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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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文章1:流动的故乡

文/让我们一起踏歌去远方

清江河边/一朵朵浪花妍/一声声渔歌远/清江河边/一串串笑声甜/一湾湾爱不变……这是一首写家乡河流的歌,歌曲处处荡漾着涓涓的爱意和绵绵的深情。因为河流的流动,使歌声更加悠扬,让故乡流向远方。

每个人都有故乡,有山有河的心灵之乡。我也不例外,家乡有一条800里风景如画的清江,有着“夷水名疆”、“世界最清的江”等美誉,19万年前“长阳人”和4000多年悠久历史“下里巴人”文化就诞生在这河边,在这里还可依稀触摸到西周时称雄西南的巴国文明以及随周武王南征北战时文韬武略。童年里很多故事和画面都发生在这条家乡河上。河流是很容易把很多东西融通起来的,就像岁月,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尖锐、磨难、伤恸。承受与折腾、被虐与被爱,通通都成了一个流动,流过去了,就成了一副圆润融通的状态。所谓谈然,或者娴静,或者就是我们所认可的还比较优雅的方式,保持着或有的可能以及弹性。河流是心灵的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岁月的葱郁厚重,天地的高远博大,山河的雄奇壮美。“江水浸云影,鸿雁欲南飞。携壶结客,何处空翠渺烟霏。尘世难逢一笑,况有紫萸黄菊,堪插满头归。风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酬佳节,须酩酊,莫相违。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无尽今来古往,多少春花秋月,那更有危机。与问牛山客,何必独沾衣。”这是66岁的朱熹填过一首词,也是我比较喜欢诵读的一首词,有江有水,借水寄情,不仅富于哲理,诗里更是透出一种人生的豁达乐观,不怨天忧地,也不怨斜晖,人生处处有风景。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或两条河流,这些河流或是见证或是一种怀念,可能在梦里,在记忆里,也可能更多是在精彩诗句和文章里。欧阳修有“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秦观《江城子》中说:“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动,许多愁”,李清照《武陵春》里有“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句子,而李后主有“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些无一不是用流水表现愁怨,表现心境,失意也好,哀怨也好,流水毕竟曾是先人的寄托与慰藉,是一脉滋润心灵的泉流,我们对于流水,对于河流,应该怀揣深深的敬意。在我心中,常挥之不去是山脚下清江河边的七十七烈士纪念碑,这里埋放着七十七位曾追随贺龙将军闹革命时牺牲的英雄。在烈士忠魂的护佑下,家乡人快乐幸福地的生活着。在节假日,家乡人会聚到纪念广场,围坐在宽大的石阶前,听老人们讲英雄们的故事,看风景如诗如画的清江河水。清江,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她就是我永生难忘的母亲河,是我心灵的河。祖祖辈辈的土家人与山水相亲,依河为伴,和谐而生,在生产劳动、茶余饭后、节庆休闲和民俗祭祀活动中,清江承载着山里人的悲欢离合,在大山里孕育发酵,作为一种文化因子,融入山里人的血液,把山里人的梦想带向远方。工作后,常陪一些上海的朋友、同学、老师回家乡,无论是听山歌,参与跳巴山舞,还是到清江画廊观山水,他们只有一个字:美!他们常说土家人的家园是天堂,山青青水蓝蓝,是一曲撼人心魄的山水绝唱,是一腔豪迈纵情的生命礼赞,是一页虎魂涅槃的民族诗章。

少了河流,沈从文与他的“湘西”会少很多味道。我一直认为,湘楚的河流极大地影响了沈从文观照不同生命存在形式的视角,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总透着一股“水灵灵”气息。沈从文创作的《边城》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都反映了河流,沈从文生于斯长于斯,河流深深地透进沈从文的血液,滋养着他的思想和性情。沈从文实际上是以心灵和精神来与河流沟通,在河流的滋养中,沈从文逐渐形成了对生命的领悟:“我是对一切无信仰的人,却是信仰生命”。同样,萧红与她的“呼兰河”、孙犁与他的“荷花淀”、刘绍棠与他的“运河两岸”、韩少功与他的“山南水北”都会有那么些的情真真意切切河流元素……这些作家的河流应先在心里,后流淌在文字里,并常驻在记忆里。

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河流给人的感觉有时是说不清、道不尽,难以用文字描述其神韵的。记得第一次到新疆喀拉斯湖,那是一个人间圣湖,也是一个安静的河流,有一种直视你甚至逼视你的圣静、洁净,在这种圣洁面前,你甚至害怕自己的呼吸会惊扰她,你坐在那儿不动,你能明显感觉得到,她能安顿你疲累的灵魂,带给你五颜六色的光亮。就如我们读到《诗经》中句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会浮想到水鸟与荇菜簇拥的古老河流,以及那美丽的初恋故事。在上海生活与工作,我也常接触到上海的母亲河苏州河、黄浦江,还有许许多多有名无名的河流,它们的历史和生命比我们要长,它们存在就是地标,就是活化石。每遇河流,我会努力去寻找河流的故事,寻找河流的那些古老渡口。当每次在这些河流岸边缓速行走时,我感受到了和气,见到了和谐,吹到了和风,体会到和顺,感受到大千世界是跟你有关的,如同你的感应触角不由自主地沿河流不停地伸展,甚至你可以一伸手就触摸到河流两岸生长的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我们会禁不住想起诗人普希金坐在涅瓦河畔,一边听着波浪翻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写着他那心中涌出的诗句“我记得那美妙的瞬间,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如同昙花一现的幻影,如同纯洁的美的化身……”这是生命的人和自然的河在对话,就像两个忘年的好友,一见如故,无拘无束,陶然沉醉,乐而忘返。

对河边长大的孩子来说,河流就是流动的故乡。每逢节假日,我都会和孩子唱唱《八百里清江》这首歌,表达外出游子对家乡、母亲河的深深思念。每当站在外白渡桥上观赏苏州河美景时,我也会想起故乡,想起清江,想起那首歌:“从那个神奇的传说里头,飞出一条神奇的河流,那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开放自己嘹亮的歌喉。衣哟吔清江,我那迷人的清江哟!衣哟吔啊清江,我那如梦的清江哟!”

河边的文章2:青青河边草,悠悠河岸香

文/健康

在红尘里漂泊了大半生。小的时候,总是想逃离这个山穷僻壤的地方,想不到,几十年后回家探亲,离别了,终究带着眼泪,不舍病床上的老母亲,不舍乡间的一草一木,还有那泛着光泽的碧绿如玉的青青小草,河水缓缓地从身边流过,跳跃着我的情丝,拨动着我的心弦。

草儿青青,我心晶晶,草儿上的露珠,凉如泉水,透着甘之如饴的清甜,总是调皮地用手指轻轻碰触阳光下的晶莹。我的指甲嫩嫩的,白里透红,我经常这样看着我的指甲,母亲一有空,便用细细的剪刀,顺着我那月牙型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剪成弯弯的月亮。

草儿上的露珠,盈盈的是我的甘露。书香墨墨,诗行袅袅,放牛的空隙,我趴在青春的河岸边,重复的读着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这么一首诗,让我印象深刻;就这么一首诗,让我记了一辈子;就这么一首诗,让我感叹乡情的痛苦与缠绵。

牛儿悠闲地吃着嫩草,大大的嘴巴露出红褐色的长长的舌头,舌头不时地伸出来,舔舔清甜甘冽的溪水。碧绿如玉的溪水静静地流淌,时儿湍急,时而缓慢,它的声音,美妙如风铃,婉转如笛声,好像都是,又好像不完全是,那么为什么它的歌声让我如此熟悉?河水宽阔,时常渔翁撑着小小的渔船,唱着乡村男子独有的高亢的声音顺流而过。河里的石头,三三两两地伫立着,不时分流着迎面而来的溪水,转成漩涡。

河里的鱼儿品种多样,乡亲们经常带着小孙子来这里捕鱼。春天里,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河水渐长,上了年纪的长辈都背着背缕,拿着长长的竹做的鱼竿,竿头吊上一条白线,线上系上鱼钩,钩里插着蚯蚓,席草而坐。河里鱼虾肥美,故不一会儿,就有大条的鲤鱼上钩。

那时我在读初中,三妹正读小学,可爱又顽皮,一放学便匆匆赶到河边,把书包往我这边一扔,便像一条在岸上焦渴的鱼一般,朝着河水飞奔而去,沉下去,忽然不见了踪影,吓得我朝河里张望,不一会儿,她又像美人鱼似的芙蓉出水,我心稍安,便大声嚷道:“三妹,你小心一点,别玩太久。”三妹似乎没听到我的劝说,像一只小青蛙,用她那灵活而矫健的身姿,穿梭于这绿得可爱、美得温润的河水中。

河水,奔腾不息,绕过一座又一座山。它是我们的命脉,是我们的守护神,是我们的母亲河。

夏天,要摔打的衣服特别多。母亲便带着我,背着两大背篓的衣服,蹲在小河边,一遍又一遍地摔打。母亲的手,已经起了许多的茧子,流过许多的血。她将衣服一篓全倒在已经被摔打过无数次的洁白光滑的石头上,将一件衣服迅速地在河中过水,反复涤荡几下,便拿起那沉重的木棒,按着衣服从上至下的纹路,像剁肉一样快而精准。母亲穿得很朴素,一件灰色的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这一身衣服,不知在这条河里翻腾过多少次,就像母亲在苦难的岁月进而挣扎过多少次;这一身衣服,不知在这河岸上摔打过多少次,就像母亲在大灾荒时期为了儿女的生活读书被无常的命运折磨过多少次;这一身衣服,不知母亲在深夜里大家都睡着了而她还在煤油灯下缝缝补补多少次,就像母亲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直到儿女到考上大学为止。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背着小弟上学。这是母亲的最后一个孩子,那时,母亲快四十了,农务缠身,只能将小弟交给我。每天,天未亮,雄鸡啼鸣,我便帮睡在摇篮里的弟弟换已尿湿的裤子,擦洗干净,煮了点稀稀的米粥,自己喝一点,喂小弟喝一点,便带着窝窝头上路了。

晨风吹起,扑面而来,湿润的空气,让我冥想着天亮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更让我期待渡过那条横亘在河上的摇摇晃晃的桥。我哼着歌,一路前行,不久,便闻到了烟囱里扑鼻而来的香气,那是农村人特有的米糊糊的香气。平时上山砍柴,一砍就是大半天,翻过一座座山岭,绕过每一种树林,手里拿着不知磨过多少次的镰刀,使劲拼命地砍,全身上下粘满了汗水,就像洗了好几个澡似的,但那些澡是盐澡,头上、眼睛旁、腰身上全都堆满了体内的盐。每当这个时候,口像被火烧似的,干得就快裂开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讨碗米粥喝,立刻,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嗓子一下子清凉了许多。这就是我对米粥深深的感情。到现在,我身体里都流着米粥的“血液”,别的什么也吃不下,一吃就拉肚子,唯这米粥,能让我喝了整整六十多年,能让我把命延续到现在。

天空翻开它白白的云层,橙色的阳光洒满天际,我走到了小桥上。墨绿深深,溪水潺潺,鸟叫蝉鸣。我不像三妹一样懂得游泳,更没有勇气跳进河水玩耍。每次走过这桥,我就心惊胆战。这桥是绳索做的扶手,下面用绳子串起一片片木板,走起路来,木板就“吱呀”“吱呀”作响。有流水的地方,草木越发茂盛,鸟儿的歌声越发动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花开的香气,也从幽深的山谷里悠然飘来,那些农家的鸭子,也成群结队的从小桥底下游过。

这是哪里的花香啊?在哪个山谷呢?看着时间还早,我艰难地走过桥,朝森林的纵深处走去。行到水穷处,但见漫山遍野的茶花在风中微笑着点头。花色万千,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像那些神话里的神仙姐姐,穿着各色水袖长服,唱着天籁般的歌声,从天上人间的幽水碧潭处飞舞而来。那些微微卷起的花瓣,仿佛她们各异的舞姿,有的柔美、有的奔放)现在,家乡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乡了。那宽宽的河水,变得狭窄了;那如碧玉般的光泽,已断然消释了几分;清澈的玉体,沾染了黑色的污水和垃圾。河上,不见了渔翁的踪影,不见了小牛、鸭子的踪影,也不见了当初三妹在河里东游西串的快乐身影,更不见了母亲在河边摔打衣服的背影和我放牛时惬意的快乐。有的含蓄、有的多情。暗送而来的盈盈秋波,使人心神荡漾。

从此,每旦过桥,只要闻着这令人陶醉的花香,想像着它们那时而娇羞时而奔放的模样,心里的害怕就减了几分。

现在,那条摇摆的木桥已被白色的水泥大桥代替,人们过河再也不用战战兢兢了;河的两岸矗立起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再也不是过去的泥土坯房。

有失去,必然有收获。人们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是桌上的“常客”;电视、电脑、电冰箱、洗衣机早已是村民常用的家电;公路四通八达,上面飞奔着各式各样的洋车、国产车;小康生活已走近了乡村的生活。

失去的,不能找回,但得到的却也珍贵。环境变差了,但农村人却依然留存下上一辈的纯朴与美丽,留下的,还会有那花香的印迹。相信,不久的将来,故乡将会迎来一次又一次城市化进程,当河水又从河的这头流向河的那头,当河水又溢满了河涌,当碧水再次映照着蓝天,当小动物们又在河里欢快的游泳,当人们又能在河里嬉戏玩耍,那么,我的故乡将是一个新的故乡,一个有所继承又翻天覆地变化着的故乡。

多么希望,病床上的老母亲看到这一切,多么希望,我们的下一代,经常回来看看祖辈生活的故乡,是多么的质朴而美丽啊。

河边的文章3:八月秋思

文/刘满英

八月深秋的傍晚,沿河边散步。隔水远望,山映着水,水映着山。款步徐行,随手拈一片黄叶,叶面脉络清晰,横斜之间,仿若大自然跌落的几个折叠小令,疏落几笔,看了让人思绪万千。随风抛出,叶随风蝶舞,弧圆的轨迹充满了飘逸的诗意,诉说着清幽的美,缠绵的静。

深秋,多像一幅斑斓的画卷。浓淡的墨,恬淡执笔,随心调和,宣泄的情感,在灿烂、多彩、沉静中停留,秋的画意里饱含着太多太多的人生内涵。

四季中,我最喜欢秋天,秋天没有春花吐蕊的娇嫩,没有夏日的怒放,没有冬天的冷峻,秋天里只有恬淡、安宁、平和。像一个成熟的女人,举手投足中散发出来的韵味和洒脱,是挡也挡不住的气度,是千帆过尽的自若和安然。

人到中年,愈加“心素如简”,对简单的东西越来越欣赏和喜爱,凡事也都看得开,心静如水。生活就像一张光盘,A面是忧伤,B面是欢乐,任何一面都是生命的旋律,如果懂得转换,就能安静地享受,平静地欣赏。珍惜生命,每个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人生经历如深秋,经风霜,耐寂寞,才能真正读懂生命的意义。

八月的秋,给我们一个主题自由发挥,执着于真善,那生命便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婆娑世界,长天秋影,自是一种境界了。耐得住寂寞,才真正懂得秋影人生的内涵。

渐寒的时节,秋在静静离别,绿叶渐渐变黄,暮秋晚归,夕阳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平铺在地平线上,独坐在深秋萧瑟里沉思、遐想,我愿与落叶共舞,与菊香同眠。

河边的文章4:自由生长

文/曹开煊

我坐在昆玉河边的石阶上。一片黄色的落叶,缓缓地飘到了水面上,在水边吐泡泡的小鱼儿,“扑棱”一声,一下子就没影了,瞬间激起的水花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让我想起了三四年前的一件往事。

记得当时也是在秋天,爸爸带我来到这里钓鱼。

我们在网里放了些火腿,然后就把网投到了河里。我们用的网又叫“地笼”,鱼儿只要进去,就出不来。

十几分钟后,我们把网收了上来。“哇!”一条条小鱼儿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洁白的光,至少有二三十条。我满意地把它们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望着它们在瓶子里来回游动,我甭提有多开心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网了七八笼,都收获颇丰,还抓了几条贪吃的小虾呢!

我把它们都放在了那个小小的瓶子里,瓶子里都快装满了,但我还觉得不够,又下了一网,这一次收获更多,瓶子里满满的,小鱼儿互相拥挤着,都快看不见水了,我这才觉得有点多了。

正当我欣喜地准备满载而归时,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对我说:“小家伙,这么多鱼儿都拿回家呀?太多了,也养不活,不如放几条回去吧!”

我心想:是啊!今天捕的的确太多了,而且真的不好养活。但这些小鱼儿真的好可爱,我是真的喜欢,真的想拿回家。

“放”还是“不放?”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儿互相争论起来。瓶子里那些浮在瓶口附近,大口大口张嘴喘着气儿的小鱼儿,似乎也在拼命呼叫:放我们回去吧!放我们回去吧!

好一会儿,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放!

我把一大瓶的小鱼儿,全都放归了昆玉河,虽然,这些都是我今天辛苦抓来的,但我不后悔,珍惜生命,爱护生命,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应该承担的责任,爱它们,就让它们在属于它们的自然环境里自由地生长吧。

我看见,那位白胡子老爷爷朝我会意地笑了。

那一次钓鱼,我算是体验到了“钓”的乐趣,不在“鱼”的结果,珍爱生命才是硬道理。

回想到这些,我将目光再次投向昆玉河,又有几条鱼儿浮上水面嬉戏,它们是我当年放归的那些小鱼儿吗?哇,都长那么大了。看,它们还向我这边看呢,一定也是记起了三四年前的这段往事吧。

河边的文章5:小蚂蚁过河

文/顾佳怡

弯弯的小河边长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

秋天到了,小蚂蚁要储藏足够的粮食准备过冬。这天,它听说小河对岸有许多食物,于是便来到河边,东瞧瞧,西望望,可是没看见一座桥,小蚂蚁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忽然,一阵风吹来,大片大片的黄叶从树上飘下来,有的飘进小河里,顺着河水流向远方。

小蚂蚁眼睛一亮,它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树枝,将河边的一片树叶轻轻地推向河里,在树叶滑到河里时慢慢爬了上去。原来,它把树叶当小船,而它拾起的小树枝刚好用来当划桨。

不一会儿,小蚂蚁用它的智慧到达了河对岸。

河边的文章6:参鱼随谈

文/李晋

郊外,有老者在河边垂钓。我上前看其“战果”,脚下桶内,有两三尾参鱼在水中游动。老者转过头来看着我,叹声道:“运气不好,全是小参鱼。”我安慰他说:“参鱼搭酒呱呱叫。”他听了笑了笑,继续关注起河面。

我只有闲的时候才吃参鱼,因为参鱼刺多,需静心慢品。多刺的鱼往往身上有鳞,著名的有鲥鱼,张爱玲说过人生三大恨事———“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实则不应有恨,换个角度看,事因不完美才有悬念、才产生趣味、才吊人胃口。在我看来,鲥鱼参鱼之刺是京剧演员的行头,少了它,滋味效果也就淡了。

鲦鱼是参鱼的学名,它大概学武不学文,形如柳叶的身上银白似雪,看上去似乎就是柳叶飞刀,我更愿意把它叫做小李飞刀——— 古龙笔下虚构的暗器。说实话,这么想是存了私心的,在下姓李,所以希望姓氏能跟在后面沾沾光。

多数参鱼长度不超过一根筷子,宽度和成人拇指相仿,它有近亲白条鱼,外观和它相仿,但体形却是它的几倍,价格更远超于它。参鱼的纤小身段,会让吃客有参鱼刺比白条鱼刺多的错觉。在参鱼的肉中,隐藏着一种丫字形的软刺,如树枝改制的衣叉。衣叉是叉下衣服穿在身上,食参鱼是取出叉刺将鱼肉送到嘴里,一收一放,呈现生活多样化。

参鱼食性较杂。夏天的时候,在很多河流湖泊中常能观察到成群活动的参鱼。它们在浅水处游动嬉戏。这时要是扔一小把馒头渣,它们会蜂拥上前,争抢食物,搅动着水面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响,全然不顾岸边打量着它们的人类。

对于傲慢的参鱼,人们有时会用特制的参鱼网对付它们。这种网由橡胶浮子、铅坠、棕丝网组成,网分三层,参鱼进网后,就会“粘”在上面。落网的参鱼当中经常会夹杂着小鲫鱼、鳑鲏等其他鱼类,在专业的渔具面前,“杂牌军”的战斗力不堪一击。

参鱼价贱,加之难打理,饭馆很少拿来入菜。倒是家庭的巧妇喜做油炸参鱼、红烧参鱼。经典的是咸菜烧参鱼——— 两指紧掐住参鱼,抠出鱼鳃,刮去鱼鳞,开膛取内脏(这是细活,弄不好鱼胆破了,吃起来有苦味),搭上葱姜入油锅,再放两把切段的长梗腌白菜,一捧花生仁,舀两勺酱油、撒少许白糖红烧。烧熟后,夹一条参鱼剔骨,取细白的鱼肉蘸红汤吃,鲜嫩咸香,有隐约的回甜。把咸菜烧参鱼放冰箱,稍后取出。挖一块琥珀色的鱼冻含在口中,热气进逼鱼冻,融化的汤汁涌现口中,鱼香奔袭而来。嘴中无鱼,味中有鱼,度化也是烹饪中的一大高招。

我收藏有一张“江淮画鱼人”潘觐缋所绘参鱼册页。参鱼以浓淡墨造就,颇为生动,但写意成分大于他笔下兼工带写的金鱼,想必画起来要容易些。

河边的文章7:青青河边草,悠悠河岸香

文/健康

(一)在红尘里漂泊了大半生。小的时候,总是想逃离这个山穷僻壤的地方,想不到,几十年后回家探亲,离别了,终究带着眼泪,不舍病床上的老母亲,不舍得乡间的一草一木,还有那泛着光泽的碧绿如玉的青青小草,河水缓缓的从身边流过,跳跃着我的情丝,拨动着我的心弦。

草儿青青,我心晶晶,草儿上的露珠,凉如泉水,透着甘之如饴的清甜,总是调皮的用手指轻轻碰触阳光下的晶莹。我的指甲嫩嫩的,白里透红,我经常这样看着我的指甲,母亲一有空,便用细细的剪刀,顺着我那月牙型的指甲,小心翼翼的剪成弯弯的月亮。

草儿上的露珠,盈盈的是我的甘露。书香墨墨,诗行袅袅,放牛的空隙,我趴在青春的河岸边,重复的读着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这么一首诗,让我印象深刻;就这么一首诗,让我记了一辈子;就这么一首诗,让我感叹乡情的痛苦与缠绵。

牛儿悠闲的吃着嫩草,大大的嘴巴露出红褐色的长长的舌头,舌头不时的伸出来,舔舔清甜甘冽的溪水。碧绿如玉的溪水静静的流淌,时儿湍急,时而缓慢,它的声音,美妙如风铃,婉转如笛声,好像都是,又好像不完全是,那么为什么它的歌声让我如此熟悉?河水宽阔,时常渔翁撑着小小的渔船,唱着乡村男子独有的高亢的声音顺流而过。河里的石头,三三两两的伫立着,不时分流着迎面而来的溪水,转成漩涡。

河里的鱼儿品种多样,乡亲们经常带着小孙子来这里捕鱼。春天里,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河水渐长,上了年纪的长辈都背着背缕,拿着长长的竹做的鱼竿,竿头吊上一条白线,线上系上鱼钩,钩里插着蚯蚓,席草而坐。河里鱼虾肥美,故不一会儿,就有大条的鲤鱼上钩。

那时我在读初中,三妹正读小学,可爱又顽皮,一放学便匆匆赶到河边,把书包往我这边一扔,便像一条在岸上焦渴的鱼一般,朝着河水飞奔而去,沉下去,忽然不见了踪影,吓得我朝河里张望,不一会儿,她又像鱼美人似的芙蓉出水,我心稍安,便大声嚷道:“三妹,你小心一点,别玩太久。”三妹似乎没听到我的劝说,像一只小青蛙,用她那灵活而矫健的身姿,穿梭于这绿得可爱、美得温润的河水中。

(二)河水,奔腾不息,绕过一座又一座山。它是我们的命脉,是我们的守护神,是我们的母亲河。

夏天,要摔打的衣服特别多。母亲便带着我,背着两大背篓的衣服,蹲在小河边,一遍又一遍的摔打。母亲的手,已经起了许多的茧子,流过许多的血。她将衣服一篓全倒在已经被摔打过无数次的洁白光滑的石头上,将一件衣服迅速的在河中过水,反复涤荡几下,便拿起那沉重的木棒,按着衣服从上至下的纹路,像剁肉一样快而精准。母亲穿得很朴素,一件灰色的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这一身衣服,不知在这条河里翻腾过多少次,就像母亲在苦难的岁月进而挣扎过多少次;这一身衣服,不知在这河岸上摔打过多少次,就像母亲在大灾荒时期为了儿女的生活读书被无常的命运折磨过多少次;这一身衣服,不知母亲在深夜里大家都睡着了而她还在煤油灯下缝缝补补多少次,就像母亲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直到儿女到考上大学为止。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背着小弟上学。这是母亲的最后一个孩子,那时,母亲快四十了,农务缠身,只能将小弟交给我。每天,天未亮,雄鸡啼鸣,我便帮睡在摇篮里的弟弟换已尿湿的裤子,擦洗干净,煮了点稀稀的米粥,自己喝一点,喂小弟喝一点,便带着窝窝头上路了。

晨风吹起,扑面而来,湿润的空气,让我冥想着天亮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更让我期待渡过那条横亘在河上的摇摇晃晃的桥。我哼着歌,一路前行,不久,便闻到了烟囱里扑鼻而来的香气,那是农村人特有的米糊糊的香气。平时上山砍柴,一砍就是大半天,翻过一座座山岭,绕过每一种树林,手里拿着不知磨过多少次的镰刀,使劲拼命的砍,全身上下粘满了汗水,就像洗了好几个澡似的,但那些澡是盐澡,头上、眼睛旁、腰身上全都堆满了体内的盐。每当这个时候,口像被火烧似的,干得就快裂开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讨碗米粥喝,立刻,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嗓子一下子清凉了许多。这就是我对米粥深深的感情。到现在,我身体里都流着米粥的“血液”,别的什么也吃不下,一吃就拉肚子,唯这米粥,能让我喝了整整六十多年,能让我把命延续到现在。

天空翻开它白白的云层,橙色的阳光洒满天际,我走到了小桥上。墨绿深深,溪水潺潺,鸟叫蝉鸣。我不像三妹一样懂得游泳,更没有勇气跳进河水玩耍。每次走过这桥,我就心惊胆战。这桥是绳索做的扶手,下面用绳子串起一片片木板,走起路来,木板就“吱呀”“吱呀”作响。有流水的地方,草木越发茂盛,鸟儿的歌声越发动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花开的香气,也从幽深的山谷里悠然飘来,那些农家的鸭子,也成群结队的从小桥底下游过。

这是哪里的花香啊?在哪个山谷呢?看着时间还早,我艰难的走过桥,朝森林的纵深处走去。行到水穷处,但见漫山遍野的茶花在风中微笑着点头。花色万千,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像那些神话里的神仙姐姐,穿着各色水袖长服,唱着天籁般的歌声,从天上人间的幽水碧潭处飞舞而来。那些微微卷起的花瓣,仿佛她们各异的舞姿,有的柔美、有的奔放、有的含蓄、有的多情。暗送而来的盈盈秋波,使人心神荡漾。

从此,每旦过桥,只要闻着这令人陶醉的花香,想像着它们那时而娇羞时而奔放的模样,心里的害怕就减了几分。

(三)现在,家乡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乡了。那宽宽的河水,变得狭窄了;那如碧玉般的光泽,已断然消释了几分;清澈的玉体,沾染了黑色的污水和垃圾。河上,不见了渔翁的踪影,不见了小牛、鸭子的踪影,也不见了当初三妹在河里东游西串的快乐身影,更不见了母亲在河边摔打衣服的背影和我放牛时惬意的快乐。

现在,那条摇摆的木桥已被白色的水泥大桥代替,人们过河再也不用战战兢兢了;河的两岸矗立起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再也不是过去的泥土坯房。

有失去,必然有收获。人们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是桌上的“常客”;电视、电脑、电冰箱、洗衣机早已是村民常用的家电;公路四通八达,上面飞奔着各式各样的洋车、国产车;小康生活已走近了乡村的生活。

失去的,不能找回,但得到的却也珍贵。环境变差了,但农村人却依然留存下上一辈的纯朴与美丽,留下的,还会有那花香的印迹。相信,不久的将来,故乡将会迎来一次又一次城市化进程,当河水又从河的这头流向河的那头,当河水又溢满了河涌,当碧水再次映照着蓝天,当小动物们又在河里欢快的游泳,当人们又能在河里嬉戏玩耍,那么,我的故乡将是一个新的故乡,一个有所继承又翻天覆地变化着的故乡。

多么希望,病床上的老母亲看到这一切,多么希望,我们的下一代,经常回来看看祖辈生活的故乡,是多么的质朴而美丽啊。

河边的文章8:小河边的桃花开了

文/王文跃

依着一条蚯蚓似的小河,有一片不太大的桃树园,说它不太大,是因为园子里只有百八十棵果树而已。

蚯蚓似的小河里,春天放满了水,那是白洋淀清淀蓄水排泄的结果,否则,小河里只有线头一般的细流。

有水则灵性。水鸟斗涟漪,游鱼弄清波,再加上桃园里花蕾初绽、雀唱枝头,你不到这里放眼粉雾映碧、嗅水氲花香,那才是可惜了原野春色。

浩淼澎湃的水多少令人心悸,玉连似的小河荡漾着波纹总能撩起欢喜。自打小河里有了涓涓的清流,我总抽时间到河边转转,让清澈把繁杂的心绪洗得明净。

有一天,日日擦身而过桃园,突然羁绊了我的双脚,我不得不停下来,留心果枝上凸出的花蕾,串串挨挨排列有序的花蕾,让剪过枝的矮桃树有了一丝韵味——将要做母亲,身躯多么丑陋,也有孕育的美丽。于是,我盼望醉人的花期。

晚上,刮了一阵风,下了三两点雨。花蕾该是被润开了吧!

春风春雨没有辜负我,还没走出村口,便看见那个梳在春妇额头的粉髽鬏了。

不能不兴奋,这是摄影家难以寻觅的素材,在广袤的原野上,在零星的新嫩中,突兀着一片粉兔兔。这一片红粉大上一圈就显臃肿,小上一点就几分羸瘦,它就这样恰到好处地对着蓝天、迎着红日,怒放在微雨后的清晨,宛如小家碧玉——清纯且魅力。

冀中的原野在春天里表现的十分矜持,偶有蒲公英追着春光展示自己的风采。现在,这一方桃花,用色彩、用隆重招引着我去感受它独有的风骚。

我扎进了花的池塘。桃树下有雨水留下的斑驳的印记、有蒲公英拥着的一茎娇黄,桃枝上有团团簇簇盛开的花朵、有半吐半秀的骨朵、有打包含情的蕾芽,开放的,粉腮带露;待放的,忸怩小丫;孕情的,玲珑秀气。我几时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徜徉桃树间,看满树蝴蝶般振翅的花儿,听枝头小鸟婉转地歌唱,自然、宁静,可读桃花的心语,可览粉裙青黛的端庄,原来家乡、我流过汗水的土地,还有这般诗的韵味。

有脚步声,原想定是和我一样被花粉迷醉了的人儿——抬头来,在花的缝隙中有一块淡绿色的纱巾飘动。不必招呼,这是勤劳善良桃园的女主人又来复剪花枝了。娇小的身躯,却有着果敢的风骨,前天若不是她跳进冰凉的河水中,托起两个贪耍孩子的生命,今天的果园不会这样绚丽。我的目光停住了,停在了飘飘的绿色上。哦,绿色,生命的原色,只有你的存在,大地才处处飞歌。

太阳升起,天边一抹彩霞,映红了一片果园,照亮了一条小河。我美丽的家乡不再沉默。

河边的文章9:再见 青春

文/蒋振宇

那一夜,在河边度过。

几个相知的朋友乘着夜色来到河边,点燃一堆篝火,然后就那么围着火光席地而坐,没什么像样的美食,好在酒很多。大家开怀畅饮,就着滔滔河水,就着灿烂星辉,就着浓郁的青草芬芳,几乎忘记了生活中的种种烦恼,彻底放松自己,让自己融入了春夜暖暖的微风之中。这原本应该是年轻人干的事儿,我们几个中年人却乐在其中。

是啊,不再年轻了。十多年时光恍然如梦,轻轻地翻过了一页。还能回想起这些朋友初识的画面,带着几许稚嫩、满腔激情,那时的我们勾画了太多梦想,到现在,大多的梦都化为一时的冲动。好在各自的事业都开始起步,都还在路上。只是有的人路要坎坷一些,有的人路上百回千折。

人生在世,从来没有一条直抵终点的坦途,何况我们都不是乐于安逸的人。很多人说我累,但我却自得其乐。现实的种种问题都是不可回避的山峰,你无法绕行,也不能山前坐等。我们都必须背起行囊爬过去,所以,我已经习惯了用工作的方式去发泄内心的苦闷,眼里只剩下责任而没有了迷茫和困惑。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是支撑家庭的丈夫,我还要让辛苦一生的父母幸福地享受晚年。

已近不惑之年。何为不惑?不正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质、看淡了虚无的云烟、懂得了生命的真谛,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河水奔流不止,却因宽阔的河面凝聚成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着天空的月光和星辉,如同碎银洒落。我不会去捡拾那些不存在的灿烂,只是静静地欣赏着难得的寂静。一瞬间,虫鸣和水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朋友们的低声倾述,把往事一页一页在脑海里翻开。

往篝火里又添了一些柴禾,火烧得更旺了。不知谁的提议,面对大河几人站成一排,一起唱起歌来。儿歌、民歌、情歌,我们几乎唱遍了所有能想起来的歌曲。歌声嘹亮,蕴含着内心的真情。歌声在水面回荡,又随着涟漪一波波飘向远方。这一刻,郊外的夜空突然变得辽阔,不再有红尘俗事缠绕我们,不再有苦痛烦恼压迫我们,我们如同一群骏马奔驰在辽阔草原,又如一支船队在巨浪暴风中穿梭。我们唱出了压抑心中太久的迷惑,于是,我们醉了。不是醉在酒里,而是醉在无边夜色之中。

篝火燃,情义暖,今夜且歌且欢。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就这样,我们不停地唱着,在歌声中对青春说再见。

河边的文章10:府河边的怀念

文/彩虹天

现如今,谁都见不着老城墙了。在历史冗长的隧道里,它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几年前,我还能见着那么一处残存的墙角。尽管它只是一块残壁,但它仍是高大而威武的。像战场上的最后一位勇士,意志坚定地守护着城池的尊严,阻挡外敌的入侵。然而它的存在又显得多么无力而孤单啊!无需外敌的入侵,居住在城内的人,开几辆吊车,轰轰轰,哗哗哗,两三天就可以把这残余的城墙拆除干净了。我见过拆除城墙残壁的经过,那是对历史的扫荡,那是对文明的摧残。圆明园被侵略者的一把火给烧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斗胆将它的残垣断壁清除,更别谈在那里的土地上建起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了。它被保留了下来,尽管丧失了昔日的辉煌和华贵,但它是圆明园的遗址,这是不争的事实。人们能够找到它,能够看到它,也能够通过触摸它残缺不全的身体,触摸到它的心脏、它的灵魂。

我是多么喜爱它——那堵破不堪言的城墙残壁啊!虽然它的价值无法与圆明园的断壁残垣相比,但它伴随了我的童年,伴随了我的成长。

老城墙的残壁在府河边,砖缝里生长着绿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小树。小树开着或红或黄的小花,缠绕着残壁,给它增添了许多的生气。当你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转过头去,同时也看到了花开。正是因为那些可爱的小花,还有潺潺的河流,在我的记忆深处,残壁的生命会因此而显得顽强不息。

听老一辈的人说,老城墙是用糯米砖砌成的。也就是将糯米煮熟了,还是烫手的时候,就把它倒出来捶打,锤牢,锤实,直至糯米不再呈颗粒状态,再将它打造成一块一块的砖块形状。当年修筑城墙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少糯米,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光看那城墙的雄伟壮观,便可想而知了。

然而后来,老城墙只剩下这一处残壁了。但在我的童年印象中,残壁是牢不可摧的。即使是在那些战乱的年代,城墙遭遇了狂轰乱炸,整个的身体被炸得面目全非,但这北边的一堵墙,却没有因此而肆意飞溅。它幸运地存活了下来,看来它是城墙最坚实最牢固的部分了。我想它大概再不可能消失了,应该与地球同在的罢。

然而我却错了,现在,它也没了,属于老城墙的所有痕迹,全然不见。这多么令人伤感和难过啊!现在的这座城,除了高楼大厦,柏油公路,便是人工花园,它们挤进了城市,肆意地泛滥,像强盗一样,夺走了这座古城原有的面貌,盗走了我童年的彩霞。我本可以沿着河边的小路,抚摸那城墙的残壁,追寻到往日的足迹,咀嚼我永恒的童年,与它们坦诚而亲切地握手相见的。在这里,我看到了外婆在城墙边,支起杆架晾衣服的情形;看到了我在河边钓螃蟹和小虾,钓起了一只的小乌龟;看到了我家的大黄狗,沿着残壁,偷偷地跟随着我,送我去学校,又悄然回家的全过程。这一幕幕是常有的。这一幕幕总是在我安静的时刻,随着记忆突然地来到,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与我坦诚地相见,倾心地交谈。当它来到的时候,我便要去河边走一走,去抚摸那老的城墙残壁,去看那些盛开的小花和碧绿的苔藓。可是,这一刻,我却找不到河边的小路了,也见不着那“牢不可摧”的残壁了。

我错了,大错特错。残壁啊,它并不是牢不可摧的啊。当那些破坏者将他们急功近利的目光,凶狠而残酷地望向它时,我知道,在片刻之中,它便被无情地推倒了。它的倒下显得多么地轻而易举啊。

它倒下了。它离去了。工程车带走了它,也带走了我的心。

怀念它——老城墙的残壁,占据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每天,我仍行走在府河边。河边的土地被增高了好多,修了桥梁,铺了水泥,许多的车辆从这里穿行,灰尘在空气中飘浮,飘进府河。府河水向南流去。流水声不是潺潺地,而是凄凄地,是下水道的污水排入河道的声音。

那往日清澈的河流,现在也面目全非。我记忆中的城墙残壁,壁上的小树、小花、绿的苔藓们,还有我的外婆,你们去了哪里,全部去了哪里?

河边的文章11:青青河边柳

文/林旭

河边的柳冒出了鹅黄色的新芽,芽尖绒绒的,小小的,如同一粒粒露珠趴在枝条上。

真的,我对柳的认识正是从那些河边柳开始的。春天悄悄来到高原的时候,总是她们先冒出芽儿,率先吐绿,报道春的信息。而后,芽儿由淡而深,浮出一层绿烟,变成细细长长的柳丝儿低垂下来,飘呀飘的,直让枝头点进水面,在朝辉中轻歌曼舞。

春意渐浓,已由嫩绿色变为深绿的柳,沿长长的堤岸砌起一道珠帘丝垂的走廊。倒映在河面上,使河水也染上绿色,仿佛一河剪碎的青叶向西南流去。许多不知名的小鸟在婀娜的柳枝间鸣叫着跳上跳下,空中充满了它们呢喃的繁音。那情景,仿佛是一首赞美复活的歌,一曲表现生命的舞。

阳春三月,百花吐艳,花儿们如同善于梳妆的姑娘,尽情地用各种颜料来炫耀自己的美丽,惟独柳默默地低着头,无声地为春天的生命撑起一把把绿色的大伞,将柔软的手臂轻轻垂下,好像慈母一般轻抚着儿女的脸。走在长长的步道上,会觉得像进入一个满是翠绿的梦,拣回一个一个儿时的故事。

清明时节,细雨像微尘般地飘着,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这些柳像新浴出来的少女的头发,裹着湿漉漉的绿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人心。夜幕拉下来了,透过柳叶和雾隙,间或看得到一两颗闪耀的星星。柳就是这样,总是惯于把自己置于峭寒和细雨的前面,呵护着我们走进暖暖的夏天。

一年一年,我就这样穿行在这些柳的下面,从春天出发,又走到冬天。

一天,我见到一位老人摩挲着一棵柳树,久久地,久久地打量,目光像阳光一样温暖。那是一棵什么样的柳啊,那纵横交错的鳞状树皮,正如同这位爱抚着它的老人一样,满是沉默苍老的皱纹。我情不自禁停下来,走向老人。攀谈中,老人告诉说,这些柳,还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种下的。当时,他们把公路从川西坝子修到高原,又从雪山修到这个名叫三家寨的地方,一边修一边种下这些树。几十年过去,他们那批筑路工早已经白发苍苍,还有许多人已经不在世了。他这次回来,除了看看三家寨到底成了一座什么样的新城,还要代表老伙计们来看看这些树。

老人说,那时,新中国成立不久,经济困难,百废待兴。修路时他们也想栽些有花有果的树,可这类树要么身子娇贵,栽下去活不了,要么没钱买种子,有的甚至还得有专人服侍。只有柳烂贱,仅凭一截枝条,几捧沙土,插到哪里,活到哪里。这样,我们的路修到哪里,也就把它们插到哪里。你看,一晃五十多年了,他们还活得这样旺实。

那一刻,我望着老人一双闪射着坚毅目光的眼睛,渐渐地眼前模糊了,两行热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柳啊,真不愧为树中君子,在沉默中蕴积冷静的自信,在低调中显出平凡的率真。有一缕清风,她便大口呼吸,洒一点阳光,她便生长绿色,给一点土壤,她便重抖生命的旗帜,这是何等的超凡脱俗!

“城中桃李须臾尽,争似垂杨无限时。”从唐朝诗人刘禹锡这句诗里,我们足以感受柳的真性情,并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红尘中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不尽的追逐中过滤出心中的恬静,像柳一样在不粉饰的平凡中活出真我的风采。

我越来越喜欢柳树了。

河边的文章12:迷人的石榴树

文/陈坤鹏

春天,我来到小河边玩耍。河边长满了鲜花和小草,但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几棵高大的石榴树,我经常会到这里来。

春天来了,我来到石榴树下,惊奇地发现前几天还光秃秃的石榴树竟然这么快就发出了嫩芽,棕色的小芽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娃娃,一阵风吹来,它们一个个摇摇晃晃可爱极了。

夏天,我来到河边。石榴树已经满树绿荫,在绿叶中有一个又一个的花朵。有的尚未开放,像一颗颗小花生;有的刚刚张开,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娃娃在对着我笑;有的已经完全开放,像是从空中掉下来的小太阳。啊真美!满树的石榴花火红耀眼,构成了一幅如火如荼的夏景。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诗句:“春芽细粒千灯焰,夏蕊浓焚百和香。”

秋天,我又来到小河边。红彤彤的石榴挂满了枝头。有的一半红一半绿;有的已经裂开,露出了宝石般的石榴子,我多想咬上一口;难怪石榴被誉为“繁荣昌盛,和睦吉庆”的佳兆。

冬天,我到小河边。石榴树的叶子已经发黄,一阵寒风扫来,叶子飘飘地往下落,不一会就只剩下一树光杆。但苍劲的树干傲视蓝天,迎着寒风展示着自己坚强的品格。

啊,美丽迷人的石榴树,你在各个季节都展出异样的风采。

河边的文章13:遥盼河边新柳吐青丝

文/刘喜臣

春天的脚步刚跨过冬天的门槛,天气就柔和起来,风也跟着绵软了,吹在脸上柔柔的,像春天哈出的湿气。柳树是春天的信使,随着气温的上升开启了生命的征程,身体不再像冬天那样僵硬,婀娜多姿,任凭风的摆弄,显得轻松自在。叶芽儿赞足了劲,等待春雨的刷新。只要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儿,树枝就会绿出一头秀发。

老家门前有一道深深的沟,是几座大山凹陷的旋涡,山沟里有一汪长长的溪水。人的情感很是微妙,仿佛没有树就没有了依靠,人到哪里都喜欢种几棵柳树,或是标记生活,或是记录奋斗的历程。那些柳树因得了溪水的润泽,受到人们的恩宠而枝繁叶茂,总显得比山坡上的树年轻许多,仿佛枝条里能挤出汁液来。长长的枝条像细细的发丝,抑或少女的发辫,孩子们便寻思着用它做柳笛,吹响春天的号角。

春节刚过,气温便迅速回升了,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倏忽间消失了,整个山沟里的冰川也开始融化了,一汪溪水清澈透亮地流在地面上,柔软而修长的身段像一匹明滑的绸缎,蜿蜒着向东流去,直抵大江大河,让静默的日子跳跃出生命的韵律来。我们再不用每天沿着山谷砸冰窟窿找水了。牛羊望着清冽的水,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撒着欢子,踏出一路尘土,奔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喝个够。记得大冬天,我们到山沟里驮水,平整的冰面铺满河道。要找到水,就要伏在冰面上听水流的声音。然后用镐在厚厚的冰面上凿出一个窟窿,用瓢舀水,装满铁桶。等驮回家里,桶里已经是半桶冰半桶水了。寒风凛冽的天气,一会儿又冻住了冰窟窿。别的驮水人来了,又要重新凿冰找水。仿佛水就是一个精灵,稍不留神它就溜走了。因此,过春节时,家家都要祭拜水神,以求让水源丰沛,惠及百姓。

俗话说,五九六九河边看柳。柳树的枝条发绿了,人们就开始了春耕的准备活动,做着来年的打算。祖母把蒜、菜豆、葵花等种子一一拿出来,经过精心挑选,然后再晾晒一番,等待种植的时令下种。我和弟弟总要趁祖母不注意,偷几粒葵花籽,悄悄地收藏起来,准备打扮自己的小园子。祖父便背着小背篓,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剪刀,到河边剪下柳树枝,用来编制笸箩、背篓。那时候,祖父已经七十多岁,上不了树,就带着我和弟弟上树去剪嫩枝。我们兴冲冲地跟着祖父,像两只快活的羔羊,蹦跳着到山沟里去。来到柳树跟前,祖父先看看哪些树能剪,哪些树不需要剪。我和弟弟先溜一会儿冰,吃几根“冰棍”,只等祖父说声“上树”,我俩便迅速跑到树底下,脱掉鞋子,光着脚丫,猴子似的窜上树去。谁先上去,总要卖弄一阵子。祖父怕我俩在树上瞎折腾,时时提醒我们,教我们剪枝时,防止弄破树皮,要在每一棵树上均匀取舍枝条,尽量让树好看一些。

祖父把剪下的树枝再做修剪,去掉旁逸斜枝,放入溪水里浸泡一下,那些枝条吸足了水分,更加柔滑靓丽了,像着了油彩,任凭怎么扭曲,它也不会折断。祖父稍微一晾晒,就开始编制,他先拿几根粗一点儿的枝条做主轴,竖着交叉成八卦形状,再用细长的枝条横着编,枝条温顺地在他的手里跳跃着,祖父的动作非常娴熟,像在穿针走线,不一会儿就编出了形状。我和弟弟玩得没趣了,便跟着祖父学,可无论怎么用心,编出的东西就是不如祖父漂亮。祖父笑着说,这是个精细活儿,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并不那么容易,需要手劲匀称,不能时松时紧,也不能性急,否则不会编出好东西来。但我俩总是静不下心来,编着编着就失去了信心,往往半途而废。祖父一脸严肃说,不能浪费树枝,树长一年不容易,这么好的枝条,怎么能让你们给糟蹋了。看着他编出篓子、笸箩、篮子等各种用具,我们不停地赞叹祖父手艺好,并给自己选择一件带回家。村里人见了,都很喜欢,自己也收集一些树枝给祖父,让祖父也为他们编一些篓筐之类的东西,祖父欣然答应。祖父的手上经常磨出血泡,但他仿佛没有一点儿感觉似的,继续编,直到一件作品编制完毕,他才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再修剪一番。他说编东西需要忍耐,也需要一气呵成,不要编编停停、停停编编,停下来再编,手劲就不一样了。后来我发现,祖父的手严重变了形。祖父说,这都是编这些东西编的。从我记事起,祖父就是一个编织手,苇席、竹篾、篓筐样样都会,而且编出来的东西总是那么受看。见祖父编得好,村子里许多人也跟着祖父学习编制,祖父也认真地教他们。不少人学会了,编了很多东西,多出来的还拿到集市上去卖。祖父却从来没有卖过,他也教父亲学习编制,说只要手艺传出去了,以后就不用花钱买别人的。

自从祖父去世后,再也没人让我们每年爬上树去剪树枝了。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也没有人愿意再用柳枝编出的那些东西。那些老物件越来越少了,像一件件古董陈设在老家的土屋里。那些柳树越来越茂盛了,枝干越来越粗壮了,溪水也越来越清澈了。记得一次端午节,按照习俗,门上要插柳枝。我和弟弟来到柳树下,准备上树折几根树枝,可是怎么也爬不上树了,只能相视而笑。恍然间,觉得那些日子已经很遥远了。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山沟里的人一拨拨都走了,要么举家移民搬迁,要么打工进城,留下更清静的环境,盛放童年的渺渺余音。每年春天,那些柳树、杏树争奇斗艳,将剩下几户人家的房屋包装得花红柳绿。人们将乡村称作一方净土,那些人家堪称“世外桃家”,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让城市人向往。如今,春天的脚步已经涉足大自然了,溪水又叮咚作响了,掬起一捧,水花像音符一样溅落出最为清纯的声音,咽下一口,那甘甜像儿时的水果糖一样陶醉了心田。那些新柳吐出青丝,含着风的柔情,告诉人们,春天来了。它鲜活了古诗的意境,让那些怀乡的游子又一次钟情起家乡的风物来。

河边的文章14:太阳照在爱爱河上

爱爱河边,我独自驻足。

河水中有树的倒影,也有白云。微风轻拂,拨皱了静静地水面。而此时,我恍然发现,水纹都是银亮的洁白,甚至可以刺痛我的眼。哦,是阳光的反射啊!

太阳照在爱爱河上。我惊讶了,仿佛穿越时空,感悟了丁玲笔下的桑乾河。作家的灵性,往往是产生于伟大的爱情。即便是遗憾的婚姻也掩盖不了婚恋的美妙过程。

太阳照在爱爱河上。我的思绪也竟如縠皱波纹,寄意着绿杨红杏的情愫。

太阳照在爱爱河上。我庆幸,终于可以为网络男女架起连心之纽带,让他们结下时尚情缘,并能走入婚姻殿堂。

河边的文章15:有趣的蜗牛

文/李笑妍

今天早晨,我到河边玩。发现河边的石板上有个小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只蜗牛。

从外表看,它像一个田螺,只是扁了一些,我记得书上的介绍,它身上背着一个圆东西,那是给自己造的“房子”,用来保护自己的。

我高兴地把它拿起来放在地上。开始它缩在“房子”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它才探出头来,接着又伸出身子,慢慢地爬了出来。爬着爬着,一条又短又粗的尾巴从“房子”里渐渐地伸出来。我仔细观察了蜗牛:头是扁的,尾巴短短的,它爬行的时候,身子后面会留下一条很细的白色痕迹。

我觉得蜗牛好累啊,无时无刻不在搬家,我真想知道:蜗牛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呢?

河边的文章16:河边有棵不安静的树

文/刘美凤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从未种过一种植物,那是很遗憾的。我希望人人都能领略至少种植一种以上植物的乐趣。我愿意将我与植物间的情感写出来,与人分享。

1991年至1995年间的春天,我随单位同事在荔浦境内种过几回树。我们都有一个炽热的信念,希望把周围的荒山全都种绿起来。真正把荒山种绿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挖坑、栽种、浇水,任何一步都不能偷懒,否则树就没法成活。当然啦,荔浦荒山消灭后,这种集体种植的活动就结束了。没有结束的,是我对树木花草的深深情谊。是的,我在屋前屋后种菜,在院子里、书房里养育花草,而且常常浇水、换水,不亦乐乎。

最近,我发现我所熟悉的一棵河边树不安静了。主要是议论它的人心不安静——从上游修下来的防洪堤两年后就要竣工。人心能安静吗,至少我的心,是微微起伏了。

从我家走到这棵树的距离大约300米。我在有力气的下午,起身去看老朋友似的它。虽然不是自己亲手种植的树,但是日久生情,早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它有百分之百的美,在外观上又有让人感到异样寂寥的神秘。喜欢江边的人,对这棵无名树是熟悉的。几时发芽,几时绿叶满枝,几时变成光秃秃的样子,几时又有一个野蜂窝一点一点挂到树上了。这就是它与别的植物之间的区别。也因这区别,这里的河岸比别处的河岸更加美得显着。是的,它与一丛绿竹比肩,站在岸上。它们在风雨中一起摇摆跳舞,在喧声中一起无欲独立。早年二月底还没见树的嫩叶长出,我想也许是它的发育晚于其他植物的缘故吧。又想无论怎样,它都是一棵有意思的树呐。

这棵树包含的美质,从前并没人在意。直到有一年大水突袭,险些被水卷走的人紧抱树干得以逃生,才引起人的高度重视。修建大堤的消息传来,树的存活成了知情人的话题。因为按照以往施工方的惯例,对这些无名的东西是要赶尽杀绝的。

我第一次关注它是防洪堤刚刚开始测量那时。那会儿,我的心情随着挖机的到来而变得沉重。我担心挖机把它挖走,让人当做柴烧。喜欢在树下捡石的我,久不久要仰起头来,看高大平凡的树在空中动与不动。树下常有竹排停泊,也常有人浣衣。竹排与人都仰仗树的遮蔽,树的恩赐。树不语。

又宽又高的河堤从上游修下来了。举目河边远处的挖机与人,清河道的清河道,垒河堤的垒河堤,急急地朝玉雷湾畔延伸。按照计划,两岸大堤将于两年后竣工。如果这棵无名树能够继续站在岸边而不被清除,该有多美啊。

阳春三月,河边的无名树终于安静下来——主要是议论它的人心安静下来了。是的,没人要把它挖走,也没人要把与它比肩的绿竹挖走。它们将与沿江居民一道,与新移栽过来的名贵花木一道,一起见证荔江两岸防洪大堤的雄伟竣工。可以预见,灯火穿过这棵树隙闪着的光亮,多么让人安静安逸。从人对待植物的态度看一个地方的兴衰,我突然感到呼吸舒畅,神清气爽。你好,你好啊,我的植物朋友。你的枝繁叶茂,让我看到了家园明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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