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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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的文章1:怪戾的夏日

文/关山狼刘杰

雷雨是夏日怪戾的表现。

我家乡的人把雷雨叫“过雨”,因为夏日的雷雨发生的快,消失的也快,一会儿就过去了,所以我们叫它过雨,还是很形象的。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灌浆的麦子,颗粒日渐饱满的麦穗诱惑着馋嘴的娃娃,麻雀也乘机钻空,放肆的吞噬着透溢着清香的麦粒。恍惚间一声沉闷的雷声响过,就在人们不觉意间,半边天空就被乌云侵占了,突然间一声炸响,不等人们回过神来,一场瓢泼暴雨就从天而降,整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人们的心揪紧了,心要跳出嗓子眼了——暴雨中竟然有了蚕豆大、继而鹌鹑蛋大冰雹!小娃娃们刚看到冰雹还很好奇,欢喜地跑到院子里捡拾冰雹玩,可是头上挨了几颗冰雹之后,就捂着头惊恐地跑回屋里。看着雨水中越来越密集的冰雹,人们急的束手无策,诅咒着,祈祷着,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把擀杖、菜刀扔到院子里,嘴里念叨着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懂的咒语。好不容易盼到冰雹少了、没了,雨点也越来越稀了,人们迫不及待地跑出屋子,跑到田地边查看冰雹的肆虐的结果。看着一片狼藉的麦田,撕裂的玉米叶子,散成一地碎片的蔬菜,农人们捶首顿足,甚至嚎啕不已——一年的辛劳和希冀,顷刻间就成了泡影,谁能不心疼欲碎呢!夏日的雷雨,成了农人们心头驱散不走的阴霾。

夏日的雷雨就是一个疯子,说犯病就犯病,往往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刹那间就是黑云蔽日,雷声震天,狂风也跟上助纣为虐,一个明艳的世界在一眨眼间就成了另一个模样:暴雨如注,天地浑噩,一片白茫茫的狼藉。而在一道地界相隔的那边,却依旧是草木明艳,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使你不能不惊骇于自然的神奇。

六月,大地最靓丽的时候:杏黄的麦子灿烂成农人们脸上的喜悦,田野里玉米葳蕤,胡麻绽开紫色的欢笑,洋芋茂盛成一片素雅的花海,大豆白色花瓣里的黑蕊,恰似一只只顽皮的眼睛,窥探着六月美丽的厚重。这个时候,庄稼和农人最惧怕的就是骤然而至的雷雨了!

我们少小的时候,每个村子都有防雹点,配备专人,用土炮和洋炮轰打、驱散雨云,达到减少灾害的目的。只是我们习惯上把防雹叫做“打过雨”。老家的防雹点设在北山黑鹰沟梁峁的一个山嘴上,后来就叫做“炮房子梁”了。所谓的炮房子就是用毛竹和茅草搭成的一个“人”字形窝棚,进深大约三米。早先打过雨用的是两个土炮,一大一小两个生铁铸成,炮膛直径约五六厘米,外面有五道箍子的土炮,父辈们也叫它们“将军”,其中的缘由不得而知。打过雨的炮手是村子里最麻利的两个壮小伙子,一个叫二楞,一个叫老定,都是能推倒牛的愣头青,不仅力气好,还手脚利索,每年一到夏季,都会被生产队长派去打过雨。因为打过雨虽然是专人负责,可是并不专职,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只是有了雷雨的迹象之后,才往炮房子梁上跑,去履行防雹的职责。有时候干农活的地方距离炮房子梁要七八里甚至十来里路程,不麻利的话还能指望他们打过雨么?因为打过雨的人额外记工分,再加上装药点炮都是很雄性的刺激行动,所以能当上打过雨的炮手,就很令人刮目相看呢!

炮房子里是不许女人进去的,记得一次在炮房子梁上割麦子,一场雷雨骤然而至,大大小小的男人都跑进炮房子里避雨,七八个女人却挤在一处石崖下避雨,没有人叫她们,她们也宁肯被雨淋湿也不进炮房子避雨,其中的缘由我们也不晓得。

我曾经有幸亲眼目睹过一次打过雨的壮观场面。黑云密布,雷声隆隆,狂风大作,老定和二愣一人提一个土炮立在一处平坦的地方,极快速的往进填装火药,然后往进填装一些干土,用一根略细于炮膛的青冈木棍子捣实,再放上几块碎小的铧渣,最后在下面的炮眼处用火药撒一道药线至炮房门口,再用专制的火媒子点燃药线,一道火蛇瞬间诞生了,随着一股浓烟,一声巨响震天动地,那黑云就倏然间散开了,只是在几秒后又团聚在一起了。两个土炮轮流炸响,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到地面上,老定和二愣装填火药的速度更快了,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阻止了一场雷雨,那将会受到全村人的褒奖,相反,他们就会遭遇众人的白眼。

后来,各村的防雹点配备了洋炮,我们村也配备了一门洋炮。那洋炮其实就是一个一人高、大茶杯口粗的铁筒,一个支架而已。只是洋炮打过雨装填的是炮弹,速度快了许多,打的高度也比老土炮高得多,炮弹刚冲出炮筒时有一声沉闷的响,及至冲到高空,又是“咣”一声脆亮的炸响,我们又叫洋炮为双响炮,只是这玩意驱散云团的效果却不及土炮厉害。

我至今佩服那时候父老们的聪明。每年生产队打过雨用的火药,以及后来洋炮用的炮弹,都是乡亲们自己制造的。火药是用硝、硫磺、木炭兑成的,我至今还记得“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口诀,少年时也曾尝试过兑制火药,可是由于不晓得精确的兑制比例,没有成功。兑制火药的木炭以老家林子里的刺椿头树为上选,因为那种树木质轻巧细腻,烧出的木炭也很细腻,容易燃烧。洋炮用的炮弹也是生产队自制的,几个会兑制火药的人,把雷管塞进装有炸药的泥丸,然后给雷管插上导火索,再把雷管包在火药中间,最后用牛皮纸裹好,就是打过雨的一颗炮弹了。只是,兑制火药和制造炮弹都是很危险的,记得附近的一个村子在兑制火药的时候,不慎着火,烧伤了三个,炸伤了两个,成为震惊一时的事故。

后来由于安全的缘由,再加上天气预报越来越准确,人对自然灾害的预防能力大大提高,打过雨防雹就被上面叫停了,那种令人激动,热烈壮观的场面成了记忆里的图像。

又是夏日时节了,但愿在没有了防雹点之后的每一个夏日,都能如农人心愿——风调雨顺!

雷雨的文章2:当时只道是寻常

文/李新月

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一个人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两边的柳树被暴怒的秋风肆虐摧残的摇摆不定,好像下一秒就要折了枝腰。一个闪电划过,漆黑的校园瞬间闪过两秒钟的亮如白昼。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识的叫出了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没有树的广阔地带,因为我知道,下一秒就是轰顶的霹雳。

站在广阔的校园里,思绪飘回了九年级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天晚饭过后,我和闺蜜见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意识到要下雨。迅速从食堂往教学楼跑,结果刚跑到男生宿舍楼前的柳树下,一阵急雨倾盆而来。狂风也丝毫不肯示弱,肆虐的蹂躏着柳树纤细的枝腰。一个闪电划过,摇摆的柳条刚触碰到电线杆,说时迟那时快,震耳的雷电后来居上。柳条、电线、雨水、雷电迅速擦出了火花……距离电线杆不足10米的我被吓得傻了眼,腿都挪不动步伐了。理智的闺蜜拽着我的胳膊说:“快点离开这里,到没有树的操场上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脱离险境的。只是惊魂未定的瘫倒在操场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还好我的身边有她。

我和她的友谊,不温不火,平平淡淡。一起拼搏向上,一起嬉戏打闹,手牵着手一起度过了最美的青涩年华。每到黄昏时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我们都曾天真的以为那样会是一辈子。也许那时我们从未察觉这样的时光即将越走越远。

人总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想过离别后的日子会是怎样。也就并没有好好珍惜彼此拥有的时光。因为小小的误会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年少无知的我们又谁也不肯低头退让一步,这份友谊也随着毕业季的来临不了了之……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读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是啊!当时只道是寻常,一别就是五年,如今的我们褪去了青涩,渐渐的走向成熟。回想起往事真是感慨万千,谁也不曾想这一别就是五年光阴。这五年里我们为了各自的梦想远赴他乡求学。却忽略了这份依旧有待缝补的年少友情。

亲爱的朋友,又下雨了,你还记得那个害怕打雷的我吗?

雷雨的文章3:雷雨之美

文/张凌云

对于雷雨,人们似乎多了层敬畏,不像风花雪月充满诗情画意,无论传说中的雷神形象,还是现实中的雷暴天气,都有种狰厉的味道在里面,不太容易亲近,但随着年岁渐长,回眸过往,却发现雷雨是如此美丽。

很小的时候,对雷雨是怕的。每当乌云密布,隐隐传来轰隆隆的打雷时,老远就能听到大人们焦急地喊“响雷啦”,孩子们便收了贪玩之心,畏缩缩地往家里撤。那时住的还是土坯墙,茅屋顶,小小的平房是那么弱小,仿佛一场暴雨就能掀倒整座房屋,再顽皮的孩子也怕。躲进堂屋,几声闷雷响过,隔着门缝,瞅见那干燥的泥地已经透湿,又随着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呼啦啦的狂风直往屋里涌,吹得两扇门上搭着的铁钩哐啷直响,一阵极强的凉意霎时淹过全身,不禁打个冷战,小小身子有些害怕。雨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外面雷电却还在咆哮,甚至都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时,大人们就干脆让我们上床。最难忘的是在外婆家过暑假,我蒙头躲进被窝,闻那潮湿而带着淡淡霉味的被子味道,大气都不敢出,心头唯有一个念想,让雷雨早点停息。

童年时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家的温暖。

及至上了初中,家里新造了瓦房,屋子结实了许多,还砌有水泥平台。夏天时,常要在平台摊晒东西,衣服杂物,还有麦子稻谷大豆之类。粮食摊晒时还好,收起来麻烦,最怕是突然一阵雷雨,要赶在雨下之前把粮食装进仓库。少年的心思总是有些慵懒,常常是父母亲匆匆赶回,叱一声:“要落大雨了,平台的小麦怎么还不收?”才恍然大悟,赶紧拿起工具投入战斗。大人孩子分工合作,先抓起板掀,将麦子抄进箩筐,抬进屋里倒进粮库。眼见雷越来越响,风越刮越急,不由加快节奏,将最后的麦子都装进大笆斗,使尽全身的力气抬进屋中。还没来得及喘息,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还冒着热气的平台上,也将呛人的土尘味儿一扫而光。看着飞溅的雨珠,得意之感油然而生:赢了,我们赢了!

少年时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收获的喜悦。

雷雨也有妩媚的一面。雨过天晴,世界焕然一新。空气是如此清新,被骄阳晒蔫的树草恢复了葱茏生气,坑凹处积满了雨水,蛙鸣在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有时还能看见癞蛤蟆悠闲地爬来爬去。小河水位猛涨,大片的浮萍、水花生随波漂流,水面上冒出一圈圈水泡,那是鱼儿畅快的呼吸。间或听见扑通水响,有人惊呼,“哇,好大的鱼”,待去寻时,偶尔还能看到下坠的鱼影。这般清凉的氛围里,忍不住打个赤膊,光着脚丫,四下乱跑乱窜,尽想能发现些什么。有时会拿上钓竿,或直接抄起网兜,往那水泡最密的地方捉鱼去,或者看那河面陡然宽了不少,干脆跳进河中,在码头与不远的拱桥间尽情游上几个来回,享受这难得的“大河之舞”。

青春季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生命的绽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雷雨开始离我们远了,那些清晰的印象变得模糊。呆在高大安全的城市森林里,轰隆的雷声已引发不了一丝儿时躲进被窝的联想,也再也不用为摊晒的粮食衣物操心。就连温差的变化也远不如从前敏感,如常运转的空调,堰塞了皮肤或听觉与世界的互通,雷雨越来越与我们隔了一层东西,似乎有一团松软的棉花堵在中间,将它变成一种抽象名词,在书本与记忆中向我招手。

“而今听雨僧庐下”,没到两鬓斑白的年龄,听那雷雨竟有了萧索之意。但换种角度,“壮岁听雨客舟中”,人生就是一条客舟,在航行的中途静下心思,停下脚步,听听那雷听听那雨,那些留在岁月里的倒影将光灿如昔。

雷雨的文章4:雷雨之夜

文/枫林主人

夤夜时分,雷似鼓阵,大雨连城。

从深梦里惊醒,见窗子上电闪如昼,树影憧憧,一时间心底里颇生惴惧。原来,平常的夜,都是这么安然睡过去了,并不曾遇见这般阵势的雷雨,它像一个洪醉的汉子,把贪睡的人从深夜里拉起来,分听他的苦闷。

担心吓到酣睡的孩子,于是轻摇了一下他,告知:睡吧,只是下雨。

其实,我亦是怕的,这崩裂的霹雳,一声近似一声,像炸在耳侧肩畔,更不知下一声会落到哪里。这种短暂的等待,在睡意犹未清醒,心智尚在懵懂之时,由于它的不确定,往往就令人惊心。

这样的雷雨天,在京城里虽不常见到,但这么些年来,未必就没有。只是,若在白天,或是暮晚之中,看它,听它,都是一般平常,那时,所有的人都在,都还没有深睡,便是有些仓皇可怕,也都让众人的眼光分了去,因而并不会记得分明。但是,今夜不一样,惟我一个人醒着听它,风急雨骤,雷鸣交加的大排场,仿佛就是演给我一人去看,推到眼前来,却避之不及。

自然景象,依四时序演,或宏美,或微茫,大都是喜人的,亦因其常见,而不觉特别,甚至在它们到来之时,往往由于人的猎奇赏祸之心,总希望在程度上再剧烈些,以达到娱目的功效。譬如那雨已然很大了,飞垂到滂沱的样子,偏有一二闲人,站在路边台基之上,振臂而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一时之间,路似河淌,水没腰膝,果然大了时,再看此君,像哑声的雀儿,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人大约都是喜欢看悲剧的,但从不喜欢这悲剧落到自己身上。

记得小时候,在乡下,也有这般的大雨,那时只觉它比平常的雨,更耐看,更好玩儿,甚至雨停之后,偷偷穿了父亲的大鞋子,半踢半托的,非要在那积雨里踩出雪亮四溅的水花来才觉过瘾。现在想起来,这大雨在父亲和我的眼里,定然是不同的,他会担心,这样的大雨如果下起来没完,房子也许会漏了,不太结实的墙,会塌了,那时他每每还要叹气:“再下就涝了。”我那时只会一脸无辜且茫然的看他,因为我不懂这个“涝”字是什么意思,到我上了学,识了字,也没弄太明白,我只是知道,旱比涝更可怕。

比雨更为可怕的,便是漆夜中的闪电了。这种可怕,在孩子的心里尤为剧烈,但于我却是不同,它一面是略微可怕,又一面是带着热闹,甚至是隐隐地藏着些诱惑的。有一晚,也是这般的电闪雷鸣,我与两个哥哥,睡在老家的过道里乘凉,看着夜空中的闪电,纷纷猜着什么形状,会带来什么样的雷声,而父亲那时正在厨房里盯着灶火,炖着一大锅马肉,这匹马原是下午在田里耕作时,因雨天泥滑不慎坠井的。我闻着从混沌的雨气里飘来的香味,口水早在腮里漾满了,可怎么等就是不见好,大概天底下最难炖的就是马肉了,一面想着,后来就睡着了。

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终于端来了一大盆炖好的马肉,它的香味足以让一个沉睡的孩子从梦里醒来。这时,二哥第一个爬起来,饿狼似的扑过去了,我朦胧中听大哥对他说:“把弟弟叫起来,一起吃”。“别叫他了,他睡实了。”(二哥,我恨你)后来,还是父亲叫醒了佯睡的我,在亮如白昼的闪电中,就着它飘忽的映照,终于吃上了那一顿鲜美的手把马肉。

自那年之后,我就再没机会吃到马肉了,但却得了两样东西:一是无肉不欢,觉得总也吃不够,吃不足,二是决不可再装睡。这第二条,在我看来,可推崇为人生之经验。可是,许多年后,我一个人在异乡的窗下,孤独的听这雷雨,却未曾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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