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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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年的散文1:车与面子

文/王全安

今年回家过年最大的体会是两个词:堵,面子。从县城到乡镇,从乡镇到乡村,那么窄的水泥路或柏油路上,川流不息的都是车。主要是屁股后面冒烟的那种,各个省的车牌,各种车型,应有尽有,看着似乎是一个个面子在挂牌大游行,时不时还按着刺耳的喇叭。

路过各个村庄,看见有些路边的家庭大门外停着一辆或两辆崭新的车,很多人围着车说说笑笑,很风光;没有车的,门庭冷落,门外贴的“福”字似乎都是无精打采的。

回到家,听说邻庄的谁,本来没啥经济来源,为了攀比面子,借钱买了一辆二手车,停在自家门外,吃饭时围着车吃,睡觉也睡在车里面,但很少开,不知道是怕开旧了,还是嫌油贵。

像我这样骑着单车回老家,虽然符合绿色健康发展理念,但却遭到了家人的反对,我知道,主要是这样很没有面子,等于告诉乡亲们俺家没有钱。

管他面子不面子的,我先说说一路上骑车的感受。许多四个轮子的小车被堵着,我照样自如前行。另外,一路上春阳融融,春风徐徐,鸭知水暖,小村麦田,多么诗意的风景,我可以慢慢享受,顺便我还写了两首诗。可是,一回到家,那么多人反对我,我的心情搞得挺不舒服。但我又不能解释什么,这属于人生观的范畴。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那么好面子呢?有一种解读说,因为我们心灵很空虚,所以必须借助物化的彰显以证明自己活得很成功。不过,显摆嘚瑟总让人想起一句老话叫“小子得意便猖狂”。其实,很多有德高人都是很低调的,从来不盛气凌人,当然也不会为了面子而迎合世人攀比,更不会为了面子而伤害里子。老子说:“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其中的“俭”就是一种低调,重视内心修养的生活态度,显然,现在很多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是违忤老子“道”的。

最近在《环球时报》看到一篇文章《让私家车消失,赫尔辛基能行吗》,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很多中国人都争破头等着摇号买车,芬兰人却以无车为荣。‘有车不叫酷,没车才是酷’,芬兰朋友说。”

芬兰的这位朋友平时骑车上下班,既锻炼身体又环保。她还拥有一艘船,假期可以跟家人出海畅游。不买车不是因为买不起,低调是一种生活方式。

看看人家芬兰人的低调,忽然觉得我们很多中国人还处于“面子人”阶段,跟人家还有很大的差距。

关于过年的散文2:一碗乡愁

文/江初昕

北方过年吃饺子,而在我的家乡,过年必须包烧卖,那是过年必须吃的。只要吃了烧卖,才有过年的气氛。都说美食最能唤醒远离家乡的人对故乡的思念,那碗飘香的烧卖,就成为漂泊在异乡游子心灵最温暖的记忆。

先把面粉用清水和成面团,再用擀面杖擀薄,面皮要擀成纸一样薄,有透明状,擀好后叠起切成十厘米的正方形。做烧卖的原料为白豆腐、冬笋、香菇和鲜肉这几样。豆腐切成丁块状,冬笋和香菇切成碎末。和在一起,放入食盐、味精搅拌均匀,鲜肉亦为小块状,用黄酒、食盐、酱油腌制一下,使其入味。

包烧卖时,拿一块面皮托着手心,用调羹挖一勺馅料,再用筷子夹几块鲜肉,筷子顶住馅料,左手顺势把面皮归拢,筷子抽出,用三指使劲一捏,这叫“束腰”,包烧卖的技巧全在“束腰”上,“束腰”不能太紧,但也不能太松,应该留有一点小口子。太紧汤汁难以进入;太松,又会露馅。因此,拿捏的劲道全掌握在这三个手指上。包好以后,往桌上一撴,烧卖就站立了起来,一排排齐刷刷立在桌上,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

桌子上摆满了,就开始上锅蒸了。将烧卖码放在竹屉子上,放进大锅里蒸。大火蒸至半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出锅了。蒸熟的烧卖通体透亮,能清晰的看见烧卖里面的馅料。把蒸熟的烧卖凉在竹匾上,放置于通风口风干,接着又蒸下一锅。过年期间,各家都要走亲访友,家家户户都要做不少这样的烧卖,除了招待客人外,就是方便自己吃。

吃的时候,在碗里放入酱油、葱花、味精、猪油、食盐,锅里的水烧开,用勺子舀出开水至各碗中,使其食盐猪油融化,接着,将烧卖投入锅中,等烧卖浮起,用笊篱捞出放入碗中,随即洒下刚垛碎的猪油渣在汤面上,汤面上泛着一圈圈油花,透亮的烧卖加上青翠的葱花,端起碗用调羹稍搅拌,顿时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过年时候包的烧卖同样是我记忆深处的乡愁。我刚参加工作那年,交通还不是很便利,回家过年,因为下雪,没有乘坐上开往乡村的班车,我只好冒着风雪,徒步走了三十多里山路,赶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年夜饭早就吃完了。当我像个雪人一般的出现在家门口,全家人都惊呆了。父亲立即迎了上来,帮我卸下背包,脱去身上的外套,拂去头上的积雪。母亲飞身钻进了厨房,一会儿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烧卖送在我的手上。我本是饥肠辘辘了,看到眼前这碗香气四溢的烧卖,我拿起调羹一阵狼吞虎咽。母亲怜爱的站在身边看着我吃。三下五除二,一大碗烧卖就见底了。母亲见势又转身去了厨房,不久,又是一碗滚烫的烧卖。

其实,前面那碗也许是太饿的缘故,不知其中滋味。到了第二碗的时候,我才慢慢的品尝,味蕾里慢慢唤醒家乡的味道,浓浓的乡愁在这热气腾腾的碗里,化成了满满的情思,永记于心怀。

关于过年的散文3:不一样的年

文/汤兴

“爸妈,今年过年我在重庆不回家了;你们多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远在重庆的儿子打电话回来说,今年春节响应政府号召就地过年。

接到电话的一刹那,我有些诧异,很快,我和孩子***妈都平静下来,很理解儿子。儿子已经上班三年多了,春节总是到年终的腊月二十八九才匆匆赶回家,正月初五六又匆匆赶回去,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很心疼。

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我是河南新县人,说起过年,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在北京中国建筑总公司一局集团安装公司工作的时候,曾经在北京过年的情景。那年,我从建筑施工班组调入公司党委宣传部,负责企业宣传报道工作。记忆中,大年三十那天,我照常去上班,全天是在办公室度过的。工作忙到当天下午,我们有几个同事在一起打扑克牌,简单娱乐了一下。元宵节,全公司都照常上班。冷冷清清的,似乎缺少了点喜庆的味道。好在,领导和同事们都在一起,工作、娱乐,说说笑笑,也其乐融融。

可这两个节日,在我们河南老家却是另一副样子:乡村到处都有舞狮子、舞龙,玩旱船、花挑、竹马,踩高跷、皮影戏、花鼓戏、地灯戏等民间艺术表演;家家做好吃的;孩子们玩花炮,追着吹糖人、卖糖葫芦的人到处跑。不仅如此,在我们河南新县光山一带,元宵节还有给已经逝去的亲人送灯散灯的习俗。夜幕降临,坟山上集聚很多人,大人小孩子络绎不绝,你来我往,送灯散灯、点燃蜡烛、焚烧纸钱、燃放鞭炮,好不热闹……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回家团圆是过年的习俗。要在以往,我们盼儿子回家的心情也会越来越急切,可今年,儿子在视频里说出不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和孩子***妈一点儿也不意外,更不担心。

疫情改变的是我们团聚的方式,改变不了的是浓浓的亲情。这两天,孩子***妈紧忙碌一阵子,给儿子准备了油炸猪肉和鱼块,并很快邮寄给儿子;儿子人虽然没法回来,可早早就寄回来了很多四川、重庆火锅作料和土特产,他说这些年货,是他精心挑选买好了寄回来的。他还说,有三两个同事计划年夜饭集聚一起,大家都准备亲自尝试做一道特色菜,今年可以大饱口福了……

听着儿子的讲述,我想象着他和小伙伴们围桌而坐享受“年夜饭”的场景,我确信,无论在哪儿过年,都能够找到“家”的感觉。

关于过年的散文4:回家过年

文/陈永明

腊月,回家过年,是远在异乡的游子回归故里,释放心情,融化乡愁的期待!

腊月,是乡村的专利,连飘飞的雪花、檐下长长的冰挂,也充满浓浓的年味!

腊月,乡村的炊烟,带着冬阳的问候,在村庄的上空盘旋着、缭绕着、飘舞着!

腊月,回家过年吧!忙碌了一年四季的乡亲们,仍然在忙碌。不同的是,乡亲们是在盘点岁月的给予和回报,在谋划来年的希冀与收获。他们忙碌着,把所有的辛苦和欢乐在乡村的腊月尽情的释放和挥洒。

置办年货,是腊月里乡亲们思考最多的事情。一家人围炉而坐,当家长的父亲或母亲,或主持家务的长兄,抑或是管家的嫂子、兄弟媳妇召集家庭会议,把年货置办、添衣保暖、人情客往、团年祭拜等等事宜,策划得周到细致。

腊月的乡街子,热闹非凡,逢二五八,或三六九,或一四七赶场天更不消说,几乎所有在城里卖的东西,乡街子上都能买到。日用百货、电器五金、土产山货、时尚衣物,还有大人用的、小孩子玩的,香烟火炮、灯笼礼花、春联门对,甚至祭祖用的香蜡纸钱。有的时候就连城里人也会跑到乡街子上来抢购猪肉装香肠、腌腊肉,或买土鸡蛋、自种的本地米,甚至瓜果蔬菜,因为乡街子上卖的东西远离城市,少污染、原生态,是现代人追求的美食和珍品。

宰年猪,是乡村腊月的一道风景。在农村,每年能宰上一头年猪是一家人“运程”好坏的象征,是这家主人有没有经济头脑、是否能干的象征,也是一家人“六畜兴旺”、“丰衣足食”的好兆头。宰年猪,仍然是全家人生产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要等“有钱无钱、回家过年”的亲人回家,等在外读书、工作的子女回家,让全家人共同分享那份快乐和幸福。在淳朴、简约的乡村,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啊。

在乡村,乡亲们是纯朴的、友善的,邻里相处是和谐的。人情世故,礼尚往来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乡村腊月,“吃庖汤”很时兴,体现着一种氛围,也看得出这家人的人脉人缘。孩子在乡村小学的老师,城里工作的亲朋好友,三亲六戚、左邻右舍,院坝里挤满欢声笑语,气氛其乐融融。

随着腊月的日历一页页的撕去,除夕的日子也就一天天临近了。

回家过年吧!此起彼伏的爆竹声,让银装素裹的乡村更加安宁祥和,大红的春联在瑞雪的映衬下红红火火格外醒目!

乡村腊月,瑞雪丰年好兆头!

关于过年的散文5:文化大师的过年

文/张光茫

又是一年春节来。对中国人来说,过年不仅意味着走亲访友、觥筹交错,还意味着漂泊心灵的安抚。此时,过年不仅是物质的丰盛,更是文化的丰美。文化大师的过年,更让人如嚼橄榄,回味无穷。

老舍先生过年喜欢热闹,每年春节,他家的小院里都会举办猜灯谜活动,猜中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小礼品。老舍在《北京的春节》一文中,用他那优美的笔调,描绘了老北京春节前后的日程、活动、玩艺儿、吃食、礼仪、景观。以至于有人读后惊呼,这哪里是篇散文,分明就是一幅活脱脱的老北京民俗风情画卷。其实老舍的名字也和春节有关,老舍出生于腊月二十三,第二天便是立春,父母为他取名舒庆春,就有庆贺春天到来的含义。

梁实秋先生在《过年》一文中曾回忆道,早在民国前一两年,家中除岁方式已然做了“维新”。“我不再奉派出去挨门磕头拜年。我从此不再是磕头虫儿。过年不再做年菜,而向致美斋定做八道大菜及若干小菜。”只是除夕要守岁,不过十二点不能睡觉,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梁实秋是一种煎熬。梁家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又是宫灯,又是纱灯,烛光辉煌,地上铺了芝麻秸儿,踩上去咯咯吱吱响,这一切当然有趣。“初一特别起得早,梳小辫儿,换新衣裳,大棉袄加上一件新蓝布罩袍、黑马褂、灰鼠绒绿鼻脸儿的靴子。见人就得请安,口说:‘新喜’。”

向来以冷峻示人的鲁迅先生,也曾写过一篇《过年》,充分肯定了过年及其习俗,对人们过旧历年表现出的“格外的庆贺”,“去年还热闹”,“比新历年还起劲”,表示了他的赞赏。他自己则说:“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使隔壁的外国人也‘嘘’了起来:这却和花爆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第二年除夕之夜,鲁迅写信对友人说:“十多年前,我看见人家过旧历年,是反对的,现在却心平气和,觉得倒还热闹,还买了一批花炮,明夜要放了。”

身居南方的丰子恺先生,其笔下的过年更浓,更香,更温馨。他在《过年》中写到,请染坊里的伙计吃年酒,似乎是丰家过年的“序幕”。送灶时,给灶君吃赤豆糯米饭,甚至拿一点糖塌饼来粘在他嘴上,免得他在玉皇大帝面前多嘴多舌,讲主人家的坏话。廿七夜祭“年菩萨”是个盛典,白天忙着烧祭品:猪头、全鸡、大鱼、大肉,都是装大盘子的。吃过夜饭之后,把两张八仙桌接起来,上面供设“六神牌”:佛、观音、玉皇大帝、孔子、文昌帝君、魁星都包括在内,把这些“年菩萨”都供全了,广结善缘,何乐而不为?

不过,也有反其道而为之的人。国学大师梁漱溟先生的过年方式可谓特别,据说,他过年期间绝不看戏,甚至不许他的家人去看。这个长期在农村生活、体会过农民苦楚的大师认为,看一场戏就花去几块钱,实在是一种罪恶。他选择的除岁方式,通常是奔波劳碌,其忧国之心堪为后世楷模。

现在,恐怕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过年的传统有很多,想过一个真正的年还真的不容易。林语堂先生曾做过统计,从除夕到正月十五,共有130多项年俗,例如贴窗花、踏青、采摘梅花灯,现在这些内容绝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反思一下,作为现代人的我们,心中还保有和珍存着这样的过年情怀吗?

关于过年的散文6:过年换上旧棉袄

文/武振华

1965年2月2日是夏历乙巳年的大年初一。那天的前半天我身上还是穿了一个冬天的新棉袄,后半天却换上了前几年穿过的旧棉袄。

老家白水县北原公社悦耳大队是渭北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小山村。往年这一天乡党们要早早地起来,烧香发亮(点油灯)放鞭炮,敬神祭祖吃馄饨,穿新衣服拜年。然而那一年过年增添了一项内容,村里破天荒地举办了一场形势报告会。

报告会前,队干部硬让我上台给大家说几句俄语。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才当了半年西安外语学院的大学生,咋能在乡亲面前显摆自己?队长见我面有难色便风趣地说,报告是本戏,你说外语就是本戏前的“梢戏”,让大家听听外国人是怎么说话的,开开眼界。站在一旁的三叔也附和着说,去吧,你就说上几句。我只好走上台说了几句,无非是“你好”,“吃了没有”等一些日常用语。

报告会结束后,我的中小学同学十来个人一下子把我围住了,问起我的大学生活。站在中间的我满脸自豪,眉飞色舞地回答他们的提问,享受着伙伴们羡慕的目光。这时,我看见我的养父蹲在门前已经废弃现供人打坐的碌碡上抽着旱烟,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看上一眼,一脸掩饰不住的骄傲。

中午回家吃饭时,养父当着我的面数说开养母来:你就不能给娃穿一件好棉袄?穿着这样的棉袄还上戏台在众人面前讲话说俄语哩。十几个人围着他,人家穿一身新,就他的棉袄说红不红,说黑不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要说我这件棉袄还算是新的,才穿了三个来月。棉袄是养母一针一线给我做的,新里新面新棉花,样式是挺时髦的列宁式。养母只会做中式对襟袄,这新式样还是请人裁剪的呢。只不过布料是土布罢了。问题出在染料上。起初颜色还挺黑的,可是经太阳一晒就开始掉色,一天甚过一天。如果变成深灰的也就罢了,看起来还不甚惹眼,谁知黑色褪去,却变成了暗红色。如果整个棉袄的颜色褪成一样也还罢了,可是腋下还黑黑的,背部肩部却是深深浅浅不同的暗红色,像穿了多年的旧衣服。

还有没有比这好一点的衣服?养父一脸严肃地问养母。

我忙说没啥,不就是褪了点色么。

养母似乎觉得养父说得对,默默地在柜子里翻了半天,从柜子底抽出了一件黑棉袄。那是我上高中时穿过的旧棉袄。棉袄很薄,但棉袄的面子是黑缎子的,是养母把养父年轻时穿过的旧棉袄拆洗后改给我的,袖子和前襟还打着补丁,但颜色好看,黑得匀称,还有点光泽。

就这件了,旧的,你看行不行?养母一脸无奈,小心地征求养父的意见。

养父让我脱下掉了色的新棉袄,换上旧棉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还好看一点。比那件好。

关于过年的散文7:过年的故事

文/薄厚

过年,最难忘的还是童年在乡下过年。

记得六岁那年,除夕的爆竹已慢慢停息,夜已很深了,我们姐俩跑了半晚看爆竹都很累,躺在炕上已进入了梦乡,就在这时,娘把我从躺在姐姐身旁摇醒,唤我下炕站在她的跟前。

只见娘在炕前打开一个漆色斑驳的旧木柜,从内取出两件衣裳,上面一件是红色带有小白花的,显然那是给姐姐的,便放在还熟睡的姐姐枕前,另一件是给我的,娘替我穿上。这便是娘给我和姐姐过年穿的新衣。

那时父亲去世早,姐姐和我还小,娘要拉扯我们过日子是十分艰辛的,但娘却不在乎这些。娘是一个纯朴善良、勤俭持家的人,什么罪都不怕,只图我们长大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为了这身衣裳,娘是受了不少罪。记得那时她每天晚上,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呀、缝呀,一直到鸡鸣。

娘这阵瞧我穿着衣裳挺合适,满意地笑了。这时领着我向后院走去。后院里是我们家平日堆积杂物和柴草的地方,那里面还长着两棵树,一棵是很粗的土槐,另一棵便已是有碗口粗的椿树了。这时后院很黑,只有天空中密密的繁星在空间闪烁着,其他一点什么亮色也没有。娘领我到后院门口道:“华子,今年你又长一岁了,你个子这么小,去摇摇椿树吧,那样你会长高的。”

椿树,在我的家乡属栋梁料,生长快,一般都在三、四丈高,家乡人都称它为乔木中的“树王”,很是喜爱它。它的生命力极强,是靠着自己有翅膀的种子四处飞散繁衍起来的。俗话所说的“槐栽骨朵柳栽棒,椿树疙瘩撞一撞”,就是说椿树只要摇一摇,它的种子就会落地生根的。我家前院那棵大椿树,听娘讲就是这样长成参天大树的。

这时娘就教我摇椿树的方儿,在摇椿树时嘴里应说的话。听着娘的话,我歪着朦胧的头颅望着娘道:“娘,摇椿树个子真能长高么?”娘却认真道:“会长高的,椿树是树王,生长向来就快,你摇摇会长高的,隔壁你建哥就是摇椿树长高的。”是哇,我曾听建哥给我讲过,他小时个子就小,后来他家大人让他摇椿树就长高了,现在已是村里最高的个子。

这会我听完娘的话,便默默地点了点头,可由于天太黑,我怕,娘就说:“不要怕,过年夜静才摇呢,你去,娘在这给你做伴。”于是娘就站在后院门口,我便硬着头皮向那黑影里椿树跟前走去,依着娘的方儿,嘴里念着娘的话:“椿树、椿树你慢长,等我长高变大汉,你再长高盖楼房”。这样反复说三遍,才算了事。

这样一年又一年的春节过去,我也摇了一年又一年的椿树,直到后来我大了参加工作,身高才长到一米六五。可后院的那棵椿树并没慢长,反倒比我摇它时长得更高更壮实。

以后我从外地回家过年,每逢娘一见到我,就念叨后院的椿树,说我个子能长到今天这般高,是摇椿树长高的。我听娘话惹得放声大笑,固然我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但娘却很认真,我还是点头同意娘的说法。后来据姐姐说,在我参加工作走后,娘还替我悄悄摇过几年椿树。听到这些,我眼睛湿了。

如今,娘已离我们永远地去了,每逢到了过年时候,我就情不自禁想起我摇椿树的故事,就感到特别温馨。

关于过年的散文8:过年

文/杜益茂

小时候,祈盼着过年。因为过年能穿新衣、吃白馍、打灯笼、放鞭炮。腊月二十三过祭灶时,给财神爷烙糖■,做灶糖,期望她“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这一天过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喊着:“蜡台啊,灶糖啊、剩下几天过年了!”

年关逼近,父亲推上地老鼠车(一种小型交通工具),装上家乡特产大葱,到十里外的集镇叫卖,换来菜、肉、油、盐等年货,不乏给我捎些吹哨、洋片小玩具。腊月二十八九,母亲主厨,一家人帮忙蒸包子,一来家人吃个新鲜,二来春节给亲戚送礼。

腊月三十,不管路近路远,大人小孩,必须赶回家中。这天,全家人忙忙碌碌,把财神爷、土地爷请回,又是贴窗花、写春联、放鞭炮。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还是忙了母亲,她把面擀得薄薄的,馅调得香香的,包得四棱不倒,算包算聊年的故事。那时,没有电,只点煤油灯,还有祭财神爷的蜡烛,长夜不灭。饺子象征着团团圆圆,蜡烛、春联意味着红红火火。这天晩上,午夜前不能睡觉,母亲告诉我,睡得早,将来变成“懒虫”。

大年初一还得早起,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服,接着就是吃年饭,一顿世俗的饺子。吃罢饺子,晩辈要给长辈拜年,那时兴叩头,叩毕后便得到几角压岁钱,装在口袋舍不得花。正月初一不出门,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元宵节,白天走亲串友,晚上挑上灯笼和小伙伴玩耍。当年送的礼物就是二十个包子,给外甥再加上灯笼。送来送去,包子都开了花。

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过年比之以往物质和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一些陈规陋俗都已弃去,唯有老祖宗留下的大年初一吃饺子的风俗没有改变。

这年春节前,单位让我去延安南泥湾一干校学习劳动锻炼半年,春节不能回家,年货由老伴办理。大年三十,我身在异乡过年,站在窑洞前,向南眺望故乡,幼时的过年情景,每年春节全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幸福,家乡的一草一木,发生的巨大变化,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睡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思念母亲对子女的疼爱,想着她此时依旧在包饺子,等待儿子我的归来,不由得暗暗流泪。蒙眬中,我不知不觉忽然回到母亲的身边,吃着她包的香喷喷的饺子,母亲看见我高兴地说:“你咋才回来,饿了吧,多吃几碗!”。正当母子欢聚时,一阵鞭炮声响起,把我的好梦惊醒。大年初一,干校为每个窑洞准备了饺皮和饺馅,学友们自己动手包,窰洞里设有锅灶,自己动手下,吃了一顿饺子,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不久,接到老伴的回信说,春节前母亲站在门前期待你早点回来,大年初一还给你留着饺子。我告诉她你一切都好,春节还吃上爱吃的饺子,她会意地笑了。

关于过年的散文9:太极

文/姚崎锋

老家的房客回家过年,交待了一些事,我特意去那边的房子看看,却额外发现一只可爱的小狗安静地躲在门口的棉絮堆里,而此事房客并未交待。我征得房客同意,抱了小狗回家暂养。小狗可爱,脑袋瓜子左右脸黑白分明,所谓“阴阳脸”,我给它取个艺名“太极”。小狗到了我镇上的家,吃了一大碗狗食,我想它一定是饿坏了。

小狗一点也不怕生,围着儿子满院子乱跑,项上带着一个清脆的小铃铛,一走动就响起清脆的铃声。我们进出,它也跟着,家里的大狗朝着路口叫唤,它也叫唤,俨然一个合格的跟班。但小家伙也有缺点,要随处便便,还喜欢拖咬东西。父亲因此却对其非常反感。

那日,小狗不见了,我找遍了院子的角落,确定不见了。平日里只要我一进门,它便带着铃声出来迎接我。“肯定跟着路过人走了。”父亲看着电视搭话。我意识到父亲是最大的疑犯,可能是他把小狗丢弃了。父亲笑笑,也不承认。

我骑上车子,四周找了个遍,无果。这一晚是大年三十,我连春晚也没看舒心,一直记挂着小狗。我想如果是一个爱它的路人带走了,也许能善待它。如果是个玩玩的小孩或它自己走失了,它就成了流浪狗,命运未卜。

大年初一,我早早上山祭祀,还在祖宗坟前说了保佑我能找到小狗的话。戏剧性的一幕终于出现了。我下山回来,在小舅妈家听到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二舅的大儿子帮我找到了小狗。他们上山的途中,在一个香火很盛的祖庙里无意中发现了它,它的脸相,项上的铃铛,我的这位大表哥一眼就确认是我家的那只小狗,便抱了回来。

难不成是小狗知我意,特意跟到庙里,给我们一家去求平安了?后几日看新闻,说是温州的一只猪跑到寺庙里“行礼”去了,因此上了新闻,名气炒得很大。如果我的这只脸相奇特的小狗也正好被报了料,一定更火。当然,我们不求火,只求平安。

小狗回来了,有惊无险,经过这一周折,儿子管得更牢,经常去逗它,让它有了家庭成员的归属感。我们不能再让它走失,一旦找不回来,不仅是一个生命,更是对一份托付的失信。爱护小生命,是人类应该有的情怀。视小生命如同等生命,才会让我们人类的生命更高贵。

春节一过,房客就要回来了,太极也要再回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中,我们都有些不舍了。不知他们有没有给它取过名,如果没有,我想从此就叫它“太极”吧。我想,每一只狗都是大师。

关于过年的散文10:儿时的年味

文/书海飘逸

快过年了,人们沉浸在迎接大年的喜庆里,现在的“年味”虽然没有过去那么浓,但接近年跟前,还是在各家各户里飘出那淡淡的年味了……

人们大包小包的采购着年货,忙碌的不可开交,嗅着这年味,让我的眼前浮现了儿时过年的情景,这情景是那样的逼真,也是那样的眷恋……

小时候真好啊,白雪笼罩的村庄,在腊月天里就已经有热腾腾的年味了。那时,我是个假小子一样的丫头。常常和小伙伴们东家窜、西家耍看热闹。杀猪的,宰羊的,还有满村庄飘散着粘豆包的香味,我们一群小孩,总是涎着口水围着灶台上冒着白气的一口大锅,贪婪的闻着酸菜炖肉的香味,那才叫个“馋”哦。

过年好不热闹,各家各户忙碌着大扫除,贴年画,用报纸糊墙。挨家看年画也是我最痴迷的。年画有白胖娃娃抱着大金鱼的,有四大美女年画的,也有各色不同风景的年画,还有开国元勋十大元帅年画;独占鳌头的就是十二属相其中过年“值班”的;堪称年画里的明星,各个神采奕奕。辞旧迎新之际,欢天喜地;粘窗花,贴对联,贴大大小小的“福”字。这些,要多喜庆有多喜庆。大门和小门上,秦叔宝,尉迟恭手持兵刃一左一右,好不威武;一切妖魔鬼怪,都将逃之夭夭。家家户户,里里外外收拾得焕然一新。我们这些小孩们东瞅瞅,西看看,真是眼花缭乱,高兴极了。

忙乎间,终于迎来了一串串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那清脆的响声 ,绽放着过大年的喜悦。

大年三十那天早晨,我们穿着新衣裳,兜里塞满了糖块,手里拿着大红苹果;那个香,那个甜,是真令人陶醉。夜幕降临后,满村庄洋溢着喜庆的红光,吃完热腾腾的饺子,我和哥哥们都争着抢着给父母拜年:“过年好,过年好。”的祝福声满房间飘荡。父母笑得合不拢嘴,便会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崭新的压岁钱,一元,两元,或是三元,最多五元钱,感觉自己都发了大财,心里笑开了花。之后,我和哥哥们提着父亲为我们做的小红灯笼去找伙伴玩,以往不敢走的黑路,被手中的小红灯笼照着,无比明亮,再没一丝惊恐。看吧,一路上时不时红灯闪闪,村子里的孩子们都挑着小红灯笼出来玩了。小灯笼五花八门,特别好看。有的,是用秸秆扎的框架,再用大红纸糊上,中间点燃一支红色的小蜡烛;有的,是用铁丝做骨架,依旧用红纸糊好,小小的蜡烛插在里面的底座上,是那么美。最简单透明的是用罐头瓶子制作的“灯笼”,大人用麻绳或者铁丝系在瓶口,里面再放上小红蜡烛,非常精致,玲珑;一路大家哼着歌,提着小灯笼,到处跑,满村子都是孩子的笑声和喊声。

若是谁不小心,被地上的冰土堆绊了一跤,那可坏了,灯笼被甩出去好远,小蜡烛顷刻间会把漂亮的纸糊的灯笼点燃。那盏纸糊的小灯笼也就彻底被毁掉,孩子们就哭着跑回家。父母亲便很慈爱地为我们擦去小脸上的泪花,然后笑呵呵地再给我们重新糊一个小灯笼。我们就这样开心快乐地过着年。

那时候,心里装满了太多的甜蜜与快乐。在那个朴实无华的岁月里,馋年味,看年画,提着小红灯笼逛街,便成了我最开心的事。多年后,这些往事依旧会萦绕我的心头:温暖与快乐。

又要过年了,在这暖融融的回忆中,总感觉有股绵长的幸福在延伸。那股香味在大年里飘溢,似乎润透了我的心。

关于过年的散文11:怀念小时候

文/王冰

小的时候,过年,小伙伴们总是聚在一起放鞭炮,经常是别人家放完了鞭炮,就去捡散落在地上还可以再点燃一次的炮芯。

外面的雪下得再大也不怕冷,跳着玩着就浑身暖和了。那时过年,每家都会在院子里挂上红红的灯笼。我扶着梯子,爸爸把灯笼一个个美美地挂起来。

过年,还要去做个新发型,女人们喜欢把头发烫得卷起来,男的则剪个干净利落的平头。新年新气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过年蒸馒头,蒸丸子,还要做豆腐,还会杀猪,热热闹闹的。

提前半个月,我就和妈妈一起上街准备年货了,眼花缭绕,总是对所有的东西都爱不释手。我最喜欢的是大白兔奶糖,甜甜的,还有花生糖,怎么吃都不腻。

妈妈会选一些好看的布料,让裁缝给我们做成过年时穿的衣裳,穿上新衣服的时候,总是最开心的。字画对联当然是少不了的,选对了一副好的对联,相当于给新的一年写下了美好的祝福。

有了彩电以后,每年除夕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春晚。1983年,春晚第一次开播,李谷一唱了《乡恋》,感觉心里暖暖的。后来,陈佩斯和朱时茂也开始参加春晚,看他们的小品《吃面条》让我们大笑不止。《难忘今宵》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年的结束、新年的开始必唱的曲目。

一边看春晚,一边和家里人包饺子,全家老少齐上阵,也是过年的一大乐事。

外面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房间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年夜饭热气腾腾,欢声笑语,这就是过年了!

大年初一,爸爸带着我们去给长辈拜年,让我们最开心的是可以拿到压岁钱!不过,得到的压岁钱总是被爸妈又收回去了。“先存在我这里,以后给你买东西吃。”“来,把你的压岁钱给我,这一大把烟花就归你了!”然后,压岁钱就不知不觉地没有了。

现在过年依旧很冷,却不是大家伙一起在炕上暖和或是玩游戏,而是待在了有暖气的房间里,感觉不到曾经的氛围了。

我怀念小时候,可以和大人任性,现在,能包容我的人都老了;我怀念小时候,过年,邻里亲戚大家一起热闹,现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我怀念小时候的年味,幸好,一切都没有远去太久,还能在我的记忆中浮现……

关于过年的散文12:过年

文/彭中华

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最幸福、最快活、最舒服,吃得最好、穿得最新、最令人企盼向往的事就是过年。小时候,家乡很穷,于是流传一种说法:“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莳田”。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临睡前,妈妈都把新衣裤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告诉我:这个口袋有几粒糖和花生、红薯皮,那个口袋有十多二十个小鞭炮,还有个口袋有一两毛压岁钱。糖、花生、红薯条可以吃,鞭炮可以放,但钱是断然不能花的,节后要回收,否则“节后算账”,准有一顿揍。

我老家在安仁县竹山街上。当时竹山只是一个大队,属乐江公社(后恢复承坪乡),竹山街只是一条百来户、两三百人的小街。靠近街上还有几个小村子。家乡新年的第一天是以天蒙蒙亮为标准的,而“封财门”其实是从除夕晚上十一二点开始的,集中在后半夜。一阵阵封财门、开财门的鞭炮声把我们吵醒后,我们就企盼父亲起床“开财门”。父亲“开财门”后,我们就穿起衣服奔向鞭炮响起的各家各户大门前去抢掉在地上未燃响的鞭炮。每抢到一个鞭炮,那高兴劲,长大后很少有过;为抢一个鞭炮,不惜在地上打滚,不怕被炸伤,那拼命劲,不经历那个贫穷年代的孩童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天大亮后,正式的“过年”开始了。我们回到家里,开始享受新年。我们一家七口围绕在桌子旁。桌上摆了一盘“饭杂”,盘子的中间摆一个较大的饼子——这是不能吃的,家里只一个,必须摆到正月十五出节以后;周围有少许的花根、杨梅酥、花豆,除了过年,这些平时都是看不到的“珍稀品”,一般也是不能吃的,也要等到出节以后;还有较多的花生、红薯皮和爆米花。花生可以多吃,红薯皮和爆米花可以放开吃,可以“兜”。我们每人面前有一碗自制的甜米酒。喝完酒后,我们兄妹五人就去给同住在竹山街上的姨母、舅舅拜年。姨母和舅舅家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我们。接着姨母和舅舅两家就到我家拜年,爸妈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他们。然后吃烫皮。烫皮是用鸡肉汤煮的(鸡肉要一再熬汤直到出节以后),那时候,除了过年,家里基本上不可能杀鸡。新年早晨的烫皮当然也是最好吃的了。吃完烫皮后,舅舅就带我们晚辈给已故的外公、外婆“挂坟”——到外公、外婆墓地给外公、外婆拜年。

之后,全街上的人都集中在街头田野里玩鞭炮,大人玩大炮,小孩子玩小炮。每一次鞭炮响起,都能引起人们开心地大笑,人们是那样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一年中难得的美好时光!中饭后,孩子们都会到学校玩。先是绕场一周(下雨天在大教室),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嘴着哼着曲调;然后是“卖笼”、捉迷藏等五花八门的游戏……

家乡人很看重“过年”,即春节,也就是头月头日。这头月头日决定一年的收成。所以春节一到,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个个尽说吉利话、好话,就算是昨天怒目相向,甚至打架的,一觉醒来,一“节”泯恩仇,大家都客客气气,都把最好的祝福送给对方。怕小孩子初一说“蠢话”,给全年带来不利,家长一般在除夕之夜都用解手纸擦小孩的嘴巴,寓意即使小孩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是放屁。在放电影《洪湖赤卫队》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已是初中生,一起床,边穿衣,边哼起了“娘啊,儿死后……”猛然醒悟,急忙刹住,吓得我这一年里都不敢一个人游泳,足足担惊受怕了一年。

过年时,钱和物都只能说有好多好多,不能说少或没有。弟弟最小,父母特别疼爱。春节那天,他总想吃那个饼子、花根、杨梅酥和花豆。父母总是制止他。弟弟问是不是就这么多,家里没有了。父母和大哥、姐姐连忙说,有,还有很多很多。弟弟不解,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不给我们吃,又是过年!弟弟的不解,也是我的不解,这不解陪伴了我们整个的童年。过年鸡腿和鸡肉放在烫皮里,也是给看的。家人一个劲地夹着往客人嘴里送,并一个劲地说,家里还有,客人也是一个劲地推,断然不能吃。大家年复一年地相互客气着。

尽管如此,春节总还是我们孩提时期最盼望最向往最快活的日子。如今,随着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如何把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和传统文化结合,使中国年既文明又幸福、喜庆,是我近年来一直在琢磨的问题。但愿现代与传统相得益彰的、尤其是属于孩子们的中国年,早日到来!

关于过年的散文13:看恩师

文/张富奎

腊月了,快要过年了,很早就准备着回乡下在父母的坟头上炷香,回来安心过年。回乡还有一件事,就是把我的专着《家在青城》诗书画乐集送给我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以表感激之情。

因回乡时间紧,送书的事本想托外甥转送,可外甥说:“就不送了吧,他眼睛看不见了。”我心里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外甥说是高血压后遗症。我急忙驱车赶去,一路上直后悔没早来看望。当我怀着极为愧疚的心情跨进老师家门时,看到老师在炕上仰面躺着,望着房顶,好像试图透过房顶看到瓦蓝的天空。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说话。我说了声:“老师,您的学生看您来了。”他听到了急忙转身爬起,我赶紧过去坐在炕头紧紧握住老师的手。老师说:“你来了我真高兴,可惜我看不清你的模样了,只能看个影子。”

我听了心里一阵阵发酸,不知用什么话能安慰老师。我凝望着老师,老师也竭力望着我,试图看清这个四十年前在他的语文课堂上带头鼓掌,让他一遍遍朗诵高尔基的《海燕》的学生,仿佛我俩都在回忆那一刻……

我埋怨老师:“有病也不让孩子们早给我说一声,我来帮帮您。”他说:“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是反过来安慰我了。我慢慢地说:“听外甥说了您的情况,我赶过来看看您,今年我出了本书,送您作个留念。”我轻轻地把书送到他手里。想到了上中学时,我的每篇作文都是班上最长的,一篇就写满了一个小作文本,但老师每次批改得都非常认真,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作文中的不足。

老师用微微颤抖的手一遍遍摸着手中的书,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怎么这么厚!”我说这是个函套,一函两册。今天我多么希望老师能看看我的书,像当年一样给我指出书中的不足,可他不能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说:“虽然我看不清书中的内容,但我会让我的孙女读给我听。我会把它当作我的家书一样传下去。”看着老师认真激动的样子,我心里更难受了。老师是春蚕,是蜡烛,总是把学生取得的成绩当作他最高兴的事。

我离开时,老师执意要送我。我扶着他,走到了大门口,才依依惜别……

世界上什么情最真、最纯、最无私?当你年少求学,天真无邪的时候,结下的师生情就是心中那个纯洁碧透、令人神往的天池。

关于过年的散文14:过年是一种心境

文/凌泽泉

岁月的双脚一踏进腊月的门槛,便像脚底板踩着火似的,一日日追着新年而来。

过年是一种心境。乡里腊月,乡亲们一见面,彼此挂在嘴边的总是这样一句,年货办得怎么样?对方往往会说,还没办齐,好多东西都等着买呢。具体是哪些东西,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反正腊月天,男人们每天都得去赶集。集市上,大家小户无论钱多钱少都在忙着置办年货。街市上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声响,挤来挤去的人中,母亲拉着女儿从一家衣店折到另一家,忙着让个头蹿得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儿去试那一件件漂亮的羽绒服;男孩呢,则心事不宁地躲在父亲身后,极不情愿地把一件件夹克罩在身上。

女人呢,盼过年的心比男人还急,看到村西头的人家摊起了粉扎,便在井边淘好一水缸的米,再在米里面放些绿豆什么的,将米豆泡了几天后,便用细竹篮将米豆捞起来,到小河边一遍遍淘洗。白胖胖的米和翠绿绿的豆,被她挎进竹篮拎回家放进木桶里。那厢,男人已把石磨支在堂屋正中,磨单也被男人用穿过睡梁的麻绳固定好,一场磨米豆的战事吹响了集结号。在石磨的撮合下,米们和豆们融为一体。停磨的当儿,女的已坐在灶下,烧起热热的锅,男的捋起衣袖,操起事先扎好的小草把,用一块肥猪肉在锅底擦上几圈,然后舀起一勺刚磨好的米豆浆,随手在锅里打了一个旋,张口对灶下的女人叫道:“加旺火!”仅十来秒,男的用手在锅中掀起一角,对着锅底呵一口热气,呼地一下就把一张粉扎翻了个儿,不大一会,这张热气腾腾的粉扎就被扣到水缸盖上的那面底朝天的竹筛上。

孩子们闻不得那香香的味儿,急急地从场地上的游戏中赶回,眼巴巴看着父亲的手从锅里抄起一张粉扎来,折叠后递到自己手上,然后美滋滋地躲在一角,狼吞虎咽起来。

翌日天放晴,门前场地支起的竹笆上,摊晒着切得齐整整的粉扎。打门前路过的人们免不了要对刚摊出的粉扎夸上几句,乐得主人的嘴笑得合不拢。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又要忙着蒸年糕、做水豆腐。听到爆米花开锅的巨响,大人们便叮嘱孩子用尼龙袋装上几碗米去排队。炸爆米花现场,师傅左手抽风箱,右手转动铁锅,大约五六分钟,师傅停下手,站起身,用膝盖在锅口处一跪,“嘭”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出了满满一长袋的爆米花。

转眼到了年三十,炸响爆竹,一家人便聚在一起吃过年饭,做父母亲的便让孩子们各自去换穿新衣新鞋,孩子们的心却早已飞到大年初一,期盼着和小伙伴们明早一道拜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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