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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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文章1:把耳朵放软

文/毛利

世上有一门忠烈,也有一门豪杰,家族特质这个东西多少有点遗传。要说我家有什么特质,想来想去是三个字:不耐烦。往好了说,我家三口人都是直脾气,不带拐弯抹角。往坏了说,这三个人性格全都差劲得要死,自以为是又自作聪明,对生活中的一切,总显得那么武断鲁莽不自知。

我是在最痛苦的青春期了解到这一点的,当时觉得自己像树上那片最倒霉的花瓣,不偏不倚掉进了粪坑。这是个多么残暴的家庭,父亲和母亲,最喜欢做的回应就是:不!他们几乎反对一切,比如我说想出去走走,得到的回答是不。我想买个随身听,回答依旧是不。就连吃晚饭时说“菜好像有点咸”,他们也是异口同声:怎么会?一点没有多放盐!

父亲认定自己的一切都是对的,他常年出差,虽然也说说云南的天怎么蓝,广东的水多么绿,等我说也想出去看看,他立刻附送一条自己的人生经验:别去,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家好。听我的,没错,还有哪儿我没去过?就这样,18岁之前我甚至没出过上海市区。我母亲则喜欢武断地认为别人的一切都是好的。她看到邻居女儿穿了新裙子,隔天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送我,理由是: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听到别人的儿子考上了某某大学,回来就下令:你也考那里吧,那里好。但凡别人说过用过的,她都觉得有十二万分的好处,借了别人的经验回来优惠自家,实在很划算。

正当壮年的时候,他们是一对无法跟小孩有什么交流的父母,只要你违背一点儿圣意,两个人脑筋里是全然的想不通,恨不得马上回到解放前,重新回到父母之命大过天的年代。

很多年后,我发现他们变了。以前我每次出远门,母亲在电话里说的都是:有什么好玩,赶紧回家。今年年初去东南亚待了一个月,她居然没有催我,而是有点儿羡慕地说:真好。上海真冷。间或还叮嘱我:在泰国可以多喝点牛奶,回来没得喝。我说不如明年冬天你也去过冬,她再也不像很多年前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神里居然有了点跃跃欲试。

我父亲向来不喜欢我的任何一个男友,每次带回家,他都使劲摇头,鼻子里哼着: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去年带新男友回家,他破天荒开了瓶酒,要跟人家喝一杯。他们老了,终于对我,开始有了一点妥协,不再粗暴野蛮恨不得替我规划所有人生。或者我也已经不是几年前执拗的自己,活着活着,人的耳朵都开始变软,什么样的春风都可以往里吹一吹。

我疑心父母是因为年纪大了,才不得不放下固执己见。说到底,世界已经不是他们的了,再没有魄力不耐烦地否定一切。这多少有点让人伤心。当我又一次在饭桌上开口说菜咸了时,我父亲喏喏道:嗯?怎么又咸了?是我没做好,起锅太急没搅拌匀……

多年弥漫的硝烟终于从我家散去,一家人和和气气,成了三个面目和善的成年人。

耳朵文章2:理想总是充满着活力的

文/没事

耳朵失聪了也可以去学弹钢琴,就像音乐巨人贝多芬那样。因为他在用心去聆听。

失去了双手,双脚也可以学习书法。因为理想总是充满着活力的。

学会奋斗的人总是充满着热情,因为没什么能让他挫败。

有理想的人总不会被生活抛弃,即使身边到处都是迷茫和职责。

有时候生活感觉就像是自己在骗自己,总是告诉自己,加油,一切都会过去的,胜利就在前方,一个有一个的失败面临之后,有的人麻木了,有的人不在爬起来,有的人过得很聪明:“他告诉自己命里有时总会有,命里无时不强求”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斗志昂扬的自己。有的人过得很安逸:因为他告诉自己:理想和现实是有区别的,干嘛那么苦呢,做自己不挺好的嘛”因为他们已经完全被消磨了斗志。然而有的人依然坚信着这句话:“加油,一切都会过去;胜利就在前方”你……会是那样一个人吗?

只要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那么请不要怕任何人会嘲笑你,因为谁不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只要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并且这个理想是坚定的,那么你将注定会成就你自己,因为理想总是充满着活力的……

耳朵文章3:不用耳朵过活

文/小短腿

这样星织交错的夜色里,我如同那欲露头角的月牙一样羞涩。想跳出来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又怕被漫天的星光耻笑,笑我的夜郎自大亦或是异想天开,但我又怎甘愿自己如此妄自菲薄,终其一生活在跃跃欲试,万语千言之中安其所习。

凌晨将至只有我与沉睡的天空相伴,谈笑风生的一众星群也相继入眠,我抚摸着天空的一角试图寻求安慰,仿佛它也感受到了我颤抖的双手和躁动的心思,一个翻身将我抛在世界的顶端。我使尽浑身解数将自己抱团缩小,尽量不被发现。害怕极了突然出现的疾风和夜游的白云看到我这般羞怯的模样又要笑我如此极致。果然,当我在漆黑的夜空中试图找寻掩护的时候,一阵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飞来,我被撞的人仰马翻,它似乎带着胜利的呼啸从我身上碾压过。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相当应景。雨滴也相约来看我的热闹,我狼狈极了,落荒而逃。

破晓黎明之际我假装自己沉睡,怕来往的飞禽走兽问及我的伤痛,当正午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依偎着尘埃看向值岗的太阳☀,它威武庄严又和蔼可亲,无人嘲笑它的孤芳自赏,也无人在意它的喜怒哀乐,它一直挂在那个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关痛痒。此时我环绕四周的一切,一如往常。风儿,云儿也未问及我的过往,或许根本没人记得我这般或那样。

就在今天的晚上,我游荡在芸芸众生里绽放所有的光芒,看遍世界无人问及的角落,那里有人哭泣,有人欢畅。我跟路过的风儿招手,四周的星星⭐畅谈,此刻我听不见所有声音,唯独深情的向天空微笑,享受极了众人皆醉我独醒。

耳朵文章4:长颈鹿的耳朵

文/闫晗

去参加了一个培训,其中一个环节,老师收集了一些大家不喜欢听到的话,比如这一句“你怎么这么胖”,问现场的人:大家都会有哪些回应方式呢?

第一种常见的方式是反击,立即进入战斗状态:“胖怎么啦,吃你家大米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胖,我看你更胖!”咱可不能吃亏。

第二种是进入自责模式:“唉,我就是很胖啊,没人喜欢我。”自卑的人通常会如此。

这两种常见的反应被称为“豺狗的耳朵向外”和“豺狗的耳朵向内”,一个伤害别人,一个会伤害自己。它们是很多人本能的反应,日常生活中随时都能见到。

而非暴力沟通提倡的是“长颈鹿的耳朵”,专注于感受和需要。

当“长颈鹿的耳朵向内”时,可以从自己的感受和需要出发,说:“听到你这样说,我有点难过,我希望被你接纳和认可,不管我胖还是瘦,你都能接受我本来的样子。”

还可以从对方的感受和需要出发,即“长颈鹿的耳朵向外”,说:“你似乎很担心我,可能你希望我更加注重健康吧,能不能给我一些具体的建议和帮助,比如我们一起健身?”

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我感到很意外,原来对于那些听上去“不入耳”“不友好”的话,还能有这样的解读和回答。这样温和坦诚的对话,能化解戾气,让人心生暖意。

记得有一次回老家,我姑姑突然对我说:“你在北京生活很辛苦吧,工作是不是特别累?要用脑子的工作也不容易。”

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时,我很意外,也非常感动,意外的是姑姑竟有这样的同理心,这句话别的亲戚都不曾说过,感动的是接收到了来自亲人的体贴和真诚关怀——原来不光有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也有人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那一刻,我对姑姑产生了极大的敬意,觉得她是个很厉害的人。有洞察力和同理心的人都是了不起的。

有个姑娘说,***妈喜欢跳广场舞,但爸爸很反对,每次回家一见不到妈妈的人就要抱怨、发脾气,这让妈妈很苦恼,觉得爸爸太烦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想了想,对妈妈解释说,也许爸爸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回家想看到家里有人在等着他。可一个大男人刚强惯了,又不好意思说“我很孤独,我需要你陪着”“老婆你不要出门,在家陪我”,外化出来就是抱怨,甚至发脾气。

生活中有些抱怨、吐槽、发火,其实只是一种变相的撒娇罢了,别看他们有时候显得凶恶,其实内心还是一个哭闹着满地打滚的小孩儿。需要剥离表象,真正体察的是,他们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红楼梦》里刘姥姥是个高人,原因在于她是特别能看得清自己和别人的感受和需要的,二进大观园时,她需要的是表达感恩和得到物质上的收获,贾府上下需要的是放松和欢乐,所以她坦然地追着鸽子蛋满地跑,念出“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坦坦荡荡地客串了喜剧演员,最后实现了双赢,自己满载而归,贾府上下充满快活的空气。

后来贾母的大丫头鸳鸯为哄她出洋相一事道歉,刘姥姥说了这样的话——“我知道只是为了老太太高兴,要是真恼了,也就不会说。”

刘姥姥如此通达,真是非暴力沟通的高手啊。

耳朵文章5:耳朵里溢满悲伤

文/-若离

一晃,一个春天换成一个夏。没来得及收起的心事,骤然苍白。总会感觉什么一直在流逝,而我却无法改变。

一直有个梦萦绕在脑海,时不时闪现。梦里是一条繁华的街,朦胧中一张张陌生的脸,夹在周围是一些熟悉的人,慢慢在向我靠拢。我喊他们,他们亦冲我笑,却不再那么友善,换来的只是客套生硬的一丝湮笑,嘴角一勾让人出现幻觉。有一段时间里,这个梦曾一直重复出现。

生活很奇怪。它永远像一个谜,披着一层蝉翼般的轻纱。每当你觉得你读懂了它时,它却又在不远处悠然抿笑,说不出的遥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直如此。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一个主角。主演着不同的戏码,不同的人生。沉沉浅浅,或喜或悲,却总会有两条线交汇。下一秒的结局又往往是离别,垂直后的平行,那是残缺的美丽还是遗憾的舞曲。感觉到的华丽,如涟漪,更多的悲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总在想,这是多么的巧合才会彼此遇见,相知。或者正如那位歌手唱的:'也许这就是命运,让我遇见了这样的你。"长到那么大,也经历了那么多。在这个星球,生平无数的面孔让我遇见这又是不是一种巧合或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往事依旧在播放,如同胶片里的老电影,黑白沉旧。

那些该与不该早已在风中光速凋零,却依旧怀念。

是无尽的悲哀,还是定下的结局,我却都要去承受。

我依旧只是一个人。那些憧憬永远只会被人遗忘的影子打败,没有理由地臣服,现实与想象的碰撞我却从未逃脱,如同飞蛾误撞了蜘蛛网,挣扎总是无用功;不能挣脱。

我只能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还只是一个人,明明我才是最怕寂寞的那一个?

是谁?又在哼唱寂寞的歌,书写着一段段如花年华。

是否还会有人依旧怀念?念起那一首首懵懂的想念。

是有多么多的莫名伤感,为一个人;为一个故事;为一个眼神。

我还在这,是欢乐离我而去……

耳朵文章6:苏醒的耳朵

文/灯下的浅蓝

乡野之子,谛听着天籁长大,人人皆有善听音律的耳朵。

这样的耳朵,纯净,灵敏,对风吹草动,植物拔节,蛙鸣虫吟了然于心。夜半落了雨,屋檐下才刚滴下几滴,就会有人起床,迷糊着到清寂的院里,摘绳上的衣裳。但这样的天分要想保持终生却是不易。越是珍贵的东西,也越脆弱,灵敏的耳朵,像易伤的百合花儿,笛子中的膜片儿,稍不小心,就被震坏了,而人通常是昏然不知情的。

二蛋***,年轻时能生养,一口气养了五个俊秀可爱的宝宝,且各有一对柔软洁白的耳朵,耳廓玲珑,覆着淡淡的细绒毛。她是个快乐的女人,一天到晚哼着歌洗衣做饭,忙得陀螺一样屋里屋外转。可是,有一天,跑运输的二蛋爸带回了一个更年轻的姑娘。二蛋妈就炸了。女人歇斯底里起来,就像树上的夏蝉一样绝望和亢奋。她“叭”地摔了一摞碗,双手叉腰一顿吵骂,被二蛋爸采住头发打了俩耳光后,又一屁股坐地上,涕泪交流,仰天长叹,用她天生的金嗓子响遏行云地哭喊起来。窑顶上几只麻雀“忒楞楞”都飞走了,五个娃娃呆呆地躲在屋角发抖,耳朵震得嗡嗡响,响着响着,只觉“铮”的一声,仿佛一根云端的钢丝忽然断了跌下来,哭闹声小起来,也没有刚才那般刺耳了。

耳朵坏了,所有的人包括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姑娘最终被二蛋爹送走,家里又恢得了平静,但二蛋妈再不哼歌了,她秀气的眉宇有了幽怨,二蛋姐弟几个,很长时间脸上失去了昔日的红润,他们迅速发育着的耳朵也停止了生长,长大之后,只有普通人那样薄小,缺少福相,揉过的花瓣一样有衰败的细纹。

也有一些孩子的耳朵,是猛然听了一阵公驴叫坏掉的,有的是因为拖拉机放鞭一样的起动声,有的是因为汽车的喇叭,天上的雷声。后来家家有了电视,多数是被电视的声音给弄坏了。那些家庭一般都有耳背的爷爷奶奶,他们负责看管孩辈,却一天到晚不关电视,还喜欢将声音开得老大老大,街衢上都听得见。

像蜡烛被“嗤嗤”地一根接一根吹灭,像花朵“扑扑”地一朵接一朵闭合。神在造人的时候,除了少数因缘不具足者,大多数孩子都是带着一对完美漂亮耳朵来的。但后来之所以大家没有成为音乐家而纷纷做了庸人,就是因为这样一对天生优良的耳朵保存的过程中处处有风险。

我有个温柔多情的母亲,我家住在一面风景优美的高坡之上。所以,我们姐弟的耳朵的纯粹一直保存到上初中。那时候我家收音机里天天放着刘兰芳们的长篇评书,中午听《杨家将》、《岳飞传》、《鹿选草》、《红楼梦》,傍晚则听对少年儿童广播,小喇叭等节目,我们是听着孙敬修爷爷讲故事成长的。母亲爱听河南豫剧、曲剧和黄梅戏,《对花枪》、《卷席筒》、《柜中缘》、《穆桂英挂帅》、《风雪配》等,日子久了我们亦耳熟能详,还会哼唱几句。那台红灯牌的收音机,非常结实耐摔打。平时放在床尾的箱盖上,母亲忘性大,启开箱盖取东西时,有时会忘了先将箱盖上的东西移走,收音机便“瓜哒”掉到地上,母亲心疼极了,后悔自责,捡起来吹吹抹抹,打开一听,照样“吱吱哇哇”说话,便又高兴起来了。

初三的时候我数理方面的劣势明显暴露出来,上课听不懂,母亲迁罪于乡村学校的教学质量,将我转了学,到父亲工作的县城里读书。那时候,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允许私人承包了,贫穷的父亲也开始创业,他承包了单位的小木器厂,天天忙到深更半夜。有时候,凌辰两三点的时候,还会被人叫起床去救火,夜间在一个逼仄的过道里烘烤潮湿的散发着木腥味的板材,一不小心,就会浓烟滚滚地失火。我跟着他住在宿舍,晚上睡睡醒醒,熬了一年,考上高中后,父亲的事业开始有了起色,将乡下的母亲和弟妹也接来了县城。当时条件简陋,单位没有更多房子,我们一家被安排住在了木器厂院子临街的两间平房里。仿佛一切自由天意,当年这院房子是泥瓦匠出身的父亲和他的工友们亲手盖的。在砌临街房子的内墙时,父亲突发灵感,在两米高的地方,砌进一块米把长的窄木板。他心里说,将来谁住房子,此处一打通,门框一装就成了套间,不用到时候费事支门框。父亲就是这样头脑灵活,对一切永怀热情的人。他天生有诗人气质,曾经写过中篇小说,半夜将睡熟的母亲叫起来给她朗读,动情处潸然泪下。但特定的时代和贫穷的生活让他只能做一个养家的男人。等我们全家搬进那两间平房,父亲又想起十年前的事,凭记忆很快找准地方,打通做了套间。这让我们都内心欣喜,真是一切有命,难以强求。

自从住进平房,我们就很少听收音机。一是家里买了台彩电,二是父亲的工作车间就在那个大院里,每天锯木头的电锯声,“滋滋啦啦”尖啸着此起彼伏,香香的白木屑飞得到处是,铺在地上,走起来软绵绵的垫脚。人与人说话都得大声吼,或等机器停的间隙再交流。只有在关上屋门吃饭时会好些。没有人能想到这样高分贝的机器声在慢慢毁掉我们的耳朵。在那个刚刚能吃饱饭的年代,生存是第一要义。木器厂渐渐开始红火,父母数着钱,其乐融融,幸福无比。从小忍饥受贫,饱受欺凌与熬煎的父亲,成了那个年代不多的“万元户”。有钱了,他腰也真了,说话声音也宏亮了,人虽然消瘦,气色很好,一天到晚笑咪咪仰着脸走路,见人主动打招呼,串亲戚的路上遇到熟人,会主动关心人家现在的经济状况,等人家反过来问他时,他虽打着哈哈,却也抑制不住地笑。母亲一惯低调,嫌他出风头,为人张扬。但像黑夜里走得太久的人,谁能止得住他在阳光下的扬眉吐气的快乐呢,举手投足,眼梢眉角都流溢出来了。

条件好转后,我们又搬了次家,住到单位办公的院子里。这时候,我在一幢旧的单层楼里有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原是通着的工人宿舍,后来家属们陆续来住,分割开成了小单间,中间虽然有墙,但不隔音,左右邻居说话,听得真真切切。那时候我家已有了一台收录机,也有一些磁带。但这些都是弟弟购制的,我天天放学宅在房间里不出去,却很少打开来听。自从在木器厂住过之后,我失去了听音乐的耳朵,动听的歌声到我耳中,都成了嗓音,听一会儿就心烦。只愿一个人静静待着,只希望安静,寂静,绝无声息。唯一喜欢的一盘带子是盛中国拉的《梁祝》。那是妹妹的磁带,我完整地听过好几遍。这时期,我正处于艰难的高中时代,人不聪明,记性又不好,总是日夜用功还是成绩平平,内心自卑又焦虑。长期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渐渐开始脑神经衰弱,晚上很难入睡。而邻居的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声却总是此起彼伏。隔壁老头儿,总是听着听着就打呼噜睡着了,半夜收音机还在哇哇唱也不知道关,使我痛苦不堪,越发从内心排斥和声响有关的东西。

恋爱的人,是我一见钟情的丈夫。毕业从大城市回到落后的小县城,只觉街道狭窄破旧,居民们也灰扑扑的。我的丈夫也是刚毕业回来。皮肤白皙,文质彬彬,蓦然相见,便觉不俗。不久媒人牵线,内心原不乐意,想着倘若是他,我就愿意,见面果然是他,也算良缘。他是个沉静的男子,喜欢音乐。没地方去,没话说的时候,就放音乐我们听。那台磁带录音机,放过罗大佑,张镐哲,凤飞飞,龙飘飘,郑绪风,陈明,李宗盛,张信哲等那个时代流行的歌。声音调得低低的,我们坐在桌子边静静听。开始我心不在焉,慢慢也听进去一些。他是个生活习惯良好的男子,小小的房间总是收拾得清洁整齐,风吹着淡蓝色的薄窗帘,静谧安宁的氛围让我舒适。我俩都是安静的人,虽然常默默对坐,却觉得光阴美好。有时,他也弹吉它。两本曲谱磨得书皮都毛了。但会弹的也就三两首。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清新简单的校园歌曲,一遍遍被他哼唱,铮铮纵纵的灯下弹拔中,我久已失去音律的耳朵,像枯萎干燥的花朵泡进了清凉的药液里,被慢慢唤醒。许多个清宵良夜,我们就这样静静对坐着或是依偎着,只让低低的歌声像长着翅膀的天使在我们房间时穿梭。觉得可以天长地久地这样听下去。

他是个没有不良喜好,能给人安全感的男子。婚后,我们过着朴素又简单的生活。做家务时,他总是喜欢先打开收录机,让那里面放出欢畅的旋律,或是节奏感强烈的迪士高舞曲,再精神抖擞地拿着条帚抹布干活儿,人竟不觉得疲劳。慢慢的这也成了我的习惯。怀孕时,我为腹中的胎儿买了莫扎特的磁带,一遍遍放给亲爱的宝贝,儿女受此熏陶,现在都是音乐爱好者。搬新家时,我们买了一套家庭影院音响设备,这成了我们的新宠。好的音箱就是不一样,那纯净迷人的音乐,似乎连歌唱者的呼吸都可以听得到。我们又开始迷恋上收集各种光碟。

有个春雨霏霏的夜晚,我感到百无聊赖。突发奇想,想去市区里淘碟子。本来只是说说而已。但哪知他竟爽快地答应了。天很黑,马路上的雨水,泥水细细碎碎反射着车灯的光茫,一路上的商铺的霓虹灯在雨雾的五彩散射中,显得迷幻如梦。现在已经不记得是从哪里找到的那家小店铺。门上贴着甲壳虫乐队的广告画,老板是很文艺的年轻人,健壮,留着寸头。做这生意的,肯定也都是音乐的发烧友。没有别的顾客,店堂昏暗冷清,瓦数不大的吊灯下,处处落满阴影。货架上的碟子花花绿绿,满坑满谷,不过质量都好,光包装一看就是正版货。老公眼尖,弯下腰找了一会儿,慢慢从货架下层,林立的碟片中间抽出那套张国荣的电影递给身边的我。那一刻,仿佛是他在雨后的森林里亲手为一个任性的小姑娘采下一朵白蘑菇。

我是任性的。对自由的向往使我总是不甘于当下压抑的工作环境。几年后,辞职读研,毕业后,到异乡做了一名高中教师。这样的经历说起来很简单,但如果展开,则是一条有欢笑也有泪水的艰辛历程。但做为一名理想主义者,必须要为自己的追求付出代价,这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在孤独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唯有一台电脑伴我。有一个周末老公来看我,捎来一只小巧的移动音箱送给我。从此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将这个黑黑的小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让它一遍遍为我播放喜欢的歌。阳光好的时候,我会拎着这个音箱去草坪上读书,让我的小狗在远处奔跑嬉戏,自己看一会书,发一会儿呆,树影在书页与衣襟上慢慢移动,仿佛能听到时间静静流淌的声音。

在孤独的年代,如果必须去远方流浪,音乐自然是少不了的伴侣。虽然在任教生涯中,因为用嗓过度,我已经失去了甜美的歌喉。虽然,在艰难的成长中,像许多人一样,不经意中我已失去了能倾听天籁之声的耳朵,也像所有堕入凡尘的天使一样,过着平庸的渐渐老去的生活,但天生对美的热爱,使我渐渐有了能用心来聆听的能力。现在,对于音乐,我说不上是爱好者,但也天天都听一会儿。电视机这种发声的内容空泛的机器,仍不为我所喜,现在的学校宿舍里没电视,我家的电视,也形同摆设。

女儿出生不久,有一次她烦燥了在哭,老公不经意打开音响,优美的旋律水一样流泻出来。女儿霎时停止了哭泣,睁着黑黑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听了起来,我便知道,世间美好的东西并不会真的失去,它总会以另一种方式表现或传承,也便知道,像花朵的此起彼伏年年盛开,曾经,我天籁一般的耳朵,上天又转赠给了她。

耳朵文章7:童年的海滩

文/陈晨

【题记】我的耳朵宛如贝壳,思念着大海的涛声。——聂耳

我的故乡在东海之滨上海,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小时候读到《汉乐府·长歌行》中的诗句“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时,曾经深为自己生长在东海之滨而自豪。

长大后,在各地见识了各种蔚蓝深邃、气势磅礴的大海,见识了各式美丽的海滩,我曾经有段时间羞于谈起我故乡的大海。

是的,故乡的大海不美。她没有闪着金黄色或者银白色光芒的海滩,没有海浪拍击海岸卷起千堆雪的气象。故乡的大海,也许是因为海水里混杂着太多的泥沙,波涛的颜色总是浑黄的,给人一种土里土气的感觉。

但是,这片土里土气的大海,与我血脉相连,与我的成长休戚相关,不管离开家乡多远,那浑黄的波涛一直澎湃在我的记忆里,那浑黄的大海的颜色始终是我生命的底色。家乡那片土里土气的大海,更是我童年的游乐场和励志课堂。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逢星期三下午,学校都会放假半天。这时,我就会和小伙伴们相邀着一起去闯海。

那时候我家离海并不远,大概走上半个小时,就能闻到海腥味,听到海鸟的鸣叫声了。不过,要走进大海的怀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经过一大片芦苇荡和水泽地。小伙伴们脱了鞋,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海走去。我们的脚丫,先是试探性地踏进水泽里,看着软湿的淤泥慢慢没过我们的小腿,直至膝盖。淤泥的下面,会有一层坚实的硬土,给予我们双腿有力的支撑。有时候,看似温和的水泽下面会有尖利的芦根,让双脚在猝不及防中突然受伤,鲜血直流。疼痛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只是短暂的,因为前面还有很多吸引我们的东西。于是,在同伴简单的安慰后,我们会继续朝着大海前行,在跋涉中体验惊险,在跋涉中寻找乐趣。

很多年后,回忆起童年时在泥泞中的艰难跋涉,我突然感悟到大海给我的无声启示。在人生的道路上,也会遇到很多险滩,也会受到猝不及防的伤害,但大海告诉我,要像童年时那样,坚信沼泽下面总会有一个有力的支撑,会让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走过水泽,走过芦苇荡,渐渐地,脚下的泥地越来越硬实,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清晰。于是,我们就在海滩上雀跃飞奔着,追逐嘻闹着,广阔无垠的滩涂上留下了我们一串串脚印,也留下了我们童年的欢笑声。

玩乐的同时,我们常常会在滩涂上抓一些小海鲜带回家去,常见的有黄蚬、螃蜞、泥螺,还有跳跳鱼。有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了海滩的深处,走得东西南北没了方向。如果在海滩上迷了路,不用慌张,四下里找找,远远地就能看见灯塔,它高高地矗立着,指引着我们回程的路。于是,我们的心里有了底气,知道朝着灯塔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在大海里玩够了,我们就朝着灯塔指引的方向往回走,用大治河清澈的水把浑身的泥巴洗净,带着我们的战利品回家。父母知道我们去闯海了,从不责骂我们,也似乎从来不担心我们的安全。只是偶尔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潮汐的常识,免得我们再去时遇到涨潮,白跑一趟。也许,在他们的心里,大海对于我们这些孩子始终是仁慈而宽厚的,他们不用担心大海会伤害我们。

长大以后,有时遇到童年时一起搭伴去闯海的伙伴,我们会笑着说,那时我们真傻呀,海风把我们的脸吹得黑黝黝,现在用再名贵的化妆品也补救不过来,一辈子都是这种大海的肤色啦。

是的,我故乡土里土气的大海啊,是我童年时的游乐场,也是我童年时的励志课堂。她给予我磨砺,给予我宽慰,给予我胸怀,给予我启示,给予我指引,也给予我终身难以泯灭的印迹。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是这一片大海的女儿。

耳朵文章8: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耳朵看过了,好不了了,而且不能再扎了,耳朵已经肿了,再也回不去了。

眼睛有干眼症和结膜炎,真难想象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痛苦的度过了十年。

鼻子下面有脂溢性皮炎,平时不能熬夜,这个条件真困难,好吧,我尽量。

下午两个小时,挂了四个号,看了三个号,有个挂错了,好不容易排到我了又被打发走了,我容易么我。

好想哭,于是哭了。对着老妈歇斯底里,基本上要母女决裂了。

哭了好久,不知道多久,看着旁边的路人都对我侧目而视,一个开开心心的男生骑车从我身边路过,瞬间一脸同情。一个貌似是送货的老人想要劝我,见我没有停的意思,而且在打电话,便无奈的走了。更多的人,坐在自己的爱车里,扬长而去。

去嘉茂吃了饭,吃了很久很久,正好有个人给我打电话,就叫来喝了两杯。不过是80ml的干红,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我80ml的干红加80ml的干白,跟喝水一样。瞬间觉得找错人了,而且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太过于暴露自己的内心,不是我的风格。

在丝芙兰败了一瓶香水,夏天到了,纯净之水,赐我纯净的内心吧。

让我过的好一点吧,眼睛好痛,皮肤好痒,耳朵好硬,心好累,我,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耳朵文章9:耳朵里的世界

文/毛臣

翻开手机,也许每个人的相册里都存着几百上千张照片,存不下了,还会转移到电脑或者硬盘里存起来,让过去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光影里得以保存,日后翻出来别有一番感慨。然而,却鲜有人用手机里的音频去记录生活。

汪涵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谈到一个趣事,他告诉一个朋友你可以尝试用手机录下一天的生活,从早上起床到下班回家,然后配上一段自己喜欢的音乐做背景,没事的时候闭上眼睛好好的聆听自己的生活。朋友照做了,在听完自己的一天时,他泪流满面,竟然被自己的一天感动了。他说从早上开始,乒乒乓乓的牙缸子碰撞声响,咚咚咚下楼梯的急骤的脚步声,小区里啾啾的鸟鸣声,打开车门发动机的打火的轰鸣声,单位被上司训斥的声音,下班后走在楼道里又是一阵脚步声,和邻居打招呼的寒暄,掏出钥匙开门的声音,拖鞋的声音,几句脏话几句自言自语的牢骚等等之类的平时我们忽略的声音,在那一刻他终于被自己的周遭的声音展示的世界感动了。

我们眼睛里的世界是静谧无声的,不会说话的世界我们只能靠画面里的色彩去猜测,往往只是我们用自己的揣摩去赋予一张照片生命,或者,我们由一张照片勾起了对某段生活的记忆,在某个地方曾经经历过什么,视觉引起脑海回忆的片段,继而提取出某种心理感受,从而感慨唏嘘。

耳朵里的世界却是丰富多彩的,很多种杂音充斥着交融着,大自然的风吹雨打声,鸟鸣声狗叫声,人们生活的各种对话声,哭喊声叫骂声欢笑声,种种声音营造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声音里的世界丝毫不寂寞,声音里的世界比色彩的世界容量更大,带着想象的空间,直接再现当时能震动耳膜的真实氛围。如果从出生到死亡的那一刻,我们都能悉心保存每一种声音,这一生听来,该是一段多么精彩的广播剧。

南腔北调,以及正在消失的乡音和家乡话,在逐渐普及的普通话浪潮中,民族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请放慢脚步,等一等,等一等我们耳朵里的世界,不要让那些熟悉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不见,用心聆听,生活的原声带给予我们的思考和启示。

耳朵文章10:不要相信你的耳朵,要相信你的心

不属于我的东西,紧握在手里,只会弄痛自己。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生命、时间和爱,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去珍惜。

如果爱,就让自己每天都更爱对方一点。如果被爱,就让自己每天都做得更好一点。

虽然在最低的位置,看不到花朵绽放时的艳丽,

然而却不会错过,花瓣飘落时在风中悠扬飞舞的浪漫。

让自己松弛下来,才能从沉重的过往中解脱自己。

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一切幸福都并非没有烦恼,一切逆境也绝非没有希望。

其实你是活给自己看的,没有多少人能够把你留在心上。

等待太久得来的东西,多半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只有等到物是人非之后,人才会懂得怀念;总是在我们最不懂的时候,错过最真的东西。

不要相信你的耳朵,要相信你的心。

耳朵文章11:母亲的耳朵

一天清晨,一个婴儿在美国纽约市一家医院里呱呱坠地了。

“我可以看看我的孩子吗?”孩子的母亲幸福地向医生请求道。随即医生就把裹着婴儿的小被包递进了她的怀里,移开被布,看到婴儿的小脸,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医生不忍心再看,迅速转过脸去。原来这个婴儿生来便没有耳朵。

他的父亲给他取名叫杰克。一段时间过后,杰克的父母很庆幸地发现孩子的听力没有什么障碍,跟正常人一样,缺少耳朵,只是损坏了他的相貌,但是天真的杰克并没有意识到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在父母的关爱下,他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

光阴流逝,当杰克7岁的时候,他走进了校门。有一天,杰克突然从学校里跑回家来,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哽咽着向妈妈说出了在学校里的遭遇:“一个男孩,一个大男孩……管我叫畸形人!”听了孩子的倾诉,妈妈叹息着搂紧了杰克,她知道这孩子今后的人生将会遭遇连续不断的打击。

杰克渐渐地长大了,因为没有耳朵,越发显得与众不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要不是因为相貌缺陷,他也许会当上班长呢。并且在文学和音乐方面,他也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为什么我没有耳朵呢?”杰克经常问妈妈。

“不然的话,你会和别的孩子分不清的呀!”妈妈安慰着儿子,心里却充满痛楚的怜爱。

终于有一天,杰克明白了自己实际是残疾人,因为没有耳朵,他感到自卑,再也不愿去学校了,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甚至不敢走出家门。父母为此感到十分苦恼。杰克的爸爸去请教一位熟识的医生:“难道孩子的缺陷真的一点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了吗?”

“如果能得到一双耳朵的话,我相信我可以给他做移植手术。”医生非常肯定地告诉他。可是到哪里去找一双耳朵呢?”有谁肯为一个孩子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而且做这个手术也需要一大笔费用。

两年过去了,有一天,爸爸对杰克说:“孩子,你要去医院做个手术。妈妈和我已经找到了为你捐献耳朵的人,不过捐献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移植手术非常成功,杰克终于有了一双耳朵。他高兴极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又重新回到了学校,他的各项潜能不断开花结果,迅速成长,成功接踵而至。大学毕业后,他结婚了,并且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外交官。

工作在富丽堂皇的政府大楼里,出入躇筹交错的外交场合,回到家里有娇美贤淑的妻子相伴,杰克幸福之际常举手抚摸着耳朵,他真想当面好好感谢那位神秘的捐献人,正是因为这双耳朵,重新给了他生活的勇气和信心,他才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

“我必须得知道!”他急切地催问着爸爸,“是谁给了我如此慷慨的捐助?”

“孩子,根据约定你不可以知道……至少现在不行。”

无数的岁月静静地流过,深埋着他们的秘密。虽然他也私下里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但仍然没能找到这位神秘的捐献人。然而,揭示谜底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那是杰克一生中经历的可能是最黑暗的一天。他和爸爸一起站在妈妈的棺材跟前。慢慢地,轻轻地,爸爸向前伸出一只手,撩开妈妈那浓密、灰白的头发,他惊讶地发现安卧在那里的妈妈居然没有耳朵,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我终于知道了妈妈为什么说他很高兴自己永远都不用剪头发。”早已泪流满面的杰克对爸爸低语道,“没有人觉得妈妈不如从前美丽,是吗?”

耳朵文章12:蹲在耳朵里的春天

文/邓荣河

蹲坐在耳朵里的春天,是一份诗意,是一种休闲,更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浪漫。

进入惊蛰,被惊醒的不仅仅是一条蛇的蠕动,也不仅仅是几只昆虫耐不住寂寞的埋怨。

惊蛰,惊醒的是一个诗韵交响的春天。柳笛小巧,吹响的是一种土生土长的惬意;东风无力,但足以让一架架风筝“呼呼”地在高空招展。

当然,最开心当属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一阵高过一阵的欢笑,成为春天里使用频率最多的逗点。

淅淅—沥沥,斜斜的东风里,飘着些合辙押韵的长短句;点点—滴滴,茫茫天地间,荡着些不紧不慢的缠绵。

细细的春雨,滴落在湖面上,娇俏的水花,载不动柳永的咏叹;朦胧在江南小镇,春雨如烟,飘渺着乡音小曲的软绵。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细雨中不归的,除了文人墨客的吟哦,除了钓者轻甩鱼钩的“唰唰”,还有农人们发自肺腑的欢喜。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各式各样的鸟儿,分别以不同的方式迎接着春天,追逐着春天,歌唱着春天。即使是那些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老家贼”,在春天也变得格外活跃。“叽叽—喳喳—”,或啄食着返青的麦苗,或摇荡着翠柳的枝梢,不愿消受片刻的清闲。不过,最先知春的还是那些戏水的鸭子,“嘎—嘎—”,管你愿不愿意听,鸭子总以自己独有的“沙哑派”唱法,为春天代言。

无论是耕牛原生态的自豪,还是拖拉机上气不接的呼喊,劳动,成为春天里最美丽的语言。

是啊,一年之计在于春,在所有梦想都会发芽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打扮春天,放歌春天!

耳朵文章13:带上耳朵去旅行

文/陆小鹿

十年前,我第一次去西安,玩了不少地方,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剩下兵马俑和华清宫。但是很奇怪,还有一个场景一直没忘。

那是一个周六的上午,我在街头闲逛,路过一条马路时,看到有个中年男人正在“吼叫”。这个人在干什么?一开始我有些纳闷,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是秦腔?那时,我刚好看过贾平凹的《秦腔》。问边上的观众,还真的就是秦腔!激动之余,便混在人群里听了半个多小时。说实话,真的听不懂在吼些什么,但是那西北原始粗犷的气势,一腔一调,听得人头皮发酥。回来的路上一直在默默回味,这不期而遇的马路秦腔给西安之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外出旅行,什么最滋润?当然是一双眼睛。但从西安回来,才觉得应该也要多带动带动耳朵,让它听听不同韵味的声音。

后来,我去了彩云之南,回来后,念念不忘的是张艺谋导演的《印象丽江》。剧场位于海拔3000多米的玉龙雪山甘海子,其中最感人的是纳西语主题曲《回家》——我忘不了坐在玉龙雪山脚下,遥望着一对殉情的男女走上舞台的最高端。在巍峨的雪山映照下,他们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伴随着如泣如诉的旋律,泪水啊就忍不住恣肆横流,无法控制的感动……

前几年又去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巴彦塔拉。在蒙古包里,我听到了别具一格的声音演出——呼麦。那是一个人演唱时由喉咙紧缩同时发出两个高低不同的声音。第一次现场听,嘶吼的声音有点吓人,但穿云裂帛声响在喉咙里起伏迂回的味道,却带着原生态的强悍力量,直抵人心,痛快淋漓。

还没回过神,马头琴曲《万马奔腾》又响起了。琴音浑厚苍凉如天边一棵古树。一时间,我仿佛看见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老当益壮的战马在疾驰奔腾……后来,在内蒙古旅途中,我手机里就反复播放着马头琴曲《天边》,每当现在重新听起,那些关于内蒙古的记忆,就汩汩而来。

松尾芭蕉写过一句俳句:“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中央,扑通一声响。”这句俳句能读出声音的意境之美。我迷恋这种美好,旅行的时候,时不时就想唤醒耳朵,快去好好地听一听吧,听听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你想象不到的声音,情到“声”处人咕嘟。

耳朵文章14:幸福的耳朵

文/纪蕾娜

我认识一对夫妻,生活并不富裕,却每日牵着手进市场、逛公园,形影不离、恩爱有加。我问他们多年来感情融洽的秘诀,女的说:“我傻呗,他整天净拿好话哄我。”

她还举了几个例子:他经常对朋友说,媳妇每天洗衣做饭,照顾咱的生活,这和当初咱没成家前,母亲照顾咱干的是一样的活!如今,母亲上了年纪,可媳妇还得照顾咱下半辈子,咱凭什么对人家不好呢。有次,他将省下的钱买回一条鲜鱼,她却把鱼烧煳了。他并不责备,蹙起鼻子嗅了嗅,逗她说:味道很好,这次纯属发挥不稳定。还有,她生产时遭遇难产,受尽了罪,等她从产房里被推出时,他跑上前,声音颤抖着说:媳妇,可惜……我不能替你!

女人跟我叙述着,眼里噙着泪。我也被她感染,心里暖暖的。傻女人们,记不住经历过多少疼痛,却凭一句简单的话,便刻骨铭心。我称赞她找到了懂得尊重女性的好男人。她笑得很甜美,戏谑道,他净会说好话,给耳朵过年罢了。

当然,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在电影《万箭穿心》里,泼辣能干的女人生得一副刀子嘴,人前从不懂给丈夫留尊严,最后逼得丈夫跳河自杀。女人靠挑扁担的苦力活抚养孩子长大,却在儿子考入名牌大学的当晚,儿子敬她一杯酒说:我跟你喝完这一杯,从此,你就不是我妈妈了!含辛茹苦的付出,却因为恶言秽语,最终得到无可挽回的结局。

记得《超级演说家》里的一位演讲者,她说自己是一名主持人,是靠舌头吃饭的人,却于无形中,将自己引以为豪的舌头变成了武器,伤害了世界上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父亲和丈夫,使她追悔莫及。她的演讲发人深省。

听过了许多恶语伤人的故事后,某日,我忽然开始同情自己的耳朵:她需要默默忍受城市的喧闹;洗耳恭听领导的指责;委曲求全承担同事的不理解以及麻木不仁接受家人的抱怨。我有过这样的体验:大清早出门上班,家人在耳朵旁唠叨或责怪了一些琐事。情绪立马会低落,感到烦躁,心生怨气。甚至会导致一天的坏心情,做事不顺。可见,一些无意间随口说出的难听话,于对方绝对是有负面影响的。

接触过一位人民爱戴的老领导,退休后在家含饴弄孙,和老伴相处默契。问及他受人尊重的缘故,他谦逊地说:其实就一条,学会欣赏别人。在单位,下属需要鼓励和表扬。好的言辞,像一团红色的火焰,能激励人精神焕发,工作也有了动力。到了家里,更是懂得赞美,老伴虽然嘴上说“少来这套,老了不听你忽悠了。”可脸上却堆着笑,家务做得井井有条。老领导话语温和,娓娓道来。听他讲话,更像听一段悠扬的旋律,和谐婉转、余音绕梁,是耳朵的饕餮盛宴。

也有我认识的朋友,在家门外能说善道,是别人眼中的“幽默大师”。可一回到家,就由红脸关公变成了黑脸的张飞,话语苛刻,语调皆以第四声结束,像往外掷砖头。家人埋怨他好话都说给外人听了,不给自己人好脸儿。他却理直气壮地回应:在外面是装的,回到家,还在老婆孩子面前戴面具,要累死啊!作为他的亲人,大概从他嘴巴张开的那一刻,就想找个棉球把耳朵塞住。

我可怜的耳朵,她无法阻止汽车的鸣笛,无法拦截好斗者的唇枪舌战,也无法制止尘世的所有喧闹与嘈杂。唯一能安抚她的,似乎只有安静下来,听一曲曼妙的音乐,分享一条朋友发来的好消息,或者接受一份家人嘘寒问暖的关心和满怀期望的鼓励。

网上疯传远离垃圾人事件,野生动物园里的老虎吃人,使那脾气暴躁、出言不逊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垃圾人,是耳朵深恶痛绝的天敌。于是,我祈祷我身边都是和风细雨的人,我祈祷我的耳朵,从此,能称得上是一双幸福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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