色的桥车由远而近。车到村口停下,钻出村里刚结婚不久的二娃。二娃幸福地牵出穿一身红衣的新娘,对我说:“叔,难得下雪,我们想拍雪景照片,您是文人,给我们当个导演呗。”

我看了看村头的那个石碾,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花,说:“照石碾吧,红衣、白雪、石碾,构图一定很美!”

当他们幸福地摆好姿势时,我一下子找到了钟情一场雪的理由。那是一种对雪的感恩,那是一种对雪的希冀,那是一种对雪的刻骨铭心的眷恋,那是一种对乡土乡亲浓烈的乡愁!

关于乡愁的文章7:再说乡愁

文/包稚群

故乡,是每个人心中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在众多有关故乡的描写当中,我最喜爱余光中的《乡愁》,其深远的意境,所流露出来的深深的惆怅,极易引起思乡游子的共鸣。在他的心目中,乡愁是邮票、船票、坟墓、海峡,而于我,乡愁则始终是那条通往家乡的路。

第一次体会乡愁,是11岁离家到市里上中学的时候。那弯弯曲曲的狭窄小路,像一道鸿沟把小小的孩子和她的家隔离开来。只有每个周末,才能从狭窄小道的这一头坐上马车走到家的那一头。那时候,每个星期六下午都是无比欢乐的时光,往往顾不得吃饭,急急忙忙就走上回家的路,马车在小路上一扭一扭地扭着秧歌前行,那马脖子上拴着的铜铃发出的叮叮当当的铃声,听在耳里就是动听的音乐。而每个周日下午回学校,那条小路密密麻麻的行道树遮天蔽日,越走越昏暗,走着走着眼泪便落下来。下一次往家走,需要再等待漫长的六天时间啊。

后来,到昆明上大学,与家的距离,变换成了更长的弯弯曲曲的柏油路。这时的乡愁,在单纯的依恋之外,有着深深的担忧和牵挂。而父母对我何尝不是如此。每次离开家返校,母亲必送了一程又一程,手里提着的袋子里,装满了我爱吃的东西。那破旧的长途汽车,在柏油路上摇摇晃晃,吭哧吭哧像一声声叹息,应和着心里的无奈。回头望去,一山又一山之外的云朵之下,想必还站着我的母亲,她也和我一样,多希望这条路能短一些,短得她拔腿就能来看我,而我散着步就可以回家。

再后来,在母亲掩埋于家乡的一抔黄土之下的若干年以后,我与家乡的距离真的缩短到了基本可以拔腿就走的那么短。交通的发展,人的年岁与见识的增长,使得家的距离不再像儿时那么的不可控。母亲的牵挂已被掩埋于坟茔之下,就在故乡必经之路的山垭口,殷殷地将我守望。驰骋在宽阔的马路上,我可以很轻易地走完那条通往故乡的路,却再也走不尽与母亲永隔的天涯。

而如今,随着道路的扩宽与城市建设的规整,在我的中学校址放眼一看,老家一眼就能看到头,而从昆明到家的距离,则由当时的五个多小时车程缩短到现在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且莫说这样的短距离,就连当初母亲患病时想去做手术的大城市上海,当时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现在坐上高铁十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去逛一趟。

余光中老先生的《乡愁》写于1971年,他的乡愁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忧伤与怅惘,不知晚年的他对于乡愁是否有新的见解,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那些惆怅总会慢慢消散吧。

关于乡愁的文章8:一场雪,温暖了我的乡愁

文/湖南剑君

这些年,在南方尽管很难得看到一场像样的雪,心里对雪的喜欢却一直有增无减。每年只要到了添加毛衣毛裤的冬天,我就在想快要下雪了,就期许某天早上一觉醒来,打开门或推开窗,一场久违的、旷世的雪会静静地呈现在眼前……

说真的,栖息在南方城市的我,和所有人一样,都希望冬天与一片片纷扬的雪花邂逅,即便是手上没有了温暖,身子行动起来迟缓,也都心甘情愿地等候这一片洁白的莅临,因为这个时候的世界是干净的,也是我们为之欣喜若狂的。

花开草绿的2016年3月,我们在一个“倒春寒”里,就意外遭遇一场雪的到来,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过去的短短几天时间,就像走过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面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雪,面对这映白了的城市天空,我们都在为这刷新南方城市雪迹的历史颇感惊奇,都不失时机地站在阳台和窗口,尽情地感受着雪的诗意。

雪,在窗外洋洋洒洒,一片一片的,似蝴蝶、蜜蜂往楼顶和人行横道上“飞”,或者飘落在树上及路边停靠的车辆上……我站在办公室窗口旁,与它们平静相望,完全没有了年轻人触及雪花时的那种冲动。

记得自己做孩子那会,一见到天空漂雪,就会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然后英雄似的伫立在天地之间,伸出通红而胖嘟嘟的小手,让雪花落在上面,再被自己的体温慢慢的融化为水。有时候也会走进白茫茫的田野,去寻觅、追逐那些飞不起来的小麻雀,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生动、那么有生命、那么有色彩。而当下,我所望到的,只是城市的一角,无法看到乡村一推开门就可望到极限的别样景致。

城市下雪了,城市附近的乡村肯定也在下雪。我马上打电话给在白果镇乡村务农的表哥,表哥在电话那头告诉我:“院子里的梨树是锦上添花了。地里那些刚刚萌芽的苗全都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外衣,不晓得会不会被冻死……”我安慰他:“不会的。这场雪来得快去的也快,何况温度没有真正降下来,实在没有必要去担心。”表哥听我这样劝说,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大笑起来。

是的,60多岁的表哥在春耕时节遇到这么一场雪,还真免不了会有这样和那样的担忧。说不定一家人在这天又会把收拾好的过冬衣服拿出来重新穿在身上,又会把炉火烧得旺旺的,让家里的老人和小孩能够感受到一个家庭的浓浓暖意。

这一场雪虽然不能激发孩子们去打雪仗,玩堆雪人的活动,但仍然让他们开心着,尽享着雪的飘零与温柔。

雪,在漫天飞舞着,间隙还有阳光同行。这样既有雪又有阳光的天气,是城市的天空才有的么?一场雪,在与阳光肩并肩的同时,又温暖了我的乡愁。

关于乡愁的文章9:一抹乡愁在归途

文/游启银

读书出门工作,我就把家挪到了县城。老家的寨子离县城三十多公里,就在白市乡下北岭山脉,一个叫三脚撑的大山脚下。

寨子就坐落在山下的小河旁,河边是一弯大大的坝子。这里曾是明洪武年间的守御千户所的驻地。历史的足迹,阴差阳错,在这里由繁华走向了边缘。如今这里没有集镇,也不是干道,德政工程的阳光雨露很难抛洒到这里。

县城到白市集镇,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就通班车了,可白市集镇到老家寨子还有十来里路,公路不通。后沿途群众集资在三间桥修了座桥,通了一条毛毛路,但寨上到我家老屋还需走近两华里路,所谓的路其实是水利的边坎,一直到四年前水利沟升级改造,三面不见泥,水利沟变窄,沟坎路面变宽,才勉强通车。

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寨子,却使我神魂颠倒,难以割舍。退休闲下来,就常想起乡下寨子里的那个家。那里有生我的小木屋,有我熟悉的山冲、小河和穿寨而过的水利沟,有屋背的老井和缠满凉粉包藤的大树。还有我的胞兄、堂弟侄儿、房族爷崽。还有我善良慈祥的满娘。还有躺在山梁上我父母的坟茔。还有我童年的发小,我几次想请他们聚一聚,但一直未达成心愿。

田丘地角、山冲坡岭、小河坝塘,留存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太多太多的依恋。

父母在时,逢年过节,我常回家看看,父母不在了,我就少回家了。不单是老屋冷清了,重要的是自己也上了年纪,腿脚不如以前了,加上在2008年妻患脑溢血致半身不遂,她一刻也离不开我,走路需要轮椅或别的交通工具才行。

为解决走路难、回老家难的问题,2010年,我鼓动并支持女儿买了辆车,2011年又主张并支持儿子买了辆车,毕竟儿女有儿女的事,不可能任你所需。2015年,我自己买了辆车开。老来才学“吹鼔手”,没年轻人拐溜,加上回老家的路烂路窄,磕磕碰碰,刮刮擦擦是常事。更气人的是,回老家找不到停车的地方。起初,我屋坎脚有户族亲,门口有块空地,可停二三辆车。后来,在精准扶贫的大背景下,通村通组公路建设加快了步伐,又有一条从渡马过两路盘坡直达寨上的公路建成了,不但里程缩短,且路面宽,沿途风景不错。原来由白市折转的路面,经升级改造,路面加宽,改直,且加了护栏,并在原桥曾被洪水完全毁坏的河面上,重新架起了钢筋水泥桥,目前有两条公路通寨上了。交通带来了便利,在外工作的,打工的,在家搞养殖的,做生意的,逢年过节、大凡小事,都开车回家。城市的拥堵现象转向了乡下,这也难怪,光我五姊妹的名下就有十多辆车。这可急坏了有车族。这也惹毛了停车的那户族亲,他家干脆打了个围墙,留个门自家专用。别人家的车连落脚倒车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停车没地方,我走路难、回家难仍是个大问题,回家温旧的日子就更少了。

我想到了叫侄儿换块地,用于倒车,但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我想到了生产队路坡坪上曾经的晒谷坪。晒谷坪是用石灰打的,也是我们幼时打金箍棒,在周边钓虫虫、摔跤打斗,遛自制的三个木轮玩具车的乐园。后来有人在这挖了苕窖,又有人在边上埋了夭折伢崽崽的尸体,便逐渐冷清荒芜了。在此建停车场,但要建桥才能过水利沟,要占别人的田土扩路,工程量大,资金难落实不说,别人还不肯让地。

想法一一泡汤,想要有一个停车倒车的地方,成了我的心病。

2017年,四川、重庆、贵州的族人要到湘地去祭祖,我建了个本寨同宗族的群。主要是方便集资祭祖用。一天,我在族群中听到堂弟发声,要在路坡坪建停车场,并有入口出口的设想。要求在外地的和本组村民集资。堂弟是“天柱绿源生态农业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也是说话算数的“拿得起事”的人。停车的地方有望了,我立即捐款并积极宣传。

进展很顺利,集资额很快就达到了三万元。村民小组里,或许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巴望着有个停车场,满足有车和准备买车人的需求。我们这个寨,大多以同姓为一组。我老家所在的组,二十多户人家,族人邻里,大多把木房换成了砖房,现在都在谋划购车或换车的事。所以大家很齐心,有的还牺牲了自己的打工时间,投入到工地劳动中来。很快就在群里看到了开工典礼。路坡坪是一个小山包,只见山包周围插满了开工红旗,旗帜迎风招展,有大企业开工的架势。

接着架桥过沟,砌坎扩宽进场路面。

再后来就是推土机进场,拖拉机拉沙铺面。男女老少,有空就来围观凑热闹,推平的场地大约可停三十来个车。

手机屏不时传来一幕幕令人振奋的视频画面。

今年春节,堂兄悄悄地在县医院度过的,说是感冒。后转河南的一处医院,又说是肺矽病,之前他曾到那治好过一次,这病是在辣子坪金矿区打矿落下的。后转院到武汉治疗,但还是挽救不了他的命,在回家的途中就走了。

其儿为他操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奔丧的几十辆车,就停在了还来不及竣工的停车场,他家成了使用这个停车场的第一例。

今年六月,又借通组公路项目,硬化了停车场以及出入停车场的路面,并在四周栽上了树,与原来的几棵树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夏日,新建的停车场,开阔敞亮,和风徐徐。族人邻里常来这里纳凉,做一些诸如搓麻线、剥包谷之类的手头活,或干脆聚在这打话平伙聊天。

听说,堂弟他们还有在停车场建凉亭、安装体育设施和路灯的打算。决心把这里建成休闲、娱乐、健身、停车、晒谷为一体的活动中心。曾一度荒凉的路坡坪,不仅又回归到了当年我童稚时的乐园,也给如今的中老年增添了一片享乐的天地。

近日又在族群里见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要组建一个宗族捐资助学的基金会,鼓励帮助自己的子弟提高素质;一个是要建一个庙宇,给人一种向善的精神寄托。我想,族人寨邻中荷包鼓起来后,满足了房、车的要求,又想寻求另一个出口。

没有了路窄、停车的困扰,现在我来去自由。邻里有酸菜,侄儿有笋子,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去老家叙叙旧,拉拉家常,体验一番老家的味道,了一了乡愁乡愿。

而今,我走路难、回老家难已不再是问题了。

关于乡愁的文章10:湖光山影寄乡愁

文/陈大新

鲁迅先生的乡愁,在他的《故乡》里,在他的《社戏》里,在他文章中常会提起的家乡的罗汉豆、茭白、菱角和黄酒里。

余光中的《乡愁》,载于一张小小的邮票,载于一张窄窄的船票。他的乡愁在大陆的那头。

乡愁是一片云,飘远了,还会飘回来;乡愁是一棵树,种下了,就生根;乡愁是一首歌,天涯海角,都有知音。

我的乡愁在一座小小的县城,一个叫临海的地方,那里的一山一湖,有着许多故事,那里有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乡贤。

有文化的巾山

临海的山叫巾山,得名于一个道教的故事,早年皇华真人在此地修行,吸山川之灵气,得日月之精华,终于成仙,云举之时,感念修身之地,临风揖别,抖落了披巾,化为双峰,飞峙江边。巾山虽百米来高,但双峰对出,秀丽婀娜。巾山留传着唐代诗人任翻改诗的故事:一次任翻游历至临海巾山,夜宿山顶巾峰寺,时值中秋,皓月当空,山下灵江似练,见此佳景,即口占一绝:“绝顶新秋生夜凉,鹤翻松露滴衣裳;前村月照一江水,僧在翠微开竹房。”索笔书于壁上。第二天,他离开临海走出一百里,忽然感觉“月照一江水”不好,不如“月照半江水”更妙,于是匆匆返回,登山入寺看时,“一”字被人改成了“半”字。在任翻心目中,临海是个僻远的山乡,文化落后,这回却由衷赞道:“台州有人”(临海为古台州府所在)。

巾山脚下住过一位乡贤,葛咏裳,晚清时当过兵部主事,义和团事起,回到家乡临海,在巾山下筑“忆绿阴室”,“种蕉学书,并用听雨”,心忧天下而报国无门,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在《静坐》一诗中写道:“灯花身世感,书味古今情。”他的夫人屈云珊是一位才女,着有诗集《同根草》,光绪三十三年,屈云珊与当时县令夫人孙燕秋一起创办了女子两等小学,首开临海女学先例。“忆绿阴室”于民国二十八年二月二十日遭日机炸毁,今已不存。

有故事的东湖

临海的湖,名东湖。清代学者俞樾《春在堂随笔》中说:“杭州有西湖,台州有东湖,东湖之胜小西湖也。出东郭一里而近,四山环抱,一水如镜,有堤以分里外湖,外湖之中有湖心亭,杰阁三层,颇极轩敞,亭后一平桥曲折以达于堤,桥之半亦有小亭,署曰‘半勾留处’。东湖樵夫祠,建文时殉难者也,不知姓名,彼中人私谥曰忠逸先生。”俞樾对临海东湖的描绘,准确到位,如出画图,呈现了东湖玲珑袖珍之美。

樵夫的故事在临海广为人知,这位谁也不知姓名的樵夫,采樵东湖上,每日负薪入市,口不二价。明建文五年秋,成祖登基,诏至临海,樵夫听到人说:“新皇帝登基”,问:“建文安在?”答说:“阖宫自焚。”樵夫大哭,投湖而死。隆庆六年,临海令立祠湖上,有碑记,何宽所作。

乡贤历历

被乡人誉为“功存文物千秋业,望重台山百代师”的临海近代乡贤项士元先生,每居一地有为所在之处编志的习惯,住虎林时,曾着《云栖志》,为家乡临海所作则有《巾子山志》、《东湖新志》,记临海人物、形胜、风土人情等甚详。

项士元(1887~1959年),临海城关人,原名元勋,号慈园,别号石槎。毕业于杭州府中学堂,浙江提学使复试,名列优等,被授予优贡出身。一生涉猎诸多学科,史学、经学、文学皆造诣深厚,尤其在教育学、新闻学、金石学、方志学、目录学、民俗学等诸方面用力甚勤,所着《浙江新闻史》、《中国薄录考》、《浙江方言考》、《两浙艺文志》、《台州经籍》等专着为学界所重。

项士元不单是学问家,更是爱国志士,革命活动家,1919年“五四”时期,他发表救国宣言,组织“台州救国协会”,领导各界罢课、罢市,抵制日货。北伐时又抛妻别子,投笔从军,“九一八”时,他主《之江时报》笔政,发表抗日檄文,改副刊为“抗日救国汇刊”,新中国成立,他欣喜作诗:“频年久作云龙望,果见雄风卷地来。”晚年,他回到家乡临海,致力于乡邦文化建设、地方文化的挖掘整理。见到家乡文化事业底子薄,他将一生搜集的3万多卷书籍,4箱名人书画,15箱文物,分3次捐献给县里的图书馆、博物馆。

上世纪80年代末,我认识了东湖边上一位老人丁汲先生,他曾师从项士元先生,那时在临海博物馆帮忙。项先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断断续续从他那里听来的。每次提到项老,丁先生都不觉流露出由衷的钦佩,他说项老生活俭朴,养成夏不喝茶,冬不烤火的习惯,精神四射,七十多岁犹步履生风。2004年,丁先生正在整理项先生的《巾子山志》,一个炎热的下午,我携友人“老章书签”过访,他就住在博物馆内院子里靠西墙的一间平房里,钻入他的斗室,只见他正打赤膊,背对一台旧电扇,俯案观书,一抬头见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称:“失礼了,失礼了。”找来上衣穿了。

丁先生治学严谨,主攻地方史志,对古典戏剧亦有研究,曾作《古剧名义解》,着有学术随笔集《堆沙集》。一次丁先生见到电视台上的鉴宝类节目,想起了上世纪50年代王世骧先生来临海的事情,王世骧到临海曾与丁先生晤谈,然后就一头扎进小街深巷,寻访百姓家传旧物,工作极为勤奋,不似现在的专家们,每到一地坐在那里等着有人上门送宝。上世纪90年代初,上海复旦某名教授为编王士性(1547~1598年,临海籍人文地理学家)的地理书到临海访丁汲先生,丁先生出示了一批相关的珍贵资料和自己的研究成果,原商定出书过程中进一步探讨,不想为赶一个王士性的纪念活动,某教授匆匆将书印了出来,样书到时,丁先生发现其中错误多达上百处。曾叹如今治学风气每况愈下。巴金去世的时候,丁先生忽然对我吟起诗来:“诸老凋零实可哀,尚留名姓压崔嵬。”

临海有建于东晋时期的古城墙,被称为“江南长城”,城北后山上一棵隋樟,据说天台国清寺隋梅种下时,这樟树已有碗来粗细了。临海于1994年成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

因为古老,临海有许多难以割舍的东西,也因为古老,临海在新时期面临新的课题,这也正是我的乡愁交集之处:古老与现代,历史与未来。对于临海来说,要留住父老的乡愁,也要走向繁荣,走向世界。

关于乡愁的文章11:一粒雪里的乡愁

文/丁迎新

再次面对苍山,我听见,那粒伴我出走经年的雪,回家的雪,迫不及待地燃烧,以火的速度展开诉说的篇章。

雪,不再是冷物,不,从来就没寒冷过。冷静的是我,唯有两滴结晶已久的乡愁,折射雪的心情。

雪,我终于带你回来了,不只是你,还有一同出走的我。

那年,一粒雪,以晚年母亲的姿势,紧贴在我的胸部,不离不弃跟随我走南闯北的步伐。

那是我轻易不敢触碰的雪,脆弱之极,柔美之极,沧桑之极,同步每一次心跳的起伏,如边陲的将士坚守边关,将我牢牢守护。随时随地,我能感受到它的温度,故乡的温度,童年的温度,家的温度,母亲的温度,自始至终保持恒定的指数。

那段时光,我把航向交给了双脚。以两只脚的性格,热衷于道路之上的舞蹈,时日渐久,分化成不同的方向。功成和名就,利禄和欲望,繁华和享受,时时纠缠打斗,争论不休。更有司空见惯的挫折、失败、伤痛和焦虑,向脚挑战。这是必然的画面,只要有前行就不可缺少的伴侣。

累了,倦了,乏了,淡了,静了,曾经的不屑一顾重新蠢蠢欲动,一场破天荒的大战开启帷幕。前行还是其它,连脚也陷入重度迷茫。

雪,那粒始终保持沉默的雪,及时扯动记忆的线,像母亲温热的手叫喊丢失的灵魂。于是,苍山,最鲜明的印戳,肉眼看不见的印戳,开始显露身形,牢牢占据梦的地盘。我这才知道,它早已深入骨髓,直达血脉的底层。

隐隐地,我更听见洱海的呼吸,就在苍山的脚边,层层围裹,像环抱恋人的腰,永远不愿松开。这纯洁的呼吸,附着在雪上,和我的心跳亲密相处,把苍山的每个细节,把自己的隐秘心思,一遍又一遍地铺陈。

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刻。

不是谁,都能读懂这粒雪,这粒来自苍山的雪啊。

但我们不同。我们有共同的家,在那苍山之巅,洱海之畔,相同的语言、风俗和饮食习惯,相同的花草、树木和水土,还有相同的雪。就在那一瞬间,我做出决定,听从雪的旨意,我们,一起回家。

雪没有融化的打算,如同苍山永远屹立;乡愁不曾停歇步伐,如同故乡永远在生命的起点。

再远的行程,有一粒雪跟随就够了,但必须是苍山的雪,能听见洱海呼吸的雪。

关于乡愁的文章12:人间烟火暖乡愁

文/刘敬

唐玉霞的新著《悠然岁时迁:寻常人家的节气故事》交至我手时,正值“飞鸟不敢度,鸣蝉应自焦”的大暑天气。

第一感觉,此书有点儿“土”。且看封面,提篮一只,果蔬二三,墨淡而色浅,安静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孩子。书立于柜,恰似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孔混迹于步行街潮水般的人流,倏尔难寻矣!而信手翻开,“喜鹊”“黑蛋”“洋辣子”“春五子”之类“土得掉渣”的人名便纷纷跳出来,像池塘里感知到地震波的鱼儿争相跃出了水面……

第二感觉,此书有点儿“奇”。 因为,既无序又无跋,前言后记皆省略。想那从前跑江湖打把式卖艺的人,每每开场前也要敲锣打鼓地吆喝一番,“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云云,如今出版新书,又有多少人脑汁绞尽,不惜重金也要拐弯抹角地恭请所谓的“名人”“大师”给自己作序,以期“身价暴增”呢?唐玉霞偏不!任性乎?自信乎?

或是先后读过作者的《回味:美食思故乡》《回味:低头思故乡》《陌上芙蓉开正好》等文集,心中原本“有底”之故,我的犹疑仅是“忽然而已”。唐人李昴诗云,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一书在手,烦忧尽抛矣!日里夜里,见缝插针地读完,竟已是初秋天气——悠然不觉岁时迁,果真是了。掩卷之际,直觉“趣”与“味”散逸书外,“情”与“美”充盈心间,缱绻缠绵,如蝶恋花……

先说“趣”。趣,就是逗,有意思,让人开怀。乡间生活,旧时岁月,贫寒凄苦是“主打歌”。但趣意盎然的场景,在寻常人家的院落内外,还是时有“演绎”。譬如,“村长个头不高,嗓门响亮,被喇叭传出来,如同晴空打雷。黑蛋奶奶说有一次她的笋壳子鸡大夏天抱窝,她怎样淋冷水都不醒,干脆放到村头喇叭下,村长对着喇叭念了二十分钟报纸,笋壳子鸡给震醒了,扑腾着啄食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读来却忍俊不禁,人呀,鸡呀,如在目前。“也有火盆爆不开的蚕豆,那是铁蚕豆。猫子将爆不开的铁蚕豆给他奶奶吃,他奶奶嘎嘣一声硌掉了半颗牙,拍着大腿骂猫子蚕豆花黑良心。猫子的爸爸拿起墙边的一把锄头,追着猫子绕村子跑了两圈。”寥寥几句,黑蛋的顽劣,奶奶的惊怒,爸爸的恼恨全出来了……有多少节气,就有多少鲜活的故事,且故事里面常常还有故事,说不完,道不尽。

再说“味”。人生百年,滋味万千。节气诗文遍古今,有滋有味者鲜见。尤其是网络时代,报章上选发的一些节气时令文章,大多是“文字搬运工”们东拼西凑而成的资料堆积,道听途说不少,个性思考罕有,所以味同嚼蜡之下,弃如敝屣亦属情理之中。本书收录文章,乍阅之下,似乎扑面的全是“土味”“俗味”。然而,“掉渣烧饼”虽土,却常惹人垂涎。舍了黄泥巴,能有“叫花鸡”?土,本就是“根”,生万物,养性灵,属原滋原味。想想,写人间草木,叙百姓家事,浓厚的乡土气息(味儿)恰恰不可或缺。而节气嬗变,悲欢无凭,若说“俗”,也是乡村“俗尚”,是“民俗”,是“风俗”,却非“鄙俗”、“庸俗”。您看文章中,像“元宵要吃烫的,婆娘要娶胖的”“楝树开花你不做,蓼子开花把脚跺”“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之类的俚俗民谚随处可见,生动又自然,农情、民俗甚至价值观,轻松入味。

实际上,作者通过对小满、芋头、老爹、老娘、土龙、姑奶等等乡土人物的刻画,通过他们的人生起伏与命运多舛,间接地描摹了、烹煮了穷困之味、单调之味、酸涩之味和愁苦之味等,只是顺着远逝的时光回望,作者有意无意地将一面文字的虑镜置于其间,让人在哑然浸溺复又微笑颔首的瞬间,淡化了对这些滋味的纠结,而多了一层对朴实之味、甘爽之味、醇厚之味与传统之味的忆念与品咂。随举一例:“北风天天呼啸而过,每个孩子的脸上都被风扯出金丝蜜枣样细细的皴裂纹,或者柿饼一样黑黑的壳。”味之,是不是觉得天公仁慈,不再那么寒冷?再如,“山芋藤子一路蜿蜒,山芋们像穿着红衣服的小老鼠在地里钻。”这般俏皮的想象,可爱可亲,仿佛置身于卡通片里,曾经长年累月以山芋为主食连肠胃都严重抗议的日子,就这样一笑而过……

至于“情”,与“趣”,与“味”,本无法剥离,截然分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田家庵也好,青瓦河也罢,在地图上也就是毫不起眼的两个小点点。可是草木荣枯,候鸟去来,青山不老,绿水长流。男人,女人,丫头,小子……他们的悲欢喜乐,他们的爱恨羞怒,共同撑起了那片天。如果说对故土乡野是多么热爱,似也有些夸大其词。试想,茅屋低矮,井水苦涩,令人闻风丧胆的“双抢”年年像打仗,“像刀子一样的胃”却连吃一块肉都是奢望……热爱?呵呵!若说不爱吧,也纯属扯淡——不爱,还能为故园写这么多佳作?所以从回溯童年的角度而言,那些时光并不单薄,挖野菜、采菱角、摘莲蓬、网螺蛳,跟着货郎挑子跑……快乐并不贫瘠瘦弱,无忧无虑之情溢于言表。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心底唯余一丝怅惘,几许留恋……

此外,作者还不露声色地写出了卖酱油的男人没有儿子的无尽绝望,写出了因儿子嗜赌如命而用裤腰带上吊的洋辣子妈的万分怨恨,写出了喜鹊的傻哥春五子与新娘子等精神病患者给亲人带来的痛楚无奈……命运是个转盘,好与歹,笑与泪,似乎都明明白白写在那儿,转得快与慢,什么时候会悄然停下,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吧。可以看得出,作者能很好地驾驭自己的情感进行描绘,轻浅流露的背后,深藏着悲与伤,无奈与无助……而对于自然风物、如画乡村的无言喜爱则又跃然纸上,《冬至大如年》一文,作者更是直抒胸臆:“那些努力的劳作与艰难的生存是无法释怀的沉重,堆积在心里,渐渐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我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一部分,我将不再完整。我喜欢这一部分,其实后来我所有的成长都依赖于这一部分,这让每一次的看见,都像与故人重逢,与另一个深藏的自己重逢,忍不住热泪盈眶”……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该说“美”了。简言之,其不仅是“趣”“味”“情”的集中体现,更是作家文字功底的全面展示。首先,行文从容,语调舒缓,草木之美,节气之美,常是聊家常般随口说出,却又修辞恰切,生动如许:“金黄柔韧地保存着阳光的香气和糯稻甘醇的糯稻草,它们经过厨房的时候,很想探头看一眼自己阔别的兄弟,那些糯米们,至少该打个招呼,一家人呢。但是糯米们洗完澡,雪白赤裸地在大锅里,被巴根草烧得咕嘟咕嘟打呼噜。”“清明就要催种了。催种,这个词好,催促那些躺在陶瓮里、躺在缸里、躺在房梁上的篮子里的种子,赶快起身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不拎起书包上学,扛起锄头下地,你不想好了?不想过日子了?”文中类似句子如繁星璨然于天宇,有趣有味,含情溢美。

其次,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对应二十四篇佳作,皆是以诠释节气的文化内涵引入,随之步入自然天地,漫游乡野,然后不知不觉地走进村人的故事里,去感受天地之美、风俗之美和人情之美。你看,腌咸菜、炸圆子、过春节、办酒席,小满婶婶的荠菜饺子好吃到无法忘记,而老娘做的糖桂花又是那般销魂……乡村百态,各有其美,就连老人的辞世,也写得安详、宁静:“一阵风吹过,桂花香从屋外飘进来,老娘觉得有点儿熏熏的,就此闭上了眼睛”;“老娘跟上一季的稻子一样,被时间的镰刀收割了。这一茬老人,剩下的春一个冬一个走上了远去的路”……时光留不住,且化悲痛为思念!作家语言俗中见雅,简劲爽利,想象奇特,佳句天成,一个字,一个词,往往见匠心,显智慧,不能移换,颇值深味。像“中午吃饭,青菜寡淡,舀一勺子酱拌饭,滚下去两大碗”一句中,“滚”之一字,犹如天赐哉!再看这句:“天地冻成一片,新坟是荒寒里冒出的一个句号。”要过年了呢,亲人却没能等到下一个春暖花开,把自己的生命浓缩成了一个扎眼的句号——诗意流淌,读来却心生苍凉……

关于乡愁的文章13:慢慢失去的乡愁

文/岳培业

离开家乡四十多年了。

故乡,那个只许自己怨恨,不许别人少许毁谤的地方。

无论自己在何时何地,闲暇时或者年节时,一种淡淡的清愁总会萦绕在脑际,扯不断,理还乱;就是在梦里,来来回回重复不断的还是那个早就不复存在的荒野山村,记忆中的那些人所剩不多了,那些事也早已远去……

虽说是山村早就搬迁了,以前的友邻也分居多处,但每隔一两年不回去心中总是有个小手在抓挠一样,吃不香也睡不着,回去几天回来后一切才会恢复如常。;山不亲水亲,但在那里“水”却是干旱地区出生的人一辈子的痛,总之还得归类于人亲。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们一个个不在了,同一辈的人也一个个老去,第三代人都逐渐长大了。以前回去有老人的家庭必须逐个的去拜访问候,但现在所剩不多了,那些长辈们年纪都很大了,在家里都成了年轻人们的累赘,本来就吃着一口闲饭,亲友们去看望往往显得很尴尬,不招待心里过不去,招待吧自己说话不算数了,这种滋味使得大家都显得不在自,说上几句客气话赶紧出门大吉。

就是自己家人们也是各家一大家人,孩子们大了和我们这些远离故土的家人并不熟悉,孩子们小的时候还都期盼着我们回去带点好吃的有个盼头,随着时代发展,社会进步,生活水平城乡拉近,城里有的各处都有,回家也就不再带东西了;当然,除了钱。

岁月如梭,时光流失,我们毕竟已经老去。

城乡生活在时代变迁中逐渐拉近距离,生活快速提高,乡村也被高楼大厦取代。

人们吃穿住都在飞速发展中进步,但一些中国式陋习也被演绎的淋漓尽致,比如婚丧嫁娶中的请客送礼就越来越泛滥,攀比中这些陋习成了赤裸裸的敛财之道。吃喝、赌博也是越演越烈,大小管点事当个官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让人无法忍受。

无论走到那里,都是两个字的市场,“权”和“钱“舍此无他,托关系安排子女,或者你能大把的拿出钱来。亲情变成了交易的筹码,你不接受这些就会被大家唾弃或咒骂!亲友们之间流传的也是XXX安排了多少亲友,XXX给家人办了多少事,给了多少财物之类。你办不到,大家就会咒骂你!

时代在进步,人们的意识和德行在退步。最近几年几次回乡都在不愉快中赶快逃离,老妈妈站在路边送我出门的眼神让人心酸,那种不解和不舍让人心痛如绞,可又不能解释为什么不多住几天的理由。

逃离了家乡,那种伴随一生的乡愁也似乎在慢慢失去,被消磨殆尽。毕竟老了,总结出一句话:人老了就少管闲事,自己少给别人增加负担就是最大贡献!六十不出门,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还是不出门了吧。

关于乡愁的文章14:过年也是一种乡愁

文/李治邦

记得小时候过年,父母给钱买了一挂小鞭炮,我拆开以后就一个个零揪地放。后来就几个几个地放,再后来就一挂一挂地放。听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焰火在眼前燃放,就有一种兴奋油然而生。那时候过年的感觉就是放炮,还有穿新衣服。我有四个哥哥,平常都是穿哥哥的衣服。只有到了过年,母亲才给我穿新衣服,而且必须在大年初一穿,这也是我期待了一年的时刻。穿上新衣服,我就到院子里跑,嘴里喊着,我穿新衣服了。其实,我们那一群孩子都穿着新衣服,都在比着谁的好看。

那时过年最热闹的就是挨家挨户去拜年,从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多出去,快中午了才回来。我们哥儿五个在大哥的带领下,几乎把院子里的人家挨个儿走一遍。常常刚进这家就看到另一家的孩子,屋子里挤得满满的,都是“给您拜年了”的声音。回家后,往往父母会问,谁谁的身体怎么样了?谁谁从外地回来了吗?那时,大家都在恪守着大年初一吃饺子的习俗,而且都是自家人分工包饺子。父亲负责和馅,母亲负责和面,大家分头去包饺子。母亲会偷偷把一分钱包在饺子里,谁吃到就算有财了。我偶尔吃到这样的饺子,把牙硌得生疼,大家就哈哈大笑。

我当时住在吴家窑大街九号楼,大年初一小伙伴们会去附近洗澡。那个澡堂子很传统,洗澡的人会把所有物件都放在一个筐里,然后有一个刘师傅把筐挂起来,我抬起头能看见空中一排排的筐,很是好看。刘师傅会吆喝,就像唱歌那样,无非是大年初一洗个澡,一年天天都会好。我们穿着木制的趿拉板,走起来呱哒哒地响。澡堂子里很热闹,说话都是大声喊,但也听不清喊的是什么。热水把浑身的筋骨泡透了,令人觉得那么惬意。中午回来,我家会拿出炖好的肉,每人碗里放着一块,香气扑鼻。我舍不得吃,等到我准备吃的时候,父亲就伸出筷子给我夹走。我在那哭,哥哥们在那笑,父亲说,谁让你舍不得吃呢?那时候的春节总觉得特别冷,我们就去水上公园的湖上滑冰,我们没有冰鞋,就捆了两个竹板子放在脚下,就当冰鞋用了。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女孩穿冰鞋滑冰,冰刀老长的,滑起来像飞一样快。我们就跟在她后面,哪次都被拉得远远的。

记得春节还要在门板上贴春联窗户上贴窗花。家家户户都贴,一个比一个好看。我们楼里有文化人,人家都是自己写。我就跑过去看,心里很羡慕,嚷着长大了我也要自己写。每次,楼里的文化人都在门上贴一幅杨柳青年画——大娃娃抱着金鱼。我就央求人家给我一幅。楼里的文化人就每年给我一幅,我拿回家贴。母亲问,你懂个啥?我说,就是好看。后来,我问楼里的文化人这幅画是嘛意思?楼里的文化人告诉我,这是年画,娃娃抱着鱼,就意味着年年有余。我问,年年有余是年年都有鱼吃吗?楼里的文化人笑着说,是年年花钱有富余。

最近几年,都是出门在外边过年,总是想起来这些小时候的事。说起来,过年也是一种乡愁,它每逢过年就缠绕着你,让你不论到哪,都会回到那种熟悉的感觉。

关于乡愁的文章15:乡愁

文/金中平

秋熟时节,田野很厚重,空气中都渗透着稻穗的沉香。父亲挽着裤脚,扛着贼亮的刨锄从田里归来,衣衫有星点的泥水和草汁印,汗水密密沁出额头。细细算算,今年他75岁了。

“看起来禾好,但没有多少收入。”他跟我算了一笔账,一亩田犁田插田要200元,肥料要150元,种子要50元,农药要200元,收割要200元,马驮回家要100元,还不包括平时自己打药、管水、除草、晒谷的工日,成本就花了900元,一亩能产1200斤谷,150元100斤,也就1800元,实收900元。而现在在外打零工一天就有150元,所以除了老人,没年轻人在家做事了,太不划算了。

丰收的庄稼地,是汗水浇灌的喜悦,也是庄稼人的心愁。吃不完的瓜果,愁煞一家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都知瓜果甜,哪懂农民苦。

老了,背不动沉甸甸的秋收;瓜果贱了,几毛钱一斤的瓜果只够换一壶酒钱。乡里五天赶一场,家里种的瓜菜很多,南瓜和冬瓜四五角钱一斤。上一场,父亲赶场进账40多元。这一场是过中秋节,天不亮父亲就挑起满满一担去赶场,但除了长豆角卖了十多元钱,其他东西无人问津。

家里的鸡喂了40多只,每天都要下很多蛋,冰箱放不下了,就放在回潮的火坑。据说这样不会变“怪鸡蛋”。因为鸡到处屙蛋捡不尽。母亲说,前几天有一母鸡带着9个鸡仔回来了,它也不知何时下的蛋,在哪里孵化出来的。成群的鸡都在屋上,母亲说,瓦都被它踩翻了,来年春天一定会漏雨。因此,她常拿一个“响鸡夹”赶鸡,但效果甚微。

家在山边上,难免会有老鼠。家里便喂了一只猫。因我回家过节,父母将主卧室给我睡,他们睡偏房的竹床。母亲今早说,昨晚睡到半夜,脸上感觉毛绒绒的,一摸是那只猫躺在身边。她说现在还不打霜,也没下雪,猫怎么这么怕冷了。

家里的西瓜还藏在装红薯的地窖,等着中秋子女回来分享。田里的第一拨篙笋可釆了,用来炒肉真的很甜。直到油下锅后,才发现丝瓜还在树上没摘下来,母亲才急着催父亲去瓜棚摘个丝瓜。我发现老人们的记忆明显一年不如一年,但每逢过节对子女的惦记却异常清晰。

父母就像屋边的那棵古树,有着对土地的眷恋和坚守,而儿女们也像芭板栗树一样,春天的花开得很热烈,满树繁华,但秋天的果子却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古树来年还可开花结果,老人却不可能青春轮回。

中秋是家人团聚的时光,但有多少子女在父母的身边?

“去,把这碗狗肉送给大舅妈。”母亲嘱咐我。大舅妈一生育有4个子女,而今没有一个在身边。今年中秋,她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节。为了过好这个中秋,她打算犒劳一下自己,但明显力不从心。大舅妈一人守着表哥今年盖的新房子,走路都是沿着墙一步步挪动,显然已煮不动饭了。听邻居说,有一次,她开不了门,被关在屋里几天,幸好被邻居发现。年轻人为了生计在全国各地奔波,年老多病的大舅妈,可能终有一天会一个人孤老而去。

邻居一个大妈儿女一大群,中秋却没有听到儿女的讯息。听说我回来了,老人也有几分欣喜。我用我的电话拨通她远在广州打工女儿的电话,她顿时笑容可掬,也许怕把我的电话费用得太多,谈了分把钟就挂了,但我看到了她的满足和快乐。

这个中秋没人陪她过节,我挽留她在我家吃完晚饭再走,她婉言拒绝地走了。等饭熟我再去请她,她内心很高兴地来了。其实她家什么过节的东西都没有置办,儿女们一个都没回来,自己守着十来间房子,过着一个人的中秋节。

关于乡愁的文章16:乡愁是一张车票

文/墨海顽石

越是异地他乡,越是思乡情浓。看着缓缓流向远方的小河,乡愁竟然浓郁得河水也稀释不了;望着冉冉升起在天空的明月,乡愁竟然强烈得连月光也融化不开。回家的路,千里迢迢;一路上隔着高山,隔着河流,隔着担惊受怕,隔着牵肠挂肚,隔着一张印着从起点到终点的车票。可别小看这一张薄薄的车票,多少人魂牵梦萦,依然难以掌握;多少次犹豫再三,却与它失之交臂。其中的原因,千差万别,内心的感受,却是百感交集。年关已近,回家的路上拥挤不堪。每一年都可以路上或者火车站看到那人山人海急急忙忙的场面,最动人的就是那些在站台前生死离别的人们。无论是那些焦灼的眼神,还是滚烫的泪水,无论是朴实无华的话语还是简简单单地挥手之间,里面总是饱含着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绵绵情思。不说一路风雨,不说颠沛流离,不说千辛万苦,只是这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的乡愁,就足以用一部百万字的长篇也难以尽述。再看看那些在家中守望的白发苍苍的父母,那些在寂寞院落里翘首期盼的妻子,还有那小脸冻得红彤彤站在村头迎接父母归来的孩子那渴望的眼睛,就忍不住鼻子发酸,心如刀绞,眼里含泪。越是在大团圆的节日,那些回不了家的人,越是寂寞孤独。行行重行行,何处是归程;相距千万里,天涯共月明。越鸟巢南枝,胡马依北风。久别情更深,路远思愈浓。

总是急不可耐,总是来去匆匆,总是有许多遗憾,总是心悬在嗓子眼里。这思乡归乡的滋味,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其中的万千柔情。一列列火车远去,载走的不仅仅是成千上万的游子,更有千千万万的牵肠挂肚,满腔乡愁;这一张张小小的车票,不仅仅计算这金钱和距离,而且寄托着千千万万个家庭的梦想与欢乐。大潮蜂拥,人海沸腾,数十亿人次的大迁徙,岂是一句乡愁能够形容?每个人的梦想都不会相同,而此时此刻的我心中有一个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彻底取消火车票、废除火车票,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去乘车,每一个远方的游子都能与家人团聚,让乡愁化为明月,让相思化为烟云,让泪珠化为珍珠,让团圆不再是一个中国梦!

啊,这一张内涵丰富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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