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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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文章1:送别爸爸

文/陈婧姝

爸爸又要去上海打工了。

那天,我觉得自己非常奇怪,做什么事都没劲,总是闷闷不乐,饭也不想吃。于是,我便一个人躺在床上,用手机和“怪兽”决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丝快乐。

突然,几声清脆的开门声惊到了我。只见爸爸满脸严肃地走过来,他二话没说,一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大声地冲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饭也不吃,事也不做。我在家你都不帮一下***妈,我要是出去了,那还得了!”我本来想辩解来着,可就是说不出话来。爸爸见我不说话,一巴掌就上了脸——爸爸粗糙的手和我白嫩的脸瞬间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一刻,我打心底里感到失望。因为他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着爸爸大叫:“有本事你打死我!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也当没有你这个爸爸。”说完,我随手拿起手机,穿着拖鞋,把爸爸一推,就往外面跑去——留下一个叛逆的背影。

怀着满肚子的气,我来到了奶奶家。在奶奶家过了一个沉闷的上午,晚上便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十点多钟才起床,可能是昨天气累了吧。我正刷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墙上的挂钟已指向11:30!猛然记起,12点爸爸就要坐车直达上海了!我把手上的东西一丢,撒腿就跑,心里在不住地呐喊着:“爸爸,你要等等我呀!你要是就这样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是不想帮妈妈,是因为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走啊!”

我跑呀,跑呀,终于跑到家了。可我推开门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顿时明白了什么,马上五步并作一步地又跑了起来。终于,我远远地看到爸爸的背影了,我大声地喊道:“爸爸——我来送你了——”可爸爸听不到我的喊声。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卧铺客车停在了爸爸面前。眨眼间,爸爸坐车走了。又要等明年才能回来!可我在心里还在不住地喊着:“爸爸!你为什么不等我一下呀?女儿还没给你道歉呢。”泪水已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周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家里,我每天都在用行动弥补我的过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我都毫无怨言地去做,不会的学着跟妈妈一起做。

突然有一天,爸爸打电话回来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女儿还好吧!她没恨我吧?”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夺过妈妈手中的电话,大声地对那头的爸爸说:“不恨,不恨!我怎么会恨你呢?爸爸,我错了。”妈妈被我的举动惊住了,然后又欣慰地笑了。

我哽咽着继续对爸爸说:“爸爸!那天,你为什么不等我呀?其实,那天我去送你了。”我察觉到电话那头的爸爸声音有一丝沙哑了。

送别的文章2:送别姥娘

文/莫伊茹Clarie

昨日赶车归校整整累了一天,一早醒来已是八点半,还好第一节没课,我才得以短暂休养。约摸9点出头,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表姐,接起电话便听到那端传来表姐低沉而哽咽的哭声:“皎皎,你姥娘在今早来忻州上车的路上突然去世了……”听到这一噩耗,刹那间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一般,脑子嗡嗡作响。顷刻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我,扶着床位的梯子,整个人摊在了床上——我的世界变成了灰白色……

在给爸爸回电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夹杂着自己身体的余温簌簌地从眼角涌落!我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遗憾,从年初姥娘生病到生命终结,将近大半年时间,我却竟未能抽出时间赶回故乡去探望老人家……

记得八月十八日,我曾写了回忆您的文章,希望您给我机会,让我过年回乡探望。我还清楚记得,前天给妈妈打电话时,您还笑着对我说:“皎皎啊,姥娘没事儿,姥娘等着你过年归来,姥娘给你做最爱吃的饺子……”挂断电话后,我与爸爸边开玩笑边埋怨着说:“哼,这个‵坏姥娘′,你说她好好的,还要和我在国庆期间抢妈妈?”但是从这一刻起,我开始憎恨自己的任性,细细想来,这20多年来,我却从未和姥娘有过一张合影,从未与姥娘一起有过较长的共处时光。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年与您多多相处?为什么不在您年富力强时来张合影?那时的我只知道任性,每逢寒暑假与妈妈归乡时,我都只顾自己独个玩耍,却从未好好地与您坐在炕上拉拉家常,说说过去的事儿……每每想来都渐觉惭愧。近几年,由于学业繁忙,已有多年未回老家。对姥娘的最初记忆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模样。可我殊不知两年前的一别,竟然却是永生的诀别,现在也只空留我在这里苦苦的回忆罢了。

这一天,我在痛苦与回忆中度过,晚上独自一人漫步在学院偌大的操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偶然抬头望着高高天际那轮皓月,不禁小声低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姥娘,可您却永远离开了我们,姥娘啊,对不起,愿您一路走好!

送别的文章3:洪水中的送别

文/含武

7月4日,桃江县郭家洲的水情在下午两点陡然危急起来。

雨从前一天开始下,时紧时缓,时大时小,和过去汛期并没有多少区别。一夜过去,73岁的村支书郭干中起来绕着洲子转圈。洲上烟雨迷蒙,资江河白花花一片,河水离菜土还有好几米。他没有当回事,回家呡了口小酒,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时分,几个炸雷炸响,天空砸出大窟窿,雨“哗哗哗”往河里倒,往洲上泼。雨声满洲,狗惶惶然叫起来。郭干中惊起,撑把伞去看河水。这时,镇上的电话来了,镇长也来了,说是省、市“防指”通知,上游的柘溪将开闸泄洪,上游的马迹塘电站、白竹洲电站也将同时开闸。

天上落,电站排,眨眼之间,资江水陡涨。一洲的人急了,将家用电器等搬往二楼,重要的物品带在身上,分地分批上船,往河对岸安全地带转移。这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村头郭家“老人了”……

这时间挑得,唉!郭干中忙嘱托村干部组织好转移,几个快步赶到逝者郭章坤家。

老人已经“下榻”,面目安详,脚头一盏清油灯,几个儿女跪伏在地,低声抽泣,一张张烧纸钱。“83岁了,走的‘顺脚路’,白喜事呢。”郭干中劝慰他们几句,哭声止了。接下来,问题来了,这样的时节,这事怎么个办法呀?不办不行,老人家养儿养女辛苦一辈子,得热热闹闹送,郭家洲百数年来,从来不轻待老人。郭家洲是资江河中洲,600多年前,郭氏先人自山西汾阳辗转到此,筚路蓝缕,垦出此洲。洲上老人多,100岁老人不是奇事,现在全洲2300来人,90岁以上的就有20来位。尊老敬老是“洲风”,郭爹的“喜事”得办!可是眼下更急迫更棘手的事却是——水在一波波往洲上盖,家家都在往洲外转移,郭爹爹这肉身,又安置到哪里?

洲外移?不妥。放堂屋?水会进屋。抬到楼上?谁知水会涨到哪儿?

要不,用船?也不行,现在洲上所有的船都忙着转移呢!

檐外晒谷坪里,雨点一砸一个水泡。河水一寸一寸在吞洲子。几个人抬眼看门外,眉锁紧成一排了。

在洲上地势最高的地方搭个高台,怎么样?沉默中,有人说。

郭干中一拍大腿。对呀,过去的郭家洲,9洲18河,9个柳树在一坨(桃江方言,一排的意思),牛羊成群跑山坡——“就选这屋后的山坡,我们来守章坤爹这最后几天吧。”

扛树的扛树,背门板的背门板。人手不够——郭家洲3000多人,在外打工的有1600来人。在家的要么老,要么小,青壮劳力不过40来人。要是平常,这40来人办桩事,一声吆喝就到齐了,可现在,他们都在忙着送洲上老人孩子过河呀。不过,郭家洲毕竟是郭家洲,都姓郭,一家人,说是需人搭台,不用喊,不用请,有空的都来搭上一把手。大家说,得来呀,给郭爹建房呢。

很快,河洲之上,向阳之坡,暴雨之下,汤汤资水之侧,一个高台搭成了。

于是,河里船来船往。洲上锣鼓敲,三眼铳响,鞭炮声炸开来。郭家洲人办丧事,送亡人!

孝子们草鞋白服,见人就行跪拜礼。道士们身穿长袍,唱起了送别歌,跳起了送别舞。先来一曲“昨日看见亡人在,今日已经进千年屋,三日未吃阳间饭,四日上了望乡台”,煽个情。紧接着,一长串唱词赞颂起老人的生平事迹,对儿女的抚育之恩。乡邻们在等待转移的空隙,也都来看看。100岁的华爹,90岁左右的旦爹、飞翁妈、文家满妈都来了。他们要来看章坤爹最后一眼,要送别他们开裆裤时代的好友、近邻、老弟……

灵堂由青壮劳力轮班守。闲来无事,他们就边看雨,边聊天。

郭爹爹不语,他躺在高台之上,由儿女与乡邻们陪着,看他相守了83年的村庄。

三天后,郭家洲退水。老人移居到河对岸的山坡。

灾后统计,这一轮洪水,郭家洲600来户全部进水,有的水漫二楼。所有村民,无一人伤及皮毛。

送别的文章4:送别母亲

母亲撒手人寰的时间定格在2012年9月27日晚上7时03分,这一时刻距离她从生到死共用了74年的时间,离她第一次股骨头摔跤坏死共用了四年零十个月的时间……

母亲走得很安详,当我从机场赶到病榻前时,母亲还努力的想要张开她凝重的眼,但是这样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手拉着手,好像生前一样……妈妈就这样在亲人的簇拥中,在悄声细语的祝福中,在“我们下辈子还是一家人,还做母女”的呢喃中慢慢的驾鹤西去……

我的心凉凉的,悲伤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痛失亲人的悲恸让我憎恶夺去母亲生命的恶疾,但却回天无力。锥心的痛,头疼欲裂,好像也随美丽母亲的魂魄飞升了似的。

母亲是美丽而安详的离开了我们,这一次的远行注定是永远的。但怀念却在心中扎下了根,也是今生永远的。

母亲用她的一生诠释了作为一位女性伟大而平凡的人生。诚如在她走后组织上对她的生平的总结:“她的一生,是艰苦奋斗、任劳任怨的一生,是乐于助人、无私奉献的一生,是慈祥和善、彰显公德的一生,她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在社区她是好公民;在单位她是好职工;在家庭她孝敬父母长辈,慈祥教子、手足情深,是一位好女儿、好儿媳,好姐妹,一位好妻子,一位好母亲,一位好奶奶;同时,也是一位好邻居。”“她的高尚的品格修养和精神风貌值得我们学习,一心为公的敬业精神值得我们发扬,她的一生值得我们追忆。……她的离去,使我们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

母亲的离世,更是让亲人们无限悲切。她相濡以沫50年的老伴我的父亲她的爱人、她最疼爱的子女、她最喜欢的弟弟妹妹在她的床前守护她远行;她的侄儿侄女为她守孝护行;她的同事、发小和小辈们以及晚辈的朋友们一起送别她驾鹤西去。

远在成都的大表哥舒淳、表嫂邓梦飞撰联追念痛惜:“忠于职守奉献公安金融一生爱,贵在品性倾注洲河诺水两地情”;“薛家名门笔桃花辉映贵姨忠孝节义,巴国望族白木耳永润美女音容笑貌”。在辞别母亲的农历八月十七的晚上,舒淳大哥又专程赶回达州送别妈妈最后一程,在灵前奉念了挽联给母亲听。

市政协李开杰兄远在内蒙发回撰联并哀悼:“倾洲河秀水难表少小恩泽,聚凤凰悲寂不尽赤子哀思。”祝愿大姨一路走好!

在这一刻,我相信母亲的在天之灵是能够听见的、看见的。我和先生也撰联一幅送别母亲“薛家名门贵忠孝,巴蜀慈母爱永生。”这幅联弟妹一致同意镌刻在母亲的墓碑上,留作终身的纪念,以寄托我们的无尽哀思。

母亲走了,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二七了,如果有天堂,她一定是健康快乐的活着,继续关注着我们的成长,看我们是否积极进取,团结凝聚,勤俭持家……母亲的精神风貌永存!

愿我们的慈母薛忠贵在天吉祥康泰!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续今生未了母女情……亲爱的妈妈,安息吧!

送别的文章5:送别岳父

文/关山狼刘杰

我的岳父,一个八十七岁高龄的农人,一个闻名方圆数十里的工匠,在热闹喜庆的正月初十,在刚刚过了他的87岁生日的第二天凌晨,在儿子、孙子们的注视下,安详的合上了眼睑,去了传说中的天堂,永别了艰辛的人生之途。

岳父身材瘦削,颧骨高耸,脸色冷峻,一生养育四子一女,靠着他的勤劳,给四个儿子成家立业,修房建舍。虽然四个儿子都是普通的农民,但他们靠着自己的聪明和勤劳,在村子里都是小康家庭,并且在岳父耕读传家思想的熏陶下,四个儿子、五个孙子都是有知识的农人,言行举止,有别于一般人,虽躬耕田间,打工在外,身上却透露出几分文雅和儒秀,在乡邻中间有很好的口碑。岳父辛劳一生,四世同堂,人丁兴旺,虽到晚年身体瘦弱如芦柴,脸上却挂满了满足的笑容。

岳父只上过两年小学,六岁上母亲去世,十六岁跟上父亲学习木工技艺,到十八岁就能够独立揽活。到他七十岁后不再做木工活,行艺的历史也有五十多年,做的木工活最少也数以千计了。岳父的木工技艺,在华亭县的中西部地区,闻名遐迩。无论是他建造的房舍,还是他做的一个小方凳,做工的精细,榫缝的严密,都使同行赞不绝口,引为榜样。

1988年夏季,当时我在孟台小学任教,那时我还是个二十四岁的愣头青,和他老人家还无翁婿之缘。当时孟台村的两个社张罗着要修一座气派的庙宇,因了岳父是知名的工匠,所以承头者盛情相邀,当时他已经是六十四岁的老人了,碍于盛情,岳父答应了这桩工程。之后,岳父带着四妻兄和他的一个侄子(也是徒弟),在孟台苦干了两个多月,终于建成了一座当时方圆三四十里最为辉煌的庙宇。庙宇建成之后,我和两个同事曾去看过,在当时那真是高大雄伟,富丽堂皇。三根廊柱直径一尺有余,给人以高大挺拔的气势。屋檐下的椽头都是用毛笔认真彩绘了的,最令人叹服的是那些檐口间的雕刻,看着它们,我才真正理解了雕梁画栋的意思。那座气势不凡的庙宇建成之后,吸引了方圆不少的人来观看,除了敬神之外,更是为了亲眼目睹一下那雄伟华丽的建筑。

1995年秋季,当时我在山寨学区的一所学校任教。一天下午到一个学生家里家访,闲谈中主人得知我是黄师木匠的女婿时,欣喜而激动,指着他家一个油漆斑驳的两格子面柜对我说:“老人家手艺好啊,三十多年了,柜子下面的横梁都因为装粮食而压断了,但那榫缝却连一点都没有松动。现在哪有这么攒劲地匠人啊!”我对木工活儿几乎一窍不通,但也知道,一件家具的榫缝是否严密牢固,是验证一个工匠技艺高低的一个重要依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面柜子,因为是黄师做的,竟然成了主人的骄傲和工匠的荣誉。

只念过两年书的岳父,其智慧常常令我叹服,至今还是自愧不如。岳父能看懂复杂的水利设计图纸和楼房建筑图纸,能读书看报,知道国家大事,通晓事理。直至临终前的前一天,还在看从地摊上买来的老黄历,而那上面的字,我不戴眼镜根本是看不清楚的。四妻兄在四川当兵时,岳父曾去看望过一次,他在连长家看到了一种木质的折叠椅,很是精致,便留心观察了一会。回来之后,他就仿制了两把木质折叠椅,等四妻兄复员回来一见,以为是老人家把人家的椅子背回来了呢。凡是见过那两把折叠椅的人,无不叹服做工的精巧。

岳父一生脾气倔强,性格刚烈。打我与他有了翁婿之缘以后,没有见过他给人低声下气,在子女的管教上,遵循的依然是“父为子纲”的古训。大妻兄今年已六十有三,孙子都十八岁了,但面对老人家的训斥,依然是唯唯诺诺,垂手而立。尽管如此,在老人家卧床的十多天日子里,儿子、孙子、重孙们都轮流值班,随呼随应,没有一丝的厌倦和懈怠。

作为工匠,岳父以他精湛的技艺赢得了无数的赞誉和尊重,就在他辞世之后,这些赞誉还在延续;作为农人,岳父亦是乡邻的楷模,耕耱收播,摞麦扬场,凡是农活,样样精通。就在他做不动木工活的这十七八年里,喂牛垫圈,务弄菜园是他每天的主要内容。每天早晨六七点起床后,就喝早茶,之后就开始喂牛铲粪,中午稍作休息,下午又忙着给牛割草。就在病倒的前一天,还忙着嗮牛粪,至今他嗮的一大堆牛粪还在,他的后人们用来填炕洞,驱散着料峭的春寒,温暖着他们的身体。

岳父是村子里的第二个高龄老人,他以自己的敬业、勤恳、刚直、忠诚和善良,赢得了很好的声誉。他去世之后,全村子里的人都来吊唁,送纸上香,出殡的那天早晨,虽然天气寒冷,雪花飞舞,但是乡邻们还是全来了,其隆重和声势,创造了村子里的先例。

岳父的辞世,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悲伤,因为他是真正的寿终正寝了,而且他和岳母葬在了同一处地方,这是他生前的愿望也是我们的希望,这些的圆满,他老人家应该是欣慰的了。岳父的坟在村子的南面坡上,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岳父最终融入了土地,他的心中也应该是无憾的了。

我的岳父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农人,他老人家的敬业、正直、忠厚和善良,是对我们最好的馈赠,在我的心中,他永远是一位不平凡的长者,一个很不一般的农人!

送别的文章6:送别父亲

文/冯文超

父亲终于没有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进入冬天以来,西宁几乎没有下过雪,空气很干燥,但父亲下葬那天,在通往凤凰山墓园的盘山道上,我突然看见路边铺着一层薄薄的清雪,这叫我感慨万分,继而又热泪喷涌。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穿着工作服,脖子系着白毛巾,英姿勃发,是当时宣传画上的标准火车司机的形象,他从家乡黑土地上出发,驾驶着蒸汽机车翻山越岭,气势磅礴,愈走愈高,来到辽阔的青海高原,满腔热情地投入到大西北的开发建设中去。后来,母亲也带着我们随着汽笛的呼唤迁往古城西宁,我可谓是援青二代,是铁路工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了,西北的风沙磨炼了我们,在这里生活成长,接班,踩着父辈的足迹进了铁路,和列车、钢轨打交道,第三代也是这样,真应了那句话,老铁路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生献子孙。

父亲是个铁路工人,他活了九十岁,按理说,也是高龄了,但我觉得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是能再活一阵的。他一辈子嗜好烟酒,上世纪八十年代,他脑出血抢救治愈后,果断戒了烟酒,此后,虽有小病,但一直无大碍。随着年龄增长,他衰老了。一次踩着沙发浇花,没踩稳摔下来,从此大伤元气,但他还能拄杖走路,再往后,就住院、出院,循环往复。我们都各自忙,就让父亲吃药养息,直到他一次次发烧,后来烧至39度,才觉不好,把他送进了医院,但他终于一病不起。我们子女心里都有些内疚,觉得光顾自己忙,对他照顾得不够。

父亲为人耿直。乐于助人,上世纪饥荒年代,父亲回家乡路过北京。在候车大厅,见一家人神情忧郁,默默垂泪,遂上前询问,得知他们也是在青海工作,出来时不小心丢了粮票,没法吃饭。那年代,有金子不一定能买到粮票,粮票就是命!父亲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粮票给他们。

回到西宁后,一天,父亲所住的乘务员单身大楼前开来一辆轿车,是来接父亲的。原来父亲救助的是位厅级干部,他接父亲去他家里吃饭。据父亲回忆,那次他喝得酩酊大醉。再后来,和那位领导一直保持着友谊。又过了几年,因为要把我们的农村户口迁到西宁,那位干部说可以帮忙,让先迁到西宁邻近的一个县,以后再往西宁就好迁了,因为那里的县委书记是他的战友。

父亲去见了那位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打量着穿铁路工作服的父亲,问:你和X厅长是什么关系。父亲是实心人,没说谎是亲戚老乡之类的话,倒把用粮票救助一事全盘说出,觉得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可之后这位领导再没接见父亲,迁户口之事也就不了了之。看着别的铁路工人都陆续把老婆孩子从农村迁来,住在机务段家属区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父亲很是憋气。他决定不求助这些当官的了,休班时,自己直接去找管辖派出所的人,管户籍的是位女民警,她听了父亲的诉说,和气地让父亲去单位开张证明。可能是那个时候农转非不那么严,也可能正好符合政策,户口竟然迁成功了!我们顺利来到西宁。

父亲后来又一次去找那位厅长,其原因不是为自己,而是邻近一位铁路工人的孩子被抓进了监狱。他家人说是冤案,几次跟父亲诉说,他们知道父亲认识一位领导。父亲的仗义劲又上来了,他给那位领导打了电话。领导答应帮忙,说给查查。可父亲去他家时,只有领导夫人接见了父亲,说领导有事出去了,她看了判决书,眉头就皱起来了,接着就是推脱。父亲着急地解释,说是如果查清是冤案,那对人家可是一件积德的天大好事。可领导夫人一直摇头不答应。后来父亲一直对此事有怨言,说领导答应了,可他老婆不同意,一个男人,怎么什么都听老婆的!其实当时是“文化大革命”后期,那位干部是老革命,刚被解放出来,显然是有顾虑的。后来父亲再也没去过那位领导的家。直到后来好多年过去,我在铁路法院当书记员时,一天下午,院长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检查工作,说是省上的一位领导。一说到他名字,我怔了一下,正是父亲认识的那位领导。闲暇时,我对他说到了父亲,他大为吃惊,啊!你是冯荫文的儿子!叫你爸到我家玩去!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父亲,说那位领导也老了,头发都白了。父亲只是感叹,啊,头发白了?但他却再也没去这位领导家。

父亲就是这样耿直,人家几句好话一说,他就帮忙。见事不公,就仗义执言,有时把人得罪了,人家找上门来,连累母亲直给人家说好话。而我给铁路分局长当了一年秘书,父亲也给我揽了一些事,某某职工有困难,让我近水楼台给领导反映,我说不好张口,父亲不解,说领导不就是给老百姓办事的?我给他解释,说现在好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艰苦朴素,不讲吃穿,以前抽劣等烟,喝价钱便宜的酒。他从不背后议论人,就是对欺负了他的人也不说什么。有了愁事就默默抽烟,自己在心中慢慢化解。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一辈子没见他叫过苦。晚年,他病魔缠身,但他从没为此呻吟、发脾气。病重抢救时,他也是一声不吭。我摸着他的头,说让他配合治疗,听医生的话。他点点头。望着他慈祥、衰老的面容,我背过身流泪。

父亲去世后,所在机务段写来悼词,说父亲是一个为大西北建设做过贡献的人,是一个正直、勤恳的好人。客观公正地评介了父亲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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