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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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文章1:文化人的心灵家园

文/周颖

书房,是传统中国社会最重要的生活空间之一。书房不但为历代中国知识分子提供了一个修身养性、读书抚琴的处所,还助力他们实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书房本身就是一个具备艺术体验、阅读写作与图书收藏等多元功能的空间。

名士们的书房必有另番情趣。最知名的当是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陋室”。这间因千古名篇《陋室铭》而流芳百世的书房,见证了刘禹锡等名士们的生活美学。刘禹锡是一个官运不太好的人,在60岁之前,他做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刺史。因此,“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陋室”成了他的精神家园。

既是“陋室”,当然不求气派奢华,也不求满壁藏书,不必有“丝竹”声这种奢侈品,更不能堆满案牍公文,变成一间要务繁忙的办公室,但一定要具备“亭台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自然朴实,要有“鸿儒”们的雅集,从而满足名士们清新淡雅的精神需要。这种因各种“陋室”而孕育出的名士之美,从魏晋的“竹林七贤”到刘禹锡,再到八大山人、郑板桥,一直延续至今。

两宋以降,中国的海外贸易逐渐兴盛,及至明清两朝,器物之美到达顶峰。各类文房雅物、金石碑版,竞相成为文人士大夫们的最爱,书斋应运而生。

与简朴的“陋室”不同,书斋一定要繁复讲究。当然,这还不算。文房四宝自不必说,当时文人还要求书斋必备植物,得有一只大水缸养鱼,还必须要弹琴奏乐,甚至常备金樽檀板,演唱当时最为流行的昆腔。有条件的,还需陈列一些金石碑、名家字画等古玩艺术品,经常邀请朋友来鉴赏分享。并且,书斋里的家具一定是紫檀或是黄花梨木料,瓷器必定是哥窑,一切都有讲究。

明清书斋,见证了中式生活美学的极致:繁复之美。文人们不但践行、推崇这种繁复之美,而且还将其理论化。

无论是陋室还是书斋,它们最大的差异,是在生活美学上的审美情趣不同,要说藏书,其实都不能算规模宏大,多半收藏一些经史子集的常备书或是少量私刻、坊刻的善本。因为印刷技术有限,古代中国大部分私人书房都不可能有巨量藏书。

但在中国历史上总有一些真正对得起“汗牛充栋”这个词的书房。那就是兴起于明清时期江南的藏书楼。它们以动辄几十万卷的藏书量再加上与之相辅相成的园林、水法及木质建筑的藏书楼,共同反映了中式生活美学中的另外一端:极致之美。

最著名的代表,当属宁波范氏的天一阁,其主楼是一栋“面阔六间的两层硬山顶”“坐北向南,左右砖登为垣,前后檐上下俱设窗门,其梁柱俱用松杉等木”的楼阁,并且“凿一池于楼下”,其风景“曲岸弯环,水漾涟漪,堂之影、亭之影、山之影、树之影,皆沉浮波中”。这种奢华的园林景观与几十万卷藏书交相呼应,可谓极致之美的典范。

有清一代,江南藏书楼数不胜数,除了宁波天一阁之外,还有嘉兴项氏的“天籁阁”、朱彝尊的“抱曝亭”以及晚清陆心源创办的“皕宋楼”“十万卷楼”“守先阁”等。乾隆帝曾称这类藏书楼之多令他“指不胜屈”。这也是当时江南经济繁盛的重要见证。

书房的文章2:书房与主人

文/董行

常有些谈“书斋”“书房”“书香”之类的文章,感觉都一样美丽而曼妙。在这些书房的主人们看来,书房是一处风景极美的“胜地”,其中“书册宛如绿树行行”。初读此类文章,我还禁不住佩服他们坐拥书城的儒雅气息,欣羡其绝佳的艺术感悟力。后来因为自己对书房认识的加深,这种感觉便悄悄地变化了,并或多或少地从中窥悟到了几分虚假和媚俗。

记得鲁迅先生曾说,他小时看农民,觉得他们如生活在树上的花鸟一样自由自在,长大后却发现他们“苦得像个木偶人一样”。先生儿时虚假的认识赐我以重要的启示,上述某些书斋主人对书斋的良好感觉,显然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一种皮毛式的观感,并没有真正沉潜到书房的深处,没有识得它的“庐山真面目”。

我们可以先请教几位真正有资格的发言者。庄子在《养生主》中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傅雷先生也曾深有感触地感叹道:艺术是一位专制的暴君,他蛮横地选定了其在人间的代言人。茨威格在《巴尔扎克传》中则这样写道:缪斯用债务的铁链将巴尔扎克锁在他的写字桌旁。上述三者虽没有直接谈书房,却深知书房所储藏和代表的人类文化的真面目——对任何一位想从中跋涉而出的人,它都要让其服终生的劳役。

那么,书房和主人之间究竟谁是真正的“主人”呢?

从表面看,书房是其主人的所有物。但对于任何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来说,它和他之间则有着更为深层、隐秘的关系——更多的时候,这种主从关系是颠倒的:它是其主人的一位专制的暴君,一条冷冰冰的铁链,一堵需要终日面对的墙壁,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一片没有尽头的海面……它永远让主人匍匐在脚下:既走不出前人的沼泽,又超越不了自我和时代。

偶尔,它也会做一两次高傲的引诱者,抛给主人一根能点燃智慧的火柴,一块前人嚼剩的骨头,一颗发黄了的珍珠,一片海市蜃楼;偶尔,它还会额外开恩,加长锁链,增大空间,戴着面具和他亲切地握手,心照不宣地和他交流。可当主人自以为驾驭了它、占有了它和超越了它时,它便马上摘下伪善的面具,露出它本来冷酷的面孔。

置身于其中,有时主人会感到绝望,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位受了天惩的西西弗斯,每次推石都是一次徒劳。只要他不是书房的过客,就会悲哀地发现,它无边的法力松紧自如地笼罩着他,不管已逃了多么远,都将被无情地拖回到它身边。至此,他才会了悟自己和书房的真正关系:他是它的奴隶,即知识的奴隶;书房虽是属于他的,但却不是它的主人。

书房的文章3:鹊之趣

文/陈频

书房靠北的窗户面前,栽了好几棵棕榈,遮了光线,却添了风景。粗粗的直直的树干,全被毛茸茸的棕榈包围,像是马鬓,纷披着;常年不改颜色的绿叶,很似张开的五指,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摇曳的时候,又给人青春洋溢的联想。

没想到这几株棕榈,竟成了灰喜鹊喜欢聚会的地方。每天用过早餐,是我在书房读书写文章的最佳时间。就在这会,窗外传来了一声声灰喜鹊的叫声,忍不住引颈而望,只见一只灰喜鹊站在最高一层棕榈树叶的长柄上,长长的尾巴,几乎与叶柄和着一个频律律动。这恰为我近距离观察灰喜鹊提供了最好机会。

灰喜鹊之灰,应该属于人们常说的银灰色那种,很细腻,有光泽,虽然不可能用手触摸,心中却有柔软的感悟。头部,完全被黑色的羽毛所统治,圆圆的,像是戴着一顶帽子。翅膀最边缘的片羽,为苍蓝色。长长的翘翘的尾巴,颜色与翅膀相同,只是在末端,亮出了点点白色。灰喜鹊既漂亮又机灵,落在那里,就像是打电话的袖珍收音机,从来没停止过歌唱。

这只灰喜鹊不停地叫着,似是呼喊,似是召唤,不一会功夫,一群灰喜鹊从天而降,因为太多,棕榈树落不下,就落在不远的合欢树上。一时间鹊声四起,“呷呷呷”,从那棵棕榈叶子飞下来;“呷呷呷”,打这株棕榈树头上飘去;更有从这株树飞向那棵的,边飞边唱。积极、热烈,争先恐后,直陈心言。我之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窗外,在灰喜鹊不绝于耳的叫声中,不由得想得很多。

常言道:“鸟有鸟言,兽有兽语。”只是这些语言我们听不懂罢了。这样的聚会,几乎每天早晨都有这么一次,确实给我带来不少乐趣。但是,也有一次例外。

那是一个黄昏,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一只黄色的大野猫,就在棕榈树下的草丛中盘桓,这一诡秘行动,却被一只落在合欢树上的灰喜鹊发现,立即像拉响警报似的发出了叫声。只有一瞬之间,一群灰喜鹊从四面八方集结在棕榈树上,它们在发出尖厉叫声的同时,甚至还有几只灰喜鹊俯冲下来,目标直指野猫。那般凌厉,简直像是射向敌人的一颗颗子弹。野猫知趣地埋着头,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灰喜鹊的团队精神,让我瞠目;灰喜鹊扞卫领地的果敢行动,让我折服。

夏去秋来,灰喜鹊的聚会,明显地少了许多,不由得,让我有几分寂寥,几分落寞,甚至还有几分思念。

又一个上午,忽然听到窗外的棕榈树上有些动静,一抬头,看到三四只灰喜鹊像啄木鸟似的附着棕榈那毛茸茸的干上,尖尖的喙上,似是叨了什么东西,正在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进纷披的棕榈之中。为了看个究竟,我起立探身,没承想这一举动,却引起了灰喜鹊的警觉。站在高处的灰喜鹊立刻发出了短促的叫声,这一叫声犹若命令,正在工作着的灰喜鹊迅速飞高。如此隐秘,这般警惕,我料定,此时的它们,正在为越冬收藏食物。

这料定,绝非我主观臆断,儿时,我就追踪过灰喜鹊冬藏的整个过程。

秋日,正是棠梨快要成熟的时候,只见一群又一群灰喜鹊,采下一束又一束棠梨,藏在草堆头,掖在屋檐下,到了风雪载途,无法觅食的时候,才掏出这些果实果腹。因为我和伙伴,已经摸清了它们的路径,还没等到冬季,这些已焐黑的棠梨,便成了我们分享的点心。

因为儿时的恶作剧,我深知灰喜鹊冬藏时警惕的必要。我不愿打扰这些小精灵的劳作,更不想让它们心灵上蒙上一层不安的阴影,干脆拉起了窗帘,好让它们无忧无虑地贮备好越冬的粮食。

我亦闭上了眼帘,回忆着灰喜鹊在我的窗前演出的一出又一出活剧。如此合群,这般团结,有事商量,遇敌同抵抗;会算计,有安排。难怪安徽人民把灰喜鹊选作自己的省鸟,其丰富内涵不言而喻!

书房的文章4:结成冰的时候

文/李凤林

此刻,我坐在书房。处面的寒冷很重,夜且冬日。窗下广场上的路灯暗淡,白色发亮的灯球悬在夜空里,极寒恶冷灯光龟缩无法打开。远处更暗的窗口透出的光仿佛是一块巨大黑板上穿透的孔,透露出夜的另一面的温暖。

我想写点什么,以文字安慰自己曾经活着的这一天,没有白白地吃掉三餐耗去的劳动者辛苦才能得到的白米。所写是我有所得,我的思想活着,我的灵魂没有出窍,我的头还长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的文字或许给人一点点快乐,或者引起内心一点点波涛,像风穿过,打动一片片树叶,拂过水面引起一点点微澜,得到来自自然的声响,世间给我微微的响应。

今日早晨,我去上班,骑着小自行车在汽车让出的一则行驶,比较自由,前无来者,后无追人,我边踩边看着人行道上来去的人,想发现点新奇。让我失望的所见都长得横眼睛竖鼻子,于是我毫无惊奇惊喜到了办公室。进院子时倒有一位女性主动地招呼我,竟叫出我的姓,而我一点也不认识她,一时竟自责起来,责己而后以语话答谢她的招呼并能自然顺畅叫出了我的姓。坐到办公室后,无事可干,打开电脑照样无目的无意义的将一个上午坐过去。中午12点,我准时下班回家,妻子不在家,自煮自吃,完成一日里的中餐。饭后睡了一会,起床没有再去办公室,坐在书房里看沈从文先生的《长河》,此篇不比《边城》,故事平淡,看完一章合卷,想写点什么。

打开电脑,拖出键盘,十指在键盘上弹跳起舞。一个画面在我心中重现,化成一个个鲜活的文字,在我的手指间起飞,落在三尺外的显示器上。这是以前,可是现在写什么?

生活,日子,时间,空间,有什么可让我记写?

所见无惊奇之处,所听尽是些污浊之事,我真以为自己也是行尸走肉了,生命耗费而不能出产什么,不能结出一个果子,热情无处可泼洒,心已是凉的。

昨日想明天去安化看一个古民居,今日却用路途太远而自行取消,安之若素,毫无自责不守信的自己。

有什么能把我的心烧热?

真想心热起来,做一番事业,然而谁为我添薪?

生命就如此萎缩。心大概是快要结成冰了!

今年冬日竟是如此的冷。

书房的文章5:书过留痕

文/廖华玲

周日整理书房,把有些凌乱的书籍摆放整齐。顺手抽出一本,封面有些陈旧,但思绪仍飘飞在散发着淡淡墨香味的字里行间。

书页在指间滑过,仿佛许多日子就在书海的遨游中流逝。书香留痕,看着那道道的折痕,那熟悉的字迹,那斑斑的油渍,历历的情感和书中人物共度喜怒哀乐……

书中的折痕,表明我曾经在上面作过一个标志,后来,又打开抚平,但折痕却留下了。每每看到好的文章,好的句子时,总舍不得放下,反复的看,默念,感动之处,随手便在这页的右上角轻轻的折一下,以便随时能翻阅到。不是说我不爱惜书,而是让这折痕记录我每次心情的泊岸。看着这些深浅不一的折痕,想象每次在书中畅游时的搁浅,有些情景还是依旧,回味无穷。为此,我很怀念那个不用书签的年代。

我爱看书,也写些文字。也许是日常写惯了手,读书时总不忘拿着笔,对于一些见解独到,文字清新隽永的句子,总是随手工整划下,仔细体味揣摩,领会其中的精髓。若是读到了动情之处,更是要在旁边的空白处乱涂些当时的心得或作一番评论。读完全文,会用寥寥数语记述于文末,算是对文章的总结。带着自己的思索去阅读,或喜悦、或悲伤、或感动,心境也随着作者的笔触而起伏。

有时工作繁忙,我只好趁吃饭的时间阅读。书中优美的文笔,曲折紧张、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瞬息万变的人物命运,时而将我带进诗情画意的世外桃源;时而又将我推向险象环生的恶境……波澜壮阔的描绘和精致细腻的刻画交替出现,引人入胜,欲罢不能。于是,口中的饭菜忘记了咀嚼吞咽,手中夹菜的筷子滞留在空中,油渍也自然而然的滴在了书上。母亲对此颇有微词,说糟蹋了好好的一本书,但我却觉得品味了一桌精神上的盛宴,值得。

书过要留痕,读过要留迹,那亲切的痕迹犹如齿印,是我“啃”书的印记。经常地翻开审视,可以滋润自己的情感,看清自己的心路历程,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领悟。

书房的文章6:静书房

文/完美

拥有一间自己的书房,这样的想法一直徘徊在心里很多年不肯散去。它不需要太大的面积,不在乎红木的书柜里摆放多少精装藏书,也不必非要墙上挂有书画大家的字画。我只要七八平米的斗室,一套简单桌椅,桌上一盏老式台灯,还有木架上堆放的凌乱书籍。我不属于知识分子的行列,我也算不上是手不释卷的读书人,我只是个爱读书的人。至今我仍然或躺在卧室的床上看书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默读,父亲对我的概括很是恰到——没正型。大概源于我这样的读书习惯,才没有苛求自己非要拥有那样一个“规矩”的书房。我的“没正型”让我充分享受到了精神和身体双重放松的愉悦感。对于我而言,书在哪里,哪里就是书房。

想拥有一个书房,其实是想给自己营造一个读书的氛围,情绪渲染促进阅读欲望。近一年来,我每天不是坐在电脑前,就是捧着智能手机,眼花缭乱的网络世界已经将我与纸质书籍的阅读越拉越远,我像个吸食大烟的瘾君子,一边痛恨着一边不由自己。渐渐的读书已变得近乎是强迫自己,而不再是一种习惯。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中的那份烦躁不安,只有书籍才可安抚。如今看来,拥有一间书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那么迫切,我迫切地渴望为自己营造一个阅读的氛围,氛围这时显得是那么的重要。比如茶道,其实喝茶说简单也简单,沏水泡茶一饮解渴罢了,为何非要经过洗茶、淋罐、烫杯、洒茶等诸多繁琐的功夫之道,才用嘴唇清酌一口,这时叫品茶而不是叫喝茶,不渴也会频频端杯,这时候品的不是茶水而是茶文化。还有抚琴,我见过清雅之人抚琴前要先净手燃香,再拨弦而动,先不管他人何感,已自醉其中。读书喜静,所以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再被四壁的书籍包围着,情绪就蔓延开来了。“没有一个好的读书氛围,为此远离了阅读”,我为这样的借口而羞愧不已。我知道对于好读书之人,环境并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心境。在闹市中读书,置喧闹于身外,充耳不闻,彰显的是对书的沉迷。旅行中读书,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浪漫情怀。病床上读书,是抚慰心灵的精神良药。

而我的心此时像一粒尘埃,始终悬浮在空气中,追随着气流的影子,上下浮沉、左右翻滚,无法落定。这样的轻浮心气,不知道就算是坐在书房里,会得到我想要的安宁吗?为了安抚自己,又看了一遍村上的《挪威的森林》,想找到一点孤独的感觉,那是来自心灵的孤独吟颂,读书、写作都需要在孤独中进行,只为能让自己沉淀下来。谁知,一本书断断续续读了一个星期,感觉没找到,只有怎么也拼凑不完整的纷乱思绪。要么孤独,要么庸俗,看来我已经在网络的潮水里庸俗的漂流了。静静反省,似有所悟,“心”不静,连一本书也读不进去,即使坐在寂静的书房里。那个能感染我读书的氛围不在书房,而在心房。

前几日,整理房间中各个角落的零散书籍,翻出一本竖版繁体字《西游记》,一时欣喜若狂,可惜缺失了封面和前几页,看不出哪年出版的。更是想不起来,从何时压在了我家的箱底,焦黄的书页不敢翻阅,似有飞灰烟灭的危险。顿时,心生焦虑,爱书之心油然而生。也许在别人眼里,它只是一本破烂不堪的旧书,而在我眼里,每一本纸质书籍,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它曾涤荡和愉悦了多少读书人的心灵。每一本纸质书籍,都是弥足珍贵的。这时,我才知道,自己今生是离不开书籍的。手里捧着这本旧书,浮躁的心已经回归了本质,我在自己的内心建造了一间书房,坚定的走进去,坐稳静心酣畅阅读,我用自己的名字冠以那读书一隅——“静”书房。

书房的文章7:书房有盆幸福树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我到《工人日报》参加一个研讨活动,期间报社安排我们参观了毛主席的故居。那时我才晓得他的书房叫做“菊香书屋”,墙上还挂了一副“万里风云三尺剑,一厅花草半床书”的对联。当时我就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有一个书房?……

今年初,我终于如愿搬进位于中环路的新居,有了两间属于自己的书房。当晚,我在房里徜徉,窗外朗空中高挂着一轮明月,淡淡的书香夹杂着松脂香气阵阵袭来。我信手翻了几页闲书,心中感到无比充盈。

一次文友来家做客,临走嘟哝了一句,要是有棵幸福树,那更好了。说者随意,听者倾心。于是,我便留意起幸福树来,在网上查了一下有关幸福树的资料,感觉不错,不仅形态优美,叶片翠绿,树影婆娑,是非常好的室内观赏植物,而且在净化空气等方面也是表现突出。比如,它可以去异味,在夜间释放氧气,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含有抗癌元素,还可以显示个人欣赏风格,等等。

趁着周末,我专门去了花市考察。在宝塔路新车站的一个暖棚,几次左挑右选,上看下看,终于选中了一盆幸福树,讨价还价后,当晚7点左右,繁忙的花场工人才把它搬进书房,顿时觉得书房有了一层深深的绿意。这棵幸福树约有2米高,茂密碧绿的叶子向四周伸展,绿得书房仿佛进入了盛夏,给乍暖还寒的初春季节带来绵绵暖意。

夜晚,等到家人睡下,我便打开房灯,翻阅书卷。我靠在椅子上思忖,抬眼看见幸福树的叶片,密密的、绿绿的、肥肥的、亮亮的,蓬蓬勃勃,向四周展开,充满了活力和朝气,瞬间心中泛起一阵和煦的春风,丝丝缕缕,渗透呼吸。疲倦来袭,我伸展一下双臂,喝一口绿茶,又在书海里继续前行。过了几天,我给文友去电,说了幸福树的灵气。电话那头他便笑了,说是和我一起享受到了幸福树带给生活的诗意。

如今,我时常把书房这棵幸福树搬到阳台,以吸纳阳光、空气和风雨。前天一时高兴,我便照着葫芦画瓢,胡诌了一首小诗——自古神仙别无由,只生欢喜不生愁。家中有盆幸福树,三生自有清新酬……

书房的文章8:书房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

文/梁文道

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想做这样的事,就是去访问一些读书人,跑到他们家里面去看、去拍照,请他说一下他这些书是怎么得来的?他的书架上有哪些书是他最喜欢的?那样我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是一个作家,我说不定能够看出和他的作品很不同的东西。当时我还打电话邀请了一些朋友,我找了香港非常有名的散文大家董桥先生,董桥先生对我们晚辈一向很亲切,我打电话对他说:“先生,这次要麻烦您了,我要带整队摄制组到您家去拍您的书。”他一听就笑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怎么能让人看呢?更加不能公开。”精明啊,姜还是老的辣!他一听就知道我的意思。他太清楚了,书房是什么地方?书房是圣地、禁地,是不应该随便让人进来看的。因为它会揭露出你的秘密,它会很不小心透露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我想起来我非常喜欢的一位非常有名的德国思想家——本·雅明,他有一篇著名的文章叫《打开我的藏书》,在这个文章里面他谈到自己是一个书狂,很穷,但是又爱书——怎么办?于是他节衣缩食,去拍卖会买那种特别珍贵的绝版书。他曾说过一个很有名的故事,故事里说:你知道一个人想要拥有一本书,最高尚的方法是什么方法吗?曾有这样的作家,很穷,喜欢书,常常去书局,也常常去书展,看了很多的书,一看书名就喜欢,拿起来也是本好书,但是买不起,怎么办?于是这个德国的作家开始了很伟大的事业,他回去之后按照这本书的题目,又自己写了一本书出来——这才是世界上最高尚的拥有一本书的方法,你想拥有一本书吗?把它写出来。

但是一般我们不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高尚的能力,大家更多的是通过偷书、借书、买书等方式去拥有一本太贵而买不起的书。你知道买书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吗?本·雅明说得很好:买书实际上是拯救一本书。怎么拯救它?你想想看,在市场经济下,一本书其实是一个商品,被标注了价格在市场上流通。如果一本书绝版了,说不定在二手市场上价格会被炒高,因为它是商品。但当你把一本书买回家里,它就不是一个商品了,商品这一层意义就消失了。

每一个人的书架都有自己的秩序,我为什么喜欢看人家的藏书,就是想看他们有什么秩序。如果是英文书就按字母排,比如按照作者姓名顺序排、按照书名顺序排。有人是按照出版社来排:三联出版社的排这边,河北教育出版社的放那边。另一些人可能是分类:按哲学、宗教、历史、文学分类等等。每个人都有一个秩序,所以每个人的书房、书架都在体现一个人的秩序观。

如果一个人家里面的书房按照出版社或者丛书的系列来排,那看起来肯定非常漂亮,颜色一致的书都排在一起,那么就表明这个人就会很在乎外观上的东西。所以一本书被买回来,放在自己的秩序里面以后,这个秩序就是一个宇宙、一个世界,和这本书在市场上、书店里的位置完全不一样了。每个人的书架都有莫名其妙的、属于自己的秩序在里面。这个书把它买回来放进去之后,为什么说它被拯救了呢?就是说从这一刻起,书脱离了它商品的面目,它真正成为一个有意义的东西。它不再只是一本书,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讲,它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块砖,是构筑了这个人灵魂教堂的一块砖瓦。因此,本·雅明用了这样的比喻:我们到书店里面去买书,把书带过来,这就像《一千零一夜》里面的苏丹王子到奴隶市场里面看到一个美女,这美女被当作奴隶摆在那,我把她买回来吧!然后你拯救了她,就像这个感觉。所以一个人的书房,一个人的藏书,是一个人的世界,是他的灵魂的体现。

书房的文章9:女人与陶瓶

文/贾平凹

在我的书房,除了书,堆放的有大大小小百十多个古陶瓶罐。许多人问我为什么爱这类东西,我说或许瓶与平谐音吧,说不清什么原因。一日有甲骨文专家和我谈起我的姓名三字,说贾字上半部的“西”来源于陶瓶的象形,下半部的“贝”就是古时的货币,古人的钱是在家时压在炕席底下的,出门则装进陶瓶子顶于头上。原来我爱陶瓶的秉性是与生俱来的!环顾书房,可惜的是没有很多的钱,瓶里罐里都是空着。

2001年的秋天,我得知陕西的富平县有一个专烧制陶罐的陶艺村,自己以陶自喻,富平的县名又让我吉祥,便鼓动一些朋友去那里游玩。一位女熟人也嚷着她也爱陶,而且陶艺村三字中也有一个字与她的名相同,她应该去的,也就去了。在陶艺村我们每人都亲自制作了一件陶器,当然做得最好的是我。我做的就是一个瓶,烧好了我把它带了回来。

事后,我为去陶艺村的每个朋友都画像,画得最像本人的就属于这幅画。这幅画之所以没有题名“为××造像”而是“女人与陶瓶”,我想,女人与陶瓶是有许多意味的。女人如贾宝玉所说是水做的,那么陶瓶是泥做的;女人是美丽的,陶瓶是粗陋的。当女人在做陶瓶时,陶瓶给了女人的大气,女人给了陶瓶的高贵。

我印象深刻的是我的那个女熟人在做陶瓶时的神情,她做得并不好,但却专注。她做陶瓶并不是为了装钱币,而是要把她的憧憬装进去,由于太想做好反而泥坯拉动时使瓶形变歪。大家都在笑她,我没有笑,当丑陋的瓶形渐渐在她的手中完成时,我觉得那丑陋的瓶子有了灵魂,他们在瞬间里对应和融合了。

女熟人来取这幅画了,她带给我一束晚菊。我戏谑着说为什么不送一束玫瑰或勿忘我呢?她说:晚菊是半老徐娘啊!我将菊花就插进了我制作的那只陶瓶里,我也就说了:陶瓶不厌徐娘老,犹有容光照紫霞。

书房的文章10:书房有毒

文/于钟华

母亲说,我百天抓周抓的是一本书,以至于亲戚邻居们都认定我这一生是读书的命。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基本不看电影、不听音乐,我不会搓麻将、不会打扑克,大家玩的那些个游戏,我基本都不会,我好像唯一会玩的就是书:或者读书,或者写书,或者写几笔毛笔字。所以,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够有很多很多的书。随着书本的增多,我的梦想则转为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书房。

其实,我并不清楚书房是放书的地方还是读书的地方。

读中学那会,我有一个房间,既是我睡觉、练字也是读书、做作业的地方,反正所有房子的功能集于一身。同学都有些羡慕我,羡慕我有书房。其实谁没有睡觉的地方呢,就因为我有一整墙的书,这个本用来睡觉的房子便成了书房。于是,我专门请我的书法老师为我题写了斋号“乐翰轩”。

二十几年前,我负笈湖上,租住了一间七八平方的小房间用以栖身,因为房间确实很小,我取名曰“小书房”。说是书房,事实上是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但正是因为它小,才使得我和书有了亲密的接触。书,渐次增长,上了墙,上了床,而且逐渐挤占我的休息空间,以至于睡觉时翻不了身。奇怪的是,那个劣质而破旧的硬板床,在吱吱呀呀声中,我竟然每天都睡得极为酣畅,极为香甜。而且,后来我逐渐发现,书房有一种救赎的功能,当你的灵魂即将凋落或掉落时,书房会有一种隐秘的、不可见的东西轻轻地拖住你,向上用力撑起。它有时还有一种清偿的作用,它会使我对过去的言语和行为做一些纯粹而简单的推落。就像阿甘本所言,“救赎”是一种最终的、解除性的报偿,而“清偿”则是一种可向用储备的变形。在救赎和清偿之中,我看清了自己。我突然明白,古人何以将书房叫做书斋:这是读书人借书以斋戒,自身自省、自新的场所。斋戒就是让自己知道在肉体之外,人,还有精神和灵魂。

但我从此落下了个毛病:房间里没有书,睡不着觉!

这个毛病在我结婚后集中性地爆发。内子容忍不了卧室变成书房,床榻变成书桌!一天晚上,我回到家,看到了陪我睡觉的书们都被清理出卧室,本来名为客厅的属于我的“书房”一下子下不了脚。先不管我失眠的问题了,当务之急,是为这些书们找一存身之所。于是,就有了我现在的工作室、办公室等等等等,反正,凡是属于我的,能够为我支配的空间都被书占满。卧室除外!

睡觉怎么办?

一开始,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待内子入眠后就轻轻地跑到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书和书内的“人们”总会带我踏上感觉像是“回家”的路。在路上,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居然睡安稳了。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内子确认我在卧室是真的睡不着,松了口,允许我拿一本书放到床头,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聊胜于无,每天迷迷糊糊中入睡,迷迷糊糊中开始一天。

大概是四十岁,也就是我届“不惑”那年,内子发现我有白发了,而且有蔓延的趋势和危险,经过她的诊断,断定是我睡眠严重不足造成的,开的药方便是果断决定我每天的午睡可以在书房解决!借着这股“东风”,我自身也查找了原因,“温故”地找到了当年“小书房”的病根,“知新”地开辟出一个小房间,七个平方左右吧,命名曰“小书斋”,作为我午睡的卧室。

“小书斋”的四壁排满了书,“小书斋”的地上放满了书,“小书斋”的角角落落挤满了书,但还是挤进了一个沙发,一张桌子,这里既是我读书、写字的场所,也是我午睡,偶尔还能夜睡的房间,更是我的灵魂斋戒沐浴的所在。我的生活开始了乐陶陶!

就在前几天,不知谁竟如此多事,发了一篇微信短文——《书房有毒》。说是书本在装帧时,使用的一种胶水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一本书不至于对人体产生明显的毒害,但书本多了,尤其是书房,毒副作用不可小视!我赶紧着将这篇微文删了,但内子还是看到了,她大吃了几惊!坚决要求我撤出“小书斋”。

那天,谈判是这样的。

假设书房真的有毒,人体肝脏就有解毒功能,怕什么,这是其一;其二,你不也是一天到晚呆在书房吗?算算看,书房卧室,你呆在哪的时间多;其三,……最终,我胜利了。

说实话,书房有毒,但我情愿受毒,它或许对身体有害,但它对精神和灵魂有益,它能给我幸福。幸福,其实是对本源的永恒回复。

书房的文章11:开在心底的花们

文/张亚凌

晨起坐在书房,看着窗外朵朵繁花,突而忆起四十多年前的儿时——那是一段“花儿”无处不在的岁月。那时对美好的向往,并没有因为贫穷而打折扣。好像所有的快乐与美好,都是不经意间从母亲嘴角溜出来的。

不信?随我穿越几十年的岁月看看去。

母亲切葱时会说,“来,妈给咱切葱花”,葱白在她的刀下显得很听话,就那么一圈一圈倒下去,倒成层层绽放的花。红萝卜也很可爱,母亲自个高兴,或想让我绷着脸变高兴,也会给我切个萝卜花。玩后直接塞嘴里,美了眼也甜了嘴。

似乎童年的所有美好都离不开母亲。

母亲像极了睿智的导演,或聪明绝顶的魔术师,没有华美场景没有道具,同样可以让我的童年欢声笑语四处迸溅。

母亲说话离不开“花”。菜已吃完的碟子,她也会说,有油花花哩,不能浪费。几乎是水煮的菜,天知道有几滴油。可母亲的“油花花”一出口,我们就挣着抢着用馍将碟子擦拭一遍而后吃了沾满油花花的馍块。

连一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的馍渣渣,母亲也叫“馍花花”。她会说,看,把馍花花掉桌子上了。好像每一个馍渣都是绽开的花,都在冲着我们憨笑,都在说,看,我们也是花,要珍惜哟。只是如此一想,就知错般用指尖儿捏起“馍花花”送进嘴里,一脸不好意思。

或许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吧,从小,似乎一听到“花”,心里就异乎寻常地柔软,就无法抗拒,满心里只有疼爱。哪怕是——

“水花”。

火炉上放着锅,水开了,“咕嘟咕嘟”翻滚着,像极了大朵大朵的花。母亲并不急着做下来该做的事,她会说,看,多大的水花花,水把自个舒展开了。说这话时她满眼疼爱,宛如水的知己至亲。

多年后看到一篇文章,作者惊叹于西北地区的人把白开水叫“牡丹花水”时,我笑了,心怀美好的人,看啥都像花,不是吗?

还有“冰花”。

儿时老家的窗,那么大,只有中 间一块镶嵌着玻璃,四周是白纸糊的。下雪后结冰了,窗玻璃好像炸裂了般,嘘——,“炸裂”这个词儿若被母亲听见,她会狠狠地训斥我的。她自己是不说狠话的,也不让我们说。老一辈人都叫它“窗花”,母亲哪能例外?例外的是,母亲会陪着我们欣赏它,用最简单又最神奇的语言描绘它。

赖在母亲怀里,看着眼前的窗上的“冰花”,想着它的形样像啥,边想边说,才觉得自己的眼界太狭窄了,它好看到我找不到像啥。扭头就将这个困惑说给了母亲,她摸着我的西瓜瓢头说:学着让自家的心宽展,心宽展了,能装下的事就多了,心就像大花园了,眼界自然就宽了。

母亲说的真好啊,母亲的话简直就是奇妙的花。人一生,不就得一直打理自己的心,让它尽可能宽展地去包容,让它富有生命力地去吐纳,更让它像花般散发芬芳。我从来不会歧视农民,我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们没有云里雾里的空大,他们的朴素是穿过浮华直逼真理的。这点认识就源于我的母亲。

即便去地里除草,母亲也会先感慨野花开得真好,只遗憾开错了地儿。她会说,再好看的花,开错了地方都恓惶了。继而会说,再聪明的脑瓜,用错了地方也一样。似乎是敲打我的。

我求学生涯的第一个书包,是我看着它出落起来的。母亲打开炕头的包袱,里面都有碎布片。

“来,咱给你做个‘集花书包’。”

听听,把花儿集中起来的书包,想想都好看得要命。我就趴在母亲盘着的腿上,看着她从碎布片里挑出颜色鲜艳的布片,拼成花朵样,一针一针缝起来。炕上就多了五颜六色的布花朵,再拼起来,就成了“集花书包”。我背着可骄傲了,比起那些富有家庭里母亲用一整块布做的书包,好看多了。

将贫穷的日子变成花的盛宴,沉淀在记忆里,至今温暖着我,这就是贫穷的岁月里母亲馈赠给我的礼物——开在心底永不凋零的花。

书房的文章12:一个人的书房

文/胡海波

书房,是每个文艺青年的梦想国。结婚以来,由于手头拮据,虽几经乔迁,却难以奢求书房,最多就是书桌书橱与客房大床的混搭组合。搬到现在居住的公寓后,面对宽敞明亮的客厅,我终于脑洞大开,说服家人,在客厅的一角,隔出一块“自留地”,当作书房,也算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回想幼时,家里只有两间平房,我和姐姐合用一间,也兼做厨房,我们在一张破旧不堪、油光可鉴的餐桌上写作业,书本只能堆放于床上,在煤炭炉的余温中,度过了一个个难捱的寒夜。后来生活有所改善,住进了单元楼,我有了自己的房间,却是连接阳台的必经通道,读书不受干扰几乎为零,家里没有什么书房,只在某角落挤着一个简易书架,抓壮丁似的摆着几排旧书,甚至连我们的作业本、读残的课本也搁置其上,滥竽充数。如今,我的书房虽然很小,仅有十平方米左右,只能简单配置一些迷你型的书柜、书桌、座椅,假使放一张稍大点的沙发,都会显得局促,但聊胜于无,我已心满意足,因为这是我的私人领地,是一个能无拘无束、神游万物的地方,不是简单地用多少平方的物理空间所能衡量羁绊的。

有一次,到某土豪家里做客,他颇为热情地带我四处参观,并特别炫耀其豪华气派的书房,所有的家具都是高档红木制品,书房顶部能自由开合,打开即为玻璃穹顶,每当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或阳光灿烂时,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情调。在我偶然瞥见他那宽大的书柜里,零散地放置一些装帧精美的厚书,不少还积满了灰尘之际,终于猜透了土豪的心思,读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装饰考究的书房是他的脸面,专供外人欣赏观摩,以彰显其雄厚的家产和儒商的形象。于我而言,绝不会妄自菲薄,我的书房内容大于形式,我可以一个人猫在狭小的书房里爬格子,任由创作灵感恣意生长;可以静静地看书,跨越时空的阻隔,与大师对话;还可以手捧一杯咖啡,打开电脑欣赏美剧,心情随剧情跌宕起伏;或者什么都不干,就一直凝视窗外绿树成荫的小公园,冥想发呆,给自己的心情放个假。

书房是名人雅士精神财富的集大成者,凸显了他们的风骨和品位。书房在名人雅士的眼中,既能修身养性,又可结交文友。“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精神追求,距离我们普通读书人太远,同样,我的书房也没有那么多的文化承载和内涵,也就是透露出个性喜好而已。我的书柜绝不放装饰门面的闲书,只有已读和欲读的公认好书,以及学生时代的经典教科书。整个书房见缝插针般地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装饰品,有字画、雕塑、挂件、茶具等,这些物件也许见证了一件刻骨的美好往事、一段深厚的友情交往、一次难忘的旅游时光,使不大的空间里始终充盈着浓浓温情和生活气息。我喜欢经常沉浸于这样的氛围中,怀揣着惬意和舒适,独处并思考,在个人的世界里,做自己的主人。

书房的文章13:想象一间真正的书房

文/许锋

读过一点书,也知道几位书生。

我觉得,蒲松龄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书生。他自小读了很多书,长大后以为一定能考取功名。可是一直到康熙十八年,已届“不惑”的蒲松龄还没有正式工作,更不用说能在官场上寻得一个饭碗。他不得已接受了同乡一位大户人家的邀请,给人家当了家庭教师。

蒲松龄寄人篱下的书生生涯长达30年。好在那大户人家老老小小对蒲松龄都很尊敬,使得蒲松龄也逐渐端正了心态,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读书、学习、著书、立说的生活和工作环境。

这也算是一名满腹诗书却怀才不遇的书生最好的结局吧。

那户人家条件好,家里亭台楼榭,应有尽有,还有万卷藏书。在那样一个足以修身养性和读书写作的好地方,蒲松龄一边教学、一边写作。早在年轻时,蒲松龄就已开始《聊斋志异》的创作,陆陆续续完成了一些篇章。他决心继续写下去,把那部短篇小说集完成,寒来暑往,日复一日,终于完成了那部巨著。因为那部作品,蒲松龄的书房叫“聊斋”,蒲松龄被人称为“聊斋先生”。我猜,那间叫“聊斋”的书房应是那大户人家提供的,穷书生蒲松龄不必考虑地段、价位、装饰——不必为钱而发愁是一名书生多么理想的境界啊。

我一直很羡慕有的人家有书房。其实,书房的面积未必大,但应容纳一桌、一椅、一橱,应能放下一盆树,稍稍理想一点,能再放上一椅,以便与友人促膝交谈。书房不可阴暗,应有窗,有阳光照进来,却不直射,尤其不能直射到桌面上,阳光会刺伤书本。书房不可临街,应幽雅,寂静,能听到风声、雨声。书房应通风,但不可处于谁家厨房的下风口,油烟与书香,是见不得面的夙敌。

我一直没有真正的书房。虽然在历次购房(租房)前,总要像模像样地把书房提到“桌面”上,似乎不这样强调自己就不是一个读书人,写作者。其实,我从没把自己当作一个读书人。读书人,是个令人仰望的身份,那些出身书香门第,祖上是大学问家,大作家,自己也博览群书、满腹锦绣文章的,才算真正的读书人。当然,那些落魄的,凄苦的,命运多舛的书生,像蒲松龄那样的,肯定也是读书人。读书人未必富贵,未必不富贵,物质与书大抵不成正比。读过些书,懂得些道理,会写文章,温文尔雅,想必就离读书人不远了。

说实话,我读过的书并不多,属于先天营养不良那类。后天补了一些。补得很辛苦。补到后来,能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文。我强调书房对于写作者的价值,大约是有心虚的成分的。

在城里,很多人都想让自己的家充满书香。没有书房,等于没文化。有了书房,就“有”了文化。你想想,谁与别人谈到房子时不张嘴说说书房?我多次强调书房的重要性。但——城里的书房不是茅草屋,不是“雨脚如麻”的情况,不是凄风寒雨的窝棚,也不是土坯房房,是立于土地上的贵族,骄子,美人,身披钢筋混凝土的盔甲,高高在上俯视群生。那样的书房,无疑被人为地势利了。

想象有一间书房,并不等于能有一间书房。一间书房,一间独立的书房,一间真正的书房——真的要实现这个目的时,城里的你在激动的同时得捏捏钱包的厚度与热度。每到此时,你对书房的执著与坚守,或者良久的期待,或许便开始动摇、打折扣。结果是,有时,书房要与卧房合二为一。但书房就是书房,卧房就是卧房。哪个人在卧房里笔耕不辍?有时,书房与客厅混搭。但书房就是书房,客厅就是客厅。客厅人来人往,就算无朋自远方来,人迹罕至,但客厅连通厨、卫、卧室、阳台(如果有的话),脚步声、锅碗瓢盆声、马桶冲水声、阳台外的车水马龙或者猫叫狗叫,你觉得,能读下书,写几个字吗?

有些矫情。但不管怎么说,我从未有一间真正的书房。我在阳台上有过书房,在厨房里(厨房不生火做饭)有过书房。那都不是规规矩矩的地儿。阳台细长,像一条小溪。厨房方正,站在正中,伸开双手转圈,墙上会留下指甲划过的痕迹。既然原本就不是书房,硬要当作书房,就如同佳人原本不愿意,硬要撮合一样,处处都觉得不舒服,不顺眼。但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很羡慕有的人家有书房。大大方方,大大气气,书是书,桌是桌,椅是椅,树是树,花是花,灯是灯,帘是帘,橱是橱,墙是墙。书香气能压出水来。我就想,在那样的书房里读书,秉烛夜耕,该是多么富有情趣的一件事——只是,真有那样一间书房,我就能写出有意思的文章来吗?未必。

天下,蒲松龄就一人矣。

历史中的很多书生,不但有书房,还有雅致的名字。刘禹锡在“陋室”里发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宣言;诸葛亮躲在“茅庐”中给刘备摆谱;鲁迅在“绿林书屋”中擦拭匕首——我确信,他们都有真正的书房,无非,远离钢筋混凝土的冷漠与坚硬,他们的书房,虽简陋,虽质朴,虽原始,虽冷峻,但都揣着历史、责任、民生、国难那本大书。

我想要一间书房,或者是为了面子罢了。

是否有了书房,人才能定下心来读书或者写作?我以为还是借口。要说世上的距离,最是书与人无间隙,你让她近她就近,你读她她就始终温和、默契,你暂时将她放在一边,她也绝不使小性子。就算你将其束之高阁,或者当垃圾扔掉,她何时哭过闹过?

书的涵养是与生俱来。于是,读了书,人才会有涵养。

康熙四十八年,70岁的蒲松龄结束了在那大户人家的执教生涯,退休了。自此,他心境闲暇,安居斗室,终日抱卷自得,活脱脱一个老书生。那时,天与地,就是他的大书房。

——不论何时、何世,对于书生而言,胸怀天地时,没有书房胜似书房。

书房的文章14:大师的书房

文/荆墨

书房、书室或书斋,都蕴涵着一种文人的情致,飘逸着一种古韵犹存的典雅。书房是蕴含着读书人的情致,是读书人的心灵家园。在书房里,他们或以文明志,或以文寄情,或以文自勉。而大师们的书房,则能读出一种心境,一种文化的味道。

鲁迅先生的书房十分整洁,井然有序,由此可知他是一个严肃细致的人。上世纪20年代,他支持学生运动,被反动文人诬为“学匪”。他认为这诨号有杀机和可死之道,“学匪”住的房子,当然是强盗的所在,因此,他把其寓居北京西三条胡同的书房,取名为“绿林书屋”,来讽刺反动文人的诬蔑。他这个书房的藏书有一万多册,线装古籍占了很大的比例,另外还有八十多部完整的丛书。鲁迅藏书的主渠道,是他自己购买的,还有一部分藏书是托朋友购买。而这样的书房设置,也显示了鲁迅先生的人生经历和处世风范。

周作人先生在北京八道湾的书房,原名苦雨斋,后改为苦茶庵,不离苦的味道。书房占据了里院上房三间,两明一暗。里面一间是周作人读书写作之处,偶然也延客品茗,几净窗明,一尘不染。书桌上文房四宝井然有致。外面两间像是书库,约有十个八个书架立在中间,图书中西兼备。这么好的书房,周作人却很少向来客展示。他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自己的书房不可给人家看见,因为这是危险的事,怕被看去了自己的心思。”他解释:“一个人做文章,说好听话,都并不难,只一看他读的书,至少便掂出一点斤两来了。”

闻一多先生的书房,和他的书桌一样,充实、有趣而乱。他的书全是中文书,而且几乎全是线装书。在青岛的时候,他仿效青岛大学图书馆收藏中文图书的办法,给成套的中文书装制蓝布面,用白粉写上宋体字的书名,直立在书架上。这样的装备应该是很整齐可观,但是主人要作考证,东一部西一部的图书便要从书架上取下来参加獭祭的行列了,其结果是短榻上、地板上。唯一的一把木根雕制的太师椅上,全都是书。那把太师椅玲珑帮硬,可以入画,不宜坐人,其实亦不宜于堆书,却是他书斋中最惹眼的一个点缀。

季羡林先生的书房非常大,大小房间,加上过厅、厨房,还有封闭起来的阳台,大大小小,共有八个单元。册数没有人真正统计过,他自己说总有几万册吧,有人估计大概有六万多册。在北大教授中,“藏书状元”他是当之无愧的。在梵文和西文书籍中,他有些书是堪称海内孤本的。所以他虽然不以藏书家自命,但坐拥如此大的书城,心里总不免有沾沾自喜之情。

在这些大师心中,书房所承载的,与其说是读书人的梦想,倒不如说是,在书房里一角,寄托了书房主人的种种生活状态的投射。现在,书房成了都市人重建精神的巢穴,在重返书房之路上,它让我们找到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根柢。

书房的文章15:树为芳邻

文/马亚伟

我的书房对面,有一棵树,我称它一树芳邻。这是一棵中年的树,挺拔健壮,正值生命的旺季,春夏之际,满树勃勃生机喷薄而出,我的窗前一片波澜壮阔的绿海。我写字累了的时候,用绿色润泽眼睛,觉得每一片叶子上,都有绿色的希望在萌动。

草木有心,树一直与人相依相伴,是我们密不可分的朋友。我相信树和我们一样,有喜怒哀乐,也会经历岁月中的悲欢离合。树,又总是以智者的姿态,静观世事变迁,冷眼看岁月流转,我自岿然不动。

人们总喜欢说“生命之树”,希望生命像树一样葳蕤茂盛,经得起风雨来侵。人们还说希望之树,爱情之树,树代表着生机和永恒。

没有什么比树更为寓意丰富吧。我们中国人,浪漫温情,赋予月亮以一缕乡愁,赋予红豆以一片相思,让白云生出一双翅膀,让东风成为多情的信使。那么树呢,我们常说,落叶归根,树代表着故土难离。“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人以树为寄托。我们把故乡叫做“桑梓”,走得再远,也会像诗人纪弦一样,珍藏一枚故乡的树叶。诗人说故乡的槐树叶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片,把它夹在古老的诗集里,上面沾着故国的泥土,朦胧中,他睡在一片槐花香里。

树,代表着坚忍不拔,我们常常会和孩子一起植下一棵树,告诉他,要和树一起长大,要像树一样经得起风霜雨雪。树,还代表着团结,独木不成林,我们希望树树相连,成为茂盛的森林。有树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家。树还代表着脚踏实地,代表着气节高尚……树,是我们心中的图腾,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和感情。

自古爱树者都是品性高洁之人。陶渊明在宅边植上五棵柳树,自号“五柳先生”。诗人杜甫,安史之乱后来到四川成都,在他的草堂亲自栽种修剪:“独绕虚斋径,常待小爷柯。幽荫成颇杂,杂木剪还多。”白居易也与树结下不解之缘,他把种植树木花果视为造福百姓的大事,还每天带着书童修渠、培土、灌溉,以种树为乐。并以诗咏事:“持钱买花树,城东坡上栽。但购有花者,不限桃李梅。”柳宗元有“柳痴”的称号,“柳州柳刺史,种树柳江边”,爱柳树爱到痴了。我相信,今天的爱树之人更多。

有什么比抬眼就看到满世界的树更为幸福的事?树为芳邻,你与树两两相看,将会收获满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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