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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文章1:那年除夕夜
文/李旗语
二零一六年的除夕夜,我二十三岁,刚刚参加工作半年。那一晚我和几个同事负责火车站辖区的巡逻屯警任务。
坊间传言,从二零一七年开始,西安就要在三环内禁放烟花爆竹,因此那年的除夕夜更像是最后的狂欢。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等到下班的时候,离新年钟声敲响还差十几分钟,我们开着队里的旧警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环城路上。关闭警笛,只留警灯闪烁。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格外空旷,隐约间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硝味。光影轮转间,年轻的警官们脸上忽明忽暗。
车上静悄悄的,唯有广播里传来悠扬的萨克斯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似都在刻意回避那个话题,也没人敢提起那个字:家。是啊,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字眼了。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在异乡的除夕,不知道爸妈这会在干嘛呢。年夜饭应该挺丰盛的,可惜我不在家,也没人陪老爸喝两盅了。春晚应该一如既往,期待中有一些失落,热闹中有一些无聊,但跟家人在一起,再无聊的节目也总能笑出声来。门口的红灯笼也不知道点上了没,这可是小时候我最爱干的活。每一年,我们都会去老街口一位老匠人那里买回来一只纯手工制作的红灯笼,老匠人有八十多岁了,他一直固守着他笨拙的老手艺,哪怕买的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孩子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传承他的手艺,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削竹签,绑竹架,裁纸熬糨糊,不紧不慢地做着他的手艺活,慢慢地也就把自己也和那条老街融为了一体,活成那条复古色老街上一段姜黄的旧光阴。
这一年的除夕夜,在离家二百五十一公里的另外一个城市,我忽然特别想念秦岭以南汉江边上的那座小城,想一条老街,老街上老店铺里糊灯笼的老艺人,想那条有着最普遍最广泛含义的解放路,解放路上曾经遍种的合欢树。想拐进小区一段幽深的路口,小区里静谧的地灯,院子里高大葳蕤的桉树和桂花,想某一栋高楼窗口投射出来的温暖的灯光,厨房忙出忙进的爸妈。是的。我想你们了。我想家了。城市里,乡镇中,灯火阑珊处,星光下的人们正在团聚。老人、孩子,认识的、陌生的。家人、朋友,我爱的、爱我的。所有人,都在平安喜乐。这一切,真好。
这一年的除夕夜,我在离家几百里外的地方,和单位的兄弟姐妹一起,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做城市的守夜人。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无声的烟火,恬淡的一刻缓缓流过。那瞬间,胸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情感。我突然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那就是此刻,阖家欢乐的人们脸上的笑容,哪怕在这个笑容背后,是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警察在栉风沐雨,砥砺前行。他们或坚守在缉毒一线,或千里追凶,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岗亭,或乔装成快递小哥、出租车司机、外卖哥、水电工混迹在人群中,足迹遍布大街小巷,只为守护你的平安和喜乐,或沐风淋雨,或行色匆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警察,就是一座城市平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二零一四年,昆明火车站恐怖事件中,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之一,是昆明站派出所副所长张立元。他面对歹徒,大喊:来啊,来砍我啊。张立元追过去对一个暴徒说,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暴徒。但他们还是往外跑,张立元立刻追上去。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截住一个暴徒,几个暴徒一起扑了上去。张立元冲上去想制服其中一个,但这人回头一刀,砍在了张立元拿着对讲机的左手上,食指被砍断了,骨头露了出来。医生说,他的食指是一个不全离断,开放性的。经过了急诊手术断指再植。经过功能锻炼也可能只会恢复70-80%。当时的车站可谓人间地狱,歹徒见人就砍,血流遍地,有的人躲在厕所,有的人躲到店里,有的人躲在椅子下,当地狱降临在人间,总得有人向火而行。向火而行也有许多技巧,划水也可,坐等指示也罢,他选择了最拙却最勇的一条路。恶龙,来砍我啊。滴血的长刀下,正义没有低头。
惨案发生时,我还是一名公安院校学生,而如今,我早已走出校门,穿上笔挺的警服,巡逻,执勤,站岗,抢险,救灾。没有正常的节假日,没有和家人同步的作息时间,也早已成为我工作和生活的常态。看人哭、看人笑。被人骂、被人夸。都有过。心里也早已少有波澜,多是惯有的从容和平静。有朋友问我,作为一名警察,最骄傲最自豪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我想,最骄傲最自豪的时刻,大概就是穿上这身警服,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的时候吧。
除夕夜文章2:山村那个除夕夜
文/刘文方
一圈小山,一条河,河北面一个黄土坡,黄土坡下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几处茅草舍,一弯月牙,几点寒星映照着几处斑斑点点的雪。一盏老油灯,数声鞭炮,一通狗叫,几声鸡鸣。橘红色的煤油灯光晕从门缝里偷偷地钻了出去,透出几丝温暖。
黄泥巴糊制的火盆内,那火正旺。饭场里一碗白面饺子吃完后,一群小孩跑到二里外的大村庄捡鞭炮,看铜器敲响。然后一家人围坐火盆旁,熬夜守岁。唠叨的奶奶坐在玉米包拧成的蒲团上,讲着古今,姊妹几人听得手托下巴瞪着眼珠……一桩桩,一件件,一遍遍循环,我们听到烂熟于心。
火盆里的红薯熟了,香味扑鼻,还有烤得黄焦干脆的白馍,呵嚓呵嚓吃焦馍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偶尔还会放进几个花生烧香了吃,还有几根红薯粉条放到火上,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变成发白虚胖的模样,放进嘴里也觉得清香。有时,奶奶也会捏一把白面,掺水粗糙地搅拌几下,用玉米秆或者高粱穗子下的那根细秆穿上面团,放到火里烧“土鳖”,又糊又黑的模样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奶奶故事越讲越长,除夕之夜越熬越短,也有串门的邻居,卷两根土烟,抽几袋烟丝,聊庄稼收成,评家常里短。
山村除夕夜——没有光亮,没有霓虹灯,无张灯结彩,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没有暖气,没有春晚,没有电脑,更无Wifi和智能手机,没有微信和朋友圈,没有网络游戏,没有酒吧歌厅广场舞,没有麻将糖果和糕点。只有几处茅草屋,几阵鸡鸣狗叫,几声鞭炮,一盏油灯,一盆火,一家人,烤红薯,烧焦馍,闷土鳖。听山村野史,聊神话传奇故事,辨忠奸善恶和丑美。
回望山村,人去房空,山村火盆除夕夜成了回忆,只有火盆里的火燃烧在内心,当我们突然想起。
除夕夜文章3:不一样的烟花
文/赵睿
那年除夕夜,父亲抱着烟花带我出门。午夜时分,烟花炸响的声音不绝于耳,夜空中烟花绽放的亮光此起彼伏,涌动如潮,热闹非凡。第一次走出家门燃放烟花,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安。我犹豫不决,想要退缩,在父亲怀中挣扎道:“不要,我不放!”父亲沉稳坚定的语气却让我安心许多:“没事,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父亲俯下身子,挑选了一箱并不算大的烟花,一手提起,抱在胸前,另一手牵着我的小手,把我带到了远离人潮的偏僻些的地方。把打火机放到我的手里,父亲用一只手紧紧包裹住我的小手,身体也紧紧地护住我,寒冬里平添一丝温暖。他的拇指放在我的拇指上,轻轻按下,我因恐惧与寒冷而颤抖的双手在父亲的稳定下慢慢靠近引线,打火机引燃引线的一刻,引线迸裂出火星点点,在这冷寂的夜色中尤为醒目,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我猛地从地上跳起,想挣脱父亲的双手,父亲却握得更紧,似是告诉我:不要慌,并在身后轻推着我快步离开。烟花点燃,站在远处,仰望天空,心中蔓延着一丝温馨。
不曾听到刺耳的声音,才恍然,不知不觉间,双耳已被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而头颅也紧紧贴在父亲温暖的胸膛上,蓦地升腾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情愫,许是感动吧。那一刻,整片夜空被烟花点亮,而父亲一双大手与坚实胸膛传递的爱与温暖,也让我心中如暖风过境,有花火点燃,明亮了一颗淡漠已久的心,冬日里哪怕星星点点的光亮,都是亘古不变的温馨,萦绕在心中,许久不曾消逝。
许是看出了我的恐惧,父亲不再让我燃放,而是自己走上前去。黑暗中,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努力寻找父亲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若不仔细观察,定是看不清那几乎融入了黑夜的身形,待我看清,那身形却如明灯一般,牵引着我的目光。心中泛起丝丝恐惧,尽管父亲十分自信、细致,自己却仍是提心吊胆。打火机的火焰隐约照亮了父亲的脸庞,点燃引线前,父亲回眸一望,在黑暗中与我的目光交会,那一刻,才看清,父亲含着爱的双眸,是那般明亮,那一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父亲的明眸,照亮了心中的那份温馨。
除夕夜文章4:空城夜
文/张天敏
深圳的除夕夜,吃罢年夜饭,我就开始了微信时光。
我边看春晚边发红包,红包发了几百快,节目只看一个《华阴老腔一声吼》。春晚已涉嫌江郎才尽,我连吐槽的功夫都没有,就将这三百六十五个夜晚的最后一个,戳到了手机上。
在屏幕上看作家圈,亲戚圈,同学圈,大小十几个群里出彩的段子,图视,经典与通俗共舞,嬉皮与笑脸拉手,幽了一默又一默,足以见证盛世年夜的盛,繁华春节的繁。这好像还没让年夜炫够,还有朋友用短信和QQ拜年,每有响铃,我就翻屏,用“谢谢,共享”,回谢过去。尽管来者多多,我也从不落下一条。这让我尝够了过年的烦和累,整个夜晚都漂在热闹里,就像满满的年夜饭和一家老少的大事小情。心,浑个儿被热烈的节日气氛蒸发着,没有一丝丝空间,为自已留下来。子夜后,我终于打发走了这吧吧哒哒的半夜,告别了旧年,一切都忙完了。我像一只飞得太久,要整理羽毛的鸟儿,不经意落在窗前。就在我关窗时,外边的世界让我吃了一惊。房后那海啸般的立交桥翻版似地静下来,大小车辆都不知去哪儿了。前海边灯影好稀,船驳舶在水边,大榕树稳稳地站成一把伞,也遮不住巨萌下的空寂。不远处的花卉小镇,几小时前还载着多个国家的游客,差点把袖珍花镇挤爆,欲崩将溃的花街已插不进一针。而此刻的寂廖,一如旷野空原。
我站在窗前,暗暗经受着近似蹦极的落差,被热闹年节蒸发起来的浮心躁感,一下子沉落。一时想到河南老家过年的传统因袭,游子归家时村庄爆满的喜悦。深圳这座移民城市,一夜之间竟倾出数百万人奔回乡村,呈现瞬息万变的人境幻象,穿越的感觉,好像大变空城。看来,年是过亲情的,老家才是最迷人的方向。回家两个字成了国人内心最热最疼的词典。这里纵有举起世界目光的时代创意和金涛钱浪,纵是愿为微信低头到年底的朋友,也关不住奔亲的热恋,箭一样飞离城廓。茫然中,我想起自已数千里的南北迁徒,车站机场的泪眼分离。诸多亲历生活舞台的感叹,都在短暂的清静里浮上来,漫游开去。
记得有名家说,真正珍贵的时光都很短,甚至稍纵即逝。世间事物大都以稀为贵。夜风凉了,回过神的我开始盘点这些天来,不知热闹数日的时光空间都挤满了何物,让我在忙碌里瓦解了不少重要的东东。
此时在这密挤的时光里透了个缝儿,让我偶遇到片刻的沉静,就生出如此多的滋味和洞思,并将归还我更久更远的心底意蕴。
除夕夜文章5:除夕夜,我陪母亲守岁
文/雨田
母亲真的老了。不然,在这一年一度,万家灯火的大年除夕夜,向来重视年节的母亲,怎会如此淡静如水,无动于衷呢?
窗外的烟花争奇斗艳,兔年的“春晚”精彩纷呈。母亲却安静地睡着了。睡的很深,很沉。我轻轻关掉她床头的灯光,将电视调至“静音”。尽量别让外界的喧闹踏破了母亲的梦乡。这些年,母亲的确太累了。在与失聪和病魔的痛苦搏斗与挣扎中,不知忍受着怎样的折磨和煎熬!
还记得那年春节,母亲刚刚过完八十八岁“米”寿。我带着全家一起返乡过年。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以后你们不用花钱给我买这买那。只要赶上年节能常回来看看,比给我吃啥都高兴啊!有儿女守在身边,我觉睡的香,心里好像也有个依托似的!”。我信口答应着:“妈,您放心!以后,我保证年年回来陪您过年!”。
一句安慰的话,母亲竟当了真。自此,每当春节临近,早早就托妹妹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回去?几番犹豫之后,最后总是下定决心,恪守自己的诺言。作为一个儿子,怎能忍心让风烛残年的老母失望呢!
不想转眼已是第六个年头了。记起临行时,女儿一边帮我打理行囊。一边默不作声,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隐隐作痛。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上有老母,下有妻小。在这合家欢聚的除夕夜,人非草木,焉能无情?怎奈一诺千金,分身乏术。不在其位怎会理解古人“忠孝两难全”的内心感叹啊!
母亲醒来了。那颗不堪重负的心脏,已经顽强地工作了九十几个春秋。看见我在地上忙着,母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趴着耳朵告诉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朝思暮想,远在外地的我和哥哥姐姐们今年一道回来过年了。还跟小时一样,一个个有说有笑。全家聚在一起吃着年夜饺子。那饺子真香!……
窗外,一束艳丽的烟花透过窗口,映红了墙面上新贴的年画和母亲的满头苍发。母亲的说梦不知不觉把我带回了遥远的童年:
儿时,每到大年三十晚上,我总是不习惯熬夜。天一黑,便特意嘱咐妈妈半夜“接神”时,千万别忘了把我叫醒。然后,便偷偷找个地方眯起来,
不到零点,外面的鞭炮已渐渐密集起来。我不等母亲叫醒,便一骨碌爬起来,悄悄跟在父亲和哥哥后面,学着大人的样子,例行公事般在供桌前磕头、作揖、烧香。心思却早飞到院子里,只盼着去外面痛痛快快地放鞭炮。
“接神”的时辰到了。不知是谁家先起的头,百余户人家的大院里顿时鞭炮齐鸣。一阵胜过一阵。虽说迎的是财神,可财神爷在哪儿?据说,只有道家才算得出每年的方位。于是,人们便心照不宣地认为:既是财神出门,必披金挂银。哪边天发亮就往哪边去接,大方向总错不了!反正一年到头了,大人孩子只不过图个吉利和热闹而已。至于求财神爷帮哪家穷人“脱贫致富”,恐怕压根儿都没人敢想过。
财神接完了,热气腾腾的饺子也上来了。妈妈忙招呼着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一直守岁到天明。母亲擅于操持家务,劳累一生。尽管生活清苦,却千方百计让孩子们能过上痛快年。那时的除夕夜没有烟花,也没有春晚盛宴。但留在童年脑海中的印象却是根深蒂固,永难磨灭的……
又是一片纷纷飘落的烟花雨,穿透了弥漫着淡淡薄雾的小屋。母亲指了指父亲供案桌上快要燃尽的香火,我心有灵犀。会意地赶紧换上一簇新香,重新点燃。父亲去世得早。那些年,父母相依为命,能把一大帮孩子拉扯大,可谓居功至伟。所以,每当除夕守岁时,不忘为父亲摆设香火作为祭奠。从来都是母亲心中丝毫不能含糊的大事。
望着父亲的遗容,三十年前的往事仿佛历历在目。一天,突然接到家中来电。告知老父病重住院。于是,急忙请假赶回家中。一周过去了。病情不好不坏。母亲见我有些思虑的样子,说:“看来你爸的病不要紧。你工作忙,孩子还太小。就先回去吧。这儿有你哥哥姐姐们在。有事再随时叫你也来得及!”。
我匆忙回去了。谁料刚刚到家,姐姐哭着打来电话,父亲病故了。一念之差,竟从此留下了终身的遗憾。记得不知什么人说过:“人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唯独一件事不能等。就是趁老人还活着的时候,能尽到你的一份孝心!”。从那以后,这句铭言一直深深扎根在我的心中。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一阵阵电话音乐彩铃声,使我如梦初醒。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刚刚指向夜里十二点整。远方传来了兄弟姐妹及孩子们给母亲和奶奶的亲切拜年声。电话接完了,我急忙又去把新年夜的饺子煮好。谁知当我把亲手包好饺子送到母亲眼前时,听到母亲竟意外地小声说了句:“谢谢!”。顿时,我的心似乎在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回想这些年,母亲把我们从牙牙学语到养大成人,我可曾亲口对母亲说过一声“谢谢”么?
满城烟花正在进入高潮。预示着又一个春的轮回即将到来。返程票已经预订。过几天,姐姐和妹妹来接班,我可以欣慰地回家团聚了。
除夕夜,我陪母亲守岁。由衷地祝愿母亲晚年幸福,健康长寿!
除夕夜文章6:除夕夜,枕着你的思念入梦
文/泪在笑
除夕的午夜已过,曾经喧闹绚丽的夜空一片寂静,恢复了应有的安宁。我打开电脑,忽然在我的空间里看见了你的身影……你还是那么飘逸清秀,温文儒雅脉脉含情……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着屏幕上的你,透过那块冰冷,我竟然触摸到一手的温暖……我知道那是你的体温,透过冰冷的指尖,传到了我的心里。我的身体涌动着一股暖流,心里荡漾着无法抑制的冲动,人虽坐在原地,灵魂却已迈开欲望的步履,穿越遥远的时空,向着你的身边远行……我为自己编排了一个幻美的梦……
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站在你的面前……你惊喜的看着我,然后发疯般的拥我入怀,我们深情的对视,眼睛里都含满了泪水。我用双臂环住了你的脖子,你呢喃着我的名字,轻轻的吻住了我颤抖着渴望的唇……遥不可及的幸福感觉和那苦涩的泪水顺着嘴角送到了我的舌尖,它们又甜又苦;你温柔的爱抚,让我的心不规则的跳动,我的血液在激情的沸腾……于是,在寒冷无雪的中原大地上,在无月的黯然夜色里,两个被爱火燃烧的灵魂紧紧相拥,在爱恋的沼泽中纵情……
多情的钟摆已经敲响了三下,无尽的泪水淋湿了黑色的键盘。此刻你在干什么?你能安然入睡吗?我知道你不能,你会像我想你一样在想我……我们都曾想忘掉对方,可是努力的结果正相反。我越想忘掉你,就越想你,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装的都是你,每一天都在思念你;越想离开你,心却赖在你的怀抱里不肯回来,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你虽然出现在不同的空间里,可我能听懂你诉说的心语。因为你的气息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我们之间有着超常的灵犀。字里行间都流淌着对我的思念,每篇文章都血泪斑斑。我每天读着它们,聆听着你的心泉,心就像被火煎烤,疼得无法忍受。你知道我那一刻在心里祈祷什么吗?我在祈祷能找到一种忘情的药,吃过就会把什么都忘掉了。那样你就会快乐,你就会幸福,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你就会忘了我……因为我舍不得你流泪,舍不得你难过,舍不得你为我夜夜无眠,舍不得你为我泣血呼唤,舍不得你为我痛苦得肝肠寸断……
人说苍天有情,苍天若是有情为何让我们相遇却不能相见;让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让我们爱得刻骨铭心却不能相互拥有……若说苍天无情,为何让我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了等候千年的你;为何让我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文字时竟然感到那样亲切熟悉;为何让骄傲的我还没见到你就这样没来由的痴迷……
亲爱!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我对你有多思念……无论你我相距多远,你都在我的心里边。你若快乐我会为你高兴;你若痛苦我会肝肠寸断……
天边那颗启明星在不停的闪烁,我知道那是你流泪的眼睛。相思的煎熬不知让我们流下了多少泪水,泣血的呼唤让我们的心撕裂一样的疼……
除夕的长夜即将过去,我就这样抚摸着荧屏后面的你,感受着你的气息,枕着你的思念,流着心酸的泪水,在电脑前入梦……
除夕夜文章7:除夕夜守岁啃骨头
文/刘志洲
庆阳地处董志塬,这里的村民大年三十晚上,都有“守岁熬年——啃骨头”的习俗,谓之“咬鬼”。
这天晚上,人们通常都会在自家院中摆上桌子,献上果品,祭祀祖先;小孩给老人叩头,老人们散压岁钱;燃放烟花爆竹,如此热闹一阵子后,就会把年前杀鸡猪宰牛羊后的骨头拿出来,煮熟剔肉,盛在盆内,放在土炕中间的炕桌上,一家人围桌而坐,手拿骨头蘸蒜水,啃得津津有味,乐得笑声满屋。
说起这“啃骨头咬鬼”,庆阳当地人有个俗谚“三十啃骨头,鬼祟不敢瞅”,道出“三十晚上啃骨头——没啥”等歇后语。按理骨肉相连,有骨头就该有肉,但人们为什么又会反着说呢?这来源于一个故事。据说,这肥沃平坦、一眼望不到边的董志塬,过去一直都被权势富豪所占有,穷人都给富家打长短工,辛辛苦苦地劳作一整年,到头来还是填不饱肚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过年不要说吃肉,和平时一样,怕是连点白面也见不到。
有一个长工,到年三十回家团聚,这家地主念他干了一年活,就把刚杀了猪的猪肉用刀把肉剔干净,剩下白生生的骨头给长工拿去。长工带回骨头,在三十晚上煮了一锅汤,一家人围着一锅汤边喝边对天长叹:老天爷啊老天爷,我们年年对你烧香叩头,有哪点对你不好,为啥就让我们啃这少筋没肉的骨头,看来你也和他们富人一样的。
说来也凑巧,玉皇大帝这晚高兴了,在财神的陪同下到人间看过年的热闹。不料偏偏看到了长工一家的光景,还听到了长工的悲怜咒语。他大为扫兴,扭头瞪了财神一眼,说:“你把钱财都散到哪里去了?”生气地一甩袖袍,回天宫去了。财神为了讨好玉皇大帝,就变了个法,把抛在院子里的白骨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这时,正是半夜时分。
这事很快传遍了左邻右舍,一传十,十传百,形成了三十晚上啃骨头的习俗,坐等着骨头变成银子,所以又称“守岁”。
除夕夜文章8:除夕夜,好大雪
文/晨舟飞扬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医学院毕业刚刚一年多,在蚌埠的一个县城工作。那年年关,我带着新婚的妻子第一次回老家过年。我老家在皖北泗县,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庄。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都不敢伸出手来。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太阳已偏西了。那时候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家人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家,据说父亲一直站在门前的场地上等着,后来终于等不及了,就一直走到村头公路边去等我们。我们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个大碗将整个村子都罩住了。门前的几棵白杨树光秃秃的,活像光屁股的穷人家孩子一样,在风中瑟瑟发抖。
雪愈来愈大了,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等我们吃过晚饭,雪下的更大,像棉朵一样一团一团的。晚饭是吃饺子的,这是我们老家过年的习俗。因为没有电灯,当然也没有电视了,我找了一本旧书,在罩灯下看了一会,懒懒的,有些乏困,妻也许是累了,也不舒服,于是,我们早早地便上了床,围在被子里,说了一会话,便躺下去睡了。妻还说,这时候要是跑出去,玩玩雪多好,我还笑着说你简直疯了。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是住在前屋的,所以声音很响,妻也被吵醒了。那敲门声愈来愈急,我起身下床去开门,门前站在一个雪人儿,我根本不认识他。来人说是后庄的,是我表侄子,也就是我同学的弟弟,旁边还立着一个人,我也不大认识。总之,他们说家里老人病了,病的很重,所有至亲都喊过来了,正在准备料理后事,有人听说我回来了,让我去看看。我怔了一下,和他们说,我也是大学刚毕业不久,没什么经验,怎么可能救好病人呢。他们不信,说我从县城回来,肯定会有办法的。妻子有些不高兴,也不好说什么。我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他们去了。临行前,我又随便裹了件旧棉袄。雪很大很大,整个地上清一色的白。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途中几次都几乎要摔倒在地。经过两座小桥,费了好大的劲,我们才赶到了后庄。我的腿脚不大好,身上竟然都出汗了。
村子里静悄悄的,老远已经看到那家的灯火,好像院子里点上了汽灯,很亮很亮。我们刚到大门口,就被几个人拉了进去。来到堂屋,屋子里聚了很多人,据说都是本家亲戚。一个老人在中间的空地上大口喘着气,旁边两个壮劳力架着他的胳膊。他的嘴唇已经有些青紫了。他便是我同学的爹爹,也就是祖父,我的老表叔。我刚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并且都向我围过来。一时间,我真的不知所措。顿了一会,我用手去摸病人的脉搏,很快很快,他的嘴大口张着,根本坐不住,一会就挣扎着要起来,但又没有力气。旁边的两个人拽住他,随着他上下前后的乱动。他们一切的赌注都押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来,他们一帮人来到这里,就是等着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恰好是过年,每个人都好像装着心事。什么东西也没有,我该如何检查呢。后来,他们听从我的吩咐,从村西的一个小诊所里借来了简易的血压计和听诊器。我听了听,又量了血压。血压比较高,肺部的喘鸣声很响,不用听诊器也能听到。病人的情况愈来愈不好了。开始时,还不是很烦躁,现在几乎都不能坐下来,几分钟就要爬起来。现在想来,应该是二氧化碳蓄积的原因。当时我资历尚浅,在医院又主要从事精神科,对内科疾病根本就很少看,所有的知识都是实习时学来的那些。大家都很着急,便七嘴八舌的,有的主张要送到镇上的医院,有的主张让他早点走,不用活受罪了。更多的人,期待我能够带来奇迹。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我让他家人派人到镇上去买药。我用烟盒纸写了几个药名。土霉素、氨茶碱、舒喘灵、心得安等。那时候我还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心得安最好不要与氨茶碱合用的。家人领了旨,很快便派人出去了,于是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老人的情况很差很差,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地拍背,也能稍许缓解一些症状。
等了好久,买药的人终于回来了。因为是大年除夕,镇上的药店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店长家的住址,好说歹说才起来到药店。结果只有氨茶碱和心得安,消炎和化痰的药物都没有。正当他在灯下颤巍巍地打开两个小纸包时,老人突然摔倒在地,面容青紫,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我慌忙拍了拍他的背,又去掐了掐他的人中,老人又回转过来。那人受了惊吓,两个纸包的药竟然混在了一起,有不少已经落在了地上。因为地上铺满厚厚的麦秸,根本便找不着了。家人骂了他几句,但也没有办法。纸包里只剩下了五个药片,仿佛是宝贝一样,捧着手里。因为两个药长的非常相似,都是白色小药片。我本来是准备先用氨茶碱平喘,如果心跳还快,就加点心得安的。但现在我也分不清了。我当时大概也已经想到用心得安不大好了,考虑了好久,也拿不定主意。我和主家说了这其中缘由,大家更是没了主张。一个本家大爷最后说,就死马当活马医,看他造化吧,反正也是该死的人了。于是,我小心地掰开一片药,让他们喂到他的嘴里。过了半个多时辰,心跳好像有点变慢了,但喘息好像更重了,我想到应该是喂的心得安。就仔细挑了一片与它有点不像的药片再度喂下去。果真,过了一会,竟然有些好转的迹象。大口喘息的间隔愈来愈长了。众人鼓掌欢呼,有人竟然说我是神医。过了很久,我又喂了他半片。看着病人的呼吸渐渐有些平稳,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家人端来了红糖茶,好大一碗,硬是要我喝下。我们又看了好久,病人竟然能够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了。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我起身告辞,问了下时间,他家的钟已经报出凌晨两点多了。他们将我送回家,我竟然忘记了疲惫,走的飞快。上床之后才发现,妻的身上滚烫滚烫的,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是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她问了下情况,埋怨了几句,也便睡了。因为没有药,也只能干熬着。
过罢年,我很快就去上班了。后来听说,那位老人又活了一年多。家里和亲戚的想法都不一致,要不然,如果积极治疗,可能会活得更久。我同学家有点特殊,他的祖辈和父辈都是招女婿在家的,我同学这一代,才比较兴旺,有三个男孩。家庭关系复杂,说话的人也便会很多,据说那天请我去也是意见不统一。老人好转了,竟然有的人还不满意,甚至有的人竟然怪我多管闲事。
无论如何,我的内心还是满足的。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出诊,并且面对那种情形,并且是大年除夕,并且天上下着好大好大的雪。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了,我依然清楚记得,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除夕夜文章9:小城的烟花
文/一片秋叶
除夕夜,江南小城,是烟花的世界。
吃过年饭,有些小孩就迫不及待拿出烟花拉开放烟花的序幕,小城的夜空不时响起嘹亮的声响,绽放美丽的火光。孩子们知道真正的高潮还没到来,得悠着点,先和伙伴们晒晒自己的烟花品种。 魔术弹、电火花、虎啸狮吼、幸福花筒、富士之樱、龙吟花雷、孔雀开屏、美丽的冬天等等各色烟花这时候都被晒出来。孩子们边晒边放,一直悠到新年的钟声敲响。
不等新年钟声敲响,千家万户就响起密集的鞭炮声和烟花腾空的巨响。小城就像一挺战地上被扣动了的机枪,像千万门齐发的大炮,密集的枪炮声不绝于耳;小城又像一面蒙着牛皮的安塞大鼓,被一群茂腾腾的后生挥舞鼓槌,急促的鼓点声震耳欲聋。此时小城沸腾了,好像有一位指挥家,把欢呼声、汽车声、爆竹声和各种烟花声响交织成一曲激越而欢快的乐章。
如此同时,小城的夜空也好像有一位丹青高手用各种色彩和图案描绘出一幅绮丽的画卷。仰望天空,烟花形态各异:有的像灵动的游龙窜上天幕,有的像升起的火箭直插云霄,有的如红梅绽放,有的如牡丹盛开,有的似彩蝶蹁跹,有的似笑脸相迎。此时的夜幕, 定格,是一幅幅油画;升腾,是无数条银蛇;旋转,是闪烁的舞台。有时,一个红点扶摇而上,随即爆炸成一个巨大的彩球,那彩球还没有落下,又有几个亮点窜上来,爆炸出一簇簇盛开的菊花。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小城恰似姹紫嫣红的百花园,到处是红色的杜鹃,白色的玉兰,黄色的葵花,紫色的藤萝,蓝色的牵牛花;夜幕如同色彩缤纷的锦缎,布满五颜六色的优美图案。
此时的小城是声和光都到极致的美丽世界,出来放烟花的不仅是小孩,还有年轻的情侣、年迈的老人。小孩为了快乐,情侣为了浪漫,老人为了吉祥,一齐把迎春的欢乐推向高潮,一齐融入快乐的烟花雨中。
小城的烟花尽情绽放,很美丽。
烟花尽情绽放,如电光石火,瞬间消失;小城渐渐安静下来。
烟花的美丽是短暂的。火光一旦消失,只有火药味弥漫。怒放的生命总是惹人怜爱,然而生命不会给第二次怒放的机会,怒放之后化为灰烬,了然无痕。
烟花的美丽是永恒的。她不像鲜花,盛开之后,“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像人的生命,虽然短暂,却要向生命的舞台抹下最辉煌最美丽的一笔,至于那来去的匆忙,不过是生命轮回中一种永不变更的形式,生命的美丽,在于表演、搏击的精彩。
除夕夜文章10:快乐除夕夜
文/曹祎文
新年新气象,大年夜一大早我就看到爸爸在贴春联。春联不仅抒发了人们美好的愿望,更为节日增加了喜庆气氛。
我突发奇想,不如今晚就来个“春联知多少”趣味活动吧。我的提议获得了全家的赞同。于是我便忙开了,上网搜,从书本上找。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我还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些奖品。
年夜饭后,我这个小主持人便宣布:“春联知多少有奖竞答活动暨新年联欢会正式开始!”“梅开春烂漫”我的上联刚出完,妈妈便抢着回答:“竹报岁平安。”我又接连出了几个比较常见的春联,他们都很快答上来了。“来几个有点难度的行不?”哥哥冲我说。“五湖四海皆春色”,爷爷思考了一会便接了下来:“万水千山尽朝晖。”看样子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呀。我一看奖品所剩无几了,必须出几个难一点的,我暗自思量着。
“辰岁腾飞惊广宇”上联一出,刚才七嘴八舌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作冥思苦想状。“哈哈!把你们难住了吧?”我得意地说:“下联是巳年奋博震寰球,不过我还得加上一个横批就是‘红包拿来’。”我双手一摊。大家哄堂大笑,纷纷递上红包。
真是“笑盈盈辞旧岁,喜滋滋迎新春”,全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一个有意义的除夕。
除夕夜文章11:龙年除夕夜
零时的时候离开客厅到房间,坐在电脑前,放萨顶顶的歌。春晚上萨顶顶唱万物生时,我到路边放礼花没看到。
在她空灵的歌声里,内心获得片刻平静。
兔年结束,龙年来到,新年快乐,寻寻蝶蝶。
爱吃的皮冻、萨顶顶的万物生、蔡骏的天机、南怀谨的论语别裁……
这个春节,难过的心情,映着鞭炮的喧闹,慢慢的,都会过去的。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过去一年里,把这句话对自己说了好多好多次……
除夕夜文章12:特殊年夜饭
文/李良荣
十八年前的除夕夜,我吃过一顿特殊的年夜饭。
那一年年初,根据个人意愿,组织批准我离开潍坊军分区第三干休所政治委员岗位,转业到地方工作。除夕夜,我怀着告别27载军旅生涯的依依不舍之情,最后一次与朝夕相处的官兵共餐年夜饭。
当我推开干休所餐厅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始料不及:本不宽敞的餐厅,挤满了十几位老八路、老军嫂,他们有说有笑,正忙着把自己亲手做的红烧肉、炸里脊、芥末鸡等二十多种家乡菜、拿手菜往餐桌上摆。餐厅正面墙上挂着荣斌等三位老八路用大红纸写的慰问信,实打实地晒出了这几年干休所为老干部办好事、实事的“幸福账单”,字里行间洋溢着老干部与工作人员的融融真情。本来,炊事班已经准备了较为丰盛的年夜饭,没有想到,这些老干部们又突然“加塞”,送来这么多的特色菜。实在摆不开了,他们干脆将凉菜、炸货“合并同类项”,来个一盘多菜。而刚出锅的热菜,则盘子摞着盘子,碗沿儿压着碗沿儿,把个饭桌堆得跟小山似的。老首长张起、王凤斌一边打开儿女孝敬自己的景阳春、泸州老窖,一边见缝插针地摆上瓜子、水果;某部红军团第12任团长赵贤和老两口与儿子,扎着围裙,连跑两趟,把热腾腾的“红烧黄鱼”、“清炖山药”和烟酒端到了餐厅……餐厅内外爆满了欢欢喜喜过大年的味道。
年夜饭开始前,照例由所长刘新强致词。他刚开口说了一句:“今天是大年三十……”,便泪水噙满了眼眶,说不下去了。这时,原炮兵某师副政委袁勃修说:“听说咱们的李政委要转业了,大伙儿都十分舍不得。想想这几年,李政委和刘所长来到这里,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待老同志比儿女都亲。我们这些老兵合计了一下,趁过年的机会,做上几个好菜,过来犒劳犒劳大家,表达我们对官兵的一片感谢之情!”他的话音未落,全场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听到这里,赶忙接过话茬说:“老首长们撇下天南海北回家的儿孙,先送来年夜饭陪我们官兵过年,这是给咱们颁发了比金子还珍贵的奖章啊,咱啥时候都别辜负了老干部这种沉甸甸的爱,这份热乎乎的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时严禁酗酒的官兵,那天喝着喝着就喝高了,透着青春气息的毛头小伙们,脸上红得像个小苹果。那天晚上,老首长们、所里的领导和官兵,都争先恐后地给我敬酒,使我十分感动。虽然有些醉意,但心里却在偷着乐。吃完年夜饭,我同往年一样,与所长一道,陪伴可亲可爱的士兵唠家常,看春晚。直到午夜时分,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夜空,装饰了中国人的梦,我才骑上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哼着宋祖英当晚刚刚首唱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回到家中,对妻儿说:“我在部队过了26个春节,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今天这顿特殊的年夜饭。”爱人笑着对儿子说:“看你爸今天恣得儿啊!”
如今,每当万家团圆的大年夜,我总会想起那些华发老人的盈盈笑脸,想起当年他们亲手做的犒劳官兵的年夜饭。
除夕夜文章13:中国红
文/成诺
除夕夜,有一种颜色从来不会缺少,那就是红色——中国红!红色,又称瑞色,象征喜庆,大方,朝气。其实在中国历史上,最早使用的颜色是黑、白、土红和赭石色,而红色是最早的“流行色”。
中国红作为中国人的文化图腾和精神皈依,是中国人的魂,记载着中国人的心路历程,而尚红习俗的不断演变也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后来中国红延伸的内涵则更多:平安、喜庆、福禄、康寿、尊贵、和谐、团圆、成功、忠诚、勇敢、兴旺、浪漫、性感、热烈、浓郁、委婉、百事顺遂、祛病除灾、逢凶化吉、弃恶扬善……
我想这样的表述可能太抽象,文字的东西只有切身经历了才能感觉出它的魅力,而且生活中有很多的东西只要你想回避总是有办法的,但对于红色,任何人都是无法回避的,因为它铺天盖地,无时无处……
像本命年的时候,系一个红腰带;像盖房装修时,在门楣上搭一段红布;像结婚的时候,用红贴纸剪成许多规则的方块散上一路;像买来新车新东西时,缠上一截红绸缎;像满月的孩子脖子上总要绑上红毛线扎着的百命钱……
朱门红墙里的富贵、红木箱柜里的宝藏、孩子贴身肚兜里的温馨、寿星的寿服寿桃里的祝愿、舞龙灯的绣球里的热闹、深闺女儿的红头绳里的羞涩、开张大吉的剪彩里的憧憬、以及红色锦旗上记录的功勋……
每一缕红色都记录了一段幸福!
而红色的张扬和肆意似乎只有在农历的年里才最集中、最浓郁、最喜庆、也最惹人……其中最令人难以释怀,印象最深的就是满眼红色的春联、倒福和窗花了!
小时候,母亲总要小心地剪几个窗花。那时是没有玻璃的,母亲就用白纸裱糊窗户,然后剪几个细腻精巧的窗花来装饰,朴素而美丽!窗花是用红贴纸剪成的,母亲并不识字,但这并不影响她爱美爱画的痴迷,她常常无师自通,画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美丽而繁复。其实平日里她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毕竟还有比剪纸更重要的东西够她忙的,只有在过年的前几周里,她才会略略施展一下的。母亲贴窗花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她从不让我和弟弟插手,因为她觉得我们的笨拙有可能坏了她的心血,否则这个年她也不会顺心的!
那些年满窗的红色总能映得晚霞也羞赧起来……
而春联,则是必不可少的,一般我们在大年三十的午饭后贴的,但也有心急的人早上就小心翼翼地贴上!那个时候,我和弟弟会早早搬来梯子,在擦拭干净的门柱院柱上,房门的两侧贴上长长短短的对联!一列的红色,一列的喜庆……通常我还会斟酌一下上下联,到底是贴在左边还是右边,至少在外人看来我是十足内行的样子,那时心儿也兀自得意!正月初一的早上,在村里串户走街的时候,你会发现各种式样、各种笔迹、各种内容的对联,但有两样会永恒不变,就是红色和喜庆!
这个时候,满村落的红色映得春天的天空竟也一大片的晕红……而春节里,火红的灯笼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灯笼早就令孩子们雀跃不已。整个春节里充盈着喜庆,也充盈着灯笼的红色……尤其是元宵节的时候,街巷里喧杂热闹,大大小小的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提拎着灯笼,欢笑着、打闹着,灯笼也碰撞着,燃烧着……
这个时候,地面灯笼的红色与天空映出的或孔明灯星星点点的红色相映成趣,仿佛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又仿佛是深秋火红的枫叶……
一缕缕红色记录了一个个幸福,一处处红色见证了一个个快乐!又一次愈来愈浓的年味儿在身边肆意弥漫开来……我知道,又有一大片红色会如约而至!我也知道,又有一大片红色会在浓浓的年味里静静地祝福!
除夕夜文章14:小院除夕夜
文/翁志娟
儿时的除夕夜满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香。
小时候,家在农村,全家八口人住一个青砖小院子里。爸爸妈妈住在正屋的东边房间,叔叔婶婶住在西边房间,中间隔着堂屋,爷爷奶奶住在西厢房,我和堂妹住在东边厢房。从年头到年尾,一家人都是在一个桌上吃饭。
除夕这天,早饭、午饭是很简单的,因为全家都集中精力准备丰盛的团圆晚饭。妈妈和婶婶从早饭后就开始烧大菜,例如炸肉圆、炸春卷、烧肉、煮鱼。奶奶弓着身子坐在煤球炉旁边,把调好的鸡蛋液浇到铜勺里,包上肉沫架在火上煎。做好的蛋饺黄灿灿的,一个一个冒着热气排在笾子里。我和堂妹就负责扒着锅台等妈妈用铲子挑块瘦肉喂到嘴里,又烫又入味。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煤气灶、微波炉这么省事的做饭工具,都是用柴火烧大灶,妈妈在锅边烧菜,婶婶在灶台后面烧火。烧好的大菜用盆子装了放在台子上。整个厨房都是雾气腾腾的,充满着饭菜香。
除夕这天,家里的男人也不闲着。爷爷用细线将整张大红纸裁成各种形状,站在八仙桌边,略一思考,挥毫泼墨,就能写出各种喜气洋洋的对联,还有形状各异的“福”字。剩下的红纸,爷爷会裁得方方正正的,留着给五个孙子孙女包压岁钱。除夕下午,再次清扫过院子后,爸爸和叔叔蘸着自家打的糨糊将对联贴到各个门上。
待到菜熟饭好,爷爷会郑重地点上红蜡烛,将放在饭桌上的红烧鱼供在香案上,祈求年年有余。然后全家八口人围着桌子开始了团圆饭,爷爷的饮料,爸爸的酒杯,奶奶一趟一趟地热菜,我帮大人们跑腿添饭盛汤。堂屋淡青色的窗帘遮挡不住欢声笑语连绵。饭后,奶奶洗碗,婶婶收拾桌子,妈妈热水调粘面做圆子,有菜馅的,有芝麻糖馅的,形状有大有小。妈妈做完圆子,奶奶总是要嘱咐她多数几遍,凑个吉利数字很重要。圆子是留着初一早上吃的,讲究个来年团团圆圆。
除夕夜八点,一家人准时坐在电视机前,边看春晚边嗑瓜子,地上的瓜子壳铺了厚厚一层,最后扫起来用簸箕盛着放在香案下面,等初二才能倒掉,寓意一年的财气不外流。等到夜里十一点五十五分左右,叔叔会喊爸爸一起去院子里放鞭炮,一边冷得跺脚,一边看表相互监督,时间还没到,不能提前点火。除夕的后半夜就是躺在床上,伴着爆竹声声入眠;初一早上又会在爆竹声声中醒来。踏着红色碎屑纸,闻着特有的硫磺味,家里的晚辈们会挨着顺序给长辈拜年,说吉祥话。我和堂妹总是早早起床穿上期待已久的新衣服,第一个去爷爷奶奶房间说祝福话,拎着他们给的装有苹果、橘子、糕、红包的红袋子跑到各个房间。一家人热热闹闹、团团圆圆在小院子度过春节。
现在回想儿时的除夕夜,是记忆中凛冽的寒风、红通通的对联、满满的饭菜香。
除夕夜文章15:难忘的除夕夜
文/金瑞麟
我对1995年的除夕夜刻骨铭心,这是因为,正当人们欢欢喜喜准备过年时,我已年过古稀的老母亲却因病住进了国棉三厂职工医院。
在病房里,望着老母亲那衰老而苍白的脸颊,再望着那一瓶又一瓶总是打不完的“点滴”,我艰难地打发着时日。老母亲是因哮喘突发又住院的,一连几天都是输氧气、打“点滴”。说起她的病体,真让人不堪回首。她十五六岁就进西安大华纱厂当工人,之后又在西北国棉一厂、三厂干了几十年,可谓辛劳一生。在婚姻上又不幸,先是同我的生身之父离婚,后来又两次成家,丈夫也都先她而去,结果把养活五六个孩子的重担压在她一人身上。生性好强的她,仅依靠微薄的工资收入养活全家。待孩子们都长大成家之后,她的身体也积劳成疾,从50多岁起就因关节炎、肺气肿等病频频住院。为这,厂医院的大小护士、医生,没有不认识母亲的。而母亲能从50多岁活到70多岁,已不啻是一个奇迹了。所以对老母亲这次住院,我那久经磨炼之心亦不觉什么是紧张了,只是默默地守护在病床前,以尽人子之孝。
同病房里,还有一位老太太,也是重病号,守护她的是她的大女儿。或许是因为“同是母亲病重”,也便算是认识了,有时我们互相照看着护理一下。后来交谈才知,她母亲患的是脑萎缩症,还有糖尿病,所以情况也相当不好。一天一天过去,新年已近在眼前了。虽说有时弟妹们也来替换一下,但更多的还是我们这长子、长女守护在各自老人的病床前。
不知不觉,已到除夕之夜了。平时人满为患的医院大楼里寂静无声。就在这时,从远处飘来了欢笑声、掌声,不用说,这是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冯巩和牛群正在说相声哩。这时候,我是多么羡慕那些能团聚在电视机前的家家户户啊。想象着我的妻儿也在家里,心里有些怅然,于是便用双手捂住脸。也就在这时,同是在当“守护神”的那位大姐,却用手推推我说:“你回家去看看吧,这有我照看着。”我回头看看仍在沉睡的老母亲,再看看她的老母亲,不放心地说:“你一人照看两个老太太行吗?”她笑笑说:“没问题,再说两个老太太此时也都困倦了。这是女病房,你老待在这也不太方便啊。”我无话可说了,只好连声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老母亲之后病体虽仍未痊愈,所幸上天哀悯,又赐老母亲活至87岁。如今,时逢猴年春节来临,又想起这段除夕往事,便心绪难宁。好人一生平安,相信那位热心助人的大姐定会健康长寿的。
除夕夜文章16:生命的力量
文/董雪丹
除夕夜,庚子鼠年即将来临之际,我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段文字:“对每一个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终生难忘的除夕,也注定迎来一个终生难忘的新年。愿可敬可爱的医护人员和所有人都安好!”此时,电视里,央视春节联欢晚会没有能够吸引我的目光,我从手机上看到在这个除夕之夜,在阻击新型冠状病毒的非常时刻,医务工作者从多个方向出发驰援武汉,无数白衣天使穿着防护服在病房里度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微信朋友圈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照平时的爱好和习惯,我喜欢大自然里的花草,微信朋友圈里的文字和图片也大多被花草树木占据。而此时,受疫情影响,宅在家里,就是不给国家添乱。
大年初一,许多亲人间的走访拜年变成了电话和视频的问候。
按照豫东的习俗,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因为弟妹家在一个县城,安全起见,弟弟一家没有回去。爸爸年前就在饭店里订了午餐,因为饭店不退订,就去打包拿回,我们三口之家和爸爸妈妈、弟弟一家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之后,相约各自在家,都尽量不要再出门了。
“不出户,知天下”,老子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写下这句话时,不会想到此时的我们不出家门,拿着手机,就可以刷尽天下新闻。
从大年初三开始,在家闭门不出,吃吃饭,喝喝茶,看看书和电视,刷刷手机,对本来就很宅的我而言,倒也安逸。但我深知,这安逸的背后有太多的人在负重前行。
在新闻里看到太多让人感动的人和事:已经84岁,与病毒战斗了一辈子的钟南山院士临危受命;自己身患重病,妻子又被感染的医院院长张定宇依旧在抗击疫情的最前线;更多不知名的医护人员,脱下防护服,浑身湿透,取下护目镜,满脸伤痕;还有那么多白衣天使连续在奋战,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吃口饭,累了困了,躺在地上休息;一个护士握住病人的手说,“可以治愈的,我们一直都在陪着你”……是的,是他们这群最可爱的人,一直陪着被病魔缠身的人,给他们力量,给他们希望,他们应该就是鲁迅所说的那一类人:“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有了更多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敬意和感激。感觉医院是最危险的地方,给一位在医院上班的姐姐发信,嘱咐她上班时做好自我防护。她回复说,看到发热门诊、隔离病房里在危急时刻迎难而上的同事的身影,禁不住潸然泪下。感觉他们虽默然无声,却是医院最亮丽的风景。
在家宅着的几天里,我的水仙抽出了花苞,风信子一朵又一朵地绽开来,一束小雏菊开得五彩缤纷。我拍下了它们的生长状态,想发到微信朋友圈,却写不出一个字。这样的日子里,说什么,感觉都太轻飘。
大年初六的午后,我走出家门,去超市买些青菜。家属院门口多了几个防疫执勤人员,大街上店铺关闭,车少人少,冷冷清清的,久违的阳光却很暖。
路两旁的楸树只有枝干映着蓝天,仿佛在用它的枯枝告诉我,现在还是冬天。慢慢走着,花坛边缘一小片绿色之中,星星点点的几滴粉紫突然映入我的眼帘,哦,竟是婆婆纳开花了,虽然小花只有米粒大。再向前走,发现几棵匍匐在地的早熟禾抽出了绿色的小穗,还有一棵看起来饱经沧桑的苦苣菜开出了黄色的小花……
看来,无论哪种状态下,花儿还会开,草儿还会长,生命的力量还会绽放。我们应该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冬天,春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