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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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散文1:等一场雪

文/李树嘉

将至大雪(节气),不知能否迎来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是大自然的馈赠,是上天派来的俏精灵。这个奇妙的六晶体,带给人们多少幻想,多少等待?

等一场雪,等一次热烈温馨的相聚。最爱白翁《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雪未降,心中已大雪弥漫;人未至,情谊却温暖如春。前几日,与三五好友于同事家中聚餐,围炉吃火锅,味美酒醇,却无论如何吃不出诗中情调。期待中的一场相聚,应该是顶着寒风,步至友居,聚于小室,围着火炉,边聊边吃;而我们驱车而至,在灯火通明、装修精美的客厅里,围着电磁炉,看着综艺节目,边笑边吃,虽乐趣十足,唯缺情趣。愿一场雪后,与好友围炉而坐,饮酒谈天,岂不美哉!

等一场雪,等一回奇妙的邂逅,美丽的惊喜。“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未着一字,却写尽雪的风韵。工作以来,生活渐成三点一线,朝九晚五,为生存而忙碌,多久没有心存期盼,多久没有心灵感动,又有多久没有恣意放肆?试想一下,一觉醒来,推窗远望,“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即使心灵尘封已久,心中浊气压抑,是不是有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冲动?是不是有种放下所有琐事俗务与天地同游的念想?

等一场雪,等一场无所畏惧,壮怀激烈。太平盛世,可以没有兵戎相见、硝烟弥漫,但是不能缺勇气与坚毅。多少人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说我不知道去哪;多少人还没着手计划,就说我不行;多少人期盼一夜成名、一战成功,受一点点挫折就扬言放弃。“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安定的社会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地施展抱负,而不是我们放弃、逃避的温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雪”从来压不垮人,它只会催人斗冰寒、傲霜雪,纵使“将登太行雪满山”,我们也能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济沧海!

等一场雪,等一场宁静闲适,从容自在。芸芸众生,熙来攘往,皆为名利,本无可厚非,但因此而畏手畏脚,岂不本末倒置?人生当世,困于一事,衷于一物,再平常不过,但因为身外之物折腰献媚,劳碌一生,何谈自我?“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披风戴雪,只为回茅舍贫屋,多少人居于广厦高楼,精神却没了去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苍茫大地,大雪纷飞,孤舟独钓,此份从容,学得二三,于尘世中也不易烦恼。我们害怕孤单、碰壁、失败,害怕太多,反而越走,负重越多,来一次与飘雪的约会吧,享受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

节气散文2:一折“惊蛰”

文/王亚

节气里,最爱惊蛰,是生命初初的萌动,渐次便将鼓噪着撩起嫣红无数,比之清明的凄雨、夏至的愚暖、白露的秋思、冬至的苦寒,都要令人欣悦。昨儿见着柳条也活泼泼地绿了,才惊觉,竟惊蛰了。惊蛰如一折《游园惊梦》,一梦过后,以为仍旧是那断井颓垣,却原来早已莺啼婉转,姹紫嫣红开遍,她自立在那里嫣然百媚。只分不清是杜丽娘唤醒了春,抑或春唤了丽娘。我晃一晃满脑子的糊涂,倒知道是惊蛰惊了我,才见得了春的模样。我的神经里似乎藏着一个懵懂小子,一旦惊醒,全不是杜丽娘式颤巍巍娇滴滴脆生生软绵绵的摇漾春情,是平地一声滚雷,惊天动地地将糊涂也惊成了清风,绵延在血管里浑身上下一个激灵,醒了。那些越冬的小虫子们也是这样醒来的吧?

零星的桃花一下子就粉了一片,简直就是丽春院涌出来一堆小娘们,个个俏生生扭着腰肢唧唧喳喳冲你笑。那眉眼就足够勾人的了,再一启朱唇回眸一笑,就是韦小宝也呆愣成了木鸡,只盼着她们多笑一笑,多掏几百万两银子也使得。

胡兰成《今生今世》说,桃花难画,因为要画得它静。可不是,她们这样花枝乱颤难收难管的,如何简静?

迎春花更放肆,披拂一冬的老藤葛好不容易覆了一身浓浓绿绿的衫子,总得缀些花花朵朵。她又偏生不懂留白不懂节制,竟开得满院墙都是,浑然一个绿袄的婆娘镶了满口大金牙,血红的嘴一咧开,唾沫在大金牙上灿灿的刺眼。若来一阵风,一墙黄花瀼瀼地晃荡,也是那绿袄大金牙妇人行动间大屁股摇摆的模样,俗是俗了些,倒有风韵。

梨花偏不爱露个俗样子。她自傲娇在枝头,或依着新叶催发一朵,或独在梢尖浅浅一笑,即使开满了,也是一袭素白。香也隐约,不是桃花的轻薄,亦非杏花的甜腻,一股子清气,简直连蜂蝶也不敢造次。

总是惊蛰了,一切都红俗绿骇的,铺张得惊天动地,连春阳也潋滟得几乎呻吟了。

可是,别忘了还有倒春寒哪。不知哪天,太阳就收敛起面容,春寒就来了。雨成了日日见的长住客,淋淋漓漓、淅淅沥沥、丝丝缕缕,阴着脸与你肃然相对。

小虫子们这回也隐了形迹,最多凄凄切切地躲在哪个角落弱弱地唤两下,又悄没声了。农人可不会闲着,闲了一冬的田里正好积了水,将那沃地渥出了油,披了蓑戴了笠牵了牛扛了犁,长鞭子在半空里骤响,将雨也抽得断了两截。经冬的水田得翻一翻,尖头的犁翻得松软了,田耙整得更细腻,更勤快的还把堆了一冬的牛马粪挑了去一齐耙进油润润的泥里。菜地里也得追些肥了,碾细了土候着,到了春分拿锄头掏一个窝撒些种子就能见青菜蹭蹭地蹿出来。

惊蛰后,凄风苦雨也按捺不住生的欢喜。这会儿若在粉墙黛瓦的檐下或老厅屋的天井下,看雨从瓦缝间沥下,聚集成细流,在天井里激出的水花也是笑的。参差瓦缝上却浮着一层烟,亦是一层喜气。

都是惊喜。

节气散文3:暮秋迎初冬

文/赵凤宝

秋天最后一个节气,霜降马上就要过去了,在最后的秋季即将消逝的时候,前来为秋日送行的,当然是冬日的暖阳。

徜徉在冬日的暖阳里,很容易去思念曾经往事。人们常常在往事里徘徊,靠在还有些许绿意的梧桐树下,或者漫步在黄叶纷飏飘落的丛林间,任凭淡淡的白云带着寂寥思绪飘荡在苍穹和拂不去的那一抹馨香里。

无论我们是否相识,都朝着一个目标走去,记忆中最难忘的那一瞬间或许就会执子之手喜结姻缘。

冥冥之中最深刻的那一瞬间竟长久地尘封起来,时而淋淋漓漓,时而空空荡荡,时而凄凄惶惶,时而痛痛快快,由你去畅想,由你去沉醉。

走在冬日的暖阳里,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太阳给予的温馨,走进原野,亲近大自然,去感受大地脉搏的跳动,那声音,和我们的心跳十分吻合,这种声音伴随着我们的心跳缓慢有力地延续和哺育着世世代代的生命。

也许,我们会在秋日里感叹落花无情,流水无意,我们会时常的皱眉、落泪、伤感、埋怨……

但是,当我们驻足远眺的时候,那巍峨的群山,天边的夕阳,可能还有苍凉之后的失落。

惆怅也罢,失落也罢,总有冬去春来之时,春华秋实之静美。只要我们拥有一颗充满希望之心,我们便会在冬日里踏雪赏梅,浪漫人生。

时光飞逝,岁月流转,当我们看到年轮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额头上的沟沟坎坎和眼角的鱼尾纹。

冬天来了,还会有温馨的一面。毕竟我们还在享受着,有茶、有炉、有亲人、有山、有雪、更有一份怅然的心境。

即使是再寒冷的冬天,我们心中的愉悦与绚丽,如三月的桃花,四月的落英之美意。

节气散文4:风中行走

文/匣子

看节气,早已是“春风又绿江南岸”了。可惜大西北的春天,草木萧瑟,狂风肆虐,沙尘漫天,丝毫感觉不到春的暖意。

夜里,我被风哭醒了。睁开眼,夜色寒凉,风声呜咽。不知是干枯的树枝挂住了风的衣衫,还是空中的电线缠住了风的乱发,亦或是日益高大拥挤的楼房挤瘦了风的身躯,反正他发了疯一样。扬起一团团沙尘愤怒地砸向玻璃窗,恶狠狠地撕扯着电线,树木被推搡得东倒西歪。一股又一股的风在各条街巷窜进窜出,不期而遇的两股风,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和头发,气急败坏地不断指责叫嚣着。呼啸而至的风声忽大忽小,如鬼哭狼嚎般凄厉碜人。我不由裹紧被子睡去,梦中风声肆虐。

清晨,透过玻璃窗抬眼看天空灰蒙蒙一片,鼻息中的土腥味越来越浓。低头,窗台上落了一层尘土,原来风沿着自己熟悉的每一条缝隙,携尘土而入,已然反客为主了。院子里的簸箕、筛子、脸盆被风耍得团团转,丁零当啷散落各处。脚刚迈出家门,风便从不同的方向窜过来,东拉西扯一番,真可谓无孔不入。为避风,我总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看路,或者干脆背风倒行。风中走惯了,却发现这些措施都于事无补,无论你愿不愿意,从你迈步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已经身处风中。不管是背风而行,还是迎风而上,总免不了在风中行走。在风中行走的日子,不是被风沙迷了眼,就是被风沙弄得个灰头土脸,这早已是定数,无处躲避。

马路上的塑料袋和废纸随风翻卷滚动,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全没了方向和章法。银行和商铺悬挂的横幅,让风很是好奇,他掀起放下,放下再掀起,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红布,绝不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门帘。不过在红布上荡一荡秋千,听自己哗啦啦的歌声,也还不错。风,得意洋洋地不断旋转着身躯,奋力敲击着沿路的广告牌,撕扯着电线杆上没有贴牢的小广告,裹挟着更多帮凶,一路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天空,大地,一片混沌,散发着土腥味的浑浊空气,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呼吸道像被卡住了,感觉到了窒息般地压抑,不得不咳嗽几声清清嗓子。

狂风怒吼中,草随风倒伏,摇摆不定。人在风中只能歪着身子行走,树被不同方向的风刮歪扶正,扶正又刮歪。除了承受风的肆虐,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大风过后,抖抖身上的尘土,让自己重新站直。

“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常年生活在风中,比人更能承受风的欺凌。风从树林穿过,我听到撕身裂骨的声音飘荡在树林上空。高耸修长的白杨在风中不屈地挺立着,有些小树被狂风拦腰截断,更多的白杨挺着圆润的身子在风中晃动,虽不时有树枝被大风猛然折断,但风中的白杨依然不停地向上,向上。树冠如盖的槐树分列路两旁,树梢被风揉来拧去飘忽不定,凭着手牵手的力量,他们共同抵御着风沙。沙枣树在不同方向的风中变得扭曲而古怪,弯弯曲曲的树身刻满了风霜,无论老幼,都坚韧而奇崛。最终这些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树,都能长得粗粗壮壮,韧性十足地挺立在大地上,任尔东南西北风,也无力再撼动他们了。

风不召即来,像熟门熟路的亲朋好友一般,隔三差五就跑来一趟。其实更像无赖一样一时半会赖着不走,躲在东家窗根下听一点闲言碎语,溜进西家后院里转悠一圈,支棱起耳朵听点私房话,然后把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和尘土细沙一起搅拌一下,立马背着手腆着肚,神色诡秘地绕着村前的白杨林转个弯,一路溜达一路诡笑,笑得白杨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到每家每户都要进去转悠一圈,丢下一两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高深莫测的话,顺便把西家茅厕的臭味卷进东家厢房,把赵家的饭菜香刮进张家的猪圈,把邻家妹妹的情书悄悄塞在刘寡妇家的菜园子里。最后想溜进村后的沙枣林,结果把自己挤成了丝丝缕缕。

说起风,我竟然从没有感受过“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软。这样的风应该蕴含清雅的花香,泥土的芬芳,像妈妈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梳理着我的柔发。更像一支画笔,点染出大片大片的绿意,遍地金黄的油菜花,争俏斗艳的各色花朵。也像一位良师益友,循循善诱,不断理清我纠结烦乱的心绪,引领我聆听天籁的悠远与静美。

生长在腾格里沙漠边缘,风无处不在,却感受不到风的温柔多情。对沙尘暴三天两头的袭击,大西北的人每日里置身风中,也早已不足为奇了,甚至连这里的花草树木尘土石头也已习以为常了。该伸枝展叶的,不会因为风而推迟一天,该争奇斗艳的,哪怕有沙尘遮面,也会含笑迎风绽放。有风的日子,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开业的开业,该种地的种地。人本就活在风中,只要在狂风来临之时,摆正位置,认准方向,在风中也胜似闲庭信步了。

很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和表姐在山野里放羊的时候,就遭遇了罕见的黑风暴。那天,天边忽然出现了一朵黑云,就像墨汁被猛然泼到宣纸上,一团团墨迹晕染开来,迅速扩大不断膨胀,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魔。就在我们盯着那朵可怖的黑云怔忡之时,黑云忽然从天边四散开来,顷刻间天地一片昏暗。我们被浓重的黑雾笼罩起来,恍惚间似乎被恶魔囚禁在黑黑的山洞,眼前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最近那只羊肥美的白尾巴。黑气弥漫四野,寒风凌冽飞沙走石,黑风暴整整刮了一天一夜,刚刚出土的麦苗被风沙掩埋了;即使没有被掩埋,露出地面的麦苗也被冻死了;昨天还在水渠里流淌的清水变成了泥潭,许多羊陷入泥潭无法动弹,慢慢死去;还有很多牧羊的孩子在风中不知去向。

风越刮越大,弥漫的黑色渐渐淡了些。我和表姐随着羊群,蜷伏在一个沙沟的背风处。单薄的春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飞沙走石裹着雪花生硬地打在脸上,抱着双肩发抖的我们迷失了回家的方向。风中行走习惯的我们,无所畏惧。想想顺风而行其实并不是捷径,认准方向才是关键。最后我们断定,黑风暴一路向东南而去,我们的村庄在正东方向,不能随着风的方向走,那样会越走离家越远,只能半顶着风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就这样,我们顶风冒雪一路向东。虽然路途中也有迷惑,甚至路过邻村时有恶狗挡道,但是,当其他孩子还在风中摸不清方向的时候,全村的大人还满山野找我们的时候,我们自己却走回了家,那天风寒雪冷。

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风声伴着日子前行。大西北的风虽然凌厉,有时也能让人迷失了方向,但是却不能阻止四季的轮回。几场沙尘暴过后,大地回暖,春意萌动。当风声落定,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有人群的地方,风便无处不在,当风起时,请认准方向继续前行,莫让精彩的日子随风飘零。

节气散文5:雨打春 鞭牛耕

文/刘干

立春节气伴着绵绵细雨送走了旧岁,迎来了新年,正月十二,正逢雨水节气,又下了场春雨,这就是农家说的“雨打春,鞭牛耕”,即雨下在“立春、雨水”这两个节气当天,预示着今年农业有好收成。

想到好兆头,就难以入眠,我起来与喜鹊道个早。硕大的喜鹊窝,建在离我家阳台四五米外一棵高耸的梧桐树上,我每天都在半开的窗后,悄悄地注视它们匆匆忙忙进出巢穴的样子,很有恋家的情结。今天它们起得比我早,从窗外沙沙细雨中,一只已在巢外的树枝上欢快地蹿跳,喳喳地叫着,有些风暖声碎,似是招呼巢里的情侣早些出来,共同迎接春雨洗礼。

园中腊梅盛开着,鹅黄的花朵上铺满了洁白的雪片;那几棵老香椿如同喝了佳酿,整个树头染了一层红晕。树下的青石小径,着了雨,泛起幽兰的光,在空旷的清晨,岁月仿佛停滞在了旧时的某个岁月里,让人遐想清远。

小径牵着我,走向春雨,走向始生发万物的大地。传说李时珍说过,春天里的头场雨,是味具有神效的中药。听说过去有对夫妻长期患一种怪病,就按神医的“药方”,接了头场春雨,储在坛里,喝了月余,果然病愈。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谁惦记接一碗头场春雨喝好病的例子。但是,万物还是在春雨里,开始萌发,实现了春生的愿望,去醉美大地。

湖水被轻纱覆盖,不远处一直在浮岛上缩了脖子晒太阳御冬的几只野鸭,与我保持安全距离,划着涟漪,悠然自得地向湖心游去。有时会兴奋地立起,使劲地振动双翅,好似要飞向春天。

田边的垂柳已是绿丝满头,有些枝条的苞芽已绽出两三片嫩叶。这细雨新绿,清晨微露,把大地朦胧混沌得春意盎然,让我的世界似乎装不下这满目喜悦。

按旧俗,正月十二这天,是出嫁的闺女牵老公带子女回娘家,拜望岳父母大人的时日。我陪妻儿回娘家看望八十高龄的岳母。老人家正带着先期回家的小女儿、女婿在菜园里挑荠菜。岳母说,淋春雨,打春牛,吃春菜,有了这“三春”,今年定是风调雨顺。

淋了一身春雨,中午吃了香美荠菜,只是没有春牛可打。岳母让我们别急,她用废旧报纸叠剪了一头牛,用笔在牛背上写了“春牛”二字,让我们在牛屁股上象征性轻拍两下,算是打过春牛了。

打春牛的习俗古已有之,民间有牛人家把习俗学了去,而无牛户,只能剪纸牛、或木牛、或泥捏牛打打,图个吉利,盼个好年景。

其实“雨打春,鞭牛耕”意味着严寒的冬季将渐行渐远,美丽的春天将再一次把大地万物拥入自己温情的怀抱,慢慢滋润。

节气散文6:廿四节气:惊蛰

文/林溪

半截闪电之后,渐有春雷萌动。

被冰雪封存了一冬的河面,缓缓松开荡漾的碧波,艳阳送来一日暖过一日的南风。

多少个春天,就这样被唤醒了。

在大地的怀抱中酣睡了一冬的昆虫,开始翻转慵懒的腰肢,试探着钻出小脑袋,睁开惺忪的睡眼,望望外面明媚的世界。

桃花灼灼、梨花娇娇、黄鹂鸣翠、南燕归来。

原本冰冷、沉寂的大地,被艳阳与春风叫醒,原野、山河之上早已草木纵横,欣欣向荣。

村庄的上空,炊烟长着细小的触须。

触须伸向村外的庄稼地,和阳光一起,轻轻舔舐着闪亮的油菜花。

所有在清晨走向田野的农民,都是我的亲人。

他们一寸一寸伏下身子,以最为虔诚的姿势,认真聆听万物生长发出的声音。

节气散文7:立冬杂忆

文/汪兴旺

立冬,农历24节气第19个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注:“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立冬,意即冬季开始,万物收藏,归避寒冷。

立冬节气,北方草木凋零,寒气袭人,农作物已进入越冬期;江淮地区的“三秋”已近尾声,天气渐渐寒冷;而华南处于“立冬种麦正当时”,此时,阳光普照,温暖宜人。

农谚云:“立冬那天冷,一年冷气多。”、“立冬打雷要反春”、“立冬北风冰雪多,立冬南风无雨雪。”农人们最关心立冬的天气变化,从而合理安排农事。由于冷空气日趋活跃,寒风频频南侵。不过短期内,气温仍有望回升。

老家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立冬过后,会有短暂的晴暖时日。这时,令人无不惊奇的是,已然沉寂的桃树悄悄打出了花蕾。年长者说“十月小阳春”到了。也许是季节失落的一段春光吧,让人重拾春的光景;也许是老天爷翻错了日历、抑或在寒冬来临前赐予短暂的温暖?趁着“小阳春”,农人抓紧翻晒收回的粮食,补种冬麦、油菜,积肥,修渠。

小时候,立冬到了,母亲便从地里拔回萝卜,挑回一担担打霜的白菜。除去白菜的根和老叶,洗净,晾晒,然后腌一缸白菜。母亲总叫我打着赤脚踩白菜,初冬的夜晚有些冷,而我踩得浑身冒汗。踩完白菜,母亲总是端来热乎乎的糖水蛋,算是奖赏。童年,在这种简单的劳作中,获得了莫大的成就感。

父亲当然也不闲着,他在堂屋的一处空地上画一个圆圈,然后照着圆圈挖地窖。窖口不大,仅容一人下去,越往下渐大,像一口瓮,里面暖洋洋的。这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瘦小的身子爬上钻下,像演地道战。挖完地窖,父亲把部分山芋贮进窖里,除年底掏出一些煮吃或熬山芋糖外,其余的山芋,等开春秧下地,摇身变成了山芋娘。

忙完一阵子,老天爷终于等不及了,说翻脸就翻脸,呼呼刮起偏北大风。仿佛一夜间,门前火红的枫叶被簌簌吹落,枫树成了光杆子,俨然一位沧桑的老人,失去了往日的容颜。树顶上露出的鸟窝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格外显眼。冷空气一路狂奔,所到之处,万物凋零,蛰虫休眠,真正的冬天来到了。

立冬人不闲,乡下人管理好越冬的庄稼,备足过冬的柴火,干点手艺和零活。在日渐寒冷的日子里,守着一炉火红。

节气散文8:忽然冬天

文/潘姝苗

节气是四季多么好的注脚。在我心里,每一个节气都像五线谱上的音符,弹奏着大自然诗意的旋律。

比如刚过的“立冬”,一念之下,仿佛身边蔓延了纯白的迷雾,令我不禁想探究这日子深处,北风将吹送怎样萧瑟的篇章,凋残将演绎哪堪枯寂的景象,雨雪将延续如何凛冽的凄绝。

也许是因为体质的缘故,生来惧怕寒冷,因而格外渴望温度。冬天应是最难熬的吧?像绵绵不休的杨花柳絮,扯着扯不断的阴冷和潮湿,缠着缠不完的纠结和淤积。平生三十余年,我的手一年有两季都泡在冻疮的伤痛里,无法自愈。冬天对我而言,何其苦煞何其难熬,可见一斑。

打小,我就深切地厌恶冬天,惧怕寒冷,一如厌恶我溃烂的肌肤以及薄软的意志。

童年时节,生活到处是触目惊心的冷酷。尤为清晰的一次,冰冻三尺的隆冬,学校在课间组织学生跑步,借以御寒增暖。我拖着不知被谁穿嫌小,在我却大了两号的棉鞋,跟着班级的队阵跑。那鞋走路况且踢踏踢踏,不能跟脚,一旦加快速度,更是一步赶不上一步。我一个人,眼看着荒草丛生的操场,一列一列的同学齐整划一,跑成一圈圆圈,扬起欢快的飞尘和热腾腾的蒸汽。只有我置身其外,像一只落单的雁,孤零零遗弃在他们身后。身形落后且不算,还要遮掩内心羞怯,加紧赶上大家的队列。风裹着彻骨的寒意,一拥而入。我出的洋相,不但没给身体增出一分的燥热,反而令我涕泪俱下,更显得面目全非。

海子说过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么庆幸人能够自然成长,能够从岁月里体悟生命新生的温度。多少泪水与绝望的情绪都被覆盖了,世界成为洒满光热的珍宝的巨大储藏室。“我啜饮露水的琼浆,聆听鸟儿的歌唱,和着青草的拍子起舞。我永远仰目朝天,不为看到我的幻想,而是为了看到光明(纪伯伦《花之咏》)。”四季本身就是生命之源,它有荣有枯,生生不息。

出于原始的需求,向往和暖,就是我在冬天最深切的感受,一如生命之源,欢乐之源。于是,生活中最简单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当我在冬日的午后,坐拥一窗温柔的阳光,幸福的暖流布满全身,那一刻,我别无所求。每当冻伤的疤痕日渐愈合,我生出的欢喜就像复苏的冻土,吐露生机的草叶,那一刻,太阳的温度像拯救众生的佛光,我虔诚地将它们揽入怀抱,贪婪地任凭那一寸寸光照在我身上流过,化解我的冻结的身心。

忽然又到冬天,在冰冷的天地之间,我自然而然地懂得了,无论多大的欲望,在四季的背景下,都会被修剪成对生长的渴望。寒冷让人迷恋温度,枯竭让人渴望雨露,为一缕枝杈之间泄露的阳光而雀跃吧,我从簌簌颤动的树叶上听到春天的脚步,随之而来是饱满的爱与暖。

节气散文9:节气

文/耿立(山东)

人们常把一些伟词及赞语送给泥土,说其虽遭受践踏,但默默承受,无论风霜雪雨,土地都接受;而对水好像到了不闻不问任其生灭的地步;水心底其实是有想法的,你慢待她,她也会怠工,也就会给农人一些颜色,水该来不来迟迟疑疑的时候,最早感受到的不是农人而是庄稼们。

庄稼如春江水暖的鸭子,开始枯燥开始发黄,父亲看到一冬无雪,身子骨也像起了痱子。雪是水,是会在天空飘飞的水;还有冰,是长了骨头的水,很硬朗,这些不同形式的物质与水血缘最近。

一冬无雪。父亲困惑地蹲在地头,粗糙像老树斑驳的手扒拉开泥土,看看干燥泥土里羸瘦的麦根,弄不明白水遁逃到哪去了?与土地厮守一辈子的人,对庄稼就如对子侄对亲戚,麦子裸露的根如牛的排骨裸露,如掐掉了奶水的幼儿,面黄肌瘦。父亲的手抖抖地,有点不忍,然后把土慢慢覆盖上那些裸露的麦根,一脸沮丧。

但是庄稼也有奶水充沛的时辰,大雨滂沱的时候,那些庄稼好像在舒畅裸奔,给人的是热烈;和风细雨时,那些庄稼是欢喜模样,无论玉米还是高粱,如女人的腰身,一停一落,风一吹,那是庄稼的屁股和乳房在凸起,在诱惑。诗词里有夜雨剪春韭,那是惬意的事。

这个冬天,水跑哪去了,水汽跑哪去了?这季节也如干柴,稍有火星就冒烟,我家老院里的那些农具,好像也失去了灵性,那些犁、耙、牛轭、石磙本来都闲置了多年,虽然父亲时不时用手抚摸她们,油汗如文物的胞浆,又明又亮,但还是失却温润,而那些小的铁锹、木锨、榔头、生锈的镰刀、缠着铁丝的桑木叉,更是乌眉皂眼……虽然这些东西曾经都是父母生命进程里的一部分。

那些农具老了,到了暮年,开始喘息,虽然有父母将持着他们这些朋友,但毕竟钙质流失骨头架子散了,这里脱榫了,那里断橙了,最终他们还是会被接纳到土里去,与他们的老伙计依偎在一起。

这个冬天我到木镇的那眼老井去挑水,多年不挑水了,我坐在井台旁的扁担上,扁担架在水桶上,我有了吸烟的冲动,我知道井是背不走的,看一眼这黑洞洞井口下的水,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苦涩。父母老了,再也挑不动水,虽然家家安上了水龙头,父亲说那龙头里的水有怪味。

父亲的手翻着翻着泥土就老了,总有一天他翻不动土地,他就化成土地里的一个逗点,或者是黑黑的休止符,仰在土里休息。

小时候,父亲说木镇的水土好,只一条路,属于木镇的井,那井水熬出的米粥就分外的黏稠,如搅拌了冰糖,而跨过路的井水,就涩咸,只能饮牛羊;只隔一条路,咸甜分明,这水给你的东西,你就说不清,附近村庄里的人也说不清道不明,大家只好说,水土的事是老天的事,属于大道,人们管不了,大道是不可揣摩。

在我写这文字的时候,正是腊八,但忘记了这日子,早晨也未能喝上腊八粥。那小时在木镇多好,把红小豆绿小豆豇豆小米红枣下到锅里,只是一把柴草,一眨眼的功夫,母亲就说那些豆子在锅里开花了,这在别处是不可思议的,别处熬粥,那些豆子们像是怄气,总不给主人面子,也总是没有开花的时候。

但木镇真的在变,一个冬季没有片雪,小雪的季节,没有雪,大雪的时候也没有雪,记得小时候,那时的节气,一环一环扣的那么紧密,霜降了,那些瓦片上白白的如冰糖,有鸟雀去啄食瓦松上的霜。而喜鹊头上的白也像是晚上被霜染的,那霜夜的冷,是刺骨,我记得,一天夜里,父亲从生产队的牛屋里回来,给我一把沙土炒的花生。朦朦胧胧里,感到天地的严肃,父亲说:刚炒的,霜降了,今天的锅凉,多费了柴火,节气真伟大。

而到了大雪的季节呢,那夜里就感到了神秘的等待,鸡也不敢大声喘息,狗也噤声。往往是早晨,其实白白的不是早晨,是雪透过窗棂过来了,雪把夜捣鼓的发白了,当然窗棂是遮盖了谷草或者麦秸杆,雪是贼,借助风的帮助,无论多么的旮旯犄角她们都走到,父亲说,有一年他在生产队的牛屋夜间值班,晚上睡觉,到了半夜起来解溲,这时他说了声:乖乖,自己吓了一跳,床前的鞋里满满的盛了雪,回头看一下那些反刍的牛,黑牛头顶上像绽开了白桃花,那牛屋全是白的,无论麦垛、牛槽、无论路眼、无论井口。

而这个冬季,是没有雪的干燥,父亲只是坐在一只老式的木凳上抽烟,然后就踱步,无聊了就用手抚摸挂在墙上的锄头,那锄头的木柄好像干燥的也在起烟。我不知道这把锄头在父亲手下,耘过多少地,但木柄里,很多的缝隙间,有一些土块,有时手一触碰,就哗哗地坠落。

有一天,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去摸摸那锄的木柄,但木柄好像要粘住我,就突然叫起来。我说快看,父亲整天摸的锄的木柄上,像冒出了汗,那么水漉漉的。我去摸摸桌子,桌子的腿也是水漉漉的,看门框,那春节贴的对联的红还未褪色,但那春联上也有了水漉漉的潮气,在门后里卷缩的狗,毛也像站立了,精神许多,有了水一样的好看。

父亲说,雨水要到了。

真的么?父亲这些年对很多的节气是起了疑心的,小雪无雪大雪无雪,一切好像都拧起来,这雨水还能准时莅临么?

果然,这一次节气没有爽约,雨水时节,天空飘起了雨,对于一冬无雪的那些生灵,雨水使他们惊异,他们知道这世间还是有公正,一些东西该来的时候还是要来。只是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藏在哪里,但他们一定是在某处躲着。

果然,雨水的节气里,飘了雨,仿佛一切的灰暗,一下子被点亮了,沉睡的树枝醒来了,小草也醒了,经过一冬的等待,一切潜伏的那么深,大家好像在假寐等待;是啊,要知道,在鸟儿沉睡的时候,鸟窠是假寐的,在土地沉睡的时候,河流是假寐的;在我们沉默的时候,节气也是假寐的啊。人们啊,有时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忍耐。

我跑到檐下,远远看见父亲把脸扬着看天,使人惊异的是,父亲吐出舌头,用舌头接纳雨水,如沉默很久的田野在张开嘴吸吮这些琼浆玉液,是啊,木镇沉默太久了,父亲用舌头接纳雨水,然后舌头缩回,使劲地吞咽,既像青蛙在扑捉蚊虫,又好像喝酒时的表情,酒壶里的酒本来喝完了,到最后还要把那小酒壶举起晃一晃,脸仰着,把一滴一滴的酒滴到嘴里。

我悄悄地退回到屋里,怕打搅父亲接纳雨水的专注,但心里却对着这如期而至的雨水节气,说了句:谢谢了,眼角也有了湿濡的感觉,那是雨水把我的泪腺与假寐的节气打通?那也说不定。

节气散文10:每个节气都是一份母爱

文/廖华玲

天道有序,万物有节,二十四节气演绎着四季不同的旋律。“立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立夏鹅毛住,小满鸟来全……”二十四节气,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时节的转换,最主要的还是一种母爱深深的感觉。每个节气,母亲都给予我不同的美味,香飘不断……

春分,母亲便去田埂地头、沟渠溪畔采摘野菜。这些采回来的野菜,用清水洗上两遍,便可以下锅了。母亲是烹调能手,野菜或凉拌或炒制,都青翠欲滴,令人垂涎。野菜的滋味也很独特,有的酸涩,有的微甜,有的滑腻,有的生脆,无论哪一种,都让我记忆深刻。母亲对于这些野菜是充满感恩之情的,它们曾经在最艰难的岁月,延续过母亲和我们的生命。那丝丝野菜的清香,沾着母亲的爱意,在岁月中悠悠飘散。

每到惊蛰,母亲都要做贝母雪梨羹。原因很简单,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气候比较干燥,很容易使人口干舌燥、外感咳嗽。而梨性寒味甘,有润肺止咳、滋阴清热的功效,另外梨和“离”谐音,母亲是要让病痛“离”我们远一点。母亲熬的贝母雪梨羹热而不烫,用白净的瓷器汤匙舀一勺,慢慢放入口中,酥软的梨羹不用和牙齿接触,就会绵软细腻地滑入喉咙中,川贝的清心苦味也被冰糖蜂蜜所遮掩。慢喝,细品,温情脉脉的,凝聚着母亲的挚爱。

清明时节,母亲将鲜嫩的清明艾洗净后用刀细细切碎,用白糖腌上一会儿,和糯米粉搅拌均匀后,加少许清水使劲揉搓成面团。母亲加入馅料,分咸甜两味,一般咸馅为芽菜肉末,甜馅为红豆沙,做成糕团,蒸熟即为清明粑。母亲做的清明粑,色泽金黄翠绿,粑中又有艾叶,它的清香更是中和了糯米和馅的味道,可谓香甜于口,清明在心。通过小小的清明粑,母亲给我们传承着一种对逝去亲人的追忆之情。

冬至的日子,母亲为了能让我们过上一个暖暖的冬天,会用新鲜羊肉与白嫩的萝卜等炖成萝卜羊肉汤。汤炖好了,盛入蓝花粗瓷碗中,蒜泥、香菜、葱段均匀地撒在亮晃晃的汤面上。低眉之间,那浓郁悠远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肺。母亲的羊肉汤,色泽不鲜亮,却传递着母爱的光芒,足以抵御一冬的严寒。

立夏,母亲要腌咸蛋;大暑,母亲要做豆瓣酱;秋分,母亲要酿葡萄酒……年年岁岁,母亲总是重复这样的劳作,重复着一个平凡女人朴素的快乐和幸福。

每个节气都是一份母爱,爽爽的美味,爱的滋味,嘴知,心更知。

节气散文11:过了大寒又是一年

文/洪利

“大寒”节气是二十四节气和冬季时节的最后一个节气,是天气寒冷到极点的节气,因此“大寒”就是“大冷”的意思。

每年1月20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300度时为大寒。《授时通考·天时》引《三礼义宗》:“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古代将大寒分为三候:“一候鸡乳,二候征鸟厉疾,三候水泽腹坚。”就是说到大寒节气便可以孵小鸡了。而鹰隼之类的征鸟,却正处于捕食能力极强的状态中,盘旋于空中到处寻找食物,以补充身体的能量抵御严寒。水域中的冰一直冻到水中间,且最结实、最厚道、最有力。大寒之时,冷气来袭,寒潮频繁,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期,风大、低温、地面积雪不化,呈现出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严寒景象。此时要注意防御大风降温、大雪等灾害性天气,尤其是农业上更要加强牲畜和越冬作物的防寒防冻。

在我的家乡济南的南部山区,有“小寒大寒,杀猪过年”“过了大寒,又是一年”的民间俗语,说明过了大寒之后,下一个节气就是“新春”佳节了。还有“到了大寒,离年不远”“大寒一到,春来报到”“过了大寒,就要过年”“大寒迎年,转眼春天”的谚语,也都是表达“过了大寒,算是一年”的。因为过了“大寒”之后,一年中的二十四节气就已经全部“过完了”。也就是说,只要到了大寒节气,便离春节不远了,因为下一个节气就是“立春”,应该划分在另一个年头了。但是,立春的出现往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年前立春,一种是在年后立春,所以大寒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节气,叫做“大寒迎年”。在我们农村,每到大寒节,人们便开始忙着除旧布新,腌制年肴,准备年货。且在大寒至立春这段时间里,当地也有很多重要的民俗和节庆活动。

有关大寒节气的谚语很多,但大都是表述大寒之“冷”的。因为大寒正值三九刚过,四九之初,所以便有了“三九四九冰上走,大寒时节冻僵手”的谚语。还有诸如“小寒不如大寒寒,小寒不寒寒大寒”“小寒大寒,冻成冰团”“大寒大寒,无风也寒”等民谚,都是用以说明大寒节气之“寒气逼人”景况的。同时,还有“大寒不寒,春分不暖”这句谚语,主要意思是说,如果大寒这天不太冷,那么寒冷的天气就会向后展延,来年的春分时节天气仍将十分寒冷。这些民间俗语,都与气象“预测”有着密切的联系。比如:“小寒不如大寒寒,大寒之后天渐暖”“该冷不冷,不成年景”“大寒到顶点,日后天渐暖”“小寒大寒寒得透,来年春天暖个够”等谚语,都与以后的天气变化有许多关联。另外,“物极必反,冷极必暖”的谚语,更说明了在极寒的大寒节气之后,春天的脚步已越来越近,东风拂面、春暖花开的季节就要来临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家乡还流传着诸如“过了大寒,回家过年”“大寒大寒,盼夫回转”“不到真大寒,亲人难见面”的谚语,主要说得是在那个年代里,每到冬季的时候,村子里大多数劳动力都要被派到外地去“出福”,即服劳役、下苦力,不到年底别想回来,所以,家中的亲人们都盼着“大寒”之后早日归来。

大寒时节,是一年中天气寒冷至极的最冷季节,也是冬令进补的好时机。进补的重点应放在固护脾肾、调养肝血上,进补的方法最好是食补与药补相结合。偏于阳虚的人食补以温热食物为宜,偏于阴虚者以滋阴食物为宜。大寒的饮食应遵守保阴潜阳的饮食原则,多食用黄绿色蔬菜,如胡萝卜、油菜、菠菜等。另外,大寒养生,古有“大寒大寒,防风御寒,早喝人参、黄芪酒,晚服杞菊地黄丸”的说法。药补要结合自己的体质和病状选择服用,如体质虚弱、气虚之人可服人参汤;阴虚者可服六味地黄丸等。又因为大寒与立春相交接,在饮食上也要顺应季节的变化,还须多添加一些具有升散性质的食物,以适应春天万物升发的需要。

节气散文12:雪意

文/魏海玲

节气,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就好像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什么时候开什么花儿。这是隐匿在大自然中的秘密法则。对于大自然的召唤,植物、动物有着天生的感应,一拍即合。

相对于他们的敏感,被空调等现代化工具娇惯的我们,则显得迟钝得多。即便这样,在这个一场雪也没下、大地尚未冻透的暖冬,大家也会心生抱怨,这也算是冬天吗?

终于,盼来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大地银装素裹,楼宇粉琢玉砌,人们欢欣鼓舞,迎接上天慷慨的馈赠,拍雪景、打雪仗、堆雪人。有人说,老天爷这是要把憋了一年的雪,都下完。而节气,明明到了大雪。

雪,让世界增了色,添了柔。只是一场出其不意的雪,就让人们把冷漠、疲惫渐渐释放,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与雪花撞个满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酣畅,每个人有每个人隐秘的欢乐。

还有什么比在萧瑟中遭遇一场大雪更令人心旌荡漾。沉睡的土地,被雪花深情的拥吻惊醒,这是天与地的重逢;春天就要来了,这是天与地的秘语。白雪覆盖下,孕育着风情万种的美丽色彩。雪花优雅从容,天地在看似安静中萌动。土地深处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芽,汇积成支撑天与地的震动。

清冷的气息中,雪落无声。一场花事,在不知不觉中酝酿。所有的人心怀期待,等待万象更新。

雪终将融化,种子总会发芽。积雪深处,情怀不改。

我有一位朋友,认识她时,她已经退休了,我们是忘年交。我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的。我们在一起谈论更多的是阅读、旅行、人心、花朵、星空等话题,很少说起生活的琐碎与泥泞。从只言片语里,我揣度她从前的不容易,可她从来不控诉或者辩驳,一直安静淡定着。曾有一段,我身体抱恙,情绪萎靡,陷入人生的冬天。她来看我,并不多说什么,只带来两样东西。一样,是漂亮的鸡毛毽子,一样,是雅致的丝巾。那含义再明显不过,毽子每天踢一踢,锻炼精神;丝巾扎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质挺拔。

我笑,她就是这样一个提着精气神过日子的老太太。甚至,让人忘记了她的老。

就算生命落满厚厚的积雪,也不要冰封热情,埋葬希望。却要保有充沛的元气,充满探索的好奇,让温暖藏在心灵深处,融化冰雪,清澈滋润,隐忍悸动,等待春暖花开,纷繁芬芳。

节气散文13:泡桐开花

文/何频

春分节气刚过去,杂花生树正闹,桃花玉兰海棠丁香等花开正好。3月25日的下午,农历二月十九,我在朋友圈里晒出一组泡桐开花的“随手拍”,又加个“调皮”的表情包,问大家“早不早”?

这时离清明还有十余天。料不到,很快就有豫北安阳的朋友回我:“不早,早几天这里就开花了。”同是郑州,也有人说,就是的,前几日我们去登封少林寺打来回,瞅见这桐树开花还挺纳闷的。哎!这次我算是马后炮。

关于泡桐,我倒要好好说说它开花的情景──仿佛我的熟人里头某君的优点和长处,默默无闻地贡献,被埋没被忽视了。可是,我要说的不止是它开花。第一,泡桐的花色挺丰富的,中原地区常见有紫红、桃红和月白色的,大体是这三种颜色。而紫红色的泡桐花在明丽的江南地带,个别近乎于紫蓝而通体透明。泡桐花和藤萝紫藤花,色相相同。第二,有人将泡桐分为兰考泡桐和毛泡桐等,大致差不多。但玄参科的泡桐树,可不是梧桐,梧桐即中国青桐,诗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传说梧桐招凤凰的,但梧桐华而不实,木材无用。而泡桐成材,不仅是上好的板材,更是加工乐器的良材。梧桐制琴是浪得虚名,琴与筝,皆取材于泡桐而非梧桐。第三,包括泡桐在内,不少树木的花蕾孕育,要经历很长时间。玉兰和杨树开花先不说,而春天清明开花的泡桐花,它的花蕾在头一年立秋节气就萌生了。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修炼,而泡桐花蕾在霜雪严寒里孕育。

说绿水青山,就要说植绿植树,也离不开古树名木的保护。百年以上的老树算作古树,而焦裕禄在兰考亲手栽下的泡桐,那大树参天的“焦桐”就是名木典型。每年到豫东兰考来凭吊焦裕禄、仰望“焦桐”的人不少,如今已经脱贫的兰考,经济和城乡建设大发展,县城的城标,大道上竖立的是琵琶和古琴古筝的雕塑。当年,为防治风沙而大面积栽种泡桐,后来省里又大力推广平原地区桐树与作物混合生长,于是河南泡桐最多。而兰考就地取材,利用泡桐加工制作民族乐器形成了产业,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到河南代表团座谈,还特地询问兰考的乐器制作和出口创汇情况。

春天就是看花天。每年春天去洛阳看牡丹的人,四面八方来客多如过江之鲫,而泡桐开花正好与洛阳牡丹重合。这时候,无论是乘火车走郑西高铁,还是自驾车走连霍高速公路,河南境内郑州至洛阳这一途,河带山砺,恰好走的是沿黄景观大道。车在邙岭上行走,黄河若隐若现,一路是接天桐花开得繁茂盛大,连绵不断。文气说似漫天绯云,如彩霞,如虹霓;野蛮说如大爆炸,如天崩地裂,女娲补天之际。曾经几次陪远道的朋友去洛阳打来回看花,牡丹固然国色天香,可朋友更难以忘怀的是那一路起伏而具有排山倒海之势的整齐怒放的泡桐花。

说廿四节气,离不开说七十二候。与七十二候直接相关的花事有三个,分别是:惊蛰,一候“桃始华”;清明,一候“桐始华”。再就是,寒露三候,“菊有黄华”。惊蛰连着二月二,每年山桃开花最早,至今对应节气准当。可是,由于气候暖化的原因,泡桐这些年则常常提前开花,等不及清明来临。一年四季,只要不出远门,每天我要从报箱里取报纸的。大院的整体报箱上面是棵桐树,它的树枝窝下来,几乎可以打着我的头──其串子一样的花蕾枝自下而上开花,最初它开花,似海蛏子露头一样,慢吞吞地一点点出来,不动声色;逐渐伸长,即刻变成扑灯蛾形状,颜色惨淡而阴森森的颇冷清,不过留意并发现它的人很少;风一吹就大开花了,一串又一串缤纷开花,上上下下开花,“桐花万里山丹路”是也。

节气散文14:二月春来早

文/路志宽

二月的大地,已过立春节气,这就是春天了。

只是春风料峭,倒春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在人间制造出最后的一点风浪,但是大地的深处已被喊醒,春天的温暖势不可挡,无论是天上的太阳,还是低处的大地,都一次次地往人世间输送着无穷无尽的温暖。温暖,成为此时唯一的主题和主角儿。

绝大部分的冰雪都已消融,只有背阴处还有一些残留下来的,不过它们也许知道自己的末日不远了,春风和春阳每抚慰它们一次,它们就感动得流泪一次。被冰封了一冬的河流,此时已经解冻,大块大块的冰凌,顺河而下,就这样流着流着,一条河就彻底恢复了夏天的容颜,又开始了她哗哗啦啦的歌唱。那些呱呱叫的鸭子,千年前就在一首诗里,体验过这春水的温度了,现在它们依旧是乐此不疲。

融化的冰雪,融入泥土,正午的阳光下,你会看见有淡淡的水汽儿在缓缓升腾,如烟似雾,朦朦胧胧,春天的微风轻轻吹着,吹来泥土的芬芳,这视觉的味觉的感受,都让你强烈地感受到这春天来了。

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草探出自己绿色的小脑袋,好奇地观望着人间,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花儿,不怕春寒的料峭,竟然一朵朵绽放,此时大地,就是一幅生机盎然的图画,草是它绿色的背景,花儿是它最美的封面。

你看吧,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一朵紧挨一朵,一片连接一片,苏醒的蜂蝶,在其中更是流连忘返,这是属于它们的季节,你看蜜蜂嗡嗡叫着,忙碌在花丛中采撷着生活的蜜,它们那辛勤劳作的样子,多像是我的乡亲们,一生都不舍劳作。这蝴蝶更是疯狂,你看它们舞蹈的样子,多像是在这花丛里的一种狂欢。

最爱水边柳,她一头的鹅黄色的秀发,低垂着,在水边梳妆,微风一吹,还会随风荡漾,如同一位位初长成的少女,在微风中甩着自己的头发一样,那样美丽,那样动人,看得人心痒痒的,让人不能自持。树上有很多只鸟儿,但是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它们的叫声都是那样的动听,如同来自天籁的声音,唯独那几只黄鹂鸟的样子,我能一下子就认出来,忽然想起那首古诗里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啊,黄鹂鸣翠柳,古诗词里的意象,不就被现实地摆放在你的眼前了吗?所以说,这如画的春景,就是一首平平仄仄的诗。

那些迁徙的候鸟,都在向着北方向着家园回归,天空中,时不时地就会有它们成群结队飞回来的影子,一群群一排排一道道,好不壮观!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在那么多的寻常百姓家的屋檐下,重新筑巢,一段悠闲的日子,就要重新启幕了。

喜鹊在枝头叫着,那叫声里全是洋洋的喜气儿,是啊,春天来了,一切又都可以重新开始了,这是梦想上路的季节,一切都充满希望。

那些踏青的人们,心中都是绿色的,都是被这盎然的生机填满了的,都是带着欣喜的,还有那些孩子们,空中飞翔着的风筝,不就是被他们放飞的最大的快乐吗?追逐着,奔跑着,欢笑着,快乐被一望无际的放大……

这就是二月的春天,被寒冬冰封了这么久的人们,终于可以与温暖靠近了,不说春景如画,不说春光如诗,就是这温暖的春风轻轻一吹啊,就能让人酩酊大醉了。

节气散文15:栗花飘香

文/汪习清

小满节气的日子里,下过一场阵雨。清晨,早早起了床,敞开大门,漫步于塆边一侧的小坵下,雨后的清新空气伴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不由得加快脚步,愈往前行,香气愈是浓烈,不是清香了,而是沁人心脾的芳香!

芳香自有源头,登上小坵寻觅。举目田园僻野,山坵坡地,目之所及,我惊呆了:眼前恰似昨夜阵雨初至,“轰”的一声,铺天盖地,遮云蔽日——我的板栗花哟,雨后毫不含蓄,突然开得如此恣意!

穿梭在一棵棵栗树间,让我收获了一种独特的美感。凭我的人生阅历,却从没见过像栗花这种样式的花姿。没有花托,没有花萼,更没有花瓣。这是一种怎样的花啊?长长的,短有三寸许,长达六寸余,初时形似一挂小小的鞭子,随着时日的交替,渐渐地,小小鞭子上兹生出一缕缕毛茸茸的花丝,花丝密密层层,排列有致。这时,呈现在眼前的栗花,宛若一条长长的毛毛虫。这就是栗花的形状吗?

花开有色,栗花也不例外。栗花的色彩是清一色的黄,而又不是单调的黄,她以不同的树种,不同的树龄,不同的花期,分出不同的艳黄:金黄、淡黄、浅黄、深黄、鹅黄、橙黄……此时的栗乡,举目远眺,一条条山岗,一洼洼山地,那各种各样的黄啊,挨挨挤挤,碰碰撞撞,掺杂交错,彼此辉映,构成了一片无可比拟的金黄的世界。

栗花艳丽,栗树也毫不逊色。开花季节的栗树,其形更是美不可喻。笔挺的树干,支撑着亦似卵形,亦似心形,亦似椭圆形的树冠。树冠低垂,只露出小小的一截树干,看上去像一株硕大无比的蘑菇,又像一柄遮阳挡雨的巨伞,更像一个梳扮着娃娃头型的少女。

花如人,人如花。在一株株低矮的栗树下,我轻轻地、暧昧地托起一枝枝低垂的栗花,像托起情人的面颊,亲昵地吻着,吮吸着,吮吸着她的芳香与甘甜。吮到了,是露珠吗?感觉不像露珠,是蜜汁!

啊,栗花产蜜,我差点淡忘。想起来了,每年芒种前后,忙煞了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养蜂人。我曾请教过一位养蜂人,他说:养蜂赶栗花最是划算,栗花流蜜最为丰富,他们隔天就要摇一次蜜。栗花让他们赚了钱,心境尤为快畅。养蜂人也知道感恩啊,他们时不时把栗花蜜送给周围培植栗树的栗农。这仅仅是送蜜么?这是在传递甜蜜的情谊——栗花把甜传给蜜蜂,蜜蜂把甜传给养蜂人,养蜂人把甜传给栗农,栗农又花力气培植栗树……“甜”是循环的,是无止境的,周而复始。栗花啊,创造了“甜”,把“甜”织成纽带,让这纽带把“甜”毫不吝啬的奉献出来!

今晨,让我心境如花,如栗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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