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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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散文1:炊烟拴着的乡愁

文/浪子林杨

不离开家乡,永远不会理解那份炊烟袅袅的乡情,不离开故里,永远不会懂得难以割舍的乡愁。这份情感早已种在每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心中,这一份厚重的记忆,漂泊的再远也不会抹去一丝一毫。那故乡的炊烟,永远地飘在记忆里,飘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缠绕着梦牵魂绕的思念,那份清新和厚重都透着熟悉的味道。每一次的想起都是暖意,每一次的忆起都是淡淡的愁绪。

儿时,生活在小山村里,每天都伴着鸡鸭鹅的合唱曲,放着猪,赶着羊,赤脚奔跑在大草甸子上。一望无垠的草甸子,到处都能见到被放牧的马牛羊。放牧人骑着马,带着狗,像一个大将军一样的威武,吆喝着牲畜。草甸子中间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逶迤,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滋养着两岸的水草和庄稼。抬头,是蓝天白云苍鹰盘旋;低头,是庄稼绿水花草芬芳。

每一天迎着朝阳,伴着炊烟的升起,赶着牲畜走在踩满泥窝窝的土路上,路上散乱着满是草味的粪便,土坷垃滚落在路旁。每一个雨天,都会是一片泥泞,挽起裤脚,只有赤脚走在上面,长了就会磨出了老茧,不会感到一丝疼痛。只是为了节省自己那双妈妈艰辛万苦缝制的布鞋,怎么会舍得让它沾满泥泞呢,即使是上学的路上,也是用手拎着,这些都是所有孩子的习惯了,今天想起来,都是心热,眼前模糊一片,有一种东西挡住了视线。

那时候还不知道炊烟的美好和意义,只知道每一个早晨和傍晚,小村子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炊烟,像一个个开动的火车,喘着粗气,萦绕在一起,和沟塘子里的雾气连在一起,飘在山头上。早上,露水闪着荧光,小鸟叽喳的歌唱,晨光里如仙境一样的梦幻,迷人。天高地远,只有炊烟缭绕,才知道人间烟火正浓,五味杂陈。傍晚,劳作的人们,只要看到炊烟升起,就会伴着夕阳,赶着马车,牛车,驴车,说笑着,相互招乎着左邻右居,收工回家。炊烟就是家人最好的召唤,每一缕都是一家子的温馨和期盼,炊烟越浓越会看到生活的甜蜜和舒心,虽然都是粗茶淡饭,可那份家人团聚的心情至今难以割舍与忘怀。

后来就慢慢长大了,离开了小山村,走的那天是个早晨,望着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村子,看着熟悉的山水,有些依依不舍。那一缕缕炊烟,在霞光里熠熠生辉,渐渐朦胧了我的视线,可那一刻却印在我的心里,脑海里。走的再远,飞得再高,也不会忘记,那才是心灵休憩的地方,那里才是家,因为那里有爸爸妈妈。即便是妈妈离开了我们,可她把自己种成一块石碑,也会开在儿女的心里,开在我们儿时的土地上,永远不会凋落。

当生活在繁华的都市里,听到邓丽君的歌曲《又见炊烟》,总会想起家乡和村庄,想起那些山水和人们,想起那些劳作的场面,想起炊烟袅袅的故园。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每一个人的回忆,茂密的山林,流淌的小溪,成垄的庄稼,如画的草地。熟悉的亲人,蒿草味的茅屋草舍,热乎乎的火炕,妈妈油灯下的缝补,都会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才知道,这一切都挥之不去,都是我们人生当中,最难以忘怀的厚重亲情画面,我们会带着它行走在路上,行走在远方。

当在他乡听到熟悉的乡音,看到熟悉的画面,就会想起远方的夕阳中,那一缕缕炊烟升腾,小村的房舍前,家人的顾盼身影,就会有种流泪的冲动。我多想变成村口的那棵老树,享受着百家的烟火,嗅闻着饭香,守望着小村的酣梦。村里村外,尽收眼底,拔节的庄稼,蝶恋花开的蝴蝶,晚霞里的百鸟齐鸣,躺在草地里叮咬的蚊虫,蛙声不断的夏夜,还有夜牧人放牧的篝火,都是我们儿时睁眼闭眼都熟悉的生活。夜风已冷,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村庄就是心岸,这里的梦才会香甜踏实。

当我们在外打拼,受到了挫折和冷遇,当我们摔倒了不愿再爬起,就会想到那故乡的炊烟,在风中飘散。不管春夏秋冬,风霜雪雨,总是要缓缓地升起,谁也阻挡不住生命的脚步,谁也不能影响到生活的进程,今天的飘散没有关系,还有明天的再次升起,只要我们的心还在最初的地方。炊烟就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牵引着我们的脚步,牵引着我们的目光,寻找着归乡的路。

也不知道谁曾经说过,人生就像炊烟,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飘散出去。你要寻找蓝天,就会飞到空中,变成一朵白云。你要寻觅踏实,就会沉入大地,扎根结果。炊烟又像一条绳子,牵引着游子回家的心,烟火不断,乡愁不息,从儿时到暮年,从青丝到白发。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离不开人间烟火,离不开如烟如雾如纱如云的炊烟袅袅。城市的灯火阑珊,灯红酒绿,迷蒙了夜的窗口,迷醉了很多人的眼睛和心,迷失了方向和执着,只有故园那凝聚不散的炊烟,才会唤醒迷醉,找到最艳丽的暖阳。

炊烟对于孩子是熟悉的画面,火热的生活,是团聚和热闹。炊烟对于父母是守望,是牵挂,聚在一个大炕上吃的香甜,嬉笑哭闹都是慰藉。炊烟对于一个离开家乡的人,就是一种思念和乡愁,每时每刻都在惦念和遥望。炊烟的绳索紧紧的拴着乡情,离家多远,多久都不会消失和遗忘,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树高千尺,落叶归根,总有一天会回到熟悉的地方,把自己种在这里,生根发芽。

于是,每一个游子,都会凝望着家的方向,让心不再漂泊。炊烟升起的地方,才是心灵最宁静的岸。随着年轮的重叠,被炊烟拴着的乡愁,就会慢慢的盛开。那一路的芬芳和熟悉的味道,飘散在心里,让我们每一个漂泊的浪子,都能找到归家的路。

炊烟袅袅,乡情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是乡愁。

炊烟散文2:记忆中的炊烟

文/魏海强

炊烟,常常寄托着人们的思乡之情。识得“炊烟”二字,大概已是我念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了,对于生在大后山小村落的我来说,在此之前那是村里人生火做饭时烟囱里冒出的烟气,更是这偏僻小山村的晨钟暮鼓,岁岁年年传递着人们晨起晚息的平凡故事。

我是固阳人,生长在后大庙北十余里的一个小村庄——西湾村。村子依山而成,几十户人家,高矮不一的土坯房,牛羊圈舍,鸡犬相闻,杨柳成荫,自然错落,和谐而生。村子西面是起伏的山丘,村东是蜿蜒宽阔的河槽,一条大路沿村而过,南北延伸……多少次梦回故乡,那袅袅炊烟便是缠绕在记忆中最深的思念,勾勒出故乡静谧淡雅、平和宁静的温暖画面。“田舍炊烟常蔽野,居民安堵不离乡”,儿时的村里正是人丁兴旺的时候,女人、老人、小孩儿,健硕的山汉子。一辈辈的庄户人习惯了守着妻儿,精于农活儿,饲养几只牛羊,操持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村里才通了电,之前家家户户煤油灯照明,秸秆牛粪烧火,手拉风箱、井上挑水……村庄虽小,生活虽简,但是有了炊烟的映衬,也就有了生活的生机与气息。“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那一缕缕从屋顶烟囱里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仿佛缓缓流淌的云彩,渲染着庄户人坚韧不拔、抱朴守诚、薪火相传的动人故事。

记忆中村里的早晨是被炊烟唤醒的,尤其是每一个春种夏锄秋收的早晨,勤劳朴实的父亲往往都是在天亮之际就已到地里耕作,母亲也会早早起来屋里屋外收拾打理,早饭的香味夹杂着灶台里的烟火气,是记忆中唤醒儿时我和弟弟最好的闹钟。我们会在八九点钟的时候,带上早饭去送给地里劳作的父亲,父亲吃罢早饭往往会坐在地头,抽上两支青城烟,讲讲这片土地的点点滴滴,继续他的营生。多年回想起来,在这阳光和煦的晨光里,天高地远,旷野无垠,父亲虽然日复一日躬耕于这贫瘠的土地,但却坚守希望,身板儿挺直,从未面露愁容。故乡最美的画面当属夏秋之傍晚,劳作一天的人们收工回家,这个时候远远看到村里暮色照大地,又见炊烟起,你会觉得分外祥和淳朴。当然,傍晚的炊烟是浓厚的,庄户人的晚饭虽然也都是粗茶淡饭,可却是一日三餐中最细致的,扑鼻而来的炝扎蒙香气,伴着夕阳落日余晖、炊烟缭绕,还有孩童玩耍的嬉戏声,牛羊回村的欢叫声,绘制出一幅幅沁人心脾的恬美乡村画卷。每年冬三月,是庄户人最悠闲的时节,人们不再早出晚归,多数人家这个时候已由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半前晌一顿、半后晌一顿,这个时候的炊烟也跟着变得潇洒自在了起来,迟迟早早、浓淡随意、自由舒展,可谓“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记忆中,这个时候人们总是要走亲串友,近则步行,远的骑自行车,也有赶着马车走串的。在村里,亲戚间是经常彼此走动的,亲戚来了自是欢喜,炖羊肉、现炸糕、炒鸡蛋、烙油饼,还得变着花样炒几个下酒菜,把酒言欢,盛情招待。大家盘腿上炕,吃得香、喝得欢,老爷娘舅、家长里短,农耕经验、来年梦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你来我往,亲戚们多,情意也真!

斗转星移,岁月流淌。一晃我已年近不惑,无数次梦回后大庙,梦回西湾村。虽然离家乡不是千里之外,但有工作、有孩子,周六日也总是少有闲暇时间。能回村里的时候越少,愈发怀念年少时村里的时光。而村子也悄然在变,原来的土坯房早已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规划整齐的崭新砖瓦房。村里的年轻人也都进了城,依稀几户人家也都是留守的老人。时代变迁,人民富裕,随着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为了更好的教育、医疗和生活环境,庄户人越来越多地进了城,在城市里追寻自己的梦想,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我想,久居城市的每一个庄户人,都会怀念故乡的袅袅炊烟,这是我们一种无法言喻的乡愁,是一个人精神家园永远的牵挂!

炊烟散文3:故乡是一缕炊烟

文/胡才东

故乡是一缕炊烟。小时候,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幻化成一顿丰盛的美餐,填充了那段饥苦的岁月;长大了,如诗如梦的炊烟定格在记忆的河床,宛若一条长长的飘带,一头系着游子,一头系着故乡。

我的故乡在平利县洛河镇三官殿村一个叫庙坡的小山沟,因民国年间寺庙多、香火旺而得名。那时候,贫穷如影随形,坚强的父母用勤劳的双手和不屈的脊梁为我们撑起一片晴空,使童年生活变得绚丽多彩。每当母亲生火做饭时,嘴馋的我变得格外勤快,时而为灶膛添把柴火,时而到菜园采摘蔬菜,时而用木桶去提水,眼中盛满了贪恋与憧憬。狭小的灶屋炊烟缭绕,常常呛得人两眼通红、咳嗽不已,我却坚守在灶台边,等候母亲的“赏赐”。我的“执著”常常会换来一碟菜汤、一个煎饼或一片腊肉,那种幸福时刻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余味悠长。炊烟,升腾着希望,散发着温暖,饱含着幸福,伴我度过了那段缺衣少食的岁月。

长大后,怀揣豪情壮志,将亲情装进行囊,第一次离开大山的怀抱,回望身后缕缕升起炊烟,禁不住热泪盈眶。背井离乡的日子很漫长,在遥远的南国进过武馆,当过保安,犹如落群的孤雁,四处飘泊,不知栖身何处。书信成为我与家乡连接的纽带,充满炊烟气息的家书蕴藏着一种温馨和力量。在亲人的鼓励下,我放弃了都市的繁华,走进位于青海高原的绿色军营,在“枕戈待旦”的生活中体验军人的苦与乐,感悟军人的崇高与奉献。

入伍第二年,母亲积劳成疾,病情危急,好似晴天霹雳,使我陷入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彼时,家里盖起了新房,大哥参加了工作,生活刚刚露出了笑脸,可苦命的母亲却重病缠身。作为一名警卫班长,我没有理由请假回家伺候母亲,只有把无尽的思念和愧疚埋藏在心底。次年,母亲身体每况愈下,部队领导给我特批了七天假期,终于登上了回家的列车。归心似箭,一路奔波,我重新投入故乡的怀抱,老远便看到一缕缕炊烟在山间飘绕,仿佛在守候游子的归来。

在屋前的路口,母亲端坐在椅子上,目光中盛满了慈爱与牵挂。母亲步履艰难,弱不禁风,满头白发,我禁不住潸然泪下。母亲为操持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为了扶养我们长大成人,在苦水中浸泡得伤痕累累。出于不甘与侥幸,我和大哥将母亲送到安康中心医院进行治疗,经过全面检查,医生告诉我们回天乏术。抱着失望与痛苦,我们只好将母亲接回家中,告诉她只是小病而已,吃点药就好了。把母亲送回家的当天晚上,由于假期临近,我必须启程返回部队。

在向母亲告别时,我强忍着汹涌的泪水,在这也许是永别的瞬间,我却要用一脸的欢笑与平静来掩饰内心的痛苦,这是多么的残酷与无奈!看着孱弱的母亲,我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无法迈出家门。多年来,我记不清当时是怎么离开母亲的,唯一依稀可见的是屋顶那柱升腾不息的炊烟,如母亲挥舞的手臂,如母亲深情的呼唤,如母亲慈爱的目光,永远停泊在记忆的河床。三个月后,母亲溘然长逝,临终前呼唤着我的乳名,期待我能出现在她面前。然而,当过兵的父亲明白忠孝不能两全的道理,直到一个月后才告诉我母亲去世的噩耗。未能为母亲送终成为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也成为母亲久久不能瞑目的牵挂,每每想及此事便心如刀割……

故乡,这片养育生命、承载情感的热土,成为我精神的家园和力量的源泉。在遥远的青海高原,我用山里人特有的勤劳与执著在风霜雪雨中艰难跋涉,多少次在我身心疲惫时,总有一种声音让我热血沸腾,总有一种力量让我突破重围,那就是父老乡亲的叮咛和企盼。八年奋战,在我身后留下一串坚实的足迹: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被军区表彰为优秀通讯员。2003年冬,我放弃了继续留队的机会,毅然决然地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的《乡愁》表达了万千游子的故乡情结。是啊,故乡是人生路上的第一个驿站,是生命的开始,是江河的源头。一个人如果没有故乡,那精神世界肯定是缺失的。回归故乡,我依然喜欢欣赏广袤田野上那一缕缕袅袅升起的炊烟,喜欢审阅万家灯火的绚丽,喜欢用笔讴歌山乡的巨变,喜欢用镜头摄取和美的画卷。故乡,愿你的明天更加辉煌灿烂!

炊烟散文4:故乡的炊烟……

文/郭宗忠

清晨,走到颐和园南门的船营村时,突然被从树林里飘出的炊烟惊住了脚步:多么亲切的炊烟啊!我似乎很多年不见了,它缥缈似梦,此刻让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何时,恍惚让我回到了故乡的感觉。

故乡的炊烟是最早生起的一缕温暖。每当冬夜里鸡叫过三遍,母亲起身点亮煤油灯,为去集市卖菜的父亲做一点面汤。擀面杖响起时,炕炉子也点燃了,那一道蹿出烟囱的炊烟,慢慢氤氲地覆盖在故乡的池塘、树林上空,升腾起乡村的第一缕炊烟。

父亲要早早地起床,把自留地里秋天种的菠菜、芫荽等蔬菜送到八里之外的天宝集,或者六里地之外的宫里集,或者十六里之外的楼德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卖掉赶回家来,还耽误不了去生产队参加劳动。赶集卖掉蔬菜,是为了补给一个个长大的孩子上学的费用。

麦苗上的霜,沟沟坎坎中的雪,河沟里厚厚的冰,增加着冬天的寒冷。喝下一碗葱花和白菜炝锅的面汤,星光砭人的寒夜也会温暖一些。远处村庄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谁家的烟囱也跟着升起了一缕带着火星的炊烟。半路上生产队的牛棚里燃烧的火光,知道今夜又有小牛犊降生了,喂牛的老人又是一夜守护着小牛犊,为这幼小的生命烤火取暖。一边的炉火上烧着沸腾的茶炊,父亲推着独轮车吱扭吱扭经过牛棚前时,打盹儿的老人也惊醒过来,叫住父亲喝上几杯热茶,故乡的炊烟是温馨的。

每当我们儿时撒欢儿玩,常常不知道跑到了哪儿。是去河边捉鱼,还是去树林里捉鸟,还是去场院里玩游戏?慢慢笼罩下来的黄昏也没有打消我们的忘情和快乐。只有母亲的唤归声,和炊烟一样升起,我们会来不及穿上鞋子,边跑边看屋顶上的炊烟,才感到肚子已经饿得扁扁的。回家来不及洗手,就端起黑瓷大碗喝着有豆粒的粥,玉米或是地瓜面的贴饼子也能美美地吃上三五个,吃得肚子圆鼓鼓的,然后又到热闹的大街上疯跑疯玩。后来我在外地读中学,有时候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远远地看见村庄周围的树林里弥漫的炊烟,那种思乡之情和接近故乡的感觉是如此迫切,故乡的炊烟是甜蜜的。

黄昏后,故乡的炊烟都飘到了村外的树林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年轻人会悄悄来到有炊烟的树林里沙滩上约会自己心爱的人儿,单身汉大虎叔又在河坝上吹起了那支竹笛,幽怨的笛声迷离,能传到对岸的邻村,增加着夜晚的幽深。我们又在炊烟和月光里玩着百玩不厌的各种游戏,故乡的炊烟是浪漫的。

当兵离开了故乡,最想念的是故乡的炊烟。无论走多远走到哪里,故乡的炊烟总是牵着我的思念。每一次离家前,母亲在低矮的柴火棚里给我煮鸡蛋还是给我炒花生米,我都蹲在母亲的身边,故乡的炊烟飘满了四合院,炊烟的味道是呛人的。此刻,不知道我的泪水和母亲的泪水是被烟火呛出来的,还是用烟火来掩饰心里的离别忧伤……故乡的炊烟是深情的。

一次次离家归家,如今我在外漂泊了二十几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每一次再回家时,总是怯怯的。离开故乡再回去时,奶奶已经长眠在故乡的河边,看着我长大的乡亲老人们,每次回去都一个个永远不能再和我蹲在墙角下聊天,冬日暖暖的墙根下显得有些落寞。从前那种盼着数着日子回家的心思不再像从前一样强烈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唐代宋之问“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境,故乡的炊烟又是如此让人揪心。

船营村的炊烟又袅袅地升起,是从故乡飘到了我寄居的地方?让我情思绵绵,如梦如幻。此刻,我也想变成一缕轻柔温馨的炊烟,飘在故乡的上空,浸染在故乡的树林和暮色里,沉醉在故乡的怀抱。

炊烟散文5:夏日池塘

文/羊白

炊烟是村庄的头发。池塘是村庄的眼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依水而居是先民传下来的智慧。但河流总是有限的,洪水也有它狂暴的一面。于是便有了池塘,像驯服的牛羊一样,卧俯在村庄一旁。

池塘是一面天然的镜子。上映鸟雀流云、天光月影,侧收庄稼房舍、牲畜人迹。朱熹有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老先生在讲读书的道理,但依然有丰盈的画面感,一派田园美景,清新怡人。

池塘是口大水缸。每到夏天,池塘的水位会涨高许多。池塘里不养鱼,但有野生的小鱼。池塘里不种莲藕,但有野生的菱角。我们小孩不等成熟,便采来玩,女孩子们会挂在脖子上当装饰。

由于水的滋养,池塘边的植被分外茂盛,除了各种水草,还有柳树、榆树、洋槐等,都是野长的,斜逸而出,就像是池塘的睫毛。

夏日里,我们一帮孩子寻猪草累了,就三秒钟脱光衣服,跳进池塘里游泳,捉迷藏,打水仗。在水里疯够了,我们会很享受地在岸边的树荫里乘凉,打扑克牌,或是兴致勃勃地讨论曾看过的电影里的人物,区分谁是好人或坏人,谁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池塘里除了有鱼有虾,还有各种水虫,水鸟。我们最喜欢的是翠鸟,觉得它很神秘。为了能看到它捕鱼的全过程,我们通常采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偷偷躲在树后或是伏在草丛里,等待着它的到来,然后目不转睛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为此,我们的身上总是少不了蚊虫的叮咬,可我们依然兴致勃勃,满不在乎。生活的艰苦,丝毫也不能夺取孩子们玩耍的天性。

有时池塘边的草丛里会出现蛇,这让我们觉得很刺激,便找来竹竿用各种方法去逗蛇。池塘里的蛇大多是草蛇,没有毒,因此我们并不害怕。但蛇被激怒竖起头的一刹那,我们会尖叫着后退,然后是有惊无险稀里哗啦地笑。彼此对峙一会儿,蛇不是钻进了草丛就是游进了池塘,而我们会坐下来煞有介事地展开讨论,讨论蛇和蛇毒,高山,大海,远方,城市等一些缥缈的话题。

后来我长大了,外出求学,家乡的池塘便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

如今,每到炎炎夏日,烦闷难耐的时刻,我会站在城市的阳台上,手摇蒲扇,眺望远方。我的心里就有了一口晃动的大水缸。有了一面清凉光亮的镜子。

炊烟散文6:梦里炊烟

文/李瑞民

告别故乡的炊烟有很多年了,但依然魂牵梦绕。

故乡的炊烟,早晨是雾,润湿的炊烟与河沟间慢腾的水雾融合,飘绕在山间,天地浑然一体。中午是云,淡蓝的炊烟在灶膛里热火的作用下,在灶屋上升腾,窜入空中,汇入高空的云彩。晚间是风,骤来的风夹着一天的疲劳穿林而来,带着炊烟,直向天边,时光就在这炊烟里静静地飘逝。

依稀记得不上学的日子,一群群孩子在林间捡拾柴禾,为了一条干枝,胆大的男孩爬上高高的松树,用尽全身力气,把稚嫩的右手伸长又伸长。

为了不断炊,大人们忙锅里,孩子们忙锅下。无论我们怎么忙碌,也会烧尽了庄稼的秸秆,一年里总有几次缺柴,父亲不得不趁着夜色剔些柏枝来应急。无论大人们怎么勤劳,到来春二三月间,从未装满的柜子个个空着,一小堆粮食忠诚地守在夹背里。母亲是会管家的人,在暴雨或阴雨天,若是大人不出工,我们未上学,一天就只有两顿饭,灶间是没有炊烟的,天黑就关门睡觉,这也许是不劳动不得食的缘故吧。

炊烟升起的时候,心就踏实温暖。炊烟是家的旗帜,一见自家房上的炊烟,心里就顿感踏实与温暖。放学归来的时候,若看见瓦屋上轻轻飘着青烟,就知道稀饭已经煮好,灶间余火尚在。若远远看见屋上无烟,家门定是紧闭,父母还未收工。

来了客,炊烟就比平时延续的时间要长些,在迈进院门的时候,闻见扑鼻的香味,加快步伐,给认得的来客打个招呼,不由自主的跑进厨房,看见母亲翻动着锅铲,口水便在喉间咕咕作响。客人吃剩的饭菜,我们会一扫而光,而母亲则借口拿一件东西,默默起身到了另一个房间。

最讨厌风雨天,大雨把炊烟压得出不了屋,老式的瓦木房屋相通,炊烟就在屋里转来转去,熏黑了四壁,熏黑了蚊帐,熏得人睁不开眼。最喜春节,家家的瓦屋上都长时间升腾着欢快的炊烟,熊熊燃烧的烤火与灶膛里的柴火呼应着,送走无怨无悔的旧岁,热切期盼有所改变的新春。

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父母重病在床的日子,汤水未进,气息奄奄,但亲人还得把日子向前打发,有很多事还要等着我们去做,到该煮饭的时候,父母总是有气无力地催促我们,我们总是到那一个房间无声地哽咽着饭菜,那时的炊烟该是风中的烛烟,烟若游丝吧。

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路,无论你离开多久,依然能清晰记得来时的模样,梦里不知多少次在小路上奔跑。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溪,无论你离开多久,还依稀记得形影不离的时光,她奔腾着,歌唱着去了远方。

故乡的炊烟,就似故乡的云,故乡的雾,故乡的风。她轻漫,她飘逸在灵魂的最深处,多少次梦里萦绕在心中,让你永生难忘。

那炊烟,那牛羊欢叫,那鸡鸣狗吠,连着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和着云与雾,是我们童年时的田园牧歌。只是今天,打工的潮流浩浩荡荡,年轻的涌进大都市,年长者渐渐老去,很多的瓦屋紧闭,不再有袅袅炊烟。乡村也没有先前的喧嚣与生动,农耕文明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炊烟也在大潮里愈飘愈远,愈飘愈淡,直至天边。

而我的故乡,处在阆中市、剑阁县、南部县三县(市)交界处,在烟云的弥漫里,似乎也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了。我故乡百年的老屋,自大哥搬离后,孤寂在竹林间,每年的春节,我都会携妻带子回去,长满枯草的瓦屋又会升起袅袅的炊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老屋仍然没有让我们遗忘,仍然还有亲人尽职守责地驻守在那里。

炊烟散文7:难见炊烟

文/李若东

小时候,听着老人们在瓜田篱下讲那遥远的故事,看外祖母在煤油灯下有节奏地摇着纺车,听大人们粗野地吆喝着牲口耕地,咀嚼着微甜的榆钱,闻着初夏的小麦香,品尝着深秋的甜枣,看着南来北往的燕子,四季更替,秋收冬藏,一日三餐,固守着属于农民自己的家园,那日子倒也悠然。

日子在花开雪落中一天天走过,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推进,小村也在人们的眼前悄悄的改变着,村村通油路,楼房拔地而起,在村内已难找几处土坯房;村头树下,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年轻人的衣着与城里人没有区别,吃的用的也毫不逊色;各种智能手机、家庭轿车、家用电器不断更新;城里喜欢吃的野菜、土鸡、柴鸡蛋、不加增白剂的面粉、各种自家压榨的植物油、不上化肥的蔬菜,农村人每天都在享用。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汗珠摔八瓣、“锄禾日当午”、土里刨食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平时的耕作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土地流转让年轻的劳动力早早就从土地中解放出来,纷纷参与到各地淘金队伍中,参与着世界各地的建设,同时实现着他们自己的人生价值。

站在房顶上,满眼都是各式的太阳能和数字天线,烟囱虽有,但是多数成了一个摆设,多是不冒烟了。村头桥口树荫下仍然是乡亲们聊天拉呱的去处,听上了年纪的人交谈,回忆回忆过去,说说现在,展望一下未来,那里也许是淡淡乡愁的传承和延续。听他们说很多物品现在在市面上已经几乎没有了,比如风箱、做豆腐的石磨等等。现在国家倡导和谐环保宜居家园,人们干脆就把柴草在地里处理了,或粉碎还田成为肥料,或就地加工成为青储饲料。总之,那种做饭烟熏火燎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傍晚,小村上空烟雾缭绕的景象再也看不到了,我发现那种袅袅的炊烟竟也成了一种温馨的记忆和乡愁的符号。

炊烟散文8:四季炊烟

文/严洪波

一直以来,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出生在大巴山的孩子,他对于世界的感知,最先是从嗅觉开始的。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小眼尚未睁开,弥漫在他全身的,便一定是那或浓或淡、或虚或实、或香或甜的炊烟的味道。从此,炊烟就伴随着他的童年,萦绕着他全部的欢乐时光。直到他长大成人,纵或离开故土,时不时仍会生出丝丝怀念,怀念儿时的小山村,那些个蓝天、碧云,绿水、青山,最难忘依然是那木屋青瓦上方的缕缕炊烟,以及回味无穷的炊烟的曼妙。

儿时的印象中,大巴山的炊烟,一年四季,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给人感观上的冲击则是迥然有异,各不相同。

春天当然是万物复苏,农事繁忙的季节。忽如一夜之间,沉睡的山村被一场春雨惊醒。春风用一只无形的手,在山间、在河谷、在田野,在任何能够触及的角落信笔涂鸦,深深浅浅的绿意很快从山脚向山顶蔓延上去。天不亮,父母早早的出了门,或耙田、或犁地,或点播、或积肥,辛勤劳作,一心只为全年的好收成。外婆上了年岁,也不闲着,踩着一双尖尖小脚,忽儿门内忽儿门外,走来走去,忙活不停。外婆灶台上的炊烟,总是掺和着柴禾、露珠、米香和春的气息,第一个从屋顶袅袅升起,浅白色、略带绿意、如同纱絮般四散开去,如大巴山清纯的少女,略带娇羞,恬淡无比。湿润的空气让其定格在屋脊瓦背,氤氲之气沁人心脾。炊烟的味道唤醒了孩子们的美梦,揉着惺忪的睡眼,伸展稚嫩的腰肢,狼吞虎咽吃罢外婆做好的早餐,匆匆上学去。

春天是一年中青黄不接的日子,村里大多数人家仓禀并不殷实。眼见着屋角的粮箱快露了底,大人们则在心里暗暗犯愁。好在漫山遍野的野菜不停疯长,林子中的蘑菇星星点点的冒出,竹丛里的新笋也噼里啪啦拔节,可以作一些生活的补充。好不容易巴望到小春出来,土豆、碗胡豆、小麦等次第登场,似乎每一天都有尝不完的新鲜。那柔和、清新、香醇的炊烟,如此这般深深地留在孩童们的记忆中。

夏天很快到来,夏天十分漫长。夏季的炊烟如同大巴山丰腴的少妇,风姿绰约,仪态万方,显得十分的豪放而火烈。一冒出屋顶就对对直直冲上云宵,与空中的白云相拥成趣。

暑假无疑是孩子们最为快乐的时光。乡里娃不敢奢望一茬接一茬的补习,甚至连作业也懒得打理,贪图的只是无拘无束的恣意玩耍。力所能及做完一些诸如放牛、割草、拾柴之类的活计,小伙伴们必得相互邀约寻找乐活。横跨村子的那条清亮的小河,永远是快乐的大本营。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孩子们赤条条在潭水中玩浪里白条,捉小鱼、摸泥鳅、抓螃蟹、戏船家家,太阳将身子晒得通红也全然不惧,直到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便要不住地打望自家的房顶,浓烈的炊烟便生出无限的诱惑。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地面萤火烁烁。重重夜色掩映着千里巴山层层魅惑,宁静的山村顿时暄腾起来。大人们摇着篾笆扇,坐在村头的石条上,家长里短大声的聊天。院子的孩子们则自发地集合起来,在院坝的青石板上开始了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游戏。除了参与度最高的捉迷藏、踢鸡毛毽、跳跳绳,一些胆大的女孩抓来一只只萤火虫,盛进透明的玻璃瓶,拴上细细的麻丝绳,不停地甩出一道道圆圆的光弧;几个年岁稍长的男孩则卖力地挥舞长长的竹竿,在夜空中打蝙蝠,误打误撞击落的蝙蝠,引来阵阵喝彩。夜晚的炊烟从每家每户的屋檐低沉地溢满院落四周,浓烈的香气组合成一道美丽的精神大餐,呼唤意犹未尽的细娃如小鸟归巢般散去,很快恢复了山村的宁静。

秋天到了。秋日的炊烟溢洋着大巴山人收获的喜悦。习习秋风,绵绵秋雨,扶送浅白色炊烟,熏染着金色的田野、深绿的山峰、古老的屋舍、黝黑的山民,勾勒出一幅幅潇洒飘逸的水墨画,真实而显空灵。

收获期总是很短暂。原始的收割方式增加了劳动强度。人们日夜不停用镰刀抢收稻菽、用铁锄抢掏红薯,要赶在连天阴雨前将成熟的庄稼收回家,再用连枷、石碾将稻谷脱粒,用风车车过,晒干装仓;选择完好的红薯,埋进地窖,这才轻省下来。因了农事的紧迫而劳累,乡人们全然顾不得口福之乐,早上、中午只得胡乱将就,自然少见了炊烟的踪影。只有到了深夜,瓦屋升起的炊烟就着朦胧的月光,仿佛一位衣袂飘苒的舞者,伸展着无穷的魅惑,一家老少这才围坐在餐桌边,有滋有味的享用舌尖上的快乐。

冬天里,含蓄而凝重的炊烟,似乎更贴近大巴山人的生活。大雪封山,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山泉水冻结成一束束透明的冰棍,山野弥漫着枯枝败叶腐熟的气息。一家人围着火坑,听不识字的外公讲述那些老掉牙的故事。炊烟在低矮的天空下抱团取暖,浓烈如山里人自制的麻糖,耐心咀嚼,久久不能化开。

老屋后一棵苍老的柿树,似乎与炊烟结缘已经很久了。冬日的炊烟和凛洌的寒风,将老柿树雕琢成一尊古雕塑。此时,树叶已脱落殆尽,柿子象红灯笼挂满树梢,外婆照例要艰难地把柿果摘回。柿蒂均附着着一枚铜钱状的空心小圆环,外婆小心翼翼用针线将一枚枚圆环串起,制成一根根金黄项链,挂上姐妹们的脖颈,给单调的日子增添一抹亮色。外婆最拿手的技艺当然是做柿饼了。同样熟透的柿子,经过外婆的一双巧手,很快就变成一块块圆圆的柿饼,表面覆盖薄薄一层雪白的酶。那香甜爽口的滋味,令人终生不忘。

少小离家,乡音依旧。城市生活很有些年成了,时不时抽出身来,回到大巴山麓的那个小山村,总觉得昔日的风光正在渐行渐远,那些深入骨子里的袅袅炊烟,尚还依稀可见。那承载了每一个游子几乎全部乡愁的炊烟啊,总是那么的让人回味无穷,魂牵梦绕!

炊烟散文9:哦,那片萦绕心头的炊烟

文/xialvyi

岁月久了,就习惯往过去看,脚步远了,就忍不住想寻觅来时的踪迹。当我身处异国他乡,游走于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城市时,我时常眺望远方的故乡。越过大洋,越过崇山峻岭,越过我生活多年的高楼大厦,最终,我的心灵,像春归的燕子,停息在那个低矮的农家小屋里,那个映着夕阳暖融融余晖的,有袅袅炊烟萦绕,有幽幽灯火闪烁的温馨的小屋,还有依着门,翘首等待着我回家的、我最亲爱的外婆。那个简单的农舍,就是我盛满深情的心灵的港湾。

最愿听,百听不厌的曲子,是那首着名的钢琴曲《童年的回忆》。仿佛它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我心灵深处百感交集情愫的迸发;都是我难以割舍难以忘怀的记忆。每每听到它,心海里被搅动得波浪拍岸,也就越发地珍惜它,舍不得听。总是在怀念外婆,以及记起一些与外婆与过去的村庄与童年有关的点点滴滴时,才轻轻地打开它,仔仔细细地倾听。听得自己心醉神迷;听得自己热泪盈眶;听着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回到外婆温暖的怀中。

幼年时期,我与外婆住在一个不大的、依山傍岭的小村里。小村从我有了记忆,就成了我精神的故园。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心,总也走不出那个被蔷薇和梧桐以及槐树覆盖着的小村,走不出那个有燕子呢喃于梁上的小屋,走不出外婆瘦小的怀抱和对她那绵延不断的、永不释怀的思念。

想起那段时光,生活原本是艰难的。六十年代初,正值中国的“灾荒年代”,生活很难。尽管全家人将所有的“细粮”留给我;尽管母亲经常从城里带给我补给,然而,总有青黄不接的时候,生活依旧是不易。外婆常常愧疚于无米之炊的窘境:“孩子,对不起啊,实在没有好的食物给你啊。”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理解外婆的苦衷,望着粗糙的玉米饼子,我一味地用眼泪折磨外婆那柔弱苦痛的心。外婆并没有责怪我,她常常深鞠着身子,眼里盈满了泪,愧疚无奈地叹息:“哎,背时啊!”外婆牵着我的手,到自家“自留地”里,将还没有长大,只有我的手腕粗的地瓜挖了出来,煮给我吃。相比起粗糙的玉米饼,我还是乐意接受地瓜的,可是我浑然不知,在那个“口粮”紧缺的年代,提早挖出地瓜来,对于农户的损失有多大。

现在想起来,我就有一种钻心的痛,特别是当我有了女儿后,我就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我真的想说:“外婆,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知,你是天下最好的外婆。”可是,外婆早已在我还没来得及回报时走了。

思念就是一张无形的网,我永远也走不出外婆的深情。无论我的身体离家乡多么远,到了晚上,尤其是孤独失落的时候,我心灵的脚步,依然悄悄走回我的故园,走回那个珍藏在我记忆里的,低矮的小屋。我真的想将时光的时针拨回到那段时光,我并不认为那段生活有多苦。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外婆在,我就拥有了爱和温暖。我依旧眷恋着:盛夏的夜晚从梦中醒来,一阵阵清凉的风,拂向我炙热的身体,外婆俯身看着我,轻轻地摇着蒲扇,油灯里,外婆那光润的笑容,像圣母一般地慈祥;我依旧眷恋着,黄昏时刻,走到外婆的身边,轻轻坐下来,将头靠在她单薄的肩上,依着她,看她“咕哒咕哒”地拉着风箱,一边谛听着她均匀轻柔的呼吸,一边倾听着风箱节律地奏响着乡村的音乐,安静地看着火苗一闪一闪地在灶膛里热烈地舞蹈,冥想着一些幼稚的未来梦和幻想,或者听外婆慢悠悠地讲着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古老的故事……温馨、安宁、温暖、安逸……像蜜糖一样沁入我的肌肤,蔓延到每一个细胞……

我想,如果把这个画面定格下来,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动人的画卷;我想,如果把这个时间扣住,那么,这一定是人生中最温馨,最幸福的时刻。

外婆瘦小羸弱,她的爱却敌得过任何外来的侵袭。在她的怀里,我就是那个栖息在暖巢里的小雀儿,心满意足地喃喃耳语。外婆的怀抱是一个世界,一个让我无忧无虑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爱的美丽世界。我真的不想长大,我真的想终生都能够与她相伴。然而,我做不到。我将记忆里有关外婆的记忆一点点地挖掘出来,仔细地装在我心灵的锦囊里,时时滋润我瘦弱贫瘠的心灵土壤。

时间远去,人在他乡,故乡离我越发地远了。随着时空的转换,家乡,小村,外婆,都已经模糊了。由于情感将记忆不断的再刻画、再描绘,故乡的影子已经幻化为一个特殊的物像,就好像是一帧山水中国画,画中的小村上方凝固着一股淡淡的炊烟,它飘渺地升起,蔓延着,蔓延着,带着一种永恒的思念和眷恋,带着一种故土的亲情和深深的爱,飘着,飘着,游弋在时间的长河中氤氲着,永不散去!

炊烟散文10:炊烟的味道

文/苏锦秀

炊烟袅袅画黄昏,村庄上空随风轻舞的炊烟,呼唤着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荷锄而归,炊烟里飘散的饭菜香味,牵引着山野里放牛的牧童归心似箭。记忆里村庄的炊烟,是回家的味道。

多少年前,搬个小凳,坐在灶前,稚嫩的小手拿不起铁火钳,手抓一把把褐黄的松针送到灶膛,火焰烈烈,映照着在灶前忙碌的祖母的脸。饭好了,菜香了,猪食也煮熟了,乡村的晚饭,吃的是一家团圆,饭桌上是一家人对一天的总结。可是,没有父亲摸摸我的头,没有母亲抚抚我的脸,父母亲在很远的城市里,终年不见。祖母兀自忙碌她的田间地头,她的鸡鸭猪群,她的缝补洗晒,她的家长里短,哪顾得及我童年的孤单?我常常在日暮的炊烟里,看着祖母瘦小的身影,想像着父亲母亲的样子。幼年里祖母的炊烟,是思亲的味道。

祖母日渐弯曲的脊梁,再也挑不起家庭的重担,母亲只好挥别在异乡工作的父亲,独自回到家乡。贫瘠的土地像一根宿命的绳子,把母亲拴在土地上拼命劳作,也喂不饱我们一家老小疯长的饥饿。干渴的梯田里能季季收获红薯,是母亲最大的希望,揣一个新鲜的红薯到农田,母亲用来充饥解渴,晒好的红薯干,可留藏到冬天。母亲每次洗米时放上一把红薯干,炊烟里全是红薯的清香,红薯饭,萝卜汤,是我童年的主食。及至多年以后,偶吃红薯就心生恐慌,那是童年饥饿的后遗症。童年里母亲的炊烟,是饥饿的味道。

一条弯弯的山路,蜿蜒进大别山的深处,几十里路远的大山里有亲爱的外婆家。我每每翻山越岭而来,外婆总是轻唤我的小名,仔细端详我说,怎么还没长个呢?然后丢下手中一切事务,让我坐在灶前添柴,眨眼就有满碗泛着青葱的香香的荷包蛋,外婆含笑看着我一口口地吃下。等我骄傲地打个饱嗝后,外婆攒下的南瓜籽已在铁锅里欢蹦乱跳,在灶膛的余温里一粒粒咧着尖尖的小嘴撒欢儿似地笑。外婆用花手绢包好香香的南瓜籽,就是我回家路上宝贵的零食。儿时里外婆的炊烟,是疼爱的味道。

许多年后,我终于走出了大山,在依江的城市里生活。城里的世界很精彩,城里的生活很方便,城里的厨房却没有炊烟。没有炊烟的生活,宛如一条断流的河,河里流淌着道不明的失落。炊烟挤不进冷漠的城市,炊烟是记忆里的歌。

18年后,又见炊烟。在先生的劝说下,我搬回城郊乡村与婆婆同住,低矮的小灶房里,年迈的婆婆不让我帮着在灶前添柴加火,说是耽误了我看书写字,说是会弄脏我漂亮的裙子。瘦弱的婆婆,会煎炸卤蒸烧,会包各味饺子,会腌时令小菜……每天餐桌上,婆婆总笑着冲我唠叨,咸不咸?淡不淡?18年前,心高气傲的我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搬离婆家,转眼儿子已长成朗朗少年,岁月的手早已拂去前嫌旧怨,最亲还是一家人,我如同小船回到港湾。祖母和外婆早已作古,母亲也远在深山古寺,都说炊烟是村庄的根,婆婆的炊烟才是我和先生的根。久别后婆婆的炊烟,是温暖的味道。

炊烟散文11:一缕炊烟

文/陈平军

一缕炊烟,拎起沉重的家园,心灵的夏夜里一片温顺的蛙鸣中坐稳,融入水土,扎下深深地根。

炊烟吊起井水,很容易掀起乡村生活的涛声,透过茶乡的风土人情,俯下身来,家园蛰伏地地方麦穗秥熟的气息,来自老牛的阵阵吟唤。

炊烟站在家园最高的地方,俯视一切,看水桶立足灶前,溢满乡村的温馨,水桶勒紧裤带,岁岁年年年年月月在村头那口老井里洗心革面。在村外流浪的岁月,母亲怕我们迷失归途,总是高高地呼唤我们,这温情的手臂永远是我们回家的方向。

没有哪一条路有这么坚韧,缠绵,风吹不散,雨打不断,流浪的岁月只要一想起家园,乡愁就沿它蜿蜒而去。

是寒冷冬季里心中的一缕温情么?寂寞时刻想家与这路,母亲手拿针线,煤油灯下,握紧所有日子,为儿子创造希望,心中有暖流涌起,风雪中的庭院里,母亲劈柴烧水的身姿体温,便从路那端凅濡而至。

世界上再没有哪一条道路比炊烟更加亲切传神,漂泊的游子无论从哪里出发,走上哪一条都可以走回家乡,苍山落暮中叩响任何一扇柴扉,开门的都是我们的母亲。

炊烟散文12:在村庄的梦里 瘦成一缕炊烟

文/黄承智

沿着乡音的走向,我的村庄,蹲在大山的臂弯里做着虔诚的梦。她的脊梁是起伏的山峦,她的血液是流淌的河流。她如一只飞倦的鸟,栖居在岁月的枝头。

在一片蛙鸣声里走近村庄,荷锄晚归的父亲,用一支旱烟点燃沉默的夜色。母亲的白发,在儿时的记忆里,总是赶得上那片疯长的稻田。而此时,村民的汗水,正颗粒饱满,在夜色里开出幸福的花。

锄头、镰刀和犁铧,那是村庄坚硬的骨头。玉米、稻谷还有红薯,这是村庄里诞生的三个姐妹。祖祖辈辈用汗水把村庄养肥,而我已在村庄的梦里瘦成一缕炊烟。

村庄是夕阳下静默的老牛,多年反刍着艰辛的农事。村庄是老奶奶手里的纺车,织出五颜六色的生活。村庄的小路,是爷爷的背,在记忆里永远也无法伸直。

民谣里生长的村庄,醉在一坛陈年的老酒里。村庄的苏醒从第一声犬吠开始,村庄在远方,在思念看不见的地方,如一枚挂在老树上的鸟巢,也如时光的另一只眼。

被大风吹灭的村庄,留守儿童和老人,成为村庄里的亮点。那些生生不息的老屋,是村庄丢弃的农具,在角落里潮湿了一段往事,成为村民无法承载的痛。

在村庄的怀里,我已长成一棵返乡的庄稼,在田间地头,在村庄与城市之间,用匆忙的脚步,写满平平仄仄的诗行,让那些草垛里生长的童年,以及那些蛙鸣里歌颂的岁月,在一片方言里茁壮成长。

炊烟散文13:难忘那炊烟四起的童年岁月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上世纪70、80年代的沂蒙山区,人们的生活还是比较贫困,那时还用不起煤球炉,每家都有一个用石头和泥土砌成的柴火灶,那时用来做饭的灶炉就是这种柴禾灶,每到煮饭的时间,劈柴之声,剁菜之声,炒菜之声连同大呼小叫吃饭之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那时放学回家,最温馨是坐在灶前帮做饭的母亲添柴烧火。当然这一举动主要还是想趁机偷上一嘴,特别是遇上炒腰花、酱爆回锅肉、猪肉炖粉条等让人垂涎的可口饭菜,总是从菜一下锅我就开始猛吞口水……其实母亲很明白我这个嘴馋娃心里的想法,也就常常默许我为她打下手了,顺便让我多吃上点肉。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家里比较困难,肉总是很长时间难得吃上一回,且每回都是炒的很少一点,那时我们四个孩子,家里生活很艰苦,都营养不良,特别我这个老小,更瘦的像颗豆芽菜,母亲不得不额外为我偷偷增加营养。

那时的灶台上摆的是油罐、盐罐和勺子、铲子;灶门前放的是火钳、柴刀,常用干草和玉米秸秆引火煮饭,若遇上下雨柴禾较湿不肯燃,就得用嘴吹,有时吹得腮帮子疼痛,双眼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但一旦想到马上会有好吃的,受再多的苦也就不再觉得有多苦……

最让人怀念的,是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坐在灶门前一边加柴烧火,一边翻看着连环画小人书,火塘里吐出的火苗把脸烤得通红,身上也暖呼呼的。有时也帮着母亲用燃烧后的柴灰炮制辣椒做蘸碟,用火钳夹住五、六只干辣椒,放在柴火灰上烧烤,不一会辣椒表面就起焦黄,香味也就散发出来。夹出来用双手拍打去上面的灰,连同半把炒过的花生米放入蒜臼捣碎,挖出放入碗碟中加酱油和成泥,又辣又香啊,十分下饭。

有时我们也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爬上村西的山头,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在落日余晖里,望向山下的村落,村落树木、房屋被染上了金黄的光晕,这时每家每户屋顶上炊烟袅袅,像是一幅美丽写意画,景象十分迷人……

不觉走进城市二十多年了,远离了故乡,远离了乡村,远离了那弥漫炊烟的日子。但童年的时光,那炊烟袅袅的日子,时常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那难忘的灶台;灶台旁母亲爱怜、疼爱的眼神;还有那滚烫又好吃的一片腰花;一块回锅肉或者是半碗猪肉炖粉条;时常诱惑我去找寻过去的往事。永生难忘那炊烟四起的童年岁月……

炊烟散文14:炊烟深处

文/徐树雄

我的老家在祁连山下,更具体地说靠近秦长城,是走西口的必经之地,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主要驿站。在我的记忆里,每到傍晚,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在长城外放牧的孩童们就是看见这袅袅炊烟后驱赶牛羊回家的,炊烟里有父亲、母亲温暖的等待。

从我们家的院落到秦长城也就是几公里的距离,长城以外是连绵不绝的沙漠,长城以内是杂树相拥,其间户户相连,构成了一个十分紧凑的居住群。最早从我家的院落到长城是一大片空阔的耕地,于是爷爷买下了这些田地,在耕地里栽植了各类果树,以杏树、果树、梨树为主,10多年的工夫,已是树木成林。由于园子是爷爷一手经营的,所以就以爷爷的姓氏起名为徐家园子。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土地改革,园子的耕地分到了每家每户,每户人家不过二三亩地,主要种植蔬菜、小麦,我们家也分到了一亩多地。每到春季,杏花竞相绽放时,父亲就在自家的地里忙碌起来了,上肥、松土。

父亲侍弄土地极有耐心,不急不躁。他总是很仔细地捡去每一块小石头,每一个草根、枯叶。经过父亲挖、耙、耩的土地,走在上面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松软。然后父亲把土地分成许多小畦,种植小白菜、大蒜、莲花白、胡萝卜、水萝卜等。我站在田埂上,观察到了一个细节。田埂上有高大的杏树,父亲小心地弓着腰,从树底下移步,生怕伤了花朵,其实此时已是落英缤纷。我回去给父亲提开水、送干粮,走在满是花儿的田埂上,老远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杏花间随着身子的移动时隐时现。于是我知道了,每年杏花盛开之时,就是农民种植蔬菜的最佳时节。杏花谢了,梨花开得热闹,在花开花谢间,父亲种植的蔬菜在不经意的时光流逝中破土而出,挤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父亲毫不吝惜地拔掉一些弱苗,让其他的苗儿长得更加硕壮。

蔬菜也得适时浇水。祁连山的雪水供给着山下几十万人的生活用水和土地浇灌。父亲种植的蔬菜一年能浇两次水,足以根深叶茂。每次浇水,田地上人头攒动,人们有说有笑,兴奋劲儿写在脸上,拿着铁锨,站在自家的地头上,等待往田地里放水。那时,人们爱护每一棵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修水渠总是绕过大树,水渠弯弯曲曲,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给树让路,而不是树给人让道。当天给蔬菜浇水,第二天早上,你站在地头,各种蔬菜像换了新装似的,翠绿翠绿的,那叶子上挂着颗颗露珠,好像随时都会滚落下来。父亲每每站在自己的蔬菜地前,总有一种成就感,总会自言自语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5月的杏子有核桃大了,我们家的蔬菜也长大了,在地里随便掐几朵菜就足够吃一顿。夕阳西下,家家炊烟升起,开始准备晚饭。桌上端的蔬菜也丰盛起来。先是水萝卜,长得圆润,外皮上白色的,吃在嘴里,满是水汁,还略带些甜味来,让人回味不绝。紧接着小白菜也能吃啦!凉拌、生下锅也十分入口。这些菜,全上的是农家肥,更没有农药,是最为放心的绿色蔬菜。到了秋季,吃不完的蔬菜又腌成咸菜,以备冬天食用。

实行包产到户后,集体的土地分给了个人,连同地埂边上的各种树木也成个人的了。这些树木有的已长成参天大树,但人们嫌大树影响庄稼采光,纷纷砍伐掉了。父亲常常为此感到心痛。

无论父亲有怎样的怀旧情感,也挡不住城镇化的步伐。家乡虽是一个镇,但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古代就已是商贾云集,现在仍有众多商客聚此,各讨生意。也许是这个缘故,四周已是高楼林立。离开了土地,没有土地上的院落,那日日升起的炊烟,随着父亲的离世,也变成了梦中的一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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