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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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散文1:记忆中的小菜园

文/傅俊逸

天缘家属区四排一号楼前是学校,紧挨着学校的外墙,且靠近西侧楼头人行道的地方,有一块十平方米大小的菜园,那就是我们夫妇结婚以来曾经拥有过的、唯一的小菜园。十几年前,我们一家就住在四排一号家属楼里。

天缘地处偏僻,远离城镇,当时又是刚刚开发的新区,职工吃菜成了大难题。从外面来厂串亲的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在这里生活太艰苦了。艰苦是实情,大凡在荒原建厂的新区,都是要经历若干年这样的过程的。为了解决职工的菜篮子问题,厂里也曾尽力地想办法,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还特意为此购置了一台保温车,从几百里外的城里往回运菜。可实际的效果是杯水车薪。职工、家属们排队买菜,往往排上几个小时的时间,按照定量购得的一点儿菜,也不够一天的用度。于是,人们便自己想办法,也不知是哪位头脑灵活的,想到了家属区楼间的绿化地。先是有人试探性地种上那么几棵菜,然后,十几棵,几十棵,接着,一小块,几小块,若干块。渐渐地,看无人干涉,职工们便无声无息地把这有限的一点儿土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点的土地,毕竟“民以食为天”,在那吃菜困难的岁月,它给人们的意义一方面是餐桌上多了几片菜叶,另一方面,在一切设施都刚刚起步的新区,职工业余文化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展起来,几乎是一片空白,这时,这一点点的土地起到的所用,就远远超出了它的使命,它给热爱新区的人们更多的是情感的寄托和慰藉。

我们的一小块,其实,不是当时得的。那时,我和爱人还没成家,等我们结婚时,那事已过去了两三个年头,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等到这么久呢?后成家的谁也没有这个福分。

我们拥有这块小菜园,说到底,要感谢我的岳父。

那些年,岳父是常来我家的,主要看外孙,同时也给我们带一些蔬菜等物。岳父总是早睡早起,天黑早早睡觉,日出起床,出去散步。或许正是这个生活习惯才让岳父有个硬朗的身体。

一年春天,岳父又来我家。记得是个休息日,我和爱人起得晚些,起床后不见岳父,我们正在纳闷儿,按照惯例,早该回来了。这时,岳父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把铁锨。爱人问,拿铁锨做什么?岳父面带满足的微笑,“我给你们翻块地儿”。我和爱人听到这话,都感到惊讶,哪还有什么地可翻?岳父就隔窗指给我们看。原来那是一块堆放砖头瓦块的地方,只因这块地本就不好侍弄,地下早就有太多的砖头瓦块无法下锹,才做了这个用处。虽然天天见,却没人有动它的念头。收拾这块地,岳父一定没少费力。

我和爱人赶忙下楼去看,地儿不大,可也能做成七八条垄。爱人很高兴,在地里走着,比划着。在地头儿做个池子,撒香菜、臭菜、生菜、小白菜,再种四垄土豆,其余的种豆角。蓝图就这样规划好了。

该种地了,爱人紧张罗。爱人在家是众姐妹中较小的,从没干过这种活计,现在自己有小家了,给自己种地,既新奇又兴奋。我在家倒是兄弟中较大的,这样的活没少干,但在家时也都是随父母一起劳动。唱主角,今天还是头一遭。说干就干,我一手提一塑料桶水,一手拿一把铁锨,爱人端一盆土豆种子,又带上准备好的几包其他几样种子。儿子已经四岁了,跑前跑后,也要参加劳动,把堆雪人用的小煤铲拿上,一家人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说是种地,其实更像是做游戏。本来地就不大,再加上工具又不太正规齐全,没有锄头,也没有镐,以至招来了不少的围观者。地小也有地小的好处,没等感觉到累,就在说说笑笑中干完了。

小孩儿向来是心急的,刚种完就想着吃了。儿子偏爱土豆,在随我们上楼时就已开始向往了。问我,“爸爸,什么时候长大土豆啊?我要吃大土豆。”我抚摸着儿子的头告诉他,很快的,别着急啊。事情往往出人预料,有时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不想,只一宿就出事了。

第二天我们再看地时,种土豆的四条垄就像秋天收土豆时一样,从中间给破开了。爱人不解,“这是谁干的?”我说,是猪。你看这里还有几泼猪屎呢。猪闻到了土豆种子的香气了。我们的地在路边,又没有篱笆,土豆种子正好喂了附近农村散养的猪。没办法,我和爱人最后决定放弃土豆,改栽大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爱人倒没什么,只是把儿子气得哇哇大哭,边哭边骂,“死猪,我还没吃大土豆呢!你倒先吃了。”从此,儿子与猪结下了仇恨。那几年,只要在外面看见猪,定要追上去,用他那小脚踢上几脚,嘴里还不忘仇恨,“让你吃我家大土豆!让你吃我家大土豆!”逗得我和爱人哈哈大笑。心想,这些挨踢的猪多半是被冤枉的。

爱人对小菜园很精心,菜长得很好。我们吃得最多的就是大葱,这要感谢那头偷吃土豆种子的猪。豆角也喜获“丰收”,为了感谢岳父,爱人摘了一大兜豆角,不远百里,特意送回娘家,送给岳父吃。

进城那年,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把它送给了要好的邻居。虽是百般不舍,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今年四十多岁了,年纪倒不大,但见过的菜园可谓无数。小时候在农村,家家都有菜园,长大后,考学去了南方,来来往往,见过的菜园也是不计其数。无论是平原上,还是山区里,甚或是大棚里,在见过的菜园中,我家的菜园或许是最小的一个,最简陋的一个,然而,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粗茶淡饭既艰苦又充满希望的年月。如今住在城里,肉食不断,鸡鱼蛋奶,各色蔬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可就是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香甜。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儿子小时候与猪的“深仇大恨”。如今儿子已长成大小伙子,住在城里,也再难见那偷吃土豆种子的猪。儿子与猪的仇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想起小菜园,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我那早已过世的岳父。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但是,岳父给予我们的爱却从不曾和我们分开,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记忆的散文2:烤红薯的记忆

文/严泽

朋友从梅州捎来几斤红薯,一个个瘦不拉几,最大的也不过三两,惊讶之余,我怀疑这一定是山地贫瘠、干硬的缘故。刚好女儿安子从香港回来,妻子就一锅蒸了。也不知什么原因,这来自远方的红薯硬得像淮山,虽然定粉十足,却实难下咽。女儿吃了一个手指大的就不吃了,她感慨地说,还是我们老家的红薯好吃,尤其是烤红薯,软乎乎的,那个香一里路都闻得到。

作为留守儿童,女儿在她外婆家里待过几年。至今我还可以想象她每天握着一个大烤红薯去上学的情景:背着书包的她一边走,她一边吃着烤红薯,嘴巴上沾满了薯泥,胖乎乎的脸红扑扑的。她外婆现在还说,安子是烤红薯养壮的。一点也没错。女儿刚送到她外婆家像只瘦猫,是一天几个大烤红薯让她壮实起来的。

老家洞庭湖平原土地来自湘资沅澧四大水系,肥得流油,说它插根筷子也能生根也不为过,红薯在那样松散而多元素的土壤中可恣意生长,大的可达五、六斤重。不但个大,肉质也松脆,生吃赛苹果,熟吃解馋、充饥、养人。

不过,就是这样高产的红薯,在我孩童年代却是难得的美食。

那时农家是不充许有自留地的,家家户户只能在屋前屋后种点菜,再见缝插针种点红薯南瓜之类,以替代粮食的不足。在那以粮为纲的年代,农民打的粮食首先要交给国家备战备荒,再满足城里的工人阶级不饿肚子——哪怕自己饿肚子。但千百年来,在我们这个民以食为天的国度,祖先也留给了种地的子孙很多活命的智慧,那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有土地,水源,种子,在饥荒年代,农民就有着足够的生存能力。

因了土地的肥沃,我们那儿种什么都有好收成。缺粮的年代,种红薯自然就成了农民的首选。红薯生命力强,产量高,哪怕是一块巴掌大的土地,四、五月大雨天插下苗子,到农历八月就有几百斤收成。别看这几百斤红薯,它有可能是一家人的救命粮,有了它,饥荒的日子,青黄不接的日子都不用怕了。红薯收获后,很多人家的稀饭变成了红薯饭,红薯饭不但有抗饥饿的力量,还有独特的香味,尤其是红薯饭锅巴,更是人人喜欢的美味。

记忆中,低贱、高产的红薯却从来没有满足过我们的胃囊。上世纪六十年代是中国出生高峰期,一个上千人的村子,可以办两个初中班。一般人家都有五六个孩子,填不饱肚子的岁月,这些孩子像从饿牢中放出来的,村子里几乎栽不成瓜种不成果。乒乓球大的桃子,麻雀蛋大的李子,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黄瓜全是我们攻击的目标。地里才拳头大的红薯自然也成了我们的目标。每天傍晚,村子里都会响起妇人们的恶毒的咒骂声。不消问,肯定是她家的什么遭了殃。

我家每年收获红薯大约三担的样子。母亲把好的选出一担,大概百把斤吧,放到灶湾里的秕谷中做种,剩下的几百斤就是我们全家那几个月的副粮。这几个月,饭里都江堰市有红薯。也有切成片汆汤,再加上刚出来的蒜苗做菜吃的。家境殷实的人家用来做红薯粉,或切片晒成薯干,到冬天用油炸了待客,那绝对不是现在麦当劳炸薯条的味。还有蒸熟后,跟炒熟的芝麻一起捣成糊状,把两扇大门卸下来,上面铺上洗干净的细布,再把红薯糊平摊在布上面,凉到半干后,把布撕下来,一大块沾了芝麻的红薯干就成了。趁未干透时切好,薄如纸片,用油炸了吃,又酥又脆。这是我们过年最好的食物,也只有勤快而又有点小资情调的妇人才会有的创意。

我家是从来没做个这样的薯干的,一是我母亲没有这样的耐心,二是我家的红薯没有足够的产量。那两担很快就被全家六张嘴吃光。而这个时候也是冬天了,我的记性可不坏,始终记得灶湾中还有两箩筐做种的红薯呢。那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眼光扫描最多的地方。每天放学后,我会主动去烧火,趁母亲炒菜,小手就伸进秕谷中去掏,呀,红薯果然就在秕谷中。掏出一个来,迅速放到灶堂里,用火钳把稻草灰拍紧。抑制不住怀惴秘密的兴奋,脸被灶堂的火映得通红。待晚饭后,趁灶屋无人时,去灶灰中把烧得黄灿灿香喷喷的红薯捣腾出来,然后飞快地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大快朵颐,那真是幸福的时光。

有时放学回来,趁大人还未收工,快快去灶湾里掏出一个红薯,边做作业边啃食。经冬的生红薯更软,生吃甜得透心。

春天很快来临,万物复苏,又是播种的时候了。有一天,母亲准备把种薯挖出来裁种了,谁知她在灶湾里忙活了半天也一无所获,因为她的这两箩筐红薯一个也没有了。她开始怀疑是可恶的老鼠吃了她的种红薯,但一想到我家的猫是那样的敬业,这怀疑马上就排除了。母亲是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判断力的。我天天主动给她烧火的情景她不会不记得。

“狗崽子,真是好吃不留种啊!”

她口里不停地骂,一边准备打人的条素子(荆条)。放学回来的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被她的条素子劈头盖脸打下来。我知道“东窗事发”,赶快抱头鼠窜。

母亲后来得出的经验是,下一年,做种的红薯绝对不能放到灶湾里了。

但是她放又能放到哪儿呢,饥饿日子里的我总是会找得到的。

好在后来人民公社结束,各家有了更多的自留地,粮食匮乏的年代渐渐成为记忆。我们这群六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纷纷长大了,走出来了,红薯也不再是我们的最爱了。但我对红薯的感情却是永远难忘的,尤其是烤红薯的那沁人心脾的香,永远也难从心底抹去。

记忆的散文3:回忆乡间过年

文/袁凤

在我的记忆中,乡间年事是从一碗腊八粥开始的。这天,天刚麻麻亮,家家户户的厨房里亮起了微黄的灯火,勤快了一年的女人,一脸安详,坐在灶台下拉着风箱,红红的火苗衬着质朴的脸庞。大铁锅里是翻滚热烫的腊八粥,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子红豆、胡萝卜、豆腐的清香从厨房里溢出来,整个村子都飘满了腊八粥的香气。等到日上竿头时,门口的土堆上,男人们蹲在上面一人端个碗,一边扯着嗓子闲聊,一边吸溜着往嘴里刨,吃得酣畅淋漓。至于我们小孩子,更是围坐在一起,相互瞅着谁家碗里的豆子多,谁家的肉丁切得大,争辩声,欢笑声,顺着村子传得老远。

乡间年事也在母亲的花棉袄和新鞋子里。腊月里,村里门前屋后,母亲和一帮村妇们对着太阳坐着,缝衣、纳鞋底、做鞋帮、钉鞋扣、绣鞋垫,好一个忙活。她们窃窃私语,笑语飞扬,一张张笑脸被暖洋洋的太阳烘得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石榴花。依然记得母亲做的棉袄棉鞋,颜色鲜艳,软和厚实,或碎花星星点点,或牡丹艳丽朵朵,穿在身上的那份妥帖和满足暖在心窝;依然记得心灵手巧的母亲一阵穿针引线之后,孔雀开屏、喜鹊登枝、百鸟朝凤等图案,活脱脱地铺就在鞋垫之上。这一群扎堆的女人们,一针下去,红的是花,绿的是叶,女人们脸上漾出动人的微笑,让人怀恋。

临近年关,乡间的集市也会一天天沸腾起来。那时候,我们小孩子赶一趟年集会幸福好几天,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十来里的泥巴路,伙伴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到镇上。年集上的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有卖针头线脑、鞋帽、手套等小百货的;有卖瓜子、花生、水果、红糖、烟酒等副食的;有卖油、盐、酱、醋和各种调味品的;有卖扫把、笊篱、碗筷、铲勺等日用品的,也有卖锅盔、油糕、麻花、粽糕等小吃的;还有卖年画、糖葫芦、气球、炮仗等年节用品的,这类东西正是我们小孩子的最爱,而大人们这时也比平日大方很多,都会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玩的。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乡间人叫“祭灶”,顾名思义祭拜灶王爷,他老人家吃饱了,全家一年不会饿肚子。记得这天不能清灶灰,不能扫锅台,不能动风箱。待鸡归笼、鸟归巢时分,母亲虔诚地跪在锅台下,嘴里念念有词请出灶王爷、灶王婆的画像,用糨糊贴在灶台对着的墙上。画像两边的对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是:一家之主。画像的前面摆着供品:粘牙的红薯制成的糖丝,焦黄的锅盔,喷香的点心等。其中,灶糖是让灶王奶奶吃的,因为她嘴馋好事爱说闲话,一吃灶糖,牙给粘住,就不乱说了。我记得母亲做锅盔最好吃了,慢火烤,烤到微微焦黄,咬一口,酥脆的香,一种无可名状的满足与幸福。

接下来的几日里,乡间更加纷繁而热闹了。娶媳妇的,杀猪宰鸡,鞭炮齐鸣,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不喜庆;大扫除的,糊墙贴年画,洗洗刷刷,前后院挂满五颜六色的被单,连树梢上都挂满了衣衫迎风飞舞;准备过年吃的,蒸年糕、煎豆腐、煮大肉,忙得连上厕所都没时间,却乐得眉开眼笑,越忙越精神。等到年三十,贴门神、写春联、挂灯笼、请先人,一样都不能少。一直到除夕的晚上,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终于迎来乡下人期盼已久的新年。

年来了,乡间人的团聚就来了,这是乡间一年里最让人动容的一幕。你看,通往各村的小道上,一个个小黑影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渐渐的,那些小黑影近了,近到可以清晰地看见是队长家的大学生拎着大背包从上海荣光而归,和他一起的,还有村里的泥瓦匠孙大柱,拎着行李,里面装满乡下人平日里吃不到的糖果和点心,还有一年来装不下的思念和惦记。两个一起穿开裆裤玩大的伙伴就这么碰到一起,相互看一眼,由意外到惊喜再到开怀。后来,当我自己也一次次走在这回乡之路时,才感慨万分,长久以来,家只是山野沟壑处那几间屋子,屋里有儿孙的欢声笑语,有父母长辈忙碌的身影,就是这家,魂牵梦绕着归家人的心。

“正月正,串亲忙。”喜庆在乡间,一点不假。在这万象更新的日子里,忙碌了一年的乡间人彻底清闲了,走亲戚串朋友成了乡间过年一道亮丽的风景。自行车、摩托车全出动了;你家初二,他家初四,不见不散。依然记得,年迈的奶奶几乎整个冬天蜷缩在她小屋的床上足不出户,可从正月初一开始,她老人家也会挨家挨户去走一走呢。

乡间年事的收尾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节,吃汤圆,挂灯笼,这是华夏流传了几千年的习俗。不过小时候,我对吃汤圆并不感兴趣,那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却是我的最爱。记得村里的孙爷爷有做灯笼的手艺,每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把剪刀,几根竹竿,几片彩纸或彩纱作原料,用刀片将竹子破成又薄又长的竹条,将细长的竹条弯成需要大小的圆圈,然后,剪纸、描画、粘贴,一道道工序下来,不一会儿就做成色彩鲜艳形状各异姿态逼真的灯笼,来点缀古老而传统的年。到了十五的晚上,天还没黑,孩子们迫不及待地点燃蜡烛,提起灯笼像燕子一样飞出院落。红红的灯笼映着静谧的冬夜,清凉中一丝丝的热气从灯笼的敞口处溢出来。慢慢的,门前的小路上灯笼多了起来,一盏,两盏,三盏……不一会儿,满村的红灯笼像一条条俏皮灵动的彩带,孩子们嬉闹着奔跑着,陶醉在这一片灯河里。夜深了,各家各户门楣上的大红灯笼被燃透了,也更亮了,一盏盏灯笼,穿过幽暗幻化的暮霭和飘渺,闪烁着暖暖的柔和之光,仿佛告诉我,来年又一春,人间好锦时。

写到这里,我记忆里的乡间年事,也随着时光的远去渐渐沉淀在岁月深处。如今,过年也热闹,亲情依然温馨,但少时曾经纷繁的年事永留心底,给我无限的追忆和回味。

记忆的散文4:白石山林场记忆

文/单秋荣

16岁那年春季,我和李姐走进了白石山林场。

这里山路崎岖险徒,两间简陋房屋,就是女生宿舍。夜晚,窗外野兽的狂吼,吓得我搂住李姐的身子卷曲在被子里整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清晨,全体人员投入到建筑场房工地,男人上山伐木、运石头、抬檩条,女人背沙土、椽子,我和李姐的任务是捡石子,捡石子看似简单,干起来却不容易,每一个小石子,都得从河谷里抠出来,捡到一个筐里,再将石子运到盖房处。春阳火辣辣的,汗流如雨。夜晚热心温柔的李姐给我挑破手上的血泡、帮我洗衣、洗头,成了我最依赖的亲人。我和李姐曾给泥瓦匠当过小工,搅拌过稀泥。直到春节前,我们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宿舍里。

50年情景一幕幕浮现,刻苦铭心的日子给我留下终身记忆。眉清目秀的李姐,也是我最亲的李姐,连同那些人和事,却如那山林中的红枫,日久弥深。

记忆的散文5:鱼花塘小记

文/刘湘如

(一)

记忆里有许多小塘,它们都有一个雷同的称号:鱼花塘。易叫易记,朴而不俗。盛夏溽暑,若有途中行人,在绿树浓荫之中,遇上这样的小塘,蹲下去洗洗手脸,或者坐到塘边,把两只脚置于水中,于轻风缓摇的枝间,听知知的几声蝉鸣,顿感胸臆舒旷,神清气爽。这时你会发现:普普通通的一口小塘,竟有说不清的妙处。

我的住室原在合肥西门,以前谓之郊区,现在已经是闹市了。紧挨环城路的百米之外,是蓊郁的林带。那林木深处,有古老的护城河,但人们不叫它河,而叫鱼花塘,名字老而亲切。

我曾想过:为何这么多的塘,都以“鱼花”命名呢?盖因它们太小,只能养点鱼苗儿吧?其实也不尽然,就如我屋前这塘并不产鱼。往往有喜欢垂钓者,在此下竿半天,竟没有钓出一尾鱼来。不过这又何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小家碧玉自有自己的色泽。工前饭后,我愿在塘边散散步,换换脑子,而后完成八小时的坐班制,比注一次“清心剂”还有效益,算是我得天独厚的享受了。“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水天清话,院静人消夏……一霎荷塘过雨,明朝便是秋声……”这些古人的隽句,都是对她极好的勾绘。其实,若叫她荷塘更为确切,在暗蓝的波纹上,总是荡着几片荷叶,翠羽亭茎,荡漾出浅浅的轻涟,也有水草相攀,也有纤柳的俯吻。时有三三两两的恋人,在回曲的林荫小道上漫步。月亮从林间落下斑影,映在荷塘的浅波上,微漾着的圈纹里,便如一枚枚明亮的眸子,远远地睨视着:闹市的纷攘,马路的喧声……

世间之事,有时蝉翼为重,有时千钧为轻。被人忽视的合肥鱼花塘,默默冷落于市井之外,然而有谁比得上她的幽雅和娴美么?

(二)

我已很久没去过鱼花塘了。

若干年前,我的邻居夜间失盗,那消息不亚于七级地震,顷刻波及周围百余户人家。房管部门唯一的安民政策是“封墙”。于是,鱼花塘与我们之间隔起了一堵几丈高的砖墙。墙顶上还嵌上了玻璃棱屑,如此一来,要想去一趟鱼花塘,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开始仍然固执地借饭后散步之机,绕过一排排灰楼、红楼,拐过小园、大院,弯过铁栅栏,作一番长途迂回后,到鱼花塘转悠一番。久而久之,便因工作太忙,琐事相牵,不再去了,等到再次走近她时,我竟然不敢相认:岸边不见青蔓,塘中已无莲藻。水浑浊而晦暗,一圈圈褐红的涟漪沉沉撞荡着,像年老人额上浮起的枯斑。我蹲下身,抄捧水在手里,竟嗅到一种异样的腥臭。

时过傍晚,几个拿锅碗瓢勺的人,从初亮的街灯处走来,蹲到水边,洗洗刷刷。他们是摆夜摊的小贩子。还有在岸边汲水种菜的居民,拾着尿桶走去走回……我的心不觉微微颤动起来了。

哦,合肥的鱼塘花,你大约真是被世人冷落遗弃了。为什么不能一如既往,舒心慢意的,和我在月影里闲话家常呢?

我常常默默想起她。一直想到了童年时代,我的故乡,巢湖岸旁。那里也有许多塘,许多塘也名鱼花塘。门口是塘,门后也是塘,一口接一口,叫做九联鱼花塘。塘与塘之间,塘与村之间,塘与人之间,从来没有隔距,没有界限。每年一到春天,到处都是水的芳馨,绿的芳馨。我们便从家里拿起水镰、水草篓子,去到一口口鱼花塘里,割荇草儿,捞浮萍儿,这些是最好的猪饲料、鹅饲料。太阳暖暖地照着,小塘边到处是濡湿、花草的幽香。等到篓子装满了,再捞点苲葳草,扎成一绺一绺的,放在箩筐上做盖头。带着一腿一脚的泥,在小塘边的草埂上躺下来。向天上看看,天是醉朦朦的;向地下看看,地是醉蒙蒙的;向树上看看,鸟的翅膀是醉蒙蒙的;向水里看看,游鱼是醉蒙蒙的……哦,生活如一缸绿酒,把一切都灌醉了。我们的心也醉了。

哦,我简直有点儿怨绪了——不该让人隔开我身边的那鱼花塘……

(三)

秋夜。一个人依衾读书。随手翻的是一本《庐州府志》。读着上面的一段文字,不觉心里一喜,眼前出现了一个铮亮亮的名字——筝笛浦。

筝笛浦?这是三国时曹孟德的命名呀!魏武大帝,一代枭雄、千古风流的曹操,他所钟爱的筝笛浦,就是我们这口鱼花塘呢!多么高雅、含蓄、充满诗意的名字呀……

我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地为她高兴。

那是很早以前,她的年轻的倩影,卧在庐州府的村舍边,淡淡的眸子,明艳的肌体,羞答答的风姿……在这儿屯田的曹操父子,对她一见倾心。君臣们乘坐画舫,偕着歌妓,在碧波荡漾中嬉游。她嗔怒过,翻倒了他们的游船。直到明朝初年,有位渔夫在此打鱼,捞取出官舸一艘,上有曹操手记,筝笛浦曾因此名声大振。

后来,筝笛浦又因何一蹶不振,成为名不见经传的鱼花塘?府志上并没有说清楚。不过又何必管它这些!有了这一段“光荣历史”,不是足以使这口被冷落遗忘的小塘,蒙上层诱人的色彩,令人刮目相看了吗?我想:就凭这点“资历”,她完全应该受到有关部门的青睐。

我的推想果然没错。时隔不久,鱼花塘果然得了大大的恩宠:堤道加固了,林带复苏了。在塘边的空地上,还修筑了园圃,种上各色花木,奇花异卉,姹紫嫣红,为鱼花塘生色不少。隔墙已开了一道小门,我又可以随时光顾了。当月朗风清之夜,我喜欢一个人坐于塘边,做许多遥远的联想。时而心驰神往,如荡一叶飞舟,沿着鱼花塘漂到遥远的童年的湖滨,没有车尘,没有嚣声,只有莹润的水光和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的芬芳。我恍若听见了优雅的乐声,不似古时的筝笛,但愈加诱人,使人迷恋,沉吟……

哦,合肥真的变了,仅从这口小小的鱼花塘上。

朋友!我们都要珍视自己身边的“鱼花塘”呢……

记忆的散文6:正月的回忆

文/陈振林

记忆中,儿时的正月初一,清晨,母亲会拿了香和纸钱插在门前的水塘边,并不点燃,因为这是祭河神的。这一天,母亲会反复叮嘱,所有的生活用水不要倒在地上。家里扫地了,也不用将垃圾撮走,只堆在大门后就行。这恰好给了偷懒的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早餐,照例是九个食碟,全是昨晚卤好的菜,冷的。上边洒着一层鲜红鲜红的水辣椒,红黑分明,好看,也好吃。这九个食碟,我最喜欢吃的是卤鸡肉,还有炸鱼。但没有长辈开口,我们小孩儿是不轻易动筷子的。早餐不只有冷的卤菜,还有热的汤圆一同上来了。母亲不叫它“汤圆”,叫它“元宝”,这是一种吉祥的说法了。这些天,长辈们担心孩子们乱说话,就在堂屋的左右墙上写下“童言无忌,大吉大利”的字条。

这新年的头一天,子女是不外出的,得拜父母,向家中族中的长辈问安。刚结婚的夫妇,在这一天早起后第一件事是端着糖茶去给族中的长辈拜年,讨得些许赏钱。那些长辈们,还缩在被窝里,被敲门声叫醒,也不恼。开门了又钻进被窝,被子也还盖着,翘起脑壳接过新婚夫妇的糖茶,咕咚一声喝个精光,在茶杯里塞进几张纸币,算是给晚辈们一点交待。这叫“喝翘脑壳茶”。也有外出走亲访友的,起得很早,那是去烧亲香。在上一年里,有亲人去世,逝者为大,活着的亲人就得在这一年的正月初一去为逝者烧香,是祭奠,也是最早的拜年了。

到了初二,这是拜见岳父岳母的法定日子。年青的夫妇,是不敢违抗这条法规的。我始终记得这个镜头:在去外婆家拜年后回家的路上,满眼银色的雪地里,我蹦跳着在前头,父亲的头上顶着弟弟,母亲悄无声息地走在最后。这应该是我儿时最幸福的回忆了。过了初二,在正月初三或初四,我总会去舅舅家看看。那里,是我和弟弟们的乐园。

等到初五初六时,年味就慢慢冲淡了。有时,会有舞狮子的或划彩龙船的经过,讨一包烟钱。亲戚朋友少的,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村人们勤劳的本色总是不会变的;兄弟姐妹多的,还在忙着走东访西。我们家只有三兄弟没有姐妹,母亲也常常将家中的菜留着一些,预备着姑父家舅父家的几个表兄来访。这时,外出打工的早就走了,上班的也上班了,上学的也准备着要上学了。偶尔,从哪一家会传出麻将声或者骰子声,这是有人在打麻将或赌博,让人感觉到年的一些其他气息。

正月初九,俗称“上九日”。这一天的清晨照样鞭炮轰响,这是在送年。拜年,以未出上九日为亲厚,过上九则为拜迟年。这天传说是玉皇大帝的生日,母亲和村里的婆婆婶婶们早就约定好,今天得去最大的万佛寺去敬菩萨。不能坐车,得走去。那些年迈的婆婆们,一个来回,一走就是一整天。这是一种虔诚,也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最好方式吧。

初九之后,人们似乎要忘记了年。但“年小月半大”,正月十五总是要庆祝庆祝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春的延续。元宵节又被称为“上元节”。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这天上皓月高悬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这些是合家团聚同庆佳节最好的节目。封建社会里,这一天是君王微服出巡、与民同乐的最佳时机,也是青年男女的美妙的情人节。有一首作者有争议的《元夜》诗说的就是这个情景: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正月十五元宵节,很多地方吃元宵,但江汉平原吃“团子”,有着全家团圆之意。团子这种食品,是江汉平原的特产。团子的做法,先将大米浸泡几个时辰,然后碾压成粉。米粉粗细要适中,太粗则口感粗糙,太细则没有嚼劲。碾好米粉,再放进锅里炒至半熟,用水和成半干不湿的状态,捏成一个个孩子拳头大的窝形,再将早已准备好的馅料包进去搓成圆球形——那些馅料有腊肉豆腐干、榨菜肉丝、胡萝卜丝、白糖等等,根据个人口味来定制。当然,也可以不加馅料,直接做成石磙样,叫“石磙团子”,没有味道,不大好吃。团子做好后,放进蒸笼里去蒸。不到一个时辰,屋子里便飘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将蒸熟的团子端到桌上,一家人围坐着,每人挑上最满意的一个,笑呵呵地,吃出自己想要的圆圆满满。晚上,天上一轮满月,还是忘不了去给逝去的亲人送盏灯。

这一晚也会舞龙,但场景没有除夕的热闹,从村头到村尾,要不了两个时辰。然后,一把火点燃,将龙头给烧掉,明年再做一个更雄壮的龙头来。如今,好多的青壮年都外出了,不单是元宵夜的舞龙要消失,就是除夕的舞龙也少见了。零星的有些舞龙的队伍,大多是为赚取彩头而来,我跟着看了几次,没有多大趣味。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无论是过年,还是元宵节,都只在回忆里才充满了那种味道。

记忆的散文7: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文/被风吹散的思念

火辣辣的夏天过后,秋风袭来,抚摸着你的脸颊,温暖中却不禁感到些许刺骨,些许心酸……

那一天,我独自一人走在公园里的小路上,不知不觉中,我停住了脚步,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长椅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禁低声啜泣。一阵风吹过,树叶随风迈着轻盈的脚步旋转而下,似一幅如诗如画的画卷,悲伤逆流而下,记忆随着风儿飘到几年前的那个秋天……

三年级时,我和F手拉着手在这条长椅上说着话,聊着聊那,公园里充满着欢声笑语。“明天就要选班长了,我认为一定是你。”F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我不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啦?”她抽噎了一声,说:“我妈妈说一定要我当上班长,我不想辜负她的希望。但我知道,自己没你学习优秀,所以……”“别说了,你一定会当上班长的,加油。”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疑惑地望着我,我留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与坚定的背影。

然而就在上个星期,在我认为这段友情有多么坚定的时候,一切都像晴天霹雳般的突如其来……

“R,我要向你宣战,相信我,我一定会比你优秀的。我才是这个班的班长。”F一脸严肃地站在我面前,一在全班同学的百双眼睛下,说出了这让我伤心又极为震惊的话。“”为什么?“沉默了片刻的我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一直到原因的我只是想要一份满意的答案。”不为什么。“她似平常般的话却像一把刀子一样刺在我的心口,她留给了我一个残酷的背影。”难道你不记得三年前了么?“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但她的背影却越来越远……

三年前的那个秋天,那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日子--竞选班长。当老师问到谁想当班长时,一向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的我躲避着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桌角,那一天,F顺利地当上了班长。

风把记忆吹走了,凌乱的头发提醒我回到现实……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你是否还记得,还记得那饱经风霜的长椅,那鼓励的微笑,那我们曾一起许下的誓言,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的誓言,还有那个三年前秋天的下午的秘密,那个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你是否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们手拉着手在校园里追逐打闹,不会忘记我们并肩作战,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更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个秋天的下午,那个只属于我们的秋天的下午……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也许现在站在这里的还是我和她,一起诉说三年来的喜怒哀乐,风跳着华尔兹,稀稀落落的飘到地上,构成一幅唯美的背景。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约定好了的誓言,就算会暂时忘却,也依然能重逢。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约好了的一辈子,就像我和他,能相拥而泣的女生,将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记忆的散文8:流淌在记忆中的小溪

文/温筱鸿竹

夜深人静,坐在电脑旁边,静静地悉数这从身边走过的日子!

思绪沿着窗外的夜幕,静静的由远而近,曾经一如是心间吹不散的云朵而让我的文字再度回到乡下,回到记忆中的那天小溪!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记忆中的小溪,犹如一条古代的玉带,碧波荡漾,逶迤流淌,弯弯曲曲,从遥远的记忆驶来。尤其每逢春天到来,这里就会别有一番风景在心头,一如两岸碧草青青,野花烂漫,树木郁郁葱葱;临水而立的杨柳,婀娜多姿,清纯秀丽,在清风中轻轻地摇摆,倾城倾国;小鸟从水面掠过,在平静的溪水里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随之向远处散发出一圈圈的涟漪,溪水不深,但却如少女的眼睛清澈,在河道中间的沙砾清晰可见,水草长在河边,青葱如梦。于是,小河就像是童年华丽的梦,在人生的记忆中尽显秀丽的身姿,而日夜奔流不息着……

有人喜欢把文字给与未来,而我却喜欢从走过的日子里寻找一份被一时的心情,不论是悲伤还是快乐,我觉得每次落笔都是对自己人生的一份真实的记忆或补偿,岁月匆匆,脚步匆匆,我们容易被遗忘,而唯有文字才能将我们生命的缺失弥补起来!也许,这也是我要写此文的缘故吧!

循着这夜色的脚步,今夜便特别的想起这段曾经的文字,心里突然感到一份久违的温暖,我想起了我童年的人生。童年是人生的起点,为我们以后的人生积淀了无数的梦!

我的童年几乎就在我祖母家长大,这也是我对祖母有一份特别情怀的缘故。那时因为我的家里生活十分拮据,生机几乎成为了我们一家人面临最大的问题,无奈的父母在我刚刚三岁的时候,就将我送至离家有三十余里远的祖母家生活,三岁是一个什么样的记忆,就在父亲放下我走后的那一夜,我哭了整整的一夜,祖母把我搂在怀里……

当时的祖母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温和地哄着我说:天亮带着我看水,看山,看鸟……

幼小的我,心里突然从祖母的口里得到什么希望似的,翌日,红红的太阳从东边起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却是坐在我的枕头边的祖母,眼睛红红的,现在回想起来,我想祖母也因此而熬了整整的一夜,也就在这一天的早饭后,祖母果然没有虚言,带着我就来到了这条小河边。流淌的溪水如叮咚的泉声,很快赶走了当时我对父母短暂的思念之情,牵着祖母的手,我们在这条小溪的岸边走着……

我的祖母家住在山地的几孔窑洞里,冬暖夏凉,而我说的这条小溪就横跨在我祖母家的东边,自北而南,将这个村隔成几个小庄,由于庄子里住的人家很少,因此,祖母便带着我经常去这条小溪边洗衣,就这样,白天我们看着河水东去,夜晚我们听着涛声入眠,于是这条河伴便随我渐渐成长,成为我童年最真的记忆。直到七岁那年,父亲带着我回到自己村里上学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条小溪里注入了我童年太多的记忆!我不是这个小村里的人,但是由于多年与小伙伴在河边游玩,就很快熟悉流经我记忆之中这一段小河的情况,这可以说是我童年的一个梦,它的每一个堤弯,每一处沙滩,每一片水域,每一条小桥,都胜似一幅图藏在我们的心里,现在想起来依然仿佛是在眼前。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快快乐乐的时光,多象无声的河水一样,日复一日,悄悄流过,而让我念想!

之后,祖母对我说,人们都会遇到不随心的事情,她说,在心烦的时候去看看谁,看看山,看看云,我们的心就会慢慢的静下来!

随着年龄的增加,我深深的懂得:平凡的祖母,在她一生的不辞劳苦中读懂了山,读懂了水,读懂了云!这是一份难得的阅读!于是,我爱我的祖母不仅仅是血脉相连,还有无数人生的敬意在里面!

事隔多年,祖母走啦,我的大伯也搬进城里的养老院。可是哪里的风景就像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文字深深的留在我生命的记忆深处!祖母家的院落三面环山,如今的院落,那棵杏树还在吗?墙角的梨树是否还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光顾?院落西边的鸡舍是否还在哪里守候着一份不舍的梦?邻家的伙伴变成什么样样子了?那条童年的小溪,是否依旧是我记忆的那样,一次次地把哪里的梦带向远方,带进大海?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大辫子,今天成为了谁的新娘?河边的那口小井,是否还在独自吟唱着一份生命的源泉?

夜深人静,记忆中的小溪,触动了我的心弦,也触动了我对往事的追忆,在生命的旅行中,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而我相信,我童年的梦一定就是从那条小溪开始出发的!

记忆中的小溪呀,您就像祖母对我的嘱托,不论我深处哪里也无论何时何地,一样的都会在我心里流淌着……

记忆的散文9:春节记忆

文/李瑞华

好几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了。虽然在大年初一也回家给老人们去拜年,但也是匆匆就回来了。更多的时间,我和家人一直呆在家里。观看电视节目、烹调美味佳肴是这几天的全部生活内容。或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春节竟然没有了原来的激情。

我们生活在通讯发达的时代,打一打电话上一上网,就能和亲朋好友直接的联系上。这既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不幸。现代通讯节省了时间,有事没事聊一聊,也会使感情有所升华,但这种不用见面就能对话的便捷方式,把人们的感情变得有些形式化了。人与人之间总喜欢带着面具做人做事,少了一份真实,多了一份虚幻!很多人觉得活的很累,但又不得不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这也是现实中的一种无奈。人人渴望真挚的感情,但自己最不愿付出的,却往往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现在过春节,觉得没有一点意思。

倒是很怀念小时候亲朋邻里间那纯真的情谊。每到春节的时候,人们走出家门互访“拜年”,孩子们更是欢欣雀跃,成双结对地到各户给长辈拜年,长辈们也会热情地接待他们,并拿出备好的糖果、花生等招待来访的客人,这是一种礼节,更是民族传统习惯的延续。这是儿时的春节留在记忆里却永远忘不了的。我对过春节有印象大概是六、七岁时吧,记得过了腊八,妈妈就开始忙活了,先要蒸很多的馒头,当然和现在城里买的或圆或方的馒头不一样了。家乡的馒头其实不叫馒头,在我们梁山一带叫“馍馍”,而且平时是不这样做的,只有在重大节日和走亲戚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妈妈蒸的叫枣卷子,另一种叫花糕。家里有第一年嫁出去的闺女,每到春节便会蒸花糕的,意思是取了谐音,年年步步登高之意吧!每到蒸糕的时候,妈妈早早就忙起来了,先天晚上发上面,第二天起的很早,还要和几个关系好的邻居一起蒸。在邻居家被灶火熏的黢黑的灶间里,男人们压面,女人们捏枣花,我和一帮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会到屋里看看,一会又跑的没有了踪影,总之这一天家长是不管孩子的,也许是顾不上管吧。

到了大年三十孩子们最兴奋的时候莫过于放炮了,我小的时候没有电视看,更没有春节晚会了,只是等着三十晚上的饺子熟了,就该放炮了。条件好点的还可以放点“手花”(一头有炮药,有捻,绑在大约一米长的芦苇杆上),点燃后,“嗖”的一声带着火花钻进了高高的夜空,随着“蹦”的一声响,那最美的礼花也就在乡村的夜空上方绽放了,我想,那是乡村最美的一道风景,渲染了过年的喜庆气氛。放罢了炮,接下来就开始吃饺子了。但是头锅煮熟的饺子是不让吃的,要先祭奠神仙和祖先,妈妈在每个碗里盛两个饺子和一点汤,我和姐姐端着放在妈妈烧香的地方,有的在门口,有的在院子里,也有的在堂屋的正中,妈妈口中还念念有词,意思是期盼来年有个好收成,保佑大人孩子平安之类的。小时候祭奠的事情我一直记得,但又不知道祭奠的是谁,很多年以后我问妈妈,她笑笑说,其实她也不清楚祭奠的都是谁,只是从老人那儿学来的,为了祈求来年一家人平安幸福才这样做的。老母亲今年80多了,每到春节,还在重复着这样的活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心理安生。

三十晚上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期待的,那就是穿新衣服,小的时候家里穷,小孩子过年的时候才能做件新衣服,而且不让年前穿,要等到三十晚上才给拿出来。睡觉前,妈妈把新衣服给拿出来,把旧的衣服换下来,我闻着新衣服那淡淡的棉布的香味才入睡的。

儿时的大年初一起的特别早,听到炮声就起来了,穿着妈妈换好的新衣服跑了出去,和几个同龄的孩子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小时候拜年我们叫磕头,那是真的跪在地上磕头的,大人有时候故意逗我们,不把头磕响了不给礼物的,说是礼物,其实就是一颗糖或者一把花生什么的,但是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特别的礼物了。农村拜年很讲究的,先给自己最近的亲属拜年,然后是一姓的其他亲属,最后是外姓的邻居,但是不给辈分比自己低的人拜年。我小的时候对邻居的辈分老是分不太明白,经常和同伴们去比自己辈分低的邻居家拜年,惹得大人们笑话。初一这一天孩子们都是解放的,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人不干涉的,我经常是和同伴们去做我们之间的游戏了。

我喜欢那个年代人们的质朴和纯真的感情。现在不是真情太少,而是人与人之间变的太现实,太利益化了!孩子上幼儿园就开始送礼,不送就会对你的孩子不闻不问;上小学了如果不上好处,分班分座就会受到不公正待遇;去医院如果没有熟人,看病就会花很多冤枉钱不说,连住院的床铺都难安排!这样的例子真是举不胜举!因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这样或那样的有形的或无形的网里,这时才觉得真情对人们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尽管如此,春节毕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传统节日。细想起来,春节并非光阴流逝所带来的一种必然,而是人们本身的一种需求:千篇一律的日子难免会让人生厌,日复一日的奔波与劳作免不了让人生出一种不堪重负的疲惫,如果能够换一种方式来充实一下生活,找一个理由来松驰一下神经,让热热闹闹的气氛给平淡的生活营造一份别样的滋味和美丽,岂不很好么?于是,便有了春节,有了像老人一样慈祥、满含着温馨和抚慰的春节。

春节是一种凝聚,凝聚着祥和安泰,凝聚着欢乐喜庆。

春节是一汪净化灵魂的清泉。那四处绽放的礼花和急促欢欣的鼓点,振奋起人性向善的共鸣,平时深陷在世俗纷扰中难以脱身的人们,在流光溢彩的年节里都露出了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

在辞旧迎新的更替中,我们的生命之舟拥有了一个小小的港湾。醉卧在年节的怀里,让我们尽情地欢歌尽兴地享乐吧。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如此悲催呢,嗨,说着说着年就到了,问候大家“过年好”吧!

记忆的散文10:烟的味道

文/李尚钦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第一次给我递烟的那一刻,我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父亲笑了,我也笑了。父亲笑得那么欣慰,那么从容,而我却笑得那么尴尬,那么勉强。在父亲的眼里,我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在我的眼里,深知接过这支烟的分量,我自己都在怀疑,我长大了吗?从此以后,随意给彼此递一支烟,成了家常便饭。不知不觉地,我们一起抽着烟,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再也没有出现过相互递烟的尴尬场面。

那是2008年的中秋,回家看望他老人家,我给父亲递烟,并为他点上。我对父亲说以后还是少抽点儿,最好戒了吧。可父亲说,我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现在就剩下这点儿爱好,也不想戒了,倒是你,尽早戒了好。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成了我今生最后一次为父亲递烟。没多久,父亲病重,床前孝不到三天,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出殡那天,我特意为他老人家买了两盒中华烟,放到骨灰盒前。老人家一生都没有抽过好烟,他抽的都是不到5元的劣质烟。他在的时候很多事没给他办过,现在他走了,却才想起。遗憾,惭愧呀!

每年的清明节和十月初一,我去父亲的墓前拜祭,总要为他点上两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默默地陪父亲抽两口,父亲,在那边你能经常抽烟吗?过得好吗?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双鬓已渐斑白,虽深知抽烟的危害,可也没刻意把它戒掉。也许是出于对父亲的思念,也许像父亲说的,也没别的爱好了吧。总之,每天还是烟不离手,除了睡觉,嘴就没闲过,多少年了,它一直陪伴着我。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始终放不下的就是对父亲深深的愧疚,对父亲深深的思念。

如今,国家有规定,公共场所不允许抽烟,上班的时候抽的烟少多了,实在憋不住,就悄悄地躲在偏僻的地方猛抽几口,过过瘾。前几天,在一次和亲友小聚时,我突然发现儿子竟然也抽起了烟,那姿势非常娴熟。看到他抽烟的样子,就象看到了当年的我,看到从儿子口中吐出的烟雾,我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记忆的散文11:记忆当中的丁爷爷

文/刘萧靖梁

——纪念西安翻译学院创始人丁祖诒教授

2012年3月12日一个特殊的日子,西安翻译学院创始人丁祖诒教授,也就是我们敬爱的丁爷爷与世长辞,享年73岁。

我作为西译的一名学子,当得知丁爷爷去世的消息时,我顿时陷入沉思,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消息是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还想再听丁爷爷为我们唱歌,想和丁爷爷一起过中秋晚会,一起过元旦晚会。在我陷入沉思的那一刻,我脑海之中,所有关于丁爷爷的场景,就像是在放幻灯片,一张一张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细细回味着那一幕幕动人的画面,就像是在昨天,丁爷爷还站在台上给我们几万西译学子动情的唱《荷塘月色》,可在今天,“丁爷爷”一个被学生叫了十八年的昵称,突然之间还没来得及和他相伴了十几年的学生道别,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我回想着昨天的昨天,像是在翻一本看过的书籍,在时间的长河中,我尽最大的可能,在挖掘着与丁爷爷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思绪就这样开始慢慢展开。

我还记得两年前,当时的我还有些幼稚,学习成绩在班里面虽说不上名列前茅,但也是班中的佼佼者,可能出于命运的安排,几经波折,我最终选择了西安翻译学院,当时在青海的招生计划书中,有一页是专门介绍西安翻译学院的,虽然说时间已过去两年,但当时我所见的那张丁爷爷英姿飒爽的相片,至今像是西安翻译学院的门面,在我的脑海中时常闪现。第一次看着丁爷爷的相片,我感觉丁爷爷很有文化修养,同时也给人一种为人的设想,整体感觉丁爷爷很有自信心,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

第二次见到丁爷爷和蔼可亲的面孔,是在新生军训检阅时,我们以一个新生的姿态,在骄阳下接受领导视察,也不知我从那来的一股激情,在没见到丁爷爷之前,就很高兴,期待着能见到西安翻译学院的创始人,丁祖怡教授。当时,我也不知道丁爷爷已年逾古稀,在我的思维当中,丁爷爷就是一个四五十岁,正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就在我们接受丁爷爷的检阅时,六七千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一学子,清一色的穿着绿色迷彩服,整整齐齐的站成几十路纵队,期待期待,期待着能够见到管理着几万学生的大家长——丁爷爷。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丁爷爷,应该是直呼其名,还是直呼丁院长,就在我们的期待与等待当中,我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丁爷爷,终于出现在了几千学生的面前,丁爷爷在教官的带领下,开始由前往后一一检阅,可我在人群中间,怎么也看不见丁爷爷的面孔,只见周围的同学小声谈论着:“丁爷爷来了。”叫丁爷爷的同学挺多的,刚开始我还不敢接受这个称谓,因为我只管叫自己的亲生爷爷为“爷爷”,而在其他情况下我叫的“爷爷”,都是口是心非,嘴里对陌生人叫着“爷爷”,心里却从来不会容纳一个陌生的爷爷,闯入我的心灵世界。当时我也小声的叫了声“丁爷爷”,我想周围的同学肯定没听见,因为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为何我的嘴唇稍微动了一下,我在人群中间,尽量踮着脚,在同学与同学头与头的缝隙之间,我只瞥见了丁爷爷半个苍老的身子,与我之前见到的丁爷爷的照片片判若两人,只是此刻他变得更加慈祥和蔼了,随着丁爷爷向我们走近,我们激动不已,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丁爷爷向我们这边缓缓走来,只见他离我们这些穿着迷彩服的学生越来越近。当丁爷爷走到我们这路队伍的时候,丁爷爷向我们招手示意说道:“同志们辛苦了!”我们这些充满活力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回丁爷爷“为人民服务!”丁爷爷接连喊了两次,我们也接连回了两次,至于别的同学,我也不清楚他们当时是什么感受,只是我很清楚,当时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的回丁爷爷“为人民服务!”至少在我看来,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呐喊声最大最为洪亮的一次,因为常听亲戚朋友说,大学里见一次校长的面,其实很难,有时大学四年读完,也只能见到一两次校长的身影。我为了珍惜那短暂又很珍贵的第一次,真是喊破了嗓子,即使丁爷爷还不知道呐喊声最大的那个学生的名字,对于我来说,我愿意这样做,因为我是西译学子,我骄傲。

时间过得很快,我在西安翻译学院的前两个星期,就像那太乙河的水,很快就流逝了。到中秋节的前两天,学校给我们发中秋月饼,一开始我单纯的认为,只有我们一个班才有月饼,还以为那是班里面用班费犒劳我们自己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学校免费给我们发的,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人惊讶,在2010年9月20日,星期一的晚上,学校在风雨操场开“‘情满中秋,相约西译’2010年西安翻译学院中秋晚会”,丁爷爷亲临现场,可惜我们班只能在教室看现场直播,我倒觉得在教室看直播,比到风雨操场看现场版的更好,因为在教室比现场看的清楚,就在我们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时,一个苍老慈祥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头里,我先是吃惊,之后才看清楚那就我们敬爱的是丁爷爷,那一刻,我觉得他很苍老,在礼仪小姐的搀扶下,他给主席台下的同学们分发中秋节的月饼,我看着那个画面,感觉很温馨,只是我不在现场,之后丁爷爷高歌两曲,一首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另一首是《相逢是首歌》,我记得丁爷爷当时说,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他唱了十几年,今年的中秋节晚会,他依然将这首歌献给我最爱的学生。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内心都在沸腾,就因为他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给他最爱的学生唱了十几年,做到这些真的很难,我当时那一刻就开始佩服站在台上的这个老人,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后,同学们都开始为丁爷爷鼓掌,掌声过后,丁爷爷又接着唱《相逢是首歌》,说是献给我们这些今年刚入学的新生,全国各地的学生从四面八方来到西安翻译学院,其实就是一种缘分。听着丁爷爷的歌声,我渐渐被陶醉了,掌声过后,我还期待着丁爷爷再高歌一曲,可是,那只是我奢侈的想法,我还期待着有下一个中秋节晚会,还想听丁爷爷为我们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我逐渐适应了同学们对西安翻译学院创始人丁祖怡教授,“丁爷爷”的称呼,也开始在心里面接纳这个大家庭的“爷爷”了。很快我又见到了丁爷爷,那是一个偶然的早晨,我在匆匆去上早读的路上,看见了丁爷爷在检查学生们早读背英语的情况,当时丁爷爷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但那个像山一样高大威猛的背影,一直留在我的心头,不曾远去,像是一张照片,被我永远珍藏在心底的相册中,我时常想着那个背影,感觉他很伟大,承担着这样一个大家庭的事业,同时,也觉得他很普通,想我自己的亲爷爷一样,和蔼可亲。

再后来,迎来了我在西安翻译学院的最后一个元旦晚会,由于在短短的两年之内,我见过很多次丁爷爷的身影,对于第一次元旦晚会上的场景,我早已淡忘,但永远也忘不了丁爷爷站在主席台上引吭高歌的画面,对于当时唱的歌,我现在没有任何记忆,我在西安翻译学院的第二个学期,又很快近距离接触了丁爷爷,有一次在终南大讲堂,当时是山西作家韩石山先生主讲《胡适的人文品格》,丁爷爷也出席了那次讲座,在那次讲座中,丁爷爷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看到的仍是丁爷爷宽硕的背影和他肥大的裤子,丁爷爷一到会场,就赢得了同学们阵阵热烈的掌声,因为同学们都爱戴他,甚至同学们给丁爷爷的掌声超过了给大作家韩石山的掌声,丁爷爷仍旧是一副自信过人的样子,以幽默的话语来个开场白,逗的同学们都笑了,坐在旁边的评论家李星和大作家韩石山也随声附和,可见丁爷爷在大家心目当中的地位。

又过了一段时间,学校召开运动会,当时我和几个同学,在金鱼广场做为运动员呐喊助威的小旗子,正好丁爷爷从主干道经过,我们几个同学就提议去和和蔼可亲的丁爷爷合影,一股脑跑过去,只有几米远,我们将已做好的一个小旗子,递给丁爷爷,正好我们几个人手中也拿着小旗子,就在那一霎那间,两张珍贵的相片就永远停留在了那最美好的一刻,现在我看着那相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丁爷爷显得很削瘦也很憔悴,但精神面貌依然很好,脸上也带着和蔼的微笑,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又过了一段时间,学校召开西安翻译学院第九届团员代表大会,我荣幸作为一名团员代表去参加这次会议,在开会期间,我又一次见到了丁爷爷的身影,丁爷爷依然面带笑容,讲话还是那么幽默风趣,富有哲理,依旧不失大家风范,在会议结束时,我又见到了丁爷爷的面孔,又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只是我们几百人的身影,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很渺小,但做为一家之长的丁爷爷,在那照片里显得很特别,我们依旧能看见丁爷爷慈祥和蔼的面孔和圆圆的肚子。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丁爷爷出了一本《儒风优雅向天笑》的书,当时丁爷爷要签字免费赠学生500本书,这仪式正好要在我们上午第二节课下半堂课时启动,我为了能得到丁爷爷这本珍贵的纪念性书籍,于是做为社团代表,向辅导员请了半节课的假,我们那时正在上英语课,全班只有我一个人请了假,在现在看来,我当时请假是对的。丁爷爷签字赠书仪式在图书馆前启动,同学们为了能得到这本体现丁爷爷为人处事、艰苦奋斗的珍贵书籍,在丁爷爷还没到来之前,早已将那块堆积着书籍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在漫长的等待中,丁爷爷终于缓缓到来,在经过一番讲话后,丁爷爷就开始准备签字赠书,可就在丁爷爷打开包装纸的那一瞬间,有些不讲道德秩序的同学,鼓起心中恶狼猛虎的勇气,猛地冲过去就夺走了丁爷爷手中的书籍,就在短暂的几分钟之内,有几十本《儒风优雅向天笑》,被数十个不讲道德的学生,以不雅的举动“抢”走了,而我只是一个被人流夹在中间的几千分之一的一个瘦弱者,怎么也阻止不了这次不雅的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分钟内,局面又很快稳定下来,丁爷爷才开始签名赠书,丁爷爷拿过一本书,签一次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前来领书的同学,我一直被数不清的陌生同学挤在人流中间,在当时看来,我排队等了很久很久,感觉度过了一个漫长而艰辛的上午,在骄阳的灼烧下,终于轮到我领书了,我很兴奋,快步走向丁爷爷签名赠书的桌子旁,耐心的看着丁爷爷签上做自己的名字“丁祖诒”,他写字的动作很潇洒,像是一个书法家,短短的几笔就写出了“丁祖诒”三个字,在丁爷爷写字的瞬间,我注意了一下他的面孔,脸上的皱纹可以证明他走过的岁月是多么的艰辛,头发已完全变白,早已失去了青年人的那种光泽,额头上满是汗珠,反倒让人同情起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丁爷爷给我签字赠书的过程很短,但我的感情变化很大,就那么短短几秒钟,是我离丁爷爷最近的一次,也是我和丁爷爷待在一块时间最长的一次,很值得让人回味。

我当时手捧着《儒风优雅向天笑》,确实在心里面,对着天笑了无数次,就因为我得到了这么一本丁爷爷亲笔签名赠的书,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细细回味翻看着,这本集丁爷爷荣誉智慧为一身的著作,我很欣赏丁爷爷说过许多话,其中最为欣赏的一句话是这样写的,记者问丁爷爷:“丁院长您最恐惧的事情是什么?”丁爷爷回答说:“我从来没怕过什么,何来的恐惧?”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丁爷爷过人的胆量和自信程度,因为如此,才有了如今如日中天的西安翻译学院。

后来,我升了大二,就在上半个学期,还是在那个灯火辉煌的中秋晚会上,丁爷爷为他最爱的学生们引吭高歌,我们还是在班里看现场直播,因为咱学校学生多,不可能谁都能亲临现场,这一次见丁爷爷,他给我的感觉是走路开始变得缓慢,可以说是步履蹒跚,他唱的第一首歌是网络上最为流行的《套马杆》,这首歌的音律很优美,但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唱出来,感觉这首歌的音律更加的优美,更加的动听,当丁爷爷唱完这首流行歌曲时,我们通过电视直播,能很清楚的听见丁爷爷费力的喘气声,在同学们阵阵掌声之后,丁爷爷幽默的讲了几句话,又紧接着唱了一首《窗外》,主席台下的同学们一直在给丁爷爷鼓掌,我们坐在教室里看直播,也在不停的为丁爷爷鼓掌,时隔一年,我看丁爷爷在主席台上的表现,还不如一年以前时的激情高昂,就在那晚过后的几个星期里,学校广播站不停的放着丁爷爷在中秋晚会时唱过的《窗外》,让这首曾经的流行歌,再次风靡西译。

又过了几周,天气渐渐转凉,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早晨,当我们早读下课,正好我们班没课,我从经管院往图书馆走去,当经过人文院时,碰巧看见丁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台阶之上,放眼望着所有从他眼前经过的学生,我无法了解丁爷爷当时的心情,也无法预知他的身体状况,我只是那么特意的一瞥,只觉得丁爷爷一脸的愁云,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抖擞,也没有了往日的面带微笑,从那以后,我在校园里几乎没见到过丁爷爷的身影。

有人传言说,丁爷爷逝世了,我当时怎么也不信,天天盼,天天盼,终于盼到了2012年的元旦晚会,丁爷爷如期而至的出现在我们盼了好久的元旦晚会上,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丁爷爷最后一次与我们告别的晚会,当丁爷爷出现时,他削瘦的面孔,真的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他的头发全白了,也不再像一年以前的元旦晚会一样染成黑色了,我们在教室看现场直播时,摄影师可能是出于对丁爷爷的爱戴,专门给丁爷爷一个特写的近镜头,当时我看着丁爷爷那憔悴的不能再憔悴的面孔,真的想哭,他那句“四两血也沸腾”的话,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丁爷爷的身体很单薄,旁边一直有人搀扶着他,身后也有沙发,可他就是倔强的不让人扶他,也不坐沙发,拿着话筒幽默的给几万学子讲话,当时丁爷爷的手一直在颤抖,作为女儿的丁晶院长,一直不忍心看着丁爷爷这么站着,才过去搀扶着丁爷爷,随后,丁爷爷用颤抖的手拿着话筒,给我们唱了一首流行歌《荷塘月色》,当时同学们看着丁爷爷唱歌的画面,真的很感动,都在用手机拍照,记录了丁爷爷最感人的那一刻,看着丁爷爷那身单影只的身影,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当时的情景,丁爷爷实在是太虚弱了,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的手,始终在颤抖,在一首《荷塘月色》之后,丁爷爷唱了一首《女人的泪》,在唱之前,丁爷爷短短沉默了几秒钟,我想那一刻丁爷爷的内心肯定是复杂的,这首歌也很好听,当丁爷爷唱完歌的瞬间,我真的不忍心在看着丁爷爷苍老的面孔和虚弱的身子,那一刻我感觉很心酸,不知以后我们能否听到丁爷爷为我们唱流行歌,很快丁爷爷被几个同学搀扶下了主席台,之后有同学传言说,丁爷爷在下台之后,因为身体虚弱,很快又送进了医院。

从那次元旦晚会之后,我在校园里没见过丁爷爷的身影,直到这学期3月12日植树节,当看到丁爷爷逝世的消息,我的心里面真的很难受,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爷爷,我爷爷比丁爷爷大两岁,身体还很硬朗,只是突然之间,我感觉内心里面缺失了了点什么,要找人宣泄,于是就将这个噩耗第一时间告诉我爷爷,我爷爷也表示让我去悼念丁爷爷。过了两天我们全班同学自发组织,去风雨操场悼思厅悼念丁爷爷,当时我手拿着菊花,看着丁爷爷两年前那张给人以伟大设想的相片,我忆起了曾经许多关于丁爷爷的画面,眼泪一直在我的眼框中打转,一想起丁爷爷那个挺拔的身影,我强忍着眼泪,到丁爷爷的遗像前,深深的三鞠躬,以缅怀逝世的丁爷爷,也让我扪心无愧,在丁爷爷生前,我曾经和他合过影,也得到过他的书,也曾经因他的举动感动过……在他去世后,我也来悼念过他,做为学生,我与丁爷爷的情缘也到此为止了。

以后,我永远都会想念丁爷爷的,希望他在天堂仍旧是一个学生爱戴,社会公认的好爷爷,希望西安翻译学院在他的庇护下越办越好,能给社会培养更多的人才,希望更多的人能永远记得丁爷爷,丁爷爷走好!

记忆的散文12:儿时的元宵节—挥之不去的记忆

文/穰永保

儿时的元宵节—挥之不去的记忆

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在乡下过元宵节了,城里的元宵节平淡,寡味,不是遇到星期天连假都没有,似乎没有元宵节的存在。

今天是元宵节,我竟然发现心底一隅,完整地保留着儿时乡下闹元宵的画面,挥之不去,异常浓烈。乡下有“月半大于年”的说法,残存在我记忆中的元宵节是那样的热闹,那样的使人向往、那样的让使人流连。

儿时的乡下,每年的元宵节会演一曲戏,那时候的大队进入腊月就开始组建一支小型剧组,十来个人,叫“文艺宣传队”,谈不上水平有多高,有的“宣传队员”连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会,舞蹈也缺乏基本功夫,爱好文艺、有文艺热情就行。就这么一个群体,排练个十天半月,在露天搭上一个土台,也能吸引众多的乡亲,演出当天,太阳还没下山,就有人早早地放个凳子在台下,抢占一个理想的位置。不管怎样演的人认真、投入,看的人高兴、开心也就够了。演出完了还要议论一阵子,哪个节目好,哪个演员好,像现在评价一台春节晚会似的。六七十年代,元宵节的文艺演出成了村民的一大期盼,一大看点。

元宵节的又一个项目是精彩的踩高跷、划旱船表演。踩高跷俗称缚柴脚,亦称“高跷”、“踏高跷”、“扎高脚”、“走高腿”。表演者不但以长木缚于足行走,还能跳跃和舞剑,高跷分高跷、中跷和跑跷三种,最高者一丈多。表演的人将双脚分别绑在木棍上,化装成各种人物,一人或多人来往逗舞,由唢呐伴奏,表演有趣的动作或故事。高跷有文跷、武跷之分。文跷主要表演走唱,有简单的舞蹈动作。武跷则表演倒立、跳高桌、叠罗汉、劈叉等动作。他们扮演的多是戏曲中的角色,关公、张飞、吕洞宾、何仙姑、张生、红娘、济公、神仙、小丑皆有。他们边演边唱,生动活泼,逗笑取乐,如履平地……

划旱船,是一种模拟水中行船的民间舞蹈。“旱船”是依照船的外观形状制成的木架子。在这种船形木架周围,围缀上绘有水纹的棉布裙或是海蓝色的棉布裙。在船的上面,装饰以红绸、纸花,有的还装有彩灯、明镜和其它装饰物,把这只或者十几只船装饰得艳丽不凡。乘船者一般是一个人,有时也有双人、四人甚至七人共同乘用一只船的。所表现的多是姑娘、媳妇,也有扮演其它人物的。旱船表演人数一般有6-7人,一位女演员立于旱船中,称为“船娘子”,两人手拿“连响”,相当于撑舵人员,还有一人饰演小丑,我们称其为“呼扇婆子”,右手拿一把破蒲扇,左手拿一把桨,鼻子被抹上白色的粉,在旱船周围来回扇动蒲扇,从而引发观众的笑声,其余人在边上敲锣打鼓,伴奏乐器有:大锣、小锣、鼓、镲等,旱船便根据节奏的变化进行表演。开场的一阵锣鼓音乐结束后,拿连响的表演者会穿插表演唱,在旁的伴奏人员也会在每一段内容结束后的最后一个唱词附和着伴唱,但锣鼓声仍不停止。划时,表演者中有一名“艄公”划桨引船,在前头带路,做出各种各样的划船动作。而乘船者在表演中,往往是走快速碎步,这样能使船身保持平稳的状态前进,犹如在水面上漂动的船那样,颇为形象地塑造出水面行船的情景……这些个朴实的表演逗得围观的群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引来阵阵掌声、笑声。

据说老家的湾子间好多年没有踩高跷、划旱船了,元宵节的主要活动是看晚会、打麻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呢还是……不管怎样过去元宵节的那种喧闹却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挥之不去。

记忆的散文13:记忆中的味道——落花生

文/真水無香

对于花生,直到现在我也是不怎么喜欢的,但也不妨碍把记忆中的花生描上几笔。

虽然生活在辽西的山村,但直到上初中,我才晓得花生是结在土里的。即便如此,在上大学时,我的脑海里还一直都浮现着一幅画面,平整的田地里,长着一排排绿油油的花生秧苗,每棵秧苗的枝蔓下,都如同摇钱树一般挂满了黄澄澄的花生,那样的神圣曼妙。

其实在上小学的时代,家里的邻居就有种花生。上学的小路上,一边就有一个高高的园子,里面种的就是花生,上学来来回回的路上,曾有意无意的张望过,只记得是一株株豆子般的秧苗,再也记不得别的了。那个时代的田里还是很丰富的,印象深刻的有秋收时开满白花的棉花,黄澄澄的谷子,还有就是一穗一穗的糜子,磨完了就是粘粘的大黄米,无论是冬天各家大锅小锅蒸出来的豆包,还是春末端午要吃的粽子,都是由大黄米包出来的。

上大学的时候,老家田里的作物越来越单一了,家家户户都换成了苞米,一是苞米耕作起来比较便利,还有就是山中的鸟儿着实是太多了,野鸡成群,如果你家差样的种了点高粱或是谷子,连这些鸟都喂不饱,就更不用说秋天还能收回粮食。大二的那年,在一块山上的沙土地里,怕年景不好,家里就种了一片的花生,十一放假的时候,正是收获的季节,来到田里,把刨过的花生一把把的从地里拔出来,抖掉泥土,就是一坨坨的花生,剥开一颗,把水份未干的颗粒放进嘴里咀嚼,还带着一丝丝的香甜,至此,象摇钱树般挂满花生的印象就彻底的消失于无形。

记得妈妈说,小时候的我还是爱吃花生的。每每早晨,妈妈会用被子把我围住,剥好花生就放在我的跟前,我就乖乖的默默地吃,妈妈可以放手去烧饭干活。而我自己能记起的对花生的第一印象,还是在85年的北京,看病的时候,在北京火车站的大厅,爸爸不在去找人,只有我和妈妈,妈妈买给了我一袋日本豆,很新奇的东西,我们就用牙一颗颗的嗑开,扔掉了外面的皮,只吃里面的花生仁。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因为把扔掉的皮掉在了地上,还要罚我们的款。那个时候还不晓得日本豆是可以整颗的吃的,它的味道正是因为外面的那层皮。

再后来就是上初中的一个寒假,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准备了不少的花生和毛嗑,也就是瓜子,家里那时在做小生意,天还没亮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拉着货去集上了,在家的我当时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饭菜给他们,煮一锅的面条,或是简单的炖一锅菜,还经常因为面条糊在了锅底而烦心。某一天有些饿的我就一直的在剥花生吃,记不得吃多少了,反正是许多许多,最后晚上的时候已经吃的上吐下滞,几天里反胃打饱嗝的时候都是炒花生的味道,至今难忘,再往后我对大锅炒的带壳花生感情就疏远了,甚至看起来就莫名的不喜欢,丁点的都不喜欢。

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吃花生的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又莫名地爱上了花生。那个时候学校的门口有一家小店,做的一样菜叫陈醋花生米,晚上饿了的时候,能送上一份陈醋花生米来,无疑是惬意的,不用米饭都可以吃饱。炒香的干辣椒、香菜、大葱,与老陈醋和水淀粉沟成的黏稠的汁炒在一起,里面再炒上香脆的花生,酸酸爽爽,会打开你的每一个味蕾。毕业后的我也无数次的怀念和尝试,重温那个酸香的味道。

人的记忆,就象一串的穿珠,拾起某颗的时候,又会牵起更多的过往,而对于花生,现在又是我家宝贝的最爱,她喜欢盐爆的花生米,现在的我,则对花生依旧爱恨交加,看着带壳的花生还是没有好感,但盐爆的花生、陈醋的花生偶尔也还会想念。

记忆的散文14:家乡的引力

文/苏玉琴

记忆中的老家是晋中大山上的一个小村。下了火车还要坐很长时间的长途汽车在盘山路上转圈。车窗外除了大山就是沟壑,汽车一过尘土飞扬。直转到头晕脑胀时,汽车左摇右摆停在破旧县城的长途车站里。剩下的十几里山路就只能靠两条腿了。

回到村里,一间石窑,半间土炕,熏黑了屋的油灯,呛人的旱烟味。招待孩子的零食是蒸得又面又沙的土豆和清甜的老倭瓜。做饭用个笊篱还要到大爷家去借。

不明白,就是这样贫瘠的山村,父亲总是记挂在心。那年夏天,我陪父亲再回老家。

舅舅的骡车把我们送到村里,从住进堂弟的新房,我们就被浓浓的亲情包围。父亲从小当兵,转战南北,落户在北京。年岁大了,回家看望的次数少了。我们回去就好像村里的一件大事,一拨拨来看望的乡亲进进出出。

晚饭过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更是挤坐在堂弟宽敞明亮的排房里聊天叙旧。桌上摆放着送给各家各户的礼物,小小(男孩)、妮妮(女孩)们高兴地抓一把饼干、拿几块糖果跑进跑出。汉汉们(大男人)为分享久别的思念细数家乡的变化。虽然我对家乡话只能是一半听一半猜,但聊天至半夜仍热情不减,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

清晨各家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早起下地的人们扛着锄头回到家里,盛起一大碗饭,圪蹴(蹲)在门口的台阶上边吃边聊,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端起大碗加入到街门口吃饭聊天的队伍。

早饭后,父亲带我在村里村外各处走街串巷。除了祭拜先人,还带我坡前山后,看看这块地的玉米,那块地的土豆。在我眼里没有区别的作物,父亲却能叫出它们的名字。父亲的好心情感染了我,揪个青涩的苹果尝尝,刨几个小土豆、扒个老玉米带回去烤烤,看见个小松鼠也调皮地紧追几步。在享受自然中,疲惫的身心早已被童趣般的任性取代。放飞心情,融入这纯真般的天地,找回了久违的轻松快乐。

离开村子时,东家送来一碗小米,西家捧来一碗黄豆,行囊里溢出的是亲人的叮咛和祝福。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溢满乡情的牵挂,写出了重回故乡的兴奋、激动、感慨。乡音乡情如同枝叶对根的依恋,魂牵梦绕的故土便是家乡的引力。

记忆的散文15:为记忆留一抹蓝

文/黑黑

老早以前去过太原几次,但都是行色匆匆,没有多做停留。去年在太原工作了一段时间,和同事一起去过迎泽公园和南宫市场等几个地方。虽然也去过山大,但基本是从北门进从南门出,从南门进从东门出,也没有什么时间闲逛。直到离开太原的前一天,我一个人上街时,才决定去山大转转。

在山大的正门旁站了十多分钟,看着进进出出川流不息的行人和汽车,内心突然有一种空虚感升起,这种感觉同饥饿无关,同体质无关,像一个充满了“情绪”的大气球,表面破了一个洞,里面的这些“情绪”快速地被泻露出去,从而体内产生了不可抵御的负压。这是一种略带着一丝丝疼感的空虚。我马上就明白了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多少年了,我只是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外的一员,一个迟到的旁观者。进入社会已多年,但对大学的向往,却从未减少。我予时间蹉跎,时间还我苍老。这是公平的,我一边这样想,一边从旁门进入了山大校园。

因为是一个人,所以不知该往哪里走。在一个大草坪前想了好一会儿后,转身走进了一个地下的超市。在超市里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两样东西,我原本就是不抽烟的。从超市出来,又来到了那个大草坪前。有些像足球场上的绿草地,那么绿,风吹过,整个草地轻轻晃动,仿佛无数的草芽正在争先恐后钻出地面。这情景使我的双眼花了一下,大脑产生了一秒钟的眩晕。晕草?草还会晕?晕车、晕船很常见,这晕草可是很稀奇啊。一块生长在大学校园的草地,也蕴含着非比寻常的能量。一个初夏的午后,一个空虚的人,莫名其妙地晕草了!

在一栋楼的后面,我找到了一个石凳,石凳很凉,坐上去有一种宁静的感觉。冷,使人静。古人造词,都有“道”在其中,都有“理”藏其内,诚不欺我啊!在石凳上静坐了片刻后,我取出刚买的烟,抽出一支点燃。除了比较呛鼻子和喉咙,没有别的味道。吸了两口便在地上拧熄了。这人间烟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阳光在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缓缓移动,总也照不到我身上。将近三十多棵树排在周围,形成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半圆,头顶的蓝天也形成了一个半圆。没有一丝云,茂密的枝桠偶尔随风轻动,远处的鸟鸣踩着青草和树叶的气息淡淡飘来,听不到人声和汽车声,也闻不到那种大街上的汽油味。我坐在这个大自然为我预留的小小卡间里,像陷入了一场童话的梦。

整整一个下午,我就在这个小树林中坐着,也没出去走,也没出去转,也没从那个烟盒里再抽出一支烟。当头顶那块半圆形蓝天由蔚蓝变为深蓝,周围那些透明的绿变为朦胧的深绿时,我知道该走了,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从小树林出来,伸手把那盒只抽了一支的烟和只用过一次的打火机,扔进了小路旁的一个垃圾筒里,我已经不需要它了。以前就没有依赖过它,今后更不会对它有所依赖。

身上所有的不适已经消失了。我向前走着,头顶的蓝也在向前走着。虽然它不断地变化形状,不断地加深颜色,但它还是它。我知道,就算夜来了,整个蓝天都被黑暗覆盖,都被钉满岁月的铜针,它也还是它。因为没有一天,天没亮过;没有一天,太阳没出现过。

头顶这块蓝,会一直陪伴着我,从今天到明天,从现在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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