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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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的散文1:母亲的菜园

文/郭忠静

难得的周末,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不耐烦地拿起来一问,原来是母亲身体不太舒服,叫我给她买几兜白菜送过去。

我赶紧起来,到菜市场买了白菜匆匆忙忙地赶回去。

母亲慢慢地打开门,有气无力地说:“哎,老了,不中用了,几兜白菜也要难为你们!以前是菜园子里的菜吃不完,现在是一兜菜也难啊!”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是啊!母亲勤劳一生,辛苦一世,何曾为了几兜白菜犯难过。

小时候,为了生计,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到远在十几里外的工厂上班,家里只有母亲一人支撑。田地里,山坡上,一年四季干不完的庄稼活,全靠母亲一手捣弄。我们三姊妹读书之余,虽也帮衬着,但犁田耙地、栽秧种谷、肩挑背驼,这些本应该由男人来完成的粗活都是母亲亲自去做。每次看着母亲扛着比她身躯还大的犁耙,不禁暗自揪心,为不能为她分担而倍感惭愧。好在后来我们三姊妹还算争气,相继走出校门,踏上了工作岗位,也成了家,家里日渐宽裕起来,母亲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地奔波劳累,再也不用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了。

逢年过节,或是周末休息,我们常常回去看看父母。有一次回去,老远看到老屋对面郁郁葱葱。下车一看,不知啥时,原先高速公路下面一块杂草丛生的斜坡空地上,齐刷刷地长满了大蒜、青葱、豆角、辣椒、茄子、西红柿。而这些红红绿绿,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的蔬菜,在这光秃秃的公路边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很是惹眼。

我正纳闷,这是谁家种的啊?长得那么好!这时,父亲慢吞吞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不知道吧,这是你母亲的菜园子!”我满脸惊奇地看着父亲,将信将疑地问:“什么时候种的啊?我咋不知道?”父亲一边自豪地抚弄着脚边的青菜,一边讲述着母亲开辟菜园子的艰辛与幸福。

记忆中,老屋门前一直横躺着一条大马路,路对面,由于修建沪昆高速,征用了许多邻居的房子和一座名叫“金钟坡”的小山坡。高速公路建好后,“金钟坡”只用了一半,留下一个残缺的小土坡,看上去极不顺眼。坡虽是削平了一些,但到处是残渣剩土,废工废料,有的地方,碎石烂泥堆了半人高。别说是老人了,就是年轻人,都不知道要打理多久,才能将这乱石旮旯地变成今天的模样。

看我半天不说话,父亲接着说:“***就是个苦命人,一辈子辛劳习惯了,闲不住啊!看着这么大块空地闲置着,她觉得那就是浪费。今天弄一点,明天整一点,用了一个多月,才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有时我实在看不过去,也来搭把手。后来她又买来了菜种,硬是将一片荒坡,变成了今天的菜园子,我们现在是每顿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啦!”

这时,母亲提着一个塑料桶从对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父亲说:“***在浇水呢!”我赶紧跑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塑料桶,提到菜地边,满满的一桶水,沉甸甸的,起码也有二十来斤吧。我埋怨道:“妈,不要种了,又不是没有吃的,你累了一辈子,还没累够啊!万一累跨了,怎么办!”母亲笑笑说:“没事,哪那么金贵啊!我种菜就费点力气,不用农药化肥,经常浇浇水,锄锄草,泼点农家肥,你看,菜长得又好又壮,关键是你们说的什么又生态又环保嘛……”母亲边说,边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拎着水桶歪歪扭扭地走进菜园子,慢慢地弯下腰,一手扶着蔬菜,一手握着水瓢,一瓢一瓢地舀,小心翼翼地一棵一棵地浇,一株一株地侍弄。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摆满了母亲亲手栽种的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看上去食欲大增,我边吃边称赞说好香好嫩!母亲高兴地说:“快吃快吃,放心地吃,都是无公害的!”看着母亲兴奋自豪的样子,我终于释怀了!

吃过午饭,闲逛了一会,习惯午睡的我正准备小睡一会,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布依山歌在耳边萦绕:“一张桌子四角方,四条板凳摆四方……”寻着歌声望去,只见母亲抡着一把小锄头,一边打理菜园,一边轻轻地哼着布依山歌,不时松松土,捡捡草,把歪了的玉米扶正,把窜到草丛的豇豆,拉回架子上,把爬到菜叶上的小虫子捉来扔掉,把凸起的菜根培点土。一会儿摘点辣椒,掰点玉米,摘些豇豆,拔点白菜,弄点香葱……

不一会,就弄了满满一堆新鲜蔬菜,母亲慢慢地分类整理,打掉黄叶,抖落泥土,再用塑料袋一袋一袋整整齐齐地装着,我想:母亲这是要干嘛呢?

吃过晚饭,我要回家了,母亲赶紧叫我拉开车后备箱,麻利地将几袋蔬菜放进去,让我带给邻居们尝尝。我不禁哑然失笑:居住在小城单元楼的那些邻居,基本没有往来,再说,人家稀罕这点蔬菜吗?但我不忍拒绝母亲的好意,连声答应。

“告诉他们,以后少上街买蔬菜了,菜园子里多着呢!还是无公害哦!邻居和叔伯家吃了,他们都说好吃哩!”母亲仿佛一个大功功臣,沾沾自喜,刹那间,我感觉她腰挺直了,身子也高了。

从那以后,每个周末,只要有空,我都尽量回去看望老人,逛逛菜园,每次都要带回几包新鲜蔬菜。

时光荏苒,世事变迁。

几年后,母亲搬离了老屋,住进了方便舒适的小区,不用栽菜种地,但不知为何,母亲的额头,反倒多了几缕白发,身影也越来越佝偻和瘦小了。

菜园的散文2:伊甸园和菜园心事

文/01一线

随着时代的快节奏,我们无论是生活在城里的、抑或在乡村,因为繁忙的工作或劳动,似乎没有感觉自己的时间去向、也没闲功夫去思考生活本身的事情,忙碌的一切好像让生活越来越习以为常,哪还会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生活本来就浸润在柴米油盐和繁琐杂事里。如果我们没有一颗热爱和发现生活的心,没有在点滴时光里挖掘美好的能力,那么就很难在生活里找到真正的乐趣。

我们美好的生活,从每天清晨开始……江西是个好地方,那是天赐江南自然地理好风光,还有祖先给这里留下了丰厚的人文底韵。如果不是穿越旅行,我们近处向往的好地方,生活的好地方,通常想象的园区情景:没有车,没有噪音,没有污染,没有经济繁荣带来的热闹,却有着这座城市里最漂亮的“强对比度色彩”。可是,我们每天都在左手梦想,右手物质,总在最繁华与最桃源之间的生活地带穿行。

吃穿住行基本决定了人们生活的品味,但这只是物质层面的东西。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追求健康美好积极向上等精神层面的东西就越来越多,比如,“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侧面反映了人们有种妄想摆脱生活的某种压力,想到释放自己。旅游因而成为了一种时尚。美好生活的本身是内在世界与外在见识努力的平衡与升华。生活的内心世界主要在思考,生活在外部世界则主要是用来增长阅历和体会。看世界看什么?无非是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包括自然地理风光和人文底韵。物质和精神层面的东西决定了我们的心事抑或成故事。

看历史人文中,那些有心事和故事的人多半是对生活有情趣情调的人。富有生活情趣的事不只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所谓汪洙在《神童诗》里写到人生典型的四大喜,当然还会有更多的大事大非的事情。四大喜会带给一个人带来不同寻常的快乐,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比如干旱的土地有了雨水的浇灌,才能长出庄稼,人们才不会挨饿;考取了功名,才不枉费十年寒窗的苦读,自己甚至是家族都能腾云而起,走向另一种生活。

但生活是一点一滴的,我们不可能时时都有“大喜”,更多的时候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这时候的幸福往往是不经意间的,是小小的、短暂的快乐,有如东坡先生诗意般的《赏心十六事》:在清澈的溪水上泛舟;外面下着雨,坐在窗前聊着天;夏天在小溪中洗脚;雨后登上高楼去看山;在有柳荫的河畔散步;开心地喝着花坞茶;隔着江听山寺的钟声;听美女月下吹箫;早上喝点茶;中午睡个觉;开新酒的时候不要遇到豪饮之人;接待客人可以衣冠不整;求得名花(或美人);儿子开口说话;客人来了取泉水烹茶;弹琴遇到知音。有如山水田园诗人王维晚年隐居终南山所作《终南别业》诗生活禅意般情景:他说自己中年时就崇尚道教,晚年终于可以隐居山里,兴致来了的时候就一个人去山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水的尽头,索性坐下来看云起云落。遇到一个老人,就和他聊了起来,都忘了回去的时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鸟语花香、山清水秀,自由自在的过着日子,这种生活是多少人向往的啊!有如辛弃疾《清平乐?村居》所记:“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这就是很平常的生活气息,我们多多少少都经历过,它就是一幅栩栩如生、有声有色的农村风俗画,描述的是一个很平常的场景:低矮的茅草屋,溪边长着青草。老两口正喝得晕晕乎乎的,用方言聊着天。三个儿子也没闲着,大儿子在地里忙活,二儿子在编织鸡笼,调皮的小儿子躺在溪边剥莲蓬。

古文人的活法如诗如画,如梦如醉,生活很有情趣,自然洒脱,甚至忘了工作和劳动。比如,唐温如的“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元末诗人唐珙的诗不太红,人更不红,但诗的意境却很美,诗中描绘的正是自己向往的生活。特别是后两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诗人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湖里泛舟,还是在银河里划桨,只觉得周围星星闪闪的,童话一般诱人。只是一个梦,却被诗人赋予了浪漫主义的色彩,让人读起来就不免憧憬那种“纸醉金迷”的畅快。

我们大多生活在现实的温饱里,少了些梦境与情趣,缺少古人那种文质彬彬的风雅与豪气。当然,也不失一些讲究生活质量的人。

我们看民宿,即使装潢简单,但每一处皆可看到主人的用心。散发淡淡香气的实木地板,干净洁白的纯棉床铺,桌上欲滴的鲜花,墙上挂着色调自然的壁画,每个角落一尘不染。这就是住房的一种美。

我们看民食,人们自己种植蔬菜和水果,清晨早早地到田园里采摘新鲜的西红柿与黄瓜,洗净后与鸡蛋简单翻炒,已然味美。早餐时间与他们闲聊,才知道他们曾经有着令人艳羡的高薪工作,最后却回到家乡,改造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作为民宿。他们每天在沐浴着日光的房间里醒来,在草地上与狗狗追逐跳跃,和来来往往的邻里攀谈,给花浇水,研究不同食物的做法。这就是一种生活温饱的美味。

城里会有很多懂得生活的家庭主妇,她们每天都会高高兴兴的提着菜篮子到菜市场卖菜,不像有的妇女总是丧着脸,就跟别人欠她们似的。这类人做的饭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很注重餐盘的摆放,颜色的调和,营养的搭配。即便是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经过她的巧手和用心,就好像是国宴级的招待餐。在她们看来,吃饭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更是享受一蔬一饭带来的美感。

其实生活不在有多豪华,有的人家,住房面积虽小,可是布置的温馨舒适,让人特别有归属感。比如,主人会在阳台上养上几盆绿植,几株多肉,插上几朵玫瑰花。每当微风拂过,花香氤氲,叶子摇曳,会让人有一份难得的好心情。

那些大致有生活情调的主妇平时做家务时,总是表现热情洋溢,仿佛干活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比如,洗衣服时,会放着轻音乐,随着音韵的节奏,揉搓清洗,然后把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晾晒在阳台上,看着一大盆衣物顿时非常有成就感。而一旦有闲暇时间,又会静下心来看看书,抚抚琴弦,考习诗词,练练书法,涂涂心画等等。有时会一边熨烫有褶皱的衣服,一边学着电视里踢踢腿,弯弯腰,顺便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即便是擦地板抹灰尘,也会选一条有花的围裙系上。会用几条旧毛衣重新织出一条围巾或手套。更会在下楼扔垃圾时,顺便屏住闻闻院内的植物花香。

因为总是对生活葆有热情和趣味,因此即便整日困于家务琐事,可是也总能用一颗细腻,敏锐,欢喜的心,把日子过成喜欢的样子。生活情趣的这些表现 这才叫真正的过日子。我的母亲由于生活在底层,除了没有棋琴书画那些爱好,其它方面基本就是那样表现。所以,母亲健在时,她在那,那里就是伊甸园。

文人总希望把生活过成校园、文学园,玫瑰园等等,艺人则希望把生活过成菜园、果园、茶园、花园。现在想起来,大概与园结缘的东西都有着深厚的生活情趣。而我希望,时间可以容纳自己所有的悲欣,所有的际遇,或温暖,或清冷。我们不是智者,悟不透全部人生哲学;我们不是禅者,不可能释然尘世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踏着生活的琐碎,捡拾快乐的碎屑,如果疲惫了,就把心放在深夜的臂弯里,让它静静入睡。一直到自然醒,到天亮。人不能活得太累,也就是心不能太累,否则,人生不堪。如果把心折起来,赋予阳光,我们会发现,心其实会安静地飞翔,美丽地飞翔。

喜欢一处耕植心梦之所,一处安然若素之地, 温一壶清茶,煮一壶美酒,持一缕诗心, 等一群同道中人,共赴高山流水,畅聊百味人生。风雨之中修安逸,高山流水觅知音。这里是我灵魂的幽居,我抒怀的港湾。

文友胡BIHUI老师说,每个人多少总有自己的嗜好。然而嗜好并非工作,而是一种生活调节剂。伟人毛泽东爱写诗词,小罗斯福好打猎,艾森豪威尔爱打高尔夫球,邱吉尔喜欢绘画。在我们周围也常常看到,有的好下棋,有的爱打麻将,有的爱钓鱼,有的好打羽毛球,等等等等。这些,都属嗜好。一个人若完全没有嗜好,就会造成心理失衡,是很不正常的。人们的这些嗜好大致折射其情感成熟程度、知识水准及某种品性。

对照胡先生的研究,我判断自己是一个爱好活动、体育、科学性研究的人,个性通常表现活泼而乐观,做事有条不紊。也喜欢沉静思考,爱阅读,听音乐,对生活有一种坚定的把握。对天文、地理等科学也感兴趣,还喜欢田园、爬山、涉水、钓鱼,收藏、摄影和写作。对所有物件都感兴趣,且能在微小事物中获致兴趣,也能够从大自然的接触中得到极大的乐趣和精神安慰。

目前由于忙于工作,业余还只停留在散步、摄影、写作和菜园生活。除了写作耗费我大量的业余时间以外,如果菜地尚存,我还会分配了点时间给散步、摄影和侍弄菜园。我出自农村,从小就与菜园结下了不解之缘。俗话说:瓜菜半年粮。春天种上辣椒、茄子、西红柿、大豆、空心菜、豆角、黄瓜、南瓜、冬瓜、丝瓜等什么的,换季后,又种上大蒜、香葱、白菜、青菜、包菜、莴麻叶、马铃薯、花菜、苷蓝球、红白萝卜,大小碗豆、黄芽白、香芹、翘子等等蔬菜。菜种得好,嫩绿的茎叶,肥硕的块根,多浆的果实,却可以食用。现在的我依然沉醉其中,各种适宜种植的蔬菜瓜果,犹如种进了心里,看着它发芽,吐绿、开花和结果,菜园于是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梦想。当初热爱菜园,并不是为了得到果实,而是从中感到一种快乐。后来,瓜果蔬菜成熟的日子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我在菜园里窜来窜去,享受着自己劳动成果带来的喜悦,从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动,感动一粒种子的伟大。我们的食物就是由这么细小的种子长成的么,而它所需的仅仅只是泥土、阳光、水分。我从此一直沉醉其中,习惯了有菜园的日子。经营菜园也让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我坚持认为,写日记,就是一个自我修养的过程,洗心革面的过程。就象种菜,每日打点菜园,就是一个耕作的过程,沁心满足的过程。田园耕作让我在紧张的工作之余得到了有效地调节,而种菜的愉悦还能培养生活好心情。有人说,“不要去追一匹马,用追马的时间种草,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就会有一批骏马任你选择。”而我却总是认为,用心做好自己,默默做事,脚踏实地,将会遇见最美的自己……

昨天,文友王TIEBING先生看到我在朋友圈晒出的菜园果实,给我留下了一首《五绝?田园归》诗:“坦荡自然归,初心愿不违。闲耕桑梓地,静享满园菲。”大致表达了我种菜的心境。

菜园的散文3:菜心而已

文/周华诚

屋左有竹篱小菜园。从菜园到我家大门是二十四步,到厨房则是三十三步。小园边上桂树一棵,小园内菜地六畦。计有:青菜三畦,萝卜一畦,葱与蒜一畦,香菜及我们叫“公耶”的大叶青菜若干株。

青菜是上海青,我们叫“乌冬菜”——正在抽薹。近日大鱼大肉,大家都想吃青菜。母亲每顿去掐十来株菜心。从厨房走到小菜园,三十三步,母亲掐了菜心,再走二十步,用井水洗净,回到厨房切菜,下锅,烹炒,起锅,也不过十余分钟的事。新鲜极了——用绍兴话说,这是“放血菜”。

放血菜,起先我们听不懂,秦江讲了几遍,我们还以为是“放雪菜”。炒青菜放雪菜,这是什么吃法,没听说过。后来才知道是放血菜,现摘现吃的意思,等同于我们说的“杀猪菜”,然而又有不同:杀猪菜是猪刚杀时,取些热乎的猪肉与猪血下锅现烧;放血菜呢,更多只是一种譬喻。刚掐的青菜,刚挖的竹笋,刚钓的鱼;傍林鲜,傍江鲜,傍地鲜;刚钓的鱼,还在甩头摆尾,刚挖的笋,仍在奋力冒尖,刚掐的青菜,还在光合作用,这就取了来,烧起来就吃,吃的是第一手新鲜——“放血菜”。

头茬上海青的菜心,粗壮稚嫩,脆生生的。一掐即断,一煮即烂,吃起来甘甜糯软。绍兴人秦江却说喜食老的菜心。不仅菜心,连笋头也是喜欢老的,嚼着嚼着留一嘴的渣子,说这样老的笋头和菜心都有嚼劲。近日在读周作人的文章,钟叔河选编的《知堂谈吃》,周作人亦是绍兴人。绍兴人爱嚼霉苋菜梗,也是老的,嚼着嚼着也是一嘴的渣子。山里挖的冬笋,不能久放,日子一久,原先嫩生生的笋子也变老了,一棵笋有半棵老成刚硬的笋根。这要在我们老家,指尖一掐觉得太硬,就把下半截子笋根都切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笋尖。绍兴人却喜欢那老成的笋根,斩成大块,煨熟,有滋有味地嚼之(嚼时表情庄严,两腮鼓突,双侧咀嚼肌得到充分的锻炼)。

菜心吃了一茬,又出一茬。到了清明,园子里各样的菜都要换花样。清明豆、茄子、豇豆、辣椒、丝瓜、菜豆、西红柿、黄瓜、南瓜、冬瓜、番薯、雍菜,清明前后,都可以下种了。那时父亲要好好地忙几日。到了夏天,菜园里那就相当闹猛,丝瓜苦瓜爬满竹篱,豇豆开着紫色的花,红的青的西红柿,红的青的辣椒,都在绿色的枝叶间垂挂着。

吃菜心的好时节就是冬季。时节一过,菜心就老。都市菜场里常有一种菜心在售卖,精巴干瘦,筋头筋脑,我是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正月初三去山里接外婆。路上见到一丘两丘油菜田,油菜已然开花。油菜心也是可以炒起来吃的,感觉油菜心要稍稍的清苦一些。我们这里吃油菜心的就不大常见,因为我们有大把的青菜心可以吃。

外婆家是处在山腰上,一道山涧旁,弃路步行,往竹林深处行数百米,有水声哗然。外婆家大门正对三面青山、一片毛竹,白色山岚在山尖上行走,没有风,却有云涌。外婆今年九十有三,颜色清爽,不看电视,不玩手机,不上微信抢红包,家中唯有两样电器,一盏电灯泡,一只电饭煲。有子女六七,孙辈数十,仍喜一人在山里独居。

问喜吃什么菜,豆腐、菜心而已。

菜园的散文4:桑葚熟了

文/于夫

小时候,我家菜园边有一棵桑树。母亲经常去采桑叶喂蚕。在树干分杈的地方,桑树的皮破了,流淌出一些黄色的液汁,象一条小河,许多蚂蚁排着队伍,在“河”边饮水。我讨厌那些黄色的液体,只好在树下望着桑树碧绿的叶子,枝条上渐渐爆出的小绒花。望着,望着,突然有一天,绒花变成了有许多小颗粒攒集在一起的小果实。风儿吹过,雨儿淋过,桑葚青了,红了,变成了亮亮晶晶紫色的珍珠。我再也经不住诱惑了,脱掉鞋子,爬了上去。

时代在变化。“五亩之宅,树之以桑”,早已境过时迁。现在,家乡已经没有一户养蚕的了,桑树也早已鲜为人见了。

六一儿童节的前夕,应邀参加官庄镇王聿强先生创办的“桑葚园采摘节”开园活动,才知道在这青山之阴、坝水之畔,还有一片如此静雅幽幽的桑林!

桑园大约五十余亩,树龄已逾三年,正属旺盛时期。听园工介绍,目前,桑葚园在济南市只有两处,这儿是最大的一处。园中的桑树,全部是用普通桑树做砧木,嫁接优良品种的枝芽发育成长起来的。与我童年记忆中的个体桑树不同,它主干矮,抽枝长,树冠大,叶茂果繁。桑葚要比普通桑树的果实大2---3倍,采摘期也长,能持续一个多月。

“这么多的桑葚,怎么保存?”我提出了担忧。

员工们回答得很干脆:“旅游采摘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还可以烘干,象新疆的葡萄干一样。也可以酿醋,酿酒。这是我们制作的桑叶茶,请品尝。”

茶呈琥珀色,口感醇厚,确实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提着小篮,步入桑林。一串串的桑葚缀满枝头。绿的,青的,红的,紫的,一茬接一茬,攒集在一起,把枝条压得弯弯的,催赶着成熟。很快,我的手指就被葚液染得紫红了,小篮也满了。摘一粒桑葚,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品尝,慢慢地体验,慢慢地享受。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浸泡在了温馨的液汁之中了。

抬头向桑林纵深的地方望去,在树影婆娑处,有一个飘着裙装的小姑娘,像一只彩蝶,在奶奶与爷爷之间飞来飞去。

“爷爷,奶奶,‘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是说桑树和榆树在老了的时候,还要象天上的彩霞一样美丽吗?”

在绿叶中的白发爷爷和奶奶发出了笑声。响亮的笑声,似乎要把枝头上的桑葚抖落下来。

也许爷爷、奶奶都是退休的教师,在桑林中又教孙女朗诵起古诗了:“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罗敷善桑蚕,采桑城南隅。”“采桑盛阳日,绿叶何翩翩。攀枝上树表,牵坏紫罗裙。”……

两老一小,朗朗的朗诵声,缭绕在桑林的枝枝杈杈间,象蜜蜂的翅膀,震颤着每一片绿叶。

我在咀嚼,我在思索:是的,“桑梓”代表了家乡,“沧海桑田”中的“桑”字代表了巨变中的陆地和农田,还有庄周、梁祝羽化成蝶的动人故事和那遥远的充满想象空间的丝绸之路,等等,追根溯源,这些深厚的文化积淀,不都是古老的桑树创作出来的瑰丽作品吗?!我想,将其誉之为“桑文化”,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吧?

啊,古老的“桑文化”,作为一种传承,你始终是根深蒂固的、丰富多彩的在影响着我们华夏子孙,始终是根植在中华民族这片土地上,自古至今,还有将来。

桑葚熟了,快来采摘吧,采摘的是晶晶莹莹的桑葚,收获的却是我们伟大民族弥足珍贵的文化。

菜园的散文5:霓虹下的菜园

文/龚明举

汽车驶进“星城”长沙,遇上车流高峰。国庆长假,虽说城里的车出游的不少,但六车道的橘子洲大桥上,仍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型车辆,都只能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落日的余辉映红了湘江,秋色虽浓,江堤下宽阔的江滩依然绿意盎然;几只小渔船顺江漂流,仿佛秋叶掉进了碧潭,金风送爽时,随波荡漾;一行大雁逆着江空展翅飞翔,向南,再向南,就是衡阳,就是回雁峰,就该到家了……

吃过晚饭,心中放不下那一江碧水。曾在地图上无数次端详、揣摩、测量过这条北流的大江,却从未亲临。把车停在潇湘中路的江堤边,寻个路口,领着妻儿,凭借两岸霓虹的余光,顺着石级下到了江滩上。

通向江边的小路,崎岖不平,是临时踩出的。路旁,有网球场大小的一个菜园,种满了蔬菜,累累的果实,角质的叶片,轮番折射着霓虹的五彩光芒。对岸,万达总部国际大楼的灯饰像涨潮时的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在楼面涌动。波峰时,霓虹的强光把江中的橘子洲,宽阔的江面,眼前的菜园一齐照亮,形同白昼。菜园四周,是齐膝的木栅栏,顺着小路,栽种着一畦畦精致的蔬菜,红的辣椒,绿的葱子,翠生生的白菜,弯着腰的西红柿,垂头丧气的茄子,站得高高的丝瓜、黄瓜、苦瓜……在霓虹的映照下,蔬菜们有时显露出真实面目,有时变幻出魔幻色彩,有时隐没在夜色之中。

拍岸的柔浪伴着人的细语,从江边传来。透过菜园的罅隙,我看见两个身影坐在江边,面前,两根鱼杆在江面上不停地晃荡。我走上前去,打个招呼,蹲下身,欣赏他们的收获——提起网兜,两条筷子长的青鱼在兜里活蹦乱跳。借着霓虹的亮光,我看清钓鱼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们并肩坐在两个小凳上,男的短衫短裤,带着眼镜,面容清瘦而干练;女人一袭白裙,长发披肩,体型韵致而流畅。

“长假都不出去旅游吗?”

“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不如看看书,钓钓鱼,料理一下菜园。”男人说。

“菜是你们种的吧?长得真好,一家人肯定吃不完。”

夫妻俩是附近中学的教师,孩子在外地上大学。他俩都来自湘西农村。虽说在城市生活多年,但还是未洗磨掉种养致用、耕读传家的习惯。枯水季节,他们把位于江滩高处的滩涂地开垦出来,变废为宝,种上各种时令蔬菜,供自家吃,吃不完的就送人。

第二天,我去吃早餐,门外坐了个擦鞋大妈。她姓张,家住浏阳城郊,老公和儿子儿媳都在长沙市区打工,除了接送孙子读书,空余时间,她就在街边擦鞋。聊到家里的土地,她说,全都建成了城市和工厂,孩子们回不去了,即使有土地,他们也不晓得怎样种庄稼了。

是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忧虑,城镇都在迫不及待地开发、建设、扩张、增容,大面积的土地、森林、湖泊、丘陵被水泥和沥青所覆盖……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越来越少,生存的空间越来越狭小,生存的危机越来越严重。长此以往,如不加以节制,十几亿国人将何以果腹?七十几亿人类将如何存续?

岳麓山,耸立在湘江东岸,山上的岳麓书院文脉悠远,名振华夏。站在山顶,长沙城尽收眼底,绿杨汀外,芳草丛中,隐约可见昨夜所见的菜园。湘江如练,连接八百里洞庭,鱼米之乡,滋养南中国数亿黎民。

从岳麓山下来,正好华灯初上。我漫步在橘子洲大桥上,偶尔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高楼间、湘江边、霓虹下那片模糊的菜园。看到的,是一种坚守。

菜园的散文6:老家菜园

文/李亚坤

周末回老家,在菜园里转悠。四月的菜园,各种菜花次第登场。用手机拍了几幅菜花图,发到朋友圈里,有纯白的豌豆花,有开得满天星似的芫荽花,有不舍花期的油菜花,还有一种花,主茎旁逸斜出,像是和油菜花同体共生,却呈形状完全不一样的晕白色,白心,心外有晕。

不少朋友看到后,纷纷在评论里留言,这叫什么花,那叫什么花,俨然一场热闹的看图识花大会。其他的花都好辨认,唯独对那幅晕白色的花,竟无一人猜对。其实嘛,原因很简单,是我无意中选取的拍摄角度,使它像从油菜花丛下面娇羞地探出头,乍一看,误以为是油菜花的变异。

当我最后公布出了花名——萝卜花,又引来一番惊叹,有的说,难怪,平时很少注意萝卜开花!我回复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其实,这并不是我发图所要表达的重点;我想着重表达的是,这些菜花和花园里的盆花相比,是那么碎小、单调,甚至毫不起眼。花园里的花像奔放的女郎,开得姹紫嫣红,开得不管不顾。而菜花却开得小心翼翼,像懂事的小姑娘。她不抢风头,不争宠,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后面的菜籽。

我把这一感想发给文友L君,他回复:“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很快又能拜读到你的一篇关于老家菜园的文章了。”我笑了,知我者,L君也!

近几年,因为业余捣鼓闲文,老家门前的菜园常常成为我写作的对象。菜园还是那个菜园,瓜果蔬菜还是那些瓜果蔬菜,但随着季节、感受等因素变化,呈现在我的文字里的景象也不一样。比如,有的主要描述满眼绿意的青菜,有的侧重记录累累的果实,有时则把菜园当作投射乡村生活的银幕……它们大都幸运地发表于本市报纸的副刊,算是从乡村走进了城市;走得更远的,是写母亲背着一尼龙袋乌白菜,乘火车带给在上海安家的妹妹,那篇千字小文后来刊登在《新民晚报》上。不夸张地说,老家的菜园就像一个宝藏,为我提供了不竭的素材。

有人曾善意地劝我,要拓宽眼界,多出去走走。我连连颔首,但不愿改变。理由有三,一是我的书写,纯属自娱自乐性质;二是我写周遭熟悉的人事风物,比较有感觉;三是老家有父母,尤其是病体缠身的父亲,除了去医院,基本不出门。我每周都要回去,不可能潇洒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基于上述种种,老家、菜园和我的关系,无形中就产生了一种不言自明的隐喻,注定了我今生离不开、忘不了,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福气。

老家的菜园不大,种的菜品类却不少,足够日常食用。

我把菜园当散文写,文字不长却各有风情,足够慰藉乡愁。

菜园的散文7:记忆中的小菜园

文/傅俊逸

天缘家属区四排一号楼前是学校,紧挨着学校的外墙,且靠近西侧楼头人行道的地方,有一块十平方米大小的菜园,那就是我们夫妇结婚以来曾经拥有过的、唯一的小菜园。十几年前,我们一家就住在四排一号家属楼里。

天缘地处偏僻,远离城镇,当时又是刚刚开发的新区,职工吃菜成了大难题。从外面来厂串亲的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在这里生活太艰苦了。艰苦是实情,大凡在荒原建厂的新区,都是要经历若干年这样的过程的。为了解决职工的菜篮子问题,厂里也曾尽力地想办法,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还特意为此购置了一台保温车,从几百里外的城里往回运菜。可实际的效果是杯水车薪。职工、家属们排队买菜,往往排上几个小时的时间,按照定量购得的一点儿菜,也不够一天的用度。于是,人们便自己想办法,也不知是哪位头脑灵活的,想到了家属区楼间的绿化地。先是有人试探性地种上那么几棵菜,然后,十几棵,几十棵,接着,一小块,几小块,若干块。渐渐地,看无人干涉,职工们便无声无息地把这有限的一点儿土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点的土地,毕竟“民以食为天”,在那吃菜困难的岁月,它给人们的意义一方面是餐桌上多了几片菜叶,另一方面,在一切设施都刚刚起步的新区,职工业余文化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展起来,几乎是一片空白,这时,这一点点的土地起到的所用,就远远超出了它的使命,它给热爱新区的人们更多的是情感的寄托和慰藉。

我们的一小块,其实,不是当时得的。那时,我和爱人还没成家,等我们结婚时,那事已过去了两三个年头,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等到这么久呢?后成家的谁也没有这个福分。

我们拥有这块小菜园,说到底,要感谢我的岳父。

那些年,岳父是常来我家的,主要看外孙,同时也给我们带一些蔬菜等物。岳父总是早睡早起,天黑早早睡觉,日出起床,出去散步。或许正是这个生活习惯才让岳父有个硬朗的身体。

一年春天,岳父又来我家。记得是个休息日,我和爱人起得晚些,起床后不见岳父,我们正在纳闷儿,按照惯例,早该回来了。这时,岳父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把铁锨。爱人问,拿铁锨做什么?岳父面带满足的微笑,“我给你们翻块地儿”。我和爱人听到这话,都感到惊讶,哪还有什么地可翻?岳父就隔窗指给我们看。原来那是一块堆放砖头瓦块的地方,只因这块地本就不好侍弄,地下早就有太多的砖头瓦块无法下锹,才做了这个用处。虽然天天见,却没人有动它的念头。收拾这块地,岳父一定没少费力。

我和爱人赶忙下楼去看,地儿不大,可也能做成七八条垄。爱人很高兴,在地里走着,比划着。在地头儿做个池子,撒香菜、臭菜、生菜、小白菜,再种四垄土豆,其余的种豆角。蓝图就这样规划好了。

该种地了,爱人紧张罗。爱人在家是众姐妹中较小的,从没干过这种活计,现在自己有小家了,给自己种地,既新奇又兴奋。我在家倒是兄弟中较大的,这样的活没少干,但在家时也都是随父母一起劳动。唱主角,今天还是头一遭。说干就干,我一手提一塑料桶水,一手拿一把铁锨,爱人端一盆土豆种子,又带上准备好的几包其他几样种子。儿子已经四岁了,跑前跑后,也要参加劳动,把堆雪人用的小煤铲拿上,一家人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说是种地,其实更像是做游戏。本来地就不大,再加上工具又不太正规齐全,没有锄头,也没有镐,以至招来了不少的围观者。地小也有地小的好处,没等感觉到累,就在说说笑笑中干完了。

小孩儿向来是心急的,刚种完就想着吃了。儿子偏爱土豆,在随我们上楼时就已开始向往了。问我,“爸爸,什么时候长大土豆啊?我要吃大土豆。”我抚摸着儿子的头告诉他,很快的,别着急啊。事情往往出人预料,有时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不想,只一宿就出事了。

第二天我们再看地时,种土豆的四条垄就像秋天收土豆时一样,从中间给破开了。爱人不解,“这是谁干的?”我说,是猪。你看这里还有几泼猪屎呢。猪闻到了土豆种子的香气了。我们的地在路边,又没有篱笆,土豆种子正好喂了附近农村散养的猪。没办法,我和爱人最后决定放弃土豆,改栽大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爱人倒没什么,只是把儿子气得哇哇大哭,边哭边骂,“死猪,我还没吃大土豆呢!你倒先吃了。”从此,儿子与猪结下了仇恨。那几年,只要在外面看见猪,定要追上去,用他那小脚踢上几脚,嘴里还不忘仇恨,“让你吃我家大土豆!让你吃我家大土豆!”逗得我和爱人哈哈大笑。心想,这些挨踢的猪多半是被冤枉的。

爱人对小菜园很精心,菜长得很好。我们吃得最多的就是大葱,这要感谢那头偷吃土豆种子的猪。豆角也喜获“丰收”,为了感谢岳父,爱人摘了一大兜豆角,不远百里,特意送回娘家,送给岳父吃。

进城那年,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把它送给了要好的邻居。虽是百般不舍,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今年四十多岁了,年纪倒不大,但见过的菜园可谓无数。小时候在农村,家家都有菜园,长大后,考学去了南方,来来往往,见过的菜园也是不计其数。无论是平原上,还是山区里,甚或是大棚里,在见过的菜园中,我家的菜园或许是最小的一个,最简陋的一个,然而,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粗茶淡饭既艰苦又充满希望的年月。如今住在城里,肉食不断,鸡鱼蛋奶,各色蔬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可就是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香甜。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儿子小时候与猪的“深仇大恨”。如今儿子已长成大小伙子,住在城里,也再难见那偷吃土豆种子的猪。儿子与猪的仇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想起小菜园,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我那早已过世的岳父。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但是,岳父给予我们的爱却从不曾和我们分开,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菜园的散文8:菜园的阳光

文/徐斌

连日晴好,阳光馥郁,又像温暖的手,照拂自然万物。菜园里,蔬菜心情大好。青菜们敞开胸怀,像花儿倾情绽放;每片叶子都舒展开来,像懒猫竖起耳朵,倾听阳光的歌谣。

芫荽叶面更亮,香气更浓。它们是和大蒜套种的,而阿拉伯婆婆纳(杂草名)又与它们挤在一起,两者长得像双胞胎似的,只是一个叶面光洁,一个叶面粗糙;一是清香扑鼻,一个没有气味。在菜畦之上,还有荠菜,来凑热闹,大蒜被挤得慌,只得一个劲地往上长。

蔬菜应该也怕寒冷,像人一样。记得我读小学时,冬天里,手脚冻得疼,经常生冻疮。那时的小学教室,就三间土墙草屋,老师一说下课,小伙伴们就跑到屋外,贴着向阳的墙壁站着,让温暖的阳光覆盖自己。有时玩“挤油渣子”游戏,即你挤我我挤你,挤出一身汗来。

人参菜的茎已倒伏,如乱枝横铺。这畦地前两年种过荠菜,碧绿的嫩叶把地盖得严严实实,细碎的白花犹如夏夜的星星。可是现在见不到一棵荠菜了。是不是人参菜与荠菜犯克呢?正像行走于世的众人,若不投缘,即便脸熟也是陌生,心理上有层隔膜,却很难说谁对谁错。

荠菜发芽迟缓,像阎连科散文《北京,最后的纪念》中说到的荆芥,也叫线荠、香荆荠。这种菜我没见过。据说我国南北各地均可种植,就是发芽迟缓。喜欢温暖,喜欢湿润,可是幼苗却能对抗零度左右的低温。

许是今冬气温较低的缘故,或是由于雨水偏少,或是由于肥力不够,红萝卜白萝卜都结得小,白萝卜与乒乓球差似,放水里洗时还漂着,也像乒乓球,切开一看,糠心了。糠心萝卜,无论红烧还是熬汤,入口都像嚼着棉絮,口感不好。想起前两年,白萝卜长得像小排球,刨丝凉拌,格登崩脆,汁液充沛。真是年年岁岁花儿相似,岁岁年年萝卜不同。中个缘由,也难说清。如同遇到的某个人,经历的某些事,即便不解,亦难究竟。

街上已有草莓卖了,那都是借助了塑料大工业棚的力量。如《北京,最后的纪念》所言:“季节的条文,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撕得零碎破烂;人们无可遏止的意志,改写着季节到来的法定条律。”我的园里也有草莓,是去年农历三月三栽的,结过几个樱桃似的果子。其根尚在,虽经雨雪的打击,还有几茎毛毛的叶片,估计渡过寒冬,到了春和日暖之时,会有草莓吃了吧。

蒿子也有卖的。我的园里也有蒿子,它是耐冬作物,根茎是不怕冻的。不过很老,不能食用,颜色也不鲜艳。我们买的蒿子,也是借助了大棚的神力,还有植物生长剂。催促它长大,分蘖,又嫩又有颜值,可并非好菜蔬。——有些孩子就像蒿子,从小受到急功近利的教育的毒害,落个看相,而无作为。

还有蚕豆、豌豆、莴笋、芹菜、生菜、菠菜等等,在阳光下,容光焕发。我在《没有阳光不行》中写过不见阳光的植物难以长大;现在想来,不见阳光的人心理也不健康。狄更斯小说《大卫科波菲尔》中,有个希普,心理阴暗,为金钱蒙蔽了良心,最终受到法律的制裁。

前几天看到一则微信,说是:“这个年头只要收炒作的就叫网红,上过综艺节目的就叫艺人,参加个歌唱比赛就叫歌手!那我今天当了回群众演员,是不是也可以自称为明星?”跟蔬菜相比,这些人缺少的是一颗淡泊的心啊。

我的老师曾在微信里写道:“人有了高度,看到的都是美景;若是没有高度,看到的全是问题。”我觉得这种说法可能有些绝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人若有了蔬菜的高度,他的生活必定充实,他的内心必定丰盈。

菜园的散文9:小脚母亲和她的小菜园

文/柴智省

母亲的小菜园,实在特殊,也不多见,不是唯一,少有其二。

说它是菜园吧,实在小的让人难以置信,小到只能挖一镢头的地块儿;菜园地更特殊,都是没人看得上、撂荒的边角地,零零星星分布在水渠边、路边、河边、坡角边、房前屋后院落边。地形不是曲曲弯弯,就是高高低低,更谈不上整齐不整齐,土质不是沙窝窝就是石浪浪,种起来很费事,也长不出好东西。

说它不是菜园吧,却这一苗,那一苗,稀稀拉拉长些葱、西红柿、辣椒、萝卜等地道小菜。长势就自然不如大田里的蔬菜,看上去要么呆头呆脑、要么小矮人、要么瘦纤纤、要么干巴巴。论长像、卖相实在有点差。上百口人的村子,多年来也只有母亲一个每年种着。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物质短缺时代,就是母亲这一块,那一块,看着不起眼的小菜园,种出的不搭眼的小菜,养活着一家八口人。也为村子半数农户提供了葱、辣子等小菜,也为左邻右舍的碗里增添几分绿色、几分香气,自然受到村民们的称赞。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用她自己常常形容自己的话说,就是高不到一拃,粗没有一把。是个瘦小柔弱的小脚女人。母亲生我已是四十开外,算是中年得子。长得矮小意味着没力气,小脚自然走路不稳,更谈不上走多快,上山、蹚水、种地母亲根本吃不消,大集体劳动是统一行动,母亲无力参加繁重体力劳动。特殊的体质,常常被人瞧不起。为此,母亲不知受了多少气,挨了多少白眼。闲不住的母亲也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能干的事,想办法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我记事时,母亲经常去找生产队长,让队长给她安排能干的活,如看场、打麦、剥苞谷、晾晒粮食等手上活,总想通过双手挣点工分,给家里多分几斤粮食。

在大锅饭时代按劳分配粮食,看着有劳力的家里分的粮食多,自己家缺劳力分的粮食少,每年要缺3个月左右的粮食,年年都是闹“春荒”。看着膝下4个嗷嗷待哺的儿女们,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个春天的晚上,母亲想办法搜腾给我们做了一顿稠糊汤,把我们叫到跟前说:“土地是块刮金板,只要人不懒,就能让你吃饱饭。”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块菜地也能养一家人。”说者有心,听者无心,其实我也不完全听懂母亲的意思。母亲看到野菜从春到秋,长一茬又一茬,在困难年代,山野菜当粮吃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再说种菜是个手上活,正好适合自己干,于是果断决定,利用边边坎坎撂荒地种菜。一来不与生产队争土地,二来还能除掉杂草,是个一举两得的事。

第二天大早,母亲拿着一把镰刀、一把锄头,出了村子,在田间地坎边,先割掉杂草,然后一锄头一锄头开挖,先是晾晒,斩草除根。只要有巴掌大一块的闲地,母亲都要将它开挖出来,生怕地闲着,让土地这个“刮金板”长出蔬菜。母亲以蚂蚁搬家的毅力,靠着一把小锄头,靠着一双小脚,弯着腰挖地,累了就跪在地上挖,边挖边捡出地里的石块、草根,种上白菜、萝卜、豆角、黄瓜,偶尔也种些洋芋、苞谷。昔日满边边的杂草被母亲的小菜代替,大田块是生产队种的小麦或玉米,田坎上长着高高低低、红红绿绿的菜苗,成为上上下下过路人注目的焦点,也成为村里的一道风景。

母亲说,菜是粪罐子、水罐子,比庄稼更需要肥。她每次出门都拿一个锄头,一个笼,沿路边拾牛粪、羊粪,泡到茅厕里和人屎尿搅和,又用小粪桶,一桶一桶提到地里浇菜,想让菜长肥实点。母亲种的菜不上化肥、不打农药,天天都在菜地上忙着,长了虫子就用手捉,还摸索着用草木灰洒到菜叶上杀虫,看上去很原始落后还挺管用的。

母亲的小菜园建成后,家里的生活习惯也因菜而改变,每顿都是一半主粮一半菜,酸菜、凉拌菜、炒菜顿顿都能吃上。

虽然没油水,只放一勺盐,但能把肚子填饱。有时实在饿得不行,母亲就洗一把菜,烧水一烫,调点盐就能充饥。自家的温饱有了缓解,母亲从没忘掉帮邻居们,每次她从菜园回来都要采摘满满一笼菜,今天给李家送一把葱,明天给王家送一棵白菜,尽量让村子几十户人家都能吃上她种的菜,村里人沾了不少光,时间长了,母亲自然成了村民敬仰的人,要吃菜就想到了母亲。就是这一块一块小菜园,帮助许多家庭度过饥荒。

母亲的小菜园,从大集体开始,到土地承包到户,一直坚持着。从没离开自己亲手开挖的一块块土地。随着一年老一年,体力一年不如一年,母亲的小菜园也一年比一年小,母亲也想尽自己最大能力守住自己的菜园,但心比天高,却力不从心,辛苦几十年开挖出的小菜园不得不又一块块放弃,先是放弃远一点的河边地,接着是田坎边、渠边、路边的地,最后只留下最近的门前场边的一块。

2008年,86岁的母亲在场边务弄菜园时,不慎跌倒骨折,在医院治疗期间,时时拉着我的手说,“男人的地坎子,女人的锅边子,我这一跤摔得可能起不来了,咱场边的菜园子你要管好,长草了我心都痛,会让人笑话。”

我体会出了母亲一生对土地的热爱,对她亲手开挖的一块一块小菜园的眷恋。我尽力去了却母亲的心愿,接过母亲的锄头,经常工作之余抽时间回老家,亲手经管母亲开挖出的菜园,让满园瓜果飘香。

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下不了床,就让我背到门前,看了看挂上果的西红柿、黄瓜,吃力地伸手摸了摸嫩绿的叶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没过几天母亲离逝而远去。

几年过去了,我内心无愧地告诉天堂的母亲:你一生舍不得的土地,种了几十年的菜园,仍然生机一片、硕果累累,还将一代一代种下去!

菜园的散文10:菜园小记

文/魏立花

国庆了,终于可以给疲惫的身心放放假了。闲来无事到小菜地里转悠了转悠,一星期以来忙得焦头烂额、脚不着地,很长时间都没去看它们了。到那里一瞅,惊愕!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郁郁葱葱的豆秧现在都奄奄一息没有了生气,有气无力的躺在地里,曾经的它们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一家人靠着它们几乎过了一个暑假,上顿炖豆角,下顿还是炖豆角,吃都吃不败。别人家的豆秧都谢了、拔了,可它们还是长得那么茂盛,一簇簇的小花开得那么灿烂,那么迷人,在风中摇曳着甜蜜的微笑,一根根豆角长得是那么粗壮,那么肥硕,像胖娃娃胖嘟嘟的小胳膊那么惹人喜爱。它们活得是那么充实,那么精彩,这一茬刚下,那一茬就接上了,吃不完了就送人,很多人因此都品尝到了它的鲜味。而如今它们走了,走得亦是那么从容恬静,只轻轻一下就能连根拔起,不带一丝泥土,没有一丝牵挂。

活着就活得充实精彩,活得潇潇洒洒,活得轰轰烈烈。走时才会走得无牵无挂,走得从容恬静,走得恬淡安适。豆亦如此,人何以堪?

菜园的散文11:小菜园又记

文/宝塔山人

八月四日夜,十几年不遇的洪水冲毁了我的小菜园。这老天爷也真是专捡软柿子捏,就会欺负受苦人。面对老天爷的欺凌,我实在无计可施,没有办法,只能是坚持不懈。

洪水过后,我重新修整了园子,重新翻凉了土地,重新播下了种子。一周之后,各种蔬菜都出了苗。这些新出的菜苗给我带来了新的期盼。

入八月,至九月下旬,几乎每天夜里都会下雨,或小雨,或中雨,有时也会连续下几天的连阴雨。可是大多数日子,翌日清晨,则又会阳光明媚,空气清醒。新出的白菜苗、油菜苗、油麦菜苗在旭日的柔光下排列着整齐的队伍,碧如翡翠,茁壮成长,宛若新生的小宝宝,胖乎乎的。身着紫色衣衫,伸展绿色衣袖的萝卜苗,高高地站垄上翩翩起舞。此情此景着实让我的心里平添了几份喜悦。

那些豆角苗在下雨的时候,或在雨后初晴的时候还精神抖擞,可是当它们一旦被太阳晒一上午,便会焉头耷脑的,失去生机。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为搞清楚原因,我刨开豆角苗周围的泥土,发现土里的含沙量太大,太阳晒一上午,这表层土就干了,而且有一寸多深。我继续向下挖去,挖至半尺深处,下面全是沙浆,沙浆里的水浸泡着豆角的根系。再者,这发洪水时冲积下的泥沙土没有肥力,缺少豆角苗所需的营养,故而导致豆角苗不能正常生长。

为保证豆角苗的成长,我在豆角苗的行间挖开了深沟,以便下层沙浆里的水分蒸发。在晾晒了几天后,我又将单位修剪草坪时修剪下的草叶背来很多,给整块地铺了一层,以便其发酵后给菜苗增加些肥力。之后,我又从公路边的树下背来很多已沤好的树叶肥给铺了厚厚的一层。为使草叶和树叶肥发挥其作用,我又从远处有肥土的地方挑了几十担肥土将整块地厚厚地覆盖了一遍。两三天后,各种菜苗和萝卜苗不仅长高了许多,而且更加肥壮了。那些豆角苗也不再打蔫了,而且一天天长高,长粗壮了。一周之后,豆角开始扯蔓了。豆角苗开始扯蔓,就需要给其搭架。冒着酷暑,我不畏艰辛,爬山上哇,弄来了许多棍子给其搭起了架子。

架子搭好的第二天早上,当我来到菜园时,发现那些豆角秧的藤蔓都开始顺着架子向上爬。它们好像在比赛,看谁爬的快,爬的高。每株豆角秧的叶子再没有打蔫的了,看来我的办法是有效的。铺草、施肥、盖土所付出的汗水没有白费。

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由于小菜园属于初开之地,加之又经洪水的冲刷,土壤没有肥力。为确保各种蔬菜的长势,我决定去搞一些大粪。然而,当今要搞来大粪也不是一件易之事。如今的厕所都改成水厕,厕所里的粪便经过化粪池流入管道,自流到了污水处理场。我走街串巷,下乡入户,到处奔波,多方打听,经过一个多星期才找到一个能挖大粪的旱厕。可是这个厕所又距离小菜园相当远,挖一次粪,往返得一两个小时。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去挖粪。

挖粪需要挖粪的工具,可我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呢?最后,我决定自己动手。我从附近的一家工地弄到了两只废旧的涂料桶,一个被人扔掉的安全帽。我用那废旧的安全帽制成了挖粪的粪勺,用涂料桶作为装粪的粪桶。一切准备就绪,在一天下午下班后我决定去挖大粪。

来到找好的那个厕所,其内蚊蝇乱飞,臭气熏天,刺鼻难闻。我憋着气,尽快地挖满了两大桶粪。可是,怎么才能将这两桶粪运到菜园里呢?我束手无策。正在我为难之间,我认识的一个环卫工骑着三轮车从那个厕所处经过。他跟我聊了几句之后,得知我要把粪运到菜园去,便主动提出给我送去。他自告奋勇的帮助,令我感动非常。我俩一起动手,将粪桶装了车,然后他就骑着车来到菜园对面的公路边。

卸车后,我让那环卫工待会儿一起去吃晚饭,可是他不肯。我又给他钱,他怎么也不要,然后他就离开了。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看到了劳动人民的朴实、厚道、实在劲儿,看到了人性美好的一面。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环卫工走后,我叫了孩子来帮我把粪桶抬到园子去。我俩跌跌撞撞地,废了九牛二之力,总算把两桶粪抬到了菜园。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下班后,我来到菜园给各种蔬菜浇灌了经稀释后的大粪。隔夜之后,浇灌过的地不再泥泞,我又锄了草,同时掩埋了浇灌的粪水。天公真是善解人意,浇灌过大粪的地是需要浇水的,恰好当天夜里又下了一场中雨。

次日早晨,当我再次来到菜园的时候,我发现各种蔬菜明显地长高了。那些秋豆角也开出了一串串的小白花。各种蔬菜苍翠欲滴,水嫩水灵的,令人怜爱。真是一份付出,一分收获啊!

浇灌大粪后,各种蔬菜开始疯长。我看这粪的确起作用,一周后我又给那些菠菜浇灌了一次。结果适得其反,在接下来的一周里,菠菜叶子开始变化,不再长了。我这才明白,由于我的急于求成,忘记了大粪本是热性的,浇灌的间隔太短,将原本生机勃勃的菠菜给活活烧死了。我真是后悔莫及。

自开辟小菜园至十月底,已有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收获的季节。苍天不负有心人,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一个多月后,我收获了菠菜。一个半月后,我的油菜和油麦菜也上了我的餐桌。两个多月后,那些红润诱人的水萝卜也可以吃了,咬之清脆,入口水甜。再后来,那些白萝卜、白菜也都成熟了,收获颇丰。唯一令我遗憾的是那些豆角,眼看快能吃的时候,一夜的霜冻,将所有的豆角秧和豆角全部冻死了,冻得像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似的。

三个多月的种菜劳动,我收获颇多。我最大的收获是,尽管我付出了劳动,流淌了汗水,颇感辛苦,但是我收获了健康。以前一直居高不下的血糖值降下来了。以前,我的空腹血糖高达13-15,现在不用打针、吃药,血糖基本稳定在5—8的范围。虽然现在的我看上去消瘦了,但我的体质增强了很多。以前很多的白发,现在白发也越来越少。因此,我现在把菜园劳动干脆作为我的锻炼项目,每天坚持劳作不懈。

三个多月的种菜劳动,给我带来了丰硕的物质收获。我能吃到自己亲手种植的蔬菜,心里放心、踏实。我的蔬菜都是天然、绿色的,没有施过化肥,也没有喷洒过农药。当然,菜地里是有菜虫的,为解决虫害,我每天下班后都去查看,去捉虫子,令虫子不得安生,令虫子无处藏身。

在种菜劳动过程中,我同时思考着教育教学问题。我觉得种菜如教育教学,教育教学亦如种菜。种菜不能仅凭死受苦,得讲科学、讲方法、看节令。什么时间播种什么,什么时间施肥,什么时间浇灌,什么时间松土,什么时间锄草,什么时间收获,那都是有讲究的,不是随心所欲的。另外,种菜还需了解各种菜的特性、各种肥料的作用,否则,虽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废了很大的力气,却会收获甚微,或劳而无获。诸如,白萝卜应该在7月份下种的,我的白萝卜是在洪水过后二次播种的,这就至少推迟了半个多月,致使白萝卜看上去长势很好,但是最终萝卜没长到应长到的个头。还如我的秋豆角,应该是在七月初下种的,可我的豆角是在被洪水冲掉后,又重新种的,比正常的晚种了一个多月,导致豆角还未长成,就“死于非命”。我的水萝卜,起初吃的时候,清脆可口,可是由于我想让它们多长些时日,待长的更大再收,致使最后吃到的萝卜都是化了心的。还如菠菜之死,那是缘于我不了解大粪的作用。这些都是我的失败之处。奈何如此?开辟菜园太晚,没有能按季节适时播种,不了解各种蔬菜的特性,不懂各种肥料的作用,这便出现了这种结果。

教育教学亦然,是要讲科学的。教育教学本来就是科学。对待科学,要用科学的方法。教育教学需要下功夫,花气力。这是非常必要的,但也要劳逸结合。如果违背教育教学规律和学习规律,一味地只强调苦教、苦学,不讲究科学的方法,不注重抓住教育契机,不强调竖立理想信念的重要性,不注重转变学生的学习态度,不强调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不注重培养学生的学习自觉性,不注重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一味地打时间仗,一味地加负加码,那就可能会收效不大,甚至会没有收效。如果仅把教育教学质量建立在死下功夫上,这样的高质量并非真正的高质量。只有将质量建立在科学方法基础上的高质量才是真正意义的高质量。要使教育教学质量得以有效提升,我们必须遵循教育教学规律,必须真心实意地重视教育教学研究,注重有效的教育教学,强调有效学习,切实教会学生思考,教会学生自学,教会学生探求学习规律,教会学生自主实践。在这样的前提下,然后强调刻苦学习,方能事半功倍。如果不讲科学,只强调苦教、苦学,那只能是对师生们的一种摧残。这便是我通过种菜悟出的教学教育之道。

种菜虽苦,但每当我看到同事、亲朋来分享我的劳动成果时,这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影响人的健康的最大的因素不是你吃什么,不是多睡觉,不是你多锻炼,而是你是否活的快乐,是否活的开心。与人分享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快乐,因此看到别人分享我的劳动成果,我心充满了快乐,充盈着满满的幸福。

种菜南山下,逍遥做仙翁。不争名与利,万事皆如风。时间弥足珍贵,我就不再在此论世事之长短,而得去备来年之春了。

菜园的散文12:我的小菜园

文/高运成

在县城的住宅要拆迁,我搬到老家留村的老屋居住。

离开老屋20年了,我家的门前已经成了一个大垃圾堆,这一片居民的垃圾都往这里倒,周围居民都不敢开窗。自从我搬到这里住,将所有垃圾都运往村里的垃圾池,足足装了30多车。

我将这里开了一块小菜地,东边种着绿油油的豆角,因为叶子挡住了炎热的光照,温暖的阳光就从叶子的缝隙里均匀地洒在豆角的果实上了。远处观看,犹如一个个翡翠般的长绳上挂满了棒形的风铃。西边种着一架我喜欢吃的黄瓜,它们扭动着细长的藤蔓,上面缀满了鲜绿色的黄瓜,形态各异,远远就可以闻到黄瓜的清香。北边种着二垄茄子,果实渐渐长大,个个肚皮鼓鼓的,紫得发亮。南边种着一排整齐有序的小葱,像正在等待检阅的士兵,英姿飒爽,傲然挺立。还有一片我最爱吃的草莓,胡乱地铺在地上,这些小草莓“小脸”涨得通红,馋得我直流口水。中央栽种有两行西红柿,果实像红彤彤的苹果,令人垂涎欲滴。

菜园周围是向日葵,做为菜园的篱笆。清明节后,春雨潇潇,种子破土而出。夏天到了,向日葵长出黄色的花盘,它那舒展的叶子就像一把把芭蕉扇。在菜园的周边,我见缝插针,种上了各种花卉,鲜花次第开放,姹紫嫣红。花儿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引来了蜜蜂和蝴蝶,为菜园增添了许多生机。

立秋后,我将黄瓜、西红柿拔掉,种上了萝卜、白菜,如今长势喜人,丰收在望。

从前,人们路过此处都捂着鼻子,现在,人们被花香和菜香吸引,纷纷来这里欣赏我的劳动成果。

这就是我家的小菜园,它不仅净化、美化了环境,还为我们提供了丰盛的美餐,给我带来了劳动的乐趣。

菜园的散文13:乡村四月天

文/呼唤的远山

几只漂亮的蝴蝶在菜园的瓜秧上嬉戏,肥胖的黄蜂不厌其烦地在屋檐下来回奔忙,并不时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像失控的波音客机在不停地旋转。

这是乡村四月到来的征兆。

屋外不远的小河终日在不停地流淌,阳光照在水面上泛起鱼鳞似的波纹,站在河堤上四下眺望,广袤的田野向远方延伸,田野里蠕动的是农民们劳作的身影。而河岸的一排排整齐的杨树,早就在风中婆娑起舞。杨树的后面就是绿色的芦苇和杂草丛生的原野。那里野草在疯长,野花在开放。丽日蓝天下,牛儿们三三两两,旁若无人,那种低着头吃草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真是有些惬意呀!还有牛背上站立的八哥鸟,此刻也没忘记梳妆打扮。此情此境,真让人怀疑走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河对岸芦苇在风中翻卷着层层绿浪,路过遮天蔽日的芦苇丛,别忘了拔一根嫩嫩的芦苇叶,抽出里面的芯子后放到嘴上一吹,就会发出像苍蝇一样怪叫的声音。

只要你吹了,就会立刻引来一群蜻蜓在你面前舞蹈,还有那会唱歌的布谷鸟在你头顶盘旋。倘若吹腻了,就顺势扔进路旁的水沟里,看一群鱼儿怎样在芦叶周围嬉戏。

乡村的四月往往是涨水的季节,尽管野草长势茁壮,流水仍然要从草丛中夺路而出,哗哗的水声是从草缝中飘出的,流水似乎格外垂青野草,它在草丛中驻足良久,又蜿蜒地向下奔去。这就是江汉平原所谓的桃花溪了,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桃花开过后的暮春时节,渐有雨水打搅,水就涨起来了。

当你看到水的湿气和草的清香纠缠在一起,草丛上渐有梄落的蜻蜓和天空中小鸟结伴而行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有了一种亲切感。是什么牵引着你往足有半人深杂草的沟垄上行走?尽管走着走着,你会被面前不知名的野草所阻挠,这些野草冷不丁横在你面前,挡住你的去路,但潺潺的水声一定会撩拨着你往纵深处探寻。水声,越来越响,草,渐渐密了,一排排蛙鸣叫阵似的扑来。

拆一棵野艾,断茬口溢出的汁液染绿手指,冒出清爽味。撕扯地下的一根草的叶片,扔到路旁的水流中,看它宛如一条鱼儿顺水而下。沿着水流往上走是一条通往长江的小河。水边的空气湿润,清凉的风,一潮潮卷来,洗净鼻孔和噪子中的霉味。一只青蛙一跃,从草丛中跳出,瞪着一双鼓鼓的大眼睛,披挂一身的迷彩服,宣战似的大叫,然后又跳入草丛中,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农历的四月,东边的天空刚刚有点泛白,秧田里就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了。不管是年轻的年老的,还是刚学做农活的孩子,一个个坐着小秧凳上,在秧田里扯秧。他们顾不得早晨的丝丝寒意,有的穿起长筒套鞋,有的索性高卷起裤腿,让冰冷的泥水亲密的接触自己的皮肤,一双双手紧紧贴住秧田的泥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游走在秧苗之间,右手刚握住了几株秧苗往后拔起,左手又赶向前去抓住了另外几株秧苗,然后闪电般将手里的秧苗合拢,在面前半尺不深的水里快速地摇摆几下洗净,再迅速地抽出一根早已系在背后的扎秧草,缠好后,干净利落往后一扔。不消一个时辰,每个人的身后,都已卧着一条绿色长龙了。

天透亮了,村里的炊烟正在慢慢消散,人们一个个站起身来,捶捶发酸的腰,拿起秧凳,有人不耐烦地开始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送饭来。此时,公路上,田埂上,渐次有挑着早饭的担子向秧田迤逦而行。也有等老半天都不见送饭来的,就匆匆地跑回家去。尤其是那些年轻女人,一进家门,急急地喝完两大碗粥,简单地料理一下家务,随即又转入插秧的行列。

田塍上,几个男将挑着码得像宝塔似的秧担向前移动着。来到田边,他们弓腰放下扁担,然后提起秧把向早已平整好的水田里一一抛去。只见他们手腕一旋,那秧把便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嗒啪嗒”地站在水田里了。

插秧是集体活,最能体现社会性的劳动。所以往往几家联合在一起,插了张家插李家,这叫做打串工。插秧又多半是妇女的专例,因为男将大多数去扯秧或挑秧或去整田了。大伙在秧田里东家长西家短地拉着家常。小媳妇夹在中间,只有默默地当个忠实的听众。说到闺房之事,但见小媳妇,羞得红如桃花的面庞,火辣辣地发烧。说到高兴处,便会从田地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这笑声会惊动一旁觅食的麻雀,它们便呼拉拉成群结队地飞走。

也有比赛插秧的。只见插秧冠军的双手在水中上下翻飞,像弹钢琴一样,富有韵律和节奏感。不一会儿就在前面遥遥领先,一不小心就会关别人的笼子。插秧慢手也不怕,自有招数应付人家关笼子,那就是少插几株秧苗或插稀一些。一般情况下,都是插秧冠军在里面先插,依次按快慢一字排开,最慢的就在最外面。

也有单个家庭插秧的。一般是丈夫扯秧,妻子领着几个孩子在田里插秧。这让人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幅<<插秧歌>>的情境: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唤渠早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咚咚咚,田埂上是人奔跑的声音。哎哟,我的揪忘记了拿来,要放水了,不然刚插的秧会被太阳晒死,快把您家的借给我用用。

远远望去,在棋盘似的水田里,一些穿红挂绿的农家女子在,贴在水面,像一张弯弓。在你追我赶的欢笑声里,一棵棵绿色的秧苗渐渐演化成一根根绿色的琴弦,整整齐齐在水田里延伸着。

菜园的散文14:楼顶菜园纪事

文/施崇伟

没有电梯的年代,我住八楼就是最顶层了。住顶楼的优势是可以把屋顶建成菜园或花园。虽有爬楼之累,却也享养花种菜之乐。

我家的顶层在花园之外辟出了一片菜地。园子里长着藤菜、白菜,点缀着小葱、蒜苗,青青绿绿,颜色随季节而变幻;搭个架子挂着冬瓜、南瓜,圆溜溜,胖乎乎,心疼得像自己的孩子;有趣的是那一墙的瓜藤,隔一天向上攀爬一截,几日不见,它竟然就会绿蔓出墙,伸到别人家的上空了。

于是,每一年,都不让院墙打空。那年,又新种了丝瓜。没隔几日,便上到楼台看看它的长势。傍晚时分,渐渐升起的夜色朦胧起了视线。我凑近新播的丝瓜秧,却有一藤绿色伸展在眼前,触手可及,仔细看,长长的腰身,手一摸,凉浸浸的。

一阵惊讶,太神奇了,种下没几日,丝瓜就长了一尺长了。这时微风吹来,一团团叶子摇曳着,像是用绿色的手掌在和我打招呼。

顺藤摸瓜,还有两三条。一律收回家,当晚做了一份丝瓜肉片汤。鲜美大餐过后,心却不安宁下来。疑惑着,丝瓜咋长得这么快?

第二天一早又上楼去探究竟。再到丝瓜地前,手和目光顺着丝瓜藤梳理过去。哎,怎么不对呢?藤蔓没往我种的地里去,而是越过了一人高的院墙,伸到了邻居的屋顶。

脚下垫起石块,把头够到院墙上,顺着丝瓜藤蔓望过去,邻居家的菜园子,也是一派繁盛景象。茄子、辣椒、黄瓜,还有几样我认不出来,一地的苍翠。空中的瓜架,像一条绿色长廊,悬挂着喜笑盈盈的南瓜、冬瓜,甚至还有很乖巧的金瓜。

找到了丝瓜的谜底,我不禁有些惶然——— 不知不觉,自己成了偷菜的贼,该如何给邻居交代?

这时,对面楼台上钻出一个花白的脑袋。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扛着锄头,穿着很旧的衣服,种地农民的样子。他一步一步向着我们两家之间的院墙走来了。我心虚地缩回头,怕被发现是我偷了他的菜。

隔着院墙,我听到他的脚步已近到了墙根。我隐约还听到一个隆重嗓音哼出并不那么悦耳的小曲。我耳贴墙根继续听,有锄头掘着泥土的声音,有浇水在菜叶上的声音,我感觉有只手越过墙来。然后传来他的自言自语:“这个丝瓜结得真好,连丝瓜藤都爬到院墙那边了。也好,反正我家的丝瓜也吃不完,就当送给邻居吧。”

我拉住了那只伸过来牵着丝瓜藤的手,有些粗糙,粗糙得割手,但挺暖和的。那只手往后一缩,我立即踩上石头,把头伸过去:“大哥,你好!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把你家的丝瓜摘来吃了。我看见丝瓜藤在我的院子,我还以为是我种的丝瓜呢。”

他昂起头,我们的目光对视着。他的嗓门很大:“该你吃,是丝瓜自己情愿来你家的。”

一起住了那么久的邻居,从前回家,都是各自把铁门一关,谁也不认识谁。这下好了,丝瓜藤蔓,越过了隔离的院墙,从此以后,我们俩家经常共享着彼此的劳动成果。我家的玉米熟了,掰上几颗扔过去,他家的南瓜满架,摘个大的递过来。并且,丝瓜藤蔓还撞开了两道冰冷的铁门。我家酱油忘买了,串门去他家讨;他家钓回了大鱼,我提瓶酒过门去,哥俩就喝起来了……

丝瓜藤连接了邻里情,它不因季节变幻而干枯、凋零,像一棵常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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