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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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散文1:夏夜,虫吟

文/任可清

推开门,楼下已有了三三两两的路人。明亮的路灯唤来高楼的霓虹,将白昼的阳光已完全褪尽,夜,披一件灰衣,半醒半眠无精打采地迎接我。空气中有丝丝的风,却不凉爽,它热辣辣地的将我的发和裙子撩起,也将整座城池撩动,转角的空地上,除了人,全是车,男女老少好像倾城出动。

又走那条路,路旁的草似乎更加茂密,有的都已经被挤到路上。不忍心践踏,这一夏,它们经受了太多炙烤的痛苦。草丛里突然传来不知名的虫叫,我又惊又兴奋,这么繁华的地方,小虫居然找得到一隅安家?我驻足,仔细探听虫鸣的出处,小虫似乎知晓我的意图,故意销声匿迹。我刚起步,小虫又叫起来。我就不信它躲得过我的名侦暗访,干脆停下。"吱,吱吱,吱????"鸣声果然继续响起,很尖锐,很细微,一处叫着,另一处和着,像排练对唱,像自娱自乐,又像在深情求偶!没想到小虫的叫声也可以这样悦耳,这样艺术。城市里各种声音如此喧嚣,也没将它们弱小的歌声淹没。

如今,肯用心静听虫鸣,是件奢侈的事情。于身居闹市的孩子都不易做到。一是水泥森林里难寻到小虫,再是孩子们的兴致多存放在游乐场,何况成人的童心早已遗失在了纷繁的生活里,而心灵深处的杂草,能栖息得了几只快乐的虫儿呢?

听昆虫的叫声,再好的地方当数乡村。那里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子,有随性生长的野草儿,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房前屋后满是的。烈日当空的正午,搬一把竹制的躺椅支在阴凉处,便可尽情享受小虫的欢歌,知了是嗓音最亮的女高音,它栖息在树枝上,无需音响无需麦,嗓门一亮,歌声便响彻四村八落。有无听众,它全不关心;喜欢与否,它也毫不在意。恣情歌唱,那是它的使命!静谧的夜晚,哪怕将自己置于墨色中,也并不会感到寂寞,相反,心会更加宁静清明。草落里有如歌的虫吟,田野上有似鼓的蛙鸣,星空下有无数的萤火……这些都是原生态的歌舞。你在那里,它们也陪在那里;你走你离开,它们依然留守在原处。不张扬,不卖弄;不谦卑,不盲从。歌唱、欢呼、舞动,那是它们生命最本色的演出。

小时候,夏夜是我们的天堂。

那时家里没有风扇、没有电视,连照明都是煤油灯。晴朗的夜晚,各家小院前的空地上,都摆着一两张凉床,大人们躺在上面,摇着手中的蒲扇,赶走一天的辛劳。淘气的我们可不会规规矩矩地歇凉,全身总有使不完的精力。捉迷藏,抓萤火虫,叫着嚷着从这家一窝蜂地窜到另一家……每晚乐此不疲地重复着那些老掉牙的游戏。爸爸妈妈才没有精力看管我们,唯有奶奶,她总是慈爱地将我唤回家,用湿毛巾耐心地擦遍我汗津津的全身,然后让我睡在她的身边,她摇着扇子轻轻哼唱:"鸟儿回巢了,虫儿别叫了,乖孙孙也睡了……"每每那时,我会自觉地安静下来。寂静的夜空,漫天的星子,小虫的歌吟,奶奶的慈爱,扇下的清凉,那是世上最唯美幸福的光景!它一直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哦,故乡的夏夜,时隔几十年,你是否依旧静谧温馨?当顽劣的孩童已经长大,那些小虫是否还在?是否还会唱那些老歌?奶奶永远地走了,我的双亲又到了奶奶的年龄,是否有颗星星肯为我的祈祷化作流星?请再等我数日,牵挂已塞满行囊,思念已经上路,故乡!等我……

我也是一只小虫,栖息在这座城市。这儿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这里道路交错,车流如龙;这里繁华现代,灯红酒绿……可这些不属于我。我毫不失落,小虫有小虫的追求--随遇而安就是幸福;我有我的从容--有一扇临北的小窗,足够。瓦砾小草熟悉小虫的曲调;四季知晓我简单的快乐:春天,一朵花就让我忘乎所以;冬季,一缕阳光便可缝合所有忧伤。即使如蒸似煮的三伏天,我依旧庆幸,有个小屋,能装下我的笑声;有个黄昏,可独自漫步;有个好睡眠,直抵翌日的清晨。

此刻,我忍不住想以夏虫的姿态吟唱,吟唱生命,吟唱生活,吟唱夏夜。我轻点鼠标,抒情的旋律如丝牵出,仿若带着湿润清凉的气息,在安静的小屋徜徉。有绵长柔软的感觉从心底水草般滋生,自己明了那是怡然、舒心,于是,笑了……

夏夜的散文2:夏夜水车声

文/陈青延

实实在在地说,这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夏夜,广袤的田野上,月光柔柔,繁星闪烁,萤火点点,诱蛾灯亮,南风劲吹,水车声声,好一派田园生活的夜景。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农民们在喊着号子,一齐鼓劲,一齐起势,加快车水的步伐,加大车水的力度。

水车叶子“啪啪啪”车水的声音,农民们鼓劲和起势的吆喝声,交汇在一起,回荡在田野的夜空。那时节,村里搞集体生产,后来几家农户相邀在一起,又划分作业组搞生产。农民车夜水,一来抢时间给干旱的农田灌水,二来是多出勤为家里挣工分。

盛夏天气,新栽插禾苗的农田里,被高温蒸,被火风吹,容易遭干旱。在当时农村极度贫困,缺水泵缺抽水机的情况下,农民只能是出夜工,用木制水车车水灌溉农田。

在车夜水的时候,一般都有人替换,轮流上车。为了惩罚那些在水车上出勤不出力的人,大家约定俗成地采取了快速车水的办法,吊那种人的“矮子”,捉弄他一番,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驱走困意,活跃气氛,振作精神,进一步加快了车水的进度。

其实呢,大家晚上在一起车水,团队意识还是蛮强的。有人在水车上来了瞌睡之际,会讲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的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讲到紧张的故事情节时,讲白话的人又卖起了关子,说出一句“话分两头”或者“且听下回分解”的台词,吊大家的胃口,使来了瞌睡的人顿时睡意全无。

轮流在下面休息的人,也闲不住似地打着手电,从村里的菜瓜地里摘来几条菜瓜,洗干净,用拳头锤开,分给水车上的兄弟们吃……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同心协力和鼓劲起势车水的吆喝声,时不时地在夜幕中的田野中回荡,水车车叶“啪啪啪”的车水声也在不知疲倦长久不息地响彻在静夜的村庄,好像一支农民喜迎丰收的小夜曲……

夏夜的散文3:夏夜童趣

文/崔忠华

盛夏已至,蝉声四起,每到这时我便想到小时候家乡的夏夜,那里有我的趣味童年。每当夜幕降临,大人们便提着马扎、小板凳,聚集在村东口空旷的打麦场上聊天纳凉。有小孩的人家带一张凉席,平铺在场地上,供儿童玩耍或伴着蛙声小憩;父母一边不停地用蒲扇为孩子驱赶着蚊虫,一边同邻居们拉着家常。

大一点的孩子们早已在打麦场上活蹦乱跳的捉迷藏了,他们有的藏于麦秸垛的后面、有的躲在打麦场边的深沟里、有的爬到路边的树冠中、有的钻进麦根堆里……月朗星稀的时候还容易找到藏匿的小伙伴,夜色阴沉之时不但找不到他们,还容易被小伙伴的突然“窜出”吓一大跳,那时总会伴随着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有一次,一个叫“球球”小伙伴为不被同伴“捉到”,他悄悄的跳进了距离打麦场半里地的枯井里,枯井将近两米深,能跳进出他却爬不出来。夜深人静,大人们都各自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回家,“球球”拼命的呼喊却没人听见。“球球”的父母发现孩子没有回家,以为他去了小伙伴家并没在意。可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便着急了,又伙同邻居们去寻找,终于把“球球”从枯井里拉上来,大家虚惊一场。

有时我们去与打麦场相邻的海子岸边的树林里捉幼蝉,我和哥哥四节干电池的手电筒,让同伴们很是羡慕,那是我和哥哥卖了很长时间的印模买来专门捉幼蝉的。灯光顺着树干从下向上照去,发现有小突起的地方就仔细辨认,有时能捉到幼蝉,有时它只是一只蝉蜕。我们将捉到的幼蝉放入乘有水的罐头瓶里,幼蝉遇水会佯死,回家控干水分后幼蝉又复活了。妈妈用盐将它们腌渍三四天,放入油中炸制焦黄,做成让人垂涎欲滴的“炸金蝉”。

当我们听到蝉声密集的时候,就从打麦场里带一些麦秸,在海子的树林里燃起篝火,小伙伴们脚踹大树,受到惊吓的群蝉因有“趋光性”,嘶吼着拼命地钻进篝火里,那场景特别壮观。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从火堆里散发出来。我们围着篝火,用树枝拨出烤蝉,去掉头尾,只吃胸部的红丝子肉,软弹可口,味道焦香。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又是一个暑气薰蒸、繁星点点的夏夜。打开窗户,从高楼向远方望去,我仿佛又看到了从树上飞下来的童年趣事,听到了家乡打麦场上儿时的欢声笑语……

夏夜的散文4:乡村秋夜

文/屈绍龙

夏夜,人们盼望有个凉爽的好夜晚。熬过一个个热的夜晚,听够了蝉的高声演唱,蚊虫的叮咬也日日离去,秋夜,慢慢地揭开自己的面纱了。

秋夜,是夏夜的尾巴,是夏夜的延续,尤其是初秋的夜,人们体会的更为深刻。蚊虫没有完全离去,蝉的叫声响在耳畔,玉米的成熟,棉花的吐絮,绿豆的炸开,那秋,就是真正到了,秋夜,是闲不住的,玉米堆在场院,像小山似的,白天,人们忙于田地里的活计,没有时间理会它们,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玉米堆的四周,“刺啦---刺啦”扒玉米皮,一个、两个……一堆黄澄澄的玉米,呈现在人们眼前。那是人们的金子,生活中的银子。玉米的收获,人们的喜悦,荡漾在脸上,大人、孩子脸上仿佛绽放莲花似的美丽漂亮,玉米堆堆满庭院,满满地,没有放脚的地方,一点点地腾出地,树上、房上,楼顶上,或挂、或堆、或摆,满玉米,月光下,玉米亮晶晶的,是闪光的珍珠,盈满农家,盈满乡村。

忙完玉米的活,棉花,那银白色的棉絮也开始进农家了,夜晚,农妇,整理收拾来的棉絮,放在一起,是银山一样,她们翻弄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的笑,溢在脸上,溢满心房。芝麻的收获,大豆的丰收,瓜果的香甜,溢满农家的庭院。秋虫,在墙角低唱丰收的曲子,蛐蛐卖弄自己的特长,弹奏幸福的乐章。小小的萤火虫,提着自己的灯笼,在院子里,在野地,在田埂,飞来飞去,以自己的光照在晶莹的草叶上,草叶有了光泽,蝈蝈的叫声,有了光泽,昆虫的翅膀有了光泽,农忙的人们也有了光泽。月光如流水,静静地泻在大地上,秋耕的人们,随着拖拉机的响声,心情惬意,方向盘随着手的转动,灵活自如,翻耕的土地,深厚平整,新的一年,有新的丰收,有新的希望,新的生活,在升华,在扩展,在沸腾……

播种的人们,在明亮的灯光下,悉心地观看着匀速运行的播种机的前行,心里满足而又踏实,一种希望之火在心里燃烧,火红的日子在人们的眼前闪烁。

闲暇后的人们,静听秋夜的声音,或喜,或忧,乡村的秋夜,他们静神细听,似乎有些声响,离他们远去。往昔的秋夜,有两种迷人的声音,有两种令人难忘的声音。一种是天空有大雁飞过时的声音:像小孩低语,像婴儿在笑。这声音让他们在心中默念:“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一字形。”在秋夜,从他们生活的乡村飞过,去度过它们的冬天,来年再回来,如此往复循环。一种是马车在乡村路上走过的声音,马蹄发出的喀哒声:不脆也不艮,不响也不闷,配在夜色里真是好听,真是悦耳。

他们想着,现在这些声音都很难听到了,真正的幸福,我相信是随着它们的消失而永远地消失了。

古人对秋夜的感慨颇为丰富,现在人们的发现更为日益出现:山岭秃头,水塘干涸,河水断流,庄稼生病,水质恶劣……困扰人们,困扰乡村,困扰着乡村的一代又一代人。

乡村的夜,亲眼看着乡村的变化,富裕中蕴含着危机,和平中潜藏着隐患,乡村的夜,人们的平安夜,幸福的夜,和谐的夜,人们从心里期盼着,等待着,默念着,祈祷着……

夏夜的散文5:童年的夏夜

文/庞成才

前几天气温特别高,吃过晚饭我和女儿去逛夜市,明亮的路灯下,夜市上的人们三五成群,或驻足观赏商品,或蹲在摊前手拿心仪的商品与摊主讨价还价……,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这时女儿突然问我:“爸爸,你小时候夏天的晚上都干什么呀?”女儿的话勾起我对童年夏夜的回忆……

小时候夏天的晚上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电影。每当听说村里晚上要放电影的时候,就催促妈妈早早做饭,匆匆吃完饭后就搬着马扎到放映场占地方,用石头或砖头在放映机的前面画一个方框,放好马扎,这就是自己的“领地”了,有的时候还会偷偷地用放映员的扁铲(放映员用来挖坑埋竹竿挂灯泡的工具)在“领地”里挖一个坑,晚上看电影时间长了好小便用。要不然等你从人山人海中钻出去就会失去你的“领地”。

再就是到邻村看电影。这是需要和大人一起的,通常是爷爷一手拿马扎,一手领着我前往的。那时农村没有像现在这样“五化”,也就没有路灯,但由于爷爷对通往周围四乡八疃的路都很熟悉,所以总能在爷爷的带领下安全往返。在邻村看电影是没有自己的好“领地”的,不是边、角就是银幕的反面,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我看电影的兴致。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自己到邻村看电影。由于当晚放映的片子感觉没意思,自己竟靠着土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感到有人推自己,睁眼一看是一位大娘。“孩子,你是哪个村的,电影都演完了……”,没等大娘说完,我就环顾四周,放映场上除了大娘和我,只有放映员在收拾东西。急得我没跟大娘说一声谢谢就撒腿往家跑,路上竟然没碰到一个人。回家后想想都有点后怕,幸亏自己当时没有迷失方向,否则就麻烦大了。

其实,小时候看电影只是享受那个过程,并不在意放什么片子。

女儿的小手用力地拽了我一下,一下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啊,爸爸小时候夏天晚上看电影”。“有电脑上的高清电影好看吗?”女儿腆着脸问。“当然没有,但对我们来说,当时那已经是夏夜最美好的了……”,我边说边牵着女儿的手往前走去。

夏夜的散文6:夏日游月宫

文/高伟

“知了!知了!”在这清凉的夏夜,知了在鸣叫。夏夜在我心中永远是美妙的,夏日的酷热散去了,星星冒出来了,月亮升起来了,柔和的月光洒满了外婆家的小院子。我躺在躺椅上,对着满天的繁星,轻轻地展开了幻想的翅膀。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越飘越高,“啪嗒”一声,我落地了。环顾四周,全是桂花树,再一看,只见一个人拿着把巨斧,不停在砍树,哇!那就是吴刚呀!他砍树得砍了几千年了吧!他慢慢向我走来,说:“嫦娥想见你。”说着,便驾着云朵,带我飞到了广寒宫前。这广寒宫真美丽,居然全是用水晶打造的,真是金碧辉煌。突然,一只小兔子窜了出来,它有着红宝石般的眼睛,一身雪白的绒毛,估计它就是玉兔吧。我刚想扑上去捉住它,它就飞一般地跑了,我在后面穷追不舍。过了一会,它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见一个花容月貌的仙女在弹琴,她真美,估计是嫦娥吧。玉兔就趴在一旁睡着了,她弹的琴声是那么悠扬动听,仿佛在讲述一个凄美的故事。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哆嗦,醒了过来,我又回到了家里。抬头一看,月亮上树影婆娑,好似一位女子在向我招手,我也向月亮挥挥手,大喊道:“再见!”

夏夜的散文7:夏夜,听风去

文/雪年

七月,绿色不减,温暖不变,清凉的月光跨过篱笆小园,从我的窗台上路过。

这样的七月,宁静适宜,芳香清远,适合一个人把所有的情绪交给文字,交给知心的笔墨,只安静不语。同样的,适合坐在葡萄架下,静下心来,再听一遍牛郎织女的悄悄话;适合泡一杯菊花茶,翻开一部古老的诗集,把一阙阙婉约的宋词从氤氲的茶水里打捞;适合怀揣淡淡的心事,一个人去廊下赏月、听风,采集整个夏夜的凉与香。无论时光远近,你在与不在,光阴都一样温暖,馨香。

刚下过一场下雨,空气里尚有凉透的感觉,从树下穿过,月光轻而易举就爬进我的眼里,如一个调皮的孩童玩捉迷藏。它一点点挪动脚步覆上假山,水池,树木和花朵,把它们都揽进自己的怀里,骄傲的又像个妖媚的女子,放肆人间。风是清的,天空很蓝,像是静默的湖泊,微风只稍一吹,就能泛起美丽的涟漪。

只留下六分绿色,四分月光,剩下的,都交给来往的风。七月,我行走的步伐不能太急,绿色和月光都跟在我身后,我怕一个转身,它们就跟丢了,就像丢了一个人,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回忆。

时常一个人乘着夜色去河边。只一个人,在河边安静行走,河水清澈,月光叮咚,静下心来,能清晰的听到水流和月光碰撞的悦耳之音。然后,找一个台阶坐下,看看不远处的花花草草,偶尔还能听到从某一栋楼层里听到悦耳的葫芦丝,那是我最熟悉的曲子《小小新娘花》,《彩云之南》。曾有一段时间,极度喜爱葫芦丝音乐,被它缠绵悠扬的曲调所吸引,后来只要有时间便听,竟也厌了。喜欢一样东西,是不能靠它太近的,隔一段距离,反而会增加它的吸引力和重要性。

一直很认同现代作家桑田的一句话:当你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应该保持距离,有它的时候,你活得更丰盛,没有它,你会挂念,会想它,会觉得你不能没有它,你的爱不再浓烈却细水长流,不会再为它死去活来了,克制会让你爱得更长久。爱情如此,对待事物也应如此。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姗姗来迟,然后,等待就成了一门必做的功课,哪怕是春去秋来,大雪封路,亦不能改。站在时光的渡口,久久的,要等的,也不过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

晚风一吹,月光便向我倾斜过来,大树的叶子摇动着,依旧青绿,生命力旺盛,在月光下可爱的招摇着双手。多年前,就喜欢绿色和花朵,所以从不轻易采撷,就算是大片的野菊花一年年开过,我也只是路过,招招手,停留一会儿。

夏深了,夜也开始深了,我的墨快用完了,浓黑的夜色可否用来砚墨?把轻柔的月光,写成一首舒缓薄凉的长诗,安放在水中央。

漫漫长夏,月光恰好,若是无事,带上最美的心情,听风去。

夏夜的散文8:夏夜卧听雨打蓬

文/张世普

雨不仅能看而且能听。

“一千尺檐瀑,十二时雨声”,听雨,尤其是夏夜听雨檐下,实是人生一件快事。

夏雨,听起来酣畅、粗犷、干脆得像北方小伙的情,炽烈如焰,豪爽、奔放。雨大时,雨点猛烈地敲击着窗户,呼唤着,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伴随着隆隆的雷声,雨仿佛在跳跃、升腾,在宣言,在陈说心曲……夏雨淋漓尽致,肆意泼洒,用他梦幻般的声音勾勒出一个激情的世界。夏夜听雨,不由得使人想起黄钟大吕,金戈铁马,想起浑厚的高原,平坦的沃土以及火焰似飘动的红高粱和波涛般汹涌的麦浪。夏夜雨声,是流动的天籁之声,是自然本色,似伯牙鼓琴之“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可以了却人生之不平和喟叹,化解心中堆积的块垒,一切的烦恼都可以随风雨声而去,物我两忘。在夏夜风雨声里,尘嚣远去,俗烦淡然,心轻梦净,那份只有雨趣,而无淋漓之感的畅快,让我凭添了许多遐想。有人说,雨是大自然的泪滴,如果是,我觉得夏夜的雨更像是大自然真情的泪水在倾情尽情地流淌,留给人的全是心灵的震撼。

桃红已然逝去,绿叶依然茂盛。窗外风卷雨丝,室内清凉无限,暑气连同浮躁随雨声尽消;风摇梧桐,雨打荷叶,没有躁热杂乱,没有悲凉惆怅。屋内床上,静听风雨,卧读诗书,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浪漫。“一夜雨声三月尽,万般人事五更头。”(韩屋《惜春》)“从今有雨君须记,来听萧萧打竹声。”(韩愈《盆池》)“千点荷声先报雨,一林竹影剩分凉。”(陆游《秋兴》)。让自己沉浸在诗词的意境里,沉浸在想象的氛围中,可以尽情体会大江东去的豪迈或品味小桥流水的缠绵。情为心动,感触灵魂,随意唤梦呼风,神驰千里,何等惬意。此时,我可以什么都不想,静静地感受一番夏夜雨趣,也可以什么都想,释放一段感情,领略一片情怀。不是吗?伟人墨客们尚且抵挡不住雨声的魅力,还要“留得残荷听雨声”,何况我这凡夫俗子?

夏夜,卧听窗外雨声淅沥缠绵,蓬草树叶萧萧低吟,在不同的心境中欣赏夏夜雨声不同的律动,这是一种牵挂,一种无所谓远近和显隐的心灵牵挂;这是一份超越时空并一厢情愿的契约。回望唐诗的风流飘逸,宋词的深沉缱绻,那夏夜雨声似乎是一曲天籁之音尚未终弦,今人鲜活的生命律动,仍应和着这个世界的现实鼓点声声在耳。虽然时日推移,岁月已铮然豁变,但雨声依旧。对于我来说,在我的居所,在我的心灵深处,永远会留下这么一个自由自在的净土,让飘逸着灵性和激情的雨声安然居住,或许就是夏夜雨声给我的最大的收获。

夏夜的散文9:夏夜,用脚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文/杨红国

南方的烟雨在春天里旖旎,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在朦朦胧胧里婉约,风景如诗如画。

南方的夏天,晴空万里,风光多了几分妩媚和娇艳。白天炎热沉闷起来,春天储藏在地下的雨水自觉的蒸发回空气中补充自然的平衡。

南方的夜晚,倒是沁凉。在微风的吹拂下恬静温婉的拥抱白天饱受酷热的人们。

因为心情低落,去歌厅任伤感的歌曲在耳朵里灌进灌出,任痛楚的心在歌曲里起伏,倾诉,回荡。

纵有千般乐,难解心中忧。走出歌厅的时候如此感慨。不想坐车,只想一路走走,用脚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城市的夜晚拉的好长好长,终归是慢慢的趋于平静了。路上的行人已经稀少,卖西瓜的小贩依然在经营着微薄的生意。

形单影只的走在宽敞的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

好像走在你我深深浅浅的印记里,偶尔有彼此的摩擦经过。

恍如走在你我的卿卿我我的甜蜜里,偶尔有彼此刻骨铭心的欢乐划过。

仿佛走在你我死生契阔的誓言里,偶尔有彼此的激动兴奋飘过。

路灯照亮路的方向,心灯指引心的追寻。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有起伏,有弯曲,更多的是平坦。

你曾经说喜欢南方的烟雨,喜欢南方朦朦胧胧的秀美,喜欢和我沉睡在南方的诗词歌赋画卷里;你曾经也说,城市的距离太远,路的尽头会伤感疼痛,路的前方会是一个死胡同。可是,我一路的走来,丈量城市的距离,并没有看见路有尽头,只见距离在慢慢的缩小。路的前方偶尔是有阻挡,可是,转一下绕一点就又是海阔天空了。

路永远在脚下,只要坚定前行。

路永远是无休无止的,只要坚持信念。

一路的风景,永远是美好的,只要坚守向往。

路就在脚下,等待我们一起用脚步去丈量。

夏夜的散文10:甘州夏夜

文/雷雨

虽然是盛夏酷暑,但在张掖,却是凉风习习,特别令人惬意。还不时有微雨飘洒,在各种燕雀的飞舞中,在长长的夕阳余晖的照射中,就会变幻出各种色彩来,迷离堂皇,煞是好看。匆匆晚饭后,大家三三两两来到张掖图书馆南侧的一座建筑内看地方风情的舞台剧演出,自然是美轮美奂,费了不少心思,似乎是一部关于古甘州的一部历史连环画。从鸿蒙初开,先民艰辛开拓,到披荆斩棘,渐露文明曙光。不断变换的人物,大致是大将军霍去病,似乎还有苏武牧羊,隋炀帝这位在历史上备受争议但也颇多作为的皇帝,居然在张掖停留了一周左右,而且还参加了一个什么万国博览会,契合着当下的一带一路战略,自然要浓墨重彩地表现。这位在位时间并不长久的皇帝,最终是丧命在如今的江苏江都的。他的墓地,据说就在扬州雷塘。舞台上的妙龄女郎翩翩而艳丽,宛若天仙,莫非是演义杨贵妃与唐明皇的长生殿旧事?还有马可·波罗,据说也在张掖留下过足迹。驼铃声声,大漠风光,祁连白雪,走廊绿洲,梵音嘹亮,寺庙林立,所有的展现,虽然过于写实,但形诸于舞蹈,也的确不容易呢。

看罢演出,意犹未尽的散场。不愧是大西北啊,即使到了晚上九点多,甘州古城仍旧是朗朗乾坤,一派明媚。时光尚早,大家三五成群,便在这样的河西走廊的小城各自散漫开来。太原刘醉心于杂字收集,对信札收藏也颇有心得,他悄悄耳语我:张掖曾经有过尊经阁,还有玩书楼,可否去寻访一番?自然是一拍即合。我们一路闲走,西天寺,南华书院,大佛寺,一一走过。但尊经阁遍寻不得,经人指点,大概是在城区东南一带,一路探问,街宽人稀,灯火渐少,说是早已经灰飞烟灭了。而尊经阁却与一河南鄢陵人陈棐有关。此人是明代嘉靖年间的甘肃巡抚都御史,他感慨于当时甘州的经史子集过度匮乏,就动用自己的薪金,购书印书,并且建了这座尊经阁。值得一提的是,陈棐对这些图书,颇为珍惜,加盖图章,亲立卷宗,建立馆藏图书账目,并把书目刻于尊经阁的石碑之上,既便于读者查找,又免去“散失窃匿之患”,甘州的这份石刻馆藏书目,大致算是世界图书馆史上较为独特的书目一种吧。玩书楼据说曾在甘泉书院之内,我们在南华书院,也只是看到据说与左宗棠有关的说法而已,有几个当地的书法家在书院之内各据几间房舍,大致算是工作室吧,埋首写字,潜心贯注,并不大理会我们的不速而至。书院内有一轧井,轻松摇动,清凉的地下水就汩汩滔滔,奔涌而至。甘泉书院的玩书楼,说是也与一位名叫陈史的人有关,此人是康熙年间的举人,曾在河南长葛、尉氏做过县令,也是觉得家乡藏书不丰,文化荒凉,就购书多种,捐献给这座玩书楼,也算是服务报答乡梓的一种实际行动。陈棐也好,陈史也罢,虽然都在官场行走,但仍旧不忘文化,系念以图书服务地方,也算是明清之际较为难得的善举之一。不过,玩书楼这个名字,还是挺有点标新立异不同凡响的意味呢。

夏夜漫漫,月华满地。在空旷舒朗的甘州街头闲走,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当年范长江等都来过张掖,舞台表演当然来不及提及他们了,但班固出生于张掖,一部《汉书》实在是彪炳千秋,怎么在舞台上连一个背影也没有出现呢?大记者范长江是80年前的年初抵达张掖的,他在张掖停留采访了八天,这些文字就是后来的新闻名篇《中国的西北角》。视野宏阔的范长江不乏诗情地写到:“骑马出了张掖西门,把眼平视出去,只有疏密不齐的林木,枯缩待春的枣园,祁连山和焉支山挟持着平坦肥沃的弱水盆地,被冻了的河流渠道,以及大小远近的村落,点缀成为画意恬淡的乡郊。”范长江也许无缘看到盛夏时节的张掖,无从体会古的清凉。这位名记者在1970年投井自杀于莽莽中原偏僻一隅,辞世之时,也不过刚过花甲之年。

古甘州张掖的夏夜很文化,很漫长,很清凉,似乎在寂寞中也不乏有几分苦涩呢。

夏夜的散文11:独自走过一个雨后的夏夜

文/太平洋

夏末,雨后初霁的一天晚上,连日炙烤的大地一下凉爽了很多。闲步泉南街上,路面湿漉漉的,浴后的五角枫、金叶槐越发显得清新。长长的街灯下,处处花影婆娑摇红粉,清风徐徐醉佳人。

走着,走着,天宇的东北英仙座那里,忽然眼前一亮,一阵流星雨哗啦一下飘洒过来,一片星钻刹那间划亮了整个的夜空,是那般的梦幻、浪漫、美丽……但又何堪永存?

将近达活泉南大门时,一阵疾风拂来,灯火通明的几颗大树上顿时蝉声一片。夜里它们在究竟在叫什么呢?那狱中骆宾王的《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 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鬓影, 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 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 谁为表予心?"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想我一个农家子弟大学毕业后,辗转省里、市里、县乡村一路走来,将近不惑之年了,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副科,这是为什么?当今社会真的如那句"是金子终归会发光的" 吗?我一直很相信这句话,但此时看到那拼爹、拼钱拼关系的后生又很令人生畏,很令人迷惑。我一直很努力,我的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就如我开春作得那首咏蒲公英小诗"凄清盐碱地,乱石马路边。一模金黄色,寂寂画春烟",惜春不争春,也把春来报!

一路慢慢的走进达活泉公园,湖边游人如织,裙衫袅袅。对面湖心岛上红袖添香,箫声幽怨,玉带桥下水潺潺。草地上,蛙叫虫鸣正欢。

披着漫天的星光,心思悠远,这时候,寂寂的燃一颗香烟,曲径通幽里,一明一暗的星火中,静悄悄地幽会那徐徐飘来的荷香。这使我想起了王母娘娘身边的一个美貌侍女--玉姬,她是荷花的化身,她因为私自下凡,留恋人间,被王母娘娘知道后用莲花宝座将玉姬打入湖中,并让她"打入淤泥,永世不得再登南天".从此,天宫中少了一位美貌的侍女,而人间多了一种玉肌水灵的鲜花。文学巨著《红楼梦》中,晴雯死后变成芙蓉仙子……

湖里的荷花轻悄悄地开着,虽不是白天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番胜景,但桨声灯影里她别具一番韵味。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月下之荷的笔墨仅用一个美字怎生了得的?简直是写到了极致!宋杨万里的"红白莲花开共塘,两段颜色一般香。恰似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淡妆",带我们穿越到远古,解那汉代佳丽的万种风情。而北宋周敦颐则写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名句后,荷花便成为"君子之花",此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作为一个人,我觉得可以无钱无权无势但不可以无道德操守。

此刻,我是谁?我忘记了尘世的喧嚣与浮躁,我愿作花之君子,我是"荷痴",我好想拥有一支画笔,画一幅《月色下的出水芙蓉》,且赏荷、画荷,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夏夜的散文12:童年的夏夜

文/李炳锋

人到中年,乡村生活的印记永远定格在自己的脑海里,时常翻腾出来,聊以慰藉。

孩童时,夏天的夜晚大多是在村头的河堤上度过的。坐在宽宽的河堤上,我常常与深远的天空中那一颗颗锃亮的星星对视,向着挂在天边的月亮诉说心事。伴随着夏天的湿热,心里涌出一阵阵躁动,在清凉的微风中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说是河堤,其实就是村头的过道。白天行人不断,但到了晚上小路就会安静下来。小河在过道下的涵洞里潜身而过。哗哗的水流、尖叫的知了、呱呱的蛙鸣、吱吱的蟋蟀,飞舞的蜻蜓、碧绿的庄稼,还有那飞来飞去的萤火虫,都是夏天交响乐不可或缺的音符。老老少少聚在一起谈论着天下的见闻,村里的佚事。好奇而又聚精会神的孩童们是不会顾及周围的河呀、树呀、虫呀、绿呀的。我们安坐在地上,依偎在大人身旁,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心里充满着对外面精彩世界的憧憬。

振水爷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讲着在异域他乡教书时的所见所闻。总是讲哪里哪里的东西好吃,馋得我与伙伴们直流口水,甚至忘了蚊虫的叮咬。有时振水爷会从家里拿来用艾草捻成的绳子,点着放在脚下,驱赶蚊虫,让我们能够安心地听他大讲特讲。他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飞,手里的蒲扇摇着,眼睛半迷着,兴浓时还会站起来用手指指点点,彷佛任何事情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的投入程度,绝不逊于口若悬河的演讲家。时间长了,伙伴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天下知,私下里悄悄地喊着。振水爷兴致勃勃地拉呱说事,可他从不提自己为啥辞职回乡,我家对门的福胜在振水爷拉呱说事的间隙曾问过他一次,但他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有一天晚上,我去河堤晚了,很远就听到吵架的声音。走近一看,是生产队里有名的“泥腿”——牛高马大的三邪子正冲着振水爷嚷:“你没有不知道的事,你没有不认识的人,谁也不如你能!你咋不拉拉你为啥让人家撵回来的?”树怕剥皮,人怕揭短。看来是戳到了痛处,振水爷气得脸色发紫,手脚打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振水爷为啥回的乡?这的确是我困惑的一件事儿。后来听学校的王老师讲,他是因男女之事被开除的,其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地印在我的脑子里。男女的事对于我们是次要的,故事却要听下去。

与振水爷拉呱相抗衡的,是佐书爷。他眼睛不好,但记忆力过人,能把一段段历史故事讲得活灵活现。什么关公耍大刀、张飞智取瓦口驿、桃园三结义、武松打虎,等等,就是从他那里听到的。除了讲《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里面的人物,他还讲一些民间传说,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一断双钉”的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某地发生一起命案,县官令仵作三天三夜查明死因。到了第三天夜里,案情没有丝毫进展,这可把仵作急坏了。看他着急的样子,妻子突然提醒道:“你看看死者的头上有没有东西?”仵作顿悟,急忙赶到停尸房,一摸死者的头顶,果然有一铁钉,死因水落石出。仵作大喜,天亮时连忙向县官禀报。县官一阵惊喜后,反问仵作几天查验都无结果,你怎么突然想到死者的头顶呢?仵作连忙说是自己的妻子提醒的。县官立即把仵作的妻子招了来,一阵棒打后,女子说出实情,三年前曾用此法害死前夫,然后隐姓埋名嫁给仵作。县官令一路人马火速赶到女子前夫的坟地,开棺验尸,头骨上果然有一锈迹斑斑的铁钉,真相大白。

佐书爷就像一块大大的磁铁,吸引着我们。时间长了,听时政的、天下奇闻的就坐在振水爷身旁;而愿意听故事的,就向佐书爷靠拢。听故事的当然多,所以佐书爷身旁的人就像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佐书爷讲故事时,总是先扒下自己的那双老布鞋,把其中的一只垫在屁股下面,然后用手抠另一只鞋里的泥土,抠出后还要把泥土拿到鼻子上闻了又闻,然后再替换另一只。这样的动作做过后,故事开讲了,有时也会边讲故事边抠鞋。后来我明白了,他这样做是弥补自己眼睛的缺失,眼睛几乎是看不清东西的,只好用鼻子闻。可能因视力低下的缘故,所以佐书讲故事就特别投入,声情并茂,手脚并用,大伙听得特别过瘾!我曾不止一次地怀揣理想,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像佐书爷这样能说会道的人,当一个名扬四海的教师。好长一段时间这几乎成了我每天晚上临睡前的幻想,总希望梦里成真。

再说说振水爷吧。大多数听众被佐书爷争夺去,被冷落了的他会愤愤地抛出一句话:“回家睡觉了!”,然后提着那暗灰色的马扎拂身而去。路过佐书爷身边时还会狠狠地瞪上一眼。而听得入迷的小伙伴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听故事时最怕下雨。大雨一来,会无情地把我们瞬间冲散,大伙四处抱头鼠窜。每当下雨的当儿,村里总是传出喊着乳名的叫声“胜哎”、“天津”、“青江”、“六十”、“巴子”……名字五花八门。一位位母亲的喊叫声,夹杂在轰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中。然而不到几分钟的功夫,村庄便安静下来,完全浸在风声雨声里。

秋风初起,河水凉得无法洗澡,田里的青稞变黄了,夏天真的过去了。每当夜幕降下,我与伙伴们还是自觉不自觉地来到村头的河堤上,当确认确实没了振水爷和佐书爷的身影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里,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盼望着来年夏天的到来。

夏夜的散文13:萤火记忆

文/李瑞华

夏夜,繁星满天,蟋蟀鸣叫,蛙声如潮,萤火虫来往转悠,像簇簇礼花,闪闪发亮,沉醉了乡野孩童,浪漫了乡村生活。

有三个追梦少年,追逐着萤火微弱的光亮,将庄稼人的琐碎的日子变成一方又一方唯美的铅字,变成一段又一段美丽的诗行。是夜,当父辈们劳顿了一天已酣然入睡的时候,正是他们诗意盎然的时刻,他们会静静地聆听玉米秸秆拔节和夜来香花开的声音,一滴一滴的露珠打湿了衣衫,也润泽着他们稚嫩浓郁的灵感。他们也会在运河大堤上,躺在草丛中,仰望满天繁星,幻想星空宇宙的深邃和精彩。他们仰着脸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数也数不清。直到夜凉真正来袭,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村庄。他们的热情和对文学的痴迷,引来乡亲们异样的目光,当然他们并不在乎乡亲们是否关注他们发表不发表文字,其实,乡亲们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当回事,走在世俗的目光里,他们依然整天欢快地寻找自己灵感的诗行和梦的方向。

这三个追梦少年就是我、祥秋和福军。时光一晃30年,我的儿时的玩伴也早已各自天涯。祥秋客居他乡,最终实现了他的文学梦,每每有文字见诸报端,成了一名省签约作家。我则到了政府机关工作,后又调至县局,写的文字也多是公文,很少涉猎纯文学的东西了。倒是最近两三年,我又重新振作精神,开始记录自己的心情,两三年下来,竟有20多万字的散文随笔文字发表。并将在报纸上刊登过的文字编印成册,出版了第一部散文集《那些年,那些事》。意在珍藏和纪念吧。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及我最要好的玩伴福军,毕竟我们三个曾经亲如一人。只是令人叹息的是,我和祥秋相聚在报纸的同版,却再也不见了福军的文字,再也见不到福军兄弟的身影。唉,他英年早逝,别我们而去。

难忘我们办的自印小报《萤火》。当时,在我们兄弟三人的带领下,一群诗文的爱者,相聚而歌,办起了我们的萤火文学社。我们将油印的小报刊寄往文学期刊,每每就有文字变成铅字。那是对我们文学创作最大的奖赏和检验。萤火,真的很美,现在想来依然让我心动。萤火,像在乡夜里灵动的一星光芒,照耀着我们的梦想。我们凭借那豆腐块大小的铅字向世间宣言,乡村孩子的梦也是这样的美丽而诗意。现在想来,那也应该是生命中最快乐最纯正的好时光了。

有很多人就像这个时代的萤火虫,卑微、孤独、不被人所理解、不为人知、没人注意,但他们彼此温暖。一如青涩年轻的我们。每当黑夜来临,他们总会扑哧扑哧地飞到你面前,带着自己小小的亮光,飘在这个无边的世界里,哪怕只温暖和照亮了一平方厘米的地方。

夏夜的散文14:青春为我侧耳听

仲夏夜,数十同窗,私聊在饭局。三杯两盏薄酒,点燃一堆黏稠话题,但也无外乎那些年过得如何,最近怎样。屋外一蝉鸣树,室内有百鸟在林,甚欢。想来好笑,大都爷奶般岁数,恣意率真,形似孩童。

那时,学校很小,却是整个世界。如今,世界偌大,却像一座学校。

离开中学,已有四秩,遥想当年,仿佛昨夜星辰。在翠柏夹道的土场,收听红色电波,然后走进灰瓦教室,映着浅黄灯泡,听老师讲“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课本在手,将那“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读到热血沸腾。某晨,天刚露出鱼肚白,便被哨声叫醒,原来要去十多公里外“学农”。一路亢奋,树也笑,水也笑,脚震行云,歌摇山林,一如去异国他乡旅游。待疲惫返校时,那些“非农业”,仿佛镀金一层,见人便是满口“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而大多数农家后生只当是小玩在外,筋骨一松。待到高考结束,方知,一颗红心可以,两种准备远远不够。

骨子里不服软,是青春的基因。为跃龙门,不少人连“梦”三年,梦断,又梦,再断,再梦。每天,梦与太阳一起醒来,每年,梦和青春共同成长。数年之后,我得知,当年的那位“李铁梅”,一手拿锄,一手执笔,在高中毕业的第五个年头,拿到了中师通知书。其家长喜出望外,请客四桌,在村东麦场,连放了三场电影。

说到电影,该是我们那一代人不竭的荷尔蒙。几部老掉牙的片子,一群熬不败的观众。与其说是看电影,倒不如说是“复习”电影。一部战争片,片名如数家珍,情节耳熟能详,对话滚滚倒背。为解眼馋,也为打发时光,约好三五伙伴,跑上八九公里,看一场打得“恶”的电影,是家常便饭,纵然早知结局,也要看到银幕上的黑底白“完”。

难忘某天夜自习将下课,老师笑吟吟宣布:明天早晨,5点半起床,校外住宿的,和同学同榻。教室顷刻鱼跃龙潭。寒风里,银幕高悬在两棵楸树之间,心想又是黑白故事,谁知,不是越南的飞机大炮,也不是一般的哭哭闹闹,更没有放中国的《新闻简报》,而是朝鲜的《卖花姑娘》。异国的悲欢离合,激情上映,惹得我们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直到上课前,满校园还沉浸在难忘的“解放前”。

在“修理地球”的日子里,生活的颜色如同身上的着装。结婚、生孩、养家、造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而,他们最终拥抱了多彩的世界。

当了老板的李同学,当年想上北京大学学哲学,出师未捷,拭泪重来。方知,哲学在人间。“人是鳖,但不能憋死,人受憋堵武艺高。”他开讲,我们支起耳朵,“种地,不如卖瓦罐,卖瓦罐不如贩粮食,贩粮食不如做玉器。”此刻,我依稀看到他的家乡有四种人:种地、卖瓦罐、贩粮食、做玉器生意。未上大学,是他一生的痛,学哲学,是他曾经的梦。“广阔天地”最终抚平了他的痛,“大有作为”的哲学,让他梦想成真。有了钱,他回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的小学修葺一新。“再有钱,我也想上学。”读了MBA的他,如此感叹。心底的最软,被他戳中。

当年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员,早已老去,但心中的歌声依然年轻。当年的“范儿”,如今做了外婆,说到往事,情不自禁,筷敲碗边,一段“老两口学‘毛选’”惹得一片叫好,恍若当年礼堂的掌声。心仪播音主持的哥们儿,脱口便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字正腔圆,形似民国情种。这时,当了大学老师的尹同学问道:还记得校园里的红洋楼吗?引来一阵抢答。“早年英国人建的,我们在那里排练话剧《掩护》,红楼演红戏,那叫个美!”“是中国的丝绸老板建的,不是洋楼,是晾丝的‘晾楼’。”“那是三中的地标,古镇的地标,玉乡的地标,一代人的地标!”“红楼梦,红楼梦,现在红楼不在,只剩梦了。”原来,那座红洋楼已从地平线上消失,连同壁立的古柏,绛红的回廊、苔青的寨墙、锈色的老井、黛色的祠堂,还有几幅鲜活的青春面容……

青春的倒影若隐若现,谁愿把所有美好沉淀?

那年初春,已经登上讲台的我,去看望教过我语文的王老师,他手颤抖,话模糊,目光却如洗。“你该继续写点东西,你编话剧、演话剧时,不到十六岁……那话剧,记得叫《争夺》,是吧。”说到此,师生二人泪眼相望。没想到,这一望,竟成永诀。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出发的时间已不清晰,达到的地点依然还有很远很远。但我们记住了方向。

夜未央,弦不断,人生总有唤不回来的东西,那就收藏在梦里,或者让其浸泡在酒中,与那醉香一起沉淀,发酵。这样,虽无形无影,也用不着担心蒸发。

那夜,我听到最多的两个字是“怪好”还是“乖好”?分不清,写不准。这都不要紧。总算,这个时代对得起我们,我们也没有辜负这个时代,一切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好。

“青春是一头犟驴/离你很近/你却没有缰绳/

不,青春是一只呆头鹅/晃晃悠悠/你却永远追不上……”

是谁在说醉话?说给谁听?

夏夜的散文15:月光溢满了夏夜

文/九满

当鸡们悠哉游哉地钻进鸡笼,田间劳作的人们荷锄而归。月亮便从村东头冒出来,慢慢地、稳稳地走过小溪、池塘,走过村旁一小块空地,再走过我家的猪圈和柴草垛,最后,把高低起伏的村庄都覆盖了,甚至倚在墙角的那些灰头土脸、了无生机的农具,都在摇曳生姿。

群星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羞涩地躲闪着。隐约可见的邻村偶尔传来人声犬吠,使人在清幽和安宁之中感受到生命的温暖。因为那幽,生命充满了自由之美;因为那光,生活的压力与尘世的烦恼被消解、被稀释。

明月照着小村,地上便有了光有影,远处的田野、小径,近处的树木、房屋,都在悠悠地享受着月光浴。植物们在月下甜蜜地呼吸,脉脉含情;虫儿在叶间欢天喜地唱着歌,自由自在地恋爱与嬉戏;露珠悄悄滴落,躲进了草丛,再也找寻不到它了。白天的喧嚣与燥热被明月涤荡得干干净净,这个时候的乡村,格外的柔美与安详。

月光下,乡村像浸在牛奶里一般柔滑,屋里屋外亮亮堂堂。于是,村庄便稀落甚至省略了灯火,家家户户都借明月的光,干点儿活计,不亏这月光。母亲喜欢坐在晒谷场上,在一地的月光中静静地沉迷在针线的世界里,带着顶针或缝衣或做鞋,用她的双手为孩子们披上绒绒的衣裳;父亲或扎扫把或忙竹篾,用日渐消瘦的身子,铸就了我们向往飞翔天空的灵魂;孩子们是坐不住的,村里村外疯跑疯玩,一会儿悄然无声,一会儿又急呼高叫,闹闹哄哄。

累了,三五同伴踏着缓慢的步子回家,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落在我们头上、肩膀上,滚落到地上,散落到原野的每一个旮旯里,把整个天地照亮,也把白日里那些生硬的茅屋、草垛、竹林和树木,都一一安抚得驯良寡语,照耀得温柔幽美。

一路上,善良的月儿,温柔的月儿,像神仙姐姐般跟着我们,照着我们。如同有人提灯为我们引路一样。我们在路上,月在路上;我们在田野,月在田野;我们在河堤上,月在河中。我想,头顶这轮照过古人也照过今人的月儿,是有灵性、有温度、有人情味的。

有时,远远看见一坨黑影一动不动,蹲在路边,心里慌慌的,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一捆没有被农家收走的棉花秆或稻草。我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自己怦跳的心。唉!这么好的月色,这样光明宁静的世界,是不会有人舍得出来为贼为盗,来路上骇人的。

这夜,这月色,浸透着难以言表的美!

那时候,最幸福的时光莫过躺在母亲怀里那一个个溢满月光的夏夜。

在繁星满天的夜色中,家人在凉席上或坐或躺,随意地摇着蒲扇,驱赶边飞边嗡嗡叫着来凑热闹的蚊子,聊着轻松的话题,儿女情长、村里新闻、还有各种马路消息,萤火虫在空中游弋,时明时暗。二哥高兴起来会哼上几句怀旧的歌谣,五哥也许会来几句“蔡鸣凤在大街思前想后,想起来家园事珠泪交流,悔不该在家中口角争斗”之类的花鼓戏。我躺在竹席上,尽情地享受着“夏夜文化”带来的温馨与神秘、幻想与希望。

忙完家务,母亲把手伸向门后那黑不溜秋的毛巾,麻利地抹去手上的水痕,然后,双手象征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进了房间。从屋里走出来的母亲手上多了一把蒲扇。当她终于坐定在竹席上时,便伸出双手将我揽进她的怀里。

只有这个时候,母亲才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兴之所至,母亲便会绘声绘色地给我讲嫦娥的故事,我似乎看到了月亮上的桂花树,闻到了随着月光飘来的桂花香;母亲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仿佛看到浅浅的银河微波涌动,听到菜园里葡萄架下的耳语……渐渐的,我进入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我穿过绿叶看到天空以及它的白云,月亮的无数光粒像飞舞的精灵,一颗接着一颗,从天堂到人间,从宇宙到大地,从博大的空域到我个人的眼瞳。

此时,从母亲怀里看到的村庄是那种令我晕眩迷醉的白净,这白泛着粼粼波光,在我身上流动、碰撞、跳跃,像溪水流经我的肌肤;柔和而又恬静,缥缈而又多情。我感觉自己与村庄已经融为一体,村庄与月色已经融为一体。

月光下,母亲真的好美啊!柔和的脸上带着笑音,声音年轻得一跳一跳的,眼睛特别的亮。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我的梦。

不知不觉中,月儿悄悄将清凉注入我的血脉,让我渐渐安静下来,母亲把我抱上床,月光也悄悄地从窗口跟进来轻抚我的脸。母亲坐在床沿,边给我打扇边哼着童谣:“月亮粑粑,狗咬嗲嗲,咬哒何嗨……”她用甜甜的嗓音深情地为我吟唱,轻轻的,她的浅吟低唱在蒲扇摇曳的风里穿行。我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母亲的歌声还在继续,像温婉的明月,落在我的枕上,落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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