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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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文章1:愿一切都安好,一切都幸福

6月底某天,一个人坐车去学校、一个人去超市买菜、一个人看鞋、一个人坐上只有司机一个人的公交车道最后一站下。天空下着雨,在这样一个夏至过后的日子,竟然还能感受到如此凉爽的天气,多雨的季节,天趣预报说苏州该是入梅了吧,心是潮湿的,就如这阴晴不定的天气。

打开QQ,有孩子发来信息说:“姐姐,我高考成绩下来了。”

我有毕业几年了,如今再次拿起书本,与他们却不是同样的心情了。真是物是人非

一直想着该回西安看看,却害怕一旦去了,一些记忆中美好的东西不再有。

一直会后悔着曾经的那个人 ,是不是就该留下号码或是 QQ 啊,而今是真的没办法联系了。不知真是遗失的美好呢还是只为保留最后的一点念想。

开着Q,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却不知那些人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愿一切都安好。愿一切都如愿,幸福!

此刻我坐在电脑前,等着,等着德国队的比赛!

月底文章2:回家过年

文/黄太富

进入腊月底,年味渐浓。

在农村,家家户户忙着宰猪,处处溢满了欢快的笑声。在外打工,辛苦了一年的游子,忙着急急地往家赶。平日里穿行乡村的客车,很少有满座的,这段时间,却一车车满载,在路上来回跑个不停。

年年过,临近年关盼过年。这样的心情,对于年过四十的我,也有一份迫切的感觉,如同小时候盼过年的感觉。小时候盼过年,因为那几天生活会有很大的改善,有新衣服穿,父亲还会给几十元崭新的压岁钱,别提有多高兴了。而今,到了年临近的时候,心里也会被急切回乡过年的情绪牵动,所不同的是,父母年纪大了,想到的是要给老人家几百千把块钱过年。而每每这时候,父母总是推辞说:“你好好工作,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们只要还能劳动,要你什么钱!”在父母眼中,你再大,在他们眼中,都还是孩子。

回家过年,对于我,每年是必须的,我感觉得到,父母正在远离我工作的小城,热望我回家的期待与目光。仔细想来,平日里忙于工作,回家看望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而很多时候,匆匆地回家一趟,第二天又匆忙地赶回上班,唯一能与父母团聚时间较长的,也就是过年了。

过年,回到了家,看那山、那水、那树,仿佛也是亲切可人,特别是阳光晴朗的日子,走上家后面的小山头,俯看家,更觉得家虽然普通,但是感到十二分的亲切,这是平日里回家感受不到的。

过年了,一头系着父母对儿女的牵挂,一头系着儿女对父母的牵挂。就这样,在年的到来时实现了完美的对接。过年在家中的日子,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亲情在过年中,不断地升华,尽管日子朴实,却充盈满满的幸福。过年的时候,尽管我已经人过中年,父亲也还会与我一道,走出家外,走到人多的地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时遇见他要好的朋友,两个华发老人打完招呼,他便叫着我的乳名介绍:“这是我家老大!”在介绍时,他满脸的的皱纹也随着幸福地抖动。

过年的日子,总是感觉过得很快,一天一天,在还没怎么感觉的时候,就过去了。尽管平凡,因为有父母的健在,幸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升腾起来。这幸福来源于与父母的团聚,源于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亲情。我想,这也是多年来,过年我必须回家的原因,也是越临近过年的日子,在年味的撩动下,急切地想回家的原因。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会渐渐老去,而父母,却日渐苍老。回家过年,与父母团聚,尽一分孝道,让父母暖心,让他们幸福,这个念想,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忘却,并一直惦记。因为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能够感受这个五彩斑斓,充满活力的世界,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幸福的国度,通过努力工作,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过年,我们没有理由不回家。

月底文章3:我妈和我

文/王木木

二零一五年十月底,我离开漂泊了五年的深圳回到小镇,那里有时刻记挂我的女人,孤孤单单一个人守着一栋房无聊着的我妈。

自从零八年参加工作以来,每一次回家住不足半月,与我妈相处的时间少得计算出来都揪心,而她头上的白发丝丝惹眼,我才惊觉我妈已经不是我记忆里年轻的模样。我开始想怎么样才能尽孝,怎么样才能让她快乐,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我爱她和她爱我一样多,但一切都不是我想象,我们终于又开始争吵。

我妈从小过苦日子,跟我爸结婚之后生了我又生了弟弟,父亲外出打工,屋里屋外的活都落在母亲身上,生活过得辛苦又心酸。她心里积攒了很多年的抱怨全都化成对我和弟弟的期待,希望我们好好成家生儿育女,可我和弟弟却是两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到此时此刻仍然没有让她如愿,于是这成了最近七年以来我们之间主要而不变的矛盾。

我在家住了三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发呆,偶尔赶集的日子会陪着我妈去买东西。我妈会在马路边上走来走去透气,偶尔和邻居大婶们打五毛钱一圈的麻将,有时候一个人进进出出好多次,卷帘门被拉的滋啦响。我在屋里抱着手机看各种综艺节目,她偶尔会喊我出去走走,大多数出太阳的时候我都待在楼顶一边听歌一边吸收阳光的温度。

热心的邻居和亲戚会帮忙安排相亲,为了能安抚我妈的情绪,我答应见了好几个,但最终都因为无法喜欢上对方而作罢。为此我妈哭着骂我好多次,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普通对于结婚的人要求那么高,这里不行那里不答应,而我也无法跟她解释为什么那个人很好我却不喜欢。今年我二十八岁,找到真爱的几率越来越小,关于婚姻这个问题,我妈和我争执了七年,如今依然谁也没有说服谁,谁也不打算妥协,我们之间本来应该充满爱却变成了彼此伤害。

除夕的前一天早晨,我妈带着哭腔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得了癌症,她打算不去医治,她开始担心这会变成事实,并担心看不到我成家,于是她拿出存入保险的存折准备去转存。那一刻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断,我内心害怕起来,如果她真的生病了,我该怎么办?而我存折上的钱如果不够她治病的钱怎么办?我其实很自责为什么没能找到一个人结婚,我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地寻找爱情,而今局面变得如此这般,我却发现自己多么无能为力,我甚至有打算去问跟我相亲的一个人是否愿意马上跟我结婚来满足我妈的心愿。但最终我只是哭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

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承担了家里做饭的职务,为了让我妈感受到作为女儿的心意,我默默地在心里说只要有我在,就无需她操劳。但我妈说,她唯一不快乐的就是我没有结婚,而这却是我在短时间无法满足她的事情。关于婚姻,我妈和我怎么样都无法达成共识,我在等,等一个幸福的可能,而她的年岁决定了她想看我幸福的急切。所有的情感都是双刃剑,太近太远彼此都容易伤痕累累,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里,我妈因为我的婚姻问题彼此针尖对麦芒,虽然不是故意,却让彼此心里犯难。

我能理解我妈的心情,但也许只有等到我有孩子了才能感同身受。不管怎样,我们爱着彼此,虽然有争吵有伤害,但或许这就是我妈和我,一个中国农村母亲和女儿之间的爱,浓烈却表达不出来。

月底文章4:我的树

文/二百午

十一月底,终于是入了冬,衣服多搭了一件。天很高,云很淡,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想起一棵树。

这棵树就在我奶奶家门口七八步的地方,年纪我没法判断,总之挺粗,皮是白色的,底端相当光洁,拔高一段才散出枝干去。应该是棵白桦。

小的时候跟奶奶住,闽南常见的长条花岗岩的房子,窗子小,屋里极暗,地板纯粹就是土打实,反倒省了扫地这个烦心事儿,钨丝灯经常围满了虫子,一台小电视变着花样告诉我们信号不好,夜空的星星总是很多,下雨时土地的腥味总是很重,三五只鸡,一条老猫。

门口就是那棵树,树背负着一个沉重的任务——被我砍。

奶奶厨房入口处放着一把柴刀,在我还拿不动的时候就一直搁在那,后来拿得动了,颤颤巍巍地就拉着要去砍树。为什么砍它,至今我也不大清楚,那个年纪的世界观不好揣测,想不出所以然来,是爱它还是恨它,这已经变成一个没有人感兴趣的迷了。总之,我抡着那把并不锋利的柴刀开始了砍柴之路。

那会儿的天气跟今天这天一般,有点凉,站在树下往上看去天空被树叶遮了大半,缝隙里面的天蓝的跟海一个颜色,看着天让我突然有了无尽的概念,也让我第一次有了飞的冲动,或许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做了飞翔的梦。树干挡住了下面的视线,白色,顺滑,像一堵墙一样。然后我提着柴刀就动手了。

然而砍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可能有几个月,或者几个星期,也许只是几分钟,仅仅在树皮上留下一些小小的印记。

看着我留下的印记,我想,这棵树归我了。

反正也没人要。

后来在想,如果树有灵的话,会对这熊孩子怎么看?整日给他挠痒痒,嫌他烦,还是觉得有意思?

只是站在那,终究有点寂寞。

放柴刀的地方,还放着个木柄石锤子,奶奶告诉我这是手榴弹,于是我想干脆用手榴弹把树炸了得了,只是研究半天也不知道这手榴弹怎么用。

既然砍他不动炸他不动,接下来的手段无非就是拳打脚踢,好像最后连牙齿都用上了,结果不得而知。这树也就那德性,随便你玩反正你也弄不死我。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树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如果被我砍倒我就厉害了。后来有新的玩意,砍树的任务逐渐就淡了,春天玩花,夏天玩虫,至于树,有心情就去砍两下。再后来,树就被我弃在那了。

最终树还是倒了,某次回奶奶家看到那棵树平躺在地上,没了往日的潇洒。屋前那块地要建房子,树自然是碍着。

躺着的树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大,那么粗,摸摸树桩,似乎就是从我一下留下的痕迹处下手的,过程应该很快,不会很痛。

失去了一只臂膀就睁开了一只眼睛,失去身体的白桦躺在地上,睁开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看着尺寸不同以往的我,估计他看到一种叫做时间的东西。

再后来,我的树不知去向,我也不知去向了。

月底文章5:六月底,五月初……

文/痞子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个朋友要走了,我说,端午你回去后咱们或许只能明年再见了!

也要走了,我说,端午你回去后咱们能一起吃饭,一起闹别扭,一起跑着散步,一起出来玩的时间两手之内完全可以算清了!

大三的考试结束的比前两年更早,同学吵着,老师们体谅着,说大家都要去实习了,理解大家如此云云,唯一的结果就是提前考试,减轻考试难度,然后大家去实习,再之后说byebye!

不得不说,刚开始对那离校日子的盼望,因为总认为现实太让人尴尬,太让人不满意。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从***走回来的时候,才发觉一切的不适,一切的苦闷都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吧,对身边的人要求的太多,结果……时间终究是抓不住,到头来最悲寂的只有自己。

整个一年,坚守着自己认为是美好的,是幸福的希望,虽然一路走的满是崎岖,满是摔跤,可我总对自己说,我愿意撒,这是为了以后撒。可这一年就要结束了的时候,对于这“美好”,我该怎么去坚持?

再过半月,我们就实习了;

再过一月半,我们就要找那工作了;

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回家过年了;

再过半一年,我们就正式毕业了;

再过几年,我们就要找那我和们了……我是我,们是坚持吗?希望是,zhu!

时间在笑,我却一直在泣……(痞子科)

月底文章6:祁连山黄羊

文/程汝明

每年二月底三月初,都有大批黄羊,从蒙古,奔向中国的祁连山脉。——这批为寻找食物而作长途迁徙的黄羊,要抵达祁连山脉,必须穿过额济纳旗西部的千里大戈壁。

一九六九年二月十六日,我与特务连的同志,奉命到三号地区,执行军事任务。

临近中午,从雾蒙蒙,寂静的戈壁滩深处,传来异样声响:初似秋风驱赶落叶,继如闹市人语,瞬间,如鼓擂动,一带浩浩烟尘,突现眼前!猛然间,一切响动,又戛然而止,腾腾烟尘下,三只脖儿细长,顶着尖角的黄羊,躬身立定,齐齐逼视我们。

这三只羊,该是头羊:它们身后,三股黄羊,如黄河之水从天而泻!它们,是上千?还是上万?或许,就是那么几百只,隐在蒙蒙的沙尘间。——能让我们看清的,是近前的黄羊,个个目光深沉,点点尖角,直指大漠苍穹!

我们不由自主握紧了抢,感觉面对的,不是羊,是狼,是虎,或比虎狼还强大十倍的兽类精灵!

我们直视黄羊,黄羊逼视我们,此间,持续约一两分钟,三只黄羊忽然聚到一起,猛然高高一跳,三对尖角响亮一击,齐齐仰天长啸,从我们身边呼啸而去……

黄羊在跑,我们静立,静立中;黄羊消失了,消失在伸向南方的戈壁间……

我们没有开枪,也不会开枪!因人人觉得,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不是羊,而是一支陌生而又熟悉的友邻部队。

月底文章7:激烈的跳绳比赛

文/刘丰宾

学校决定10月底举行一次跳绳比赛。

当校长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给同学们的时候,同学们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每当课间活动,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来到操场,为跳绳比赛做准备,操场上到处都是跳跃的身影。

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同学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操场,坐在指定的座位上。首先,一年级的小朋友们上场了,他们虽然年龄小,但也不甘落后,拼尽全力地跳了起来,力争为班级争光。

一个年级接着一个年级地跳着,终于轮到我们班了。我们班的运动员们跃跃欲试,个个精神抖擞地来到了比赛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嘟——”裁判员一声令下,同学们抡起绳子,飞快地甩了起来,几乎看不见绳子。

瞧,周京龙跳得多快呀,简直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当同学们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大喊“四(1)班加油!四(1)班加油!”在同学们的鼓励下,周京龙跳了180多个,同学们欢呼雀跃。

同学们的欢呼声,在操场上空飘荡着。

月底文章8:追赶时间,如棋逢敌手

不过十月底,昼夜温差陡然拉伸。

每每夜晚下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都有一种寒冬已至的感觉。

在历经了无数个不眠夜之后,昨晚终于服下三粒酸枣仁片,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药力的发作。

与其说药力,不如说在等待内心的一丝自我安慰,毕竟不似安眠药类的速效丸,不敢希冀它有多大威力。

不知几时渐入沉睡,梦里一片苍白,却在夜半时陡然惊醒,只好闭眼假寐,任由自己辗转反侧。

清晨睁眼时,不再记得昨夜梦中花,唯有剩下一身的疲惫与空白。

很多时候,我们追逐的东西,是自己可望不可及,却又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就像一场旅行,我们享受沿途的风景带来的美妙心情,而又有谁会在夜深人静时,窝在某一个角落,掰着指头细数这场旅行耗费了多少时间与金钱。

太计较得与失,必定是悲哀。

我不欲与谁争,独享受这一份淡定从容,和内心的纯净与直白。

她们说,仿若这一场变故,将我压抑在这世俗的尘埃里。

哦,是么?

并不见得吧,或许对生活少了一丝激情,但我依旧积极向上乐观着。

世上最强劲的敌人不是别人,是自己;而自己最强劲的敌人,是心态。

把梦想与生活联系起来,而不是把某个人或某件事当作生活的全部,才是前进的最大动力。

勇敢吧,执着吧,黑猫女侠!

PS:昔日几个闺中密友,一个早已为人母,一个即将为人母,一个备嫁中,独独剩我只身一人,想我怎么也追不上她们的步伐了,姻缘随天定,不强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顺其自然吧。

月底文章9:买肉

1971年11月底的一个星期天中午,母亲拿出3张1市斤的大肉票、10元钱,打发当时10岁的我去附近的纺织城肉食店买肉,说是要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母亲反复叮咛我拿好不要丢了,早点回家。我去肉食店一看,好家伙,等待买肉的人一圈一圈绕了很长的队伍。我心想,玩一会再去买,兴许排队的人就会少了。可玩着玩着就过了头,天色已晚才想起买肉的事,我赶紧排在队伍后面等候。幸好最后一个买到了肉,拿起就往家里飞奔。回家后母亲先是责备我贪玩回来晚,再一看我买回的肉,更生气了,3斤肉带了不少的皮和骨头,显然是别人挑过不愿要的。母亲发完火,没好气地叫我去把肉退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肉店。营业员们已经准备下班关门。我说明来意,人家不给退。我急得三番五次求情,最后一位年长的阿姨才把肉给我退了。她翻找到三张没盖戳的肉票给我。我见钱盒子里有一张新币,就央求阿姨换给了我。那是一张新版5元纸币。

我往回走时,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我对那张新版5元人民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着路灯端详起来。正在我欣赏新币的时候,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个穿绿军上衣、戴绿军帽的男青年,比我高出一大截子,在身后猛地一把就把5元钱抢了去,还没等我回过神,又从我另只手里把3市斤肉票和1元零钱也抢了去。等我惊恐地握着手中被扯剩下的半张肉票,捡起散落在地上的4元零钱,呼喊着“抓小偷”,昏暗的路灯下只有为数不多行色匆匆的路人,而抢钱的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当时心想回家一定要受责打的。当时的五六元钱也不是小数,是全家人几天的伙食费。我一学期学费才5元,二级大肉每斤才8角6分钱,一碗肉面二两粮票1角2分钱。我和妹妹平时要吃4分钱一根的冰棍还要好好表现一下才行。而肉票每人每月才半斤,全家积攒好几个月才买一回。父亲在陕北农村下放劳动,工资好几个月寄不回来。我们姊妹三个平时主要靠母亲每月36元工资生活。这让我如何去向母亲交代呢?我在附近的街道来回寻找了多次,急得哭了起来,也没见着抢钱人的踪迹。我走累了、哭累了,就坐在路边的石墩上,看着手里的半张肉票和4元钱发呆。后悔自己贪玩耽搁买肉,去的太晚,更怨恨那抢钱人的可恶。

忽然听到母亲和妹妹呼喊我的声音,赶紧应答。见到母亲那一刻,我委屈地大哭了起来,叙述了发生的一切。母亲和妹妹也难过地流下了眼泪,说找不到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母亲领我回家后不但没责怪我,还为我端来准备好的饭菜。母亲一个劲地责怪自己不该让我去买肉,更不该让我独自去退肉。

月底文章10:岁月底片上,那一抹淡淡的乡愁

文/太阳雨

头一回在外面过元宵。文县铁楼藏族乡的元宵节,让人开心无比,同时也勾起了我心头淡淡的乡愁。

正月十五是陇南文县白马人民俗文化旅游节,我们受邀前往。除了上午在文县剧院观看的大型歌舞剧《白马印记》外,其他活动都安排在离县城35公里以外的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当陇南的其他几个县区处于初春乍暖还寒时,文县这个全市海拔最低的地方已是春风和煦,桃红柳绿了。清澈的白水江两岸,一片片油菜花正在如火如荼的绽放着,我们心里顿时温暖、愉悦起来。

在铁楼藏族乡,我们听到这样一句话:“白马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我们与成千上万的游客一起领略了白马人原生态的民俗文化表演,欣赏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歌舞和服饰,品尝了色香味俱佳的“十大碗”和醇香的青稞美酒。如果说早上的舞台剧艺术地再现了白马人民俗文化的精髓,那么在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全方位、多角度,古朴、原始的民俗表演和情景再现,则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池哥昼”,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游客的眼球。那身着红色袈裟的山神,那脸上涂抹成黑色的“猴儿”,那戴着各色面具的“池哥”“池姆”,挥动手里的牛尾刷和木刀,在遒劲、粗犷的节奏中跳来跳去,挨家挨户驱赶晦气、祈求平安。而傍晚,那从各个山头汇聚在一起的火把,又构成了村头大院里欢快无比的篝火联欢。人们手拉手跳起“火圈舞”,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稚气未消的孩童,人人争先恐后,阵势宏大。

其实,我的老家在每年的元宵节晚上,也有“绕火把”的习俗。吃完晚饭后,每家每户在自家火盆里点燃早就捆扎好的火把,年轻人或小孩举着火把往村头的大场上跑。从家里带出火种,是图个吉利,意为年前腊月二十三请灶神来家过年,过完年正月十五,又把灶神从家里送出去。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绕火把”,因为几个村子的火把汇集在一起,场面很是壮观。我和小伙伴们早早吃过晚饭,等待着邻村的火把透出山巅。终于,看到火把从山头透了出来,转眼间水泉湾的火把也透了出来,庙神梁的火把也透了出来,河滩沟的火把也透了出来……飞一般蹿回各自的家,不一会儿,村头小巷纷纷曳出一条火龙。这时候,每个村都有长长的火把队伍,慢慢向各自的村头汇集。“绕火把”,关键在于“绕”,大家把火把舞起来,舞出各种动作和图案,火把遇风,燃得更欢。孩子们跳着唱着,不过没有成型的曲调,都是唱的当时电影里学来的插曲,双手挥舞长长的火把,奔跑成一条条生龙活虎的队伍,是那时我们在元宵节最开心的事。它和穿新衣、放鞭炮、拿压岁钱一起成为我们春节记忆中最重要的四件事。

在草河坝村,我们还看到了“二牛抬杠”的耕作场面,那是人和他们的忠实伙伴联合上演的一幅生动图景。两头牛默默地驾着犁辕,农人一手扶犁,一手扬鞭,嘴里或哼唱一首山谣,或呵斥着牛,手里的鞭子一直在虚晃着,从来不落到牛背上。犁过的那道松软的田垄里,女主人把一粒粒种子播下去,又被下一垄翻起的土埋住。还看到了男女相对打场的场面,女的舞动连枷,“啪”地落在平摊在大场的麦穗上,打一下退一步。男的鼓足劲,抡起连枷“啪”地接应上去。一个回合下来,麦草翻飞,柔软干净,颗粒都汇集在底层。这种给麦子脱粒的劳动场面,由于机械的普及,已经很少见到了。

在村头小河边,我们看到久违的水磨坊。小青瓦盖的屋顶,木板装修的四壁,有门有窗。粗大的柱木直矗在水下,貌似一座二层楼,其实一层只容纳了一盘平面转动的圆圆的磨轮和磨坊里竖下来的一根粗粗的磨轴。从木槽里聚流下来的水,打在磨轮上,成了磨坊的动力。磨坊里被架起的磨盘飞快地转动起来,磨斗里的玉米徐徐灌入磨眼,那光洁的磨板上,就落下一圈细细的玉米面粉。进入磨坊,一股玉米面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看到水磨房,我感慨万千。小时候的我经常在磨坊玩耍,给磨面的奶奶做伴。七岁那年的夏天,我失足掉入磨坊的水槽,被水冲到飞转的磨轮上。接着被甩下来,恍惚中想爬起来,又被磨轮的木档头打翻。一起玩耍的伙伴吓坏了,赶紧叫出磨坊的大人把水闸住,才把满头是血已经昏迷的我拽了出来。那天父母不在,奶奶边哭边叫来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我清洗包扎伤口……

牵起的记忆已很久远了。故乡的水磨坊早已不复存在,“绕火把”也远没有小时候的热闹和隆重,去年被申报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喜欢回忆过去不只意味着衰老,还有淡淡的乡愁和隐隐的忧患。

留住乡愁,铁楼的白马人做得不错。短短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而这里的一切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让我多了一份思考:人总会老的,而那些影响了一代人、成就了一代人以及承载他们喜怒哀乐的物或事还能在这个浮躁的人世间存留多久?

月底文章11:麦收时节

文/叶开云

五月底六月头,天气一天热似一天,太阳也一天比一天火辣。无垠的旷野上,大片大片的麦子完成了最后的镀金。暖暖的南风中,融融的月色里,灌满了一阵阵成熟的麦香。这种来自乡野的味道,纯厚而浓郁,刺激着鼻腔,撩拨着人心。甚至悄悄地潜入农人的梦境,让每一个村庄开始骚动起来。

金黄的麦杆,正直而挺拔;金黄的麦穗,像举着齐刷刷的小火炬;而金黄的麦芒,一根根直指天空,尖利,眩目。这黄金组合的方阵,整齐划一,声势浩大。一阵风过,麦穗忍不住交头接耳,把丰收的喜悦迅疾传遍平畴沃野。

多么庞大的麦氏家庭,兄弟连,父子兵,一根根,一杆杆,雄武赳赳,酷似沙场点兵。如此壮观的阵营,是继亿万亩油菜花后,乡间最奢侈豪华的铺排。

农家院落再也按捺不住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急切而忙碌。磨刀霍霍,扁担,绳索,连枷被紧急调动起来,参与气氛空前热烈。

麦收,乡间里发生的一场战争,颗粒归仓的保卫战,一年年在初夏的旷野上打响。

此时,太阳白晃晃地照着,织起的亿万根金线里,蒸腾着庄稼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布谷鸟也声声地催着,麦秸黄乎,割麦插禾,声音旷远而嘹亮,把麦收的消息一遍遍发布到天上。这些在农事里穿插的小精灵,用欢快的叫唤渲染着枯燥的劳作,让乡村在这样的抒情叙事里,暂时忘却了劳碌的艰辛。

一顶顶草帽在滚滚麦浪中浮现,弯弓的腰和弯弓的镰刀步调一致。挥汗如雨的农人,用擦汗的大手擦拭着刀锋。锋刃切割着麦杆的沙沙声,犹如合唱的丰收小曲,沿着田坎和沟垄扩散、蔓延。这声音单调,但农人喜欢,爱听。镰刀与麦杆亲密接触后,成片成片的麦子被放倒,躺在土地宽大的怀抱里,带给农人的是收获的满足。

汇集在麦地上空的燕子,上下翻飞,叽叽喳喳谈论着各地的见闻。蜻蜓和蝴蝶也结伴而来,为阔大的乡野 凑一分热闹。蜗牛,蚂蚱,土狗子,蛐蟮,各行其事。喇叭花开着,老豆藤缠着……

新麦终于上场了,连枷卖力地拍 打着。黄灿灿的麦粒脱颖而出,一锨锨被抛向空中,迎着风撒开,带着阳光的成色,一堆堆,越堆越高越丰满。抓一把饱满的麦粒在手,沉甸甸的,笃实实的。送几粒入口,嚼一嚼,嘎嘣脆响,满嘴都弥漫着麦子的清香。

老人和孩子也不得闲着,那些遗落在田间的麦穗,被他们弯腰一穗穗拾起,完成最后的清场或仪式。捡拾回来的麦穗可以用来换糖,换学费,换新上市的桃子,或一件渴慕已久的崭新的夏衣,亦或是端午白嫩嫩的煮鸡蛋,还有炒得香喷喷的新蚕豆。

雪白雪白的小麦面也磨出来了,擀面汤,蒸包子,夹疙瘩,包饺子……忙完了这一季,收获了这一季,是该花样翻新地享受了。这是土地给农人的回馈,这是辛劳后应得的奖赏。

麦收,我们劳累着,收获着,充实着,快乐着。

月底文章12:晒虾

文/黄全国

每年农历七月底到八月初,我都要晒点湖里的虾子,带回山里老家,因老娘特别喜欢吃干虾。

现在又到时间了,可惜封湖了。有渔民悄悄捞些虾子上来,可是贵得很。我由于钱有点吃紧,只能买小草虾,一次买一点,洗洗,将门口操场扫干净,撒到上面,曝晒。

可是大黄蜂们随着气味,不约而至。它们像一架架黑黄相间的直升飞机直冲过来,不打弯,落到虾子上,片刻,抱起一只虾子,拉着对角线飞走了。

一开始我是拿笤帚拍打,打死很多,并晒尸,杀一儆百,可是它们仍然前仆后继。后来,我跟踪查看原由,发现了楼房西边的大树上有它们的老巢,那里有它们的儿女,嗷嗷待哺。我恍然大悟。之后,我基本上随它们搬。黄昏来收时,明显看到虾子“折”了不少。

现在虾子少且贵,这样搬,我怎么受得了?于是,我又心狠手辣起来,拿着大扫帚,老招又用上了,来一只,拍一下;来两只,拍一双;来多,就连续拍拍拍。大黄蜂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为了保险,再踏上一脚,那么一点点大的东西,哪受得了我这只大脚?

怪事,怎么拍打,它们还是飞来,一如既往。难道它们看不见?难道它们一点不怕?我忽然明白过来,伟大的母爱,伟大的父爱,无私而舍己。

蜂呀,是为儿女;我呀,是为老娘,其实撇开表面,本质一样。

我甩下扫帚,随你们搬去吧。

月底文章13:闲来闲去

2月底辞职,4月2日交接,然后真正成了闲人一个,不用担心放假在家仍然有电话招到公司加班,也不用算着放假日子,看看能赖几个床。睡觉睡到头疼,晚上不睡,早上不起,身体生物钟坏了。总之就是浑身不舒服。不晓得要个什么样的状态。没有想看的电影电视剧,没有想吃的东西,没追求,没梦想,闲来闲去的。

买的9号的票去长安,今天5号了。团购的东湖海洋世界的票,本来准备明天去的,可是天天查看天气预报,从阴天到今天的雨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行。要去光谷修戒指耳环,要去广埠屯贴手机膜,要去吃团购的蒙自源,要去看团购的电影,要去转社保停住房公积,要去买去武汉站的大巴票,要去 …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办法做,赶上清明假期,很多事情只能停着,天气也很不好,很心烦。

明天开始就要忙碌了,希望不要漏掉任何一样事情,再回来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以前总是很讨厌武汉,现在要离开了,才发现离家近离父母近该有多好。去了长安,很多事情都要重头开始,要自己学着做饭,学着洗衣,家里面任何事情都要我们2个人去面对,都是没有经验的人,好吧,万事开头难好了。总要尝试的。

昨天看了隐婚男女的片花,叶念琛总是善于剥开男女感情最恶的一面。开始犹豫要不要去看了。感情上还是略微有点洁癖的,专一还是比较好。看电视也不喜欢勾心斗角,阴阴暗暗,想起最近看的onlyyou,本来是温馨小品剧,结果结局安排king跟kaka车祸,真是扯!

一点点不安心,要什么时候才能没有呢~

月底文章14:樱桃红了

文/泪川儿

每每四月底五月初,红红的樱桃就会挂满枝头,个个探出个小脑袋,在茂密的树叶间随风东张西望。大人倒没什么,可馋坏了孩子们,看着那高高的诱人的樱桃,活蹦乱跳的孩子恨不得就像树上的小鸟,能飞上树偷偷吃上几粒,这样也缓缓心中的饥渴。

村子里没有几家有樱桃树,我家当然也没有。在村子里尾头,上学的必经路上,他们家正门前有一颗大樱桃树。樱桃熟了,从他家上学的孩子们都垂涎欲滴,可又不敢去摘。树有点大,树杆有两个孩子那么粗,孩子上去都费力。旁边的桔子树上还栓着条大黄狗,大黄狗很凶,见大人,小孩子,只要从他家走过,他就会扑着“汪汪汪……”地大叫。他们家人男人多,个个都人高马大的,表情极其严肃。孩子们想美美地吃上几粒樱桃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为了能在樱桃树下捡到几颗樱桃,孩子们都会昌险从他家经过,碰碰运气,要是狗在家里,或者在睡觉,他们家人也在屋里,孩子会就会蹑手蹑脚,胆战心惊地凑到樱桃树边上捡掉落在地上的樱桃。然后用小手拔弄掉樱桃上沾着的土和渣子,再放在小嘴边吹吹,吹掉上面看不见的灰,或者调皮点的男孩子就干脆就放在自己衣服上擦擦,觉得干净了,就放在自己喝水的瓶子里。瓶子是家里喝过白酒后的,用水洗洗,装上水,带在上学路上解渴。为了有点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孩子们都争着来捡樱桃。看谁捡的多?谁捡的是又大又红?

主人家为了不让鸟来偷吃樱桃,就用木头做了个十字架,穿上家里人不用穿的衣服,戴上一顶脱了节的旧草帽,然后用草绳在一只胳膊上拴个竹棍,在竹棍的另一端吊个红色的塑料袋,放在樱桃树上,来吓唬鸟。红色袋子随着风飘浮着,摇摆着,远处的鸟开始以为是真的人站在树上,都不敢过来。一天两天,樱桃树倒还清净,有个四,五天,有几只胆大的鸟就来偷吃。后来觉得先前来偷吃的鸟也没事。那个人也一直摆着老动作。就结伴成群飞过来。主人看到了,就会扯着嗓子喊:“吆嗨,打死你们了……”拖着长长的音,树上的鸟吓的“噗喽,噗喽”拔腿就跑。随着树枝摇晃,熟透的樱桃和一些瘦弱的小樱桃就会簌簌而下。落在地上的樱桃,自然是孩子们的宠爱。

把地上捡的干干净净,主人有时看到孩子们在悄悄地捡地上的樱桃,也装作没看到,只是默默笑笑。孩子们带着有樱桃的水兴高采烈,叽叽喳喳地上学去。说说笑笑,不免没有看到脚前面的石头,一个趴叉摔下去,瓶子正好砸在石头上,瓶子碎了,樱桃有的掉在泥里,有的沾满土,有咕噜滚到坑下去了。这下孩子可心痛坏了。其它孩子们都纷涌着围上去,捡拾地上的樱桃,用瓶子里的水洗洗,归自己所有。

多少年过去时,当时那些孩子们的我们都已长成大人了。想起儿时樱桃红的事,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想起那些丑事,乐事,龌龊事,不由的淡然而笑。

月底文章15:有关挥手的记忆

文/程汝明

1969年1月底的一个早上,我从兰州军区招待所出来,去军区司令部,参加一个记者会。军区招待所,位于司令部对面,中间隔着个广场,这个广场,当时叫“东方红广场”。

那天,天空飘着雪,我在雪地上走着,猛然间,一个十七八的女孩,站到我面前,她声音很低,透着恳求,说:“兵哥哥,能帮我背一下包吗?”当时,我几乎没有思索,说:“能!”她把包,挂到我肩上。包,挺大,但不重,鼓鼓软软的。

“过了广场,我就不让你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透着点担心。这时,广播响了,歌声来自广场一角灰蒙蒙的天空: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红卫兵,向前冲,革命路上打先锋!”

一队人,从东往西跑,膀子上扎红布。

一队人,围着广场转圈跑,膀子上扎白布,边跑边喊:“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广场一边,立着巨幅标语:

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走资派,死路一条!

在广场中间,有十多个人,膀子上扎白布,低头扫雪。从他们动作、神态上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女孩在前,我在后,我们走着,走着,当我和女孩,走近那些扫雪人时,女孩转身让我停下,迅速打开我挎着的包,从中拉出一件大红毛衣,走到一个扫雪人面前,很响地喊了一声:“爸!爸爸!”把毛衣塞到扫雪人的怀里。——在这一瞬间,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吃惊地看我,看那女孩。同时我也看到,扫雪人那张清瘦的脸,在微微抽动,他的眼中,满是惊诧,满是无言的感激与温情。他大约五十来岁。“爸!我们走了!”瞬间,女孩拉着我,向广场外走去。

当我和女孩走出广场,我竟与她,不约而同,转过身,向广场深处,向扫雪人,举起了手,挥着,挥着,使劲地挥着……

在我有关挥手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次,让我常常想起,想起那个遥远的非常年代。——只是,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那个女孩的名字,更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后记:当我写完《有关挥手的记忆》,我的心,轻松了许多。——千百年后,人们回望历史,在茫茫人海,在浩渺尘世,我身上存在过的一点善良,还在闪着微弱的光……——程汝明2016.8.31午夜。】  

月底文章16:夏季已满

文/晓君

五月底,走石钟山,登庐山。

阳光正艳。石钟山幽径环生,绿荫成簇。鄱阳湖旱情严重,水草袒露,长江接口处水势迅速收缩,所谓的"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难得见了。可山上那顶古钟,撞击处,依旧带给行人千古徘徊的震撼。

其实山何谓山?海拔也仅五十多米,与庐山对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偏偏因了苏公那一篇诡异而绘声绘色的《石钟山记》,引得后人争相传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玲珑精巧。山上碑刻林立。苏东坡、黄庭坚、郑板桥等都有手迹;陶渊明、谢灵运、李白、孟浩然等都有题咏。恰恰验证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此句经典。坐怀苏亭,听潭下水波相击,闻山间古钟长鸣,山风静静拂了过来,眼里自有斑驳的青苔影痕。旧地重游,感慨化为轻巧的水墨,浸入夜里携带的笔札。

上庐山,廉纤细雨,烟雾如梦境缓慢而连绵不绝。山有风骨,云生韵脚。"跃上葱茏四百旋。"山路环转,人已半晕。景色如故,再入牯岭街,倍觉亲切。年少时初游庐山的记忆朔踪而至,鲜活里,带来无边惆怅。如琴湖长烟浩渺,无限风光在险峰,仙人洞游客如织。那些怒放的山花,层叠的山峰,以动人的姿势诱惑着斜挎着包在山道上晃悠的我。人群中看见一对年迈的夫妻,执手走完所有山路,步履迟缓,却紧紧依随。心生撼动,举起相击,拍下这动人的一幕。

六月下旬,去广州。是宿愿,也揣着惴惴不安的希冀。

见旧友,会新朋,种种温暖相生。更有掩饰不住的酸楚萦怀。涛子盛情款待,吃鲍鱼乳鸽等堆满桌的佳肴,夜里去堂会唱歌。阿珍一家带着孩子从顺德赶来,儿子趴在餐桌上抓紧时间写作业,灯光很好,老同学见面的场面很温馨,唯独心底那团该点燃的热情,始终怏怏。喧嚣里,生不起激动,心情一直默落在隐忍的苦涩里。

和瑛姐对坐,喝了一个上午的茶,见证着这个女子的坚毅和柔情,豁达和隐忍。和哥嫂夜走佛山,星尘带着他的表哥赶来相聚,五个人一起喝茶,笑闹间,心情逐渐归入胸腔,平静沉落。便生了离绪,该是归去的时候了。生命自有既定的轨迹,一路走来,苦难唯有自己背负,不可过多倾吐和依赖。一笑淡之,坦然入世。

如雪小禅留下对广州的印象:对于广州,不露声色真是最好的表达。

喝完一杯咖啡,挥一挥衣袖,轻轻的,走了。

所有奔涌的思绪突然稳妥安置,心情倒也不慌不忙起来。悲伤消逝,疼痛隐去。夜里的火车咔哒声在耳边不断重复着,便想起马修连恩的bressanon.悲伤,隐忍,有着诠释不了的清凛内涵。

七月底,和先生去苏州,带着父母、女儿、弟弟的两个孩子、还有女儿的两个同学。

去之前给阿红去电话告之行踪,她立刻嚷嚷着要我带上她的女儿。晚上素兰打来电话,笑嘻嘻赖上:还有我家的也要带上。三个女孩,同学三年,我当了她们三年班主任。这个暑假,她们也面临着第一次分别,一个去武汉,一个去南昌,一个留守。少年的心顿生不舍。这一次奔赴苏杭之旅,是圆了她们一次"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梦,圆了她们携手初走江湖的迫切心意。

于是任重道远。四大五小,队伍浩浩荡荡起来。母亲是第一次去苏州的。陪父母走一次江南,是我许久的愿望。年少时,父亲带我几次走江南,结婚前,带着司机专车送我和先生去江南各地婚前旅行,从杭州到苏州,再入黄桥、泰州等地。记忆如昨,历历在目。而今,父母退休亦有几年,陪父母走一次江南是我的心愿。

这是我第四次去苏州,第N次去杭州。每一次靠近苏州,选择观看的风景不一样,获取的感知也就不断添增着。我坐过汽车进苏州,也坐过轮船进苏州,这一次,是坐着火车进的苏州。入住在石路商业区的酒店。夜里,可以闲逛七里山塘街,也可以步入繁华,欣赏绮丽的石路步行街、浩南街、美食一条街。

父亲每天很早起来,一个人逛着山塘街,然后买回新鲜的包子馒头。孩子们都不肯吃的,嚷嚷着要吃地方特色小吃。只有我陪着父亲母亲,慢慢咀嚼这些古朴陈旧的面食。记忆里,父亲单位食堂的包子馒头一直是我少时眷念的早餐。父亲老了,他英俊的眉目,抵挡不住皱纹和白发的日渐相生。阳光从瓦缝屋檐落在古街上,和父亲母亲并肩坐在掉了漆的长椅上,看侄儿在地上淘气玩耍,看古戏台上的表演,看通贵桥下的流水,看那些树上老了的一把厚绿,还有巷口那个卖桂花糕的老人。古老的雕花窗,在时光中暗淡剥落,蜘蛛结了网儿,时光在上面攀爬,一寸一寸老去。俗世里的通透需要慢慢坐着修炼,慢慢行走着参悟。

到杭州,遇上一场雨。漫步苏堤,花港观鱼上船。船过西湖,途遇三潭印月,平湖秋月等景。西泠桥,岳王墓,断桥……熟悉的风景挤入眼里,岁月自是一幅黄色纸笺,凸显记忆。孩子们的心情雀跃在美景上,相机一路攥在女儿手中,由她信马由缰地拍摄。西湖的墨骨,因了女儿的笑声,无边阔达明艳起来。

黄龙洞里听一出越剧《金珠凤》,感受一回光阴的满目荒愁。宋城里走一回古街,看藤蔓爬满仿造的城墙上。这些一笔一划的细节,丰润着游踪。龙井村里问茶,喝几盅明前茶,那些疲惫也就清和了,西湖如一本雨中的书,在我们身后的暮色里轻轻合卷。夜里赶回苏州,晚上竟病了起来。

苏州市立医院里挂急诊,打了一个上午的点滴。看见一对苏州老人,丈夫陪着妻子挂点滴,那一份小心翼翼的呵护让人感动。老了的人,就该这般相互搀扶着,才叫真正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情萌于初见,若没有守到白发相依的最后,不是真正的暖意。半路散场的情感,不过是一场光阴无常的兵荒马乱,徒留一刀一刻的相互折腾。而一路走来,彼此情意笃实,即使话语日渐沉默,也已是光阴浩荡后的朴实礼遇。白发相依,情意笃实。

没有胃口,他买来新鲜的苏州小吃馄饨,一口一口喂着我吃。我说不吃了,胃恶心难受。他便哄着我,你只需要张嘴闭嘴,什么也别想,让它自己咽下去,吃了东西病才能尽早恢复。我坚持着不吃,他坚持哄着。于是又吃了几个,于是一个一个细节缠绕绵生,那些药水不知不觉输入我的体内,这一刻,静谧温暖。

告别苏州,是七夕。深夜,路过金华,想起箬影,给她发了个问候的信息去,然后关机睡去。沿途自有风景在,回家的心情,喜悦真实。千山万水的风光,终究抵不过家的温暖。

八月,立秋雨。出行八天,阳台上的花儿枯了许多。雨后的阳光不艳,清晨的时光里,拿起剪刀修剪着花枝,培土浇水。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汗水微露,更有说不出的欢喜。

夜里,读到里尔克的诗:夏季已满,它将秋天当做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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