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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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散文1:那条时光流转的街道

文/庸殊

一、悠闲时光

昔日的夏,如流水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稀鸟稀鸣的清晨,我喜欢一个人端着一杯上好的清茶闻着它的馨香,倚在阳台上,眯着眼看天上浮云轻轻划过,任凭光阴的影子悄悄的在指尖的缝隙里畅游,我想让一颗沾染红尘的心渐渐陈定下来,独自捧着一颗心灵的温婉,享受着夏日的悠然。 我喜欢独自与文字相影随行的日子,天是湛蓝的,风是温柔的,心也是清静的,光阴更是有限的。吟一首闲体会江南的幽韵,站在细雨纷飞的湖畔,赏一朵莲花的傲然挺立,观一撇山水的秀气,想让风携走我满身的疲倦,让流云脱去眉宇间的烦闷,将悠闲摸进诗行,把欢愉寄托山水,在干净的文字中看清自己,暗暗地享受夏花的绚烂。

幽暗的芳香,时如兰花的清香,不张扬,不娇气,却也可爱迷人。暗淡的是人生的底色,淡如流水,淡如轻风,清柔润玉。看尘世间,一览无遗,仍想,最美也不过保有一颗淡然的心。在万物都在浮华的世界,想要静下来,便要卸去一切重量,只留拂袖的清风,让大地能感知你拂袖的步伐。

二、时光流转

夏天,气流在回旋。

我曾记得夏·勃朗特说过:"在奉献的幸福之怀中,只要觉察到一点耻辱的渣滓或一丝悔恨的苦味,青春就会立即逝去。"我觉得我们不能拿青春去挥霍,无度的荒废美好的青春时光,所以我不能继续放纵自己,让自己在空虚的时空中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生命。

在不经意间的离别,等到下一刻的黄昏,甚至连呼吸也会被孤独的压抑所堙灭。虽然在翌日清晨,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自己,一个外表光鲜,活在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角落。只是掩盖不了的内心又久久无法平息。

时光流转的影子里,多少美好的回忆在此相遇,惆怅了几多离别。滋润了谁的心田?我不知道在一切化为乌有之时,世界能否还有我所留恋,时间在继续,生命在消逝,岁月在流转。有时真想"昏睡百年",无奈梦不会成为现实,只是泪空弹。内心一片湛蓝,蓝得透明,像风又像湖水。哭时无泪,哭时无声,真希望大自然能够把我掩没,就像一滴水注入大海,十八年才发现自己的价值,长大的我为什么不能为家人分忧解愁?却不料日月如梭,岁月弄人,才始知青春无价,早已是荏苒年华。

岁月催促着时间在我们身边悄悄地、悄悄地溜走了,毫无任何踪影,没有点滴声响,只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们的身上、脸上、心里刻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年轮。

三、岁月的沉淀

夏天走了,美遗留下来,一缕清烟,轻轻的吹送了一帘微雨,如洗的天空,格外的清澈透亮。倚在窗前,放眼望去,满目苍翠,生机盎然。 我倚在阳台上,继续喝着保有大自然味道的清茶,忘了所有的苦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感觉时光如此匆匆在我眼前飞逝。

花香依然,满园四溢,清淡却不失淡雅,我一生都在颠簸之中前行,一路畦畦斑斑,留下满目疮痍的足痕。

我曾一直觉得最美好的心境是到达一种境界,禅的最高境界,缘于"放下"."放下"的禅理类同于"得与失"的智慧。有舍才有得,失即是得,虽是一种痛苦,也是幸福。因为只有失去,空下的双手,才能拾起新来的幸福。放不下自己是没有智慧,放不下别人是没有慈悲,每一个人都要懂得放自己一马,也要放别人一马,不要把生命浪费在钻牛角尖上。生命的路很长、很宽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岁月沉淀,至始至终,都在一个我们不敢面对的空间里进行,你想要阻止,你却永远和它在一个平行时空里永远没有交集,永远不会存在时光倒流。童年走了,青春也走了,中年的盛世也离你远去了,你以人到古稀,万物都会与你错开一个时空,你将会临近另一个时空,此时岁月给你沉淀下不舍与留念。

街道散文2:街道的树

文/白炳安

街道的树,不管开多少花结多少果,只能站在街道边,无法体验在山里扎根之美。

圆林的人,怕它扩大街上不洁的阴影,剪去横生的树枝,目的让它长得规规矩矩。圆林的人,怕它影响楼房的高大形象,砍掉高出的部分,只留下它经过修整的枝。

街道的树,可以拥有人迹、市声、楼影、车流;可以收留尘土、纸屑、鸟鸣、雨滴,但不能高过云朵摸到太阳,不然,被一道光芒刺痛。它的树叶,即使长得好看过女人的脸,一旦坠落,被当垃圾清走,不留一丝痕迹。

它有自己的绿荫,只能遮盖长得不茂盛的阳光,却成不了别人的庇护,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淋出一段灰心。在一把大风打造的刀下,被迫交出绿叶,失去安静的梦。几只麻雀流连在树枝间,制造叽叽喳喳的流言,打破它多年的沉默。

山上的树,能摸到山的心的温暖,随意横长,执意竖生,有充分的生长空间,不用担心大雪封山,突不出自己。但街道的树没有这样的福分,要经历四季的煎熬,还要面对不客气的剪刀与电锯。那些普照的阳光,都被高大的楼宇率先享受,而街道的树只是活在楼宇的影子下,靠边站。

街道散文3:一只鸣蝉

文/马科平

早晨上班途中,在街道绿化带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两只蝉蜕。中午下班从那棵树下经过,尽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还是听到了那只蝉鸣,“知了知了”的叫声句句铿锵,让我心底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清凉与感动。

阳光依然炙热,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通身墨黑油亮,鼓着一对复眼,背上几簇黄褐色的绒毛,尾部点缀几痕黄线,两对透明的翅膀,稍远一点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肚皮蜷缩,一起一伏,紧紧贴在树枝上,声嘶力竭地高声吟唱,全然不顾周遭的环境。

蝉的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地下度过,蛰伏期最短要三年两载,最长则有十三乃至十七年。一般在雨后的第二天傍晚,蝉的成熟幼虫便纷纷破土而出,爬到附近的树上,到达一定高度后,便用带有倒刺的腿将身体固定在树干上,开始蜕皮嬗变。先是背部裂开一道大约一公分长的口子,口子越裂越大,蝉的背部慢慢往外拱出,这时蝉浑身柔嫩,裸露在外面的身体一颤一颤,慢慢的整个背部从壳里出来了。然后是头部,继而是娇弱的腿,休息一会儿,便将整个身子从壳里拔出来,幼小的躯体在高大的树干上蠕动,缓缓走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

刚蜕壳而出的蝉只是一个淡白嫩黄的肉丸子,翅膀也没有完全展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需要过好长一段时间,身体才能由黄白转为浅咖啡色再转深最终成为黑色,在身体颜色转变的过程中,它的翅膀也在逐渐强壮,可以一试云霄了。

城市像在大地上摊煎饼一样飞速扩展,野外的树木遭到砍伐,没有树根的汁液,蝉们靠什么存活?混凝土道路、建筑物、地砖瓷实地压在地上,蝉们怎么从地下钻出来?

据说蝉的幼虫营养丰富,具有散风宣肺、解热定惊等功能,且味道鲜美,雨后夏夜,树林里,野草丛中,道路旁的树木边,常常布满持手电筒寻蝉的人,不至深夜不散,不知蝉们怎么逃生?

温顺的蝉,不像蜂那样见到敌害就用毒针来刺,也不像别的昆虫见人就放出难闻的臭味逃走。蝉除了用脚挣扎和扇动翅膀逃生外,没有别的对敌本领。即便如此,随时都有凶猛的鸟从半空俯冲下来,在蝉撕心裂肺的悲鸣中美餐。

挨过灭顶之灾,经历诸多磨难,能够在树顶高歌的蝉是幸运的。远离了乡村,似乎就远离了蝉声。能够听到这只蝉鸣,我也是幸运的。

美总是短暂和脆弱,蝉十年一鸣,弥足珍贵,如此难得。人类的生活愈加丰富和精彩,而蝉的生存空间却在不断压缩和减少,不知若干年后,我们是否还会听到悦耳的蝉鸣?

街道散文4:风居住的街道……

文/音随悦动

这么多天来,只在听一首曲子——《风居住的街道》,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没有了歌词的牵扯,就可以将自己的故事妥帖地溶入在这种纯音乐中娓娓而诉。

无奈曲终人散时,方才知道只有自己用心地在导演着这出戏,投入地在扮演着一个角色,动情地在观看着这剧情,最后却将自己淹没在泪水里,不做挣扎。傻瓜,你早该知道这是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一连几天都没有开车,选择坐公交车回家。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下等待、期盼。冬天的傍晚冷的刻骨,风过耳时的温柔也因这冬天的到来而离去,只留下那冷冷的寒凉。紧了紧衣服,希望将自己瘦弱的身体裹在温暖里,决定不再放走一丝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我不会错过,一件是不会错过与我相爱的人相遇,一件是不会错过末班车。”这是一句广告词,所幸今天还有一件事我没有错过。搭上了末班车,找了一个靠前靠窗的位子(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习惯)。从车窗向外看去,这个城市显得既熟悉又陌生,流星雨的霓虹闪烁着那曾经令人心醉的光芒,而今天却怎么也吸引不了一双落莫的眼睛。我有点累了,找不到给我安全感的肩膀可依靠,只得将头靠在这冰凉生硬的玻璃上,我别无选择。

我以为末班车上的人会很少,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或者可以让自己暂时放空一下,然而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知道原来会有这么多人要赶末班车回家。车再次靠站时上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大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看起来重量不轻。我的心里终于微微泛起一丝生意,没想到我每次坐车,这个靠前的位置都能派上用场,我也很乐意这样做,因为这样我就不再觉得自己是虚拟的,我就可以捕捉到我心中的那一缕阳光。能将温暖给予他人也是幸福的,于家人,于朋友,于爱人,甚至于陌生人。

但今天我没有马上起身,因为在我旁边靠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我希望她能让座给老人,如果是那样我的心中会觉得更暖。我足足给了她两分钟的时间,她却低头不语。我终于在对她的彻底失望中起身,“来,您坐我这儿。”可谁能想像得到,令人更失望的一幕上演了,这位老人家竟然就那么自然地坐在了我给他让的座位上,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忽然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光里显得那么另类。

女人的娇情,何必在乎那一个字呢?

不,不是我娇情,我将我最真诚的爱毫不吝啬地给予,我不怕累,不怕别人的眼光,我不过是需要一个肯定的回应而已。算了,我不是曾经那么坚信自己,是不求回报的吗?如果自己的真诚和为他人着想的心,会成为别人的负累或麻烦,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做了,只有把所有想说的话生生地咽回去,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给不给予爱是自己的事,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而让自己的心陷入那深深地失望中呢?

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让人尊重的人不一定是年长的人,而能扛起责任的也不一定全是男人。女人柔弱的双肩一样可以。因为爱,女人心甘情愿地将责任统统扛起,却扛不住那一句冷言冷语,或是那一种无动于衷。热泪带走了身体里所有的温度,感觉心被一点一点冻成了冰,然后听见它脆凌凌地破碎声。我跟自己说不哭,我倔强地仰起头让温度随着眼泪流回身体。泪终于没再掉下来,在眼眶里打个转又流回到身体里,然而有些东西却想丢也丢不掉,想留也留不住。现在才明白,无论哪种爱都需要回报。爱情也一样,你怎能佘望找到一个只想心疼你,而不想被你心疼的人呢?

曾经有人对我说,“巧克力的滋味就是爱情的滋味。”我是最喜欢吃巧克力的,且只吃德芙黑巧克力,因为这种巧克力比较醇正,每次吃时都会将它含在嘴里,慢慢感觉它的醇香幼滑,慢慢感觉它在嘴里一点点被溶化。但却始终疑惑它跟爱情会扯上什么关系。直至真得爱过一个人后,才发现巧克力的滋味确实就是爱情的滋味。得到时,冲动、欣喜;拥有时,曼妙、依恋;失去时,不舍、忧伤。它的味道是那种夹着一点苦涩的甜,让人心动,让人缠绵,让人不舍,让人回味。

有些女人生过孩子,却一辈子也不知道分娩的痛是什么滋味;有些女人有过很多经历,却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不管是痛,还是苦,曾经拥有过,那就是一种得到,还有什么伤心遗憾的呢?打起精神,从地下拾起那颗被自己抛弃过自尊的心,掸一掸灰,跟自己说:“不要紧,它将会变得更加坚强,我将会更加爱护它。”

电脑中又响起了那首《风居住的街道》,这首由二胡与钢琴合作的曲子,有种声音错落的美,如相恋的两个人,一声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忧伤和生活的无奈。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那么我的忧伤和无奈又有谁愿倾听呢?

爱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很容易;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这谈何容易。

这世上本就是,你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能做,而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你又必须学着去面对。

街道散文5:只有街名无街道的老街

文/普旭

拥有一百二十多年历史的保赤宫陈氏大宗祠在马可新路 (Magazine Road,俗称陈圣王路)与马真街(Merchant Road)的交界处,屹立着保赤宫陈氏宗祠。肇建于1876年,至今重修过三次,保赤宫见证了新加坡河畔的沧海桑田。

百多年前,南来新加坡谋生的过番客越来越多,各民族、籍贯间的人事问题也日趋复杂,而且经常发生争端武斗等流血事件,造成人心惶惶,甚至连正常的经济生活也 大受影响。有感于此,先贤陈元萧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船寮捐出来设立宗祠,以团结宗亲,排难解纷,一呼百应之下,其他宗亲也从善如流,纷纷慷慨解囊。其中, 陈笃生之子陈金钟、陈金声之子陈明水以及丰兴与振成两家商号更是不遗余力。耗时两年。保赤宫终于在1878年落成。自1974年政府把他列为古迹保留 后,保赤宫便开始全面开放给公众及游客参观。

但是周围的土地却是被当局徴用,如今办公室和酒店林立,给周围带来热闹的气息,在这些建筑物当中,最令人感到兴趣是一条消失的老街,Fisher Street (彼沙街),只有街名而无街道,街名牌伫立其中,令人联想到这条老街在上世纪的周边情况,记得当时彼沙街是一条繁忙的街道,车辆虽多,但通常都是缓慢的行驶,因为道路上时常都会看到赤着上身和赤着脚的小孩追逐嬉戏。

道路两边是人们所熟悉的大杂院估俚间。大杂院估俚间内一般居住着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不同经济条件、不同民族的人们。

20世纪50年代以后,从中国到南洋的人口增多,其中于19世纪后期下南洋讨生活的大批中国人对新加坡的开埠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大批从福建、广东离港的中国人坐着红头三桅船历经几个月的海上漂泊,在石叻坡(新加坡的早期译音,“石叻”在马来语中为“海峡”的意思,而“坡”是指市镇)红灯码头登陆,这些“新客”从事的是建筑、搬运、保姆等苦力,有的甚至是契约劳工,而最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红头巾”,她们是在建筑工地做粗重小工的中国女工的俗称,因为整天头戴醒目的红头巾所致。还有发誓终生不嫁,尽忠主人的女佣,她们被称为“妈祖”。多数以劳力为生,收入低微,故而原本一家一户居住的楼房便挤进了几家、十几家甚至几十家住户,这就成了人们常说的大杂院估俚间。

大杂院里的人家有的住两间房或三间房,还有的住一间房;各家人口也不一样,少的一人,多的却是三四代同堂。一个大杂院里,往往是老、中、青、少、幼、婴,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职业也不同,干什么的都有;生活方式上,各有各的习惯,就连吃饭也是各家有各家的吃法。

大杂院的住户来自各个地方,职业各不相同,性情千差万别,学识互有长短,品格自有高下,加之大杂院空间狭小,私密性较差,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天长日久,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这种情况下,住惯了的人们多半会选择忍让和宽容。

当年祖母与父亲南来后,不久便结婚生子,我和哥哥就是在四十年代在大杂院由接生婆接生的。由於当时年纪尚小,对於楼房的设备及卫生问题没有太大的要求。我的印象中是大人的厠所和厨房是公用的,故而每个人都会互相礼让,偶而有磨擦,却也相安无事。

在这里,早期华人生产生活的情景,一间八九平方米、没有窗的木板房要沙丁鱼似的挤进十来个人。走道狭窄阴暗,异味扑鼻,杂物堆得使人难以通行;一个楼面一百多人使用一个厕所和厨房……这一切,都在告诉下一代:拓荒者的艰难与坚韧。

中国人传统上是很看重邻里关系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种代代相传的观念在大杂院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大杂院里做饭大都用烧煤炭的小火炉子,做饭的时候,各家炉子上都飘出了饭香。邻居们相互间都问好,首先想到的是要给邻家的孩子先送点过去,让孩子们都尝尝。这似乎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都吃过不少别人家的好吃的。每到傍晚时分,母亲都会把我们带到楼下喂我们吃饭,时刻都会闻到附近水沟飘来阵阵的臭味,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然。

大杂院的脏、乱、破自不必讲了。大杂院里四邻唧唧叨叨的声音是能够穿透空气的,他们呼出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有蒜味、辣椒味、醋味、酱油味。这里人的平庸平俗,吃的是典型的家常便饭,呼出的只能是这无聊的家常之味了,索然寡味透顶,闻到就烦了。在这里,清雅的香气你是闻不到了。

每逢佳节,大杂院总是特别的热闹,邻里关系的融洽,自然的表露无遗。如端午节时,总会有人送来粽子,甚至互相对换,交换意见食物的味道。到了新年,爆竹声与赌博声更是澈夜通宵,吵得大家不能入睡。不然就是到楼下欣赏为谢神而设的街头大戏,锣鼓喧天,唱戏声音高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我们在大杂院住了好多年,父亲当年是以卖杂货为生,每天推着一辆“老爷“的三轮脚踏车,到处售卖,穿插在彼沙街与皇家山一带,入夜时分,就把三轮车寄放在楼下的店舖。据说当时的情况是,只要有能力做一点小买卖,生活是不成问题的。有许多同行,就是凭着胆识与经验,加以发展,开始开舖做生意,成为杂货零售批发商。如当年的林信发百货公司,就是应景而立的例子。起初在附近开始了店舖,后来在新加坡开设多间分行,专门进口中国货,占了我国百货市场的大部分,可说咜吒风云,盛极一时。

不知不觉,半个世纪的光阴就这样的溜走。一条看似默默无闻的老街,里面却包括了早期人们生活的方式,老街见证了社区的建设变化,看尽了沦海桑田的故事,缘聚缘散,凡事总会有变迁,却不一定走向沧桑,就像此时的老街,已经在崭露新姿,旧貌换了新颜,随着时代的变迁,也许,老街懂得,它真的不适合时代的潮流了,在老街的周围,已有一座座价值非凡的新式办公楼及宽广明亮的百货市场。现在的老街,已经没有了街道,但是街道名仍然静静的伫立其中,守护着曾经见证的一切。

街道散文6:景色

文/孔帆升

平素走过街道,看到形形色色的乞丐,也遇到诉苦求助的亲友,我奇怪自己心硬如铁,生不出一点悲悯,难得慷慨一回。上了年纪,经历过悲喜,极少有令我感动与悲伤的事了。这两天却总有热流奔涌。

节日里,约上几位朋友去看望文友儿子,这是个独生子,初中生。某个周末他从自家3楼顶不慎摔下来,送往市医院重症室抢救,当时可急坏了一家人,也使我们为之揪心不已。经过头部、手、脚三次手术,3个月后他不但可以坐轮椅活动,偶尔拄拐杖到院里玩,而且智力没受影响,精神与身体都恢复得非常好。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奇迹发生了,生命的顽强战胜了死神,我是打心里欣喜啊!他见了我们这些陌生客人,平静地笑着与我们示意,有些羞涩,同时显得愉悦和满足,看不出有丝毫病态与曾经的痛苦。我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喜悦地夸他坚强、好样的!一种经历不幸后的合家团圆之乐,在乡下四合院里弥漫,我身处其中,感觉那刻的心情与景物是最美的。

前天参加一个婚礼,新郎曾是品学兼优的中学生,一场脑瘤灾祸改变了命运。在危急时刻,父母倾尽家财求医,母亲用所学的护理知识成为儿子专职护理,儿子逐渐康复,重新考上大学,走上工作岗位。尽管留下后遗症,行动不十分方便,人亦比不得从前聪明帅气,但他见人很有礼貌地称呼与问好的教养没变。婚礼上,父亲感恩致辞,因为真切而令我热泪盈眶,我感觉他们老夫妻还有新郎新娘是美的。那种在不幸中坚强的精神,为了亲情决不放弃的伟大母爱,遇到灾祸打击不忘善待每一个身边人的笑容,不因对方伤残而改变爱的坚贞,是我最欣赏的人性美。

与友们一起闲逛,又听到说某某不容我,我很是无法理解。我是再也不会在意和在乎他们了,又不是为他们活着,何必生那份气。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再也不把脸面看得过重,再也不想反唇相讥,对斤斤计较者也懒得较真了,听了难听话也少了尴尬。不是我有何懦弱与谦谦君子风范,也不是有多大胸怀可藏污纳垢,是大半生的经历敲醒自己,不再被别人好恶纠缠。这种心性既不伤人也不害己,于平常的生活许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吧。

越来越觉得世上美的东西无所不有,无处不在。一天,与下属去村里办事,他见到一个陌生人,私下里说那人真丑。我看着倒顺眼,从中发现自己身上所没有的美,比如年轻、健康、乐观与自信。走进一群坐着晒暖的老太婆中,她们或缺牙或脸如干树皮,或头发蓬乱或两头钩一头去了,我认为她们是美的,一种长寿闲适的美,与世无争的美,安静自足的美。

冬天一大景色是落尽叶子,让阳光充分倾泻在村里,那些老人晒着太阳聊着家常,尽情享受岁月馈赠的美好时光。

村前村后一片片杨树干净利索,光秃秃的枝桠有着极致的线条美,阳光透过树丫射下来,分成一缕缕光柱,给人一种华贵之感。繁华落尽,喧哗渐远,只有淡然、安宁、静守,这些词停在乡间,风一样轻拂万物,抒写和谐的乐章。这就是我在2015年看到和感受到的景色。

街道散文7:感悟端午

文/丰硕

街道巷口飘出浓浓的粽香味,告诉匆匆赶步的我们,端午节到了。

对于这个节日,我更多的记忆是小时候,每年的端午节,母亲就会给我们穿上干净的衣服,嘱咐我们不要大声嚷嚷,一大早,母亲不知道从哪弄来很多的艾叶,把那些艾叶放在每个卧室的门框上,也夹在我们衣服的扣眼里,打个结,边系边说:“必须要坚持一天下来”。想想那时候还真是调皮,母亲越是这样嘱咐,我们那帮熊孩子越是想把那个艾叶揪下来,可是,我们再怎么狡猾还是逃不出母亲的“法咒”,她说:“想把艾叶拿下来的也可以,艾叶一旦拿下来了,晚上睡觉艾叶就会变成蛇来缠住你。”母亲庄严的表情、严肃的语气让我始终没敢去尝试。记忆里的艾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有点淡淡潮潮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有些忧郁的味道。或许这就是专门为了缅怀纪念大诗人屈原的无奈悲痛而生的一种草。

记忆里的端午节,每个孩子手腕上都会戴上母亲亲自搓好的五色线。还记得从小爱臭美的我,这个环节总是很难“伺候”,要让母亲把五色线编成均匀的麻花辫形状,戴的时候必须要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才肯罢休。听母亲说五色线是为了让妖魔鬼怪不袭击我们,它们看到五色线就会害怕而躲开,那时我们对母亲的说法深信不疑。戴着漂亮蝴蝶结的五色线,开心地去玩,好像那时的五色线就是自己的保护神一样,有了它,什么都无所畏惧。

生活在矿区,人多自有不同的习俗,包粽子是大家在端午节必不可少的。可是,包粽子的形状,里面的内容却大不相同。我记得河南的一个小伙伴,他们家的粽子是最特别的,里面居然有肉,而且那个形状有点偏圆形。还有一个好像是东北的阿姨,他们家的粽子是豆沙馅的。印象里那个时候好像没有糯米,只是黄米,我们一群小屁孩围在大人膝边,看着那一片片小小的粽叶扭一个小角,放入米再放入红枣慢慢的粽叶再加高,一层一层最后用一根绿颜色的带子系起来,一个粽子就完成了。所有的母亲都互帮互助,忙得不亦乐乎,等到粽子都煮熟了,我家给你家送几个,他家给我家送几个,互相品味对方家里粽子不一样的味道,更是有浓浓的情谊在无声流淌,那种大家庭其乐融融的情景将是我一生难忘的暖。

那时候小,包粽子时母亲们一边包粽子,一边回头给我们讲粽子的由来,可我们这些熊孩子更关注更感兴趣的却是眼前的粽子什么时候可以吃?听见屈原跳江,甚至觉得他有点傻,不敢问长辈,可心里偷偷在想,你不跳江谁敢去推你?等到一天天长大,了解了大诗人屈原当初的处境,试着体会他的那份虽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只有以死明志的悲痛心情,真为儿时的幼稚想法而脸红、内疚、惭愧,无地自容。

街道散文8:夏天的一条街道

文/fame潘huei铭

小城城区是很小的一块面积,早晨步行上学,从家到学校也不过半小时路程。

夏天,天亮的很早,那个时候,没有热闹的广场舞音乐声把你吵醒,但早起已经是学生们的习惯,或者是被迫出来的习惯,因为学校的早自习7点20便会开始,家离学校远的孩子必须早些起来赶路,步行上学是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物质的清贫并不影响人们对幸福的感知和精神的愉悦,特别是对孩子来说。母亲勤劳,每天都早早起床给我们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在院子里晨读一会儿再上学。从家去学校的路很安静,虽然也有很多步行上学的同学在路上走着,但清晨的宁静是我对这条路最深的印象。因为离渡口近,很多车需经过这条路去轮渡,在暴雨或起雾的日子,轮渡停运,车无法上船,只能停在路上等待,车队有时候排的很长,从街头一直到渡口都塞满车辆,这个时候,平日安静的街道就变得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包子、馒头、玉米、茶叶蛋、泡面、啤酒、零食应有尽有,当然价格要比市价贵不少。

这条街道还有一个热闹的地方,一个曾经的工厂虽然停产,但里面厂区还保持着当年的习惯,一早广播就开启,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每次步行经过,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工厂运营不景气后,很多以前从全国各地汇集到此的人都陆续离开回到自己的故乡,但厂区的宿舍里还住着许多人,他们没有离开,不知是何原因,依然留在这座小城。对这个城市来说,他们是外来人口,他们曾经背井离乡奉献青春的工厂已没有了当年的辉煌,熟悉的老同事老工友或许都已离开,他们在这里应该是孤独的,他们从来都不曾融入这座城市,他们熟悉的只是他们厂区的那片天地,那个每天早上响起广播的生活。

那时候,拥有冰箱的家庭并不多,所以夏天能吃上冰棍或是冰镇西瓜那实数奢侈。我家隔壁的一个爷爷是退休干部,家境相对殷实,夏天我就将一根筷子插进装满糖水的搪瓷碗里,放进他家的冰箱,然后等待一个超级无敌的自制冰棍“出炉”。依然记得当时取出那根硕大圆柱型冰棍的满怀欢喜,记得物质贫乏时代的小幸福,记得孩提时的简单快乐。在炎热的下午,走在那条上学的街道,在口袋里有些零用钱的时候,偶尔也会去到街边的小店买上一根冰棍或是雪糕,那时候雪糕没有太多的品种,当然孩子们也没太多要求,能在绿豆冰棍、红豆冰棍之外吃上一根“娃娃头”就是极大的满足。

随着时间变化悄然发生,这条街道随之变得越发安静。跨江大桥的建成,过路的车辆直接上高速就可以去到小城外的任何地方,不需要再经渡口走水路,这使得这条路偶尔的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叫卖的小贩没了,道路两旁生意红火的饭店也都已关门大吉。小城工业园建成,经济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步行上学的孩子已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乘坐公交或是骑自行车,还有一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是由父母开着私家车接送上学。小城发展,城区扩容,政府大力发展新城区,学校也迁往新城,再没有孩子需要经过这条街道去上学。这条老城区的街道,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扩容、高速大桥的建成、学校的迁址,变得少有人问津,曾经的安静如今变得更加寂静。

这夏天的一条街道,这条上学步行的必经之路,它依然寂静,不曾改变当初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与往日,曾经的学生时代,曾经的岁月,都安静的散落在这条街道的每一步里,亦安静在记忆中。

街道散文9:月是故乡明

文/张伟霞

夜晚,骑车回家。街道两旁树影斑驳,行人稀少。我将车蹬得飞快,不经意抬头,看见前方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默默地陪我前行。好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月亮了,平日为琐事烦忧,竟然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月亮。

家乡的月色很美。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了,明静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泻在小院的苹果树上,泻在村舍的瓦檐上,泻在村外不远处的白云岭上。

记得小时候,吃罢晚饭,母亲拿着芭蕉扇,和邻居们坐在门外石板凳上乘凉,谈农事,唠家常。我腻在母亲怀里,数星星,看月亮。母亲摇着扇子为我驱蚊,邻家老奶奶看着我笑:“现在是娘的小乖女,长大嫁人就飞走喽!”

后来渐渐长大,我外出求学,参加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当踏进家门,迎接我的是母亲欣喜的容颜;每次离别,不忍回头,我怕碰触到身后那依依不舍的目光。

几年前的一天晚上,后半夜值班。午夜,闹铃响起,我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爬起,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我诧异地问:“妈,你起来干什么?”母亲边披衣服边说:“我送你去!”。

和母亲一起走出家门,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头顶是圆圆明月,清风袭来,吹动了我的裙摆,吹乱了母亲的银发。

街上,商店都已打烊,空无一人。站在十字路口,我催促母亲赶紧回去,目送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班车终于缓缓驶来,我在靠窗位置上坐下。当后面车灯扫过街角,无意中向窗外一瞥,我呆住了,看到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母亲,此刻正朝我这边张望着。我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无论我漂泊多远,魂牵梦萦的依旧是我的家乡。

街道散文10:寂寞的街

文/朱门之子

一条古色古香街道,沐浴在初秋的暮色中。

一阵阵秋风,一场场秋雨,顿感凉意渐浓。在一家酒楼楼上的窗边闲坐,我在等人,也在看风景。目光所至,心驰八荒,一丝落寞也莫名其妙地袭上心头。

这家酒楼叫稻香居,是清末始创的百年老字号,其名气已经享誉省内外。以豫菜为特色,因锅贴而知名。这条街道叫宋都御街,名字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虽是一条仿宋建筑风格的街道,但开封千年不变的城市南北中轴线,使她的下面,掩埋着北宋都城东京那条华贵的御街——这条街道已有超过一千年的名气。街道北端紧连着的,便是北宋的王宫——龙亭,还有富于传奇色彩的潘杨二湖日日荡漾的湖水。

毕竟是坐落在御街,酒店的房间装修得古味盎然,字画也是少不了的,这是历史文化熏染的结果。几碟菜蔬,一坛老酒,几个文人在此处把酒话桑麻。故友自远方回来,几年不见,猛然已是白发满头……时光匆匆催人老,世事沧桑也无情。加上友人某些方面的不如意,不知不觉,我的情绪也被感染,黯然神伤。

其实,悲凉的仅仅是人吗?这条街道,不也寂寞如斯?想当年,御街是东京城南北中轴线上的一条通关大道,她从皇宫宣德门起,向南经过里城朱雀门,直到外城南熏门止,长达十余里。称其为“御街”,那是因为她是皇帝祭祖、举行南郊大礼和出宫游幸往返经过的主要道路。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载,御街宽约二百米,中间为御道,皇家专用;两边有河沟,河沟内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李、梨、杏树;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是御廊,是平民活动的区域,临街开店铺,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热闹非凡。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

可如今,世事变迁,帝王将相何在?王子皇孙何在?笙箫歌舞何在?若不是今人为旅游之需而复建了这条仿宋街道,此处当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寻常人家,吃喝拉撒,鸡毛蒜皮,纵万家灯火,谁知这千年之前的恢弘和排场!

别说街道,就是所在的这座城市,不也一天天失落了很多吗?北宋,开封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东京汴梁,风光旖旎,人物荟萃,城郭恢弘,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城内民风活泼恣肆,勾栏瓦舍随处可见,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达官贵人流连于花衢柳巷,富商巨贾弦歌在茶坊酒肆,就连市民百姓也大多养花溜鸟,醉心于安泰与欢乐。岁月沧桑,一切还不都是过眼烟云?发展到今天,开封城人口仅仅80万,失去了千年之前那种世界级的繁华与风度,从一代王朝的都城、国际大都市,沦落为一个省会,以至于今天成为一个地级城市……至今,空余一台恢弘的实景歌舞演出《大宋·东京梦华》,在清明上河园里反复引人追寻辉煌的旧梦。

当年宋徽宗乐得逍遥的樊楼还在,在稻香居北侧百余米。可京中名流李师师已经远去,红尘伴轻烟,空余一段美妙的传说;满腹才情的周邦彦,早已被看破红尘世事,孤舟箫韵,江湖飘蓬,“地僻无钟鼓。残灯灭,夜长人倦难度”;“奉旨填词”的柳永,早已醉卧舟中,吟诵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尚不知何时能够苏醒;清纯才女李清照,也已不无惆怅地徘徊在那个叫做南宋的王朝,“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此时,我更羡慕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家苏轼,他可以与朋友月夜荡舟江上,把酒临风,共享江上的清风,山间的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等潇洒!

夜色中,酒酣,罢酒,偕友人下楼。雨后的街道,行人稀少,车辆不多,而空气格外清新。抬眼望,街道两旁的古建筑正端坐在茫茫的苍穹之下,陪伴昏黄的路灯,似乎在无言地期待。

十月,满城菊花绽放,这里又将迎来热闹的季节……

街道散文11:幽幽古道行

文/徐文峰

到梁平县梁山街道老城东采访,纯朴的城东人热情地向我介绍城东巍峨的山、清澈的水,山中的野樱桃、河里的肥螃蟹……还有一条西汉时期留下的古驿道。好古怀旧的我,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想去看一看的欲望。

机会很快来了。换上轻便结实的“解放鞋”,迎着初升的朝阳,一任晨风拂面,我和几个友人从老政府出发,爬坡过桥穿竹林,20余分钟后踏上了一条苔藓茵茵的青石板路,同行的人说,这就是古驿道了。

此处属金桥村地带,但见枝叶婆娑,翠竹掩映,更喜彩蝶穿花,蜜蜂争蕊。两三米宽的石板路沿阶而上,弯弯曲曲,绵延不绝。有少许石板一半深入山坡,一半悬在空中,有的石板上马蹄印清晰可辨,岁月的痕迹依稀可见。这条古道后被人们叫做“杨森大道”,是因军阀杨森出资重新修整而得名。在肩挑背扛马当车的年代,“杨森大道”是梁平县通往万县(万州)的必经之路,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马路”。

透过苍松与翠柏的缝隙向左俯瞰,梁万高速公路尽收眼底。折射着现代文明的高速公路与体现着古朴之风的西汉古驿道仅百米之遥,一宽一窄、一老一少平行相向,更让人浮想联翩。

再往上爬,往里走,森林变得更加茂密,满眼的树,满眼的绿。古道两边的银杏树、松树争高直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古驿道上的青石板也变得有些打滑。我们借来篾刀,自制手杖,继续前行,蓦地想起宋代文人王观的词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在古驿道上行进,不远处传来牧童的歌声:“王老五,心肠狠,苞谷剐个光梗梗。李老幺,狠心肠,田坎垮了丈多长。”嘿,还真是有意思。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渐亮,气温渐高,我们全身发热冒汗,正准备停下来歇歇脚,有人惊呼一声:“野兔!”草丛中,两只野兔子蹬起脚脚逃得无影无踪。

“这一带野兔多不多?”我虚心请教。附近几个村森林资源有4万多亩,野兔多的是。不光是野兔,再往里走,还有野猪。同行的当地人还讲了一件趣事,说是有一次一位护林员听见林中咔嚓咔嚓响,以为是偷树的贼娃子,便蹑手蹑脚靠近目标,走拢后“妈啊”一声,直吓得屁滚尿流,拼命飞跑。护林员看见的不是偷树贼,而是一头壮实的野猪。

一会,到了天鼓村七里峡,上游水库宽阔的水域像一弯月牙,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岸上,群山锁绿,晴烟抹翠,一望无涯的松柏密密匝匝,倒映于水中,活脱脱一幅让人如痴如醉的水墨画。

古驿道向东蜿蜒而去。

街道散文12:老街

文/夏天

街道

老街俗称西大街,位于城市的西门。如果用一种色调来形容西大街的话,那就是灰色。青色的砖、灰色的瓦、老旧的窗格、雕刻精致的花窗、磨得透亮的青石板,这些年代久远的建筑物依然在现实生活中发出暗淡的光泽。

小城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西大街的存在也年代久远,它应是一个时代的索引。西大街跟东门的老街形成鲜明的对比,前者已重新得到修缮,以昔日繁荣的景象呈现在世人面前,它已成为新时代历史文物标本。后者更具平民化,少了许多高大的马头墙和人文气息,但依然保持着岁月的苍桑和历史留下来的痕迹。

街口的马路两边长着茂盛的合欢树,粉色、飘逸得像一把把巨大的花伞在初夏的阳光下兀自开放着,招摇着,吸引着行人的目光。走进老街,一股烟火气息顿时扑鼻而来,一米多宽的青砖路,一直幽深地向前延伸。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老旧斑驳,低矮的木板门依然起着重要作用。那些赖以生存的老行当,在老人们的手里依然泛着古铜色的光芒,似乎在向人们娓娓道着老街曾经的历史。居民们在这日新月异的年代,更愿意生活这种闲适的生活里。那些散漫的节奏却有着生活的细节,他们把这种细节在日常生活中发挥得极致。

早晨的老街最有着烟火气,生活的闲适也是从清晨开始。先是居民们卸下一块块褐色的门板,接着有车夫慢悠悠地骑着三轮车经过,家居的人们开始拎出煤炭炉生火烧水。随着人们手中的芭蕉扇摆动,脚跟前的炉子也燃起袅袅炊烟。

街头的一家早做起了大灶饼,三三两两的人们围着大灶,然后用一张报纸捧着金黄喷香的大饼回去。不远处炸油条的,正在麻利地炸着油条,黄灿灿的油条在沸腾的油锅里翻滚着。一家饭店门楣上挂着一块简易的匾“大公社饭店”,满是岁月的烟尘,似乎让人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人们三五个聚在这里一起喝茶,吃点心。茶水穿越壶嘴,并在不同的瓷器里发出悦耳的声音,当茶水漫过唇边,一天的闲适日子也开始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高楼时,你会觉得那些林立的高楼刺人双目,而老街的民居却所呈现的景象是散漫的生活节奏,朴素自然的生活。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灰暗的门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和往常一样掀开盖在窗下杂货摊上的蓝印花布,虽是一些针线和钮扣之类的东西。钮扣也不是新颖别致,线也没有那么鲜亮光泽。老太太依旧取下挂在墙上的鸡毛禅子拂去上面的灰尘,似乎在拂去逝去的岁月,开始了新的生活。编竹篮的、扎花圈的、老式剃头店……一个个相继开始了一天的营生。照顾这里的生意大都是一些老主顾,他们在边谈边笑中就达成了默契。每天打开店门似乎已成了多年的习惯,日复一日重复着老街的情节。

民居

走在老街上,你会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漫步老街,殊不知从老街两旁的老屋里,或是那些露出天窗的阁楼上传来绵绵的戏曲,丝丝缕缕的,如在云端上一般。走在离老屋一步之隔的街道上,你会发现生活中时常出现的一些闲适的画面会出现在眼帘里,比如一位老者悠闲地躺在老旧的藤椅上,眯着眼、打着拍子,自在地哼着戏曲,或是几位老太太聚在一起聊一些家常里短。

平常百姓家居狭窄,阴暗陈旧,逼仄的老屋总能收拾得井井有条。老街上有卖馄饨的、扎馓子烙饼的。喜欢到一家馄饨店吃馄饨,狭窄的门厅里摆放着两个老旧的方桌,老旧的条台上陈列着香案,两把老旧的木椅也成了客椅。东边的厢房里有着老旧的家具,穿过门厅向里有一个狭窄的庭院,五六个人一站就显得拥挤不堪,但里面却有着另一番天地,湿气的青砖上摆放着几盘花草,绿色的青苔在砖墙缝隙间见缝插针。女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人长得清爽,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每到下午,女人就开始张罗生意了。女人一边包馄饨、水饺,一边卖八宝粥、茶叶蛋,店里还有另一种馄饨叫苏州馄饨,坐在这样的店里,吃着苏州馄饨,感觉挺苏州的,似乎有着江南的味道。离此斜对面,会看见一个高大的门楣,门口的青砖墙上有着精美的图案,有着明清格局的宅第似乎透露了曾经的主人不一样的身份。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狭小弄堂,可看见主屋一排雕刻精美的门窗,这就是许家大院。

黄昏的余辉在一点点散去,卖卤菜的也开始出摊了。也有下班回来的汉子,劳累了一天,此时独坐门前,摆好小桌,备好酒菜,自斟一杯酒,伴着夕阳,对着老街,慢慢啜饮。酒足饭饱之后,邀上老友一起在门前杀上几盘棋,享受着“晚酒一两杯,夜棋三数局”的乐趣,或是几位爱说书的老人聚在一起,畅谈老街的故事,他们闲情逸致,独享着生活的欢愉。

夜晚,当你复又独处漫步老街时,走在晕黄的路灯下,如同梦境一般,偶尔有亮着现代的灯箱,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突兀怪异,与古旧的街道极不相配,但这让人感觉到老街介于历史和现实之间。寂静中如把老街连同那些湿润的青石板和布满苔痕的墙根砖缝一起读进去,你会觉得老街是有生命的。每一块砖瓦似乎都在向你述说着老街上的陈年旧事,于是,老街的气息会随着你的脚步漫溢开来。

小巷

老街仿若一位年迈的长者,依然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而小巷就是他的脉络。老街有许多小巷,比如:三清观巷、唐子巷、宗家巷、许家巷等等,它们如同小巷的一个个符号。小巷阡陌纵横,四通八达,满是青砖的巷子更像一个个迷宫,曲转圩回。它们被布置在老街不同的位置上,而每条小巷更像老街的重要穴位,依然起到方位和住址的作用。走在这样的小巷里让你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或是在某一个路口会突然与你相遇。据有戏剧性的是,常有行人走在这样的小巷,依然搞不清它的方位,惟有借用现代化工具向友人求援。走在小巷深处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一些古旧的门楣,或是斑驳的青砖墙上和门楣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绿色的藤蔓无声地伸展着一直披散到屋檐下,如同一帘的绿窗,这样的景色有说不出的诗意来,并透着一股古意。小巷里有不同的古井,人们像先人一样用井水做饭、洗衣服。这里虽没有东大街散落一排名人的名字,但在小巷拐几个弯就到了明朝中原才子宗臣的故居了。故居没有修缮,依然保持着旧日的模样,那木制的阁楼上有着一块块细长的木板密封着,似乎锁住了曾经的秘密,也锁住了这位才子不一样和短暂的人生。这里居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精神矍铄,对每位来访者都能侃侃而谈。

喜欢在绵绵细雨中在小巷里行走。雨细细的、柔柔的,湿漉漉的似乎多了一些水气。雨如果连续下几天,老街和小巷就会泛着一股霉气,潮湿得如同一沓宣纸。雨中的青石板上以及那老旧的瓦片上泛着湿润的光和暗的色彩,似乎透着忧郁和散淡的气息。人们三三两两地打着伞,烟雨中,不知谁家的枇杷树斜出三两枝,沉甸甸的,桔红的果子挂满了枝头,让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一群鸽子在院墙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灰色的翅膀上似乎多了一点闲适。小巷幽深,但每一条巷子都有它的终点,在通往河流时,戛然而止,那应是老街的尾声。

这里的居民如老街一样,亲切、安详。在他们的内心,老街不仅是个符号,更是他们内心的家园。他们早已读懂老街上每一片青砖和瓦片,读懂了岁月和沧桑。也许,过不多久,老街会面对着拆迁的命运,它终究不能被时间豁免,而那些随着老街流逝的岁月却永远烙在他们记忆深处。

街道散文13:风居住的街道

文/黄笠樵

叮咚咚柔软蠕动的琴声,是否便是我梦中的,那些美丽的化身,然后在我悠悠醒来的时刻,用不经意的方式,重新闯入我的心神?

忘记了是在怎样的一个梦中,我独自坐在高高的云端,看无数形色张皇的大雁在脚边来去。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在风中翻飞,又将我如茧织缚。原来,是想要告诉我,难免会在不期的结局中,仓促跌落吗?那么,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即使带了几分模糊与迷惘。

不知道曾有多少个熏风徐动的午后,在一点点敲动着的风铃上,那清脆的幽歌,没有尽头一般,轻轻回响在我湿润的眼眶。其实,自己是多想沉醉在夜静更阑的梦里,再不要醒来,只飘浮在湛蓝天空之上,任尖厉的风声将我包围,将我淹没。

突然间想起自己曾路过一家小琴行,看见一位女孩在门口独自演奏的身影。她长长的栗色卷发慵懒地在肩头铺开,素净温雅的脸庞在阳光中明灭可见。只有专注虔诚的目光在五线谱上流转,只有洁白晶莹的纤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不停跳动。

仿佛世间的一切,沉睡如婴孩,在一瞬里变得安静下来,只剩女孩指尖兀自起伏的悲欢。那是一棵缀满星辰,沙沙作响的花树,在阳光下尽情伸展着自己的思绪,又在地面筛出斑斑点点的光影,焕然迷离。

就如同那女孩纯白长裙的飘飞舞动,就如同一朵花前世今生的枯荣。生命的窗口,彼时此刻,才融成了掌心上流动的琴音与温情。让人在独自无眠的夜晚默默体味着什么,却又无法言说。

我醒着,沐着夜晚淡淡的烟波,它的脆弱,它的影影绰绰,在不断飘坠的琴声中涤荡着光亮,模糊了惆怅。坐起身来,琴声依旧流淌不休。这一切真实而无力的知觉。这一切浸渍在琴声里的回想,那样轻,那样不可捉摸。

我摸索着走到窗边,抬头望去,天空是幽静的蓝。

在这深夜,我站在寒风中,奏响了唇边呜咽的横笛,只为那满是寂寞,满是深情的琴声,草草伴奏一回。

街道散文14:莲花山记

文/姚显杰

莲花山寺坐落于高大坪街道正北方二华里处,辟建于一九三七年秋,占地十来亩,道观俨然,园林多处,景 中有景,其中首屈一指的是石莲花,山寺亦因此而得名。莲花山寺初创的那些年,香客朝山顶礼,并非因为山寺“有仙则灵”,而是爱慕它的盛景奇观,新颖布局,建筑宏丽,让人神迁梦化。

据说,当年客居高大坪街上的一位盲者,颇有些文墨,他听到人们赞叹莲花山寺,日积月累,便喃喃拾句,咏成了一篇《莲花山赋》。十多年前我走访彩莲庄时,叔父一时兴致骤起,提起盲老头的那篇赋来。叔父竭力回忆,背诵道:“莲花山,好风景,四时雅趣不一等。”叔父的背诵突然卡住了,脸上浮起一丝歉意,说:“忘了忘了——后面还记得一句,‘春暖夏凉冬不冷’,别的记不得了。”临告别时,叔父又说:“麒麟坡与莲花阁的石头上还有些题刻诗句。”接着又背诵起来。我怕有误,决定亲自去找一找。

我还记着儿时随父亲朝山的那条路道,于是,便先去麒麟坡。只见五十来度的斜坡上,风化万年的石灰岩参差密布,在荆棘和草丛中或隐或露。微风吹拂,它们似乎在蠢蠢欲动,更像某种兽群在扎堆,个个眯目晃脑,狼行犬坐,尽情作态……我知道:麒麟与龙凤一样,都是人类崇善崇美的产物,造型离不开虎头狮髯,鹰爪鱼鳞,鹿角象耳,它们都是抽象的组合体而已。

我在麒麟坡上寻觅起题刻诗句来。

老路口右侧有一块一米多高的岩石,上半部稍平整些,上面刻着一绝:“将军旗帜插前山,万卷诗书虎帐观。由此通玄玄更妙,天梯直上白云间。”读罢题咏,回首向西南方远望,高耸的麻子垭确如将军主帐,大大小小的山头拜聚于主峰之下,若旌旗飘飘,营帐历历;近案,右山如卧虎,左山似诗书堆积,一文一武扼守住门户。

通玄之路倚坡而建,坡地砌石梯,平地墁石道,伫坡脚仰望,天梯时隐时现,之玄而通岗顶。蓝天映衬着茂盛的黍粱,白云抚岗而过,让人顿生通玄之感。

麒麟坡第三级台阶右侧峙一巨石,高二米许,宽四米余,石面凹凸有致,顶上犬牙参差,题者择宜而书。或一字单书,或二三字连书,亦有落款。我把刻字连咏,得一绝:“天不爱大道,地不要国宝。龙华三会期,石莲花开好。”读罢古体,我想:是啊!大道行于世,谁说是天之所爱。国宝生于地,取之便与,实在无私!人爱石莲花,因此才不惧跋涉而来。至于另一绝句,已残缺不全,未录。

麒麟坡的第四级台阶右侧,亦竖立着一块巨石,可谓石群之最,我疑心石群因之而聚。它状若神龛,正面篆书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笔画就势而出,笔隙点画间的石面上,有几处布有许多蜂巢状的浅浅小圆窝,为佛龛平添了不少“灵”气。

麒麟坡通玄之路右侧,岩石洒洒稀稀,张扬裸露。石面上多有题字,楷书,刻工也很精湛。

如果再向左巡看,可见大片石坡。石上无泥土,由下而上派生着许多石棱与石沟,蜿蜒向上,宛若山川地貌缩塑。假若大雨袭来,石沟中定有“洪水”争流。

当年麒麟坡上,还有许多指石为“佛”处。香客朝山,定会寻烟而往,恭香长揖,不敢疏忽。

登上麒麟坡,沿土间小道,行百米,乃至石莲花处。莲尖露出岗面数米,由西南角登一段很不规则的石梯即入莲心。莲心大体呈圆形,中凹陷,直径约八米,人工填入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拟出花蕊之态,可谓别出心裁。莲心周边花瓣参差,当年建筑师就着莲瓣高低不等选凿柱基,竖起一座阁楼。阁楼六面三层。底层做木椅固定于五面楼柱上,二楼设围廊、楼室。室中五壁开窗牖,楼内十分敞亮,尚可开轩观畴。三楼无围廊,唯有悬梯直通壁门。其余五壁开启窗户,凭窗可眺望远山与蓝天白云。阁楼外观整洁雄峙,重檐微展,六角轻挑。阁楼顶饰物如莲蕾,有如出水新荷,傲然于碧叶之巅,但不狂野,坚心守职,令人神驰。

石莲花东侧有一片特大的花瓣,伫立在一块平地边上。它高盈三米,宽越七尺,得巉崖绝壁之势。石壁中凹陷处天然地凸起一台,台后石穴状若神龛,面东而向。当年此龛中供一座观音瓷塑,铮光夺目,故此崖名曰普陀岩。观音佛前设大石案,石案上置矩形石香炉,长米许。每当暮鼓晨钟时,定有香烟缭绕,仙风淡淡。

普陀岩前有岔道,一条通东面正殿,一条通北面,即莲花萼下的朝阳洞,为石砌坡梯,将另一朵石莲花分隔着,但相间距离仅十来米。观其长相,好像刚露蕾尖,就被一棵巨大古树根劈头盖脸地纠缠住,动弹不得。古树挺拔参天,树干需二人合抱,约四米高处劲分三枝,似盘虬飞龙。树冠超过莲花阁数米,琼枝交错,叶形如梭,春绿秋红,有点儿像近代妇女髻上的发簪。

古树的树杈间神奇地寄生着一大蓬棕榈,不知有多少棵,大者逾一米,小者未盈尺,柄柄棕叶竟绿争鲜,生机盎然。倒垂的枯叶好似棕榈姐妹的长裙,又好像专给古树配上的披肩。

古树北面树根下方,斜靠着一块巨石,名曰玄皇坛。坛前有块小小的草坪,曾应过做道场之需。石坛右角小台阶上置有一口大铁磬,直径半米,击之,磬音高亢清亮,空谷回音,磬身且会颤抖十来秒钟后才消声息韵。

当年普陀岩通向瑶池殿的是一条泥路,中起两开,靠普陀岩段种着许多花卉:有凤仙、芍药、牡丹、鸡冠花、喇叭藤,萝蔓匍匐于石上,紫薇高挑着繁花。春可赏幽兰,秋能观黄菊,亦有桂子飘香。

普陀岩与瑶池殿对应,靠大殿一端有一块二亩的草坪,正殿基础高于草坪三米许,称天宇台。主殿单进五间,两端各有厢房三间,与正殿成曲尺排列,厢房前接吊脚楼,建于草坪上,左右各四间。据说:原计划建左右吊脚楼各九间,统称十八罗汉殿,一期工程之后停建了。瑶池殿前建通檐。天宇台下面的草坪上掘有一池,名曰八德池,八米见方,附设围栏,池中放养甲鱼。正殿前房盖中间处耸起一间小楼,有栏杆,左右筑悬梯而下,游人可登此楼观寺庙全景。正殿中尚未塑佛身,殿内空空,唯于左殿设燃灯佛,时有信众携清油来此燃灯。

曾记那些年每逢六月十九日,远近香客相约来朝,礼佛进香,以了心愿,亦思游乐之美。其时山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草坪上,有卖水果者,有卖零食者,更有卖香蜡和其他小商品的,整个草坪上黑压压一片。殿内更是鼓钹喧喧,磬盂朗朗,祷告虔诚,乞求福泽。

解放后,寺冷楼空,之后曾驻临时乡政府,后设联合卫生所,大跃进时为化中校址。

一九六三年,寺庙被拆除,据说,那个场面也是轰轰烈烈的。

六十年变迁,唯有石麒麟依然在荆棘或庄稼中千姿百态,石莲花依旧傲然不逊,不管冰封雪裹,还是皓月朝霞。如是,似也必然会引发一些延续不断的怀旧与追思。

街道散文15:城市的迷离

文/编客

当我们匆忙穿行在拥挤的街道上时,苍茫人海淹没了你的影子。偶尔你会与某个人无意识的擦肩。或许,你明白,有些人一转身就是隔世。在这个迷离的城市,许多人为了名利而费尽心思的拼搏,忘记了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悲欢。或许他们不曾停下脚步,听时间的诉说。而在此时的彼岸,是另一种模样。这个城市,叫梦 ——“我站在一座灰色的城市底下,阳光自以为是的照着冰冷的墙壁。玻璃上冷冷的光是这座房屋飘忽的目光,我喜欢这座城市;我守在这座城市底下 ,一直等到天上埋满阴霾,遍地的雪花。 你姗姗走来,像太久之前,我遗失的梦境;我不会绘画,不懂音乐,不能表达。贮守在我的城市底下,用冷凝的血等待。而后,我将永久的离开,我抱着我的城市,抱着沙漠一样绝望的房子,结束倦怠的旅程。”

城市的迷离,我不曾怀疑。就像不曾怀疑存在另一个我。灰蒙蒙的寰宇,异彩光晕如虹般影影绰绰。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界域。时间在这里变化的真快,有时会恍惚它的逻辑。因为你总是可以看见不同时间段的东西或人。有些人已然消逝,有些事已然过去,有些幻想还没有呈现。这里的另一个我,仿佛与我有着相同的身体,可却有着相异的意识。偶尔我们可以行同一致,有时他是他,我是我。我会觉得某些时候,我的眼睛在天上。胆怯的观察着他的一切,可是我却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或许知道那种迷惘。就像无助的面对身旁的灾难,无能为力,时间停止运行,地球停止旋转。

在这个真实的城市里,抽象的东西有许多,就连我自己,有时也会莫名的觉得是受命运的摆布。但是我们所接触的更多的是现实的。我不能说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因为我无力判别。我们都以为看见的,听见的,一切实态的东西,必然是真。而这便是时间,它带给你美丽的回忆,同时也会给予悲伤。成就你的是它, 最后摧残你的仍然是它。一切的真真假假或许都只是它说了罢。我坚信这个世界的光明足够温暖所有的生灵。至于那些黑暗的角隅里,光芒无法渗进的地方是无法阐释清的。那是相对而言的彼岸,一切明了的,迷乱的,模糊的都是黑暗的归属。不知这样说你可否明白,就像我们都曾彷徨与梦的边缘,前进与后退都不仅仅是一个抉择。

我总觉这个你我所共存的空间是存在矛盾的。我们太过于渺小,以至于固执的认为简单的呼吸便是养生之道。“穿过种满了新茶与相思的山径之后,我知道,前路将经由芒草萋萋的坡壁,直向峰顶。就像我知道,生命必须由丰美走向凋零。”我相信席慕蓉笔下的相思,笔下对生命的诠释。就像我渐渐的相信这个世界有种难以述清的东西——它是巅峰处的绚丽独花,它是生命的升华。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走在充满了爱的程径上,或漫长或短暂, 你从不知道在这条线上会有怎样的寓意,这个寓意隐匿着怎样的线索和奇迹。生命是不完美的,但我们为了完美而奋博求进。单纯的我们曾会不假思索的着手一件事,可当愈加成熟以后,却恍然发现有些事不可以简单的自以为是。他们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但他们同时给你上了一把坚固的枷锁,使我们相隔。是命运么?刻意的安排注定,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我尝试着在彼岸的城市里寻找生与死的涵义,可是。遇见你的黑夜,离我甚远。我只能等待每一个夜晚的到来,听者滴答的钟声入眠,去寻找你我的黑夜。现实的轨迹偶尔会与意识的前景叉道。恍惚而过的相识场面另人困惑,你明白那样一种失措不是我刻意的。我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回不来了,一切的一切。就像我知道地球昼日地旋转,再回来,本质上已经不同。我不是害怕想起,也不是想逃避,只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城市,包藏了太多的故事,或美好或残缺,一旦想起,必然伴随着无意的忧伤。而我真正不解的,是人的精神意志。我们可以阐释的清它是什么?

“那一天 ,我遭遇一条河流,白色、紫色和蓝色的小花开满岸边。我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城市。在我的城市里,月光是灯光,彻夜通明;那一天,天空被水洗尽了,两片云朵不断的飘。我瞥见了沉沦与拯救。我的城市在雾夜森林里。夜晚的森林,是有着黑色瞳孔的眼睛;那一天,我希望自己的骨头变成无数的莹烛,同繁星一起入梦。在我的城市里,我的影子微笑着。它再也不会在粗重的灯影下摇曳,像一颗颠沛流离的树。”花瓣匍匐在冗长的径道上,恍如一夜的光阴,所有的花苞都争先盛放。我诧异的望着。静谧的黑夜裹上雾的薄衣,溟蒙的水气迎面缓缓喷薄而来。让人怀想,忘却。是的,我来到了彼岸,再一次来到这个另人疑惑的城市。而每一次停伫,都与原先的不同。而现在,我是在哪里呢。我应该向前走吧,那里或许有我想要寻觅的答案。忽然间,一切又改变了,像似颠倒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呈现。这里有很多看似虚幻的光点,是来到城市的时隧了么,那么此刻我要去寻找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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