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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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散文1:好哥们崔刚

文/胡京成

1988年初,我从石景山区妇幼保健所调到刚成立不久的区广播电视局,结识了来自区委党校的崔刚。崔刚是一名军转干部,他性格开朗、谈吐幽默、聪明睿智,曾是军校的高材生,在部队任通信技术工程师。我们在一起工作了有5年多,志趣相投又是同龄人,彼此结下深厚的友谊,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是令人难忘、倍感温馨。

当年,区房管部门给广播电视局分配了一套职工住房,局里按照分房条件平衡实难定夺。崔刚的学历高、有职称,小两口还没有孩子。我的工龄长、是三口之家,女儿已经五岁多,均借住在外单位的家属宿舍。崔刚主动和我说,你抓紧写分房申请,我就不写了。这句话意味着放弃,体现了互让,充满了情谊。后来局长找到崔刚爱人的单位,恳请他们的领导优先考虑崔刚爱人的分房问题,最终我和崔刚都喜迁新居。

由于单位不大,所以一人多岗,我既是会计又当出纳,还兼着办公室的文字工作。有一天,我去银行取现金、办理转账业务,等我办完事回到单位,同事们告诉我刚才接到古二小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我女儿额头摔了一个口子,让家长赶紧带孩子去医院。那时还没有手机和寻呼机,大家无法和我联系,正在写新闻稿的崔刚二话没说,骑上自行车就奔了学校。

听到这些,我怀着紧张的心情赶往古二小,班主任老师向我讲了女儿受伤的经过,在全校师生做完课间操解散时,一个男生在奔跑中把她撞倒,磕在操场的篮球架子上头破血流,学校医务室的老师急忙做了简单包扎。并告诉我,崔刚赶来的非常及时,向老师说明他是我的同事,并得到我女儿的确认,他已经带着我女儿去了学校附近的首钢医院古城门诊部。

等我急速赶到古城门诊部的门口时,看见女儿头上缠着绷带,坐在自行车大梁上,崔刚正推着她往门外走。女儿跟我说崔叔叔已经带她看完了伤,正要送她回家去。崔刚在一旁连连夸赞:“你闺女真棒,头上磕破后流了不少血,大夫给她缝了好几针始终都没哭,护士直夸这个小女生。”我对崔刚由衷地道谢,他却笑着打断我的话,骗腿上车奔回单位,去赶写他那篇写了一半的新闻稿。

在此后的朋友聚会中,我多次谈起此事,大家听后都赞不绝口。崔刚总是说,咱们在一起工作就是缘分,相互帮忙是情分,遇事相助不言谢,因为我们是好哥们。后来,崔刚放弃了他喜爱的电视记者工作,为了让妻儿生活的更好,他毅然下海经商闯出了一番事业。虽然工作不在一起了,但我们有机会还是和朋友们聚在一块儿把酒言欢、共叙友情。

山区散文2:龙虎垴游记

文/陈均平

近两天,西部山区连接下了两场中到大雨。

龙虎垴应该更美了,我想。

早晨,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是那种比牛毛还细的细雨。打伞可以,不打伞也可以,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游龙虎垴岂不是很惬意的事。

我拿起电话招呼好哥们小潘。“正合我意!”爽朗的应声和喜悦的心情从电话中跳了出来。

车儿在邢左公路上欢快地飞奔,优美的台湾歌曲《童年》一路相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叫个不停……”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龙虎垴。

我们轻装上阵,把照相机、手机、手表,就连长裤和袜子也全放在车里。为防止车钥匙滑入水中后遥控器失灵,也干脆把车钥匙放在了车下的草丛中。

小潘随手捡了一根木棒,以便打草惊蛇,防被蛇咬。我们热爱生灵,热爱自然,善待生灵,善待自然。蛇是通人性的,蛇是不会拦我们的路的,我这样想。虽然眼下是蛇活动的活跃季节,但一路上真的还是没见到蛇。或许是蛇不愿扫我们的兴吧。

天公公善解人意。蒙蒙细雨,时飘时停,云雾缭绕,好似世外桃源。层层叠叠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时隐时现,犹如仙境一般。

“我来了!”小潘一兴奋,对着大川高呼一声。

“知道、知道……”树上的知了友好地随声应和。

一群群蜻蜓像一架架军用直升机一样在前面为我们护航引路,还时不时地点水探路。蝴蝶们也好像成了我们的拉拉队,翩翩起舞,伴随左右,助威鼓掌。

小鸟们纵情地在树上飞来飞去,嬉笑欢闹,肆无忌惮,打情骂俏。只有那些大龄的鸟哥哥鸟姐姐们不好意思地站在两岸眉目传情,对着情歌。

几只跑出来捉迷藏找不到自己家门的小青蛙,见了我们,像是怕被我们抱走似的,一跃跳入水中,双腿一蹬,没了踪影。

雨后的石头儿,更像是弄脏了脸蛋刚被爱美的妈妈用柔软的纤手洗了无数遍的顽童,光滑无比,越发俊俏可爱。无名花们也都刻意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妩媚多姿,更加光泽鲜艳。

小鱼、小虾、小蟹们,长这么大好像还没见过这么湍急的流水和这样大的哗哗流水声,竟都寻找适合自己玩耍的浅湾区、芦苇区藏了起来,扮着鬼脸偷偷地乐着。

水的确很急。你看,片片芦苇一会儿被水冲倒了,一会儿又坚强地挺了起来。你来我往,反复地较量着,像是在进行一场马拉松比赛。我观阵半天,也不好裁决谁胜谁负。

只顾欣赏美景了,脚下一滑,水漫过了胸。幸亏相机、手机都放在了车上,要不然,不仅湿了身,还要湿相机。岂不后悔。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时辰。我们迎水而上,尽管兴致极高,但还是有些疲倦。“歇会儿吧。”不谋而合。我们顺势坐在大石头上,摘了几颗比珍珠还小的紫色野葡萄投入口中,先是甜,后带酸,酸中有甜,甜里含酸,酸酸甜甜,味美无边。像这种纯天然的野葡萄在市面上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听着叮叮咚咚的涛声,看着争奇斗妍的鲜花,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品尝美味十足的野果……啊,余味无穷。在这个世界上这也应该是绝无仅有的最大享受了。我是这样想的。

睡够了午觉的蝈蝈,爬上了酸枣棵的枝枝杈杈。看到将要上车的我们,连口气也顾不上喘,不停顿地唱着“再来歌”。“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是的,龙虎垴。你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小鱼小虾,花虫鸟蝶,你的野果,你的灵石,都那么让我们迷恋,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山区散文3:家乡的小镇

文/沙漠边缘

小镇只是宁南山区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和其它的山区小镇没有什么两样,依山傍水,民风淳朴。由于比邻陇东地界,这里浸染了陇东文化遗风,走在小镇上,随时都能听到那再熟悉不过陇腔陇调,秦声秦韵;让人既感到生活在宁南山区,却又笼罩着一种浓郁陇东文化气息。

每次回老家,总是早早地把目光伸像窗外,总是事先告诉司机务必“在××小镇”停车,生怕由于自己沉浸于小镇的回忆中而坐过头。但是真正到了小镇,望着小镇的破旧与狭小后,又总是思潮澎湃,心情难以平静,感慨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生活的变迁。

小镇曾经热闹过,繁荣过。城市化浪潮使这里显得衰败和凋蔽。你瞧,小镇的北面的派出所,供销社,食品,邮局、信用社,粮所;林业站,镇的南面卫生院,兽医站。现在改建的改建,撤掉的撤掉,连个门牌都没有。铁铺,裁缝铺早已消失,一些小商铺简陋的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尽管小镇这么小,这么破,但在方圆百里却家喻户晓。

我十七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里,小镇的朝朝夕夕,小镇的兴衰变迁,众人皆知。就连留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是那般的深刻,铭记于心。虽然小镇有些落后,很狭小,也很古朴。大家没人说它的是非曲直。没有它给人们留下一些像样文化遗产。但即使这样,做为家乡人,仍有“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的感慨,而且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更替,这种感慨越来越萦绕在灵魂的深处。

有时站在镇上这头吆喝一嗓子,镇上的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真有一种“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感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说往事泪先流。”小镇勾起了我对儿时记忆的无限向往……

曾经,缠着不经常回家的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在食品门市部前闹着要糖吃,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在糖没有过秤,手已伸进秤盘里,开始往兜里塞的幼稚举动,也有糖纸不剥,往嘴里喂惹得服务员朝父亲笑的尴尬局面。

不会忘记缠着母亲,在小镇唯一一家的油饼摊,让母亲买油饼吃的情景。那油香味散得很远,很远,整个小镇都能闻的见。尤其油饼滩的回族大娘做油饼麻利的身手,把那扞圆的面团放进沸油里,沉下去,又浮起来。在沸油的滋润下,圆饼须臾变得丰腴饱满。颜色也从乳白到嫩黄,直到金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看着别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买,不懂事的我有种不买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架势,逼得母亲没法,不得不用少买油盐的代价,满足我吃油饼的愿望。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那时生活条件的贫乏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让我对油饼感兴趣的理由来。

曾记得,在镇文化站因看电视录像《霍元甲》而旷课,被老师知道后让我回家请家长,差点挨母亲笤帚疙瘩的惩罚。曾记得镇广场看晚上放映的露天电影,有次竟然睡过了头,等冻醒后发现周围黑洞洞的,从来没有在别的村子留宿的我,在怨恨同去的伙伴同时,畏畏缩缩蜷在镇广场的戏台一个旮旯里,可怜的过了一夜的情景……

也不会忘记在小镇的那座旧桥上所发生的惨案,一件我让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的往事。

一位老汉赶着毛驴车,驮着山货,当经过旧桥时,正好有汽车经过,也许汽车司机认为老汉的毛驴车挡了汽车去路,连按几次喇叭,也许因为喇叭声音太大,惊了套车的毛驴,毛驴连奔带跳,连人带毛驴一下子栽进了没有栏杆的小河里,老汉当时就断了气。驴也折断了脖子就地躺在河滩上。正在随母亲赶集的我,和母亲随着人潮赶往出事旧桥下时,看到的除了众说纷纷的赶集人,和盖着衣服躺在平板上的老汉,和不远处死去的驴子。这也是小镇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伤心事。后来听母亲说,老汉的老伴失去依靠,在老汉下葬的一个月后也悬梁自尽的悲剧……

如今,原先那座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老桥,早已被拆除,在旧桥的旁边,又建起了一座又宽又平坦的新桥,以往那种惨剧永远不会重演。

原先四季都流着清澈的水,到了雨季很是壮观的小河,可惜现在河水干枯了,河滩都被开发成了块块菜园有的还种了庄稼,甚至栽上了树,盖了房子……

小镇逢集的时候,公路也变成了街面,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日常百货,瓜果蔬菜,牲畜和农具,感觉镇子的集日就是一个大杂烩。人多的时候拥成了堆,想挪也挪不动。有时人喊着让挪挪,但就挪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耐不住性子,有的骂骂咧咧那骂声,那表情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逢集日交易牲口的地方在小镇的东北面的河滩上,有牛、有驴、有羊也有猪,牲畜的表情各种各样,有高兴的,又不高兴,高兴的大概是早已不满主人的虐待,巴不得另寻新家,不高兴的是知道了主人要卖他,在那里哼唧着,又拉又尿,报复着主人,卖牲口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砍着价,不时伸出指头,一五一十地砍。整个镇子的西北面,成了牲畜的天下,驴叫羊叫猪叫,汇成了一支协奏曲。

街面上这样,商店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给老人买砖茶,给孩子扯布做衣服等等,媳妇们买针线的,姑娘们买棒棒油雪花膏的,当然也有像母亲一样买油盐酱醋的。一个窄小的商店被挤得没法进出。

街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如锄,锨,镰,犁地的犁,撸柴的耙子,梿拁,镲子,背篼,打胡基的杵子,簸箕、笸箩则是男人光顾的地方,这问问,那看看,挑着各自中意的农具。生资商店围着买化肥的。当然,也少不了买点烟叶回家卷旱烟抽,从没见那个男人买过衣服鞋帽,一年四季就那身打扮,在他们看来,一年四季在地里摸爬滚打,很少走出这个小镇,穿新的是浪费,不如省下给老婆娃娃。让人感觉朴实中透着心酸……

当然,要说小镇最热闹的时候,还得从八十年代兴起商品交流会,它让小镇着实热闹红火了,尘封许久的秦腔开始演出,不但请县里的剧团演出。乡镇府和文化站组织各村进行文化汇演。曾经销声匿迹的“皮影”艺术也悄然兴起,丰富了小镇人的业余文化生活。文化的复兴为小镇的经济繁荣也决定性作用。因为商品交流会,也促进了小镇商品的流通,小镇也成了方圆百里商品交易集散地,吸引了周边地区的商贩前来经商。

虽然小镇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经历过饥饿与物资匮乏时期的煎熬,以及精神上的创伤。但大家还是沐浴着改革春风带来的新气象,小镇也借着这股春风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此,小镇步入了它的最热闹的最繁荣时期。

斗转星移,四季更替,时光如梭,岁月轮回……

如今,即使赶上过去的集日,也是冷冷清清,十几家小贩把大大小小的麻袋,纸箱,一些的零碎商品沿街一字排开,这就是现在的集日,这就是我以前朝思梦想的集日情景。

前几天看到一位网友的摄影作品,其中引用国务院参事冯骥才所说的话,很值得人深思:“过去10年全国每天消失80~100个自然村。”

看到这段话,我暂且不提它是否属实,就小镇的现状和我看到摄影作品的图景,如果照这样下去,若干年后中国的农村会是什么样,是不是村不像村?是不是哪些挤入城市谋生的农村人老去后没有最终的归宿?

这位网友说:“好多曾经繁荣的山村,终究没有挡得住城市化的冲击,青壮年纷纷挤入城市讨生活,一家家搬离了村庄。村里好多荒废的院落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一片荒凉。”

其实,网友所拍摄的图景的地方距离家乡小镇并不远,而且有些乡镇的村子和网友所说的现状惊人的相似。是必然?是趋势?我无法定论。

看看现在的小镇,那些青砖青瓦一坡水的商铺,改建成两层楼式的两用房后,反而觉得失去以往旧商铺的庄重,以前熙熙攘攘的赶集人仿佛躲藏起来似的,再也无处寻觅。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在街上闲逛。商铺的门前除了店铺的主人有一句没一句和闲人聊天,很少有顾客购物。

我想,或许是这几年的移民搬迁,带走了往日的热闹,或许是这里的山,这里地不养人,让人失去对它的依恋,纷纷搁弃了祖辈留下的基业,带着对城市的向往,携妻带女住进了犹如囚笼般的楼房,感受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噪杂的城市。

我也不明白,那些或许常出门,但从来没有走出这里的大山庄稼人,何时将老屋,老人留在这里?难道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重要的情愫。

看着街上佝偻着背,牵着牛,背着青草,推着人力车载着收获的庄稼从街上经过老年人,脸上写满无奈,孤独,寂寞,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表情,深深地触动着我的神经。

因为小便而绕过商铺后面,看见那曾经炊烟凫凫的老屋,如今个个变得破落不堪,让人顾忌它能否经受住暴风骤雨的侵蚀。如果不是城镇规划,在街面盖了上下两层商业住宅两用房遮掩了这些破旧老屋,那小镇模样是不是更让那些农村的父母官寝食难安呢?

也许往后的日子,小镇和其它的村庄一样,如人走茶凉,逐渐衰败,甚至荒废沦落到如一个普通村子一般大小,甚至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小镇很美,很美,它的美不仅体现在它的宁静与醇厚,古朴与秀丽,而且体现在它有炊烟袅袅的烂漫气质,和淳朴的民风习俗,以及经过时间岁月洗礼的深厚文化积淀。

对于小镇,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它昔日风光,更希望它有一个美好明天,不会因为种种缘由就此衰败,凋蔽。

山区散文4:三月春蕨美

文/雨林

三月的皖南山区,高高低低的山野大片大片碧绿,夹杂着整齐的明黄和星星点点的粉红与雪白,那是盛开的油菜花与桃李争艳,引来成群的蜜蜂嗡嗡采蜜忙,空气里飘着蜜一样的甜香,醉人呢。

不过,这个时节的山里孩子可没时间陶醉在花海之中,他们忙着将清澈明亮的目光倾泻在大山里的崖畔上,找寻蕨菜的身影。春雷一响,春雨一浇,蕨菜就会使劲地从黄土中冒出头来。这些家伙喜爱阳面的山坡,从泥地中探出的脑袋毛绒绒,垂首滴露,静默羞涩。那样娇柔,那样肥嫩的菡萏的一瓣。或躲在草丛,或站在茶棵地里,或藏在石头缝隙。一根一根肥嘟嘟,用手一掐,“啪嗒”一下便断了,新鲜的断裂处,涌出丝丝汁液。

蕨菜又名龙头菜、拳头菜、如意菜等,可吃的蕨菜是它的嫩茎。因其有解毒、清热、润肠、降气、化痰等功效,且味道鲜美,被称为“山菜之王”。我国自古就有采食蕨菜的习惯,赞咏蕨菜的诗更是俯拾即是。《诗经》里那个翘首爱人的女子,在南山心神不宁地采蕨,“陡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陆游更是对蕨菜钟爱有加,有诗为证:“箭笋蕨菜甜如蜜,笋蕨何妨谈煮羹。”“墙阴春荠老,笋蕨正登盘。”明代罗永恭曾这样描写蕨菜:“堆盘炊熟紫玛瑙,入口嚼碎明琉璃。溶溶漾漾甘如饴,但觉馁腹回春熙。”说的正是蕨菜的鲜香。

吃蕨菜也要讲究时节,宋朝诗人黄庭坚有诗曰“嫩芽初长小儿拳”,说的就是阳春三月,蕨菜嫩叶蜷曲尚未展开之时,犹如紧握的小儿拳头,此时采摘食用效果最佳。如果等叶子放开,那就老了,不仅口感不好,营养价值也大为降低。不过事物也有例外之时,譬如水蕨,虽然也属于蕨菜,但其生长期和食用期较之普通蕨菜要长得多,可以一直采食到初夏。

采回的蕨菜需得赶紧在开水锅中焯水,再过凉水浸泡。一则是因为蕨菜见风就老,无论刚采的多嫩的蕨菜,不焯水就会很快变硬变老,影响口感。二则是焯水和浸泡可以有效去掉蕨菜的苦涩味,漂去附着的尘土和绒毛,令其清香爽滑。

经过处理的蕨菜可以凉拌也可以清炒。最经典的做法莫过于蕨菜炒腊肉,肥瘦相间的腊肉爆出油,放进蒜末和切成小段的蕨菜翻炒,再撒入红椒丝和蒜叶爆炒出锅。但见这一盘色彩斑斓的蕨菜炒腊肉中,泛紫的蕨菜散发着莹润水灵的光泽,油光透亮琥珀色的腊肉引人垂涎欲滴,鲜红的辣椒点缀其间,青绿的蒜叶缠绵温柔,热烈的水汽,悠然升腾,袅袅飘散。吃上一口蕨菜,清脆细嫩,滑而无筋,韵味悠长。这还不是极致,清代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里说:“用蕨菜不可爱惜,须尽去其枝叶,单取直根,洗净煨烂,再用鸡肉汤煨。”这就是有名的“鸡汤煨蕨菜”。这种做法我没有试过,想来应该是极其鲜美的。

最近几年,有报道称蕨菜里含有一种叫做“原蕨苷”的物质,有一定的致癌作用。但这种物质易溶于水,食用前多淘洗几次,可以大大降低蕨菜的致癌风险,偶尔少吃一点,也不会有多大关系。

山区散文5:“挖”出一个春天来

文/赵自力

我老家在山区,因其有大片竹林而闻名。每年立春一过,屋后的绿色竹海,就是我们找寻美味的天堂。

儿时的我们,常常跟着父亲去后山挖笋,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么温暖。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竹笋,它们在竹叶覆盖中,在肥沃的土壤里,默默地吸吮充分的营养。待到春风化雨,便展现出无限的活力。立春过后,一粒粒笋芽在黑暗中醒来,开始打着哈欠舒展着自己。雨水一过,大地变得湿润而松软,春笋开始迅速生长,不到几天就可钻出地面,露出尖尖的芽儿。

由于竹林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竹叶,那些笋芽儿隐藏在中间,刚开始还真是不太容易找到。父亲有绝活儿,告诉我要多观察。竹笋冒出地面,总得顶起竹叶,所以地面竹叶微微凸起处,往往是春笋藏身之地。再就是用脚去探,轻轻分开一堆堆竹叶,不要太用力,不然会把嫩嫩的笋芽折断,让竹笋没了看相。我学着父亲的样子,用眼观察,用脚触摸,然后顺着笋芽往下挖,那白白嫩嫩的春笋,就会一次次惊喜着我们的眼睛。

笋是春天的第一道菜,母亲常常炖一锅春笋,炖出了芳香四溢的春天。每到挖笋时,沉寂一冬的竹林,一下被春笋激活了。村里人纷纷上山挖笋,除了自家吃的外,还可以送给亲戚朋友。挖笋时只见竹林间人头攒动,异常热闹。人们挖着春笋,谈着年景,享受着劳动的愉悦。

惊蛰过后,春笋迅速长大长高了,父亲告诉我们,这时候的春笋是不能挖的,因为一颗笋就是一棵竹。

现在正值挖春笋的好时光,真想扛起锄头,和父亲一起去老屋后山,说不定一锄头下去,就“挖”出一个春天来。

山区散文6:故乡情……

文/用你的名字取暖

我出生在豫南大别山区的鹰嘴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四季常青,长年被青山绿水环抱,老远看上去,我们一个个小村庄,象是一只只小雏鹰,躺卧在鹰嘴山母亲的怀抱里。

喜欢这里的春天。这里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红遍整个山岗,兰草花静静绽放的季节,漫山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让人无限向往,无限留恋,不由得自己循着香气向极深处寻找,象是在寻找那满面含羞的妙龄女子,在终于找到那么一株或是两株的时候,却又不忍心将她采摘回家。这里的春雨贵如油,谷雨来临时节,满山的茶叶吐出它的嫩尖,采茶的姑娘唱着山歌,收获着幸福。随处可见的柳树,也抢在清明时节前,已发出嫩绿的小芽。这个季节,万物饱含希望的季节。

喜欢这里的夏天。所有的新绿都将变成了深绿,一棵棵大叶柳,凭着它们旺盛的生命力在疯长着,布谷鸟在尽情的歌唱,提醒着人们该是提苗插秧时节。如果说春天来的太早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正适宜,这个时候是播种的时候,花生可以播种了。说实际的花生在哪里都能买到,但始终还是觉得哪里的花生都比不过老家的好吃。园子里开始种着各式各样的菜了,这个时候可以吃到豌豆了,四五月份来这里绝对是一个好时节,真的是花红柳绿,你能在别处看到的在这里都能看到,当然在别处看不到的,很值得欣赏的风景,在这里你也能有幸尽收眼底。这个季节,万物成长的季节。

喜欢这里的秋天。酷热的暑天,考验着人们的耐心和等待,放眼望去一片金黄,稻子成熟的季节,勤劳的人们在收割着这一片片金黄,真的是个好收成。一份汗水,一份辛劳,一年的希望,这个时候是回报的最好时候。当然善良勤劳的人们要收获的远远不仅仅是这些,秋的美在于它把喜悦全都写在人们流淌着汗水的脸上,蜘鸟不厌其烦的叫着,蛙鸣声也是这个时节不可缺少的色彩。这个季节,收获的季节。

喜欢这里的冬天。冬天可能在许多人眼里应该是一个枯败的季节。但于我来说,它是一年四季中最好的季节。不信,你看那白雪岂岂的大山,多么的宁静,充满着一股潜藏着的生机。那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景致,毫无疑问地在诉说着冬天的秘密。而且江南的冬天并不是很萧条,很冰冷。每当你看到我那热情淳朴的故乡人,就真的是象见到了家人。不是说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个季节,是蓄势待发的季节。

这里花红柳绿,人杰地灵,美女如云。天旱水涝我们不怕,因为我们有东方红水库,有鲢鱼山水库,有我们老百姓辛劳做好的水渠来排解。都说四川出美女,其实河南的美女也随处可见,不光是皮肤好,而且人也纯洁,她们的美丽绝对不是那种妖艳的美,她们的脸上绝无邪气可言。

这里的人们勤劳而又善良,朴实而又真诚。如果你真正和他们打交道时,你会为他们的艰苦耐劳的精神所感动,相信你一定会愿意和他们成为朋友的。他们绝不是象外面传的那样,我敢保证他们很正直,很善良。如果你是那极少数偏见中的朋友,那么请你们试着去真正了解他们,相信你一定会改变这种偏见的。

是的,我所说的这些并不能让你完全了解我的家乡。但是我想说故乡,我永远爱你,如同爱我的老母亲和至爱的亲人们。虽然它还不是那么的发达富裕,但如果你是久居高楼大厦,看惯了灯红酒绿,厌倦了终日吸收着象蚂蚁一样的汽车排放着的尾气,城市中生活已久的人们,想要暂时逃避那种尔虞我诈的快节奏的世俗生活,那么不防到我的家乡去看看,相信在那里一定能洗涤我们那被污染了的灵魂的,在那里你一定能寻找到你想要的世外桃源的。

无论我身处何处,我永远都会爱着我的故乡。

山区散文7:幸福的姐妹仨

文/姜淑敏

我出生在山区,家里有7个孩子,4个男孩,3个女孩,我是女孩中的老大。父母用勤劳的双手耕耘几亩田地供养我们,因孩子多,家境也比较困难,吃饭都是一个大问题,更别说照相了,这是没参加工作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照相成为我们三姐妹最奢侈的一个梦想。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把领取的第一个月工资交给父母后,口袋还有些剩余,心想一定帮妹妹实现照相的愿望。于是,在周末休息时,我骑车回家,动员两个妹妹赶紧梳妆打扮下,等会去县城照相。听完后,她俩手舞足蹈地就开始忙活了,翻箱倒柜,把过年才穿的新衣服拿出来,又是洗头,又是把平常不舍得用的雪花膏往脸上搽了又搽,生怕影响照相的效果。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我们成了漂亮的三朵金花,一路怀着喜悦的心情兴高采烈地去县城,于是就有了我们姐妹仨珍贵的第一张合影。照完相,饿得肠肚咕咕噜噜直叫,在旁边的饭馆我们又美美地吃了一顿,虽是简单饭食,但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记忆中的唇齿留香。

如今30年过去了,这张照片一直伴着远嫁他乡的我们身边,成为我们好姐妹成长的见证,也记录了我们美好的青春时光。每当看到这张照片,就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们甜蜜无私、幸福浓浓的姐妹情。

山区散文8:墙上的村庄

文/丁庆霞

每当领略山区的景色,都感觉那是一幅美丽的田园油画,那么温馨地走进我的心底。墙角的兰草,粉红的不知名的花朵,健壮的小院的主人,还有那位弯下腰,给两岁小女儿掐下花朵的年轻的母亲,都让人联想颇多。一束鲜花正捧在她的手里,十岁大的女儿拉来小妹妹的童车,童车里亦是盛装着小院里收获的果实,一份红萝卜,一份像西红柿类的瓜果。

看过一些国外的油画,便是这样的和谐温暖的场景,画面赋予的光的感觉,令人陶醉其中。记得一张图画上面,是十几岁的女孩在田园里放牧,远处是山坡和低矮的房屋,清澈的湖水映照着水草与树木,水草沾满了阳光的碎屑。国外油画大师的不同,是他们更愿意以田园为角度落墨,画风景也画人物,甚至以此贯穿整个艺术之路,对田园的喜爱都表现在宁静的风光里了。

从小,我就有着田园情节。我喜欢田园里的任何事物,喜欢阳光普照天地。那时,放学后不想回家,在院子里东瞧西看,树木花草嗅了个遍。或者约几个同伴去附近的菜地,在一个叫做云蒙湖的地方,和小伙伴们一起捉鱼摸虾,每次都揣着胜利品回家,每次回家后不是挨打,就是挨一顿责骂。直到现在,那些被高楼大厦掩盖的泥土,还残留着童年的足迹,那就是我们的村庄。

再长大些,我喜欢待在家里的院中,替一向节俭朴素的父母整理院子,好让春天的绿和冬天的土黄,都在小院里生机勃勃。从井里打来的水要倒进盛水的缸里,从外面拔来的野菜要投进洗濯的水池。我喜欢把小院里逛来逛去的鸡鸭赶出院子,更喜欢把一串秋红柿子挂在墙上檐下,让它经过烟熏日晒阳光照耀,变成软软的柿饼,浸出甜津津的糖份。

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走进楼房,习惯了泥巴的脚杆,有一天会把楼梯踏的噔噔作响。不住小院的父母已经年老,我从青年到中年在繁杂琐碎中困扰。想念田园的时候,就托人画了一幅一米见方的油画,一座国外风格的田园小屋,小屋后面是一架白色的风车,一条蜿蜒的小路在画面上铺展,丛丛花草,短短篱笆,天光照着一座未名湖的蔚蓝。

绿地,红瓦,蓝天,成了这片风景的主色调。每次站在画框之下,我都仿佛在仰望我的村庄。怀念永无尽头。那些远去的炊烟,跳跃的河水,高低生长的闪亮的白杨,以及无拘无束的奔跑,都令人特别地怀想。望着墙上的村庄,我只能从记忆里寻找:那喧喧笑语的院落,甜蜜开着的扁豆花,宛若粉蝶的杏花雨,都在清风里衣袂飘飘。

山区散文9:一碗“汤圆”

文/夏爱华

多年前,我在山区的一所乡办小学任代课老师。

元宵节那天,五年级学生王小慧的家长托人捎话给我,说王小慧过完年就不来上学了,因为家里的事儿没人做。王小慧品学兼优,我不愿一个有前途的女孩子被耽误,就骑车往她家赶,想做做她母亲的工作。山路崎岖,加上天寒地冻。十几里地的路,我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当我到王小慧家里时,天已经擦黑了。

王小慧一家人正在吃饭。我眼尖,一眼看到他们每人一碗汤圆,正在吃呢。看我进来,王小慧的母亲忙放下碗,把我让进屋里,然后让三个孩子去厨房吃。我开门见山地跟她说:“小慧学习好,千万不要耽误她的前程。”说了许多,但全不奏效。我顺嘴说了一句,今天是元宵节啊!那女人立刻客气地说:“是啊,给你盛碗汤圆吧!”我确实饿了,就点点头。那女人就去了厨房。我听到小慧小声说:“妈,你就下碗汤圆给我们老师吃吧,她走了十几里山路呢!”“可是,家里连糯米粉,豆沙馅都买不起……”我疑惑地想,不对啊,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不是明明在吃汤圆吗?

过了一会儿,一碗汤圆端了进来。香甜软糯,非常好吃。吃完汤圆,为解心中的疑惑,我故意说:“汤圆真好吃,再来一碗吧!”小慧妈立刻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老师,没有了。你刚才吃的那碗汤圆,还是我妈到邻居家借的呢!”小慧抢着说。这话让我内心一惊。

小慧妈眼角盈泪,说:“老师,不瞒你说,我家是真穷啊!你刚进来时,我们全家正在吃汤圆。可那汤圆……”她把刚才吃了一半的汤圆碗递到我眼前。我夹起一个汤圆,吃了一口,这是一碗咸“汤圆”。是把去了皮的萝卜削成一个个圆球的形状后放水中煮熟的。因为淡而无味,就放了点盐。我的眼眶湿润了。这别具滋味的“汤圆”,让我想落泪,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小慧不能辍学,她一定要继续读书才行。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小慧妈就是不松口。她抱怨命运不公,说自己天生命不好,嫁到这个穷地方,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男人又死了,她拖着三个孩子怎么活……我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么,你的人生悲剧还要在小慧身上上演吗?”那女人沉默不语,看来正在思考。我把那碗咸“汤圆”推到她眼前,对她说:“难道你就忍心让小慧永远都吃这样的‘汤圆’吗?”小慧妈身子猛地一震,定定地看着女儿。半晌,终于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慧开心极了,邀我去挂灯笼。红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好看极了。那女人弯下身子对小慧说:“好好读,给妈争口气,考上大学,当上女状元!”

离开小慧家的时候,我心里无比欣喜。走出村子,转身回望,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我心里,那是希望之光在闪耀。

山区散文10:记忆里的端午节

文/朱钟洋

小时候,家住山区,屋后有茂密的粽叶林,粽叶又大又长,是包粽子的上好材料。端午节前夕,母亲总要上山采摘很多很多的粽叶,但不是用来包粽子的,而是用来卖钱的。

当端午节过后,村里的粽叶收购点关了门,母亲才匆匆忙忙回家,找来一把又小又皱巴巴的粽叶,包几个糯米粽子和花生粽子,放入铁锅。当铁锅里冒出“嗤嗤”的热气的时候,我们姐弟便围在铁锅旁,吞着唾沫。当然,母亲包的粽子味道美极了,那是外婆传给母亲的手艺。吃一口母亲包的粽子,我们很快忘了端午节已过的事实,反而觉得,我家的端午节比别人家的要多过好几天,也过得更加快乐些。

等我们姐弟读初中的时候,母亲因为夜以继日地劳作,才四十多岁的她已弓起了脊背,腿脚还患上了风湿骨痛,无法走进大山去采摘粽叶了。不过,端午节依旧是母亲最忙碌的节日,因为母亲找到了新的营生——走村串户卖粽子。在山里,因为自家包粽子的人家很多,只有那些家境宽裕的年轻人才舍得买粽子吃,所以,卖完一担粽子,母亲常常要走上几十里地,走二十多个小村庄。

当然,母亲走村串户卖粽子的时候,我们姐弟也没有闲着。大哥和大姐走进了山里的粽叶林,采摘粽叶;最小的我则在家包粽子、煮粽子。每天,看着母亲走进屋来,仔仔细细数着卖粽子得来的钱,我们姐弟甭提多高兴了。偶尔,母亲担子里有几个没有卖完的粽子,母亲便分给我们一人一个,那份甜蜜,我们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姐弟一个个离开了母亲,进城谋生,生活越过越好了。但,每逢端午节,不管离家有多远,我们必定回家,吃几个母亲包的粽子。因为,只有母亲包的粽子才可以吃出生活的酸甜苦辣咸来,才可以吃出苦也乐的生活来。

山区散文11:阉鸡佬谭大

文/谭志斌

1

1939年冬。桂西北山区。

阉鸡佬谭大正在阉最后一只鸡,他坐个小矮凳,双腿膝盖夹着公鸡,薄如蝉翼的阉刀小心翼翼地伸进鸡肚里去。竹笼里,有已经阉好的18只公鸡。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山风骤起,枯枝烂叶飞旋。

一粒尘埃像个捣蛋鬼,在谭大身边转了半圈,忽然就钻进了他的左眼。

钻心的疼!谭大紧闭左眼,左脸颊尽皱,继续小心地动刀。眼泪从那个本来就有眼屎的眼角流出来了。

“我用鸡毛沾口水帮你扫灰尘出来吧?”旁边看的人说。

“不要动!小心鸡死。”谭大放下刀,食、中两根手指小心摸索着往鸡肚里探。

蓦然,山口处“轰”一声鸟枪响,一声尖厉呼喊:“鬼子进山了——”

是山口崖顶上放哨的人发出警报。

前天山外有一屯落被鬼子一把火烧掉,还死了几个人,所以他们这两天都派人放哨。

谭大嫁山外的妹妹的18岁女儿就前天被强奸然后用军刀砍死。

“快跑!”

“快逃命啊……”屯人惊叫一片,都往山后跑。

鸡主人谭富跑来要提鸡笼:“谭大,快跑!”

谭大扭头盯山口,发呆。片刻,扭回头,冷冷地说:“莫动!还喂药的。我这辈子还没阉死过一只鸡,现在走,会有鸡死。这鸡阉到半,我更不能走。”

“鬼子来了,人都要死,还鸡?”谭富提鸡笼。

“放下!若你鸡死了,我地窖有银子赔你。”谭大右眼独瞪,盯着谭富,样子恶恶的,有点恐怖。

2

屯人跑光了,茅屋前,只有谭大在小心地阉鸡。

啪啪啪的跑步声,鬼子一下就包围了谭大。

谭大没抬头,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两只惨白的睾丸丢进身边的木水盆里。

“砸!”寒光一闪,谭大手中的公鸡脑袋落地。生硬的中国话响起:“这些鸡和睾丸统统煮了下酒的有!”

谭大抬头一看,是个鬼子军官,军刀冰冷。

谭大独瞪右眼盯着军官,冷冷地说:“你可恶!这是我阉鸡以来,死的第一只鸡,你坏了我一生的名声!你找死。”

“你的,帮我们煮鸡热酒快点,不然死啦啦的!”鬼子军官用刀背拍了一下谭大的肩头。

十几个鬼子立即将竹笼里的鸡拿出来,一只一只地扭断脖颈,丢到谭大的前面。

谭大独瞪的右眼红红的,俯脸盯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死鸡,脸色阴冷。

3

鸡煮熟,盛满几大盆;睾丸煮熟,盛满几大碗;酒也热好,打满两木桶。

满屋的肉香酒香。

鬼子军官用刀架着谭大的脖子:“你的先吃先喝!”

4

黄昏,山村静悄悄。

村里人悄悄摸回来。

他们看到,19个鬼子乱七八糟躺在地上,颈脖和裤裆都渗出乌黑的血。

谭大也卷曲倒伏于地,口吐黑血。

这是中毒。

薄如蝉翼的阉刀散落在谭大的身前。

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山区散文12:红火的柿树

文/王金平

在邢台山区,在我的家乡浆水镇贾庄村,在路边、在河边、在村边、在沟壑、在山坡上、在岩石旁,生长着无数棵大大小小的柿树,或迎风独立,或数棵成林,冬天像美妙绝伦的铁艺,夏天像绿色斑驳的巨伞,挺拔俊逸,星罗棋布,充满着无限生机和活力。

每年春暖花开,柿树总是最先知。春风轻拂的枝头,一夜间吐出鹅黄嫩芽,小的像米粒,大的像黄豆,转眼不见就展开成小小的树叶,渐渐又大起来,渐渐又绿起来。两面都很鲜艳的柿叶,在明媚的春光里,尤其显得油光发亮。接着,绿叶间开满黄白色的柿花,花萼四四方方,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柿花没有绢花的娇柔,却一样绵软可触,像农家的孩子,早已历经风雨,在不经意间,就会结满圆形或扁球形的绿色小生命。也有少量夭折落地,家乡人称其为柿篓。在缺吃少穿的年代,落地的柿篓,都要被捡起来,晾干,然后用石碾碾成面,与其它面食掺着吃。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长满肥厚的、层层叠叠柿叶的柿树,遮住了似火的骄阳。当你在山路上走累了,可到柿树下小憩,享受聚集在树下的凉爽;在地里干活的人们,休息的时候,都喜欢在柿树下席地而坐,抽上一支烟,下几盘棋,谈论庄稼的长长短短;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晌午或者晚上,举碗端盘走到柿树下,每人坐一块石条,展示着自家的贫富,评判着镇上、县里的大小官员。

柿树不怕贫瘠,耐干旱,很少有人把它栽培到肥沃的土地里,很少有人专门为它浇水施肥喷药剪枝,只要有黄土的地方,就任其慢慢地自然生长。不嫌贫富的柿树,在大山的怀抱中,默默地伸出茁壮的枝干,树龄越大,树皮越显粗糙深沉,树枝越是曲曲折折。

“月落乌啼霜满天”。秋末冬初,名贵花草已风光不再,各种树叶落满一地,果树的果实也大都收获,而柿叶变得五彩斑斓,随风飘悠而下。柿树上只剩下熟透了的柿子,令人垂涎欲滴。它红红的,像是挂满了红灯笼,在风中来回摇摆。金色的阳光洒在柿树上,让人感到温暖而艳丽,叫人不禁眼前一亮。如果你站在远处,遥望着沟沟坎坎、村边或山坡上那挂满枝头红红火火的柿树,会情不自禁地为它的招摇而喝彩,因为那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自然熟的红柿,要比焐熟了的柿子更好吃。这个时候的红柿,皮薄薄的,里面裹着一包甜水,吸吮起来甘甜如蜜。每年此时,我都要回到家乡,来到柿树下,有时伸手就可摘取满意的红柿,有时也攀援上树,寻找“黑清蛋包”,有的手指一挨,就会掉入掌心。还有那“老鸹干”,被老鸹啄去半个或多半个的红柿,又经过数日在枝头晾晒,已渐渐被风干,嚼起来甜美而又筋道。

农民把摘下来的红柿,担回家,晾晒到房顶上,像涂抹了许多的颜色,让整个村庄变得鲜艳夺目。记得小时候,红柿被存放在房顶苇箔里,它不时改换着我们的饭食,使我们的贫寒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并使我们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

如今,家乡人生活条件好了,或者是劳力缺少的原因,好多柿树上的红柿都无人采摘。雪花从天空慢慢地飘下来,飘落在柿树的枝桠上,那些挂在树梢的红柿,就越加鲜亮,它们像点燃的一个个火把,火红一片,温暖了整个寒冷的冬天。

家乡柿树的品种,以绵柿、台柿、火柿居多。绵柿大小适中,桃形,皮薄,适合于烧着吃、煮着吃、漤着吃。尤其烧煮,果肉肥实、甜美,也可切成柿块儿,晾晒后,留作冬天里的美羹;台柿个大,形如磨盘,皮较厚,加工成柿饼;火柿个儿不大,靠近蒂部有一圈云纹,如梦如幻,快熟时摘下,用火烧了吃,甜香无比。

红柿是一种大众化水果,素有晚秋佳果之称。《尔雅》中柿有七德:“一长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蠧,五霜叶可玩,六佳果可食,七落叶肥滑,可以临书。”所以,红柿常以吉祥的寓意出现在生活当中。《名医别录》上说:“软熟柿解酒热毒,止口干,压胃间热。”红柿含碳水化合物较多,还含有少量的脂肪、蛋白质、维生素C和膳食纤维,有良好的润肠通便作用,能达到减肥美容的效果;柿叶含维生素C,可泡茶饮用;柿霜、柿叶、柿蒂均可入药;柿漆是传统涂布渔网和雨伞的涂料。

走在家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总有一道美丽火红的风景所吸引。在山间、在坡面、在山沟,生长着许多茂盛的柿树……

山区散文13:晒伏酱

文/乔兆军

暑假去拜访一位山区朋友,途经一个村子,看见看见有户人家在晒酱,高高的晒墩上,馒头坛子里的酱正散发出酽酽的咸香。村子四周环境优美,宁静恬淡,让我突然间感到岁月永恒,人间静好。

小时候,一入伏,家家都要开始晒“伏酱”了。女人们把晒酱看做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仿佛只要有一坛子酱在,心里就有了底气,再苦再穷都能应付过去。

晒酱要选好料,先用簸箕将黄豆簸一遍,将有破损的黄豆挑出,留下大小匀称、浑圆饱满的豆子做酱的原料。

选好的黄豆洗净、泡透了放入锅中煮熟。煮熟的黄豆滤去水分,放在竹匾里滚上一层面粉。接着在黄豆上面铺一层野地里割回来的黄蒿,再将竹匾置入不通风的屋子里,几天后,黄豆开始起霉点,长白毛,逐渐变成碧绿色,我们把这种发酵的黄豆称为“霉豆”。

将霉豆放在太阳下暴晒,晒到坚硬的程度,放入干净的坛内,加入调配好的凉盐开水,以完全淹没霉豆为限,再加入生姜片、辣椒、蒜瓣、花椒、八角和其他调味品,最后用一块干净白纱布封住坛口,以防苍蝇、蚊虫、灰尘掉入。

坛子安置在瓦屋顶上,接受太阳的暴晒。每天早晨,母亲搅动一次酱浆,使其发酵均匀。搅拌必须在早上,中午高温时搅拌,酱就要发酸变质。晚上也不收起,仍放在室外让它“吊露水”,这便叫做日晒夜露。

一天天晒过,酱料由稀变稠,颜色也由土黄色变成深红色,搅拌时有一种韧性感,老远就能闻到浓郁的酱脂香味,用手指蘸一点放到舌尖上尝尝,鲜香、醇厚。此时的酱就大功告成了,分装到罐头瓶中,可以长年食用。

酱的吃法五花八门,喝粥舀上一小勺,看酱在粥里慢慢漾开,顿觉满口生津。家里炖豆腐、煮鱼、烧茄子,放上一点晒酱,烧出来的菜不仅颜色好看,而且鲜美可口,将梅豆、黄瓜、辣椒放在酱里腌过,拿出来就可以生吃,又脆又鲜,回味绵长。

山区散文14:我的教师梦

文/常永瑞

作为陕北山区的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我的梦想就是希望通过辛勤的教学实践和不断创新,最终成为一名优秀教师。同时,把自己积累的教学经验写成文章,能与更多同行分享。

14年前,我从学校毕业走向教师岗位后,我就给自己订立了职业目标:努力做一个学生和家长喜欢的好老师,讲好每一堂课,教好每一个娃,让课堂充满阳光和智趣。因此,对教学业务中所遇到的疑难问题,我在虚心请教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和优秀教师同时,并在书本、报刊和网络中寻找案例,迅速及时地准确解答。课堂教学我尽量做到组织严谨、结构合理、方法得当、善于应变、善于设计。平时我根据学生心理特点,想办法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例如小学语文教学中导入新课的方法有很多:故事导入法、问题导入法、复习旧知识导入法等等,我根据孩子特性,灵活运用。为尽到讲好课、教好娃的职业责任,在课堂上,我始终把人生理想教育渗透其中,做到既教书,又育人,循循善诱,深受学生欢迎。在坚持自我摸索的过程中,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赛讲赛教教研活动,去年还被评为我们镇中心小学的优秀教师。

梦想是成就事业的发动机。为实现做一名优秀教师的梦想,我今年又以县级优秀教师的候选人身份,开始准备参加县级赛讲赛教活动。现正从教学设计、说课稿、答辩等环节精心准备,争取在课堂上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教学风采,为孩子们传输更多知识。当然,我们赛讲赛教活动也非常激烈,不过,即使失败,我仍然会继续努力。

这些年,为实现我的优秀教师梦,在努力做好教育教学工作的同时,我利用闲暇时间,坚持阅读了大量与教育、教学相关的报刊,将名师们精彩的教育案例收集下来,认真揣摩学习,每年坚持写两万多字的学习笔记和教学心得。我把这些学习心得,和自己的教学实践相结合,收到良好效果,因而多次受到校领导和上级检查组的好评,并在全校展评中多次获奖。近年来,我撰写的教育故事、随笔、教学体会文章,先后在《安塞教育》、《延安日报》、《陕西教育·教学》、《教师报》等杂志报刊发表。边教学边写作,虽然辛苦,但对自己教学工作是促进,更对自己实现人生价值是强大的精神动力。

我虽然是一名贫困山区的小学语文教师,但教书育人的责任和大城市老师的一样重。眼下,我们正在进行教学实践创新改革,对语文老师来说,我要进一步树立“大语文观”理念,在教学实践中,把语文课上成孩子们的读书课、交流课、综合课、品德教育课,牢固树立“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把更多知识传递给山区的孩子们,让他们在快乐中学习,快乐中成长。

山区散文15:阉鸡佬谭大

文/谭志斌

1

1939年冬。桂西北山区。

阉鸡佬谭大正在阉最后一只鸡,他坐个小矮凳,双腿膝盖夹着公鸡,薄如蝉翼的阉刀小心翼翼地伸进鸡肚里去。竹笼里,有已经阉好的18只公鸡。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山风骤起,枯枝烂叶飞旋。

一粒尘埃像个捣蛋鬼,在谭大身边转了半圈,忽然就钻进了他的左眼。

钻心的疼!谭大紧闭左眼,左脸颊尽皱,继续小心地动刀。眼泪从那个本来就有眼屎的眼角流出来了。

“我用鸡毛沾口水帮你扫灰尘出来吧?”旁边看的人说。

“不要动!小心鸡死。”谭大放下刀,食、中两根手指小心摸索着往鸡肚里探。

蓦然,山口处“轰”一声鸟枪响,一声尖厉呼喊:“鬼子进山了——”

是山口崖顶上放哨的人发出警报。

前天山外有一屯落被鬼子一把火烧掉,还死了几个人,所以他们这两天都派人放哨。

谭大嫁山外的妹妹的18岁女儿就前天被强奸然后用军刀砍死。

“快跑!”

“快逃命啊……”屯人惊叫一片,都往山后跑。

鸡主人谭富跑来要提鸡笼:“谭大,快跑!”

谭大扭头盯山口,发呆。片刻,扭回头,冷冷地说:“莫动!还喂药的。我这辈子还没阉死过一只鸡,现在走,会有鸡死。这鸡阉到半,我更不能走。”

“鬼子来了,人都要死,还鸡?”谭富提鸡笼。

“放下!若你鸡死了,我地窖有银子赔你。”谭大右眼独瞪,盯着谭富,样子恶恶的,有点恐怖。

2

屯人跑光了,茅屋前,只有谭大在小心地阉鸡。

啪啪啪的跑步声,鬼子一下就包围了谭大。

谭大没抬头,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两只惨白的睾丸丢进身边的木水盆里。

“砸!”寒光一闪,谭大手中的公鸡脑袋落地。生硬的中国话响起:“这些鸡和睾丸统统煮了下酒的有!”

谭大抬头一看,是个鬼子军官,军刀冰冷。

谭大独瞪右眼盯着军官,冷冷地说:“你可恶!这是我阉鸡以来,死的第一只鸡,你坏了我一生的名声!你找死。”

“你的,帮我们煮鸡热酒快点,不然死啦啦的!”鬼子军官用刀背拍了一下谭大的肩头。

十几个鬼子立即将竹笼里的鸡拿出来,一只一只地扭断脖颈,丢到谭大的前面。

谭大独瞪的右眼红红的,俯脸盯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死鸡,脸色阴冷。

3

鸡煮熟,盛满几大盆;睾丸煮熟,盛满几大碗;酒也热好,打满两木桶。

满屋的肉香酒香。

鬼子军官用刀架着谭大的脖子:“你的先吃先喝!”

4

黄昏,山村静悄悄。

村里人悄悄摸回来。

他们看到,19个鬼子乱七八糟躺在地上,颈脖和裤裆都渗出乌黑的血。

谭大也卷曲倒伏于地,口吐黑血。

这是中毒。

薄如蝉翼的阉刀散落在谭大的身前。

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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