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文章

请欣赏腊八的文章(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腊八的文章1:腊八

文/钟春香

一早,她就穿上了新棉鞋。为了今天,她昨晚就将新鞋拿了出

来,在那不很明亮的灯影下,抚摸鞋帮上那美丽的红牡丹。她要穿上这双鞋,在儿女们面前转一

圈儿,在那帮老姊妹们面前炫耀一番,要知道年轻时,她也是美女!想到这儿,她的手竟然有些抖,但挡不住的激动,令她那张老脸发红。

鲁北平原的深冬,天寒地冻,但她不觉得冷,自脚心向身体满溢的暖,让她闻到了一种粥的香!那种粥,带着甜兮兮的味儿,带着五谷的醇香,带着煦暖的春阳,走近你,让你无法拒绝,深陷其中。今天是腊八,那种粥就叫腊八粥。粥用八种粮食熬成,粮食的团圆,意味着儿女们团圆——她要在他们赶来之前,熬一锅热乎乎的馨香甜蜜的腊八粥!她扭动着她的小脚,那牡丹花在她的脚上一跳一跳,仿佛一步一开花。她抱来一捆柴,点燃。锅里已续上水,并放进去好几种米,还有青的黑的黄的豆子。火苗舔着锅底,映亮她的脸,她的脸瘦黑,泛黄,几缕白发飘在额前,挡住了她的眼,似烟熏了她的眼,但好像又不是,亮光中她兀自淌下一行泪——但她来不及咂摸泪水的滋味,就赶紧擦去!她不要她的粥里有任何沧桑和薄凉,更不要她的儿女和孙女看见。落进现实里的,永远是那个眉开眼笑无怨无恨的老女人!院子里响起了自行车的声音,是他们来了。女儿们打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进门就找娘。她们看到娘坐在灶间,往灶里添柴,空气里的香,让他们一下子明白了娘在熬一锅腊八粥!越是香甜濡软的粥,越需要细火慢熬,

这些娘懂她们不懂,在城市生活惯了的她们,早就适应了城市的快节奏,灶间的这种慢活,她们已放下有些年头,当然娘也不指望,她高声答应着,仍然不离开灶……

——只有那个刚参加工作的孙女走进灶间,她知道奶奶有些聋,凑在奶奶耳朵边儿上大声喊奶奶。她笑了,笑得有些懵,但也真畅快,唇一咧,哈哈地露出一排没牙的红色牙床……

孙女说:“奶奶,咱家真好,奶奶是农家里最快乐的老人,我就愿意和快乐的老人交流!奶奶,你教我烧火吧!我闻到了八宝粥的香,粥的香就是奶奶的香,城里饭店里的粥从没有这么香过!今儿我来了,就让我香香地吃一顿,然后睡大觉——”“何止是香一回啊,我想让你香一辈子!”

她打断了孙女的话,她有些迷惑,孙女都二十四五岁了,仍然保持着年少的童真!这与她不同,她十八岁嫁到这个家,十九岁就有了娃,接连生了七个儿女,灾荒年月饿死了五个,只留下一双女儿。三十岁上,老伴又得了一场恶病,离她而去!火海里打滚,地狱里守门,她想保持童真都不能够,活着是最残酷的事情!但今天她不想将残酷告诉孙女,笑着说:“等你出嫁了,就不能来奶奶这里吃香香了!但奶奶的香永远替你留着!看奶奶的鞋子上还有一朵红牡丹,走起路来,也会放香……”

孙女捂嘴而笑,她觉得奶奶活到了八十,突然成了一个少年诗人,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的诗味儿。她抬起头,朝门外看去,一白一黑两只鸡悠闲地在风里踱步、觅食,太阳照在鸡的身上,使鸡突然变成金鸡!这多像自己穿的黄棉袄啊!看着看着,她的眼里有了一滴泪花,带着尘世最初的苍凉落下……

腊八的文章2:石磨响,汤圆香

文/马晓炜

如果说,腊八是年的“序曲”,那么元宵节则是过年的“压轴大戏”。而元宵节这天吃元宵,又名汤圆,是必不可少的保留“曲目”。

记忆中,母亲做的汤圆永远是无法替代的,我始终认为那是“妈妈的味道”。每年快到正月十五,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她从镇上买回糯米、粳米和红糖后,把两种米按照一定比例搭配好,再淘洗干净,摊到太阳下晾晒。没想到这也是件技术活,糯米既不能晒得太干,又不能太湿,米太干粉不易磨细,太湿磨出的粉容易起球。所以米粉的粗细、质量的好坏,在于掌握糯米的干湿度。每当晾晒糯米,母亲只需随手抓上一把,抓捏两下,再扔进嘴里几粒咀嚼一下,就能判断糯米是否晒好,火候拿捏得相当有分寸。时至今日,我对母亲的这套“绝活”还赞叹不已。

糯米晒好了,接下来的任务是在石磨上磨粉。清楚记得,我家的盘磨是用青石做成的,上边是磨石,下边是磨盘,磨盘周边凿有均等的沟槽,上边磨盘是活动的,中间有孔,能围着底磨轴转动起来。推磨是个十分枯燥的活,人在磨道里永无休止的转圈。起先我和弟弟们还觉得新鲜,争相帮母亲推磨,石磨发出“呜、呜……”的声响,听着也带劲,嬉嬉笑笑中唱着“石磨转,石磨转,进粗粮,出细面……”的童谣。可推磨毕竟是体力劳动,没推上几分钟,顿感体力不支,越推越吃力,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石磨的“呜呜”声也随之消失。

少了帮手的母亲,忙得更加不亦乐乎,上米、推磨、“罗面”等,看着令人心疼。现在想来,那时母亲为了使一家人吃上可口的饭菜,经常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绕着磨盘一圈又一圈地推磨,磨盘的周围被她长年累月的脚步,都踩出了光滑坚硬的步道。那上面洒满母亲的艰辛汗水,更承载着对儿女无私的爱,她用朴实勤劳,在困难生活中,给我们营造出一方温馨的港湾。

粉磨好后,母亲好像看出了我们迫切想“尝鲜”的心思,顾不上休息,就走进厨房,忙着将糯米粉和成面团,熟练地将面坯揉捏成杯子似的模型后,在里面塞上红糖,继续揉捏,团成大小均匀的汤圆,整齐排列在案板上,十分好看。

汤圆做好后,烧煮也颇有讲究。需要将水大火烧开后,再将汤圆投入其中。这时汤圆沉入锅底,需用力拉着风箱,使火烧得旺旺的,直到汤圆争先恐后浮上水面,在水面翻动,汤圆才算煮熟了。母亲将一个个圆滚滚、香喷喷、胖乎乎的汤圆从锅里捞到碗里,先让我捧上一碗送给爷爷奶奶品尝,每次送汤圆,爷爷奶奶都称赞母亲能干有孝心。听着长辈们的夸奖,我对母亲更多了几分敬仰。

母亲做的汤圆,称得上是人间的美味。每当我端起一碗,吹着热气吃到嘴里,那糯米粉的粘滑、红糖的香甜,立刻绕过舌尖,流向喉咙,瞬间征服了我的全部感官,真是曼妙无比。

又是一年元宵佳节将至。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故乡那远去的石磨,远去的不仅有石磨,还有天堂的母亲。余生,我挑剔的味蕾,再也品尝不出“妈妈的味道”。只有时常在梦中,依稀听到那石磨的“呜呜”声,闻到母亲的汤圆香,醒来时,不觉泪湿枕巾。

腊八的文章3:小时候的年

文/李淑华

过了腊八就是年,大街小巷到处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欢快气氛。不由得让我怀念起儿时的年——过新年,穿新衣,戴新帽,吃零食,跑亲戚,那叫一个乐!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因为一到过年,我们小孩子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那时,大家都穷,平时都是省吃俭用,只有过年家家户户才会忙着蒸馒头、做包子、包饺子或馄饨,买鱼买肉。一到腊月,人们就开始忙着杀猪宰羊,腌制猪肉、肴肉、香肠,上街置办各种年货了。而毛笔字好的,则早早地就要忙着写春联。我们村上的春联几乎都是我老爸亲手写的,哥哥和弟弟总是抢着贴春联,我则帮着妈妈包饺子、馄饨、芝麻圆子。无论干什么,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年味就蕴在这一点一滴的琐碎之中。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饭我们就会赶快洗漱干净,将新衣、新裤、新袜、新鞋拿出来穿上,一身新地到村口集中,和小伙伴们比一比谁的新衣新鞋颜色最好看,款式最新潮……然后,你追我赶嬉戏打闹。我们会很小心地不把新衣弄脏,那可是要穿至少半个正月的。兜了一圈后,我们就要回家等爸妈发压岁钱去了。压岁钱不多,少则2元、5元,最多10元,爸妈会用红纸一包再加一条红红的小糕,悄悄放在我们各自的枕头底下。拿到红包的那一刻,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们并不在乎红包内究竟有多少钱,在乎的是一年到头终于有属于自己的零花钱了。

正月初一大家起得都特别早,尤其是男孩子。当地人的习俗是开门迎新的第一个最好是男童。我们一个村上的小孩子会成群结队、挨家挨户地给长辈们拜年,一个个抢着说吉利话。“叔叔、阿姨,拜年啦,恭喜发财!恭喜发财!”“爷爷奶奶,恭喜您身体健康!活到120岁!”……看到有大红“喜”字的人家,我们会说:“恭喜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吉利话说完,就会撑开手里拎着的袋子,排队等候长辈发年货。我们每个人都会拿着大红的方便袋,如果给的多了,中途还得跑回家将年货先放好,然后再拿着空袋子继续拜年收年货。有时,我们还会跑到隔壁村上去拜年,那场面真是够壮观的。

拜年结束,孩子们还会凑到一起,比一比谁收到的年货最多最好,然后拿出最好的来大家分享。

儿时新年过的是喜气,是热闹,那是我脑海深处温馨的记忆。

腊八的文章4:过了腊八就是年

文/王兵辉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确,喝了腊八粥,迎新的大幕开启,年味儿一天浓似一天。

年关嫁娶多,给年味儿陡添几分热闹与喜气。逢三六九这些吉日,迎娶的队伍喜气洋洋地穿街过巷,一路抛洒欢歌笑语。大红的“囍”字张贴在树干上、墙壁上,车队华彩披拂,阵仗威武。在大路口,乡邻横几个条凳,或拉一根绳子,设下关卡,为的是讨个彩头。娶亲的队伍管弦演奏着走近,吃了这“绊脚索”也不会恼火。事主图个吉庆,心甘情愿地“打赏”乡邻们几盒香烟、几包喜糖,不在话下。

年味儿,在于众人分享喜庆的那种气氛。乡情厚朴,一家的喜事,往往扩散成全村的惊喜。不用去请,亲朋乡邻就自主上门来帮衬。见过世面头脑活络的,帮主家断事谋划;体力充沛的,帮着拉桌子借板凳;妇女们蹲在一处择菜洗涮;稍通厨艺的“二八耙”,跟着大厨切肉切菜煎炸烹制;年轻利索的,分包端盘上菜服务。宴客完毕,“受劳”的则要留下来,一样是厚道的八大八小“官场儿”待遇。一边热闹嬉笑,一边纵情吃喝,把兴奋劲儿都宣泄出来了。

年味儿,也是由风风火火的社火班搅起来的。老叟们早就忍不住技痒了,那些沉寂一年的鼓锣镲等一应端出,在开阔场地铿锵铿锵练起来,鼓声撼天动地,催人奋发;膀大腰圆的后生舞起狮子,在八仙桌上腾挪摇移,气势威武;女子们款款扭起幸福的秧歌,体态婀娜,风姿绰约;小孩们最爱凑趣,像泥鳅一般,在人堆里机敏地穿来钻去。

弥漫在村庄里的味道也是丰富旖旎的。各家的炊烟都从灶房升腾起来,扯出诱人的气息。围着灶台的母亲们指挥若定。男人负责洗菜洗鸡鸭鱼肉,老太太负责烧锅。三台炉灶齐齐跳动着欢畅的火苗子,舔红了锅底,一个煮肉,一个蒸鱼,一个煎炒,香气飘逸而出,一波一波扑鼻而来。

年关这些天,每家的大门都敞开着,任由孩子们窜进窜出。一群小孩来了,肉正好烂熟呢,馋巴巴盯着。大人笑呵呵地撕一块儿就塞到小孩嘴里了,那种香,穿越时光,至今犹清晰可感。

腊八的文章5:过了腊八就是年

文/宿建梅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贴窗花,点鞭炮,回家过年齐欢笑……”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童谣,手捧儿子亲手熬的腊八粥,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顿时簌簌地流了下来。

好些年没有喝过腊八粥了,关于腊八粥的所有美好记忆,竟是少年时代的……

每到腊月,是母亲的理发店最为忙碌的时间。但无论多忙,母亲心里却还是惦记着熬腊八粥。她总会在初七下午,早早把熬粥用的材料洗净泡好,晚上睡觉前,放入大铁锅里,在封好火的炉子上,文火熬一夜。半夜再爬起来,披上棉袄看火,搅动。待到初八早晨起床的时候,一锅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豆香米香的腊八粥就熬好了,每人喝一碗香甜的粥,便各自忙去。母亲那时常念叨,喝了腊八粥,就把“年”来办。

腊八节,可谓是春节之前最重要的日子了。它就像一道门帘,“唰”地一下,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人们就要开始“忙年”了。说起“忙年”的日子,人们是忙碌的,也是快乐的。家家户户扫房子,办年货,杀年猪,做豆腐,蒸年馍,写春联,贴对子……时间过得飞快,眼睛一“闪”,就到年三十了!

那年也是腊月,我从那栋老旧的工厂家属楼,接了父母来城里与我同住。才过了初五,母亲就开始念叨着过腊八。说是腊八节了,要吃“赤豆腊八粥”,“打鬼”祛疫。母亲的说法,立即勾起了我那还在上小学的儿子的好奇心:“姥姥,吃腊八粥跟‘打鬼’有啥关系。”母亲说:“传说古时候有个叫颛顼氏的,有三个儿子,他们死后变成了恶鬼,专门出来吓唬人,古代人们普遍迷信,害怕鬼神,认为小孩中风得病、身体不好都是因为这些疫鬼作祟。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单怕赤(红)豆,所以,在腊月初八这天,人们就用赤(红)豆熬粥,以祛除疫病,后来就有了‘赤豆打鬼’的说法。”

传说归传说,但是儿子较了真,他打开电脑,百度了许多有关腊八粥的传说,有说腊八节是出于人们对忠臣岳飞的怀念,有说腊八粥救了朱元璋性命的,还有说是教育后辈要勤俭持家的。于是儿子就去找姥姥理论,说姥姥的说法不对,是迷信。儿子认为,吃腊八粥是为了教育后辈要勤俭持家的这一说法是对的。但无论是怎样的传说,日子,总是由每一个重复的节气链接的;生活,总是被这节气中浓浓的思念和幸福的守候涂抹成五彩斑斓的。

自打成家有了孩子后,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熬腊八粥,把各种豆子细细挑拣一遍,熬好后,盛在一个小白瓷碗里,细嚼慢咽,慢慢品味,但同样的食材却怎样也熬不出当年“妈妈的味道”。加之工作繁忙,渐渐地就放弃了。许多年过去了,我再没熬过腊八粥,特别是母亲去世后,我再没有吃过这散发着浓郁豆香的腊八粥了。

那天吃过晚饭,瞥见儿子抱着手机一头扎进厨房,笨手笨脚地忙活着。没想到,一早起床,儿子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像极了多年前与母亲同住的情景。“嘿,厉害了呀!居然会熬腊八粥,你跟谁学的呀?也没见你问我啊!”我一边欣喜,一边调侃着问儿子。儿子不屑地回答:“这有啥难的,问‘度娘’呢么!”在这寒冷的冬日清晨,喝上这么一碗暖心的粥,真是太满足了。感动之余,和儿子一起享用,一边筹划着需要采办的年货,一时之间,浓浓的年味和着幸福的味道,就这样从眼前的这碗浓稠的腊八粥中蔓延开来。

腊八一过,年味儿愈浓。辛苦工作了一年的人们,感受到故乡的召唤,早已归心似箭了。办年货,买新衣。期盼着,在除夕夜,家人围坐,品美食,话家常,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驱散腊月的寒意,带着新年的期盼和对生活的热情,暖暖活活过新年。

腊八,是春节的序曲,注定了是团聚的时光,是祥和的季节。

腊八的文章6:啊!喷香的腊八粥

文/王相辉

“啊!喷香的腊八粥。”隆冬的清晨,在三间草顶房内,一个正蒙头酣睡的“小圆脑袋”,嗅觉被美食的香味侵袭,掀开被窝的一条缝,稚气的声音由衷赞叹道。这个“小圆脑袋”就是儿时的我。昨夜我梦回儿时的“腊八节”,孩提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娘正在灶间里紧张忙碌着。随着一把一把豆萁被扔进灶膛,噼里啪啦的声音欢快地撞击着我的耳鼓。娘提前就开始忙活了,她精心将将难熟的材料:红豆、绿豆、黑米、糙米等淘洗干净,放在灶台后的面盆里浸泡。把桂圆、花生、核桃剥去外皮,放进挂在房梁上悬在半空中的篓子里,准备煮粥时添加进去。“娘,为什么要把桂圆、花生、核桃放进篓子里呢?”我抬头仰望着半空着肚大腰圆的篓子,对它充满着崇敬之感,它可以装下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而我一日三餐啃硬玉米饼子,嚼咸菜疙瘩已经近一个冬季了。娘说:“那是为了防止被老鼠偷吃呀!仨儿”。鬼才相信呢,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防我偷吃。篓子悬挂的高度,大哥、二哥都能够达到,只有我达不到。没有办法只有暂时忍耐了,昨晚上的饭我故意吃得很少,为的就是要狠喝腊八粥。

冬季,在我们村里只有大队长家里生过火炉子,其余的家庭都是一家人挤在一起靠人体取暖。我是家中的小儿子,抱着娘的脚丫子睡觉是我的特权,特别暖和。娘起得这么早,被窝里早就凉了许多。我一骨碌爬起来。爹和大哥正在院子里铲雪,二哥正在拉风箱,帮助娘做腊八粥。灶台上大锅里此刻正处于鼎沸的阶段,一个个气泡由小变大,然后裂开,化成炙热的蒸汽在灶间里弥漫,飘散,我们仿佛就像是在半空云彩里行走。“娘,我看您就像是我们看过的电影《天仙配》里的飞天人物。”我想起前些日子在生产队场院里看过的电影,禁不住赞叹道。娘也很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剥去皮的“小圆球”塞进我的嘴里,甜甜的,香香的。

“姥姥来过了吗?”我感觉到这东西曾经在姥姥家里吃过,惊奇地问道。娘说:“你姥姥,昨晚半夜来过了,特地给我们送来了糖炒板栗”。姥姥年轻时摔伤了腿,后半生依靠拐杖行走。涩埠村与苗家村相隔四华里,姥姥来看我们从来都是半夜里来半夜里走,我脑海里浮现出小脚的姥姥拄着拐杖半夜里行走的模样,一定是步履蹒跚,颤颤巍巍,还可能会跌跤。艰难跋涉的目的竟然就是为了给孩子们送一把糖炒板栗!熬制腊八粥终于完成了,在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喝上一碗腊八粥的滋味绝不亚于现在一桌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一家五口人齐刷刷在长条桌边坐好,娘给我们每个人都盛满一大碗腊八粥,看着全家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脸上透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注意到她喝得很少,吃得很慢,这是她多年养成的老习惯了,全家人吃饱后,她才放开肚皮吃饭。对于粮食她有一种神圣的虔诚,直到三十余年后的今天仍旧是如此。一个米粒掉在地上,她就会马上捡起来。

小肚皮很快就鼓起来了,我趴在娘背上,问道:“娘,什么时候过年呀,俺肚子里有一条‘馋虫’在爬呢。”娘唱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腊八的文章7:故乡的年味

文/程中学

过了腊八就是年。在我小的时候,喝过腊八粥,总是掰着手指数过年的日子。数来数去,总是数不清楚,觉得离过年还那么漫长,焦急万分,却也无奈。

那时候,调皮的小哥哥走到马路对面,总会炸响一两个使劲扔到地上就会炸响的小火炮。随着火炮炸响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明白离过年真的是越来越近了,心里不免生出欢喜。等到亲戚们轮流杀年猪时,新鲜猪肉在氤氲的炊烟里冒出一阵阵的香气,实实在在滋润了一年来没油少荤腥的生活。那些杀猪菜,及时为我干瘦的身体补充了营养。

杀年猪的同时,腌腊肉、做香肠也进行着。每逢赶集日,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买新衣新裤的,置办各种年货的,远方的游子赶回来和家人团聚的,最惹眼的是从我们乡中学考到城里重点中学、上大学的学子们,他们往往扎在一堆,诉说着各自学校的趣事,好不快活。从那时起,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城里的好中学,再考上好大学,这样才能学到知识,增长见识,以后和同学碰面、和朋友叙旧,心里才有底气,才有谈资。

过小年,祭灶神,吃过糖瓜,村里的妇女们开始浆洗床单被罩了。在喜庆的年节气氛里,家家户户要一切新而且净,喜而吉祥。村里唯一的池塘边上,天天有妇女们凑在一起,挥舞起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厚重的被罩、床单上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她们嘴上也不闲着,和村里的姑嫂们开着玩笑,讲着趣事,快乐得像林子里跳跃歌唱的鸟。

当爷爷告诉我还剩两天过年的时候,我早已明白年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近到垂手可得,早就没了先前等待过年的煎熬感觉,而天天和一堆小伙伴们数着自己的新衣新裤欢天喜地等过年。故乡一直有吃团年饭的习俗,亲戚之间的团年饭也是轮流吃的,名曰“大团圆”。家家户户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稀罕的食材都拿了出来,做成各种美食,先祭祀祖先,然后所有亲戚们欢聚一堂,有说有笑,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谈论各自一年来的收成和见闻。一幅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画面,让人感受到生活里平凡的快乐与幸福。

除夕夜,至亲至爱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精心准备的美食,喝着比平时都好的酒,抽着比平时都要好的烟,一起守岁看春晚,迎接新的一年,这就是“小团圆”了。磕瓜子,喝糖茶,小孩子打打闹闹,大人有说有笑,这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子相聚团圆其乐融融最幸福的时刻。这一晚,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什么都抵挡不住迎新的喜悦和过年的喜庆。就这样,故乡浓浓的年味,年复一年地根植于我的记忆里,渗透进我的生命中。哪怕至今为了生活流浪在外,那些儿时成长于年味里的幸福时刻,永远定格成为了我生命中一幅美好的画卷。

又是年味渐浓的腊月了,生活在家乡那个小乡村的亲人们,又在杀年猪腌腊肉做香肠了吧?亲戚们之间又要吃团年饭了吧?站在岁月的渡口,我仿佛嗅到了从家乡袅袅而来的年的味道,那杀猪菜的香味,那爆竹的火药味,那些用米汤浆洗衣服的、打扫房屋的尘土味……无不肆无忌惮地撩动着我一颗切切回归之心。对我而言,这些味道是岁月熬煮出来的故土情怀之“药”,嗜之且不可戒。

腊八的文章8:爷爷的腊八

文/杨云香

爷爷八十岁时,背着手,在雪地上走路嗖嗖快。腰不弯,气不喘,寒风掠过谢顶脑门时,后勺一圈儿白发就势扯上了银色胡子,蜿蜒地挂在腮边。他声如洪钟,常吓得儿孙们颤抖。见着黄米饭就笑眯眯的,非常温顺。

那时,母亲为了讨爷爷欢心,一到冬天就隔三差五地焖黄米饭。尤其到腊八日子,黄米饭做得更要有名堂。淘米时要轻搓慢漂,挑出匀溜的白底紫花饭豆,先煮了八分熟,捞起来攒进小碗里。烧沸水下锅,奶黄的米粒翻滚,铁勺子沿了锅边转圈搅动,灶坑里秸秆呼呼响。少顷,豆子们愉快地散进来,淡淡的甜香在蒸汽里氤氲。直到泛出稠亮稠亮的光泽,跳动地映入眼帘,盛起一撮儿,拽出黏黏的一道豆花绺子。母亲就麻利地取出一个大肚蓝边瓷罐,放在锅台角上,一勺一勺往里装黄米饭,满满登登后,细心地盖上盖。盖子上正好搁进去两个小碗,一小碗白糖,一小碗荤油梭子。先用小棉被包了,再一闪身到柜橱里取一块干净的屉布子,兜着罐底系出一个结实的结,恰能容胳膊伸进套子里,挎着走。

屋外的阳光冻得哆嗦,雪花聚在窗台上,堵得视线都瘦了。母亲吆喝着,从大柜里掏出两条厚棉裤,规规矩矩地站在炕上,我们偷偷地捅那大棉裤,它们变得东倒西歪,像是不停地笑。豁牙子弟弟淌出口水,我们脱掉只能猫在屋里的薄棉裤,穿上迈不开步的厚棉裤。裤腰连着兜兜,两根带子从后背斜拉过来,扣和钮挤在肩膀上。完后,又包了围巾,只露出眼睛,搬起那个黄米饭包裹。母亲先走几步,用力推开房门,屋里涌动的白色气体咆哮着鼓出来,我和弟弟也站在门外了。

腊八冻掉下巴,差不多是一年里最冷的天。土房子缩脖低头的挺着,栅栏门、羊肠道都默不作声地抽着脸,平时三五条疯跑的狗,正夹着尾巴,堆在窝里草堆旁,凄凉地哼哼。爷爷家在后趟房的东头,风夹了雪粒子吹过来,我和弟弟趔趄着,眉心和鼻子头通红通红,似要结冰了。鞋底子邦邦硬,踩在雪地里发出喤喤的响,我伸手拉弟弟,他的鼻涕流出来了,冻在鼻子头上。看他撇嘴要哭,我连忙喊着:“那个黑老鸹!”他仰起脖子,忘了冷,看见高处一根电线上裹了厚厚的霜,亮晶晶的,正蹲着一个黑老鸹,探头探脑,左右张望。忽而,--嘎--嘎--嘎--扇几下翅膀,飞走了,簌簌落下一串串霜花。

我搀着弟弟,胳膊让这个棉包袱坠得生疼,手插不进兜里暖和,冻得红刺刺的,皮都肿起来了。好不容易看见爷爷家大门桩子了,那是一截老树的枯木桩子。一半身子被抹进黄泥墙里,露初半侧疙瘩琉球、愤怒的脸,顶部锯掉了,积了一坨子雪,像戴了白绒帽子,静静地立在栅栏边上。前两年,我一看见它就哭,它像爷爷,我就怕他发火的样子。我曾拿着长木杆子,把爷爷家窗户纸糊的外屋门捅得稀巴烂,爷爷从外边回来,跳起来、大声喊着,要用大板子砸死我!我一看见他,就逃得远远地。

我和弟弟好不容易拽开爷爷家的门,冰把门缝隙封死了,发出嘎巴一声。爷爷在里屋喊开了:谁呀!我的腿一抖,忙答应着,三步两步冲进屋,把包裹放在炕上,一层层打开,端出瓷罐。黄米饭还冒热气,爷爷的眼睛眯着,奓着手,大声叫着:筷子!筷子!小嫂子忙递过来一双筷子。爷爷把瓷罐捧在怀里,先夹一口白糖,抿一口黄米饭,目光柔和地咂着嘴,白胡子都快把嘴唇盖上了,一撅一撅的。哦,爷爷的眉毛都是白的,粉红的脸颊,粉红的鼻子头,粉红的脑门,像个孩子一样。

小嫂子拉着我的手,学着爷爷的样子:今儿早起来就念叨,腊八了,得吃黄米饭,黏黏下巴,要不出门该冻掉了!奶奶活着时,爷爷睁开眼睛就吃上黄米饭了!小嫂子委屈地低头说:“爷爷说我做的黄米饭不好吃。”我看着小嫂子,不知说什么好,爷爷的大孙媳妇多好看呢。

奶奶走很多年了,爷爷炕上的铺盖卷都是两套。他一套,奶奶一套。太阳下山就睡觉,他给奶奶先铺上被子,叨叨咕咕说着话,直到自己也睡去了。天空还挂着月牙,爷爷就携着黎明的清凉下地干活了。他愿意种糜子,老秋时,那些垂头羞涩的糜穗子,秀气、文静又朴实,像奶奶一样。小仓房里满囤的糜子,奶奶就会欣喜地捧起来,金红色的糜粒子,光滑饱满,从指缝间倏忽地过了。就像现在,爷爷喜欢这种感觉,香甜地吃一顿黏米饭。

腊八的文章9:迎春添福

文/谭旭颖

腊八过后,年味渐浓,摊床上琳琅满目的春联、灯笼、中国结、福字,金灿灿,红彤彤,格外引人注目。想必每个家庭在这个时候,都会购买几件,装点家居,感受年味,图个喜庆。

在这些传统的新年饰品里,我对福字情有独钟,简单的汉字,寓意却颇深,被制作成贴纸、挂饰,或简约大气,或精美典雅,总有无限期盼蕴含其中。

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年姜太公分封神仙时,把自己的妻子叶氏封为穷神,并且告诉她:有福的地方,你不能去。从此后,家家过年都要贴福字,祈求富贵安康。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这等讨吉利、增年味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还记得小时候,邻居住着一位慈祥的大爷,他的毛笔字写得特别漂亮,每逢春节,经常看到人们求他帮着写福字,好不热闹,有的家庭还会倒贴在门上,寓意着“福到”了。那时,我也会争抢着帮父母贴福字,抹上母亲熬的浆糊,让妹妹在旁边帮忙,看看有没有贴歪,别有一番趣味。

现在的福字款式多样,有传统剪纸的、绒布材质的,还有福字灯串、小挂件,跟随生活品味,越来越精致时尚了,逛着逛着,总会遇到爱不释手的款式,统统收入囊中。

时间匆匆,一年又一年,生活在改变,我们也在变,小小的福字折射时代变迁,唯一没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期盼!

腊八的文章10:腊八散记

文/祥云

(一)

近日,在朋友圈里看了几篇哈佛大学关于“人生幸福指数”调查研究的文章,“是什么让我们保持健康和幸福?”哈佛成人发展研究所在长达75年的时间,追踪了724位男性的成长状态,之后得出一条清晰的结论:温暖亲密的关系才是美好生活的最重要开始。良好的关系让我们更快乐,更健康。

可这个结论让许多人难以置信。为什么不是所谓的财富,名声创造的成功让人的幸福指数更高呢?我也这样疑惑着。仔细解读文章大量的调查研究分析,确实让人豁然开朗:比如财富,实际上,一旦作为人生活的基本物质需求被满足了,财富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假如你从每年挣75,000美元提高到7500万美元,你的健康和快乐基本不会发生变化;而声望,反而会因为媒体不断入侵和缺乏隐私,很多名人并不健康,显然也不会更快乐;至于拼命工作,没有人在临死前觉得自己要是花更多时间在办公室就好了。无数事实和时间都能证明:发展得最好的人是那些把精力投入关系,尤其是家人、朋友和周围人群的人。才是生活得更健康,更快乐的人。

静心细思,的确是这个道理!

日升月落,四季轮回,粘贴复制的无限循环常常会沉沦平淡我们生活的热情,使短暂的人生索然无味。是的,情趣,唯有情趣,能让你跟强悍的现实打个平手!做一个有“情”有“趣”的人吧,情趣带来的快乐,要比钱财外貌持久得多!

(二)

今天是元月17号,腊月初八,是我们结婚17周年的纪念日。正好,读高中的儿子月休在家。

老公是个有心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提前计划按时表达一下。这次也不例外,上个周末他就提醒我,这个周末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商量了几个方案后,确定邀儿子一起去小城新开的粥铺吃饭喝粥纪念一下,好在天公也作美。

儿子一向特别珍视时间,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和我们出门吃饭逛街,做这些他认为特无聊且费时的事。好在年龄渐长的儿子,不再是以前那样固执,得知这一次外出吃饭庆祝的原因,欣然答应了这个提议。尽管儿子惜时也是因为专注学习,可我和老公一直隐隐担心,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的拘谨木讷,会影响到以后的发展。

难得在这艳阳高照的晴冬,我们一家三口欣欣然步行前往城南的粥铺,心情就像这明媚的天一样晌亮。望着和老公并肩而行热切交谈的儿子,个头已经和他老爸相差无几,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我赶紧快走几步跟上他们的节奏,这时,老公自然的走到我的左侧,把我拉向右侧的路旁,边向儿子交代:“马路上行走,一定要有安全意识,还要有保护弱小者的责任意识!” 我心中暗自赞许,老公言传身教的给儿子上了生动的一课。

吃饭用餐时,老公又现场以身示范,教儿子该如何应对这些应酬的场面:如座位的讲究;点菜的基本礼节;敬酒、吃菜时的细节礼仪;与服务员沟通的技巧和礼仪······真正是面对面的“言传”,手把手的“身教”,仔细周全,谆谆教导,让我这个当妈的自愧不如又暗自得意!

更令我欣慰的是,越来越懂事的儿子,没有反感老爸的教条啰嗦,而是虚心聆听并及时学以致用,最后的买单,儿子主动请缨到前台结账,完成圆满任务。这一次其乐融融的腊八纪念餐,真的让人尽享亲情的甜蜜与美满!是啊,这样高指数的幸福感,岂是用金钱和名利能获得的吗?

人生,是减法!明年,儿子就要读高三了,时间会更紧张,再过一年,儿子很可能到外地读大学了,像这样一家三口惬意舒适的“浪漫一回”的机会,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呢!

“用心享受这段用亲情烹饪的幸福时光吧!千金难买呀!”我在心底,暗暗地对自己说!

(三)

很幸运,老公不仅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好男人,也是一位懂生活有情趣的好伴侣!他性情沉稳,宽容大度,办事认真,有礼有节。与人相处,总是习惯于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自己呢,尽量不给别人的麻烦。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大优点,就是从不怨天尤人,也从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他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也不打牌。如果不是应酬需要,他也不喜喝酒。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走象棋。尽管他无比挚爱,但却从未因为走棋,而影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也从没因为走棋,与人发生争斗过节,倒是结交了不少棋坛高手。

平时,我俩的业余时间,一般是“你耕田来我浇水”, 夫唱妇随式分工合作完成家务。随着人至中年的修炼,他变得越来越爱做家务了,也做得越来越用心了。家里那些家务事,因为我们的齐心合力,变得不再是事儿!剩下的功夫,就各自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他走向象棋摊,我走进健身房,各做各的一份事儿,玩儿的不亦乐乎!在外面玩完了,再结伴回家。拿朋友“开涮”的话说,我们俩都是情趣高尚志趣相投的人!

作为女人,难免有些矫情!偶尔想“浪漫”一把:比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小旅行;走出户外,借自然的大美臭美几张照片;逛街淘宝几件美衣;甚至任性的想到外面换个口味吃点烧烤······老公一般都会满足我天马行空的“会来事”,陪着我过足瘾!我曾多次骄傲的对朋友说,老公就是我最贴心的闺蜜!

本来就是嘛,生命如此短暂,我们没有时间争吵、道歉、伤心。我们只有时间去爱。如此爱情酿造的美好幸福,该是多少财富,多高的声望,方能换取的呢?

腊八的文章11:情暖腊八粥

文/韦良秀

冬天,对于忙了三季的农家人来说,是难得的闲歇时节。可一进腊月,又会逐渐忙碌起来,各家各户忙着杀猪宰羊,忙着上街购物,一股节日的气息四处扑来。最饶有趣味的,当属过“腊八”节。腊八,既是一年的总结,又是过年的前奏,年的味道从腊八开始,越酿越浓。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孩子孩子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每年的腊八节,我们全家人都能喝上母亲熬得稠稠的、糯糯的、甜甜的腊八粥。在我看来,母亲做的腊八粥可谓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了。

腊八节的头一天晚上,母亲把干果、杂粮、干菜逐一淘洗发泡,然后捞出来放在箩筐里风干,除此之外还要把葡萄干、冰糖以及青红丝等几样提味的东西准备好。腊八节当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母亲就早早起床了,她把头天晚上精心准备的红小豆、绿豆、白芸豆、栗子、桂圆、核桃仁、枸杞子等放在铁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煮。说来也怪,平时爱睡懒觉的我们在这一天总会很早地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厨屋里有光亮,我们边系扣子边趿拉着棉鞋往外跑。见我们眼巴巴地望着大锅,母亲说,这熬粥啊,一定得有耐心,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可有讲究哩。边说,她边把最难熬的几样干果和杂粮倒进了锅,用小火不急不躁地煮着。当它们涨裂了口儿,母亲又加入比较易烂的其它几样干果、杂粮,一直熬到开花涨口,才把发好的干菜加进去,然后将火势减去几分,再用文火慢悠悠地细煮。当锅里冒出的白气伴随着“咕嘟咕嘟”有节奏的响声时,浓浓的香味儿便飘散开来,馋得我们一遍遍催问,怎么还不出锅。

在我们一阵阵的催促声中,锅盖掀开了,锅里的腊八粥又稠又亮,甜丝丝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母亲拿起勺子,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分别舀进早已准备好的碗里。那滋味,我现在想起来,依然口水直流。

又是一年腊八到,超市里早已经摆上了琳琅满目、口味繁多的腊八粥原料。然而,没经过母亲那一套繁杂程序熬出来的腊八粥,不仅是口感上的欠缺,更多的,是心底里那份悠远绵长的母爱,是一种透人心田的暖。

腊八的文章12:浓情腊八蒜

文/王霞

在北方,每年腊月初八这一天,家里的老人都会剥出白胖胖的蒜瓣儿,用醋泡上,封存起来。这,就是腊八蒜了。最好的腊八蒜是用紫皮大蒜,用米醋浸泡。

到了除夕启封,那蒜瓣湛青翠绿,蒜辣醋酸香溶在一起,扑鼻而来,是吃饺子的绝佳佐料。还可以用来调拌白菜心,海蜇丝拌凉菜,味道出奇的好。

妈妈在世,这是年年要做到。先是她身体力行,我为座上观,还听她念念叨叨的叙述……后来,她身体差了,我们就换了角色,不过,念叨的还是她……

从妈妈的絮叨中,我知道了“蒜”同“算”。过去,进了腊月,商家啊,地主啊,都要盘点一年的收获和账务,该还的还,该要的要。腊八这天要债的债主子,要到欠他钱的人家送信儿,该准备还钱。后来,用蒜代替“算”字,以示忌讳,回避这个算账的“算”字,其实欠人家的,终究是要还的。

印象中的童年,过了腊八,妈妈就忙碌起来:掸灰除尘,置办年货……年味渐浓。

妈妈去世后,忙碌的工作常常使我忘记那个日子,总是到了那一天,才想起。其实是愿意吃腊八蒜的妈妈不在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夫君和儿子对这个不感兴趣,我也就是煮上一锅腊八粥权作应景儿。

去年,寒冷使我更加忘记了那个标志最冷的日子。还是去年腊八的前夜,朋友告诉我:她在剥蒜,泡腊八蒜。我才恍然记起。多么遥远的岁月,似乎那时的每一天每一物都伴着母亲的种种。

今年的冬又来到了,我会记住那一天,我也会好好地做一次腊八蒜,每一瓣蒜都深蕴着怀念,每一滴醋都深藏着眷恋。我想,我的心里一定会充满暖暖的回忆,在这个冬天里温暖我,焐热我在异乡的苍凉。

腊八的文章13:梦里

文/杨汶鹭

三姨煮了一大锅“腊八粥”。在平房用她家的大铁锅,慢火熬的。连着几年都是王姨熬腊八粥,再邀各位居士去吃。今年王姨父去上海手术。三姨则自告奋勇接替王姨继续熬粥,为众居士服务。

我妈也去了。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拿着三姨给我们每家盛了一碗腊八粥。妈说这粥用十一种米和豆,还有各种干果熬成的,可费功夫了。一种东西倒锅里都需烧个开,然后还得一直搅动,怕粘锅。慢慢地熬,熬出它的香浓来。

又给我妈拿的胡萝卜,捞的酸菜。

最后,我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的像中药。妈问大姐和我弟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大姐拿着袋子,仔细地观看了半天:“不认识。”

我弟打开袋子,在里面扒拉来扒拉去的,然后告诉我妈是“太子参”和“灵芝片。”

我妈和我大姐瞪圆了双眼,想不到我弟能认识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我弟把塑料袋举到大姐跟前,说:“大姐,你要不认识,我都瞧不起你。”

大姐说,我真不认识。

我弟指着里面,说:“你好好看看。”

大姐一看,忍不住笑了。

俺三姨在每一个小袋里都放了张小纸条,分别写着“太子参”、“灵芝片。”

早起,妈熬的小米粥,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有红枣、桂圆、枸杞,还有——这是什么东西,一小段像木头似的,又有股土腥味。

俺爸说,那是参,就是太子参喽。

我夹起那段太子参,对大姐说:“你猜猜,我吃了太子参,能不能变成太子妃。”

小楚翻愣着眼睛,说:“你可真有想法。”

有想法多好,要不我去哼唱“甜蜜蜜”了。

在梦里,梦里……

腊八的文章14:腊八粥飘香

文/山涧果子

暖冬不寒,大气包围了蓝天,天地混混沌沌,阴霾遮住了眼,恰如我当前的生活,浑浑噩噩,挥霍着流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时光推开了腊月的门,腊梅花怒放,时至今日,灰色的天幕笼罩大地,腊八粥飘香。

童年的记忆中,对于腊八节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时的邻家人,正处在土地承包初期,平常,各家都在为最基本的吃饭穿衣而忙碌,对于那些个可有可无的节日,不知道是源于未知,还是没有闲暇打理,总之,却是没人提及,也可能是地里不可能同时种这许多种谷物·豆类,并且手头也不宽裕,包括农村集市上,也很少有卖这些品种繁多的原材料,所以,腊八节,一向是城里人的奢侈。一直到上学以后,从课本上才知道腊八节,知道归知道,这个节日我却从未真正过。自打母亲在十四岁那年秋天离开后,我的生活就一直处于飘絮状态,多年后,虽然成家立业,因忙于上班,妻本就不会打理日常的生活,对于类似端午·腊八节这样的节日,几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偶尔会到超市买一些节日特有食品,感受一下节日氛围,只不过,遗憾之心还是有的。

对于超市里卖的所谓的八宝粥,我并不甚喜,内心里总是有一种渴望,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常常会静静的想,如若把这许多种豆类·谷物码放在一口锅里,添水,小火慢炖,熬出一屋子的香浓,迎着朝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就一碟小菜,捧一碗热气腾腾的五谷杂粮暖心粥,品尝那粘稠的醇香,感受一下浓厚的亲情,在平平淡淡中,一家人相亲相爱,共同迎接生命中的每一天,这何尝不是人生路上一种最简单的幸福。

在等待中过了这许多年,又逢腊八节,腊八粥飘香,因一些结,情感搁浅,又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温馨的家的味道,始终是我心中的向往。一年一年,我的爱不曾上演,又迎来了新的一年,依然在期盼中望眼欲穿……

腊八的文章15:记忆中的味道

文/李付春

每到腊八这一天,人们都有喝腊八粥、淹制腊八蒜的传统习惯。

还记得小时候,我总会偷吃奶奶存放在小布兜里的红枣、花生和核桃仁,还觉得她太“吝啬”,后来才知道那是奶奶留着做腊八粥的主要原料。一进入腊月,奶奶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分拣、凉晒。过了初五,她就开始忙活起来,准备小米、大米、绿豆、豇豆、花生、红枣、豌豆等,还要自己砸核桃仁。初七晚上,我趴在被窝里,看见奶奶在油灯下拣豆、淘米,然后将这些东西用水浸泡,第二天早上先用大火煮沸,再用温火慢慢地熬煮,熬上个把钟头,一锅喷香的腊八粥就做好了。那时我也就刚上小学的年龄吧,才有锅台那么高,一闻到粥的香味,就翘着脚趴在锅台边馋得直流口水。等不得一家人都坐下,就吵闹着让奶奶给盛饭。盛到小碗儿里,等不及粥凉,就挑果仁和红枣往嘴里送,自己烫着了,还傻咧咧地哭,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好笑。

还记得有一年的腊八,我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玩后回家,脚上穿着已被雪水浸透了的老棉鞋,两只小手冻得通红,小跑着回到家里。脱鞋上炕,把双脚放在灶间炕头的奶奶的褥子底下,再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碗腊八粥,顿时一股暖流热透心间。外面天寒地冻,屋内温暖粥香,真是窗外屋内两重天。

后来年龄大了,生活好了,而对于腊八粥不再是那么盼望了,但那香甜的腊八粥,却永远地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