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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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的散文1:温暖的乡愁

文/赵自力

临近年关,在年味渐浓的腊月,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故乡,忆起那温暖的乡愁。

冬天似乎是乡愁最浓的季节,既有寒冷天气里温暖烤炉的记忆,更有全家团圆、阖家欢乐的美好。从记事开始,记忆里故乡的冬天是伴着烤火度过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烧起来。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灭的火苗跳着火热的舞蹈。这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小孩子,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冷,那从地窖里刚拿出来的红薯,足以把他们吸引在火塘边。大人聊着天,小孩烤着红薯,连小猫小狗也来凑热闹,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大人们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类的放在厨房,劈柴类的就用于烤火。大人们砍柴,我们小孩子就去捡柴,都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觉那个冬天不太冷。

“腊八过后就是年”,家家户户开始打糍粑做豆腐杀年猪了。最热闹的是杀猪,我们那里也叫福猪。一家有猪要福,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大木桶里热气腾腾,大肥猪被主人叫唤着出圈,然后几个壮汉一起摁住肥猪,喊着号子往木桶上抬。猪的叫声响彻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过来看热闹。随着屠户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肥猪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直到没了气息。大人们忙着拔毛吹气,小孩子们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猪泡。当小孩提着猪泡满垸疯跑时,意味着那家的年猪已经福了,屠户一定又在赶往下一家。

当然,故乡的冬天最好听的声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机的“轰”的响声。那师傅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能把大米变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个地方有爆米花机,哪里就有小孩子们,他们帮着忙,添些柴火,牵牵袋子,顺带着尝尝刚出锅香喷喷热乎乎的爆米花,那个满足和幸福自不必说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声声爆米花机的声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礼炮样悦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时离新年也就不远了。

离开故乡多年,心却一直还在牵挂着那个地方。梦里常回故乡,我知道,那里有我温暖的乡愁。

年味的散文2:家乡的年味

文/姚良建

“小寒、大寒、杀猪过年……”时轮飞转,四季匆匆,不觉又是一年新春到。“过年喽——”小时候一进腊月便情不自禁地蹦跳着喊起这句话,想来倍感亲切、无限怀念。

儿时过年感觉特别欢愉和新鲜。一进腊月,大人们便开始起早贪黑地忙碌起来,杀猪宰羊、煮肉蒸馍、做年糕、挂灯吊彩、请神扫房……孩子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一边闲着,放学回家书包一扔就得抱柴烧火、给父母打打下手。虽然累点但快乐无比,不仅能饱餐自家做的滑爽嫩香的豆腐脑,大快朵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的年猪肉,还能享受平时很少吃的白面馍、枣花卷、豆包之类,当然娘也会把豆腐渣蒸成饼子,用干白菜、豆腐作馅儿包成的黑面(从小麦麸皮中筛出的面)包子,在头过年的那些天里吃。虽然没多少油星儿但无论如何不再是一日三餐窝头就咸菜了,心里那叫美呀。

腊月的晚上通常睡得比较晚,爹娘要把一年的收入细细盘点。看看该如何花销?过年了给老人置点啥?买几挂鞭炮?孩子们的压岁钱给多少?这些都得提前计划、精打细算。常常听着父母讨论着如何开销,自己就不知不觉幸福地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常看到娘还在昏黄的灯光下纳鞋底、缝衣裳、钉扣子、飞针走线赶制一家老小过年的穿戴。

除夕之夜,吃过期盼了一年的肉饺子,就一溜烟跑到只有过年路灯才亮的街上。此时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都出来了,你点一个二踢脚我放一挂长鞭炮,看看谁的炮最多、比比谁的鞭最响!只有这时回家晚了才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大年初一了,一家人早早起来,要先给祖母及大伯大娘叔叔婶子们磕头,再一大家人一块去给长辈和乡亲们拜年,当然都会给一些花生、糖果、玩具或三、五毛的压岁钱,有时也会送给小孩儿们每人一小挂“机器鞭”,我们往往高兴得欢天喜地!孩子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穿着新衣裳,戴着新帽子欢蹦乱跳、连呼带叫地跟在大人后奔跑着、嬉闹着……有一年春节,伙伴们都是上下一色的新衣裳,可自己却是哥哥穿过的娘又拆开、里当面翻新缝制的“二手货”。为此自己气急败坏地跑回家不容分说跟娘撒起刁来,不吃不喝哭闹着好一顿折腾。

在城里待久了,便渐渐淡漠了许多乡事乡情,然而对于家乡过年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愫。那浓浓的年味,那红红的灯火,还有乡村里特有的热闹与喜庆,想起来总会让人牵肠挂肚、魂不守舍。记忆里,儿时的过年不单是穿新衣、戴新帽、吃饺子、放鞭炮……还有乡下传统而隆重的拜年风俗。看新年这天一大早,街上成群结队、说说笑笑、浩浩荡荡、挨家串户的“走节”队伍很是热闹和壮观,这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里是很难见到的。

时光如梭,岁月悠悠。我苦难一生的父辈们大都已作古,再无法享受到如今芝麻开花节节高的生活。昔日的小伙伴也都到了“不惑之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衣食住行在不断地改变和提高。如今乡村过年再不用自家磨面碾米做豆腐;父母不用为了一家人的吃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家家户户也不再蒸枣馍、杀年猪、“自力更生”忙着赶年了;现在的村里人也和城里人一样,快快乐乐掏出积攒的票子或潇潇洒洒地用卡一划,想买啥就可买啥!像敲大鼓、荡秋千、舞龙狮这样的喜庆场面也很少见了,传统的年俗越来越简单和形式化。看着大街小巷到处喜庆祥和、红红火火,集市上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时尚年货和人们脸上荡漾的喜悦,听着彼此起伏的叫卖声与欢快舒畅的“迎春乐”,处处洋溢着美满和富足,流淌着幸福与欢乐……现在过年,虽然除了看春晚还有许多的娱乐方式,但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春节,是岁月的一个驿站,无论山高水长、路途多么遥远,漂泊的游子千里迢迢总要赶回梦寐的故乡,让孤寂的心灵安享家的温暖;让久违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得于团圆。春节,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情结,它牵连着我们的一世一生。沧海桑田、时代变迁,村庄依旧,乡情依在,只是飞速发展的时代,让我再也寻不到家乡昔日的模样,儿时过年的情景已成为永恒的记忆,成为一种美丽的乡愁!在享受幸福新生活的同时我们更应该懂得如何去努力与珍惜。我想,过了春节,又该奋力扬鞭、跃马出征了!

年味的散文3:闲话年味

文/苏禾

过了元旦,农历新年越来越近了,处处年味就渐渐地浓了起来。在城市的公交地铁、汽车里挤满了人,明显比来时多多了。商场、超市忙于采购年货的也是人头挤挤。尤其是各个地方的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更是成千上万的人拥挤着,都要抡在大年三十前赶回家,团圆过大年。这是人们对家、对故土年味的一种眷恋。

你要问到底什么是年味呢?我想了半天,觉得年味就是一种氛围。“过年”就是辞旧迎新,告别过去,面向未来。这个时刻,人们将生活和理想融合在一起,把生活理想化,把理想生活化。把对生活的美好期盼,全释放发了出来。家家户户门楣上楹联鲜红,喜庆新的开始;大街小巷挂上红灯笼,人们见面,吉祥话语脱口而出。节日期间,烟花闪耀,炮竹声响。酒菜飘香,孝敬长辈,关爱晚辈,祝福声声,家家团圆,喜乐融融。这种团圆、吉祥、平安、兴隆、长寿、富贵、喜庆的浓浓氛围,显现出年的意蕴。

要体会年味,只要用眼睛看就看得出来:它就在家家户户门楣上挂起的春联里,它给寒冷的季节增添了红火的景象。它就在农贸市场的热闹里,你看,准备年货的人们肩扛手提,像是把一年的收获都搬回家呢!你看,它就在老人和孩子攒满了祝福和期望的红包里,它就在瞇醉人们眼球的彩灯里。

要体会年味,还可以用鼻子来闻:它就在家家户户厨房里飘出来的美味里;它就地飘散在凌晨寒风里的鞭炮火药硫硝味儿。要体会年味,也可用耳朵来听:它就是手机里整天响个不停的祝福短信与微信;就是人们见面“新年好”的祝福声---“新年大吉”,“恭喜发财”,“发财、发财,大家发财”,“万事如意,万事如意”……类似的祝福话语,响彻在人们活动的场所。

年味嘴巴也吃得出来:它体现在团圆桌上的糖果瓜子,汤圆小吃,鸡鸭鱼肉,推杯换盏的酒香里。

总之,年味就体现在春运路上回家者匆忙的脚步里,体现在团圆桌上一家人欢欣的笑颜里。它是严冬里的热闹,是春天即将临近的讯号,是心的欢腾,是爱的凝结,是情的挥洒。它凝聚了人们对生活、对生命的所有的美好祝愿。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的进步,年味也在与时俱进。波及越来越广。过去年味就体现在贴春联,长辈为小辈发压岁红包,放鞭炮,在自己家里包饺子,吃团圆饭。闹“元肖”,走亲戚,互拜年。现在饭店吃团圆饭,小辈也给长辈发红包,老板给员工发红包。网络圈里也发红包。拜年活动由亲友间,发展到单位间,贺年方式由写信到写明信片,再发展到发短信、微信……电视春节晚会的贺年拜年普及到华人世界,将中国民俗文化影响到各个国家。

说到底,年味实质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一种民俗文化。它通过贴春联、吃年夜饭、祭祖,还是守岁,燃放鞭炮,拜年等等传统的形式,来表达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期望、情感、理想。它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它包含着强大的民族凝聚力和亲和力。因此过年是中华民族生命力的一种体现。

年味的散文4:回家

文/小胡

进入腊月,年味越来越浓,回家过年的念头就像青藤一样爬满心头。故乡青青的麦苗、高高的草垛、熟悉的村庄、和蔼的乡亲、儿时的伙伴、浓浓的乡音、暖暖的亲情……总飘忽在我的梦里,抹不去的记忆使我常常难以入眠,恨不得把一年的思念早早地装进行囊,风尘仆仆地融入春运的滚滚人流中,渴望早日回家团聚。

岁月酿造记忆的美酒,时间沉淀怀旧的情感。每次回家过年都有不同的感受,在那交通闭塞的年代,为了准时相约车站、码头,往往是早早打起行囊,起五更、睡半夜;盼星星、等月亮,风雨兼程赶车、赶船。有时由于时间的偏差失误,随着一声汽笛声响,只得望车、望船兴叹,而后继续折腾。每每此时,我知道焦虑的父母正在老家掰着手指计算着我的归程、盘算着团圆的时刻,使我旅途所有的劳累和疲惫都被亲情熔化,那种归心似箭盼过年的惬意心情使我无比的快乐。如今,交通、通讯发达了,汽车开到了家门口,回家的途中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便捎去父母的安慰和宽心。

尽管回家的车票很贵很难买,回家的汽车很挤很难受,回家的旅途很累很遥远,回家的脚步很急很疲惫,然而,回家的感觉却很美很幸福。新春佳节中,喜庆的春联、大红的灯笼、脆响的鞭炮、崭新的衣帽、丰盛的年饭、拜年的祝福、亲友的欢聚伴随着我暖暖的情怀尽情享受温馨、团圆的乐趣。坐在母亲身旁往灶膛里添一把柴草,帮父亲帖一副春联,聆听他们讲新农村建设中的新鲜事,说说盐场跨时代的大变迁;再外出拜年,听听乡音、叙叙乡情、品品香味,那种幸福的感觉如一缕春风滋润心田,使我其乐融融、陶醉其中,倍感亲切、温暖。

回家过年,欢聚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当带着新春的喜庆,踩着炮竹的碎屑,踏上新的征程,父母总是固执地送我到村口,即使汽车渐渐走远了,透过窗外,仍然看见父母相互搀扶、驻足回望的身影,犹如一道独特的风景伫立在村口。窗外阵阵寒风犹如我的思绪波涛翻滚,车窗内,思念的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回家过年,亲情无限。

年味的散文5:年味

文/张瀚文

有人认为,年味是年夜饭,也有人认为,年味是穿新衣。可是,我却认为年味是鞭炮的味道,是每个小孩放鞭炮时的那份喜悦!

今天是农历腊月三十,是中国的传统佳节——除夕,我和妈妈、舅舅舅妈以及妹妹一大早就出门去买鞭炮和礼花。一路上人山人海,把小小县城的几条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每家每户都要赶在年夜饭之前“赶集”,买好各种过年需要储备的物品。我们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炮竹专卖店。面对琳琅满目的炮竹,我既兴奋又激动,一会拿起这个瞧瞧,一会又拿起那个瞅瞅,每一个都让我爱不释手。在大家的反复催促之下,我和妹妹终于精挑细选了几件最喜欢的鞭炮和礼花。回到家,我和妹妹看着这一堆“宝贝”,心里直痒痒,巴不得马上就放,可是,妈妈说:“还没到晚上呢,要晚上才能放。”

盼呀盼,总算盼到晚上了。我和妹妹迫不及待地拿上“宝贝”来到家门口。首先,我们拿出了一个可以放在地上的“冲天炮”放到了街道的中央,小心翼翼的把“冲天炮”的引线点燃,只见一粒很大的“火种”笔直的射出,直冲天空,到达几十米以外的天空时,忽然炸开,几百个小“火种”在夜空中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在夜空中十分耀眼的散开来,蔚为壮观;接着,我拿出一个“手榴弹”,点上火后迅速抛向远处,只见几米外的“手榴弹”的头部冒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钟颜色的烟雾,五彩缤纷,好看极了。七种颜色的烟雾轮流冒完以后,只听“轰……的一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手榴弹”自爆了,让我和妹妹虚惊了一场;最后,我拿出一个圆锥形的小礼花,点上火后,它喷出了许多金色的小礼花,突然,蹦出了五颜六色的火点,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上面的颜色久久不散去……

看着地上散落的各种鞭炮屑,一股浓浓的硝烟、火药味扑鼻而来,我觉得这就是真正的年味!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安详的、快乐的新年!

年味的散文6:年味豆腐

文/桂孝树

走进腊月就闻到了年的味道,家家户户飘出的浓浓豆腐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的年味,那儿时记忆里的老石磨,磨出的何止是岁月的沉淀,更有让我难忘的童年豆腐。

记得小时候这样唱过,二十二扫庭院(大扫除),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杀年猪,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贴对联,二十七杀线(公)鸡,二十八打糍粑,二十九样样有,三十过年了。这就是在孩提时代妈妈教给我的一首歌,其中印象最深的是腊月二十五打过年豆腐,每到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兄妹五人非常高兴的日子。那个年代物质非常匮乏,像豆腐之类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享受,打年豆腐场景比较庄重,在农家人看来,豆腐就意味着“渡福”,寄托了一家人对新一年的祝福与期待!所以,一定要打好。因此,每逢豆腐到了点石膏的时候,妈妈总是叮嘱我们几个人不要吵,不然豆腐会打老了,会看成兆头不好。

打豆腐其实是一件挺辛苦的活儿,头天晚上妈妈就用簸箕把黄豆的灰尘簸干净,用筛子把杂质筛出来,并用磨子磨破退去黄豆壳。我最喜欢干的活是破黄豆,比起磨豆腐来那是很轻松的活,妈妈将破好的黄豆用水浸泡直到把黄豆泡软了,等到开始磨豆腐时,一勺勺被浸泡过的黄豆从磨孔中送进去,奶白色的豆浆也就源源不断地从磨子的四周流出。一桶黄豆要磨上大半天,我们兄妹几人分工负责,弟弟太小不懂事在一旁看着我们做,三妹年纪小点就负责用勺子下磨,妈妈、我和大妹、二妹两人一组轮流推磨。

当豆腐磨好时妈妈开始忙碌着,从灶屋顶上系着一条绳子吊着的木制十字架,对着下面大锅,四角系一块帐子布,然后,把磨好的豆浆倒进帐子布里,滤出的豆汁流进下面的大锅里。锅下的灶里填上大柴块,烧起大火,到豆浆翻滚时停火,豆浆煮好后倒进一口半人高的大木桶里,妈妈便用擀面杖在小木桶内调好石膏水,边往缸里慢慢地、细丝般地倒,边搅动豆浆,名曰:点浆,也就是点豆腐,食用石膏经烧、磨,碾成粉末,用凉水化开即成卤水。石膏汁少了豆腐太嫩,量少;多了、粗了,豆腐太老,不好吃。待豆浆变成豆花时,然后用水缸盖子盖好。不出半个小时,就生出一大桶豆腐脑。豆腐脑就像十八的姑娘,水灵灵的,其色泽嫩白,观若凝脂,舀似冻乳,抚之如绸似锦,触之即破,含之即化,品之味甘,食之润喉。放点白糖慢慢地喝,那个豆香味沁人心脾。这个时候,妈妈总是给我们五人每人盛上一大碗,心急的我还没来得及品味,嫩嫩滑滑的豆腐脑就从喉咙滑下肚,含都含不住,直到现在我依然忘不了豆腐花味道。

最后是包豆腐,将冷却好的豆浆小心地舀进早已铺好放在桌子上的过滤包袱里,我和三个妹妹牵好包袱的四个角,妈妈舀完后包起来,把角扎包袱的下面,盖上木板,用大石头压上,挤掉水分,这叫“压豆腐”,要压上一个夜晚。

第二天早上,一包袱白嫩的过年豆腐就打好了。妈妈将包袱打开,把压好的豆腐划成小方块,捡起来放筲箕里,等待过年做菜(最多的是豆腐丸子)或酶乳豆腐。这时候全家人都是一脸的幸福,年,真的来了,我们和妈妈好像看到了新一年最美好的愿景。

年味的散文7:年味

文/杜爱民

每逢年关临近,总觉有些忙乱和慌张。街市上人流比往日拥攘了许多,丰庆路一带的批发市场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遇上年关口迫近,心绪反倒不宁了起来,人们急匆的脚步,让我心里感到怆然。时间于我在这个交结处,愈益变得紧迫。我在生活里身不由己的漂浮。我感到时间与我擦肩而过的强烈感受,使我更加凄惶。我看见自己走在路上,佝偻着腰背,生活的手一再将我拒绝。

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于年节的兴味也比从前寡然了。年节永远属于童年。我记得小时,曹伯叔总是在年三十天麻麻子黑的时候,送来一只“叮当”和两根镶在麦秆上的老刀糖,摆放在我的枕头旁。曹伯叔有一手做“叮当”制老刀糖的手艺,除夕上,一年的生意就算做到了头,余下的时间为街坊邻居的小孩赶制些新年的耍货。大年初一醒来,因为有曹伯叔前一夜送来的东西,新一年的开头就有了欣喜和亮堂。郝旗、晋安和王正的“叮当”,大约在年初三未过,已被吹破了。老刀糖也基本没了踪影。我的“叮当”,在正月十五打灯时还是崭新的。老刀糖我也舍不得吃,通常插在我家过年备用的冻豆腐上,一天舔上几口,这样从初一到十五的年节里,嘴里天天都是甘甜的。

我们家的孩子多,新年里不可能都添置新衣服,但我妈每年都要为我纳一双新鞋。她让我双脚踩在报纸上,取下我的新鞋样,就开始打糨糊,把旧衣服的袖口、领子和破损的地方剪掉,一层一层贴糊在南墙上,每天还不忘用一只木棰在上面敲打,来回滚动上好几遍。等到那些“被糊”干透,贴得更加老牢实,我妈就从墙上一块一块将它们揭下来,照着我的鞋样剪裁,在上面蒙一层新白棉粗布,一针一针缝纳。有好几次,半夜里醒来,看见母亲仍在灯下为我纳鞋底,她还不时习惯地把手中的针头,在自己的头发里磨搓几下,并让我安稳睡觉,告诉我新年定有一双新鞋等着我穿。

我新年的衣服绝大数是用我大哥的旧衣服翻新的,身量的合称劲,毫厘都不差。有一年穿的蓝褂子,胸前的口袋特别大,布料的颜色也不一致,我穿着丝毫不觉怪气,只是口袋不能装东西。

我穿上用我爸的呢子中山装改制的短大衣,心里很是牛气。有几年,走亲戚时,我妈就给我穿上,回到家又让我脱下,叠起来放在我家的樟木箱子里,怕弄脏。学龄前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穿着那件短呢子大衣照的,也是在新年里,我父亲的一位同学,路过西安,我们全家一同和他去的大芳照相馆,算是一个留念。那张照片我现在还保存着,从中能看到那时我家的生活虽然艰难,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被我妈收拾得干净整洁。

我不是爱怀旧的人,但我的生活留下的仅只有回忆了。往事与我有了割不断的丝缕。我在其中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妈。她已辞世多年,而我仍然觉得她还活着。这些年,每当我难受的时候,我便独自搭上长途汽车,到长安杜曲的塬下去看她,在她的坟头坐一个下午。她不说话,我每次却能从中得到宽慰。今年的腊月二十七,我们几个孩子去看她,这已经成了规约我们几个生命路向的坐标:她领着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我们不会让她离我们而去。每一年的起始,我们都要回到她的身旁,再从她身旁重新上路。

我们兄弟姐妹生在普通人家,过的是平常日子,但我妈是个好强的人,生活再艰难和辛苦,她都不会松劲,不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有好几年,父亲下放农村,她一人带着我们一群孩子,老家的亲戚劝她回到乡下去住,她宁是不肯,年节上把屋里上下和我们几个的吃穿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要为街道居委会义务工作,帮助巷子里孤寡老人的生活,大半夜还同几个居委会干部巡察治安。尽管那会儿生活平淡简单,有我妈在,年节来临前,我们总还没有失去期待。

我们家有口大生铁锅,是我妈拿她娘家给她结婚陪嫁的金戒指,在南大街寄卖行当出的钱买的。它放到我家的大灶炉上正合适,为的是给来西安串联的“红卫兵”烧开水喝。我记得那会儿一到黄昏,巷子里就停下一辆辆的解放牌汽车,一队队外地串联的“红卫兵”从车上下来,要在我们巷子住宿。我妈引着这伙人,一家一户地安顿,剩下跟在她身后的几个,是要在我家留宿的。她事先已把我家另外两间大房子拾掇停当,只等他们来住。这时侯,我和大哥在风箱灶炉上烧开的一锅水,正好也派上了用场,之后,又由我拉风箱烧水,我大哥提水添柴火,将我家四个大暖水瓶灌得满满的,我妈提着,引着我,再去串联的“红卫兵”的住处挨家巡察一番。

我小时侯生得白胖,脸圆圆的,头又大,讨人喜欢,做完我妈分派的活儿,我还爱钻在这些外地人中间听他们说话。他们也爱拿我逗乐。听他们说说笑笑我心里高兴,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去外面走走。我当时觉得这些串联的“红卫兵”人蛮好的,他们在我家住一宿后,有的把自己的毛主席像章从胸前取下来,悄悄放在我家桌子上;有的留下自己的照片作纪念;一个女孩,跟我妈道别的时候还哭了,她大概是见我妈一人带着五个孩子,又为他们忙活实在不容易。我妈没有文化,也不识字,平时话又不多,只是劝人家莫哭,临了,那女孩将她的红格子围巾系在我妈的脖子上。这些人有的后来还给我妈写过信。有一年过年窜门子,我家从前的老邻居还说过,时常有外地模样的人,在我家原来住的地方打问我妈的去处。

我有一顶崭新的军帽,是在我家住过的一位姓孙的北京“红卫兵”给的。帽子里的红章子盖得十分清晰规整,章子的空格处,端端正正写着一个“孙”字。它上面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耐得住闻,味也幽长。平日里,我舍不得戴,也不敢戴。西安那时侯街上抢军帽的人多,我只在家里的镜子前戴,在过年的时候戴,在晚上睡觉时戴。也是过年,我妈出门送客人,我戴上那顶军帽,又裹上我妈的头巾,趁着夜色,走在巷子的马路沿子上。我太喜欢那顶军帽了,以致于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军人。这当头,一只手已将我的头巾撕拽掉,一把抢走了我的军帽,黑影儿,在我眼前晃动了几下,便没了踪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每天都站在院子大门口,看过往的人头上戴的东西。

世事和人生,从那个晚上起在我头脑里有了灰暗的颜色,直到我长大上学,干了工作,凡事遇上了,都认了扛了,躲得远远的自己疗伤,忧郁的个性愈发突出,不可救药;直到现在,在年关口上,竟然会有莫名的惆怅。

翻过新年,我就四十岁朝上了,黄土埋过身子半截了,正所谓的不“惑”了,而我时常却在迷惑中。生命于我更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我对它的所知,便是我仍然对它有所不知。长久以来,我也像所有人一样,在日子里日复一日地工作劳动,并且在劳动中有所期待,而寂寞和孤独更像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在迂曲漫长的时间回廊里,常跑来照看我,守护我,伴随着我的左右。

今天夜空高而又阔。我不知为什么又坐在夜空下独自发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让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感到我的身体的温软,内脏也显得十分柔弱。我清楚地触摸到了我的内心对身体的察觉,还有从前年节里发生的事情。它们敏感细微,响动的时候像瓷器一样松酥易碎。我还感到了自己的呼吸,它在身体的表层收放,源于内心的伤痛和回忆。

年味在我看来更多的蕴涵着盼望,这盼望也只是盼望本身而已,就像我曾经在上世纪末热切盼望着千禧年的到来,就像我小时候盼着过年。我在期待里,也让我看到周围人们的相继离去,包括我的母亲。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而无法更改死亡。我除了怅然,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生命就像击鼓传花,轮到谁,谁就得起身,在多米诺骨牌的效应里,都一个一个倒下,身不由己。

在生命的轮回里,光明与黑暗的象征交错形成的力量关系,支配操纵着人们的行为,死亡则于终结处守侯。我在光明之中所感到的透明的黑暗,让我在这二十几年里,像一根鸡毛在半空里,飞呀飞,飘呀飘。没有份量,也没有根基,随风窜升,落在地上也摔不死。

我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光亮油滑,气力和心劲于我也变得距离遥远。大道理不是我这样凡俗的人能讲的。在年关上,只是还没有丢失记忆。那些过往生活之中的小事情,还有一些微暗的热量,让我不致在这北方寒冷的冬季里冻得发冷。我还念想着那顶我所珍爱的军帽。那些简朴、单纯的生活所让我明白的事理,我母亲持家的本领,所有这些我还记得的人事,让我在纷扰的年关口上变得安静。让我觉得以往的日子与我之间的牢靠。让我在新年的第一天推开房门,感到雪后的天气和我忧郁的本性,原本就是生活本身的意味。

年味的散文8:有年味的作业

文/孙道荣

放假了。儿子的寒假家庭作业,让他眼前一亮。除了作业量较往年有了明显减少外,在他看来,这个寒假,老师布置的作业最大的亮点是,充满了年味。

儿子读小学四年级,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这自然让他欣慰。但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儿子的动手能力很差,作为家长,他想方设法弥补孩子这方面的不足,可是,由于课业紧张,每天孩子一回家,就埋头做作业,往往一直要做到晚上九点多钟,才能完成,哪里还有时间去尝试做别的事情呢?到了寒暑假,作业更是如山一样,再加上各种所谓的兴趣班,孩子的时间早已被切割瓜分殆尽。

没想到,这个寒假,老师布置的作业,竟如此不同而有趣。

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为自己家写幅春联。老师特别强调,对子最好也是自己撰写的,可以根据自家的特点,写出各自的特色,至于是不是工整,符不符合对仗,有没有文采,都没有关系,关键是自己动手。写好了,年三十贴门上了,拍张照片,微信上发给老师,就算完成作业了。

语文作业第一次没有布置作文,而是自拟三条祝福短信,在除夕夜发给自己的亲人或朋友。可以是写给爸爸妈妈的,也可以是写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可以是写给小伙伴的,也可以是写给老师的。唯一的要求是,原创,写真心话。开学之后,老师还将对所有的祝福短信进行评比,看谁写得最有趣,最感人,最有文思。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除了数学作业外,她还特别布置了一道作业:与父母家人一起,做一件手工活,迎接新年。可以是打年糕,也可以是磨豆腐;可以是记录杀年猪的趣事,也可以是自己挖春笋的经历;可以是帮助妈妈准备年夜饭,也可以是参加社区组织的少儿迎新年活动。

刚放假,儿子就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他第一次对完成假期作业,这么期待,这么积极主动。

儿子兴奋地告诉他,祝福短信他已经都写好了,远不止3条。一条是给妈妈的,一条是给爸爸的,儿子说,两条短信的内容是完全不一样的哦,自己有很多话要分别对他们说,这正好是一次机会。他还给奶奶写了一条,给外公外婆也写了一条,当然,也是不一样的。此外,他还准备给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也各写一条祝福短信,每个人的侧重点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他要在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发给他们。

他想提前看看儿子都写了些什么,儿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日记本,他的祝福短信,都写在上面。儿子说,等到年三十晚上,谜底就揭晓啦。这让他,忽然也对除夕之夜,充满了期待。

除了给自己买零食外,从来不肯逛超市的儿子,已经自己坐公交车去超市买回了红纸,他准备写春联啦。以前,家里的春联都是在超市买现成的,他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太差,写出来贴在门上有点丢人现眼。儿子的毛笔字,说实话也不咋的,他多少有点担心。倒是儿子自己似乎不以为意,小家伙为了写好春联,已经练了好几天毛笔字,虽然是临时抱佛脚,来不及了,但他认真的态度,还是让他颇觉欣慰。

还没放假,单位还很忙,但他已经想好了,抽个空,陪儿子去乡下老家一趟,乡里的年味更足些。他的堂弟家还保持着一个久远的年俗,每年都会自己磨豆腐,他要和儿子一起,从头至尾,感受一下怎么将黄豆磨成白嫩嫩的豆腐。小时候,他们家也会磨豆腐、打年糕、做米糖,这都成遥远的记忆了。

年过四十之后,他对春节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淡了,过年更像是走个形式。这个年,他希望能和儿子一起,去找回年味,体会年味,感受年的快乐。他恍然觉得,这不仅是儿子的作业,仿佛也是他的。

年味的散文9:环保过年

文/王柱山

进入腊月廿三,年味就有了。小年的集市上摆满了年货,糖瓜、糖块是主打食品。看来来往往、喜笑颜开的人们,他们在为孩子、为老人,为自己选购年货。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我也很兴奋,因为单位放假了,我要回家过年了。

春节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回家过年,特别是在农村老家过年更有一种醇厚的味道。我出生在农村,根在农村,回家过年对我而言就是回农村老家走亲访友,祭祖祝福。往年的春节,每逢我回家都是家人友人招待,自己是在享受春节。今年过春节我要换种方式,替母亲备齐年货,让年迈的母亲歇歇心;为亲戚友人发个微信红包,算作新年祝福的贺礼。

2017年的春天来得迟,虽然在春节过后才立春,但为春节穿盛装是不能免的。大门口挂上两个红灯笼,贴上新春联。坐公交回家过年,避免路上车堵,减少尾气污染天空。今年回家过年,我不打算买鞭炮,往年千响花炮成盘,十余天寒假耳鸣心颤。过年也不能沉寂,既然是节庆就要热闹,何况先人还要回来“检阅”,没有鞭炮的喧嚣,就请乐音来助兴。我下载了礼花怒放的音频,打算在大年三十、初一、十五拿到村委大院,通过大广播传给千家万户。让过年少些火药味,少些吵闹声,多些欢乐声,多些祥和景。

农村旧风俗影响还在,是烟花炮竹燃放的重灾区,借回家过年之际,我做个义务环保宣传员。我印了些环保手册,免费发给村民,提高他们的环保意识,环保过年。让家乡的天空不再烟尘弥漫,让家乡的天空恢复过去的湛蓝。

回家过年,送走了吉祥猴,迎来了瑞彩鸡。清河八大碗名吃成了过年主饭,代替了过年光吃饺子的习俗。回家过年,穿衣不再讲究,穿得朴素些更好,更接地气;回家过年,心里不再有亏欠,治家思国,小家好代代兴,大家好事事兴。

年味的散文10:闲话年味

文/苏禾

过了元旦,农历新年越来越近了,处处年味就渐渐地浓了起来。在城市的公交地铁、汽车里挤满了人,明显比来时多多了。商场、超市忙于采购年货的也是人头挤挤。尤其是各个地方的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更是成千上万的人拥挤着,都要抡在大年三十前赶回家,团圆过大年。这是人们对家、对故土年味的一种眷恋。

你要问到底什么是年味呢?我想了半天,觉得年味就是一种氛围。“过年”就是辞旧迎新,告别过去,面向未来。这个时刻,人们将生活和理想融合在一起,把生活理想化,把理想生活化。把对生活的美好期盼,全释放发了出来。家家户户门楣上楹联鲜红,喜庆新的开始;大街小巷挂上红灯笼,人们见面,吉祥话语脱口而出。节日期间,烟花闪耀,炮竹声响。酒菜飘香,孝敬长辈,关爱晚辈,祝福声声,家家团圆,喜乐融融。这种团圆、吉祥、平安、兴隆、长寿、富贵、喜庆的浓浓氛围,显现出年的意蕴。

要体会年味,只要用眼睛看就看得出来:它就在家家户户门楣上挂起的春联里,它给寒冷的季节增添了红火的景象。它就在农贸市场的热闹里,你看,准备年货的人们肩扛手提,像是把一年的收获都搬回家呢!你看,它就在老人和孩子攒满了祝福和期望的红包里,它就在眯醉人们眼球的彩灯里。

要体会年味,还可以用鼻子来闻:它就在家家户户厨房里飘出来的美味里;它就地飘散在凌晨寒风里的鞭炮火药硫硝味儿。要体会年味,也可用耳朵来听:它就是手机里整天响个不停的祝福短信与微信;就是人们见面“新年好”的祝福声---“新年大吉”,“恭喜发财”,“发财、发财,大家发财”,“万事如意,万事如意”……类似的祝福话语,响彻在人们活动的场所。

年味嘴巴也吃得出来:它体现在团圆桌上的糖果瓜子,汤圆小吃,鸡鸭鱼肉,推杯换盏的酒香里。

总之,年味就体现在春运路上回家者匆忙的脚步里,体现在团圆桌上一家人欢欣的笑颜里。它是严冬里的热闹,是春天即将临近的讯号,是心的欢腾,是爱的凝结,是情的挥洒。它凝聚了人们对生活、对生命的所有的美好祝愿。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的进步,年味也在与时俱进。波及越来越广。过去年味就体现在贴春联,长辈为小辈发压岁红包,放鞭炮,在自己家里包饺子,吃团圆饭。闹“元肖”,走亲戚,互拜年。现在饭店吃团圆饭,小辈也给长辈发红包,老板给员工发红包。网络圈里也发红包。拜年活动由亲友间,发展到单位间,贺年方式由写信到写明信片,再发展到发短信、微信······电视春节晚会的贺年拜年普及到华人世界,将中国民俗文化影响到各个国家。

说到底,年味实质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一种民俗文化。它通过贴春联、吃年夜饭、祭祖,还是守岁,燃放鞭炮,拜年等等传统的形式,来表达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期望、情感、理想。它是一

年味的散文11:山乡的年味

文/毛世芳

在城里,“年”是随着日历的翻动,波澜不惊地到来的。如果不是促销的商家们卖力吆喝,再放上几天假,也许“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过去了,淡淡地,似有似无。然而在乡村,在我老家罗田一带的山里,一到“腊时腊月”,那些年的气息,就像灶膛里丢进去一把“松针”,“轰”地一下,说拢来,就一哈子都拢来了!

还没到“腊八”,山里头一帮子在天南地北打工的、搞工程、做生意的青壮年汉子们,禁不住村口天天的眺望和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催促,“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纷纷撂下手上的活,生意也歇了,甚至连账都等不及结清,就像越冬的候鸟一样,拎着大包小包,脚步匆匆披星戴月地往家赶。那年王家垸的小夫妻俩,买不着车票,又就不着便车,硬是骑摩托从几千里外的上海,一身雪、一身霜地赶回了家!回家就好。有了人气,有了喜气,慵懒与静谧的冬日乡村,陡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要过年了,搁在眼前的是一大扒拉子事。田堑、地堑,该砍的要砍了,码起来“烧荒”做肥;过年的劈柴要办;猪圈、牛栏要“出”;屋里的扬尘要除,堂屋的墙太黑要刮个白;油面要“扯”,趁着这几天的好日头!垸里头早有人把信了,东头的要接媳妇,西头的新女婿要上门,都来这年跟前赶着堆儿。细伢们散了假,也跟在大人身后,似模似样地掺和着。真是紧锣密鼓的,一桩事撵着一桩事,一家赶着一家地忙乎,大过年的,又有谁家,愿意落在别人后头呢?!

如果说这些,还仅仅是过年的前奏,那么,村口上一声年猪的嚎叫,就真正地拉开了“年”的序幕。昨晚上恰好下了一场小雪,天还没放晴,刚着家没两天的汉子,想在暖和的床上多赖上一会,那一声猪嚎,震得屋边树杈上的雪抖落了一地,被窝里小媳妇一脚踢在汉子的屁股上,“快起来,趁屠夫在,就着把我屋的年猪也‘出’啰!”话未尽音,又赶上一句,“顺便跟大伯、二伯、三婶说一声,中时来家里喝衁子汤!”汉子边扣扣子,边瓮声瓮气地答,“晓得!尽是事!”

是的,尽是事,可桩桩件件的事里,都透着个年味。男人们忙着杀年猪、干塘捉鱼、做豆腐、打糍粑、买鞭炮、买敬祖宗的纸钱、买年画,杂巴拉伙的;女人们的事就更多了,屋里屋外地忙活,腌鱼腌肉、烧豆浆、炸豆腐、蒸糯米、捏糍粑饼、做丸子、扎香肠,缓过神来,还要记着给家里人置一两身新衣服,把床单被褥换下来一一浆洗。

忙忙搅搅地就到了年跟前,细一想,过年贴的对子居然还没准备。往年懒,临了到街上买两副,金灿灿的却俗气,总是些“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老词。今年不一样,诸事顺,要有点新意!叫伢们到小卖店买来红纸、笔墨,自己动手。先写了副“宝马腾飞迎福至,灵羊起舞报春来”,是大门的,贴着亮堂;再来副“百菜不如白菜好,诸肉不如猪肉香”,是厨房的;顺带着,写几张“六畜兴旺”,贴牛栏猪圈上;写两幅“出入平安”,是“小四轮”货厢上的。等三十贴起来,满垸子白雪红联的,映衬着年的红火!

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糖果都买了,但还得准备些炒货,过年待客要用,拜年的细伢们也要“打发”些。巧手的主妇拎出来备好的花生、南瓜子、红薯干,还有用过多年的铁沙子。那铁沙,炒了很多年,一颗颗乌黑发亮,像是沁透了油。先将铁沙子放在锅里炒热,再一锅锅地放进去瓜子、薯干,文火慢炒,出来的炒货不焦不糊,香气扑鼻。这可馋煞了灶头上添火的细伢们,也不等炒货摊冷,一伸手先抓上一把再说,却又经不住烫,赶忙将炒货在两手上颠来倒去的,嘴里还直吹着气!惹得主妇们好一阵嗔怪。

把过年的鸡肉、猪肉、牛羊肉在罐子里都煨上,萝卜、青菜洗净了,红枣、干笋、黄花菜也都泡上,这年总算是“办齐了”,好赖忙了个消停,就等着年三十。一家人了无睡意,干脆围在火塘边,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正月里有哪些人家要走、先去家婆屋里还是先去丈人家。听说年后好几个村准备着玩龙灯、舞狮子,还有彩莲船、蚌壳精、踩高跷、“喝担头”好些老把戏,玩到了门口,红包可要先封好,要抹得开面子!伢们要说到,莫往人多的地方钻,以防挤着了、撞着了!

七七八八的聊个没完,终于是困了。躺在床上,却总有些睡不实,想着明天谁家第一个吃年饭呢!正迷迷糊糊地,天就有些蒙蒙亮了,忽然间窗外一道闪光,紧接着一声钝响,是赶早的人家按捺不住先开场放起了炮仗。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村庄里陡然间就沸腾了起来,一连串的鞭炮声,一会都不歇,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密密麻麻地,终于将山乡里的年味,酿到了极致,把过年的大戏,推向了高潮……

年味的散文12:家乡的年味

文/王社珍

日子丁冬丁冬过得好快,不觉间腊月已过了一半多。现在生活好了,日子不再难熬,一年年日子飞快消逝着,年关逼近了竟没“年”的感觉,不像小时候的家乡,一进腊月年味就浓浓的扑面而来。

一喝腊八粥,年就一页页掀开了,闻到了年味。村里人重视年,年是乡村一年里最大的盛事。腊八之后的集日开始热闹起来,卖年画和春联的摊子摆满了街道两傍,让你感觉到年逼近了。买年画贴年画,是小孩子最高兴的事,在集市上买回年画,熬点面糊,我和哥哥拿着画在墙上比来比去,那个郑重啊,比拜堂的新郎官对衣服的要求还认真。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这一天要送灶王爷上天,每家都会在灶间设一个供桌,摆上麻糖,贴上一副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供品麻糖就是让灶王爷吃了糖嘴甜点,回宫后少说凡间坏话,比如饭食浪费啥的,多说好话。其实呀就是贿赂灶王爷,让灶王爷向玉帝报喜不报忧,玉帝一高兴,来年就会风调雨顺,有个好年头。

腊月二十五,是填仓的日子,填仓是对丰收的期盼与向往。用炉灰在院子中间围两个圆,撒上一些小麦、玉米、稻谷等,象征粮仓,以示五谷丰登。在朝向外门的方向画上梯子,直通粮仓。我家院子大,爷爷会围好几个粮仓,哥哥踩着梯子,弯着腰,做背粮食状,一步步走向粮仓,嘴里学着老年人的腔调说,我送粮食来了。引得家人大笑。兄妹几个在各个粮仓间跑来跳去,欢笑声溢出院落。自从住进市里的楼房,填仓的欢笑再也找不到了。

家乡过年“规矩”多,比如正月初十之前不能动“生面”,也就是不能蒸馒头,所以要在腊月里就把明年正月里的馒头备好。所以蒸馒头是过年一大项工作。

母亲手巧,母亲蒸的过年花糕好吃又好看,还有菜团子、包子、供香馍、黏窝窝等等。这时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帮母亲烧火,看着红彤彤的炉火,想着锅内的美味,看着母亲被火光映红的脸,喜悦与满足在心里盘旋升腾,那种心情,那种感触,在现在的“好日子”里是体会不到的。那几天里,天天能吃到新花样,那真是贫穷日子里的饕餮盛宴,所以口舌之欢也是那时孩子们盼过年的最大由头。

除夕,一家人围着面板包饺子,小孩子们屋里屋外穿来穿去,一会到屋外点燃一个小炮,啪一声清脆悦耳,幸福的气氛暖融融。

初一早上被“噼噼啪啪”的鞭炮惊醒,穿上新衣随着父母和叔伯两家子给爷爷奶奶磕头。爷爷奶奶看着一大家子后辈们,喜得合不拢嘴,高兴地给我们发压岁钱。虽然一人也就几毛钱,却比现在的孩子拿到百元大抄来得高兴。

想起家乡的年,心里暖暖的,有种喜悦的涌动;也涩涩的,有种逝去的失落。家乡浓浓的年味,只有在记忆里再现,也在记忆里被尘封了。

年味的散文13:年味

文/江伟民

都说年味越来越淡,但是,我心里,贮存着丝丝缕缕的记忆。随着年轮延伸,愈发醇香。

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人到中年,对过年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感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惧怕过年了?我说不清。或许已有很多年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想有所成却终究难以达成,面对父母苍老的面容时,心底便会泛出许多惭色来。父亲常说,子不嫌母丑,母不怨子贫。一年到头,只要一家人合围一起,其乐融融吃餐年夜饭,就比什么都好了。

我更是一年又一年地在父母的宽慰下,修复过往创伤,鼓起新的勇气,小聚几天后,又回到打拼的城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每年都要带着妻子女儿回到家乡那个偏僻的山村里去。那里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家,有着父母殷切期盼的目光,有着我熟悉的父老乡亲,尽管那些熟悉的面容一年年在减少。

似乎年年如是,父母与我交流的首要话题,是赶了这么远的路,可饿了,要不要先打个鸡蛋充充肚子?再接着,便会和我说说村里的人,谁谁走了,没能赶上过年就走了。父母说话的时候,一种沧桑和迟暮不时地向我涌来。他们不愿意问我的工作,或许不愿意让我忆起过往的艰难和辛酸。然后就会说,今年的猪膘长得快,杀了多少肉之类的。回去的时候,挑几块,天要太热就搁冰箱里,不然就变味了……在他们的眼中,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永远都是。把鞋穿反,把袜子穿反,整个身子打雪仗弄得潮湿,母亲按着在炉边烤,端着碗还在跑,最后摔一跤把碗打碎……母亲跑过来,先看我有没有磕破皮,然后说一句“岁岁(碎碎)平安”。

物质的匮乏,让一个年充满了期待。我在想,父母年轻的时候,是否也会因为拮据的生活而对过年充满恐惧。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一个猪头过一个年的日子。肉都卖给了公社的肉铺,换了钱买来米面,一年365天,日子长着哩,得慢慢过。即便现在,我亦不能完全揣摩父母当时的心境。或者,他们什么都没有,过年嘛,过就是了,还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但这样的日子,毕竟无法普通。该有的仪式是一个不能少的。腊八时要清扫屋宇,小年时祭灶、送灶,正月十五再“接灶”,把灶神接回来。送也好,接也罢,必焚香、摆上祭品、燃放鞭炮。母亲虔诚地做着这一切,守护着心中的图腾和希冀。

临近春节的几天和正月上,还要为爷爷奶奶分岁、开岁。家中几个儿子,就提前几天开始,在三十晚前完成分岁仪式。按长幼顺序,父亲和叔叔们把长辈请到自己的家里吃上一天饭,包上红纸包,祝愿长者健康长寿。过了大年初一,再次请上长辈吃上一天饭,是为开岁。意为新的一年开始了。

母亲只上过一年小学,等于没读过书,但她却严格虔诚地恪守着年俗的大小仪式,因为她的心中有着敬畏。

另一个就是三十晚上的“擦屁股”。这屁股就是嘴。小孩子会乱说话,要是在第二天——大年初一说了不该说的得罪人的话,那会被人指责没教养。吃过年夜饭,母亲会偷偷地揣上一张草纸,趁我们兄妹三人不注意时,一把拽住就往嘴上擦去。那纸过于粗糙,擦在脸上丝丝生疼。这时候的母亲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力用得大。她要擦去我们口中不合时宜的话语,好好地过上一个年。母亲只能靠偷袭完成这一艰巨仪式。兄妹中,往往一人上当了,另两个就会像小兔子一样逃遁。我们大抵逃脱不了在母亲心中这一庄严的仪式。现在想想,这些残存心中的记忆,倒成了回不去的年味了。

过了年,父亲就过了古稀。母亲小上父亲4岁,却已银发盈头。母亲说,像你外婆,头发白得早。前几年,母亲过年前要染上一次发,现在觉得白发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

有父母的地方就有家。有家就有守望和温暖。一缕炊烟,几声唠叨,就有诉说不完的年味。

年味原本就这么简单。

年味的散文14:年味

文/方桂红

过年,在物质贫乏年代,是个让大人怕孩子盼的日子。

对于吃的欲望,是人之本能。过年,孩子最先想的是吃,自然无可厚非,无关乎饱,无关乎好,只因能尝到平时吃不到的零食,譬如炒红薯干、南瓜子、炒米糖,偶尔,还有少许的芝麻糖。

“过了腊八便是年”的概念着实有些偏颇,许是大集体劳动模式将农活安排的紧凑,抑或贫穷家庭原本就没什么可备置,村庄里的年总是要到腊月廿四才有动静。

腊月廿四是习俗里的小年,主妇们可以不用去队里出工,在家做私活。妈妈早早的爬上阁楼,我的眼光紧跟其后,心提到嗓子眼,果不其然,楼上喊到:这铁皮柜里的红薯干怎么少了许多,盖着的,老鼠怎么能吃到?那一刻,我提醒自己镇定,屏住呼吸,躲在堂厅角落,偷看妈妈提一簸箕红薯干下楼,瞥我一眼后,去了灶台前。伴随着一铲铲石沙和铁锅摩擦的翻炒声,醇厚的甜香越来越浓,终究抵不住诱惑,条件反射的接近灶台,伸手,锅中取物,“馋猫。”妈妈笑骂。我倒一乐:妈妈已不再追究那只“老鼠”了。

那时,没有“年货”一说,米糖是过年家里唯一甜食,倘若有少许芝麻糖,那真是奢侈。米糖好吃制作难,糖与米搅和,比例、火候掌握不好,势必影响定型和口感。方家俩兄弟是村里出名的制糖手艺人,无月的夜晚,刺骨的北风在村庄巷道里四处奔跑,催赶着方家兄弟的足迹。村子大,兄弟俩单独操作,哥哥从村东往村西,弟弟从村北往村南,方家,张家,王家……忙好一家再一家,一晚上好几家。兄弟俩热心,大年初一早上,村里每个果盒里都能看到方家兄弟手艺。孩子们最期盼的,自然是方家兄弟来自家的夜晚,且顾不上妈妈在灶下加柴添火,眼睛乃至每根神经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那双手,看他将山芋糖倒锅里,用锅铲不停搅拌,熬成稠状,又一次次用铲将糖油提起看粘状,那黄金般的丝线,一根根从锅铲滑入锅中,晶莹剔透,诱人忍不住将舌头舔了再舔,直咽口水。目不转睛,看他往锅里倒炒米,搅拌,不一会,米裹着糖,糖粘着米,便可装模定型。方家兄弟刀法是一流的,“嚓嚓嚓嚓”,眨眼间,一码码厚薄均匀的长方形糖片,就出现案台上,整齐且精制。

灯光昏黄,小堂厅的空气里飘散着浓浓香甜,寒冷的夜晚,瞬间温暖起来。

穿新衣,过大年。

新衣被叠放在家里唯一的木箱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好的,也没试穿过。那个时候,不管新衣还是旧衣,合身的几乎没有。哥哥穿短了弟弟穿,姐姐穿瘦了妹妹穿,至于布料和式样,更是没讲究,一件衣,能为春夏秋冬遮体护暖,夏天为衬衫,冬天裹棉袄。这样的合理使用,衣服尺寸自然是大些更好,试穿更是多余。

大年三十下午,孩子们有些心不在焉了。张家的男孩女孩早已穿上新衣新鞋,女孩衣服上的小花比春天山上的映山红还艳,男孩的军绿服更是神气十足。张家父亲是砖匠,带有几个学徒,家境殷实,他家孩子一年几套新衣,惹得小伙伴羡慕。当然,我不会为此伤心,孩子的直觉和世俗总是惊人,即使妈妈不说,我也知道,自己家没有男劳力,家境与别人家不可比。

年夜饭过后,是我最幸福时光。新衣虽没张家女孩那样亮丽,也没那么合身,但妈妈冬夜里做的那双布鞋不仅秀气,且很合脚。这让我对妈妈很是佩服,就那么一眼,竟能把我这双脚看的那么准。那之后,我总是做梦,梦见自己给妈妈做了好多双新布鞋。只是,多少年以后,我依然没学会做鞋,好在买的鞋不搁妈妈的脚,她总赞我买的合脚,穿着舒服。

妈妈没有新衣裳,她说不喜欢穿新的,只要干净就好。孩子有些时候是容易被哄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信了妈妈的话。昏黄的灯光下,妈妈穿着那件已洗得花白的蓝布衣,对着镜子,帮我梳头发,梳子轻轻地落在我的头上,一下,再一下,舒服的让我有些陶醉,妈妈轻轻地说着:今年家里又没超支,真好!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和我说。“没超支” 意味着家里不欠债,有盈利分红,村庄里,“超支”家庭远比“没超支”的多。镜子里,妈妈在笑,我也在笑。

拥有几百户居民的村庄,因大而出名,能让邻村念叨的,还是过年唱大戏。

唱大戏是村庄过年的保持节目,从之前的现代样板戏《半篮花生》、《红灯记》,唱到改革开放后的古装戏《天仙配》、《女附马》……一年一个大戏,唱响了村庄,也唱出了村庄。

寂静夜晚,雪花飞舞,一盏电灯、一盆炭火的点亮,让礼堂从此有了生机,也让村庄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开始排戏了。”人们奔走相告。

演员是土生土长的乡邻,村团支部召集,二十多个,既是演员,也是勤杂。

有人打探排演剧目,却很少问谁演主角。不是他们不关心,只是他们更清楚,村庄里的后生太把唱戏当回事,那认真劲,摊上谁演任何角色都会尽力。导演是村小的一位年长老师,任务不轻,既要指导舞台动作,还要兼顾二胡弹奏,好在锣鼓队曾请外地师傅点拨过,鼓点力道和速度急缓把握已相当熟络。

演出是演员的事,也是村庄的事。正月初八,首场戏在礼堂戏台上演,这是村庄不变的规矩,即使周边邻村力邀,也得排在初九之后。

初八的夜比过年热闹,那是村庄引为自豪的夜。礼堂早被孩子搬来的凳子占据,长条凳,大方凳,已将角落都塞满。天还没黑,大人们就引着远来宾客挤进礼堂。此时的礼堂,早已身影攒动,人声鼎沸,台面更是被高高悬挂在戏台两侧的灯光照得通亮。

喧天动地的开场鼓声,将礼堂喧闹气氛推向高潮,随后,鼓声戛然而止 ,伴着悠悠二胡声,台上,大幕徐徐拉开,顿时,礼堂鸦雀无声。平日一起劳作的伙伴,此时粉墨浓妆,头戴凤冠金钗,身着长袍马褂,脚踏木屐款款登场。那唱腔、对白、提足、甩袖,一招一式,直叫台下看客惊叹不已。

首场结束,接下来,是走出村庄的日子,也是村庄扬眉吐气的日子。周边邻村真诚邀请,本土演员热情出演,一场,又一场,浓浓年味在西边宏村,南边杨村,东边胡村,北边汤村铺散开来,直到元宵夜。

年,戛然而止,戏,却让村庄乃至邻村的乡亲开始念叨,期望来年年的早些到来……

年味的散文15:年味是什么味

文/冯海鹏

年味从淡到浓,飘入每个人的心里。

记忆中的年味是香的甜的,是红红的对联,是噼里啪啦热闹的鞭炮,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出的饺子,是锅里滋啦啦的炸出的果子,是咕嘟咕嘟炖着的肉,是小孩子的大声叫笑,是大人喜笑颜开的忙碌。是自家酿制的甜酒,是满街的中国结,是大集上琳琅满目的物品,是庙会上喧嚣的表演,是锣鼓的声音,是炭火的通红,是大雪纷飞的激动……

可是,年味岂止是这些味啊!

那些游子,那些漂泊在外的人,年味是思乡,年味是团聚。时间离新年一天天迫近,心便越莫名地激动,莫名地惊喜焦躁。偶尔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在那里,朝着家的方向望去,想给孩子的东西是否带齐,给妻子的礼物是否购置,给父母的衣服是否已备。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家围坐在一起烤着熊熊燃烧的炭火包着饺子的场景,不禁突然扑哧地笑。那一刻,会忘记一年来的酸甜苦辣,忘记一年来的奔波劳累,让浓浓的甜蜜荡漾心间,心便醉。

那些在家的父母,年味是孩子的团圆,是孩子的平安。他们何尝不和游子渴望归家一样,一日紧似一日地盼望儿女归来啊!从远远望见年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已经开始激动着忙碌开了。赶集购年货,进厨做佳肴。把对儿女归来的喜悦盼望和祝福全付诸到风风火火的行动中去了。老友相见,问一句,儿女过年回来吗?回,便差一点手舞足蹈,话题便滔滔不绝。不回,便黯然神伤,沉默而去。无论喜悦无论沉默,都没有怨言。

那些学子,年味是感慨,是希望啊。旧年已过,新年即来,岁月匆匆,他们感慨时光流逝,但又让那颗年轻的心激荡着希望。看看过去的得失,想想未来的打算,在新年里休整身心,来年,迎着春光上路。

年味是思乡,年味是团圆,年味是希冀,年味也是感恩啊,年味在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特殊的含义,可是,在每个人的心中,年味却又有共同的味道,即是温暖、幸福!

年味的散文16:消逝的“年味”

文/刘万里

年关将制,朋友们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如今过年越来越没啥意思,不外乎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已,太累太无聊了。就在我犹豫今年春节回不回老家时,父亲几次打电话问我啥时回家,我的心一下被父亲拉到我的老家,拉到我童年记忆中最深的年。

我的老家在汉阴漩涡镇一个小山村里,山里人对过年是很讲究的。一到腊月,年味就开始在村里弥漫。腊月初八,母亲就用花生、绿豆等给我们做“腊八饭”,吃完“腊八饭”我们就开始扳着指头盼年了。

小年后第二天,到了清扫房屋的日子。“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婆和母亲就要用竹梢做一把大大的扫把,把屋里墙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婆就杀一只鸡敬灶神。小年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杀过年猪,我就催母亲快点杀年猪。杀猪这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这天父亲就到井里跳水,把缸装得满满的。我就帮母亲在灶房里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这时杀猪匠和他的帮手就把嚎叫的猪拖出来,按在长条蹬上,猪叫的更厉害了,这时杀猪匠用长刀朝猪脖子一送一拉,鲜血飞溅出来,流在母亲早已准备好了的豆腐盆里,母亲在盆里搅拌,母亲将把它们做成馒头行状,然后放在簸箕里晾干,这就是我们山里特有的猪血豆腐。那时农村穷,平时很难吃上肉,我早就盼望着杀猪这天好美美吃一顿。记忆中最深的还是白菜炒肥肉,现在想来还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杀完猪母亲则开始拆洗被褥和衣服,因为衣物多,母亲要在村前小河边洗上好几天,她的手总是冻得通红通红的。洗完后,母亲就带我和小妹去漩涡镇上给我们准备新衣、置年货。那时镇上三天逢一集,逢集时镇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镇变大变漂亮了,却再也见不到当年的那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了。

年终如盼到了,村里飘荡着腊肉香。父亲贴完春联和门画,我知道年真正的开始了。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我望着鸡、鱼和瘦肉直流口水,有时就偷偷拿一块躲在一边美美地吃了起来。我盼望已久的团年饭终于开始了,开饭前要放鞭炮,还要敬神和祖先,鞭炮一响,全村的孩子都赶来了捡那种没响的炮,我的口袋里装了很多,心里美滋滋的。团年饭很丰盛,我放开肚子吃。母亲总是笑着说,吃慢点。吃完饭,母亲就给我们洗澡,发压岁钱。压岁钱一般是5角,都是崭新的,我揣在口袋里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大年初一,我们小孩穿上新衣聚在一起比谁的衣服最漂亮、谁的压岁钱最多、谁的鞭炮最响。大人则聚在一边抽烟一边讨论地里的庄稼。吃完早饭,母亲和父母就带我和小妹去外婆家,我记得当时人们走亲戚提的东西不外乎就是两斤挂面、10个炕炕馍、一斤红糖之类的东西,如今过年谁还送这些东西,人们一定会笑掉大牙,这些东西都成了一种记忆了、一种古董了。外婆家在半山腰上,离漩涡镇不远。我们刚走到外婆家时,狗叫了起来,这时大舅,二舅、三舅就笑哈哈迎了出来。

吃完饭,舅舅就带我去漩涡镇上看舞狮子和采莲船。

家乡最有年味的莫过于舞狮子和采莲船。舞狮和采莲船表演组合在一起,趣味十足。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农闲时几个青年便组成狮子队,由师父教练采莲船和舞狮。到了春节,便在各村串联演出。舞狮前,先来上一通采莲船表演,玩采莲船的必是一位大美人,采莲船的四周还有几个姑娘在扭秧歌,姑娘的腰一个比一个细,这是年轻人的目光也跟着姑娘在扭动,他们一边看,一边评论哪个姑娘长的好,那个姑娘腰细。表演的压轴戏是舞狮,由两人合作扮狮子,一人扮武士,手拿铃铛作引导,狮子随着鼓点的快、慢、 轻、重,忽而翘首仰视,忽而回头低顾,忽而回首匍匐,忽而摇头摆尾,舐毛,擦脚,搔头,洗耳,朝拜 ,翻滚,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最后就是舞狮的高潮部分来了,人们点燃花筒,把火星四溅花筒瞄准狮头狮尾,舞狮者就要躲闪,有时还要做出大义凛然无所谓的样子,这时更多的人手拿花筒冲了上去,舞狮者被浓烟和火星包围了,围观者一边叫好一边躲僻着火星。有时舞狮者扔掉狮皮,露出光光的上半身,大喊大叫,“来啊,向我开火!”有好事者就把花筒对准他,舞狮者不生气,反尔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就视舞狮者为英雄。

如今日子好过了,家乡的年味却淡了,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人们再也见不到舞狮子和耍采莲船了,再也见不到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了……可是在这渐近的年关里,我的心涌起了回家的渴望。我渴望见到年迈的双亲,渴望在那浓浓的亲情中寻找渐渐失散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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