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河流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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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河流的文章1:消失的河流

文/浅蓝

羡慕指尖笔下的温河,那汤汤不息,天光云影的美景,滋润灌溉了她往昔的岁月和梦,使她的文笔一直挟裹着水声,不竭地奔流吟唱,气韵生动。

忘了,我也是有河流的人哪。只没有指尖幸运,拥有的是一个空空的名字——瀍河,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消失掉了。我家住在瀍河岸边。这话说出来,不仅家人会一愣,连自己也是需要认真想想才信是真的。瀍河已经死去太久了,久得在她身旁长大的人也忽视了她的存在,忘了那条残破的,布满灰尘的旧桥,原是亲水的建筑,是诗中的美好意象。瀍河死去了多久,我故乡的美丽,就丢失了多久。

故乡还是一个巴掌大的黄土小镇时,瀍河从街旁的村子里横过。下雨的时候,会有水流一阵子,又多半是洗刷了沿途灰垢的黑污的水,记忆中,曾有个干瘦的黑衫老婆婆,从雨后突然有水的河里捡到过一尾半尺多长的鱼,这消息被惊喜地相互传扬,那是小河最后的礼物了吧,从此连这传奇也再没有过。越来越干旱,风倒常常刮个不住,扬起干面粉一样的黄土往人脸上撒。小桥连接的路,是通往一个煤窑的要道。常年有轰鸣着的货车,或噼噼啪啪锐声喊叫着的拖拉机经过。窄窄的河床上的石头,都蒙着煤屑与厚厚的泥尘。没有人心疼过那条低低的小桥,它只是轻轻呻吟着,萎缩地收紧自己,于是显得更矮了,曾经线条优美地弓起的脊背平陷下去,上面坑洼不平,狰狞地露出磨损的石材,但竟一直没有坍塌,日夜在飞扬的煤尘中漫漶着旧日面貌,只有你偶尔低下头看到圆圆小小的桥洞,才想到它与一般的路是不同的。

失去一条河流,未必为一般人所重视,他们更多想到的是缺水吃和庄稼不能被灌溉的问题,时间长了就由无奈到驯服地接受了命运。但我相信,随着瀍河一起干涸的,还有那些由环境孕育出来的美好情操。比如宁静、淡泊、温婉和多情的诗意。代之以,我们只看到了积年的肮脏和乱弃的废物,在嘈杂的环境中,岸边的居民渐渐变得浮躁、漠然、没有信心和不耐烦,靠天吃饭,旱涝常常失时,他们也越来越贫穷,老井也一口接一口地枯了,日子粗糙与荒凉起来,贫穷更加剧了人们内心的忧急与绝望。后辈的子孙们,谁也没有心情多看这河床一眼,更不会去想它的过往今生,他们已经失去了对于美好事物的想象力,虽然天生有缺失感,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完美,但谁也想不到这跟一条消失的河流有关。

同样的,瀍河也一直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成形,我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它,就像没有见过我许许多多的先祖一样,我当自己生活在从来不曾有河流经过的丘陵地区,并引以为憾。“瀍河”二字,在记忆中是空洞的,长大后,许多次看到过它,也未产生任何亲切之念。一个前辈告诉我,民国初年,瀍河流域还有大片原始森林,河水丰沛清澈,只因为了战争的需要,森林砍伐做成了火车的枕木,植被被严重破坏。这无疑对瀍河是一次致命的重伤,它最终的死去,只怕还要让我们想起那个荒诞年代的乱砍乱伐。一场浩劫之后,这世上死去的河流会有许多吧?瀍河,是洛水的重要支流,从远古一直流到现在,为人类哺育了无数的后代,却竟也死于自己的子孙手里。

这么说,在不足百年前,它还气势生动地存在着。这条河流史称“瀍水”,读起来多么音韵柔婉的名字,当年,必是像一条绿丝带,缠绕着村村寨寨,潺潺湲湲,歌唱着奔赴洛水的。那河边必定有成排的绿柳在水边照影,有天光云影停驻,有啼声婉转的水鸟,在芦苇丛中飞起又雨点般落下。蒹葭苍苍的时候,有佳人走过有雾的河岸,天气好的时候,则在邻女说笑着浣衣,有农人捧了清水洗干净他们流汗的脸庞,有牧童,来饮他们温驯的牛和云朵般洁白的羊。年轻人恋爱时,也能够在河边漫步,指着水边的菖蒲,说出“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之类的情话。有山有树的地方,空气格外滋润,那村人的脸上,肯定更多的平和与喜悦,便是内心有焦燥,一看那条软软的流水和那些婀娜的柳枝,再听听哗哗低吟的水声,吹吹潮湿的河风,心也会慢慢安静、从容下来。那水岸旁的居民,也格外显得年轻,并不是像今天这样的,面上沟壑纵横,满是沧桑的印记与欲望痛苦的线条。仁者乐山,知者乐水。会常有读书人结伴来桥上吟诗画画吧,耳濡目染,河边的孩子中,也生长出一、两位让故乡骄傲的诗人。

然而这一切,幻境一样在脑海里近了又远了。那只是上百年前的瀍河胜景,现在它是魂魄也失了,像一道伤口从不断扩张的镇子上划过。铺开地图,我们总会看到许多业已消失的河流,它们蒸发尽了体内的最后一滴水,只剩名字,蛇蜕一样遗在枝柯纵横的地图上,成为某些地址的坐标。

还有更多河流,连上地图的资格都没有,它们同样在历史的沙漠中湮灭。有时开着车从旷野上驶过,能看到它们曾经切开的沟谷、荒凉干涸的河床。而还有一部分,已被填平改造,成了人类的居所,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已隐匿,又被重重叠叠新的痕迹所覆盖。

这失水的大地,这些消失的河流与河流的传奇啊。

关于河流的文章2:秋天的河流

文/谢祺相

秋天的河流突然瘦了,像减肥成功的女士,但是,其心境却不一样。

还记得夏天的豪情,记得纳入百川的气概,作为一条河流,收编了无数的草莽英雄,也算是作出了最大的努力。那些壮志凌云的浪花,那些豪气干云的潮涌,那些义无反顾的鱼虾,那些勇猛顽强的水草,那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堤坝,此时终于可以歇一口气,同功成名就的河流一起,过上和平而安宁的生活。秋天的河流,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可是,故乡还在否?那些依河而居的人,全都是自己的父老乡亲,华发苍苍,皱纹深深,这是秋天的景象。丰收的季节,已不需要河流的辛劳,就带着半河的水,过一个不再颠沛流离的生活。

秋天的河流,也有含情脉脉的时刻,也许那是在梦里,或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无法走进一条河流的梦境,尤其是在秋天,在河流心如止水的时刻。但我们可以倾听细浪的窃窃私语,倾听水与水之间的脉脉情话,在秋天,在很多人不再浮躁难安的时候,听懂河流的呓语已非难事。人们走南闯北,河流纵贯东西,都有着相似的经历,有着差不多的情感历程,人是感情动物,离开情感一刻也不能生活,而河流也有充沛的情感,离开情感一刻也不会奔流。人在梦中,经常出现河流的身影,相信在河流的梦里,也离不开人类的活动,人与河,早已到了情感互融难分彼此的状态。人类从野蛮到文明,世界从蛮荒到有序,河流也从桀骜不驯到温文尔雅,这是世界的走向,也是人类与河流的共同心愿。

关于河流的文章3:最远的河流最近的你

文/邹德祥

没有奔腾怒吼的粗犷,只有经久不变的静静流淌;没有喧闹不止的杂音,却有高亢嘹亮的渔舟唱晚。白莲河无需刻意的修饰和高调包装,虽然我手中的笔从来没为母亲河高歌吟唱,但始终无法搁浅我对她的深情仰望。

这是大别山的河流吗?比山涧小溪大多了,那么长的河哪里是源头,连绵数百公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是大江吗?也不是。江水奔涌怒吼,漩涡一个接着一个,渡江过船路难行,这条河可不一样呢?行走河面,没有巨浪翻滚的险象,只有孩子扑到母亲怀抱里的温暖。

温暖是伴随我一辈子的力量,离乡的游子载着这种力量寻走四方,痛了抑或累了,每每就用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与命运抗争、与时光赛跑。

白莲河是我魂牵梦绕的母亲河!母亲因孕育生命而伟大,母亲是头顶上一颗瑰丽的太阳。可太阳也会隐没于地平线下。拥有时是一份浪漫和温馨,寻找时却是一份失落和不舍。60多年来,白莲河不知孕育、滋养了多少生命,繁衍、呵护了多少田畴和村庄。

白莲河的水极富神奇色彩。发大水、闹饥荒的年代,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只要吃上河里的鱼虾,或是捞上一截藕、一把芹菜,马上就会两眼发亮有了精气神。

白莲河用自己积蓄的能量,给在水一方、临水而居的人们太多的恩赐与滋养。我离开故乡,离开这条河20多年了,梦里常回天蓝蓝、水清清的白莲河。

水叔是本塆的长辈,常年不离那根发黄的旱烟杆子,嘴巴“哒哒哒”地响,走到河边看到鱼儿冒出水面,他才停止拼命吸烟,眼睛瞪得雪亮。

有一天,水叔趁着夜深摸到河中央炸鱼,自制的鱼雷没把河水溅起巨浪,却炸断了他一只手。水叔偷鱼的事在邻里间炸开了锅,大人小孩见了他像遇到了瘟神躲得远远的。

水叔自我“疗伤”的本事却超乎人们的想象。没过几天,他裹着受伤的手逢人便赔着笑脸说“炸鱼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敢了”。似乎炸鱼的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一场悲剧过后,悲情往往是人最大的克星,水叔用选择遗忘的方式来替代悲情,也不失为最好的解脱。

妻儿没有因他的冒失而离开,乡亲们也在他绽放的笑容里原谅了他的过失。水叔见人就说,白莲河舍不得丢下我。白莲河水滋养的这一方百姓,对人是宽容仁厚的。从那时起,水叔成了护河人,只要有人炸鱼偷鱼,他就会劝退别人。

忘记伤痛,是人类理性生存的一份最好的证明。

河里四季碧波荡漾,鱼肥水美。粮食奇缺的年代,鱼儿每每充当“救星”。哪家的孩子要是嘴馋,在河边下网守一夜,第二天香喷喷的鱼就能上饭桌。我去过不少地方,吃过很多美味大餐,平心而论,还是白莲河的鱼吃进嘴里香。

“什么鱼这好吃”,在杭州的表弟吃起从老家带来的鱼啧啧称赞。“这是白莲河的鱼,好吃吧!”舅舅那头电话刚刚放下,表弟就跟我打了半个小时的长途,他就像一个孩子兴奋地聊起了儿时和我一起下河捉鱼的情形。表哥,白莲河的鱼还是当年味呢。仿佛离乡多年的孩子,在向母亲诉说着他的思恋和不舍。

白莲河水甜滋滋的味道多年未变。前不久回了一趟老家,端起碗喝的水,还是那股酣畅淋漓的味道,甜得像从脚底下汩汩冒出来的山泉。

枞树菇、野斑鸠、野河鱼、软萩粑、土辣椒、熏腊肉。地道的家乡菜,走到哪里都有家乡的味道。

泳儿在沿海地区开渔场,那些鱼成批出口到国外,赚回大把的钞票。他开玩笑说,白莲河的鱼最伟大,它没有被金钱所俘虏,只供养一方水土和百姓,这是爱的供养啊!

网闸、网箱养鱼是白莲河的一道风景,每年满满的收成,总能让渔民们挂上笑脸、甜在心头。不经意间,水葫芦也肆虐了水面,一旦泛滥成灾,几百亩的水域被密密麻麻的水葫芦封得像一张网,给水库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

政府下力整治库区生态环境,全面取缔网闸、网箱,还白莲河一池碧水。取缔行动前一天,胜哥闷在家里喝了一天的酒,要知道对于一个老渔民来说,即将告别30年的“渔民生活”,那是怎样的一番不舍和痛楚啊?

有人为作别古老的捕鱼生活方式而惋惜落泪,有人为突然间丢下陪伴多年的渔船、渔网而依依不舍,却没有人打自己的小算盘,对政府取缔网闸、网箱心生怨言和闹别扭。

一直以来,人们不停地向自然界索取,而忽视了对大自然的保护、爱惜。过度的开发索取,只会耗费有限的资源。白莲河应该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不老的大山,不老的岁月,不老的河流,驻足白莲河边,顿觉一片空茫和惆怅:三三两两的渔船,扑倒在母亲河里,闪动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几近虚无。

那些隐去的岁月和风景,从未失去风采。

我工作的城市离白莲河有200里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多时候匆匆擦肩而过却形同陌路。离开时,在渐行渐远的旅途中,隔着遥远的时空和一座座山川,透过那条静静流淌的河,离乡的游子依然能看见故乡的身影,还能听得见白莲河彼岸的唇语。

我心头凝重万分,对于母亲河,我们为什么不多一份奉献和珍爱,为什么不能减少一分索取和破坏?——离乡的游子啊,对母亲,你有什么理由苛求?对白莲河,你有什么理由淡忘?

关于河流的文章4:朗诵新年

文/聂顺荣

岁月的河流,沿着既定的方向流淌,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循环反复周而复始,从不更改方向,从不放慢步伐,也不加快节奏,不为谁停歇也不偏袒于谁。

不知不觉又聆听到新年向我走来的脚步声,心中满是感叹,感叹时光流逝的总是太急,感叹时光总是如此决绝,感叹旧年的计划还没有实现,那么多美好的理想还来不及一一兑现就将被写入历史,成为一生永远也无法治愈的伤。无论如何,面对悄然而来的新年,除了迎接,我还能怎样?面对新年的第一缕曙光,除了颂美,我又能怎样?

于是,忘却过去365个日日夜夜里的苦恼和忧愁,也忘却慰藉灵魂的成功和快乐,鲜花和掌声,抛弃心里所有的纠结和郁闷,伸出双手,与新年握手!展开怀抱,与新年相拥!让新年的喜气带给我来年的事业丰收,带给我生活的富足和身体的健康;让新年的阳光烘干我潮湿的心扉,温暖我整个冬天饱受的寒冷;让节日的灯笼点燃我浓烈的激情,点燃我追逐远方的信心和意志。听着风似乎在朗诵这伊始的新年,我满怀豪情,也想扯一朵云彩,装点我被世俗涂染的心空,让云彩净化我沾满污垢的心灵;我也想借一株小草,朗诵生命的奇迹,朗诵大地的无垠,朗诵高山的壮美,朗诵花朵的瑰丽,朗诵新年的快乐!快乐的新年!

朗诵新年,朗诵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书写在人世间的大美诗篇,朗诵新年的第一个早晨在树枝上鸣唱的群鸟,朗诵新年的第一朵漾涌在孩子脸庞上的甜蜜微笑,朗诵新年的第一丝晓风奏响的悠悠歌声。

不谈字正腔圆,不谈抑扬顿挫。朗诵新年是对生命最崇高的敬意,朗诵新年是对过往最释怀的表达,朗诵新年是对未来最真挚的祝福。

站在新年的门槛,总结过去的点点滴滴,心怀坦荡踌躇满志,展望未来规划蓝图,满心的喜悦溢于言表,满心的期待如诗如画。带着生命的旨意,以幸福的名义,朗诵新年!

关于河流的文章5:那条名叫多依的河流

文/李智红

那条河,名叫多依河。

多依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布依族少女的名字。以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的名字命名的河流,自然也是一条美丽绝伦的河流。

我曾见过许多的,被贯以“美丽”称誉的河流,但没有一条河流的美,能与多依河的美抗衡,能与多依河的美匹敌。多依河的美,不是那种媚俗的美。不是那种普通的,充满着烂漫情调的,浮泛的美。多依河的美,是一种寂静的美,是一种隐忍的美,是一种圣洁的美。

多依河美,美得让我实在不忍心使用文字这种生硬的“工具”去触碰她,去描述她,去惊扰她,去怠慢她。没有人强求我非要将这条美丽的河流付诸文字,是她那种难以抗拒的美,在我与她邂逅的刹那之间,便沉浸了我的灵魂,渗透了我的骨髓和生命。

自我与她依依远别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在我的心中深扎下了茁壮而坚韧的根须。她畅美的浪花,日夜在我的心野里喧哗。我感觉我的心灵已快储藏不了她那日渐丰盈的神韵与内涵所派生出来的那种彻骨的张力和魅力了。我最终不得不借用文字这种平庸的符号,将她和盘托出。

我一直在想,邂逅多依河,实在是我生命中早就注定了的,一种神意的缘。

那天,我带了足够的胶卷,但始终没有拍照,我实在不忍心把一条充满宁静的,鲜嫩的,完美的河流,以一种支离破碎的幻象形式掳掠回家。我甚至没有发出片言只语的赞美,我怕我的赞美不够确切,损伤了多依河的圣洁与唯美。

多依河的发源地名叫腊者,那是个素有“鸡鸣三省”之誉的布依族村寨。滇、桂、黔三省区的雄山峻岭在此交臂,灵水秀溪在此契合,村寨毗邻,鸡犬相闻,营造出了一派江山无彼此,天下本一家的融洽和谐气象。我的祖父曾经说过:“有好水流淌的地方,必将诞生美丽的家园”,多依河是好水中的好水,自然滋养出了一个个美丽而散淡的布依族家园。沿河岸边,随处可见座座古朴的吊脚木楼依山而筑,临水而居,素描般的意境,水墨样的神韵,恬恬然超脱于世象外,淡泊在山水间。那份宁静悠远的大自在,即使是道法自然的庄子遇见了,恐怕也会不酒自醉。

多依河真正的源头,发端于一棵古老而巨大的榕树的根部。由于行程的仓促,使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证这棵充满神秘色彩的古树的历史,但我想它和多依河之间肯定会有一个美丽而悲怆的传说。它坚定而旺盛的生命,成就了多依河久远的涌流。无论春夏秋冬,它始终在以一种安祥的神态,目送着它的女儿河多依融汇进红水河的惊涛骇浪,远涉桂地黔川。

多依河的流淌是浅显而明快的,在短暂的12公里的流程中,她始终如一地保持了她宁静而高贵的气质。她以一种诗意的,深邃的流淌,造就了“一目十滩”的奇妙景观以及无数个温情却又不乏气势的瀑布群落。她的水色与我所见到过的那些深广的湖泊的水色极为相似,是那种罕有的靛蓝色。蓝得含蓄而深远,蓝得隽永而诚实。河水中没有一丝的苔藓和污浊,有的只是云天的倒影,游鱼的戏耍。有的只是两岸间的绿树繁花那虚实莫辩的渲染与烘托,有的只是布依少女们那忘情而圣洁的胴体。

河岸边的水车,缓缓悠悠地旋着转着。咿咿呀呀的水声,象在不知疲倦地叙说一个久远的谜语。只不过我们若真要想猜透那谜底,恐怕得穷其一生的眷恋与深情。

多依河是一条纤小而温顺的河流,她的流程是那样的短促,她的性情是那样的随和。在我们不经意的刹那间,多依河已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倏然远逝。

多依河是一条青春永驻的河流,无论是桑田沧海,还是岁替年更,她始终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丰盈,那样的妩媚,那样的温顺,象一个神话中的仙女,永远地鲜活在我们那充满着幻想与痴迷的,疼痛的爱意中。

今生今世,可以忘记许许多多重要的物事,但我绝不会忘记,在云南东部,在广西以北,在贵州以西,在距一个名叫罗平的小县城南部40多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名叫多依的,美丽而寂静的河流,永远与我隔山相守,隔水相望。

多依河,一条流淌在世俗之外,流淌在时间之外的,处女的河。

关于河流的文章6:穿过城市的这条河流

文/东江湖主

南来北往,当火车呼啸着经过这座城市,拉响震耳的汽笛缓缓靠拢或者徐徐离去,最复杂的感想往往来自由此上车下车的人,而这些人总是以一条河流当作一段心情的起点。我出走过,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外面世界的精彩;我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与无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漂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流浪,无论怎样,这条河流总是以默默的流淌送你远行或迎接你的归来。当昏暗的夜色被流光溢彩的河面装点成恍如初婚的梦境,当这个城市清丽的剪影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扑入渴望的胸怀,多么亲切多么温暖啊,这是我迫不及待打开车窗时最真实的想法。

这条河是城市豢养的蛇,她所有的情感缠绕在她婀娜的腰肢上,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晴干旱,她都死命地贴紧,从这头到那头,象勒入城市躯体的丝线。当然,更精彩的比方是血管,我尽量不用是因为我不愿去想贫血以及血管堵塞的那些陈年旧事。

沿河上溯,或许有千年时光,源头在崇山峻岭之中,以一条溪的蜿蜒,漂浮着寂寞的桃花或者老去的枯叶。而近百年以来,在一些近乎失传的记忆里,她的雄阔曾容纳了往来的商船用木橹摇醒一个古镇的黎明,将熙攘的黄昏挂在晚归的斜阳之上。再往后,她是沉默的,穿过城市,也穿过了我几十年神思的荒原。

郴江。——我一直就这样叫她,象叫着一个亲人的名字。

其实,很久以来,我就想为这座城市写点什么,一则为了记录生活的蛛丝马迹,一则为了感受时间的变迁。时光转逝,太多细节流于疏忽,太多感动变得麻木。

思来想去,恐惟有这条河了。

傍河而居,面河而立,她的情怀我最懂,她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蓝天碧水,垂柳依依,晨曦放一群鸟儿鸣翠,夕阳逐一泓清波归隐。

多年前,当我随生活的洪流由山村走入这陌生的城市,她的名字便成为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一节。年幼时,我一直羡慕河边的人,羡慕那些依河而建的老屋,羡慕那些提着木桶随意打水浆衣洗菜的老街居民或者折一艘纸船随时起航的同龄玩伴,一泓清波仿佛他们独享的胜景。记得那时我常常要父亲领着去河边玩耍,立于桥头或站在河边,看河水滚滚地奔流。那个时代,生活是贫穷的,捉襟见肘却似乎并不影响一条河清澈的流向,深有深的沉静,浅有浅的优雅,她就这样伴我度过一生中鸢飞蝶舞没有烦恼的那段日子。

河流是有思想的,她也有喜怒哀乐,潮起潮落。我自信我对这座城市的爱意已无以复加,但爱之外,也有复杂的心绪,例如这条河流,例如浑浊和搁浅。至今,我依然毫不迟疑地认为工业时代是一柄双刃剑,在追逐利益驱赶贫困的同时,也加重了一条河流的苦难。当垃圾随波逐流,成为另一道漂浮的风景;当河沙淤积,河道紧窄,痛的呼声象洪水漫过堤岸,谁依然清楚地意识到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或许是记得的,只不过千头万绪,无暇顾及。这是一条河最大的伤悲,是我对一座城市的无奈最大的理解。

公元1999年8月13日,我站在河边,是她暴怒之后,惶惶不知所措的一员。人们拼命打捞,彩电、冰箱、家具……或许其中最值钱的是一样叫警惕的物件。现在,我酒足饭饱,常常沿天色隐去的路线,绕河边转上一圈,花灯初上,熠熠生辉,宽敞的道路与河流平行,避开车流的轰鸣,侧耳细听,那些流水的声音仿佛细碎轻柔的乐章,这时我想,我是惬意的。

与其说一条河是一座城市的名片不如说一条河就是一座城市命运的观照与见证,喧嚣沉默之间,她的清浊深浅究竟代表了什么呢?我无法细细解答。打开灯,在桌前坐下,从窗口望向熟悉的街市,任由那条河浮起来,穿过城市苏醒之后的每一个角落,干净,澄明,似乎有一种平淡幸福的感觉。

关于河流的文章7:诉琴弦 漫尘烟

文/青羽红尘

时光的河流边,焦急地踱步,想命运开得玩笑如此尴尬,而生命如此美好。

花开得应接不暇,是喜欢的颜色和芳香,开得会心而富丽。

任记忆的手指翻动最初的一页,想你如古典的女子,迈着细碎的脚步,无视的走过,留下我在原地回味,那些不懂的词句,依然晦涩着,美丽着,牵引着追寻的视线…

后来的后来,你顽皮的妆扮成天地间任意遨游的精灵,时隐时现,在山水间采撷花草的灵气,玲珑曼舞,慧心灵质。

我于碧波的海上,于山重水复的烟水,于渺渺飞鸿的掠影中寻觅你的踪迹;

于清凉的月华中倾听你天籁般的吟唱。

而也许,你就是开在庭院的那朵菊花,如此亲近,又兀自清傲,将凛冽的秋风化作温暖的春光,无畏地绽放淡淡芳华…

也许,你就是江南烟雨中永不褪色的水墨,诉不尽的婉转心事,忘却了尝尽得薄凉。

如果可以,就让我寸寸老去的容颜,如飞旋的花瓣,日日凋零在你多情的掌心;

如果可以,就让那些过早凋零的心情,重新盛开在岁月的枝头。

检视琴弦的尘埃,多少隐忍,多少无奈,任情烟袅袅,缭绕于万绪的心头…

关于河流的文章8:河流开始的地方

文/连亭

我说的种种,都是从河边开始的,像河水一样绵延、清澈。

河边的房屋很少,深深地隐藏在树林、竹林之中,一个比一个孤独。房屋里通常是守着孤灯的老人,他们总是早早地卧床,却很难睡着,第二天天没亮又早早地起来。他们在世上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少,醒着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一天比一天空的村庄,寂静、荒凉、空旷,风吹过更无遮挡。老人静静地站着,紧挨着一棵树,相依为命。

我从未和人说起过村庄中一棵平凡的树,一个平凡的人。我希望他们在言说之外丰富着,因为语言如此乏力,他们的形象会因为简单的勾勒而损伤。可是,他们在我身后沉默地轰然倒塌了,于是我开始后悔,后悔没抓住他们,没为他们留下任何影子,他们就用倒塌制造出一生中最大的声响,响彻村庄。他们倒下后,村庄更加寂静,我的世界更加寂静。

我在寂静中,目送珍爱的事物的远去。我湿漉漉地奔跑在大地之上的黄昏里,像一只河边猛然醒来的水鸟。我的心脏极速地跳动,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气息一呼出鼻腔就被打湿,我的话语一粒一粒地沉坠,我的思绪已经泪水长流,眼角却干涩无比。

回家的小路荒草覆盖,路的尽头,是更孤独的人家。我小心翼翼地走,生怕走着走着,路尽头的房屋就会消失。

我渴望飞翔,却长久地在地面穿行,平凡的生活,遥望着远方,看着天边渐次迷蒙的树。跌了一跤,再站起时,恍恍惚惚,仿佛世界已经改变了。天是不是低了一点,树是不是近了一点?再仔细看,什么也没有变。风还是直逼到天边,将一切胡乱地牵扯在一起。

没有比村庄更疏朗的世界了吧!它永远有风声,永远有秘密。高声的谈笑,低低的私语,在风中影影绰绰,灼灼地热烈着,寂寞地兴奋着。它们冷寂下去后没有留下仇恨,村庄中没有什么是化解不开的,只有风是纷乱的,可它们也有树去梳理。

我奔跑到河边,在水边循着足迹找到一只螃蟹。我捅开它的巢穴,它惊慌逃出,四处横行。我没有继续为难它,可它的世界已经紊乱,横冲直闯,不是因为霸道,而是恐惧。就这样,我看着它不停地奔走,然后躲到另一块岩石下。有一个老农从田埂上走来,扛着犁耙,他的笑容暗藏着播种的希望。我们彼此打了招呼,像熟人一般,再一起走过桥。再回头看向河边的时候,太阳收住了光线,黄昏的暮霭正在升起。

看远处茅屋中的灯火,久了,再扭头看荒野中的夜色,黑暗更坚硬了。

关于河流的文章9:呐喊的河流

文/陈宏伟

寨河是一条大河,将我的村庄与集镇隔离开来。在那时的我看来,寨河将世界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我们水患无穷的村庄,一半是繁华热闹的集镇。

河上没有桥,漂着一条木船。船两头各系一根长麻绳,用木楔固定在河两岸。过河的人,先站在岸边拉扯船尾的绳子,将船拉到身边靠岸,上船以后,再去船头拉扯另外一条麻绳,将船拉至对岸,再从船上下来。木船每天就这样被人拉来扯去,连艄公也省了。年底,村里的木匠张大猛会拉着架子车挨家挨户收粮食,每户十斤稻谷,算是全年过河的份子钱。寨河上漂荡的那条木船,是张大猛亲手打制的,据说合抱粗的松树用了三棵,桐油刷了五桶。

河两岸是天然斜坡,坡长约有一百多米。家里盖房子,我跟随父亲拉着架子车去镇上买水泥,装满了十几个水泥袋。架子车下坡时,应将车把高高抬起,使车尾拖在地上磨擦当作刹车,慢慢将架子车顺到河边。但是父亲没有勇气和胆量那样干,因为车上负载着水泥,下坡时的加速度导致车速越来越快,稍不小心车子就会失控,一头扎进河里,水泥遇水就全报废了。在河岸的高处,我们就将水泥卸下来,一包包扛到河边。然后把架子车拆散,连同水泥装到船上,拉扯绳子运到河对岸,再将水泥一袋袋扛上高坡。我那年八岁,父亲想考验我有多大的劲儿,允许我也扛了两袋。脖颈上的汗水与水泥袋渗透的水泥混合,产生了化学反应,等回到家,我的脖子泛起一条红肿的血印,如同被剧毒的隐翅虫爬过一样,火辣辣地疼了好几天。

寨河上搭起了一座石桥,说搭,是因为就是用四根一尺宽三米长的石条接在一起,不是一条直线地连接,而是左右错开地搭接。枯水期里,总有喜欢冒险、炫技的年轻人,喜欢挑战骑着自行车过桥,他们从没有挑战成功过,无一例外地摔进河里,沦为村子里的笑柄。

雨季来临时,寨河就会涨起白茫茫的一片水,河面宽阔了不少,也淹没了石桥。村子里跟我同龄的少年阿三,跟他父亲从镇上走亲戚回来。他父亲背着他,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探寻脚下的石桥过河,一个浪头袭来,父子俩倒进河水里。阿三的父亲觉得身子一轻,出于本能从河里游上了岸。三天以后,张大猛划船在下游的一个河湾处,捞起了泡得已经变形的阿三。

寨河那奔涌的水面之下危机四伏,似乎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未知而诡异的恐惧,令我紧张。打着旋儿的水流像是在咆哮,在呐喊,令我战栗。

跨过寨河,即是另一个世界。我刻苦读书,似乎就是为了跨过寨河。终于,我离那条可能断流亦可能泛滥的寨河越来越远。

毕业以后,我留在城市工作。娶妻、生子,终于在城里安下了个窝。彼时,我父母已经搬到了寨河镇居住。我是家中的独子,父母经过慎重考虑,卖掉了镇上的房子,搬到城里与我团聚。

小姨来城里看望我们,聊天时总会谈到寨河那条河。她告诉我们寨河上新修了一座桥,一座真正的桥。

阔别二十年,当我开车载着父母回老家时,想好好看看曾经的寨河。几次向路边商店的老板询问,我们才找到从国道拐向村庄的路口,车子一路往前开,两边是金黄的油菜地,中间的公路宽阔笔直,恍如行进在一片花海中。车速越来越快,眼前的风景却越来越陌生。父亲叫道,开慢点,寨河已经过了!我停下车,步行往回走,才发现平直的公路下隐藏着一座钢筋混凝土桥,桥面被抬高至与公路齐平,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座桥。父亲指着那条河说,这就是你要看的寨河。我有点发愣,根本不相信眼前的现实。寨河,曾经是我眼中的一条大河,将我少年时的世界一分为二的河流,竟然是眼前这条弯曲狭窄的小河沟?

它曾经的凶猛、神秘荡然无存,变得如此和缓、宽容,河岸两边粗大的枫杨树相对着倾斜生长,它们的树冠几乎交织在一起遮蔽了河面,满眼绿荫如盖。

我掏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寨河”,的确,它只是地图上一条最不知名的小河,发源于大别山北麓,全长流径十九公里,注入淮河,东流大海。

又过了十年。

父亲已经故去,老家我很久没有回去了。

但寨河的名字不断进入我的视野,报纸、互联网、手机新媒体,时时看到关于寨河的消息。老家的同学见到我,说起寨河总是忍不住眉飞色舞。你该回去看看,你要回去看看。他们一遍遍地跟我介绍,现在的寨河是全县最为著名的两个美丽乡村示范点之一,连住在县城的人,周末的时候都喜欢带着孩子驱车到寨河的农家乐游玩。

由于参加县里的一个活动,终于有机会成行,我带着母亲重返故里。

难以置信,寨河上架起了供游人漫步的廊桥,枕木铺就的地板,古色古香。河两岸是一级级的石阶,像一个个坚挺的胸膛,守护着寨河水。河水清澈见底,生长着一丛丛绿荷,鱼儿在其间游弋穿梭。河岸上是重新规划建设的农民的新房,一座座整齐的别墅,白墙黛瓦,老人们在门前自在地聊天,儿童在广场上玩耍,让人仿佛置身于水墨画般的江南园林。村口竟然有一家雅致的书吧,我陪母亲走进去歇歇腿,找了个临窗的座位,点了两杯茶水。随手翻看书架,从世界名著到儿童读物,从国际贸易到农业科技,各类图书和杂志琳琅满目。透过书吧的玻璃幕墙,外面的风光尽收眼底。

水面,荷花荡漾,像和田碧玉层层铺展;岸上,垂柳掩映,如翩翩少女婀娜多姿;桥上,行人流连,似自在徜徉人间仙境。

母亲脸上一直露着淡淡的微笑,透出一种欣喜、艳羡的神色。我问她,没想到寨河的变化这么大吧?母亲笑着点头说,是啊,想不到寨河……也可以这样美,比住在城里还好呢!抚今追昔,母亲像是心里有无限感慨,她低声说,当年我跟你父亲在这儿种二亩薄田,可真是遭了罪哦!

临走时,我弯腰掬一捧寨河水,洗去脸上的风尘,恨不得喝上一口。

寨河水一路向东,缓缓流向十几里外的淮河,似乎在诉说它40年来不断变迁的历史,似乎在诉说这片豫南土地改革开放后的发展故事,也似在诉说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关于河流的文章10:村庄·河流

文/刘宝凤

河流是村庄的河流,村庄是河流的村庄,在乡下,这两者的关系有点像锅和盖或者碗和勺。就像在刘家坪的每个人心里,河流就是我们村庄的河,滋养着村里的牲畜和庄稼,也滋润着每一个村庄的孩童,春来了下河扑蝶,夏来了游泳洗衣,秋天听蛙鸣看满池的荷花……因为有了村庄,河流则生生不息,呼吸着村庄的味道与人气,河便有了生气。有很多次天气干旱,河里只剩细细的一股水,连河底的卵石都盖不住了,但那河水还是缓缓地流淌着,看得人揪心不已。好在很快秋雨来了,冬雪来了,河里的水又丰盈起来,河又成了让村人欢喜的河。

河水由北向南,顺着沟沟壑壑跌跌撞撞地闯入了村庄的西边,我曾沿着河走过很久很久,都没有找见它的源头。只知道河水沿着人居住的村庄流淌着,它走过的地方,有庄稼,有果林,有菜地,有池塘……它紧贴着村庄缓缓流过,像老祖母抚慰孙儿的手。

村庄的井不出水了,河边的冒眼泉便成了我们生命之源。每天都会有人挑着两个桶晃晃悠悠地来河边打水。这时候的河,成了村人生活的依托。在河边相遇的村里人,喜欢唠唠嗑,插科打诨地胡乱开几句玩笑,一时间农家人毫不做作和遮掩的笑声便会荡开河面上,在人一样高的水草间来回穿梭。

盛夏的聒噪里,蛙声一轮赛过一轮,顽皮的男孩常常抓河里的蚂蟥,在河滩上进行各种折磨。洗衣服的我视线便追着他们,渴望着身为男生的自由和胆大。更多时候他们脱得精光,在离我们洗衣服很远的地方游泳。他们不敢去深水的地方,皮猴似的在水里胡乱打水仗,欢快的叫声惹得女孩们心痒,却没有勇气照着做。

秋天的牛羊也最悠闲,没有过多的活儿要干,整天在坡上慢悠悠吃草,吃饱了便到河边饮水。原来牛也会渴,见了水吧唧着嘴巴,舌头一卷一卷,比吃草还要有滋有味。羊到底是绵软些的动物,它喝水的时候跟脾气一样轻轻柔柔,喝一会儿叫几声,好像在赞叹水有多甜似的。看牛羊喝够了水,小主人把木橛子往河床上一扎,便不再管了,尽情地玩到天黑来牵就是。

温情的河水也有发狂的时候,记得有一年交公粮时节,傍晚的雨下得毫无征兆,据说那天的河水有一人深。再加上上游的水,瞬间就把溢洪道填满,向两侧的山坡漫延。河里除了混沌不堪的泥水,看瓜人临时搭建的瓜棚也被水冲散,檩木便顺着水胡乱磕碰着往下漂移。带着瓜蔓的西瓜和梨瓜,在水里起起伏伏,看得人眼馋不已。溢了水的鱼塘就在不远处,鱼一见下雨天便缺氧,不得不浮到水面上大口呼吸。有一些鱼被雨打蒙了便跟着水游出鱼塘,向河流的方向流窜。洪水退去后,挂在河两岸的树杈上、草丛间什么东西都有,濒死的鱼,半烂的瓜,运气好的还能捡几根檩木。

现在河里的水越来越细,已经几近干涸,但好像又有那么一丝精气神在支撑着,让河流不要彻底断掉。我猜,那一丝精气神会不会是村庄赋予的力量?毕竟村庄和河流,上百年的相伴,已经深入彼此的骨髓。

关于河流的文章11:河流

文/张丽

梦里,总回到记忆的原点。一条河绕着村庄,女孩挑着箢箕,从村口袅袅的炊烟里走向河坡。河坡舒缓,她哼着歌儿,脚步欢快,一对辫子前后打着节拍。她是奔向河边的,伙伴们等不及了,都从水里冒出黑黑的头喊她。她放下箢箕,脱了衣服,从漫水桥跳下,融入白白的水花,融入生命的河流……

那是我童年的生活场景。除了天寒地冻,我几乎每天都在河里打猪草。我泡在水里找猪食,三头猪在母亲的期待里长大,一头卖了交学费,一头保证日常开支,一头留作杀年猪。猪全靠吃草,养到300来斤得一年多的时间,三头猪一顿吃三脚盆猪食,三顿得两担猪草。田里的猪草养分足,猪爱吃,但太有限,铲除了就难再长。河里的猪草多,捞的时候不带动根,生生不息,取之不尽。那些草在清水里疯长,天天捞,天天有收获。人类生存的本能和智慧仿佛与生俱来,打猪草多了,站在河边一望,我就能辨别哪里水草多。清冽的河面若是呈墨绿,就水草丰茂。跳下去,扁担草、狗尾巴草、香英草,牵绊人的双腿,胳臂伸下去,手一捞,狗尾巴草就是一抱。可猪也挑食,不吃狗尾巴草,猪爱吃的香英草茎脆叶嫩,柔美如柳,却不多。扁担草一丛丛,一片片,滑腻,边缘有刺,要把它捞起来得钻到水底,用手一把把拉断。憋在水里打猪草很辛苦,但看到水面层层叠叠的水草,没有一个人说累。

那条河不仅生长丰茂的水草,有段水域还长着莲藕,菱角。莲藕在浅水区,盛夏生绿色的叶,开红白的花,秋天结殷实的籽,长白嫩的藕。野生的菱角有凌厉的角和坚硬的外皮,吃起来费劲,我们喜欢家菱角的脆和甜。没人过问是谁丢下的菱角种,它蓬勃地蔓延,从绿叶间开出细细的白花。等结出菱角,就有人蹲在大脚盆里,晃晃悠悠去采摘,见者有份。清澈的水里,鱼儿欢快地咂嘴,野鸟悠悠低飞,几头水牛“困”在淤泥里反刍,黄牛在河坡吃草。水静静地趟过漫水桥,远处传来抽水机隆隆的声响,喝饱水的秧苗绿得刺眼。

偷懒贪玩是孩子的天性,菱角的茎叶鲜嫩,是猪的大爱,有胆大的孩子干脆去捞菱角藤,捞一把牵动一片,既摘了菱角,又得了猪食,留得充裕的时间去河心戏水。

小河的中心有棵枯树,伸出黑色的枯枝,简直是小河的“河标”,是我们的乐园。因为怕鸡鸭猪狗糟蹋青菜,也为了方便浇水,父辈们把菜种在河对面的河坡。游水过去能偷黄瓜、菜瓜,刨红薯,扯萝卜,吃得天昏地暗。记得我刚学会游泳不久,看伙伴们踩在树桩上啃偷来的食物,真是羡慕极了。他们的光身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的嬉闹声打在水面有金子般的脆响。鱼儿似乎听到了咀嚼声里甜甜的味道,争着抢着吞食他们吐出的残渣,向我摇头摆尾。那是棵枯树,因为五六个孩童而变得鲜活。一个枝分出一个孩子,只附着一个点,在水面或趴或仰,在枝头或站或蹲。那样的热闹无疑是极大的诱惑,我不知不觉偏离了河岸,一点点向河心游去。枯树是我的目的地,它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我拼命地游还是到不了,一口气不来,我呛了口水,在水里沉浮。不知道是谁拉了我一把,只一个旋转,我的手触到了枯枝。稳住身子后抬头四望,水,到处是水,包围着我;光,到处是光,照耀着我。那一刻,我如回到母体的婴儿,徜徉在羊水里,天空高远,大地隐遁……

关于河流的文章12:记忆的跨度

文/黄玉海

记忆是一条河流,两岸绿草如茵,天空鸟雀在飞,也时常有白天鹅和野鸭子在里面闲游,风起涟漪。这条河流始终要汇流至东海的,就连记忆也充满着梦想。

记忆由一滴水而汇聚成小溪,由小溪流而汇聚成一条大河,于是,记忆有了它的宽阔,有了它的遥远,有了它的传说。拥有美好记忆的人,便常常在这里闲庭信步,修心养性,饱览无限江山,感惋家与国,个人与家庭的梦想。这里是一处旅游胜地,有时候独属于自己,你看河里面的鱼,好久没人捕捉了,都已经长得很大了,此刻,不经意便跳进脑海,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漩涡。

在记忆的河流上,你划船,泛流而上,四下里望一望,想一想你的月光,看一看你的太阳。哦,却原来这里是一个人间天堂。看,两岸的竹子多么美啊!河水清澈,天空碧蓝,视通万里,而又空明渺远,仿佛一眼望不到边。从南到北你走一走,看有几道叉湾,从东到西你数一数,看有多少风铃。这条河流有了它的深度,广度,也有了它的高度和风度。

私下里凝望一番,打量着记忆的跨度,人有多少梦想,便会有多少遥远的记忆,有的是来生的,有的却是前世,而更多的是属于今生。让遥远的梦切近些,便会成为现实;让切近的梦遥远些,那便成为了过去;而梦想的遥不可及,却又分明在盼望着来世。这条河流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形成了它特有的人文景观,也沉淀着它独有的思想内涵。

也许,没有谁告诉你,你是从哪儿来的,要到哪里去,但是你知道,未来一定有一道独属于自己的风景,于是,你受到某种暗示地不断走下去。四下里望一望,你在寻找什么呢?在有所期待,还是拨寻着未来的方向?每一次回眸,都成为了梦想,每一瞬了望,都定格为回响,于是,你在拨寻着历史的天空,在守望着美好的家园,在淡定着幽邃的思想。

哦,这山望着还有那山,那山过了还有遥远,记忆在山水间,深情在山环水绕的天地之间,于是,记忆有了命运,有了性格和风水。也因此,记忆的河流两岸,风水先生应运而生。把今生的坟墓埋葬在这儿吧,前方的遥不可及,后面的却又有太多的叹息,只有这儿,才是你今生的风水宝地。于是,人的生命,便与命运绑在一起,承载了思想的天马行空,自由自在,而挖掘成梦想的栖息地。

故事暂时就讲到这里吧,给今生一个扯不断的窝,让梦想在这里皈依吧。于是,你立地成佛,把记忆渡到了这儿。

然而,即使今生渡到了某个地方,留下来的心灵影像,仍然会将灵魂弥散为天地间的须弥,回想为情感中的刹那,沉淀为广阔的思想,融化为无限的心灵。

记忆,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如此的神秘幽远,让今生驻足,让过去期盼,让未来感惋。于是,记忆开始慢慢地安装上了一道道门槛,你扶着门来回张望,直到你老去,再也无力跨过那一道道的门槛。于是,门嘭地一声关上,将你关在了门里,而记忆的风景留在了门外,成为了传说。

记忆是带不走的,带不走的记忆,有着情人似地眼泪。于是,一切,变得更加幽邃。

关于河流的文章13:房间里的河流

文/沈念

走向河流的那天,天空蔚蓝如洗,水流有些湍急浑浊,发出比往日更嘈杂的声响。她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和纷乱的草地,把几颗有些分量的石头塞进长衣外套的口袋。她的脚步异常坚定地向河流中央迈进,水打湿肌肤,透出一股冰凉。岸边的树林摇曳惊慌,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噤。耀眼的笔尖在镜头里闪回多次,从白卡纸上发出犀利的伴奏音。水漫过头顶,打着漂亮的漩涡,她看到飘摇的水草,从深邃的黑暗中跑过来裹住生命的躯壳,耳畔顿时陷入一片荒芜的宁寂。

这是电影《时时刻刻》的开篇,也是一个女人生命的结束。此前,女人经常坐在乡下住所宽敞的房间里,夹着冒着微弱火光的香烟,用力地吸下去,又长长地吐出来。“偏偏就在这一天,她清楚看到自己的命运。 ”她把笔一次次插进墨水瓶中,又在那种白卡纸上塑造着书中主人公“戴洛维夫人”的命运。她在这间房子里,虚构着另一个女人的生与死、爱与恨、眼泪与欢笑,而最终,她自己从这里走向了死亡之河。

这是位于英国苏塞克斯的罗德美尔的一条河流。河流吞噬过各种不同的事物,但唯有吞噬这个献身的女人后,它才被更多的人、更久远的时间记住。在层峦叠嶂的文学世界里,这个女人被雕刻成一个不朽的名字——弗吉尼亚·伍尔夫。

那年夏天,我为了换取一纸证书,不顾酷热的袭扰,埋首于一堆意识流的经典作家中。乔伊斯、普鲁斯特、伍尔夫……这些声名贯耳的大师,高谈阔论一生都不会冷场。但我没有西西弗斯的坚韧,无法一次次把这些巨大的石头推到山顶,即使离成功永远都只一步之遥,而我最终半途知难而返。但当我几年后不带任何目的性重新阅读他们,特别是伍尔夫时—— 《到灯塔去》 《对于现代文学的印象》 《狭窄的艺术之桥》 《一间自己的房间》 ,却生发出美妙的感受,仿佛所有感官都敞开着。那些曾经的障碍、迷惑、痛苦、愁闷,那些冗长乏味的长句、坚硬如铁的思想,都与我友好地握手言和,就像体育课上的障碍跑,不知是我的身体长高了,还是跨栏降低了。

某个夜晚我在影像中与罗德美尔河流相遇时,仿佛看着那张脸像妮可·基德曼的女人,良久地站在岸边,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一言不语。她素日欢喜的碎花长裙,在身影消失的河面上继续飘移,那么多人走过,都没来得及去拉扯一把。把她推向死亡的抑郁症在好些年前就开始光顾她的身体,不安的因子从哪里而来,没有人说得清楚。

出生于书香之家的弗吉尼亚,叫伍尔夫的名字是她嫁给伦那德·伍尔夫以后的事。身体不好的她没有去过公立学校,全靠父母的教读,但她天赋极高,在父亲的书房里坐拥万卷、睥睨俗世。读者熟知的她那篇被公认为文学界的女权主义宣言作品《一间自己的房间》 ,以讥讽之笔墨抨击当时男性作家对女性作家的歧视。有人考证,她的“女权”缘起于对父亲莱斯利·斯提芬重男轻女思想的愤怒对抗。斯提芬是英国19世纪后半期“维多利亚时代”的著名评论家和传记作家,与续弦夫人裘丽亚·德克华斯婚后生下了弗吉尼亚,但他只送了两个儿子到公立学校(后来又送进了剑桥大学) ,却把两个女儿留在家里。这让弗吉尼亚一生都心怀怨恨。命运总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父亲的这种轻视,又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弗吉尼亚,她终日在父亲藏书的河流中畅游,又倚仗母亲的语言、历史、数学等基础教育,奠定了她超过常人的文学根基和审美观念。

封闭而广泛的阅读,让弗吉尼亚在文学上的羽翼日渐丰满,但她身体里潜伏的疾病也伴随精神的远游而渐露端倪。1895年母亲去世,十三岁的弗吉尼亚第一次发作抑郁症, 1904年父亲去世时,她痛苦得企图自杀。在当时的认知里,人们局限地认识弗吉尼亚是患有精神病。在书房和卧室,她时常焦虑得像头愤怒的小兽,她不擅也不喜与人交际,在写作和思考陷入泥淖时不愿见任何人。长兄如父,哥哥索比·史蒂芬想到且能做的是给这个家换一个新的环境,以减少妹妹睹物思情所带来的困扰。1906年,史蒂芬携全家迁居伦敦布卢姆斯伯里区。这次搬家,意外地给弗吉尼亚带来了文学史上一桩值得赞许的姻缘。

当时,史蒂芬那些剑桥的好友常来家中聚会,这样的聚会者的面孔中,有大名鼎鼎的小说家E·M·福斯特,诗人T·S·艾略特,批评家德斯蒙德·麦卡锡,经济学家凯恩斯。这个后来被称为“布卢姆斯伯里集团”的文艺群体,成了伦敦颇负盛名的一处文学艺术中心。弗吉尼亚在这些交流者中,与毕业于剑桥的经济学家、政论家伦那德·伍尔夫恋爱并于1912年结婚。伦那德虽非这个群体中的佼佼者,但这个“身无分文的犹太人”性格温和善良、待人忠诚、体贴入微,最重要的是,他青睐弗吉尼亚的文学天才,并心甘情愿尽一切努力支持妻子的文学事业。

婚后,伍尔夫的称谓在朋友圈里取代了弗吉尼亚。甜蜜的爱情并没有让她的身体状况发生好转,她的抑郁症发作,再次企图自杀。尽心善意照料妻子的伦那德,盘算着如何调剂病愈后妻子的情绪。他买来一架印刷机,与伍尔夫一道学习排字、印刷技术,尝试着编辑了两册小书,编辑的成功既带来了收入上的增加,又让伍尔夫有了一个精神上的关注点。1917年,这对夫妇索性创办了霍加斯出版社。

我曾经读过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伍尔夫日记选》 ,从1915年至1941年,二十六年的时光记录,她生前从未想过要去发表,那是些完全写给自己看的文字,有的从写下后她就再没回眸过。她去世时留下多达二十六卷的日记手稿。“由于过分的私人性质,在其中所谈及的许多人还在世时,这些日记是不便发表的。 ”伦那德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还是从这些日常文字中看到一个作家和艺术家的独特表达方式。在伍尔夫去世十二年后,伦那德精心选编了《一个作家的日记》 ,由霍加斯出版社出版后一售而空。这些日记多是伍尔夫对经典作家莎士比亚、塞万提斯、拜伦等人著作的阅读笔记和随感评论,也有与当时英国重要作家哈代等人交往的纪实,更多的是她创作过程中的思考和情绪,日常生活心理变化的记录。它们完全是写给自己的“心灵史” 。

住过疗养院,情绪不稳,意识不清,脑里经常听到声音,自杀过两次,伦那德一直包容爱护被精神疾病折磨着的伍尔夫。他想带她远离战火的喧嚣和生命的残酷,到乡下过一种平静的生活,让她尽情挥洒才情去思考、写作。但自称“被医生包围,害怕生命被人夺去”的伍尔夫几度偷偷离家出走,有一次伦那德追到小镇上的火车站,两人发生激烈的争执。孩子气的她告诉伦那德,留下来就会死,要回伦敦,她无法面对生命的时时刻刻。那一次的伦那德以尖锐的言辞揭示伍尔夫的怯弱、病史。这比温和的劝解效果好一百倍,伍尔夫最终握住了那双刚在花园劳作沾满泥土的手。可以说,没有伦那德这个忠诚伴侣所奉献的无私的爱,伍尔夫的生命和创作都很难走那么远。

那些可能不太喜欢她意识流小说的读者,往往都很钟情她的评论、日记和散文(书信) 。她飘逸多姿的文字,既有散文的广博丰富,又有诗的凝炼生动,善于捕捉那些属于人的浮想、变化的精神状态。一个现象在时间里得到印证:伍尔夫去世后,她的作品继续发表出版,评论和研究的浪潮持久不衰。正如法国作家莫洛亚所言:“时间是唯一的批评家,使当时看似是坚实牢靠的荣誉化为泡影,也使曾经觉得脆弱的声望巩固下来。 ”

在阅读她的文字时,我常常会质疑,这个思想如此强健的女人,怎会跟抑郁症一拍即合。很长一段时间《时时刻刻》中的影像,伴随笔尖划过白卡纸的窸窣声音浮现脑海。她的忧愁、伤感、苦闷,在她所经历的一次世界大战、十月革命胜利、一九一八至一九二三年的各国工人运动、一九二九至一九三二年的严重经济危机、二战爆发的纷乱时代,在她从霍加斯、阿什罕、塔维斯托克、梅克伦伯格到罗德美尔的迁家生活中,一度相随,不离不弃。纷飞战乱、时代变迁,让她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危机、厌恶、隔绝和怀疑。她就这样过着两种生活,现实中的和小说中的,美好的,或恐惧的;完整的,或撕裂的;自然的,或毁灭的。她常常发呆、出神,忘记眼前的存在,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非得立刻完成,连多年的女仆也常有微词,她把女仆气喘吁吁地召唤去,又什么也记不起来要吩咐做什么。一个女人在世俗生活中遭到非议,但没有人能否定她在文学万神殿中的排列位置。

我一直以为伍尔夫都是不苟言笑、安静肃穆的,但偶然之间读到的一个小“野史”竟让我捧腹大笑。在与“布卢姆斯伯里集团”打得火热的那段日子,有记载的是1910年2月10日这天,弗吉尼亚假扮阿比西尼亚的门达克斯王子,前往韦默斯访问英国海军的“无畏号战舰” 。陪伴她身边的是弟弟亚德里安假扮的翻译,贺拉斯·科尔假扮的英国外交部官员,邓肯·格兰特等人假扮的随从。这支装腔作势的队伍竟得到了盛礼般的接待。天衣无缝的骗局被

当地报纸披露出来后,舰队司令威廉·梅伊颜面扫地,英国军界、外交界极度尴尬,这无疑是对当时英国国防力量和官僚体制的挑战。这场神话般的“王子秀” ,后来为人津津乐道,我没想到,伍尔夫曾经有过这么精彩的演出。我也在想,若是伍尔夫从事演员舞台,她的抑郁疾病是否会在不同的人生演出中得以消弭。

1941年3月28日,在罗德美尔的乡间住所写作她的最后一部小说《幕间》时,伍尔夫再度陷入到抑郁症发作的强烈痛苦之中。这个拼尽力气追求完美的女人,不愿将精神崩溃者的烂摊子留给丈夫,主动将拖累的“尾巴”斩断。那天早晨,她打开一个人的房间,通往外面的小路那么幽静,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牵引,她默默地走向平日呼吸着清新空气的野外,走向罗德美尔的河流之中。

“当你终于了解人生,就能真正地热爱生命,然后才舍得放下。 ”“永远不要遗忘,生命中的时时刻刻。 ”这些属于伍尔夫最后的人生台词,跟湍急的河流一道远走他乡。她也许是深深向往着,没有尽头的时间里,生命在这条波澜起伏的“河流”里获得永生。

关于河流的文章14:桥的情缘

文/刘兆贵

一条长长的河流,横穿抚顺市区,它就是美丽的浑河——抚顺的母亲河。横跨浑河两岸的戈布桥、将军桥、永安桥、新华桥、长春桥、天湖桥……这一座座雄伟、壮观的大桥,伴随着河水的流淌,构筑了新时代抚顺发展的基石,奏响了抚顺全面发展的美妙篇章。

桥,自古以来就是城市建设和交通运输中最重要的建筑之一。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历史中,主要有以下三种桥是人们借助自然界的景象获取灵感所建造而成。

其一是“梁桥”, 也就是跨越河的横杆。古时候,遇风雨天,河边的树被风刮倒在河上,就成了“梁桥”。 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可以在风景区见到独木桥,形似一根粗大的树干,供游人通过。在偏远的农村或山区,也存在着这种简便易行的“梁桥”。

其二是“拱桥”。在大山深处,两山之间有流水形成瀑布,中间有石脊所阻,水穿石隙逐渐形成孔洞,经过年深月久的打磨,孔洞上面的石层变成圆形,从而形成了“拱桥” 。人们以此为模板,创造性地设计了各式各样的桥梁,如我市新建成的生态公园“月牙岛”内,就有许多拱桥。 这一座座样式新颖的拱桥,仿佛仙女下凡一般从天而降,把昔日人迹罕至的荒草滩,变成了如今知名的风景区。

其三是“吊桥”。传说中,一群猴子想过河,这些猴子非常聪明,一个猴子先上树,接二连三地一个一个地抱住不放,连成一串,把它们抛到河对岸,让最后一个猴子的尾巴紧紧地缠在对岸一棵树的树干上,这就成了“吊桥”的雏形。现代不少桥梁的设计理念都是脱胎于此。

在我看来,桥不仅给人们带来了很多便利,它更是架设在河流、高山和公路上的纽带。看着那一架架状若彩虹的桥梁,我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对桥的痴迷。外出旅游时,不论走到什么地方,我最先要看的就是各种桥的造型和特点,并且用相机拍摄下来留作纪念,与之一同记录下来的,还有我与桥之间割舍不断的情缘。

关于河流的文章15:光阴魔法,时间河流

文/蓦娫翾

春日的阳光幽幽地穿透窗户洒进来,身子仍然有些畏冷,感受着热能从体表的渗透,一丝一丝均匀且缓慢,被这一团金色环绕,舒心且安然。一本书,一首音乐,一杯热茶,还有这让人欢喜的春日光华,足可以让我在一下午的时间里,感受到满足与惬意。我静坐在书本的睿智里,品一盏香茗,写一句属于自己的哲理,然后朝向窗外,想起早已深谙的意义,原来幸福可以驻足在瞬间与微尘共舞。

这生发的季节,一切心绪都有些蠢蠢欲动,冬眠尘封了一季霜冷,虽然温度调节缓慢,待到空中偶有花瓣飘落,便知道,思绪的发尖会与花草的清新共逸蹁跹。幼时日光下你微笑的模样,两只脚悬在空中不停地晃动,我们并排坐着,一整个下午的温暖,直至影子终于被拉长,也不曾冷却。时光很长,长到总是模糊年月,一样的季节,一样的日月,只是空间早已流换,只剩目光总在流盼,记忆的闪光点缀在时间的河道,忽明忽暗。

挑一束光挽留指尖,不饮自醉,待那冬日的病态都消散,暂时驻留在冷与暖交替的边缘,裹着厚厚的冬衣,等待虚弱消弭不见。期许的温暖理应不必太多,就如不用富丽堂皇那般浮华拥簇,只许你家居的小温情,便足以让人满足,不用去理会眼角眉梢之外漂浮的肥皂泡。一些舒心与契合,是从一开始就于直觉里印合,是你的,便是从初始就从未遗落,那是心与心的碰撞,而其他,只是互不适合的排斥反应。

张小娴说:“世上到底有没有魔法?我们带着飞奔的脚步走出青春年少的日子,回首的一刻,才发现惟有那飞逝的光阴才是魔法,即使我们有三头六臂也追不上。”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与成熟,即便是上一秒与这一秒,都不会保持旧有的状态,就如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光阴的短与长,是可感知与可迷失的对照,那容易迷失与错愕的神秘感,才会令人想要赋予它魔法的光环,喟叹的终是那一去不返的心境。而回眸的深情,想必是谁也欢欣的吧。

这个季节的声音,是嫩绿的,不必用语言去描述,只要用心去诠释,也不需要同一,各自有各自的主观塑造,那样更加丰富多彩。有人把沟通放在情感交流的首位,很认同。又有人说更“倾情直来直去的坦荡”,回复说,同样如此,如果不想坦荡,则连沟通这第一步也没有必要迈出。就如一段感情的投入,是由感觉,信任,沟通,理解,舒心,磨砺,沉淀,包容,默契等,一步一步构成的,感性的事物同样需要逻辑的步骤,慢慢融合,如若不然,就像一个没有地基的建筑,任何人都不会想要靠近它。

在倾听很细微的声音,是什么形状,什么状态,均是个体独一无二的诠释,不必去趋同另外的主观世界,花开的声音,也许被演绎成最独爱的钢琴曲,没有人知道那会是什么旋律,什么音乐氛围,若有幸遇到闯进的心有灵犀者,也不妨共舞一回。

关于河流的文章16:爱了,痛了

忧伤漫过岁月的河流,我用一些细细碎碎的语句,来勾画一季又一季相思的泪痕,你的声音婉约在我旖旎的梦中,我总是因为你而感动。

黄花小径,踏着一径的落叶,脑海中闪现的全都是你与我的心语,你说我的心事你要猜,其实在你瞥见我的那个瞬间,你已全部读懂,你说我的眼睛是一扇会说话的心灵之窗,只要我静静的站在你的面前就可以一目了然。想你的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你也在想我,只是我们暂时没有见面罢了。可是思念竟然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它的来去,不由自己控制,只要大脑有一丁点的空白,它就会乘虚而入。我真的相信,思念是有翅膀的,它会飞,能高能低能远能近,最神奇的是它竟然会飞墙走壁,它可以穿越季节,年轮,透过你的胸膛抵达另一个人的心中,我不能不赞叹,思念是如此的神秘,它是人类最神奇的语言。

我养了一盆茉莉花,因为我喜欢它的历久弥香,真实自然小小的一盆花可以满室飘香,久久的萦绕不去,以至于每次和友人见面,总是会被认为撒了茉莉花的香水。我也喜欢用一把小铲子轻轻的给它松土,我还喜欢和它窃窃私语,直到有一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把要说给你的话都告诉了它,我以为它的身上有你的灵魂,至少在我想你的时候,你是会感觉到的,因为你的心有悸动的时刻。很多时候,想一个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久久的沉浸在一个画面,那是自己的小电影,或是曾经的一个过往里,想了又想,回味了又回味,回味的时候很甜美,那精美的片段过后,心痛欲绝,有一股无法述说的痛,扎在心口无处发泄,也不知怎样才会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就那样隐隐的痛在心口。

想你的时候,竟然是痛多于甜,爱中有痛才是爱了,只有爱过,痛过,才是爱的原汁原味。只是爱到太美,是爱还没有达到爱情的完全境界,只是痛了那是爱没有达到完美,只有爱在:爱了,痛了时,那才是爱的最高境界。

风尘仆仆的沧桑,带着爱了,痛了的心,穿越岁月重重的迷雾,厚重的如一本经年的老书,透着书墨的香气,缱绻成一个个催人泪下的故事,仿如一滴相思的泪,千年未曾流干,千年的故事感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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