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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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散文1:老家的年

文/邱化香

搬来小城的十年,觉得年味越来越淡了。前几年我爷爷在世时,陪父母必须的回去,还能感觉到些喜庆的气氛。爷爷去世后,父母也就不回去了,年味在记忆里越来越远了。在老家时,一进腊月,或头进腊月,还或是更早些,那些混的好些的,甚至要提前到刚进冬闲时,大姑娘小媳妇的,就开始约合谋划着,进城买衣服了。庄户人家,奔波劳作了一年,平常可以省的,过年,那是一年中最大的好日子,也是最隆重的日子。是怎么也得奢侈一回的,365天只过一次年,男人差点不要紧,只要备足他们的烟酒。女人和孩子买衣服是最重要的,情况最差的,就是借钱也是得买的,因为是过年了嘛!南来的,北往的,打工的,上学的,不管千里万里,都会尽量赶回家里,过个团圆年。老家的村子,逢三八是集市,没进腊月时,早已灌好了香肠。进了腊月的集,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买干货了,海米,木耳,海带,粉皮,松花蛋……但凡能留住的,就尽早的准备着。到了小年,二十三这个集,就买肉了,是过年的肉,一般好点的家庭,是要买个后座的(老家的土话,猪的后臀部的一半),平常卖肉的,你买,他只敢给你割十七八斤,可这个小年集不一样了,最少给你割二十二三斤,甚至到四五斤。卖肉的也看人下菜碟的,他看看那憨厚好说话的,我知道的,最多的有割到二十八九斤的,割下来了,也就这样了,谁也不会再让割回去,因为过年了嘛!用肉的地方多着呢!诸多年货里,肉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二十三是小年,晚上要包饺子的。后座买回来了,就先割下来五花的肉,切成小方丁的肉馅,包饺子用的。瘦的里脊肉,也要切下来,切成手指长短大小,淹起来,用花椒面味上,要在二十八九炸菜时用,挂糊或挂蛋清炸成里脊肉。肉皮也要切下来,切成指甲盖一样的方丁,放在花生米和大青豆里煮咸菜用。还要切下些瘦的,五花的,切成半个手掌大小,煮肉用,有的会配上鸡或是牛肉的。一个后座,就剩下那个大腿骨了,这个也很有用,要留着酥菜时放在锅底,支锅用,一个后座就这样瓜分处理净了。二十四,发上面,就扫屋了,就是打扫卫生,跟平常不同的,就是这次连屋顶都要清扫的,里里外外,彻彻底底。下午面发好了,就蒸干粮了,老家管大蒸包跟馒头叫干粮的。很多的人家是二十四夜里蒸的,因为白天人来人往的,正好蒸熟了,来了人,让人吃吧!不情愿,不让人吃吧,挺熟的,也不好意思。平常无所谓的,过年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团圆饭的东西,自家人还没到全吃呢,外人先吃了,有计较的。所以,大多数的人家是晚上蒸的。包子有猪肉丸的,牛肉丸的,白菜馅的,萝卜馅的,干豆角馅的,豆沙馅的,还要给小孩子蒸十来个红糖包。还要蒸两锅大馒头。蒸完了就会到了二十五中午或下午了。蒸完也不能歇的,因为二十五是镇上的大年集,要去赶的,买鞭炮啊,年画啊,小桌椅啊,那些村子的集上没有的,用的着的年货。二十六七的就拾掇那些炸菜用的东西,洗藕,煮萝卜剁成沫,收拾鱼。煮肉,煮咸菜,酥菜。二十八九的炸菜,就是切好的里脊肉,藕盒,香春芽,萝卜丸子,豆腐丸子,豆腐片,要炸满满一大簸箩。年三十就包饺子了,有很多的人,还要去镇上赶个逛荡集,年是没有买完的,有事没事的闲逛逛,有忘了的,用的着的再买点。逛一圈,本来买过了的鞭炮,有便宜的话,还是可以再买些的,过年了嘛!三十中午,该回的基本都回来了,团圆饭,当然是炖的有鱼有肉的过年菜哦!吃完就包水饺了,要包大年初一一天吃的水饺。女人们包水饺,男人们贴对联。包着包着,就三四点钟了,有忙活完了的,就开始放早已准备好的鞭炮了。鞭炮声声,由近及远,由远再近,噼里啪啦,大街的地上,厚厚的鞭炮的碎纸屑,红红的,黄黄的,五颜六色的,大红色居多的,到处都是,一派的喜庆景象。大年初一拜年。年初一,是一年中最好的一天,女人孩子们,都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兴奋的孩子们早已捂着口袋里的压岁钱,去找小伙伴们显摆了。女人们则在那里三五成群的争奇斗艳。所有的人,喜气洋洋,满脸的笑靥。都是好好的,见面都问好的,说最好的话,最好的祝福献给所有的人。那么美好而隆重的年味,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渐渐远去了,日子的富裕和物质的丰盈,使得油盐酱醋茶,失去了想象中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在变的浅淡,没有了原来的浓烈……

十年散文2:悼念堂哥

文/曹含清.

堂哥,你去世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时间过得真快,转瞬即逝。在逝去的时光里,人世沧桑,万物代谢,而你定格成相册中永远的微笑,凝固成我内心深处永恒的怀念。

记得上学时有同学欺负我,你总是挺身而出,勇猛地摆平对手,让我对你钦佩不已。你辍学后到砖窑厂做苦工,又到饭馆做学徒,后来到新疆摘棉花。你小小年纪饱尝人世的艰辛。

你十八九岁背井离乡,到江苏一家印染厂打工,每年仅在春节放假时回家几天。在这短暂的几天内,你除了陪伴伯母做家务之外,还会和我一起在空廓的田野里散步,去沙岗之巅晒太阳。

日子来去如飞,你渐渐学会抽烟,越来越沉默,变得更加老成稳重。

那是十年前的春季,我在外地上学,一个周末我坐长途汽车回家,刚到家就听说你在江苏受了工伤。我本以为你在医院治疗,可是母亲说你已经永远地走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母亲说前日凌晨三四点钟伯母拍响我家的铁门,流着泪说刚刚接到江苏的电话,你在工厂上夜班时被一堆倾塌的货物砸中,救护车来时你已经没有心跳。母亲听后双腿瘫软,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次日下午我返回学校。我坐在汽车上回想起很多和你在一起的往事,眼泪纷纷滚落下来。两日之后,伯母抱着你的骨灰盒从江苏回到村庄。你安息在贾鲁河岸的沙岗下,遥望着我们世代生活的村庄,遥望着无穷无尽的未来。

秋冬交替时,伯母又想起你,说你孝顺懂事,当你吃到肉丝总是拿着筷子夹到她碗里,说着她嗓音哽噎,泪眼模糊。她又说晚上做梦老是梦到你。天气转冷,不知道你在冥世是否受冻挨饿。农历十月初一鬼节那天,伯母买来几件厚衣服在你坟前焚烧。若有魂灵,愿你吃饱穿暖,无忧无灾。

堂哥,你去世后,我常常思考人生的生死问题。生是上苍赋予我们的的权利,更是一种责任,其中会有痛苦,也会有快乐。死是将生的权利剥夺,是人生痛苦与快乐的终结。与死相比,生是一种尊严,更是一种幸福。我总以为活着就是一种幸运,为尊严与梦想活着更是一种幸福。

堂哥,我常常不相信你真的去世了,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突然回来,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我总觉得你的死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天也亮了,你一切安好。

十年散文3:十年若梦

雪花一路纷纷扬扬,从北而上,飘过了洛浦岸边,此时,我正在中原的一个城池里,坐在床边喝着医生给我调的鸡尾酒,脚边,是红红的炉火,还有不远处的梅,开满了天庭,在这个冬季里,迎风斗艳。

在如此安静的夜晚,心里,装的也是一种祥和。表面看去,我犹如十年前那般温婉,在黑夜里悄然绽放。可是,谁知道,我这十年的蜕变,谁能明了,十年里我度过了多少峰回路转?

十年。

十年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呢?那时,我第一次走在白桦林,做着大多数少女的梦想,孜孜苦读。我的马尾,扎得很高,我的青春,在风中微笑,在歌声里缠绕。

四年后,毕业了,开始了居无定所的漂泊。由于在学校一直向往江南,于是,时常带上单反,手提,留连于江南小镇,民间酒肆。

如果,你在古镇的雨季青石巷里,遇见一个身材高挑,巧笑嫣然的女子,那也许便是我了。当时,为了拍摄这样的唯美场景,可是发了不少的时间,不少精力。也曾在简陋的酒肆里身着古装弹奏古筝,引得游客一片,掌声阵阵。不为别的,只为在这样的一

个似古所在,做一回从远古走出来的女子。

在一次偶然里,认识了文小恵,(08年)现在想想,也许并不是偶然。经不住她的多次诱惑,随她来到了北京天上人间,开始了黑涩荒淫的日子,并见证了人世间最丑恶的一面。这条路,如果你走了,回头真的太难,当时曾想退出,可因种种原因终究没有。

谁能想到,在社会主义的京城里,天上人间竟有着四大花魁(现代四大美女),十大头牌(京城十大名女支),红粉军团(红色娘子军)。这是一个谈生意,色情交易的场所,荒淫无度。四大花?我是站不住脚的,十大头牌里有我一席之位。在这里,认识许多政要,老板,说是认识,可他们谁又把我们当作人看?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罢了。十三姨的绰号好听吗?解释出来,你就不会那么认为了,那是因她连接十三客的原因,因此得名。其真名慕铭。

在天上人间的日子,我开始麻木人生,冷眼看待这世界的一切悲喜。这个世界的温与暖,寒与冷,与我无关。我们都是一个卑微的行者,只是我走的路表面光鲜,背里肮脏罢了,人生本就如棋局,谁知道下一步落在哪呢?

今日桃李映面,春晖无限。

明天落花流水,昙花一现。

10年5月,四大花魁之海玲死了,众姐妹心中忐忑,谁又是下一个将逝人?所幸,天上人间因此被查封,我们被拘留看守,我脸上的浓妆也一点点被缷去。

出来后,扬州的琼花开得正盛,大朵大朵地妖娆,经历了两年的风雨苍桑,我菱角尽去,却染上了许多世俗胭脂,学会了在KTV里优雅地抽烟,学会了在午夜酒吧里卖醉。醒来后头痛欲裂,时常问自己,这还是我么?还是两年前那个纵于山水,钟于景色的自己么?心里的痛,在脸上丝毫未现,只是多了几分冷艳的茫然。

同年十月,到了?庆梅庵,带发为尼。来这,只是想少一点世人对我的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愿将它深埋,阳光下,容不下这些。

梅庵里,六祖不在,梅树依然,每天清晨,我都会在树下孤坐,不为清修,不为等待,只想少沾点世俗烟火尘埃。

如此又是半年过去了,梅庵在我心中的神秘早己不在,它也早已失去了它原来的初衷,在游客拥挤中,我退了出来,到了鹏城。

鵬城与扬州不同,扬州的古建筑仍旧很多,可以给心中一丝暇想,让你仿佛回到远古也似。鵬城相反,处处高楼,让你的脚步不得不加快,真正做到了冷暖自知,各自为尘。

认识他,绝不偶然,却是必然。我去三味书屋,他在,我经过那条小路,他也刚好路过,久而久之,自然熟了,自然走到了一起。他从不问我的过去,这让我心里踏实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愧疚,很多时候,我想坦白,可终究不敢,我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直到有一天,感冒了,几天的药吃下来丝毫不见好转,后来去大医院检查才得知被感染了HIV-1,当时,我想到的并不是对死亡的绝望,而是这怎么可能,如果说,在天上人间的日子里感染,我毫不惊讶,现在的我,只与他在一起,这又怎么可能?

尽管不相信这一切,我仍被隔离了,送到了驿城上蔡县。后来仔细想想,他己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总是说很忙。直到我被隔离的那天,他都没有来送我,心里的疑问得不到解释,这让我很难受。

他的信息来了,至此我才明白这一切。

原来,他在这做的工作并不是什么他说的电信客服代表,而是鸭子。他常常夜不归宿,并不是去值班……他的不出现,也只是他早已检查出自己感染了爱滋,早已被隔离。

如果在两年前如此,我定漠然相对,因为,自从走进这个行列,我就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没奢望能全身而退,可是,上苍为何还要这样不肯放过我?

出来后,我只想过平静无风的日子,不想再在声色里沉伦,不想再去捉摸着谁是我身上的下一个男人,如果能找一个爱我的人嫁了,不管他容貌怎样,无论他身世如何,只要他肯给我温暖,我就很知足。

上天真的公平么?我在天上人间的日子算不算是一种罪孽?如果是,这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如果不是,又为何让我这般心痛?

我无惧流年生死,不留恋人间烟火,我痛心的,只是被爱的捉弄。遗憾的,是从没有谈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爱恋,便已将落幕。

从此,我的痴,我的泪,我的笑,无人问津。

天破晓,霜浓雾重,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我呆呆的坐在床边,又是一宿。

十年,这就是我的十年,有明媚,有黑暗,有痛苦,有清欢。人生中有几个十年?

如果说十年梦想,你说,我的梦想该是什么?好好活着么?

下一个十年,我或许早已离开了这个残缺的世界。

田野有土冢,坟上黄花摇曳,那时,你可曾会去看看我?

十年散文4:十年芦荟

文/钱志芳

十年的芦荟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它蕴含了不少的故事。整整十年,让我想起了和那些芦荟的主人。

眼前家里的芦荟,是我从幼儿园搬回家的。

那是我离开幼儿园后,偶然到幼儿园玩,以前一起工作过的钱老师热情接待了我。喜欢花花草草的我到幼儿园种植园地去看,看到长得郁郁葱葱的芦荟,想搬点回家种植。

“钱老师,你知道吗?这些芦荟还是你在幼儿园时种的呢?”她忽然提高八度音。

“是吗?”我顿时惊喜万分。

“难道你从来没有扔掉过?”我非常狐疑。

“为什么要扔掉它呢?我不但没有扔掉,还分出来很多盆呢!”她指着大大小小的芦荟告诉我,“我送给亲戚朋友也不少了,而且你说过,芦荟有很多好处呢!更何况,看到这些芦荟,总能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想起那些可爱的孩子。”

没想到,我从幼儿园出去多年了,还有这样一位有心的老师栽种着我种的芦荟,顿时,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掐指一算,已经有十年的光景了。栽种那些芦荟,也是有故事的。

那年我刚从乡下幼儿园搬到镇上来,全身心扑在幼教事业上,努力把自己从书上学到的先进理念传递给家长。家长们对我的教育理念非常欣赏,依计而行,教育孩子渐渐得法。

灵儿是班上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是特别胆小,我一直跟她父母交流,引导他们进行正确的家庭教育,孩子进步特别大。

她的父母和我成了好朋友,也经常邀请我到她家去玩。

灵儿和我特别亲,总会粘在我身上,跟我聊天,陪我说话,不时还用小手为我捶背按摩,有什么知心话总不忘跟我诉说,我们简直就成了忘年交。

那天早晨,她进来得很晚,眼睛红肿着。我询问怎么回事,不料她大哭:“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他们要离婚了!”

我连忙安慰她:“我一定会和你爸爸妈妈说的,一定不让他们离婚的哦,相信老师。”

做数学题的时候,我接到***妈的电话,声音非常微弱:“钱老师,帮我好好照顾灵儿。”

没等到我接话,已经没有了回音。

我急得连忙打过去,没有任何音讯。一向能说会道的灵儿妈到底怎么回事?我在上课的过程中总担心着什么……

中午吃过饭,我赶紧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没有想到,为了几句口角,灵儿妈一时想不通,竟然自杀了,幸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吓得呆若木鸡,天!原来那句话是在她自杀昏迷前说的。

下午,我连忙带着灵儿去看望她母亲,她拉着我的手,非常歉疚,说实在不应该这样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这么温馨的家,怎么可以这样做呢?看到她情绪稳定,人也清醒,我才放心。

在她家阳台上,种植了许多芦荟,灵儿妈说因为芦荟顽强的生命力而特别喜欢。我笑着说:“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也是今天的收获,让我们一起为顽强的生命搏斗!”

是的,一株看似不起眼的芦荟,却承载了很多的故事。生命有无,只是在呼吸之间,是那样的脆弱,我们更应该珍惜。

后来,我到村里工作,对面的同事脸上长了很多痘痘,为此花了很多钱买药买化妆品都没有效果。偶然从报纸上看到芦荟的汁液能治好痘痘,于是种植了不少芦荟,每天早晚取一片擦拭,花了整整三个月,终于治好了顽疾。

曾看过一篇文章《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是的,连风都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更何况是有情有义的人呢!一株小小的芦荟,不仅能治病救人,更蕴含着高深的哲理,记着芦荟,十年芦荟,是希望每个活着的人能懂得生命的意义,好好爱身边的人,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十年散文5:十年怕蚂蚱

文/程家英

时间如流水,转眼我十一岁了,很多往事已被我淡忘,但六岁时跟姐姐捉蚂蚱的一次经历仍让我记忆犹新并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周末,我和姐姐玩了大半天电脑,眼睛早花了。姐姐提议到门前的竹林里去捉蚂蚱,我欣然同意了。

那时,我自认为胆子比较大,因为我在动物园里见过许多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型动物。但其实若没有游览车的保护,没有铁笼的阻挡,我连只梅花鹿都不敢靠近吧。可我对自己的胆小浑然不觉,认为自己见过“大世面”。

蚂蚱在我眼里不过是只小昆虫,以前姐姐曾拿过一瓶子蚂蚱向我炫耀,我很羡慕,这次我也要捉上一瓶!

草丛里窸窸窣窣,听起来蚂蚱很多,但它们灰色的身躯在草丛中很有隐蔽性。姐姐拿着一根小木棍轻轻拨动着草丛,一只黄蚂蚱突然在眼前一跳,落在了前方不远的地方。姐姐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手并在一起,在离蚂蚱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猛地扑了下去。啊,捉到了!姐姐把它放进了瓶子里。

我也学姐姐的样子捉了起来,拨开草丛,我发现了一只小蚂蚱。哈哈,且等我手到擒来!我悄悄蹲下身子,生怕惊动了它。小蚂蚱完全不知道就要大祸临头,还在安然自得地梳理着自己的触角。我急不可耐地对准它的身体扣了下去。哈哈,旗开得胜!我把它扣在了我的手掌底下。突然的天降灾祸让小蚂蚱惊恐万分,我猛地感到蚂蚱好像咬了我一下。我尖叫一声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小蚂蚱趁机溜之大吉了。

这下可轮到我惊恐了,我认为被蚂蚱咬了就会死,嚷嚷着要回家,说什么也不逮了,后来禁不住姐姐劝说硬着头皮又进了草丛。可一想到蚂蚱咬人的感觉,我心里就直发怵。看着姐姐又扑、又扣、又踩,不一会儿就捉了十几只,我却始终没能捉到一只蚂蚱。我真没想到捉蚂蚱对我来说竟是一次大冒险。

几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也不敢再去捉蚂蚱。姐姐说我是“一朝被虫咬,十年怕蚂蚱”。我确实害怕,因为我实在没想到那么小的昆虫在生命遇到危险时也会作殊死的抗争。

如今,我对各种动物的喜爱只停留在小说的字里行间。童年的那次惊心动魄的经历让我一不留神竟成了一个叶公好龙式的人物。

十年散文6:十年颂

文/叠嶂雪峰

郭建斌散文随笔

花事皆已残衰,转瞬又是霜雪时节。静静地信步于公园的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丛林给人的感觉也不再是那么炽烈了,总觉得那摇曳在稀疏的树叶间的点点碎光只是生活中飘渺的幻觉,永远只能这样忽隐忽现,没有定格的一刻。曾站在人生的地平线上翘首以盼那一片深远的蓝天。可知道,向往的翅膀不会只因为有一颗灼热的心便可以腾飞,我把这种遗憾藏在心底,当往事模糊时就让它去填补记忆的缝隙……

喜欢雪峰山脉那有力的线条、清晰的轮廓。十年前,曾誓为要找寻自己心灵陈述给这座大山的语言而打点行装,尽管没有人相信我的文字可以飞越这座山的高度,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发了。离行的这个季节有一种名叫黄玫瑰的植物正开着花,信许这是一个没有含义的季节,当我踅身而去的时后我听见有风在呜呜地哭……

疲乏的步履将青春换了一个驿站,我漂泊到了这座和我一样年轻的城市。当轻风吹来一缕纤柔的时候,心绪便如袅袅炊烟般在燃烧,我想这里一定是一个可以升华灵感的地方。

不曾以为那殷情响着旋律的时光会在笔尖的流淌下随着我心灵的赤诚一起付诸东流,不曾怀揣末雨绸缪的心态在每一个宁静的夜晚叩响缪斯的门窗,当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的时候,那一年,我十九岁。

十九岁的年龄刚抖落稚羽,都市的生活却总让人喘不过气。多少次在拗口的先秦散文中失眠,又多少次枕着现代诗歌入睡,总想从那些厚厚的书本中寻找出一些慰藉岁月的端倪。

夜阑无声,跃纸一曲曲无谱的心歌,写尽了乡思、写尽了情思,写得游子的泪腺在颤抖。

千禧年的钟声是以古老的方式敲响的,终于我有一些诗文能陆续在《飞霞》、《南叶》、《西江月》等杂志上初入头角,后来有的还选进了《中国青年作家》。那是我最开心、最激动的时刻。从此便以为自己可以敲着娴熟的韵律走向绿野,缪斯的门能为自己永久敞开。

因为有了文字带来的喜悦,所以更钟情于笔耕。很多时候在暮鼓晨钟中守候生活,等待缪斯的再次青睐。有人说每种信念只要持定到一千零一夜的时候,幸运的光环便会临落在你的头上。我还真以为然。时光就这样在点滴中流逝,心声却在守候中发黄,一千零一夜后没有出现太多的奇迹,日子照样如从前一样平常,我无言。原本这个世上充满了真善美,而当我读懂这些东西的时候,这些东西在南方却快要绝迹了,无助的日子里,还好有寂寞作伴。很多人都说寂寞也是一种享受,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夕阳,唯美!火红的霞光总能让人涌起莫名的感动,直到眼眶为之而潮汛。常想起兆存同志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时常说,这是诗人,很好很好的一个人。接着我也就跟着大家莫名其妙地笑了。也因此我有了一身无颜的外衣。神圣的缪斯女神,试问究竟得到了您多少宠爱?可知道披着这身无颜的外衣在异乡踽踽独行,多少次我想举起这本集子向您告别?

然而,正如诗人白帆所说:永远年轻的缪斯,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曙光还未铺满晶莹的草地,彩霞还来不急画好心仪的晴空,一束黄玫瑰再次缀满了我的窗台,我终于读懂了那隐喻的花语,当浓郁的花香漫涌成一稠涟动的春水时,那分行排列的文字再次撩起我心中深藏的韵律。青绿的草、草香的地,如同故乡的云。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还可以为生活写更长的诗。

没有经历过失败的爱情,所以我不会想起那些伤感的人,但我会感谢际遇,感谢机缘,感谢每件让我感动的小事情,感谢生活中出现的每一个小奇迹,感谢缪斯更感谢十年。

十年散文7:趣品金圣叹

文/胡令峥

十年别友,抵暮忽至。开门一揖毕,不及问其船来陆来,并不及命其坐床坐榻,便自疾趋入内,卑辞叩内子:「君岂有斗酒如东坡妇乎」内子欣然拔金簪相付。计之可作三日供也。不亦快哉!

《不亦快哉》其二

初读到这则《不亦快哉》已是去年大暑之日,那时,正值酷热,读完此段,不禁惊起拍案,感慨系之。

相别十年的好友,泛着暮色抵达,开门之时,恍然大惊。还来不及问其怎样来的,来不及劝他坐下喝杯水。便小步跑进屋内询问妻子是否有酒。因家内穷寒,妻子拔下嫁妆赠予。这时脑海并无思忖太多,只觉得换了酒钱可饮三日之久。真舒畅呀。

每每细读,总觉得甚是感动。感动原由有二:一是贤妻难觅,二是良友难求。

现今时代,物欲冲刷洗尽,难留女子如玉之品。欲要寻得贤惠之人,可谓难矣。女子之品,大致可分四种:第一种,无贤无色,这一种可称之为泼妇;第二种,无贤有色,这一种可称之为危险品;第三种,有贤无色,这一种可称之为贤妻;第四种,有贤有色,这一种可称之为佳人。一般选妻都定位在第三种,因为第四种可遇而不可求。

细读金先生文中这名妻子,可贵之处有三:一是体贴,能解丈夫之风情;二是宽容,能容丈夫之性情;三是释然,能破金缕之俗情。枕边之人,能有此度尚难。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友之相宜,至圣先师仲尼最早就有定位。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孔子说:“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与正直的人交朋友,与诚信的人交朋友,与知识广博的人交朋友,是有益的。与谄媚逢迎的人交朋友,与表面奉承而背后诽谤人的人交朋友,与善于花言巧语的人交朋友,是有害的。”

细读金先生文中这名友人,可贵之处有三:一是率真,暮色而至,饭点而来;二是洒脱,十年相别,忽念便至;三是豁达,不羁诸礼,不落寒暄。如若此生能得这种好友一二,足矣。

读罢之余,总有感叹:贤妻难觅,良友难求。

十年散文8:十年

文/ldyun409

十年的时间如风般拂过肩头,带走了我最美的青春年华,也带走了我那虽然稚嫩但却刚毅的俊美脸颊。而今留下的,只有永远扛不完的各种责任,和挂在头顶日夜牵引着我前进的模糊之画。

至今仍记得十年前初次来到保定,和同学畅想美好未来的情景。那时对未来还没有定义,也不晓得以后在这里究竟会怎样,只知道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和公司充满了期望。谁知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却很骨感。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给任何的机会,只因三年混得只是大专的文凭,自觉高高在上的小领导嘴皮一动,我便被发配到线圈车间。之后便是漫长的十年工人生涯,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我日日牢骚满腹,但却无奈总是身小性怯接受着命运的指使。

在舞台话剧中,大幕总是被拉来拉去,预示着主人公的命运变化以及故事情节的大开大合。无论是古之贤者还是今之哲人,都喜欢将人生比作一场大戏,将每个人经历的是是非非比作天之编剧早已谋划。如果真如此比喻,十年对我来说就是那被人拉来拉去的大幕,而跟着幕布的开合,我也由昔日之懵懂少年变成了今日之颓废躯干。

我对现在的状况很不满意,无论对谁我都会如此说,绝不回避。人总是要有希望的,在生活中如此,在工作中亦是如此。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平庸,在诸多的机会中次次败北,也就罢了。可偏偏在这小小的公司中作为外来人的我毫无机会可言,甚至连个救命的稻草都吝于施舍。如果命运对谁都是公平的也没什么,可偏偏那些关系错综复杂的人眼看着呆板无能,却依然能够平步之遥。

我自知不是什么海底之龙,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我也自知自身知识浅薄不能担当大任。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如果有机会能站在同一起跑线听着枪响,即便是真的输了也是应当。初时每每想到此景心中甚是愤愤,如今早已习惯了,不然又能如何?

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于那些飞黄腾达的人来说想必会心生埋怨,怨这时间的匆匆不容我享受就已过去。而对我来说十年却又是如此的漫长,想想每日醒来依然是单调的重复性工作,我就沮丧。可是再想想,时间对我来说又是如此的的匆匆,以至于我还没有试着改变,就多了无数个后顾之忧。同样的,只是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的时间就荒废了我的青春和梦想。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屈指算来一个巴掌就能概括人的整个一生。也许,在接下来的十年,接下来十年的接下来十年,我依然会在这里每日牢骚。但是,我依然希望自己能有勇气去改变,试着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到最后没有任何收获,我也心甘情愿。

十年散文9:十年,红颜幽梦老

文/NeeYouLove

落雪纷飞,十年寒窗似一梦。孤寒清秋深回眸,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残像,那份满是离愁冤苦的素笺,那满是思念惆怅的文墨,几人懂?

一句等待,泪拥残生。一曲想你,血泪织成的诗行。红尘陌路身随影,满腹柔肠诉于谁人听?

一曲横萧,泪回往昔。一段夙愿,执子之手相许欢。可奈何,奈何,紫陌红尘终是形单影只,谁又负了谁的一世忠诚?

一素笑靥,倾城倾心。一折离别。美人梦短终是空。盟约三生石,字字心诚拓。可这始料未及的生死诀别,残烛泪始干,思念如浊酒,悲情的忆腾,酿成清灰寄于谁?

月圆之夜,有君一梦。月缺之时,梦醒人怅然。红颜你记得否?月圆之夜深深叩首,句句誓言催心?一世情肠寄于君,一素笑靥为君守。这人生夫复何求?这当得宿命三生之幸矣。可奈何,奈何,魂断清秋?如蝶飞,如镜碎,如叶落,如梦跌醒。为何一去不返?圆月残缺犹如缺你,独缺你填满我一世落魄凄凉。

独月挂枝头,心事欲谁宠?南柯一梦命伤谁?伊人憔悴揽黄酒,雨落芭蕉腐人心,胭脂香于红尘绝,月满西楼亦为万年霜。

千里共婵娟,万年赴薄凉?一季相许情为红颜,心为红颜。愿生生世世永相知。纤指古筝岁月悠扬,既然不为花田错,这涟漪江山能否一起观?一季太短,奈何徒留一世情牵。这古色亭台一人守,那一世情牵的梦独自绘?

岁月荏苒多少伤?落英残红葬尘埃。月下金樽为谁举?怎了这无极相思?欣念初见欢,落寞残离别,离殇成最终的章。君取横箫泪今世,独留空相思。手写念笺寄来生,红颜聚与君来世相许欢?

桃花红艳年年开,只是不归旧故人。桃花轻语一世离愁,一世离殇。采撷一朵寄红颜,让你来猜,这万念俱灰的思念,到底多疼痛?花瓣掺青泪,这滴滴都是心碎,点点都是心醉。微风徐徐,桃絮纷飞,闲于宣纸掺回忆,乐在其中思你想你。这一曲等待,犹如人间梦一回,听雨楼下再无人把伞为君撑?

最美不过江南烟雨梦,最美不过红颜一生一世相许。一场蝶恋花的传奇,一场落日观云霞的浪漫盛宴,一场踏破万里冰封水火交绵的书卷,将美艳的不可胜收。可奈何,都是自以为?几度烟雨几回秋,几度伤悲落成雪?奈何含恨而别,无法再爱的宿命?最怕相知相许,最怕情深缘浅。秋风梳不尽碎梦残伤,一壶浊酒理不清爱情无题的断章。

红绡香断是君怜,昙花一现的残情。多可怜?春残花落,红颜别离,伤终究是伤。悲悲戚戚一颗彷徨心,芳草萋萋蹒跚步行于何处是终点?尘埃满覆的胭脂盒,宣纸淡黄。独倚窗棂十年念一梦,只为红颜你。为红颜泪湿多少信笺,每一章欲思断魂的刻骨思忆,你收到几封?

谁将青泪抹,谁惜君十年寒窗苦守?落红不是无情物,落泪只忆多情殇。人有情有意,却为这月圆月缺而忧郁成疾。神伤无安年,序为永生永世?

一曲红颜别,万年终无头。思念无头,泪无尽头。撒泪成海唱清明,一座无骨深埋的心坟。谁祭祀打扫那风尘仆仆的岁月红尘路?手抱君子兰花一束,愿红颜你解我生生世世的悲苦与柔肠。

冷月凄凉,十年神往。一曲十年自作多情,一曲十年诗泪成行。问问君,生命残剩多少十年?十年为何思,为何生?君回答,一季红颜笑靥永难忘,一季柔情定当永世灵魂伴。十年为红颜,再复十年也如此,直至命悬坟头才当还。亦横箫音悬缘,不悔十年诉忠肠。

今夜把酒唱红颜,十年,红颜幽梦老。此心坚如金,不叹红颜不还。君子话情意盖过天,一句等待,便是永世永世,一句想你,心缕成灰烧成灵魂也还是爱你。

十年散文10:十年故乡

春天来了。

龙场镇上四周的坡土堆满了像星星一样的小黑点点,那是杂草被猪牛踩碎踩烂的有机化合物---草粪。这些小点点有序有距离地码在山土中高高隆起像小馒头。连着山顶的针叶乔木一年四季都是清香翠绿,像是给山头盖上华丽的盖头,在群山与群山的交界处有时显得很小气。

西面离街道半公里是以扒村,以种植烤烟、小麦、李子为主要收入;南面和东面种玉米为主要农作物,玉米大豆等等,北面就复杂得多,除了农作物,最主要是树木和连绵起伏的山峦,有矿井,放牧的山坡和正在待开的说不出种类的杜鹃花、月亮花---

龙场镇几乎被群峰包围,一条公路从东北方向由下而上进入街道,穿过街道朝南而去,经过干河沟、以支塘、猪场等地。

小镇长不过一公里,包括两个十字路口的分支;街宽不足十米,店铺相连,在80年代经过一次改造之后,虽然街貌有了变化,但人们的生活态度却还是没有什么转变,毫无生机可言。有创造能力有作为的都到纳雍毕节贵阳或去外省发展。

五天赶集一次,物流交换。最主要是种子交换,因为正直耕耘期,品种交换也随着春种变动价格,这些都是能承受的。

春种之后迎来了夏季,这个时候也就收土豆、麦子、烤烟、大豆类的农作物。采摘李子、桃子夏季成熟的水果到集子去买,就有了第一批收入,当然有高有低。其中烤烟价格最为昂贵,也带动了无数的积极分子进行这一行劳动,尽管在有些人眼里是没有出息的。这一种不健康的鄙视多属于眼高手低、自命清高、不劳而获的人的想法。夏季也是最繁忙的季节。

中秋节前后收了玉米,砍掉玉米茬堆成尖状,一来减少腐烂,二来可以保持较好的草质,在冬天来临之际就可以为牛羊提供了极为丰富的食料。人们就会减少了许多工作。十二月份就松懈下来,等待一年最为美好的时候----春节。在此之前男人们还得做两件事,一是准备好明年的用煤;二是扛着犁去坡土犁牛,小伙子门和老年人们进行着比赛。一整天下来,厉害的人能犁上几亩地,也有人为此帮人家干活,到过年的时候也能赚到不少钱。

冬天极其难熬,冷的让人发狂,万籁俱寂的世界一片白雪。抓野兔捉山鸡也成了成年人们在这个冬天最为安慰的娱乐了;孩子们除了可以呆在家里,还可以到没有被弄脏的地里或路旁玩雪,花样颇多,乐不思蜀;女人们和老年人则在家里做家务,或许准备过年的美味食品。虽然层次不一样,但他们做得及其用心、快乐。

农历腊月二八是个特别的赶集日,因为这一天最后的一个赶集日过年的物品也是最为昂贵。街头街尾,行人拥拥嚷嚷,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跟随者三轮车老板拉客叫喊声、还有烤烧烤的女孩向别人讲述烧烤趣闻。

一切的一切随着夜幕降临,随着赶集的人们散尽恢复了寂静。

大年夜来了,晚饭的鞭炮声从山那边传过街道,传过了农家的村落,传过另一个村庄---

看完了烟花,那烟花就像散落的繁华的梦。

青石板盖的屋顶,木材或石头砌成的墙院,盐白的雪在夜晚那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寂静的随着一只飞鸟悄无声息地飞过----

十年散文11:情深爱重读苏轼

文/芭蕉夜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多年前,初读苏轼的这阙《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和浓烈的伤感重重地将我包围,不由自主地被感动了。词人情深一片,宛然可见。

居家生活的朝朝暮暮,夫妻厮守的日日夜夜,细碎的日常情节和生活场景,纵使经过十年的沧桑变迁,不用细想,也历历在目。小轩窗边,王弗正在梳妆的娇容,仿佛就在眼前,那样的真切,让人不忍回想。厚积的相思,千言万语的情话,惟有化作热泪千行,竟似此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相思使人老。便也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此处情感的细腻真挚,也丝毫不输于婉约派的柔曼轻灵。虽说少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洒脱,也少了《念奴娇·大江东去》的磅礴,却给人一个丰满真实的词人形象。都是食五谷杂粮的俗世之人,就应是一个多角度多层面的立体形象。

史载,王弗“敏而静”,知书达理,在世时与苏轼琴瑟和谐,感情甚笃,于26岁时因病香销玉殒。“妻贤夫祸少”,苏轼早年平步青云,王弗功不可没。老公公苏洵对这个儿媳也是极为满意的。在王弗逝后的第四年,苏轼续娶王弗的堂妹王闰之。此女也非寻常之辈,自幼倾慕这位姐夫,苏轼宦海沉浮,几起几落,都有王闰之相伴,携手走过26个年头。

想必,苏轼在写这首悼念前妻王弗的词时,王闰之应该是知道的。一个人心里留有另一个人的位置,是任谁也取代不了的,后来的人万万不可把自己的影像硬贴上去,与之重叠,还是各有各的位置才好,这样也就会少了许多的苦恼。王闰之定是那聪明豁达的女子,爱得明亮坦荡。

感动于被关西大汉豪迈高唱着“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苏轼,竟也有此九曲柔肠,情真意切。对伊人的感情,总也似“拣尽寒枝不肯栖,枫落吴江冷”,“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惆怅与寂寥。他不是生前辜负,而死后说相思,空空用锦绣文字粉饰自己的情思。伉俪情笃,这样的爱,深重,纯粹。与娶妻几次毫无关系,他可以毫不掩饰堂堂正正地说出“你是我的爱妻”,情深至此,无丝毫为赋新词的矫揉造作。

对每一个爱人,没有模糊的替代。若爱时,只爱一个人,没有旁节岔枝,这样的爱已是弥足珍贵,非常难得了。情深爱重,不妨为伊人留一个思念的空间。

十年散文12:与妻十年:感谢有你

文/杨润泽

我在电脑前码字时,妻总是坐在我的身边安静地读我的文字。妻由此成了我文字的第一个读者。看着我用键盘敲出一个个故事,妻提议让我写一个关于我和她的文字。我说,写什么呢,我们的生活是这么的平淡,似乎无奇。妻说以我们为小说里的主人公,演绎一部经典的爱情故事。我笑着告诉她,能传世的经典爱情都是悲惨的,牛郎与织女至今相隔于天河,柳永和董永最终也没能团聚,梁山泊和祝英台死了之后变成蝴蝶才能在一起。妻点着头,眼神里充满了失落。

当时光悄悄地跨入2015年的地界,无意间看到年轻的妻头上的一根白发。妻说跟我相识都十年了,结婚九周年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不由得感叹,日子过得真是快,转眼间与妻相识忆十年。1月13日,是我与妻结婚的九周年纪念日。不能在烛光下与她共享浪漫的晚宴。伴着她的,依旧流水线上机器的轰鸣声和线长尖锐的督促叫喊声。这种环境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十年前,从西北腹地到了东南沿海,第一次进工厂就被安排在流水线上。人在生产车间并不是劳动力,而是生产机器,时尚的说法便是生产资料。

与妻是同期到了东南,进了同一家工厂,而且是同一个车间,不过不是同一条生产线。那时劳动力供大于求,想到工厂里找个环境较好工资较高的车间做工,必须要有高一点的学历或者凭“关系”介绍。来东南的时候,中介人员把东南说得天花坠,鼓励我们走出大山走向大海,工厂管吃管住。到了才发现,工厂里的工作与生活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劳动法在工厂里荡然无存,工资要拖后两个月才到发到我们的手里。从西北到东南我们身上所带的零花钱也不过两三百块,很多同乡看到这种情况打电话让家里打了路费又回西北去了。

我在那时也动过回去的念头。想到二月份的工资五月底才能拿到,从进厂到五月底的生活费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们每个人都喘不过气。然而在那时,我还不知道妻的存在,确切地说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对此,妻提及此事时对我总是谩骂一通,埋怨我的眼里没有她。

知道妻是在我在那家工厂里工作一周以后的事了。一周的时间能留在工厂的基本都算是稳定的,但生活费依旧是我们时常担心的事情。坐在生产线上,脑子里想得不是怎么进行工序的操作,而是想着下一餐时肚子用何物填充。一个小姑娘在这个时候成了同乡们嘴里的谈资。听同宿舍里的同乡讲,车间里有一个小姑娘没有钱吃饭,让家人给打了一百块钱的生活费,钱刚从银行的ATM机里取出来,那个小姑娘就去理发店花了八十块钱给头发做了个负离子拉直。

我听到后哼了一声,对于小姑娘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

当我们天天为了吃饭而发愁的时候,同乡里有个帅小伙与邻县的一个小伙子为争一个漂亮的女同乡发生了点冲突,他们扬言要请社会上的朋友连同我们一起“收拾”。饥饿的问题尚未解决,又陷入了恐惧当中。也就在那时,工厂附近的另外一家大公司成了我们的下一目标。于是,我们产生了扔掉近二十天的工资跳到那家工厂的想法。那家工厂之所以对我们有那么大的诱惑,是那家工厂真正的包吃住。只有能解决吃饭的问题,一切都好说了。

几个同乡去了一次那家工厂,回来的同乡说那家工厂只收女工不收男工。后来又去了一次,厂方说要有人担保才能接收我们。这对于初来东南的我们无疑堵上了一堵巨墙。我那时因为写了几篇文章在企业报上发表了,企业报的主编也跳槽到了我们要去的工厂。同乡催促我去找主编,由主编担保我们进厂。

在企业报主编的引荐下,我们与工厂厂长碰了面。厂长很乐意我们这些“半生不熟”员工进到车间里做工,但他们的要求是我一同要过去。我那时已经在车间里做储备干部,不想由此而毁了“前程”。同乡用集体主义和民族主义绑架了我,说我只顾着自己的前程而不管大家的死活。想了两天,我才同意跟大家一起跳出了那家工厂。

那时时运不济,刚跳到那家工厂,工厂正在试点新的食堂政策,取消了原来先吃饭后从工资里扣的做法,改成了先充餐卡再就餐。充餐卡需要现金,这对我们来说是刚出火坑又沉火海。工厂里给我们预先借支的五十块钱根本不够我们生存所需。还好,工厂食堂里的米饭是免费的,于是大家想到了拼餐,打一份菜,几个人合起来吃。实在没有钱的,可以取个碗打一碗白米饭,再在白米饭上舀一勺紫菜鸡蛋汤。

我和妻一同拼餐,我吃菜吃的少,妻也吃的不多,剩下的菜她分给其他的同乡们吃。这是她所乐的事,感觉到能与他人分享是最大的快乐。工厂的食堂对于我们的做法开始严加管理,不允许拿碗取白米饭,一份菜只能拿一个盛汤的碗。不过我们还是搞拼餐,先用小碗打米饭,吃完米饭后再盛汤。那时我们手里都准备了一把勺子,吃完饭后把勺子装在口袋里带回去,下次吃饭时候再带到食堂。

我与妻是患难之交。之所以那时选择与妻拼餐,是觉得妻很像读书时的校花,天真烂漫,无拘无束,而我那时成了她的“护花使者”。几年以后我带妻回银川与同学聚会,一个校友夸我娶到了“校花”,随即的谈吐中他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记忆中,我与妻最悲的事情是,两个人饿了两天,五毛钱的饼成了我们两个人唯一能填充肚子的食物。当然那时还有许多乐于帮助我们的老工友,她们主动向我们借钱,接济我们度过饥饿的每一天。

患难之时,我与妻那时还不熟悉,只是在一起拼餐而已。虽然同去的大多都是80后,但妻在我们当中年龄较小。平常开玩笑时还可以抚摸她的头发,妻也是笑着的。后来和我们一起进餐的男同乡也摸了一次她的头发,却想不到被她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我那时都感觉到很吃惊,她对那个同乡大骂,而且还警告他不要碰她。那时正好在食堂,就餐的人很多,许多双眼睛朝我们的餐位盯着,嘴角都是翘着的,一脸的好奇。

事后,我问妻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妻瞪着我,嘴里还是骂那个同乡。妻说:我不喜欢他碰我。我问她我再碰她的头发会不会也像那个同乡一样被她打。妻笑笑说不会。妻还说,她不会对她喜欢的人动手的。

而我那时预感到了些什么。于是,我们一起在东南的雨天里牵手奔跑到工厂的食堂餐厅。妻在她笔记本上写着: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在雨中奔跑。

我那时经常说她花钱太过于大手大脚,在钱财方面挥霍起来毫不吝啬,特别的豪爽。这与她的成长有关系。妻在家排老小,妻的父亲早年在煤矿上干体力,一个月挣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对于妻来说,他们家似乎从来不缺钱花。这点倒不像我,我从小缺钱,在外求学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我批评了几次她,她说她愿意为我改变她的性格。我笑而答之。当我们提到要在一起要结婚的时候,同乡们也替我们感到高兴。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有同乡告诉我听到我与妻要回西北老家结婚的消息后还有人哭得两眼红肿。

我想,那个同乡夸张了点,我长得不帅,又没钱,一个在车间里的操作工哪里会有魅力让一个女孩子为我伤心流涕?

我与妻的婚事首先遭到了我的家人反对。父亲一直想找一个学历较高的“儿媳”接替他在卫生室的工作。父亲起先想到是我们兄妹四个,可我们兄妹没有一个对卫生事业感兴趣的。于是父亲就把培训的目标定格为未来的“儿媳”。妻的学历并不如父亲的愿。母亲那时也在村子里为我相好一位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姑娘,据母亲说她已经和女方的家长定好的亲事,就等着我回家成亲。这事让我小妹嗤之以鼻,小妹那时正在县里的读高中,她说什么年代了还有家里人包办婚姻的。我带着妻回到家里,父亲瞪着我一句话不说,母亲也只剩下叹气了。在那时,父亲在聘礼上给我们一个标准,毕竟那个时候聘礼也是高得吓人,一般人家是难以承受的。

妻的父母也反对我们在一起。妻的父亲在意的是我的工作,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是撑不起家庭的负担的,他把我与妻的约定视为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儿戏。后来我去了一次她们家,妻的父亲问了些我的家庭情况,在妻的坚持下,妻的父亲开始站在了妻的一方。只有妻的母亲还在唠叨着。其实说服妻的父亲的并不是妻,而是妻的父亲认为我是一个“大学生”,目前在工厂里打工只是暂时的,走走远方亲戚的关系,或许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的。父亲与妻的父亲两个人闲聊,父亲提及我所在的村里一个公务人员在妻所在的乡任乡长或是乡委书记之类的职务,妻的父亲更加坚信了我以后会“腾达”的理念。

按照西北农村的风俗,找了两个媒人,不到二十天,我与妻就“闪婚”到了一起。

结婚后,我们又从西北到了东南的工厂里打工。

妻的长相不像西北的女孩子,很多东南当地的同事们总是认为我娶了一个当地的姑娘做妻子,个个夸我“牛”。我说妻与我同是西北大山沟里的,同事们不信,说妻的长相一点不像西北大山里出来的“红二团”。(注:因气候原因,西北的姑娘的脸庞红彤彤的,有媒体称为“红二团”)

妻与我在东南相识十年,我在工厂里从车间操作工到储备干部,后来调到财务中心和人力行政中心,还兼职过一段时间的车间主管,也算脚踏实地默默无闻的工作。默默无闻到连集团董事会的董事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妻从东南到西北,再从西北到东南,来来回回,进出工厂四五次,虽然有所改变,仍改不了儿时的脾性。然而在消费上,已然远了她们一家人的豪爽。在这十年里,妻也明白了,挣钱是多么的不容易。每当她想大手花钱时,她都会想到我们曾经饿肚子的情形,当然还有拼餐,偶尔还会想起那时只吃白米饭而被太阳晒晕的同乡们。

患难见真情,蓦然回首十年时光,也在妻与我结婚九周年的日子里,对妻说一声:有你真好。人生应当有这样的一个伴,陪着我一路走过。

妻读着我敲下的文字,嘴角莞尔一笑。

十年散文13:十年,时光纪

文/陈立明

在经历了万水千山之后,生活变得波澜不惊,再好的味道也勾不起我们的味蕾,青春早已镌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成为一辈子的惦念和怀想……

带儿子到杏花公园去玩。中午又累又渴,从杏花公园西门的木栈道绕到黑池坝,再转到阜南路,一路向西找吃饭的地方。

时隔近十年,这条路已然不同于记忆中的那条。走了一段,“姚记土菜馆”映入眼帘,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十年前。推门进店,熟悉又亲切,我不大敢笃定这就是十年前我们吃工作餐的地方。直到胖胖的、矮矮的、红光满面的老板娘带着一脸笑意,拿着菜单走到我面前,我才确信无疑,这就是十年前我们定点工作餐的那家土菜馆。门头换了,店内格局换了,写在老板娘脸上的盈盈的笑意,一如十年前那般,真诚而又温暖。

“开这么多年啊?我以前在上面上班,经常在这吃工作餐的,可有印象了?!”老板娘满脸笑意:“记得,记得,带小孩来玩啊?!”说着亲切地摸摸我儿子的头。妻点了一个肉末茄子,那时她偶尔来等我下班,顺便就在楼下吃个饭,肉末茄子是她的最爱。妻边点边嘀咕,是不是依然是十年前的味道呢?

十年前的景象,浮上心头。十年前,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地点就在土菜馆的楼上。公司没有食堂,把土菜馆作为了定点工作餐点。我们拿两块钱到财务买五块钱的票,到楼下炒五块钱的菜,老板拿票到财务那里结算。市场部我们几个小伙伴,常还没到下班点,就有人开始收餐票,下班时间一到就冲下楼,占一个大桌子,迅速点餐。几十号人吃饭,动作稍有迟缓,就要等很长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们那桌每天都是最热闹的,经过初试笔试复试三轮筛选,两男四女进入市场部实习,加上另外两位超有艺术气息的设计师,一共八个人。人多,点菜的空间就大,可以用三张票点一个荤菜,常常引来邻桌艳羡的目光。有时,一个菜八块钱,就和老板商量,分量稍微少点。憨态可掬的老板娘边说没法炒,真赚不到钱,边迅速下单,菜上来,分量比正常少不了多少。我们吃得满嘴流油,满心的欢喜。

那时,大家都特别能吃,每餐都扛几大碗米饭,不管什么菜,都觉得很香很有味。以至于两个月后,我明显觉得裤腰变小了,勒得难受,一称吓一跳,两个月足足长了十几斤。

实习结束,走了两位美女。大约过了一年左右,公司搬到了栢景湾,就很少再到这里吃饭。再后来,又陆续走了两个人,时至今日,还有两位美女,仍然在那家公司工作,成了美丽的“剩斗士”。

菜上来了,妻尝了一口肉末茄子,稍有嗔意地说,怎么味道不如以前了?我也尝了一口,菜似乎还是以前的味道,变了的或许只是时光。十年,挂在老板娘嘴边的笑意,一如十年前一样,没有被时光剥落,也没有褪色,就像是一枚幸福的勋章,十年来一直挂在那里……可是摆在我和妻面前的这盘肉末茄子,已然不同于十年前的那盘。

十年间,我们的青涩早已被时光磨平。望着大口吞咽白米饭的儿子——这个从我们青葱年华里分蘖出的葳蕤的嫩芽,不免心生感喟,时光依旧,老去的却不止是我们的容颜,还有我们的心灵……在经历了万水千山之后,生活变得波澜不惊,再好的味道也勾不起我们的味蕾,青春早已化作十年前的那盘肉末茄子的味道,镌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成为一辈子的惦念和怀想。

十年散文14:念想十年

文/真汐

小溪的水静静的流淌掉了四季,没有经历过大海的潮落潮起,就如我们的十年,没有声音也没有印记,是多多少少的流离,那是一份干净的颜色,没有苍白却也不是五彩。十年的岁月,积累了多少缘与恨的沉淀,而我们恰是失散了十年,十年的空隙,十年无声的祝福。

大哥,你还好吗?我们相识在青春的岁月里,那样的萌动,却也那样的瑰丽多彩,你是人生的奇葩,是天才的歌者,你和你的歌一直陪伴着我,伴我成长、成才、结婚与生子,可我们却是居然再也杳无信息,只有纯粹的情分,在我的生命中,你就是我的亲人,从我们青春年少的互相喜欢,到后来我真的就觉得你是我至亲的亲人。我心无杂念,也许就是这种原因,你远离了我的岁月,在我选择远嫁之后,你最后来看我一次,那是2012年的春天,从此,无音讯。

许多年来,也跨越了我人生的起落,岁月的流离,终始无法忘却你和你的身影。梦可以做,是我们高中时代的那份悸动、自然、奋斗、幼稚而迷恋的心态。初恋于你,是因为你的帅气,而我只是个灰姑娘;初恋于你,是因为你的贫穷,而那种自然的朴实显著了你的气质;初恋于你,是因为你的才学,那打动我的优异的高难题,初恋于你,还是因为你的歌声和你的长笛……

请原谅我的无知,请原谅我的无趣,请原谅小妹的无心之过,要不然,也许你会,你会深深的挚爱她一个人,可是因为我,打破了你们原本的暗处,原本的天才合一,是我搅动了那一泓清泉,却没有去望尽那泉中的明澈;是我扰乱了那原本琴瑟和鸣的舞曲,却没有聆听的慧意,是我失足了,是我的自私的心路和自大的骄傲打乱了我们原本各自的人生历程。

请原谅这一切,关于你们之间的一些,我曾经并不知晓。而是因为那一次的旅行,我自己一个人去拜访开姐姐,我特好奇,那么优秀的女孩儿,那么有天赋的人会有着怎样富实的家境,于是,我去了,我收获了干净利落的山川、风景秀美的石桥、明眸清澈的溪水和翩然舞起的林间彩蝶,那是一处天外飞仙的居所,让我几乎愿在这里化蝶成仙。但开姐姐不在家,她去打工了,为了她的学费。我见到了善良的阿姨,在那里住了一宿,那一次,我发现了开姐姐的日记,我偷看了,她写了你们的太多故事,让我泪奔。让我有些恨你的是她写到在我转学之后,你们会一起分享我写给你的那些信件,一起分享我的岁月和我生活的点滴,这是让我在许多年之后都一直没有释怀的事情。怎可如此?怎可这样?很伤人心,很让人气,我觉得我被你们剖白了,那一夜,无眠,有单纯的泪滑落。我一直在想,是否你于开姐姐胜过于我的那份心境,于是,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了回程。

我突然间发现了我的自我,我的空白,于是我开始淡出你们的视线和你们的关怀……半年后,我考上了远方的学校,于是,也开始了我异地的求学生涯,可不幸,开姐姐比我不幸,因为她的爸爸离开了这个世界,以至于影响了她的学业,她没有考好,选择了复读,那个时候,还是因为贫穷,她为了她的学费而退却了,她没有继续学业,而你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放弃了学业,我曾猜想,你们会在一起,可结果,是无言的结局。

我是调整了心态,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依赖着你,视你为兄长。于是,在我们之间,那份萌动,已成为了过去式,不会有其它。

三年的时光,三年的飞短留长的守望,你的问候,伴我度过了繁长而复杂的忧伤,还有我公主般梦境的旅程,直到我毕业,参加工作,交了男友……许多年过去以后,你才和我说其实我就是你生命的全部,你曾来我的学校偷偷的看望过我……我的希望是你会和开姐姐在一起,但后来,她结婚了,就这样,我们三人,彻底的断了,你最终,余自己。岁月沉淀了记忆,一年的一季,就这样在张望中祝语来时的路。

有时候,生活说不清人的感情,有时候,年华留不住心路的过往,挺复杂的是内心,它有时会哭,有时会笑,有时会收获,也有时会没落,有时会纠结,也有时会很明朗。十年了,念想却在,因为挚爱的美好,可以永远的浓趣心灵;十年了,因为曾经的相遇,可以遥长的如获亲致;十年了,它衬托了我的一个梦,也清醒了我曾经迷失的风景。我成长了,我会认真的想过自己的抉择,是否在我们之间会留有遗憾?会留有心愿?

你会在那里流浪呢?你和你的长笛是否也会远家它乡呢?

十年散文15:永远的背影

文/思摩之年

十年了,我们已经离得很远……很远……

我已经记不得十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何时何地,只知道它永远都是那么高大……依然那么高大!

总喜欢站在阳台上感受着 暖暖的春风拂过疲倦的脸庞,模糊的想起了孩时经常依傍在老房前的那棵老松,印象中它总是很翠绿,很挺拔……如今, 老家仍在,老树依旧,多么希望每天清晨起来,还能看到老松那永远的翠绿……

春节,对于像我这样背井离乡的青年来说是每年中最好的一个温馨词眼,因为可以回到最美的那个家!每天疲于奔波的我们永远总想着还能回到儿时那种无忧无虑,那时的我们是否想到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什么?我们还能够依偎在自己的大树下,听着蝉声,伴着儿歌么?至少对很多人来说,大树还在,老房依旧······

十年了,我们已经离得很远……很远……

老母亲总是在电话里跟我打趣说:儿啊,我们老家门前的那颗大老松,现在只剩一根主杆了,叶子好久都没长出过了……我知道再翠绿的树也有枯老的一天,却不曾想到,你比老树枯萎的还更早一些。呆呆的望着家里那把爬满厚厚一层铁锈的锄头,脑海里总浮现出每日您与朝阳的竞赛,与落日比耐时的背影,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大……

家里的老田,已许久见不到咱自家人的影子,它没有感情,它没有记忆,但它每年依然都仰望着浩瀚的天空,任凭暴风与雨雪,来年总能给期盼的人带来一个幸福的微笑。那是它的回报,你曾经也有过的。但是我想给出的回报呢?在十年前,你只留下一张模模糊糊的背影,便怅然的离我们远去,甚至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现在,你当年耕种的田,已经长满金灿灿的稻谷,他每天想着如果还能见到那个高大的背影再次扛起锄头,迎着未出的朝阳光辉,带着幸福的笑容去收获,然而,这是只能是个梦,一个永远的梦……

十年了,你的背影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

老家的大山还是青青绿绿的,老家的人丁也越来越旺,不过小时候能吃到的野果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找不着了,那些经常给人带来满嘴酸麻的果实即使有人瞅着了,还有哪家大人愿意给家里的小娃子摘回去吃些呢?因为它们总长在灌木林中,有谁愿意去呢?

十年前,您把老家的新房子盖好了,您住了吗?您住了,住了整整一年,可是那年您却带着高大的背影连同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永远住进老房子。还有呢?您是去陪伴老树去了,还是老树陪伴您去了?

父亲,我伟大的父亲,十年了,您已经离开我们很久……很远……很远,一个病魔在一秒钟把您从我们身边带走了,也带走了我那熟悉的高大背影……同时,那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一张永远的背影。

十年散文16:落进生命的梵音

文/墨冷绯

十年,天府水盼白鹭齐飞;百年,芙蓉花待锦绣勾描;千年,望江楼等明月重圆。是薛涛笺上墨痕的轻吟,是草堂溪畔小花的呢喃……听听落进生命的梵音,老成都阳光正浓,岁月静好。

竹中红颜明月倚楼

漫步望江公园,风的脚步是轻的,竹的梦境是纯的,连小石子的心也是软的。老城都的记忆在这里不曾增减一分,忽然想起苏轼笔下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竹林掩映,忽现一朴素小楼,线条流畅,装饰典雅,斑驳迷离中,似有一倩影于云雾中等候。那淡雅而美丽的竹笺说:老成都是宁静的,有韵味的地方,它赋予了她诗情和笔下隽秀的文字;那孤单而沉重的坟冢说:老成都是惊艳的,风云涌动的地方,它赋予了她近乎传奇的一生也给了她相等的心痛。那细致而清秀的画像说:老成都是一个安然但不普通的地方,我只是有幸做了它的过客并化成它文化海洋的一滴滴小小水珠。

大树葱绿,惹得阳光倾醉,河岸长廊,看白鹭飞过晴空,彼岸美好。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朱红的漆柱,乌黑的檐瓦,自然扬起的檐角把明月轻轻勾挂。木阶嘎吱嘎吱地告诉我:老成都的文化是在薛涛笺上浸染过的,是在盖碗茶中沉浮过的,它不会被埋没,并将以独一无二的光芒在漆黑的世界闪耀。

静听着主楼女子的诉说,忽然觉得应找个时间离开红尘,返璞归真。

溪畔苍颜风雨打楼

闲游杜甫草堂,一花一草皆染上诗情,连小桥流水都会选择最合适的节拍与这里的景致契合。不知为何,站在小桥静看流水,竟回想起陆游的“伤心桥下绿波春,曾是惊鸿照影来。”

阡陌小路感慨:老成都是和平的,没有波澜的。他曾携妻子悠闲走过,苍老中又带着一丝稚气;角落古树叹息:老成都是易碎的,禁不起离别的。大多人来了便不想走,但他却含泪被割开了。草屋沉吟着说:老成都给了他灵魂的归依,铸成他记忆中不会风化的一角,他因老成都平静,老成都因他沉静杜甫终究是为老成都添上了浑厚的一笔。

轻叹笔墨浓香的禅语,在某一瞬间豁然清醒,一杯清茶,聆听内心。

芙蓉旧颜阳光敲楼

四处散步,那些倾城的光阴如掠影从身边而过,不扰一丝风月。

芙蓉花说:老成都是干净的明媚的如梦一样绮丽的,它没有杂质,像素颜的女子不施粉黛便足以倾城。

银杏树说:老成都是缓慢的热闹的如灯火一样温暖的,它有街边叫卖的此起彼伏,也有小铺面上的糖糕面点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云说:老成都的阳光照在小楼上,胡同中,巷子口,一切都梦境都有此装饰。

风说:老成都的孩子跑在小院里,集市间,河流边,一切都是有活力的,无比纯真,纵使十年光阴,也许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这样的笑。

感悟花木的真言,细细体会懂岁月的原貌,一颗心,简单无累。

这里的一切仿佛在我生命里静止,把并不契合的开始与结局绕成一个圈。那年落在肩上的阳光还在书的扉页说着温言细语。

时光荏苒,白落梅的“浮云吹做雪,世味煮成茶”在脑海中萦绕。会眷了,渴望可以为我驻足的一片深幽;会累了,奢求一处可以供我肆意的宁静……一切都散在了老成都的你墙上,那里爬满了白色蔷薇。

爱,无声无息,如你的声音,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摘一朵芙蓉,让它随水飘下吧,这是我对老成都最深沉的记忆,我相信,在梦里,你会续讲那一年的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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