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节气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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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节气的文章1:父亲的节气歌

文/徐礼军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两暑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上半年是六廿一,下半年来八廿三,每月两节日期定,最多不差一二天。”我是听着父亲的节气歌、踏着二十四节气的鼓点长大的。

春天的“鼓点”欢快激越,当黄鸟穿过雨幕,惊醒农民的酣梦时,父亲就开始念叨:“春不种,秋无收。”“春分有雨家家忙,先种瓜豆后插秧。”“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三月八,吃椿芽儿。”“桃花开、燕子来,准备谷种下田畈。”天一亮,父亲就喊我们起床干活,说是“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千万不能误了农时。

进入夏天,“鼓点”多变而又热烈奔放,各路庄稼次第登场,父亲的农谚变成了:“布谷布谷,种禾麦熟。”“立夏日晴,蓑衣斗笠随身行。”“立夏无雨,犁耙挂起。”“夏至见晴天,有雨在秋边。”“夏至雾茫茫,洪水漫山岗”。

到了秋天,“鼓点”变得舒缓,田野变成了金黄色,父亲的脸上也多了一些阳光的油彩,他哼起了“雷打立秋,干死泥鳅”“大暑小暑不是暑,立秋处暑正当暑”“禾怕寒露风,人怕老来穷”之类的谚语。

冬天,见小雪、大雪节气下雪,父亲便会兴致勃勃地向我们预测来年的年景:“小雪雪满天,来岁定丰年。”“今年大雪飘,明年收成好。”这个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谈天说地、盘点收成,父亲会斟上两杯小酒,像过节一样庆贺一下。

还有不少谚语,因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我都渐渐遗忘了。忘不了的是父亲扶犁耕田时的背影、收麦割谷时的挥汗如雨、年成不好时的愁眉苦脸、喜获丰收时的憨厚笑容,还有他丰富的生活经验。

父亲观察自然、感知物候变化的能力,不知是天赋还是后天习得的。他总是能从日出日落、云彩变化、水缸外表的干湿程度、家禽家畜的反应等方面,预测天气,安排农活,也安排着一家人的生活。

有一次,我见成群结队的蚂蚁在忙着搬家,燕子在门前荷塘上贴着水面低飞,觉得很好玩儿,父亲却说:“蚂蚁搬家蛇过道,燕子低飞雨来到。”果然,天很快下起了小雨。要是厨房烟囱出烟不畅,父亲的“警告”是:“烟囱不冒烟,明天是阴天。”

如今,年近九旬的老父亲仍在念叨着古老的农谚、民谣,在那个仍然贫穷、落后的山村侍弄庄稼。我们多次劝老父亲来城里住,可他总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我一拍屁股走了,可这几亩地谁种?这老宅子咋办?你103岁的姑姑咋办?”父亲已经习惯了山里没有汽车和楼房、没有雾霾和拥堵的环境,喜欢过那种近乎原始、简单健康的生活,看云识天气,看日影移动而知时间,根据物候变化而知节气。他坚信,不论这个世界怎么千变万化,只要太阳、月亮和地球仍照常运转,二十四节气就不会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

想想自己成天待在冬有暖气、夏有空调的温室里,吃着大棚里生产的各类反季节食物,赶时髦过洋节,玩手机不看天,对节气变化越来越迟钝,以至于面黄肌瘦,萎靡不振,便有一种受到大自然惩罚的感觉。

二十四节气被誉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日前将其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令国人备感欣慰。我在高兴之余,首先想到了老父亲,想起了他的节气歌。我打电话将二十四节气申遗成功的喜讯告诉了老父亲,他显然不能明白这件事的重大意义,只是唠叨他窖藏了多少萝卜、白菜、红薯,准备了多少过冬的柴火……

我还能说什么呢?老父亲把每个节气都当成节日来过,觉得这样“气”才顺畅,那就由着他吧。只要他还能说、唱节气歌、谚语、民谣,那就是他的最美生活。

关于节气的文章2:雪情

文/韩亮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在节气的前夜。雪很轻,很轻,轻得透明,轻得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你。

绝美的风景,让人牵挂一生的情动。走过了玩雪的岁月,时间,将记忆封存在脑海里,总以为,时间带不走童年的乐趣,经历之后才发现,不是时间带走了童年,而是童年随时间远去。雪依然是雪,轻轻地落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样的雪,飘在这个万分寒冷的天——那样的洁白,包裹着那样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切都是那么地让人喜出望外。

等着雪来,等了一个年头。心情,就像是个孩子,脚步即将定格在前方没有一丝痕迹的雪里,笑着,跳着,灵魂快乐得想要先逃。

没有理由不喜欢雪,它比任何人的思想都要干净;没有理由不畏惧寒冷,它似乎能把人生的门窗都要冰封。彼此矛盾,彼此相生。注定中的结合,谁也无从选择。

风轻轻地吹着,雪慢慢地飘着,我不知道是雪依恋着风,还是风追随着雪,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来年依旧。

零下几摄氏度的风景,纯白色的世界,把记忆定格在这一刻,美到刻骨铭心。

我不忍走,不忍停。簌簌地雪片飘在视线里,飘在身上,突然有种幸福的温暖袭上心间。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关于节气的文章3:我的寂寞在唱歌

文/晚晴

春分节气的头一个暖日里,气候撩人。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这春的诱惑,说好的去逛街的一家人,走在三月桥的公园长廊上停下脚步来。恰到好处的阳光眷顾着我肩膀以下的身姿,那份温暖和闲适就像我此刻喜欢文字一样来得让人幸福。

过路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唱着他们心里最欢喜的歌,那些脚步都在表达着脚步上的那个躯体的生活。

一个卖叮叮糖的人脚步平缓很有节奏地敲着他的铁器,叮叮当,他希望的是这声音能够吸引更多的目光,买得好些,即便不买,那些观望的目光也还说明识得这叫叮叮糖。

三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挤着一辆电瓶车滑过,在别人眼里也许是超载和危险,可车上的人也许要的只是同路的快乐。

隔壁的酒馆走出几个有些醉意的年轻人,分别在打电话,一个穿着短袖一个套着外套。旁边闪过一个路人还穿着薄棉袄。如果有人此刻拍下一张照片,问我画面里是春是夏是冬,还真不好琢磨。

旁边又走来一个挑着一担蔬菜的中年人,脚步匆匆。

座椅上又迎来了新的客人,是学生模样的少女,手里捧着一沓课本,只是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打开一本书。

对面的长椅上来了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盯着手机好一阵子,过后又闭目靠在长椅上晒太阳,大约是接了一个电话后离开了。

不时还路过三三两两的富婆模样的人或是年纪稍小的少妇,讨论着春装的流行或价码。

一会又路过一些学生模样的男女,讨论着哪家馆子饭菜的价格。

又有一群外地口音的游人从长椅旁边匆匆走过,感叹着下错了公交站点。

小广场的另一头的树荫下坐着一大群乘凉的人,老人居多,还有零星几个跑来跑去的孩子。

路上不时路过大手拉小手的幸福一家,或搂肩搭背而过的看似情侣的一对对,还有一些双手插在裤兜里面的人,张望一下这里张望一下那里。

……

我观察着这些或忙碌或悠闲的人们,他们就像是一部现实版的生活剧,诉说着不同层次人们的生活。

兴许是我的神态有点呆傻吧,扫地的阿姨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划过,生怕扬起灰尘。

擦皮鞋的外地人操着独有特色的口音,大姐擦皮孩不擦,我摇头。

发广告的乡村大婶递过来一张五颜六色的广告,我摆手,她硬要塞一张在我的旁边的的长椅上,算是完成了任务的若干分之一。

儿子在肆意地用玩具手枪瞄准树叶,偶尔还激动地瞄准一只飞过的或停歇的小鸟,之后拿着一本漫画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看。

爱人招手示意,要我坐过去,躲一躲太阳。

或许扫地的擦皮鞋的发广告的在我的眼睛里读出的是寂寞吧!唯有爱人了解我此刻的呆傻——我的寂寞在唱歌。

关于节气的文章4:立秋之后

文/卢旭红

节气已过立秋了,南方依旧是很热的。朋友傍晚时候来我家做客,给我送来一箱白兰瓜,一小袋面粉,两小捆面条。我请他坐下喝茶,听他聊一聊他的家乡。他是甘肃民勤人,我第一次听说民勤时跟他开玩笑说,难怪你如此勤快,你是民勤人嘛。他憨憨地说,老祖宗传下来的,勤劳致富。

大西北这时候已经开始转凉,小麦丰收,打成面粉,白兰瓜也成熟了。每一年这个时候,桂林甘肃商会的朋友们都会组织从家乡拉来一卡车家乡的瓜果,还会捎带着家乡的面粉,民勤的空心面。朋友告诉我,甘肃日照时间长,瓜果都特别甜,面特别筋道。言语中洋溢着自豪。这时候,“民勤”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个地名,在地图上都要花好大功夫才能找到的一个小地方。它变得饱满,丰富,有滋味,是甘甜的瓜,是略带咸味的面……聊了好一会儿天,朋友停下来细细地品了一杯茶。他说:“这茶好香。”我告诉他,这是浙江余姚四明山的茶,我家乡的茶。

半个世纪前,爷爷奶奶从江南迁到广西,在这里为祖国的建设奋斗了大半辈子,在这里安家,直至老去。叶落,也未归根。从我记事起,每一年家乡的亲人都会给我们寄来家乡的新茶。每每喝到家乡的茶,都会有意无意地想起故乡——— 一个叫慈溪的小城镇,有杨梅、醉蟹、蛤,想起爷爷奶奶说软糯的吴语,奶奶偶尔用吴语哼小曲,小时候特别喜欢听,怎么也听不厌……

晚上我们喝着茶,尝白兰瓜,上弦月已经升得很高了。三岁的儿子跟着老人散步回来,也闹着要吃瓜。我让他背一首唐诗给客人听。他用稚嫩的童音读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很快就捧着瓜吃起来了。

今夜,上弦月。白兰瓜很甜,故乡,很近。

关于节气的文章5:节气里的诗意

文/黄旭

立春

“春到人间草木知”。今年立春是农历十二月三十晚,第二天就是春节了。年到了,旧的背影正在远去,新的憧憬正在赶来的路上。背景、心境,体现人们看年的眼光,但不管你看到的是朱门,还是柴扉,那都是年,年为每个想家的人都留着家门。年到了,抖一抖身上的尘土,轻轻举起手指,小扣门扉吧。温暖就在开门的刹那。

春到人间,草木复苏。此时,多少烟雨,已穿城而过。古老的村道上,格桑花与青春并排而立。作为相见,定格于电影般的迷离。

雨水

“好雨知时节”。雨水持续,就湿润成了春天。到如今,四处清风徐徐,时而雨丝缕缕。季节的变换,在毫无察觉之间来到了。仿佛那一夜的雨,万物欣欣向荣,拒绝了炎热的靠近,便将春与夏隔成了界线分明的两个世界。

雨飘逸而下,纷纷扬扬。听雨,听得自己成了一块古老的磐石。

《虞美人·听雨》所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是蒋捷的词,喜欢了许多年。从前喜欢时,唯觉得忧伤。如今喜欢,喜欢其中的澹然。人生处处听雨,少年壮年老年,好像那雨一拍子比一拍子慢,是下山的步伐,夕阳沉浸在远处的山脚下。其实,雨还是雨,是听雨的心慢了。慢了,慢得一任它点滴到天明,到午后,到黄昏。我的心,不深不浅,一半盛欢喜,一半盛清凉。

雨巷中,有些古宅大门紧闭,但单单看那些庄严的门扇等等,就能想象出曾经在此处居住过的家族昔日鼎盛。古巷中,有很多茶馆、饭店,依然保留着很多年前的风情。

惊蛰

“一雷惊蛰始”。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惊蛰一到,雨水仿佛丰满了好多,洒下的种子,闻着土壤的味道,一个劲儿地蹦着!发芽、长绿成了苗,汗水的味道像极了小苗在风中摇摆的样子。

港城的春天,从三月开始,气温一下子就涨到二十多度,而且突然又旋起了东南风,来了“回南天”。回南天里,到处黏黏糊糊,家里的地板上湿漉漉,走着走着不小心会滑跌一跤;天从早到晚灰蒙蒙,潮湿的空气里飘荡着让我无法言说的难受。然而,到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天地,外面的景色,辽阔、美好,那又是另外一种心情。好在这种天气很快过去,很快就会天清气朗。

其实在这个世界,它与我们没有区别,就像你和我可以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但我们能拒绝生老、病死吗?想到这里,我开始微笑起来。

春分

“春分雨脚落声微”。携春而行,田野一片碧绿。时间就是一张宣纸,一旦摊开就能描绘凝神静气,倾听港城的桨声雨声、小桥流水,看看一片碧绿,闻闻湿润的空气弥漫着的青草味。

春花烂漫,一条小路把我送到瑞云湖岸边,春天已至高潮,岸边花儿盛开。湖水蓝出了我的想象之外,一派水远尘清之境。一群漫游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只归家的母鸭,拨动水波,一湖春水被倏忽分开,又慢慢合拢,光影交织的动与静,被它“呱呱”地一声一声掏空、消隐,直至无踪、无形……

清明

“清明祭扫各纷然”。土地是生命的最后归宿,她孕育了世间生命,然后又一个个地收回到她怀中。从乡村出走的一代或二代,几十年过去后,他们再踏上故乡的土地,唯一的理由就是凭吊。除了吊唁父母,还有这块土地,父母的离去,也会一同把他们心中的这块土地带走,留下一个梦中的故乡。

叔叔跪在祖父母的坟前,哽咽不止,喃喃自语:当初经济条件不好,没有让您老人家享过半天福,而现在条件好了,而你们早就离我们而去了……正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种悲叹。

人间千种悲欢,无声无息地流淌,看得见的,是朝来晚归的模样,看不见的,是春秋暗转的风霜。

谷雨

“春涨一篙添水面”。谷雨前后,港城的雨水特别多。四月中旬的一场雷暴雨,天昏地暗,倾盆而下,就让人们措手不及。那时,我在暴雨中奔跑,从前,我是个孩子,喜欢在大雨中奔跑,而今,我必须在暴雨中奔跑。有人说,在大雨中奔跑,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泪,而我不是,我是工作职责使然。

在绵绵的雨水里,南桥河和赤坎江都会变胖。两岸的花草一天一个模样,花开遍地,像是春天无数的眼睛。我在它们身上发现了诗性的双重性,无所顾忌但又低调矜持。河水在一天内的形态是不确定的,早晨,它寂静而安然;午间,它在阳光下显得苍白而虚弱;傍晚,斜阳赋予它闪动的生命,微风吹过,光线在河面奔跑,水纹在风中闪着金色的光,它们交织在一起。谷雨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预示着春天将要结束。春天的到来,让我们欢欣,春天的离去,以便迎接热情的夏天,我们坦然面对季节的交替。

关于节气的文章6:霜降

文/屈绍龙

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天气已经转凉,不时有弱小的冷空气南下,昼夜温差很大,室外已有阴冷的感觉,尤其是早晚,感觉更为明显。连续的晴天,连续的北风,若是势力强大,秋末的作物,就会深受霜冻。

地面上、玉米秸上、柴草上……有洁白的霜花。低洼处的霜花最为明显,覆盖薄薄的一层霜花。

年老的人们,在清晨,穿上棉衣防寒,寂静的街道上,冷清、寂寞,偶尔,商贩的吆喝声,打破空气的宁静而流动。

树叶主体色依然是绿色,杨、槐、柳更为突出。天空湛蓝,远远望去,一尘不染,从中央到边缘,蓝色淡化。秋虫似乎绝迹,没有它的鸣叫声,在果园里行走,偶尔,惊飞两只鸽子,它们惊叫着飞走了。

小麦苗,从土里钻出来,鹅黄的颜色,仿佛是满地的韭黄在生长。田野间空旷而辽远,人们的心情,也随之开阔了。缺少往日的喧嚣,寂静的野地里,野兔没有藏身之处,在田埂的阴暗处,悄悄地活动。清晨,胆大的野鸡,在土路上踱着步子,显出悠闲的样子。

清冷的天空下,街道上,是人群集中的地方,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是他们的话柄。农家院里,是丰收的景象:金字塔状的玉米堆,卫兵似的芝麻依墙而立,大豆不失自己的体形,在地面上围成一个圆。

远山清晰,蓝紫色。空旷的田野,村庄隔着道路两旁的树木相望。不同品种的杨树,大部分叶子已近落光,鸟巢在渐渐地显露出来。

霜降,一个季节的终结,一个季节的转换。

关于节气的文章7:立夏已至话节气

文/阎建滨

过了谷雨便是立夏,大好的春光将要辞别,炎热的夏季即将到来,应了吴藕汀《立夏》中的一句诗:“无可奈何春去也,且将樱笋饯春归。”立夏是二十四节气的第7个节气,也是夏季第1个节气,之后是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和大暑。如今,夏季里的节日比较少,最重要的是端午节,时间大约在夏至前后。显然,夏季节气多,节日却少。

那么,人们不禁问,我国的节气和节日区别在哪里?主要区别在于:节气是自然更替的标志,节日则是人文信仰的体现。节气按天时,节日顺人事。总之,节气与节日各担角色、各显风采。如今,在二十四节气中,我国法定节假日中,只有清明一个节气是传统法定节日。而其他立春、冬至、夏至等节气,虽然老百姓也当节日过,但更突出的是节气的自然坐标。

尽管如此,节气在我国所起的作用不可轻视,二十四节气,对中国人自古至今的生产和生活影响深远。我国最早的历法叫干支历,又称节气历,就与节气息息相关,传说是三皇时代发明的。从文献记述来看,我国周代就出现了“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二分”(春分、秋分)、“二至”(夏至、冬至),共八节。到了西汉,《淮南子·天文训》中正式出现了二十四节气,分别是春季的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秋季的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冬季的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以及前面提到的夏季六个节气。古人根据天气和物候,将节气分为“分”、“至”、“启”、“闭”四组,准确地表述了四季循环的起点和终点,揭示了春夏秋冬四季大自然的循环运行规律。在司马迁的《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就提到了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气等概念。作为最早形成的历法,二十四节气既是历代官府颁布时间的准绳,又是指导农业生产、指导华夏先民日常生活预知冷暖雪雨的指南针,影响着两千多年中国人千家万户的衣食住行,甚至影响到韩国、日本、东南亚等国家。正因为此,二十四节气在2016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应该说,二十四节气就是我国最早的农事制度。对于以农耕为主体、靠土地吃饭的华夏民族来说,民以食为天,务农乃第一要务,安排农民按时春耕秋收关系到国家命脉、百姓生计,丝毫马虎不得。此外,节气还与老百姓的生活节律密不可分,遵循二十四节气进行春播、夏长、秋收、冬藏,形成了中国人天人合一、阴阳平衡的世界观,成为华夏民族与大自然和谐共生、健康养生的生活追求。在立夏中,我们可以体会到立夏节气的不少习俗,都与农事和养生有关。立夏要充分利用晴好天气抓紧插秧,有“立夏种半田”的民谚。立夏时节,春花作物进入黄熟阶段,对已经成熟的春花作物,要及时抢晴收割。同时,做好柑橘、杨梅、枇杷、樱桃、葡萄等的管理。在养生方面,中医认为立夏乃春夏之交,顺应天气变化,老年人要在立夏养心、安度酷暑,“正气充足,邪不可干”。立夏做好精神养生,笑口常开,制怒平和。应该说,二十四节气至今仍然与我们的农业生长、家庭生活息息相关,对当今人的健康生活节律和健康养生具有强烈的指导性,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立夏尽管是一个节气,却有许多人文的礼俗。古代帝王在立夏这一天要率文武百官到南郊迎夏,举行盛大的迎夏仪式。君臣一律穿朱色,马匹、车旗均为朱色,朱色乃红色,这是喜庆的祈福,也是对即将到来的夏季作物丰收的美好期盼。此外,民间还有斗蛋的游戏。立夏中午,家家户户煮好囫囵蛋,用冷水浸过后套上丝网袋,三五成群的孩子开始斗蛋比赛,破者认输、胜者称王。相传立夏吃蛋柱心,能够增加孩子们的抵抗力,达到无病无灾的目的。还有立夏秤人的习俗,一般在立夏吃完午饭后秤人。老百姓秤人就是讨个好彩头,期盼“清净安乐,福寿双全”。

立夏节气这种人文礼俗,显示着在华夏上古时期,我国的节日系统与历法系统是密不可分的,农时周期与庆典周期常常合而为一。在古代,节气系统与节日系统交汇重合的时期比较长,导致许多节气不仅具有授时的功能,也蕴含节日庆典祭祀的民间习俗,使大多节气都充满着节日的味道。比如,至今立夏在有些地方还有立夏节之称。此外,夏至在古代就是十分重要的节日,冬至有大如年的说法,立春也是古代重要的节日,只不过随着岁月流逝,节日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造成我国节日与节气的不同,根本原因在于我国节气系统与节日系统出现了分离,这与中国传统历法夏历有关。夏历是阴阳合历,以阳历安排农事季节,以阴历安排社会生活、全民庆典、仪式祭祀等活动。这种阴阳合历是华夏民族的独有创造,是信奉阴阳哲学的中国人的发明。一方面农耕生产春种秋收跟着太阳转,另一方面社会生活、民俗礼仪、节日文化则跟着月亮走。跟着太阳转的是节气系统,随着月亮走的是节日系统。于是,农事周期与纪时周期发生分裂,节气与节日发生了分离。节气重农事,节日则侧重信仰。节日与节气的时间开始不同步,节日更多安排在农闲时间,与农忙错开,这样安排生产与生活显得更加合理,也更适合人们过节。

关于节气的文章8:栽薯秧

文/李志胜

谷雨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古有“雨生百谷”之说,加之谷雨前后,天气较暖,降雨量增加,有利于春作物播种生长,所以民间有“谷雨下秧,大致无妨”“谷雨栽上红薯秧,一棵能收一大筐”的谚语,劝励农事。

在北方有“地瓜”之称的红薯,以前是农村人的主要食粮,眼下却是城里人的风味小吃。“秋风起,烤红薯。”街头巷尾,夕阳西下,那或推车、或坐摊,用一个圆铁桶烤出的一缕缕喷香的熟红薯味里,不乏我们小时候种红薯、刨红薯、烧红薯、煮红薯,吃红薯窝窝、红薯饸饹的温馨记忆。

我们村位于黄河大堤西沿,沙地多,种出来的红薯“干面”且甜。每年谷雨过后栽红薯秧苗,都是生产队事先选种、建炕、培育好的。我爷爷是育红薯苗的“老行家”,所以当仁不让地主持着年复一年的培育壮苗工作,偶尔也能给我这个“长子长孙”,捎带一块烧熟了的“红薯母”(出过苗的红薯)。尽管那发糠的“红薯母”,变得很松很虚了,可仍有一股很别致的甜味在里边。

育苗之后就是栽红薯。“红薯没有巧,只要插秧早。”谷雨时节,在黄河中下游,历来是“春雨贵如油”,所以栽薯秧时若没有天雨相助,那就得“肩担手提”拎水润苗。红薯地一般不讲究“长身地”还是“小块地”,只要地势高、向阳好就行。栽红薯分工,一般是老年人负责栽秧苗,年轻人来回取水、浇水,且每次还不能够多用水,一株红薯秧苗,舀半碗水差不多就可以使之成活了。

明代著名科学家徐光启,毕生致力于数学、天文、历法、水利等方面的研究,他在《农政全书》中总结:“昔人云蔓菁有六利,又云柿有七绝,余续之以甘薯十三胜。”甘薯即红薯,他的意思是说,种红薯有13条好处。早些年我们河南,收获5斤红薯可以顶1斤口粮,算粮食生产指标,曾经是各地集体经济的一大特点。

现在感觉红薯好吃,既养生又健康,还被一些专家列为“防癌食品”加以推广。就连红薯叶、红薯梗,也都成了好东西,“登堂入室”的味道,全然没了过去“一提红薯,胃里泛酸水”的窘境。

红薯“泼皮”,极易成活,栽种后即使不施肥也疯狂生长。红薯秧像条绿蛇一样四处蔓延,绿油油的叶子会把地表罩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刨红薯的时候,男女老少齐上阵,将红薯秧割掉,用抓钩锛开泥土,一个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了地面,人们喜笑颜开,甭提多快活了。

我父母至今还延续“喝红薯水”的习惯。以前穷,没有粮食,老家人常将红薯洗净、切块,放进锅里加水煮熟,权且当一顿晚饭。父母进城后单院住,仍喜欢“懒省事”,常趁我们姊妹不去时熬红薯水喝,劝他们煮饭时加点米,他们总是呵呵一笑,借故推脱。

“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那是昔日穷困生活的写照。时下日子富裕了,红薯沁人心脾的甜香依然不减当年。晴暖天,走在上下班的路上,我常被烤红薯的香味吸引。我曾为路边卖烤红薯的老人写过一首诗:“面对城市,背对城市,除了那架烤炉,谁知道,你微笑的夕阳为什么那样柔软、温和,火钳被你的手指拨动,红薯被火钳拨动,你一身乡土烘烤着城市缤纷的情绪……”

谷雨节气又到了,追求幸福生活的你,是不是会寻一块土地,栽一株红薯秧苗,让那清新、香甜的绿意,爬满你的思绪呢?

关于节气的文章9:等一场雪

文/李树嘉

将至大雪(节气),不知能否迎来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是大自然的馈赠,是上天派来的俏精灵。这个奇妙的六晶体,带给人们多少幻想,多少等待?

等一场雪,等一次热烈温馨的相聚。最爱白翁《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雪未降,心中已大雪弥漫;人未至,情谊却温暖如春。前几日,与三五好友于同事家中聚餐,围炉吃火锅,味美酒醇,却无论如何吃不出诗中情调。期待中的一场相聚,应该是顶着寒风,步至友居,聚于小室,围着火炉,边聊边吃;而我们驱车而至,在灯火通明、装修精美的客厅里,围着电磁炉,看着综艺节目,边笑边吃,虽乐趣十足,唯缺情趣。愿一场雪后,与好友围炉而坐,饮酒谈天,岂不美哉!

等一场雪,等一回奇妙的邂逅,美丽的惊喜。“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未着一字,却写尽雪的风韵。工作以来,生活渐成三点一线,朝九晚五,为生存而忙碌,多久没有心存期盼,多久没有心灵感动,又有多久没有恣意放肆?试想一下,一觉醒来,推窗远望,“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即使心灵尘封已久,心中浊气压抑,是不是有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冲动?是不是有种放下所有琐事俗务与天地同游的念想?

等一场雪,等一场无所畏惧,壮怀激烈。太平盛世,可以没有兵戎相见、硝烟弥漫,但是不能缺勇气与坚毅。多少人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说我不知道去哪;多少人还没着手计划,就说我不行;多少人期盼一夜成名、一战成功,受一点点挫折就扬言放弃。“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安定的社会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地施展抱负,而不是我们放弃、逃避的温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雪”从来压不垮人,它只会催人斗冰寒、傲霜雪,纵使“将登太行雪满山”,我们也能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济沧海!

等一场雪,等一场宁静闲适,从容自在。芸芸众生,熙来攘往,皆为名利,本无可厚非,但因此而畏手畏脚,岂不本末倒置?人生当世,困于一事,衷于一物,再平常不过,但因为身外之物折腰献媚,劳碌一生,何谈自我?“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披风戴雪,只为回茅舍贫屋,多少人居于广厦高楼,精神却没了去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苍茫大地,大雪纷飞,孤舟独钓,此份从容,学得二三,于尘世中也不易烦恼。我们害怕孤单、碰壁、失败,害怕太多,反而越走,负重越多,来一次与飘雪的约会吧,享受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

关于节气的文章10:冬至温情

文/魏益君

冬至,一个寒冬里的节气,一个给我温情,给我甜蜜,引我遐思的节气。啊,冬至,我儿时的美好欢愉哟!

记忆里,每到冬至节气,北方的农村便进入天寒地冻的季节,人们的生活节奏也开始懒散下来。那时乡下的文化生活贫乏,除了每天听小广播,就是隔很长时间看场电影,自娱自乐便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们热衷的事。冬至是“交九”的第一天,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找一堵向阳的墙,靠着墙面玩“挤油”游戏,边做口中边唱着儿歌:“挤挤油,挤出汗,身上像穿火龙丹”。在那寒冷的冬天里,我们玩的畅快淋漓,真的挤出了一身汗,一轮被冻得发抖的太阳好像也被我们挤暖了,将温柔的暖意洒向人间。

河里的水开始结了厚厚的冰,已经能承受人的体重,冰上游戏更是我们的最爱。手中执一个鞭儿,在冰面上抽打着彩色的陀螺,旋转出多彩的弧线。正惬意玩耍间,岸上传来母亲长长的喊声,那是母亲在喊我们回家吃“冬至饺”。

冬至这天吃饺子是家乡的风俗,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普遍较差,肉馅的饺子只有很少的人家才能吃到,一般人家就只能吃上素菜馅的饺子。我家那时穷,虽然吃不上肉馅饺子,但母亲总能调制出美味可口的饺子馅来。包饺子的面也是两块面,一块是白面,一块是掺了高粱和大豆的杂面,白面是给爷爷奶奶和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的,父母、姐姐和我吃杂面水饺。

下饺子前,我要到生产队的牛棚里去喊喂牲口的爷爷回家吃饭。爷爷那天也特忙,他给棚圈里的牛、驴子在饲料里掺杂了豆饼,那些牲口吃起来就特带劲。爷爷总说,冬至把牲口喂好了,开春犁地才拉的快。是啊,俗话说“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过了冬至,人们已开始算计下一个季节的农事了。

我和爷爷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出锅了,虽然是两种水饺,但吃的却很香甜,很融洽。爷爷奶奶时不时就把自己碗里的白面水饺夹给我几个,父母就说:“爷爷奶奶年岁大了,你吃好东西的时候还长着呢,还回去吧。”爷爷奶奶就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我也就只好吃了几个,老人高兴,全家高兴。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吃过“冬至饺”,人们就开始熬冬了。冬至已至,新春不远,前方的春天在牵引着人们的目光,诱惑着农家对来年的新的希望和祈盼。

而今,每到冬至节气,我总是要回趟乡下,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冬至的感觉,也才能找回儿时那些逝去的美好……

关于节气的文章11:麦黄杏熟时

文/赵文汉

小满节气已过,小麦收割进入倒计时。麦穗慢慢变黄时,还有一种水果也在逐渐成熟——杏子,我的乡邻都叫它麦黄杏。杏子成熟是一个由青逐渐变黄的过程,跟小麦一样,难怪乡邻都叫它麦黄杏了。

看报道说,阜南的麦子开始收割了,麦黄杏应该也黄了吧。我的生活已远离麦黄杏,没法看到它成熟的过程。然而,在童年时期,我家门前就有一棵杏树,我看着它从小长到大,也看到杏子由青变成黄。

每年小满节气前后,一个个本来藏在叶下的杏子们,慢慢地开始变脸了,由青变绿再变黄,最后透出红时,叶子便再也遮不住它们,杏子熟了。黄中带点红晕的杏子摘下来,咬一口,酸中带着甜,那是年少时,初夏时节里最为爽口的果品。母亲指挥着我爬上树,把它们一一摘下来,摘了满满的一小竹篮。母亲挎着竹篮,挨家挨户分给乡亲们品尝,不停地念叨:大家尝尝俺家小三的麦黄杏。

母亲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杏子是我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因为这棵杏树是我栽种的。

有一年的春初,我和父母一起下地栽红芋。我在一道红芋岭上发现了一棵小树苗,刚出土,两片小叶子,水灵灵,娇嫩嫩的。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小叫起来。父亲过来一看,说是一棵杏树苗,把它挖出来栽到家门口去,三五年,它就能结出果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给挖了出来,在根部包上一大坨土,然后飞奔回家,在院门前左侧一个不影响人走路的地方,种下了这棵杏树苗。为了防止鸡叨它、猪拱它,我还找来很多枯树枝,围了一个小栅栏。

从此之后,每天上学的时候,我总要去看看它,浇浇水。父亲说:“不能天天浇,你会把它浇死的。你再喜欢它,也不能天天围着它转。小心你的喜欢害死它。十天半个月看一看,干了,浇点水就行了。”

父亲的话让养活了小杏树,也让我受用一辈子。

果然,五年后,小杏树长到了一人多高,开始挂果了。一开始结的果子不大,吃上一口,差点把牙给酸掉了。随着杏树变得粗壮,它的果实开始慢慢变甜。到了后来,每到麦黄的季节,几乎全村人都可以吃到我栽种的麦黄杏。

今天,麦黄杏又该变黄了。可是,我的麦黄杏早已没有了踪影。

关于节气的文章12:晚秋红苕喷喷香

文/徐宇

霜降节气一到,大巴山开始变冷,早晚的露珠变为六角形的霜花,作物开始泛黄成熟了。这时候就有人会放开嗓门大声喊起来:“哦嗬嗬,挖红苕啰。”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宛如深秋的一次盛大歌会。面对秋天的累累硕果,勤劳勇敢的大巴山人,饱含深情地将积蓄自己心中已久的一份份获得感大声地喊出来,让层峦叠嶂的大巴山更加沉醉了。

晚秋的大巴山一片火红,宛如母亲为自己身边可爱的儿女们缝制的一件件鲜艳的小红袄。银光闪闪的月亮锄,虔诚地代表着庄稼人的心,不辱使命地翻开芬芳的泥土。我高举月亮锄,挖开第一锄土,当我用手去触摸泥土里的红苕时,泥土是暖和的,红苕也是暖和的,就像小时候把自己的手伸进母亲的胸房,一股暖流遍及周身。多情的土地是鲜活的母体,蕴藏着任何情感不可替代的慈祥与善良,真挚的爱和炽热的情,似透过世间万物的光芒。中午时分,太阳在头顶上静静地照射下来,我高举月亮锄的手渐显困乏无力,感觉自己的肚子真的是很饿了,随手捡起一个沾满泥巴的红苕,在月亮锄口上屑去皮,夹杂着一些泥沙,啃起脆生生的红苕,狼吞虎咽到肚子里去了。

父亲在红苕地的另一头叫着我:“二娃子,歇气啰!”他紧握着锄把,依靠着锄把慢慢地把弓一样弯曲的腰伸直。掏出包烟帕儿,卷出一锅(一根烟叫一锅烟,烟斗的形状像一口锅,大巴山的人俗称烟锅子)烟,装在烟锅子里“吧嗒吧嗒”地抽起来,浓浓的旱烟味夹杂着泥土和红苕的气味,随风而飘,烟是那么香,泥土是那么香,红苕也是那么香,冲天透地的香气,让我心醉。趁歇气的工夫,弄掉粘在月亮锄和锄把上的泥土。我是慵懒者,习惯将月亮锄往石头上猛磕,靠震动力慢慢地将泥土抖去。而父亲却不学我这样,他是用手指抠去泥土,最后捡一块干燥的土,慢慢地磨掉粘在月亮锄和把上的所有泥土,将月亮锄和锄把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才觉得一切农事得心应手。

每到这个时节,山里人是最繁忙的,场景也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集聚在地里挖红苕,他们高举月亮锄,用力地将土楞子里的一窝窝红苕挖开,红苕结多结少,区分土质和品种。有的土质长红苕,有的土质不长红苕,挖红苕人就会数落另一个人道:“你们看嘛,这就是我懒婆娘栽的红苕,屁苕不结,一地长的尽是懒筋。”婆娘在一旁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自家男客道:“放狗屁,只要是你懒狗刨的地,栽啥子都莫球得,草都长不起来。”男人被老婆一席话气疯了,放开月亮锄,赌气地坐在地埂上晒起太阳了。

晚秋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太阳像翻了一个跟头就把一天掀过去了。由薄变厚的雾,慢慢地从山谷里升起来,晚风里裹着丝丝寒意,不由得让人抖起了牙壳子,山里人又叫打摆子(寒颤)。秋风瑟瑟,能听得见风干的落叶掉在偌大林间的声音,脆生生的响,就像是摔粉碎了似的。谁家的娃儿站在山头喊着爸妈或爷爷婆婆,他们放学归来了,很自觉地寻找自家的人,要去红苕地里帮大人们的忙。

父亲对我说:“二娃子,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拆红苕皮头(山里人叫红苕头上的蔓藤为皮头)。”我放下月亮锄,来到红苕堆旁,一边用手抹去粘在红苕上的泥巴,一边拆去皮头,霜风让沾满泥土的手感到特别的冷。天色早已暗淡下来,我和父亲背着一大筐红苕,手里捏着月亮锄,踏着夜色往家里背,红苕收成好,还要返到地里背几转,背完最后一转红苕已经是夜晚的九点多了。我的两个小妹按照母亲的嘱咐,在铁锅里早炕熟了一锅红苕,另一口锅里还烧着酸菜汤,这是我们一家六口人的夜餐,家里没有挞多少稻谷,晚上就没有白米饭了,但土地承包到户后的生活比集体生产年代的生活好得多。

大山里的夜风很大,吹得山林呼呼地响。父亲说:“这天气好架苕片子。”父亲砍回几根慈竹,划成篾条,然后在两米间立柱,篾条紧系在立柱上。父亲用苕兜将红苕放在水池里用“苕撞子”撞干净,母亲将洗干净的红苕砍成片,再在片中心处砍一个口子,利用这个口子架在篾条上,我们就将往篾条上架。几个日子下来,日晒夜露,苕片风干了,父亲将它装在柜子里,苕片煮稀饭,也可以提前用水泡涨,煮干饭,在集体生产那个生活艰苦的年代,红苕是庄稼人的主食。逢上多雨天,苕片子霉烂在篾条上,父亲还是熬到烂苕片风干,背到公社里的酒厂去卖钱,七八分钱一斤,折成酒价打酒喝也可以。

架苕片逢多雨的天气易霉烂,损失了一家人的口粮。父亲还是想了其它办法储藏新鲜红苕。山里人,家家户户都在屋子里地下挖几口地窖,先把红苕外皮水分吹干,在窖底放上一层麦壳,然后把红苕轻轻地放进去。地窖不能过深,不易取出。地窖半径过大怕垮塌,一口地窖能储千斤红苕最适宜了。也有红苕烂在苕窖里的时候,面对一窖烂去的红苕,父亲一声叹息,一家人在一个漫长的冬天和来年春天的生活不知该怎么办?

农村改革的大潮波澜壮阔,大巴山如一叶扁舟,在大潮的浪涛中向前疾驰。庄稼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红苕再也不是庄稼人的主食了,红苕片子不架了,地窖不储苕了,庄稼人调整了土地的布局,栽红苕的面积少了。为了尝鲜,偶尔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红苕,比什么都有味道。

年近八旬的父亲,每年都会从苕地里选几个2斤重的红苕,不拆皮头,掉在柱头上日晒风吹霜冻,大巴山里叫“掉焉红苕”。过年时,父亲就会将这些红苕送给孙子们,父亲的爱,很朴实很真切,倾注了对后辈们浓烈的厚爱。

“卖烤红薯啰!”街头巷尾,总有人在不断地吆喝着卖火炉烤红苕。吃者高傲地从钱夹里取出2元钱来,站在卖红苕的烤炉旁边,用大指姆和食指轻轻地揭开红苕焦黄的皮(其实红苕皮早已被师傅提前削去了),拿到鼻前深深地嗅着,很优雅地掐下一小块红苕放进嘴里,吃者的这份小情调,让我看到富足起来的人们对生活的另一种享受。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送给孙子们不显眼的红苕,其寓意是要让后辈们不能忘本,更重要的要学会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得到的珍贵果实比什么都要香和甜……

关于节气的文章13:白菜白

文/董全云

秋季最后一个节气——霜降,蔬菜摊上的大白菜就多了起来。一棵棵硕大的白菜,根儿朝下,头朝上,挨挨挤挤,围在一起。白生生的菜帮舒展着,绿色的菜叶镶边,青翠鲜嫩,精神饱满,甚是可爱。

从下种到收获,白菜要经历8个节气的孕育。这段日子里,小小的白菜娉婷地长在农家的地头、院落,成为一首小令、一首长调。别看青菜还小,从初生到长出几片肥硕、鲜嫩的绿叶,充盈着农家饭碗的清香。《诗经·谷风》中有“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的描写,“葑”便包含蔓青、芥菜、菘菜之类,而菘菜就是白菜一类的蔬菜。

宋代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中也有两首写白菜的诗,其中一首写道:“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能与蜜藕滋味相媲美,范成大对白菜的喜欢程度可见一二。美食家苏轼更是用“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之句来赞美,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乳猪和熊掌之类,真乃美味也。

霜降后,一棵棵硕大的白菜被整齐地堆放在院子或屋里的墙角。晴天,拿出来摆在地上晒太阳,傍晚再收起来。冬天最爱吃的就是猪肉白菜炖粉条了。白菜里有肉香,会更有滋味。母亲在厨下忙碌,增添了一些红烧肉片和柔润嫩滑的粉条,香气扑鼻。母亲总是将肉片夹起放进父亲和我们的碗里,再苦再累,母亲的眼神中始终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豫东年夜的饺子也常常是白菜馅儿。叮叮当当的剁馅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齐动手包饺子的温暖,曾经勾起我们多少美丽的回忆。结了婚,婆家的风俗是吃萝卜馅儿,所以农历大年初二回娘家串亲戚,母亲常会问我们想吃什么,我和姐姐总是异口同声地说:白菜馅儿饺子!

而今,日子富裕了,但人们对大白菜还是那么青睐。居家过日子,大白菜还是人们饭桌上的主要蔬菜之一。虾仁炖白菜、醋熘白菜、凉拌白菜等,都是一道道地道的家常菜。尤其是豆腐炖白菜、粉条炖白菜、猪肉炖白菜、酸辣白菜等更是营养丰富,百吃不厌。据说,吃白菜对血糖偏高、血脂偏高有益处,一日三餐,餐前一碗“翡翠白玉汤”——水煮白菜,一清二白,微甜绵软,清爽营养。

卷得结结实实的大白菜,如同庄稼人的言谈举止一般实在。能变换出多种花样做成一日三餐。蒸、熘、炒,不变的是白菜,丰盈的是日子。白菜的宽厚大度,让冬日的主妇有了施展厨艺的余地。

白菜,好吃;细嚼,意味深长;多吃,自有它不可尽言的妙处。年年白菜,岁岁陪伴,久而久之,对白菜的感情一点点地发酵着,在我们心里蓄积出一段又一段难忘的情感。

关于节气的文章14:一折“惊蛰”

文/王亚

节气里,最爱惊蛰,是生命初初的萌动,渐次便将鼓噪着撩起嫣红无数,比之清明的凄雨、夏至的愚暖、白露的秋思、冬至的苦寒,都要令人欣悦。昨儿见着柳条也活泼泼地绿了,才惊觉,竟惊蛰了。惊蛰如一折《游园惊梦》,一梦过后,以为仍旧是那断井颓垣,却原来早已莺啼婉转,姹紫嫣红开遍,她自立在那里嫣然百媚。只分不清是杜丽娘唤醒了春,抑或春唤了丽娘。我晃一晃满脑子的糊涂,倒知道是惊蛰惊了我,才见得了春的模样。我的神经里似乎藏着一个懵懂小子,一旦惊醒,全不是杜丽娘式颤巍巍娇滴滴脆生生软绵绵的摇漾春情,是平地一声滚雷,惊天动地地将糊涂也惊成了清风,绵延在血管里浑身上下一个激灵,醒了。那些越冬的小虫子们也是这样醒来的吧?

零星的桃花一下子就粉了一片,简直就是丽春院涌出来一堆小娘们,个个俏生生扭着腰肢唧唧喳喳冲你笑。那眉眼就足够勾人的了,再一启朱唇回眸一笑,就是韦小宝也呆愣成了木鸡,只盼着她们多笑一笑,多掏几百万两银子也使得。

胡兰成《今生今世》说,桃花难画,因为要画得它静。可不是,她们这样花枝乱颤难收难管的,如何简静?

迎春花更放肆,披拂一冬的老藤葛好不容易覆了一身浓浓绿绿的衫子,总得缀些花花朵朵。她又偏生不懂留白不懂节制,竟开得满院墙都是,浑然一个绿袄的婆娘镶了满口大金牙,血红的嘴一咧开,唾沫在大金牙上灿灿的刺眼。若来一阵风,一墙黄花瀼瀼地晃荡,也是那绿袄大金牙妇人行动间大屁股摇摆的模样,俗是俗了些,倒有风韵。

梨花偏不爱露个俗样子。她自傲娇在枝头,或依着新叶催发一朵,或独在梢尖浅浅一笑,即使开满了,也是一袭素白。香也隐约,不是桃花的轻薄,亦非杏花的甜腻,一股子清气,简直连蜂蝶也不敢造次。

总是惊蛰了,一切都红俗绿骇的,铺张得惊天动地,连春阳也潋滟得几乎呻吟了。

可是,别忘了还有倒春寒哪。不知哪天,太阳就收敛起面容,春寒就来了。雨成了日日见的长住客,淋淋漓漓、淅淅沥沥、丝丝缕缕,阴着脸与你肃然相对。

小虫子们这回也隐了形迹,最多凄凄切切地躲在哪个角落弱弱地唤两下,又悄没声了。农人可不会闲着,闲了一冬的田里正好积了水,将那沃地渥出了油,披了蓑戴了笠牵了牛扛了犁,长鞭子在半空里骤响,将雨也抽得断了两截。经冬的水田得翻一翻,尖头的犁翻得松软了,田耙整得更细腻,更勤快的还把堆了一冬的牛马粪挑了去一齐耙进油润润的泥里。菜地里也得追些肥了,碾细了土候着,到了春分拿锄头掏一个窝撒些种子就能见青菜蹭蹭地蹿出来。

惊蛰后,凄风苦雨也按捺不住生的欢喜。这会儿若在粉墙黛瓦的檐下或老厅屋的天井下,看雨从瓦缝间沥下,聚集成细流,在天井里激出的水花也是笑的。参差瓦缝上却浮着一层烟,亦是一层喜气。

都是惊喜。

关于节气的文章15:清明前后 种瓜点豆

文/陈重阳

节气紧凑的鼓点,敲在了田地里,也落在母亲的心上,痒痒的,酥酥的。倘若一味地呆在屋里头,乡下的母亲,就浑身难受得不行。

一场细雨,大地就松软得像发酵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新鲜的气息。天气晴朗,大地清明。真是一个撒播种子的好时候。

乡下的母亲早有准备,在前些日子,她就已经在房前屋后瞅妥了,哪些个地方土质肥沃,向阳透风,用眼光一量,划定了几个瓜堰。捡去碎石,疏松土壤,上足底肥。此后,就单等着下种。

母亲种的是南瓜。南瓜易种易活,也是极其平民化的一种高产作物。以瓜代菜,南瓜当仁不让是个主角。它曾经一代又一代充实了乡人饥饿的胃囊。从喜爱到腻烦,再从腻烦到喜欢,南瓜,喜剧性地刺激着人们的情感。

母亲种南瓜,我总是不屑。童年吃腻了,胃吃得寡淡。母亲则不同,母亲的口味是那样的坚韧守旧。每年,她总要侍弄几十株。以至于小院在春夏之交,就会被那田田的青色阔叶所包围。

母亲种南瓜极认真。种子是隔年留的,籽粒饱满。哪些是沙南瓜,哪些是脆南瓜,分得清楚。种南瓜的时候,母亲扛着锄头走在前面,我则不情愿地提着水桶断后。

母亲用粗糙的手,把土捏成碎末,嘱我浇上透水。稍候片刻,水洇下去,母亲把一颗颗南瓜籽,轻轻摁进泥土,然后上面铺上一屋干土。为了催苗保墒,用枝桠撑起骨架,覆上塑料薄膜。这样,母亲脑海里就翻涌着胖娃娃一样的南瓜了。

母亲收获的南瓜,每年在房顶屋檐下自成风景。吃极少的一部分,而大多数都是送人或者风干掉。她却年年嚷着要种,大约种的也是一种年代记忆吧!

清明前后,母亲还要忙着瞅空点豆子。与种南瓜不同,点豆子,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那一连串的动作,轻巧、流畅、连贯,看似简单,却要一气呵成。

一种点法是前后交叉法。譬如母亲在前,我在后。母亲审准了株距,一锄下去,挖出一个窝子来,我要不失时机地从口袋捏出两粒豆子,俯腰躬身,迅捷准确地把豆子抛出去,豆子划出一条弧线,不偏不倚落入窝中。母亲刚好挖出下一窝,带起一团泥土抛向后方,把前一窝覆平。如此循环。

点豆子,要的是专心,默契。倘若我稍一走神,动作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在节奏上,豆粒就会被锄把磕着,打个旋儿飞得无影踪。在机械重复的动作里,磨的恰恰是脾气性子。过去我丢豆子,往往经不住考验。一垄还是兴致勃勃,二垄就六神无主,赶不到三垄,早撂了挑子一边玩去了。每每这时,母亲也并不真正恼恨,她嗔怪我:你呀,吃饭扒锅边端大碗,做活怕出力溜地边。

母亲一个人没有帮衬的时候,就改换了点法,单独一窝一窝地来。腰前绑个豆袋子,挖一锄,摸一下,丢一窝,然后后脚尖一踢,一旋,用布鞋绑把窝子覆平展。这样慢慢地,整个地块都翻涌着新土的气息,豆子在泥土的怀抱里开始新一轮的重生。

现在,种瓜点豆虽已不是温饱之需,但对一辈子与土坷垃打交道的母亲来说,是时令的召唤,是季节的催赶,也是生活的闲情逸趣,是书写在故乡村头地塄的小品文。

关于节气的文章16:九月菊花肥

文/张修东

一年中的每个节气,都有与自己对脾气的花儿陪伴。一年中的每个时期,都有适合于自己花儿的娇艳花期。人,有了花的陪伴,才显得有生机、有韵味。正月迎春二月杏,三月桃花四蔷薇,五月石榴六月荷,七月栀子八月桂,九月菊花十芙蓉,冬月水仙腊寒梅。而时令到了秋末,当属菊花了。

这个时节,整个矿区呈现出菊花满巷、恣意飘香的境地。工业广场的花坛,被花师布置得恰到好处。办公楼正对面的巨型花坛,碎碎的一串红做衬,青青的绿草铺底,相互依偎,装点着,凝聚着,陶醉着……即使是下了中班的矿工师傅,也不再顾及疲惫,趁着月光,在花坛前站立一会,欣赏花儿的妍,体会矿山的暖。这个时节,矿区的大街小巷处处散漫着菊香,楼台、客厅里,公共场所的楼梯口,还有煤矿正门两侧,到处都是扑鼻的香花热草。喜爱菊花的矿工多了,爱美的姑娘多了,矿区的环境在改观。记得从九十年代开始,几个爱花的老师傅就自发组织起了菊展,之后发展为每年一届的半“官方”组织。九月未进,菊展的通知早早地散发。爱花的师傅们急不可耐地各自从家中取出喜爱的花参展,起初在“创业路”展示,之后在“和谐街”摆放,随着文化氛围的浓厚,起的名字也颇有味道,什么红似火、飞流下、清淡香,什么飞黄达、人面花、卷沙浪,还有黑牡丹、黑透亮……一个主儿一个铭牌,写上花的名字,描上花的主人,一个一个的动人故事隐于其中,似在述说生活的变迁。正是:淡巷浓街菊花香,家家菊花九月肥。

菊花,不是虚饰的、娇柔的,她能屈能伸,可以造型,可以舒直。这几年,我每年都要买上几盆菊花,装扮室内环境。有一盆四株四种颜色的,有一盆多头碎花婆娑的,也有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黄色的,尽显其娇艳欲滴,有些刺眼;红色的,彰显其热烈奔放,似在流火;白色的,纯洁似少女,没有一丝瑕疵,只能让人远望却不愿染指;杂色的,好像是一株和几株菊花的变种,但是他们也没有因为肤色而羞愧,依旧旁若无人地散发着芬芳。喜欢菊花,还有一个至为关键的原因。曾是菊花飘香的时节,我来到了世上。我想,喜爱她,自是喜爱她的品格。生在这个季节,我也期冀有菊花的品格,耿直,洒脱,无忧。“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就像人的成长多元化一样,现在的菊花也有了许多表现形式,据说品种达万种,仅我国就有三千多种。离我办公地点很近的铁道旁,还有簇簇团团的山菊花。

记得女儿小时候,我经常利用休息的时间,带她沿铁道游玩,在那两只翘起的小辫上,总是插满了山菊花。经不住太阳的烤晒,一支山菊花蔫了,女儿一定是嚷着再让我给她换一支。花儿随着小辫晃晃悠悠,像芝麻官的两支乌纱翅,那种自在悠闲,多少年了,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即使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她总是有一种愿望,那就是向往美好的生活,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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