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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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文章1:祝洋槐树永远健康

文/麻宇骞

这棵洋槐树,是我五岁时和爷爷一起种下的。

爷爷手里握着一把大铁锹,我手里握着一把小铁锹,他一铲,我一铲的给小树刨坑。待坑刨好了,爷爷让我把槐树苗的根部放进坑里,再用手稳住树身,他就一铲接一铲地往树周围回填土。土填好后,我就用脚来来回回地在松软的泥土上又蹦又跳,等爷爷觉得踩结实了,他就提来一桶清水,顺着树周浇了一圈。 这是我第一次种树,又是和爷爷一起,别提多高兴了!种完树,爷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歇息,手指夹着香烟,一边鼻里喷着烟雾,一边笑着对我说:“豆豆,这棵洋槐树会和你一样长大哩!”

几年后,我和洋槐树都长高了。我的个头已齐着爷爷的肩头,洋槐树却早已高出爷爷很多很多。站在树下,仰望着它日渐葱茏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大的伞,像一团驻足停歇的绿云,心中透着甜蜜的幸福……

去年暑假的一个傍晚,突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一阵狂怒的风刮得洋槐树剧烈地摇摆,它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般浑身打着颤。我在屋内紧紧抱着爷爷的胳膊,心不由地紧张起来。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又是“轰”的一声震地的响声。我和爷爷赶忙跑到窗前,只见洋槐树的树干被雷劈成了两半,一半顺势倒在地上,而另一半却固执地矗立着,被劈开的创口还冒着几缕白烟。我心疼地看向爷爷,爷爷也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

过了一个多小时,风停了,雨住了。我和爷爷走到大门口,只见满地狼藉,到处是断枝残叶……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门前照看洋槐树,给它浇水,不敢有丝毫马虎。一天,我发现有许多蚂蚁从树被劈断的地方进进出出,鼻子不由地酸起来。但我依然给树浇水,日复一日地照看它。等我开学要离开老家时,一再叮嘱爷爷要照看好洋槐树,记得给它浇水。

当我再次回到老家时,欣喜地发现:洋槐树新长出了许多细细的枝条;树枝上还冒出了许多新发的嫩绿叶子,着实让我的心又一次被震撼了。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仿佛安慰着我大病初愈的伙伴。闭了眼,树上仿佛已开满了洋槐花,一串串雪白的小小花朵,风铃似的在空中荡漾;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甜香,蜜蜂们已在花间嗡嗡地忙开了……

今年回老家,看到洋槐树已完全恢复了生命力,像一个独臂的健壮的青年。晚饭后,我们一家人习惯性地搬来椅子,坐在树下聊天,洋槐树仿佛能听懂似的,也在头顶簌簌地低语着……

这就是我的洋槐树,它顽强的生命力震撼了我,使我从内心对它生出许多敬意。树能如此,人呢?我们的身边不是也有许多像洋槐树一样在逆境、困境中顽强生存的人吗?那是多么可爱、可敬的一群生命呀!

祝愿我的洋槐树永远健康!

槐树文章2:秋天的银杏树

文/代明

八月,浅黄的槐树花重又绽放,芍药、牡丹、玫瑰也二次露出她们娇美的容颜,再加之门前的两株紫薇树,开出细碎粉色的紫薇花,一嘟噜一嘟噜地,仿佛是要羁绊住匆匆过往的春夏繁景的脚步。可随着秋风刮得一阵紧似一阵,秋雨绵绵下个不停,草地结成奶皮样薄薄的一层秋霜,那恼人的秋天终归是要来了。

但秋季的景色也自有它的好处。且不提那爬满垣墙、燃烧似火的爬山虎,也不提那黄一簇、绿一簇的色彩斑斓的行道树,只说那秋季的空气就比往日更加清新,白云比往日更加美丽;湛蓝如洗的天空,也像是被神灵往上抬高了许多,让人也想随着它一齐往上走,去登山临水,去呼吸森林里的芬芳,去大声喊喝几句。肌肤此时已摆脱掉酷暑灼热的煎熬,全身都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就如同身后多长了两个翅膀,直欲乘空傲游,邀月同往。

秋天是醉人的,不用等到去远方登山临水,单是我们家去往前面商场的路上,那两排婆娑柔美的银杏树,就有迷人的无穷魅力。

她们的枝条是完全交错开的,如芭蕾舞演员在树上跳着交叉的炫舞;她们的叶片是扇面状的,象一张张幼儿肥厚可爱的小手,每当风来之时就兴奋地拍手相庆。银杏树的果实也是象熟透了的荔枝一样,圆圆的、浅黄的,密密麻麻结满在绿荫下,直叫人想跳起来,采摘了一粒放进嘴里。但有过路的人说:那原本不是给人做果子吃的,所谓银杏树结的白果,乃是当药材食用的。

当然,银杏树最美的季节还要算秋天。凉爽的秋风瑟瑟拂面,像一个无比神奇的魔法师,转瞬间便可以改变地上所有景色的容貌。原先还绿意葱笼的银杏树,短短几天,就被镀成了一片太阳光般耀眼的金黄;在她的树底下,也洒满金黄色的叶子,从远远望去,行人就如同走在一条金色的道路上。听着耳边响起“沙沙”悦耳的足音,眼中浏览不知比枫叶美丽多少倍的银杏叶,人就如行走在画卷中,行走在诗的意境里,那真是人生最惬意的一件事。

银杏树的叶子又不曾沾惹一丝杂色,是那种纯净的黄;她们的黄也不是一般的浅黄或者深黄,而是象一颗颗杏子那样的明黄,尤其是经太阳光一照,会发出金子般的色彩。银杏树的枝条也不象其它树那样,呈一边倒的姿态,而是交错生长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在枝权之间便露出很大的空隙,露出缥渺无垠的蓝天来。而每到此时,高远湛蓝的苍穹,如丝如缕的白云,和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就会相互映衬,相互炫美,就会愈益显出秋天特立独行的美景来。

银杏树可真不是一种普通平常的树啊!

秋天的银杏树

八月,浅黄的槐树花重又绽放,芍药、牡丹、玫瑰也二次露出她们娇美的容颜,再加之门前的两株紫薇树,开出细碎粉色的紫薇花,一嘟噜一嘟噜地,仿佛是要羁绊住匆匆过往的春夏繁景的脚步。可随着秋风刮得一阵紧似一阵,秋雨绵绵下个不停,草地结成奶皮样薄薄的一层秋霜,那恼人的秋天终归是要来了。

但秋季的景色也自有它的好处。且不提那爬满垣墙、燃烧似火的爬山虎,也不提那黄一簇、绿一簇的色彩斑斓的行道树,只说那秋季的空气就比往日更加清新,白云比往日更加美丽;湛蓝如洗的天空,也像是被神灵往上抬高了许多,让人也想随着它一齐往上走,去登山临水,去呼吸森林里的芬芳,去大声喊喝几句。肌肤此时已摆脱掉酷暑灼热的煎熬,全身都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就如同身后多长了两个翅膀,直欲乘空傲游,邀月同往。

秋天是醉人的,不用等到去远方登山临水,单是我们家去往前面商场的路上,那两排婆娑柔美的银杏树,就有迷人的无穷魅力。

她们的枝条是完全交错开的,如芭蕾舞演员在树上跳着交叉的炫舞;她们的叶片是扇面状的,象一张张幼儿肥厚可爱的小手,每当风来之时就兴奋地拍手相庆。银杏树的果实也是象熟透了的荔枝一样,圆圆的、浅黄的,密密麻麻结满在绿荫下,直叫人想跳起来,采摘了一粒放进嘴里。但有过路的人说:那原本不是给人做果子吃的,所谓银杏树结的白果,乃是当药材食用的。

当然,银杏树最美的季节还要算秋天。凉爽的秋风瑟瑟拂面,像一个无比神奇的魔法师,转瞬间便可以改变地上所有景色的容貌。原先还绿意葱笼的银杏树,短短几天,就被镀成了一片太阳光般耀眼的金黄;在她的树底下,也洒满金黄色的叶子,从远远望去,行人就如同走在一条金色的道路上。听着耳边响起“沙沙”悦耳的足音,眼中浏览不知比枫叶美丽多少倍的银杏叶,人就如行走在画卷中,行走在诗的意境里,那真是人生最惬意的一件事。

银杏树的叶子又不曾沾惹一丝杂色,是那种纯净的黄;她们的黄也不是一般的浅黄或者深黄,而是象一颗颗杏子那样的明黄,尤其是经太阳光一照,会发出金子般的色彩。银杏树的枝条也不象其它树那样,呈一边倒的姿态,而是交错生长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在枝权之间便露出很大的空隙,露出缥渺无垠的蓝天来。而每到此时,高远湛蓝的苍穹,如丝如缕的白云,和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就会相互映衬,相互炫美,就会愈益显出秋天特立独行的美景来。

银杏树可真不是一种普通平常的树啊!

槐树文章3:老槐树下

文/雪中飞魂

我家的硷畔有一棵直径60多公分的老槐树,因为它的树冠足有十三米开外,且枝叶繁密,是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因此,我们都习惯称它为“老槐树”!夏天,

夏天,老槐树枝叶下垂,荡到脸上,微风吹来,好像是一只只小手在轻轻地抚摸;要是站在树里边望去,好像是一个温暖的帐篷,又好像是一大把撑开的绿伞,在等待着孩子的到来!这时,无论是地理回来的大人,还是天真烂漫的我们,都喜欢聚在它的绿荫下,感受它给的无穷快乐。那些清清凉凉的感觉,能让大人忘记疲惫和疲惫带来的不快。也能各自端着饭碗,坐在树底下,天南海北的拉先传,拉够了,吃完了,有些饭碗一撂,索性躺在地上梦周公。

圆瞪着眼或微闭着眼、幻想大槐树故事的我们,脑海里一个个故事已经拉开!哥哥姐姐们用力扫出地上的尘土,直到扫得如城市的水泥地面洁净为止。继而,他们又找来蛇皮袋子、塑料布,铺在地上,也躺下睡觉。而胆小的我却不敢睡,因为我怕爷爷说过的槐树仙和黑蜘蛛妖还有蛇,蛇会在你睡着的时候,从你的嘴里钻到你的肚子里。因此,我非常害怕!但哥哥姐姐的憨态早已诱惑了我。我也就铺一个蛇皮袋子,端着饭碗,听着哥哥姐姐故意发出的呼噜声。这一个个声音,好像是一支美妙的乐曲,轻轻地绕过我的身边,飘进我的耳朵,又回旋转,把其味、其香洒落我的饭碗里,使一碗寡淡无味的饭成了一碗香味浓郁的菜肴。落在我的肚子里,似乎还在回响那悠扬的乐曲。

老槐树下还有一个涝池,每当下过瓢泼大雨的时候,涝池里都存满了水,当然,就会有许多围着涝池洗衣服的妇女。她们搬一块石头,手拿棒槌,跪在涝池边上说笑着,一下一下的捶打或搓洗着衣服。也许是这种悠闲自在的神情,才吸引了懒洋洋的大肥猪,赶紧要去凑个热闹。你看它们慢腾腾地“噗踏、噗踏”走进水里。水的清凉,也许是平生仅得吧!它们愉快的、肆无忌惮地在水里打起滚来。本不清澈的水,一下子成了一汪洪水,一个个妇女叫骂不停,其中一个女骂道:“大的老家!”便撩水打猪。猪以为这是人们对它的赞扬,便在水中扭着肥屁股,盘旋着。水里展开了人猪大戏!水更洪了,打骂声、大笑声,久久不止……

终于等到斜阳落日,涝池里出现了平静。这时你会发现,老槐树的影子投入水里,那水中倒映着的一层层树冠,好像是一个个仙台楼阁,又似幽绿的湖面,不仅使人畅想连连。早已心头痒痒的我们,也卷起裤腿,慢慢地走下水,打起水仗来,瞬间水花飞溅,形成风花雪雨。我们的笑,笑成一道弯弯的河、一个弯弯的月……这种笑声、叫声一天天的下去,直到水快干了,也变臭了,这场游戏才不了了之!

不知什么时候、是谁兴起扳槐米。面对日渐光秃的一棵棵槐树和哥哥姐姐仰头张望和跃跃欲动的姿势,爷爷却只长叹了一声,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再没又说什么仙还是妖!终于一天,老槐树灾难来临,远远地能听见“咯嚓咯嚓”的声音,因为哥哥姐姐最终爬上数,扳起了槐米!直搬得院子里铺上厚厚一层,树底下树枝堆积如山,树上确实没有什么可扳了,他们才罢手。

这时,槐树底下已没什么凉可乘了!到处都是破裂的伤痕。于是,哥哥姐姐不再留恋老槐树下的风景,他们拿着卖槐木的钱,像一群小鸟一样,飞出老槐树,飞出村子,飞的好远……此时,老槐树下只有我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姐姐!老槐树下依然是我们的乐园,我们避过伤痕,找一个稍能容身的花凉,便在底下玩耍起来。而树上残留的槐米,此时已长成花,它就像一个慈祥的白发老人,微笑着落在我们的头上,亲吻着我们柔软的发丝。姐姐看见了,从我头上拿下一朵,细心的看着这尚未张开的小槐花,试探着,放在唇上轻舔一下。甜汁沁人她的心扉,她笑了!再捡起一朵,递给我,同样的,我也笑了!于是,遍地捡槐花又成了我们的游戏。老槐树不再孤独了,它的伤口开始愈结了,长出了黄绿色的新枝。这些又成了我和姐姐眼里的期盼!可是,几年后,姐姐也像小鸟一样,飞出了老槐树,从此,再没回来!

时代,在默默地起着变化!村子的人越来越少,再没人到涝池洗衣服,渐渐地涝池也被淤泥填满了!老槐树的伤疤早已痊愈,连伤痕也没有了,它的枝叶还像以往一样的稠密且更加苍翠,像是还在等待着什么?而现在,只有我时常徘徊在老槐树的底下,看着曾给我阴凉的老槐树,曾经的一幕幕,已成难以翻过的画面!

槐树文章4:三月有梦,槐花飘香

文/蓝秋心

【一】

小区的槐树,有多少圈年轮呢?老人不清楚,大人不知道。只是记得,在那个春风吹皱碧水的三月,槐花芬芳。翠色的叶子,似轻柔的羽毛,笼罩洁白的梦,梦一般的槐花。于是,小区的人,常在仲夏之夜提起,槐花是为杏子和林子盛开的。杏子、林子,是在三月出生的。

【二】

白昼的热气,又被蝉鸣延续。槐树下,清凉的风,抚摸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仰望天空,繁星似糖果般诱人。一颗美丽的流星划过,两个孩子,合上双眼,虔诚地许愿。“林子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那个穿着白色花边裙的小女孩,很快睁开双眼,带着斜斜的目光说道。“我希望,长大后,可以成为,一名科学家。”身边的小男孩说,“杏子妹妹,你许了什么愿?”杏子坐在草地上,带着甜甜的笑,说:“我希望长大后成为一名音乐家。”“我们的愿望,可以实现吗,杏子妹妹?”林子也坐在草地上,若有所思。“一定会的,大槐树可以作证。”杏子站起来,兴奋地说道。

【三】

黄昏,温柔地依偎着大槐树,试图拍一些怀旧的照片,留作无限的美好。但时光似箭,划破过去的天空。转眼间,两个孩子,长成少年。林子和杏子,坐在大槐树旁的石椅上,写着作业。“大功告成,我的曲子写好了,林子,我给它取名为《三月槐花香》,留恋我们童年的时光。”那位穿着青色花边裙的杏子,兴奋地站起来,睁大双眼,等待着林子的回复。林子放下笔,皱了皱眉头,严肃地说:“放弃吧,杏子。这首曲子不可能在国际肖邦音乐大赛获奖。还是认真地复习功课,对待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不,我不放弃。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写好这首曲子。”杏子垂下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流出。“你也可以等到大学再去参加。这样做,不仅浪费时间,还会影响你的前途。我们不是说好,要为命运而奋斗吗?”林子思索一会,语气平缓地说。“等待?每次都是劝我等待。这样的等待,是徒劳。我已经17岁了,不想自己的愿望被家人,朋友,同学,老师,小区的人所束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结局怎么样,我,不在乎。”杏子,收拾好书、笔、还有眼泪,离开了大槐树。

【四】

蝉鸣三次,花开三度。月儿似乎不再依恋那棵大槐树,大槐树也不再招待那两位少年。槐花还会像梦一般美吗?没人知道。小区的人,只是在饭后叹息。叹息一个花季少女,放弃美好的前程。是这样的吗?林子没有回复。

【五】

清晨的露珠,被槐叶逐渐酿成泪水,润湿太阳干枯的脸。靠在槐树旁的那位少年,出神地看着一封紫色花边的信。信上写着:“还记得有一年盛夏,两个孩子在流星下许愿么?那个穿白色花边裙的女孩,已经实现了愿望。但找不到那个实现愿望的林子哥哥。大槐树的年轮又增添几圈吧,不知还要经历多长的等待,才可以再次看见树下的两个孩子。”那位少年看了许久,没有意识到槐花的飘落。满地的芳香,满地的忧伤。

槐树文章5:藏在老槐树里的秘密

文/暮云合璧

一棵老槐树,心被时间的手掏空了。七十岁的父亲决定,在腊月二十七这天让它倒下。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老槐树是他结婚那年亲手移栽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种别的树?他说,这棵槐树原本很瘦小,生长在荒野地里,去你母亲家必定会走过它身旁,和它说过很多心里话。我笑着说,老掉牙的故事,是它给你和母亲做的媒吧?《天仙配》里的老槐树就会说话做媒。

田野空旷,庄稼还在睡梦中。公路平坦而笔直,车速很快。右拐,是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水泥路。父亲给我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他要锯掉老槐树。多少年了,我把我的梦一直藏在老槐树的身体内。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此,我必须赶回家。

一股灰色的烟雾袅袅地飘出菜园,不远处,小河边的茅草蓬乱一片,燃烧着,红色的火苗窜跃蔓延,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干柴气味。火焰过处,土地墨黑一团,我踩在腐朽的落叶上,想着三个月后,这里会长出青草,开满细碎的蓝花,人们都说是野草,不是花。但我认为它是花。

父亲一脸的沉郁之色,蹲在老槐树的脚下。他的嘴上也冒着烟,很少见过他抽烟,这会儿,一支烟被他烧成一小截。菜园上方便显得黯然、静谧,连小鸟都躲得远远的,嬉戏在小河尽头的小竹林里。我看到一个少年自那边走过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笑声脆亮,冲着我说:“掏到了一窝鸟蛋,给你!”我惊讶地凝视那些玲珑可爱的小蛋,伸出手,抚摸它们,温温的热,是他掌心的温度,还是鸟窝里的暖?就在我思量间,他眨着干净的眸子,如获至宝地说:“那只鸟妈妈飞走后,我赶紧爬上树……”我疑惑地把刚刚拣起的鸟蛋放回他的双手中,喃喃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记得槐树的叶子碧绿在枝头,白色的花徐徐开放。他是我的堂哥,叫清。清哥教过我爬树,爬的就是这棵槐树。可是,胆小的我注定站在地上看清哥像猴子一样爬上树,给我摘下梦般的槐花。清哥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树,我便是这树上的花。当有一天清哥远离我们,去应征入伍时,我才发现清哥不是我的树,而我也不是花。我把这个秘密封存进槐树的年轮中。那天,我长大了。

父亲站了起来,才看到我就在他的身旁。他说:“老了,枯槁了。像人一样,总有去的时候。”说着,抓住靠在树干上的一把锯子,很久没看到这把锯子了,当然,父亲在每年的隆冬会动用它。我的目光停在父亲的脸上,有两行泪水悄然地滑落,一双眼睛变小了,变深了。我的心软成一滴水,酸酸的,有些生疼。

一双粗糙的手握紧木柄,用力地将锯子锋利的齿咬住树杆,树皮坚硬老化,让我想起死在岸上的鳄鱼的鳞片。有米黄色的细屑冒出来,慢慢的,地上积了半圈木屑。我的梦也被切割着,碎作尘埃,轻薄透明,里面开出一朵朵花,白色的或蓝色的。

那年的深秋,清哥告别了我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他在信中说,在那里,他会梦想成真,并祝愿我像小鸟一样飞出去,飞得很高很远。又十分沉重地道出一个秘密,关于那一窝鸟蛋,被他吃了。他一直没有勇气自白。我回信时,没有提及鸟蛋的事,我无法原谅他。然而,这个情节纠结了我半生,我为何不能放过清哥,抑或放过自己?因为一年后,清哥的光荣牺牲,不止带走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还重重地把我扔进了一个崖谷,里面是万般的痛楚,还有无边的懊悔。我一想到那个有关鸟蛋的事,胸口就闷痛。这种疼痛,是因果报应。也是我必然的承担。

当老槐树歪歪扭扭地躺下来时,我弯腰看它的身躯,里面是一个幽深的洞。父亲一声长叹,拎着锯子,径直走了。他来到还未燃尽的乱草边,抬脚猛力践踏,火光黯淡,微微抽动。我隐约看到父亲额头的一道道皱纹更深更粗了。

那年藏在树心里的秘密从洞口飞了出来,我伸手接住它们,清哥的影子站立在我的掌上,慢慢变成一棵树,一棵开满白色槐花的树。原来清哥是树,我是花。

槐树文章6:醉里游,寻香槐树沟

文/ˊ雲氺禅吢ˋ

我醉了,真的醉了。不是醉在酒肆,也不是醉在家里,而是醉在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土山沟。

我醉了,真的醉了。不是东倒西歪,不是踉踉跄跄,而是神醉意迷,而是醉在心头。

醉着,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心态。没有醉眼朦胧,也没有醉步趔趄,不是酒精燃烧身体而促成的形态之醉,而是一股久违的芳香熏染而成的心旌神摇的醉态。

醉着,不是因为饮酒太多,酩酊大醉,而是我的心底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馨香,这芳香之源竟是极朴素、极不显眼的、极普通的洋槐花。哦,洋槐花,令我心醉神迷。

一股暗香飘在心底。寻香而去,一条迷人的山沟里芳香扑鼻,未见沟里景色,先闻得甜甜花香,淡淡的,极诱人的那种。有人说,“闻香识女人”,我却总也不得要领,闻到其香,总也识不得的。呵呵!然而,在这里,我却能做到“闻香识山沟”了。

山沟,其实很普通,也很土气,只是因为满沟氤氲着槐花的芬芳之气,一串串洁白素雅的槐花迎风摇曳在沟里,如此这般,才令我等驴友们着迷,犹如貌不惊人的山姑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自有一番别样的韵致。

山沟位于会兴刘家后村附近,这里沟壑纵横,流水切割而成的地貌在豫西地区并不罕见,然而我独爱此处开满山沟的槐花,因花而喜欢山沟,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花香淡淡,丝丝芬芳,花香熏染山沟,香气萦绕于怀,遂暗自将此处命名为“槐树沟”了。

通往沟底的路上,槐花依旧散发醉人的馨香。不高的小树上,垂满了一嘟噜、一串串洁白的洋槐花。在碧绿的、卵形的小叶衬托下,那开着的咧嘴笑着,那半开的透着娇羞,还有那含苞欲放的却在默默地积蓄着甜蜜和芳香。

一个个蜂箱摆在路旁,那是放蜂人在赶花季放蜂,特地采集槐花之蜜。看到一只只蜜蜂嘤嘤嗡嗡地在槐花上飞舞,我想到了“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的诗句。是啊,面对诱人的花香,当我等被称为人类者正忙着采摘可人的槐花,拿回去烹调熏蒸,以果己腹,享受美味时,那些蜜蜂们却把花的甜蜜奉献给了人们。

山沟,槐花绽放依旧,一股感动的暖流却涌上了心头。

沟底,自有一番别样的景色,令人精神一振,眼睛一亮。两侧山峰夹峙,陡壁峭立,树木苍翠,郁郁葱葱,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静默的山,流动的水,一动一静,构成一幅美妙和谐的沟底风景画。

抬头仰望,但见陡峭的崖壁,形态各异,千变万化,有的似城垣,有的似门阙,有的似人物造型,有的似动物形状,横看侧看,妙趣横生,观之,叹之,不由得令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竟能塑造出如此奇妙的形貌来。

溪水边上,杂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草,我认识了一种可以使用的野菜----水芹菜,亭亭玉立在水中,姿态妙曼,周围一些野花儿点缀其间。

沿着陡峭的羊肠小道爬行,道路狭窄,蜿蜒曲折,山路盘旋,驴友们遂戏称此处为沟内“十八盘”,暗自思之,颇以为是。登上山顶,兴高采烈,不禁想放歌一曲,“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门前刮过……”在山顶眺望,但见沟壑俨然,槐树蓊蓊郁郁,白色的槐花点缀其间。

山沟,溪水,小道,槐花,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一股清香之气却从心底油然而生。水库里碧波荡漾,波光粼粼,蓝天白云之下,山立水旁,水映山影,青山绿水,山水相融,恍惚之中,我觉得自己也融入其中。

那晚,我梦见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蜜蜂,飞舞在一片槐花盛开的槐树林中。呵,那梦,好美;那花,好香!

槐树文章7:槐树花开的日子

文/还你一片蓝天

五月的空气暖暖的,拥抱着天空和大地。这个时候算得上这里最美的季节了,姹紫嫣红的花,绿油油的草,飞舞的蝴蝶,嘤嘤嗡嗡的蜜蜂,尽情鸣叫的小鸟。

天上的云一丝一缕,和轻纱一般随意地扔在蔚蓝的天空。诚然在环境污染如手机一样普及的今天,估计这也算穷人里的特例了,能有这么个地方是很稀罕的。

这里算不上山清,更谈不上水秀。据这里的县志记载,明朝的时候这里是朝廷养牧战马的地方,想必一定是山清水秀了的。这姑且不说,就近代来说吧,红军在这里胜利会师后,毛泽东、周恩来等人也在那条袓历河里挑过水饮过马。

可是现在,那条哺育了这块土地的母亲河,变成了一条由各种生活污水汇成的臭水沟,断断续续的流着,臭得叫人发晕。不过你不要觉得我说话前后盾,一会儿说没有环境污染,一会儿又说污染很严重。

事情是这样的,不知什么原因那条袓历河的源头被斩断了,于是这条河近乎是一条枯河了,加之这里落后的城市建设,这条枯河就成了天然的排污沟了。但是其他地方还是好的,有时候我们抱怨落后与贫穷,但有时候正是这种不满,给了我们别人得不到的好处。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条河边,却有着一座美丽的中学。当你看到她时,之前因那条河而萌生的不快,就倾刻间烟消云散了。就好象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给人以生的渴望。

校园里的花开了,有蔷薇花有月季花还有槐树花,满校园飘荡着各种微甜的花香。而最惹眼的就是槐树花了,并不是白色的那种而是粉红色的。高高的树上像灯笼似的挂着一串串花,很是鲜艳。

槐树花开的正艳的时候,也是高三学生最激动最浮躁最快乐最迷茫的时候。毕竟好多年的大学梦,就要圆满和破灭的时候了。

在这个美丽的有些忧伤的季节,即使以前盼望着赶快毕业的学生们,也有着深深的离别的愁绪,毕竟是要毕业了,而这个毕业只仅仅是学业上的毕业吗?

于是同学们都拿着相机,争着在校园留影,而那一树树美丽的槐树花,必定是其背景。我时常会不经意间,想起那棵槐树,那一树美丽的花,以及那个女孩,依靠在那棵槐树旁一个人伤感。也不知道她给我的答案,会是什么。我时常想,若是我不错过那个机会,我收到了她的回信,至今我还会时常想起她吗?

我约她在初次见面的地方相见,她来的时候我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只是我没有过去,只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走开。五月槐树花开的日子,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我的做法可能是对的,但至少她是我内心依然那么美的一朵花,一棵开在五月的槐树花!

槐树文章8:槐花寄情

文/陈大良

槐树,在我的家乡宿州叫洋槐树。在树木的大家族里,洋槐树算不上名贵的树,槐花也称不上名贵的花,然而,它在我的心中,却有着其他花木不可替代的地位。每到春末,槐树那一树的白花,除了给人们带来幽幽的清香外,它还能在人们缺少粮食时果腹充饥度过灾荒。

槐树开花的季节,正值庄稼人青黄不接的时候。对于春荒缺粮的农人来说,槐花可谓是雪中送炭。1960年春,我家乡闹饥荒,各种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上面下拨的回销粮尚未到村,正在这时,祖母想到了我家屋后面那几棵洋槐树和那开得特别耀眼的一嘟噜一串的洋槐花,嘱咐我们采摘。爬树是山村孩子的强项,我也不例外,于是我带着竹竿钢钗之类的工具便蹭蹭上了树,奶奶在树下捡拾我捋下的洋槐花。没过多久,我们便满载而归。回到家,奶奶把槐花用开水烫后挤干水分,放入食盐,拌后食用,经过加工的槐花,既美味又充饥。奶奶对做槐花食品很有研究,她还把槐花掺入豆饼在锅里爆炒做成一道菜,好吃又经饿。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春荒,盼到了午季小麦收割,新粮入仓。

1976年,我从部队转业来到合肥,生活条件好了,再也不需为吃粮发愁,可每年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我总是和母亲一起去郊外采撷一些槐花为饭桌增加一道花色。那时我住在东门三里街,不远的飞机场周围有许多高大的洋槐树,我和母亲来到树下,我全然不顾树枝上的尖刺,爬上树用钩子钩住开花最多的树枝,将一串串白里透着红丝的槐花采下来,一会就装满了两条口袋。回家后用开水一烫,既可凉拌鲜吃,也可晒干做包子馅。有时还送给邻里尝鲜。小小槐花既让我亲近了自然,尝到了新鲜美味又和睦了邻居,真是一举多得、意味悠长。

今年又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依照惯例,我来到了住地附近的环城公园,又采上一篮子槐花回家加工入食,还给三岁的外孙福福讲述槐花的故事。小孩子似懂非懂,一边把槐花放在鼻子处闻香,一边把槐花往嘴里送。我忙着从他手中夺过槐花,告诉他槐花不能生吃,并说等一会外公给你做一道好吃的槐花菜。小家伙听罢,嚷着:我要吃槐花菜喽,我要吃槐花菜了,边嚷边催我,快呀,外公,外公,快呀!我看着小家伙急切的样子,再想想荒年时在农村把槐花当饭吃的情景,心里五味杂陈,是喜是忧有点说不清楚。

槐树文章9:槐荫

文/刘秀清

从槐树下走过,身上可能洒落几瓣散发着清香的槐花,可能笼罩着从炽热阳光下蓦然进入浓密树荫的惬意凉爽,有时在舒爽的感觉中,神思会悠悠地飘扬。

槐树不是很高,但是小而轻盈的叶片是那么的茂盛浓密,给人足够放心安心的荫凉,槐花开与不开,都不妨碍在槐树下,感受自外而内的清新、安稳、悠然。两排槐树,就可以给你营造一片树林的静谧。

即便是不期而来的狂风暴雨,也不会让稳稳扎根的槐树有所动摇,风雨过后,一株株槐树枝干挺拔,面目清爽,在仍然没有散去的乌云下,显得温和、安详,那安静中却深藏着不惧风雨的力量。

古人认为槐树正直、坚硬,荫盖广阔,有君子之风。《周礼·秋官》记载:周代宫廷外种有三棵槐树,三公朝见天子时,站在槐树下面。后人因此用“三槐”喻“三公”,形成了槐官相连的认知文化。古代的读书人愿意在有槐树的环境中生活和学习,借以激励自己登上“槐位”。清朝以后,随着海外游子大量增多,国槐因寓意“怀念家国”,备受海外游子青睐,成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物之一。“门前种槐,进宝招财”“院中一颗槐,幸福自然来”。人们期望在槐神的庇护下,生财致富,家运隆昌,子孙发达。

槐树除了被人们寄予种种美好寓义,在现实生活中,浑身都是宝。李时珍《本草纲目》中称:“槐实气味苦,无毒,久服明目益气令脑满,发不白而长生。”现代科学研究表明,槐豆可以调整血脂肪、降低血压、帮助减轻体重,尤其在促进身体各系统自然清洁方面特别有效。中医认为槐米、槐豆有凉血止血、败毒抗癌、消炎退肿的功效,传下来很多治疗相关疾病的方子。

槐树,在久远的岁月中一直呵护着人们的生存环境,启迪着人们的灵性和智慧,陶冶着人们的品格节操,以自己的花果子实给我们健康的保护。它对自然环境所求不多,适应性强,在我国广大地区都可见到它的身影,几千年来一直与人类相依相伴,历经风霜雪雨,仍然从容优雅,大灾大难后昂然挺立,槐树予我们安心的荫护和沉默中坚定的守护,多么像逆行出发、在暴雨之夜坚守工作岗位的警察、环卫工人、消防队员、排水工人、电力工人、党员干部……是他们,以自己的坚守和奉献,在危急之中为群众解难化险;是他们,在大灾之前如柱石挺立,支撑起安定和谐社会的一方蓝天。

风雨后,走在槐树下,用心聆听它告诉我们的话。

槐荫中,静静地思索,给出我们自己的回答。

槐树文章10:槐树之下

文/燕过留音

几天前和弟弟聊天,聊到家乡的那棵古槐树,我的脑海里霎时如决堤的大坝,涌进一帧帧画面——欢笑的;哭泣的;坚强的……

在我一年级上半学期,我放学回到家。妈妈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回来,说:“去收拾东西。”我那时不知道要干什么,稀里糊涂的跟着坐了一夜的客车,回到老家,在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回到老家。奶奶让堂妹带我出去玩,那一次,是我以古槐的初逢。

古槐的周围堆着几家人的柴火,恰好将古槐围住,形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因为当时是深冬,古槐的枝叶都已掉落,只剩下几根粗壮的主干。

过完年,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就要离开这里,他们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独自靠着古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要哭,可却是徒劳,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树梢被吹的摇摇晃晃,空隙处传出“呜~呜~”的响声。我不禁疑惑的抬头观望,为什么我没有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呢?原来是槐树替我挡住了,心里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散开了,射出几缕阳光。

之后我和堂妹一起在村上的学校上学,常常放学后和小伙伴跑到槐树下玩耍,见证了它的花开花落。

半年后,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到了区里的寄宿学校。两周才回家一次,和之前的朋友也逐渐疏远了。只是每周回家,还是要去看一次槐树。

但六年级时,父母又将我接到了工作的地方。与槐树也就彻底隔绝了。

直到30个月前,老爷爷去世,我回了一趟老家。想到了爷爷几年前还可以独自下地干活,不禁感慨年华易逝。

心中有些伤感,便到了古槐下。想到老爷爷之前给我们讲的关于槐树的故事。不知道老爷爷的灵魂是不是留在了树上呢?

我想应该有的吧。他会在这里永远的守护着我们。

一阵微风吹过,树梢被吹的摇摇晃晃,我看到树枝上似乎带了点绿。不禁微微一笑。

在这棵槐树之下的意语记录了我从髫年到豆蔻年华的点滴。也使我的生活更加美好。

槐树文章11:槐

文/小荷欣然

喜欢叫它槐,总感觉槐比槐树好听,更能体现出它独具的美。

槐长于乡野,只要到山里,到处都可见槐。槐带着粗犷的野性,不适合大雅之堂,倒是穷乡僻野能给它一世欢畅。槐虽然长着小刺,仍能感觉到它野性外表下的随和。

喜欢槐应该是中学开始。乡村的学校,过于沉寂。除了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便是操场边的那些槐了。高大挺拔的身躯,总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槐喜欢将枝枝干干向四周伸展开去,长得并不美,甚至还有些丑陋。不,应该是写满沧桑。槐布满皱纹和岁月的斑点,却没有改变它给我的感觉。那些皱皱瘪瘪的枝干,如槐的手臂,把温暖传递给我们这群遨游书海的孩子。看着它,就如看见有些苍老,有些疲惫的父亲。一股成熟的父性力量,会在那些枝干里流淌。

每到春日,便是我最欢喜的时候。槐开了,阳光透过那些纯白又晶莹的花串,在我们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时光静默,青春灿然美好。

整个校园都香了起来,我不知道槐为何要将如此浓郁悠远的香气扩散出来。香气悠悠,或许就是爱意浓浓。在香气氤氲的校园里,我们读书、漫步、欢笑、怄气。我们早起,在槐下晨读,我们晚睡,在槐下数着星星。在槐香里成长,在槐香里忧伤……

一场春风,一场春雨,槐悄然飘落,满地花白。我们的肩上,脸上,发丝上,也是槐的花瓣。有些干瘪,有些发黄。于是,我们又等着槐在来年里花开。

更进一步喜欢槐,应该是去西安的夏日开始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如此魁梧壮美的槐,茂密的枝叶如盖,挡住马路上方整个天空。车行树下,人在车上,任由斑斑驳驳的光影霸占着双眼。西安的槐开得晚,待到夏日,才会满城芬芳。翠绿的花串,宛如翡翠,摇曳在古老的城墙与砖瓦间。槐,是可以开出如此华丽的花儿。

后来在济南也见到这样的槐。槐香扑鼻,久违的味道,让人找到了久违的暖。为了看遍满城的槐,特意乘坐绕城的公交车,仰望头顶的槐枝槐花,看人们一站一站的上上下下。槐香,总让我贪婪得不能自已。

重庆的槐纯白的较多,香气也比绿色的浓。今年春天,槐如往常一样开了。除了陶醉于它的香气,我竟然痴痴傻傻的,不知该干什么。

待我想起拍槐的时候,路边的槐早已谢完。不甘心的我,便一意孤行地往山里走。我有种预感,在那座大山里,有一棵古老的槐会等着我,为我而开放。

或许是命中注定,我果真见到了它。它与周围的树木多么格格不入。那些松树、杉树、杨树,总嘲笑它花不像花,树不像树。

槐才不管这些。弯曲的枝干上,布满葱绿的苔藓,一股古意流淌了出来。光阴的沉淀,使古老的枝干,更具有一种成熟的稳重美。一串串花白的槐垂挂于此。我惊艳于它的美,一种历经世间沧桑的美。当沧桑,凉意,孤独,柔情,集于一身的时候,还有理由不为之迷醉吗?

我守着这棵槐,等待阳光穿破云层,等待它为我开放,等待我与槐一同芳香,等待花谢随风飘散……

槐树文章12:沟北老槐树

文/薛肖艳

韩城市区北五公里,从马鞍桥过小渠沟,有一个千年历史的村寨式村庄,因位置在这小渠沟的北边,故得名沟北村。我童年的一半记忆都在这里,因为外婆家就在这个古村里。

村庄北门内,顺大巷往南,沟边有棵老槐树。相传,韩城高姓始祖兴的第四个儿子进为抵御西边石门坎、石井那股不利于繁衍生息的阴寒之气,亲手栽槐树三棵,用于三木生旺火平衡阴阳,使子孙后代兴旺发达。原北城门外一棵,西城门外井边一棵,只有沟边这棵保留至今,已有九百多年。后来,进的第五个儿子信定居沟北西村,他的后代为防匪患,修筑了土城和沟边防护墙,把这棵槐树,便牢牢包裹于防护墙中。

小时候,记得这棵老槐树,我们5个小朋友围起来才能抱住,它树冠宽广,枝叶茂密。树身高过丈,连顶枝,高有三四米多。树身离地一米高,面北分别有两个小儿头大的结节,上面还有几个小的,我们经常踩着结节爬上树,那时爬树是暑期最快乐的事情。

老槐树下,有一米见方的平台,周围彻着大石条,靠树东边立一碾场大石磙子,供来人闲坐乘凉。平台东边有一大石碾,供村民碾麦用。这里用处大了,除了碾麦子谷子等,有时候还在村上用来开会。而外婆她们则每天下午拿着自己的凳子,摇着各自的大蒲扇,来到沟边老槐树下面的石碾子上约起自己的场子,玩玩“花花”牌,打打麻将,顺沟风被槐叶扇动散开的凉爽,让人感觉特别惬意,舒适。这里不开会时,也是村人聚会、乘凉、拉家常的好地方。

老槐树旁边住户不少,小巷子也多,我小时就常去,已是那里的熟人了,有高伯伯,有陈伯伯,还有村里的支书家都在跟前。那时候村里的人互相走动,大声说笑,孩子们都在外面疯玩儿,大人们是不会打扰的。我经常疯玩不愿意回家,而外婆就直接端着面来找我,让我吃了再玩……

老槐树,它那强健的体魄,硬实的腰杆,发达的根茎,顽强的生命力,虽经狂风暴雨,打雷闪电,社会变迁,战争洗礼,依然为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守护着那块沟沿,不让寸土流失。

老槐树,它有神灵一般的感知,只要你站在树下,细心观察,村上即将发生的喜忧吉凶,预兆尽显眼前。每当事业有成,生意兴隆,孙子满月,儿女婚嫁,一切喜事来临,你站在树下,仔细往上看,蔚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透过那茂密的枝叶,放射出一缕缕光芒,犹如繁星点点,闪闪发亮,活像那镶满珍珠宝石的皇冠。那向上翘起的枝叶,就像那笑脸上舞动的眉毛和嘴角,那张开的枝条,像要把你拥抱。随着微风的摆动,像似拍手,像似跳舞,又像是哈哈的笑声。这时你会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头到脚,渗透你的全身,你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老槐树,你陪伴了沟北人近千年,你是沟北人获得生存发展的精神象征,你与沟北人同悲同喜,血脉交融。沟北世代人栽植、浇灌、保护了你。你也为沟北人尽了最大的努力,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如今,你已是一位耄耋老人,头发已发白,皱纹布满了面庞,坚甲已快退光,手臂已经干枯,胸腹逐渐空洞。你应该歇下来,孝老敬老传家的沟北人,会善待你的。

老槐树,放心地歇下来,享享清福吧!

槐树文章13:留守老人槐树下的情思

文/静漠※孤月

老槐树下,一个老人,在昏黯的月光里,一条拉长了的佝偻的身影。

风关不住、月也挡不了村里人的嘴巴,老槐树、老人同样成为了人们闲聊的一道风景,可谁也不知道老人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去想,根本也不用去想,因为人们知道,这老头坐着,像房子一样无精打采。站着,成为槐树一样萧索的风景。惟有行走,移动着一种生机。

他满目沧桑,眼光沿着弯曲的、没有尽头的山路一直延伸……在那个充满希望的春之初,没有月华星辉,空对一片黑幕的夜色,我的儿触摸了一下亲人的脉息,在别人的城市里,背井离乡……也许现在还在鸟翅也飞不到的海拔高度,比我们村口的山还要高的高度,露着油亮的脊背,从一根桩浇铸开始,艰难地攀缘,在砖刀一劈的瞬间,穿过心灵的憧憬。

儿哪,你还习惯吗?少喝点儿酒,神仙饮酒三分乱,更何况你那比山还要高的活,是我最深的痛。他不愿再想下去,有些怕了,曾经听说的那些农民工的苦难,是他内心隐含的一缕缕悲伤……没事的,儿子贫穷的身子和当初与老伴拜佛而来的平安符,已经被一片热烈的光芒,打造成了一种坚韧的质感。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孙儿平安!老伴在那边一切平安!

想到孙儿,他想到两个孩子最怕夜了,以前总是靠父母哄才能入睡的孩子,现在不知怎么了,都怪自己,说不来这槐树下了,为什么总还来呢?

蹒跚的脚步加上拐杖的掷地之声,构成了村里永恒的钟声,还夹杂着偶尔的几声咳嗽。回到那是又不是的家,他钢筋似的、土灰灰的手从裤袋里摸出一串黑黄的钥匙,借着直觉找了一把,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锁。这样的动作,在每一个农忙时候的黄昏,总是那样的相似!他是怕孙儿们不见他而四处乱跑,可一次也没跑过。

捧起被子一瞧,孙儿们还好,都安睡了,也懂事了,今天的猪食就是他们打理的,老了,我真的老了吗?……想当年,前面山一样的苞谷,转眼工夫变成了后面山一样的苞谷壳,两百斤的水泥也顺手搭在肩上……现在呢?

他累了,吧嗒着皮烟杆,坐在这座空荡的屋里。望着眼前那架木梯子,回想起当年又是背又是抱地把孩子们送上楼睡觉的情景。那时,前面一声“爹”,后面一声“爹”,娇娇喋喋,好开心!而今,孤灯冷月的夜晚,陪伴的只是身后长长的孤影!

屋外,蛐蛐在撕裂地叫唤,似乎在标明只有它们才是这夜深的村子里,唯一的活物!夜,更沉静了,它是要让睡下的人不再起来吗?永不再起来也好,不再受白日里操劳的苦累,难挨的光景!昏灯黯影里,毋须叙那附着老茧的手,显现着深沟的脸,那弯矮的身躯和有哮喘顽疾的身子,单说那对无光而有力的眼神,足以晓明岁月的清冷!

话得说回来,儿子也不好过啊,没有梦的夜晚,他同样忍受着无尽的孤独,一周一个电话,熟悉那串亲切的号码,殷切地述说一腔落拓的苍凉。倒也是全村人少有的安慰。

老槐树站得高高的,在为他弹唱来自关爱留守老人的雄浑旋律……整个村庄的脚步,紧随其后且渐渐变暖…

槐树文章14:麟游洋槐树

文/赵玲萍

渭北五月,麟游大山春潮未尽,夏热不及,那些开花的洋槐树漫山遍野风姿绰约,山野、小城、村落全都沐浴在一片馥郁清芬里。这是洋槐树的花季!

早起晨练,就那么不经意间闻到了槐花香,抬头仰望,路旁高大的槐树上有白色精灵入眼,散发出芬芳来。那是我在四月间就开始想念的味道,一点点抚摸我的鼻翼。我站在树下不忍移步,一树开花尚且迷人,千树万树槐花林,香气倾城。

我的家乡麟游地处渭北旱塬丘陵沟壑区,50多万亩刺槐林在五月间芳菲尽绽,漫山遍野花枝累累,放眼望去,绵亘蜿蜒的山野,层层叠叠绿波荡漾,雪白的槐花装点其间绵延远去,袭人肺腑的馨香在空气里飞散着,自由、清逸。

麟游小城四屏是山,山上尽是洋槐树。花开一树又一树,连成片儿。或伟岸挺拔,或旁逸斜出,或大如华盖,或矮如灌木,全都如约开花,整个小城陶醉于洋槐花季。来自江南的蜂箱停泊在绿荫里,蜜蜂嘤嘤嗡嗡着,花香,蜜浓,那是人们一季的向往。

阳光柔和明媚,微风影影绰绰地温柔。朋友邀我捋槐花去,我们三个女子扔掉高跟,像去旅行,拎着纸袋出发了,还带了一根安装有铁钩子的细竹竿。

春潮夏韵里,采槐花是一种美好的休闲。捋下半开的苞蕾,加入白白的面粉上笼,清芬香甜在袅娜的水汽里氤氲散出,不到半小时,槐花麦饭柔润的清甜在唇齿间流溢,满口满心,那是麟游人五月间钟爱的时鲜美味。

踩着石阶上山去,绿蓬蓬的槐树遮天蔽日,到处飘散着沁心花香,随处可见虬枝坚挺。面对高大的槐树,我们只能眼巴巴地仰望,看那花串儿挂在高处轻轻摇曳着惹眼。仅凭我们三个弱女子根本上不了树,手中竹竿也是鞭长莫及,面对一树伟岸,粉粉香甜,我们只能兴叹,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沉醉其间,又忍不住急忙睁开眼,抵不过美景吸引,心里陡生几许敬畏,忘了够不着槐花的怅怅然。

山上有游人,石阶信步,亭台浅酌,或者谈笑风生,任你怎么欢喜,清丽养眼,芬芳怡心,总不负你。

几株小树在前面的山坡上撑开一把把绿伞,花串儿就那么素心淡然,在微风里养眼温心。我们欣喜地奔过去,花串儿又繁又密,含苞半开,一串串,一朵朵,白亮亮的,有的泛着轻悄悄的桃粉,有的渗着诗萌萌的绿意,清浅娇柔,巧笑倩兮。那花苞毫不张扬地有序排列着,每一枚苞蕾都是那么谦逊于队列,站成一串美丽的花序,却各有可人姿态,毫无重复。高高低低,极自在地挂在绿荫里。熠熠辉辉的光斑洒下来,那是太阳投下的暗羡,花串儿粉亮亮,香气便也悄悄然扑面袭衣。

我们欣喜地围拢,探出竹竿,小钩子拽住一根花枝轻轻一拉,踮起脚,压低花枝,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串儿,嗅一嗅,忍不住塞进嘴里。清芬的甜味儿从两颊沁入心底,花间的女子也一下子美目盼兮,惊异普通女子沾了花的清芬美丽竟也平添几分灵秀之气。其实,这素淡芬芳最是打动人心,笑容发自内心,自然美好纯净。于是,相互扶助着,几双素手在花叶间翻飞,却又都小心翼翼,这枝上护花的刺儿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被扎,那会狠狠地疼。

麟游大山沟壑纵横,几代大山儿女垦荒造林,才有了数十万亩洋槐林千山结秀的壮观清丽。洋槐树深深扎根于脚下的土地,和世世代代大山儿女一起顽强向上,开枝散叶,守护着麟游这一方清透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欣欣向荣,生生不息。一棵棵槐树携手并肩防风固沙,调节气候,抵御自然灾害,捍卫着麟游大山,成为一年四季的美景,装饰着山里人平淡朴素的茶饭日子。田间、地头、山坡,一棵、两棵、一大片,漫山遍野,触目成景。然而槐树不只是美丽。洋槐木质地细腻,结实耐用,可做房屋梁栋椽柱,可做家具,漂亮规整的新农村家园里,不知有多少洋槐木担当了栋梁之材。麟北煤田大开发,矿井支护,木质设施也多取材于洋槐木。就是残枝也是最常用的柴火,供给着山里人一粥一饭的烟火。槐花蜜更是纯正的天然绿色食品,具有很高的营养和药用价值。槐花曾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为人果腹,而今每季也是人们心心念念的时令糕点。

洋槐树的性格就像山里人,即使干旱贫瘠,即使缺水无肥,生命力也极强。山崖峭壁,料石瓦砾堆,不论环境际遇,它总能长起一树倔强,生机勃勃。它们用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姿态盘踞在家乡的沟沟坎坎里,田间地畔上,挺拔但毫不张扬。一季花香散尽,它们依然挺立,青绿的枝叶孕育着青涩的小小夹角,小小的种子在夹角里熟睡。

它们像坚强的北方男人,走过夏的浓荫,秋的肃杀,挺过渭北旱原凌厉的冬,粗壮的虬枝依然倔强地伸展在天空,凛然在风霜雨雪里。它们又是端庄慈爱的女子,尽展清妍朴素的丽质,散尽所有芳菲,坚韧等待睡醒的种子萌发,开始又一场强有力的生命轮回。坚强的树,美丽清芬的花,一粒小小的种子将生命演绎到如此铿锵繁芜美丽,那是怎样强大的生命力?无欲无求,只是尽力地向上生长,即使无人欣赏,也绝不辜负生命本身,为别人,也为自己,生命能如此真算是一种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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